翔霖/未了(舊文重修)
家居設(shè)計(jì)師嚴(yán) X 演員賀
有一些些反轉(zhuǎ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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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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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之間的故事還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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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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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秋的早晨有些微涼,從窗紗偷偷跑進(jìn)房間又悄悄地鉆進(jìn)了被窩里的,大多數(shù)是調(diào)皮又壞心眼的那一類風(fēng),非要把人捉弄到不得不掖一掖被角才善罷甘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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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yán)浩翔就是在這樣一個早晨被敲門聲叫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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艱難地掀開一角被子,含糊地穿上拖鞋,頂著亂糟糟鳥窩似的頭發(fā),眼角還殘留著些分泌物——就這樣掙扎了一番后去開了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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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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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yán)浩翔回到了過去,那個還有賀峻霖的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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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末的天氣其實(shí)更悶一些,相比盛夏,那個時(shí)間段的蟬鳴聲似乎弱了不少,只是迎面的風(fēng)也悶熱,讓人不免感到有些煩躁。好巧不巧,他回到了那年夏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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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那年他們都17歲??上У氖?,沒有偶像劇里那個年紀(jì)必經(jīng)的雨季,沒有轟轟烈烈你儂我儂,沒有表白或挑明心意,他甚至都不知道賀峻霖對同性戀愛什么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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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百無聊賴千篇一律的模式化生活。剛步入高三的日子確實(shí)難熬,炎炎烈日下的燥熱,怎么都背不過的《逍遙游》,復(fù)雜到像是無解的數(shù)學(xué)題,密密麻麻無聊的英語閱讀......他總覺得這種生活似乎熬不到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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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一能帶來慰藉的似乎就是賀峻霖課間休息時(shí)無意中哼唱著的幾句曲調(diào),大部分都是周杰倫的歌——那時(shí)大家都愛聽周杰倫,所以賀峻霖和他也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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軟糯糯的聲音入耳會莫名減輕身心的重壓,像那樣炎熱的天氣中的一縷清風(fēng),灌進(jìn)耳膜后又急轉(zhuǎn)彎直達(dá)心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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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shí)他總喜歡用胳膊肘輕輕撞一下賀峻霖正演算題目的手,引來一記不滿的眼刀后悻悻地把胳膊收回,偏偏又有些故意地討好般搖搖那人的肩膀,聽到幾聲結(jié)巴的“熱”后心滿意足地放開被自己幾乎要半抱住的人,等抑制不住上揚(yáng)的嘴角便欲蓋彌彰似的也埋頭繼續(xù)解那道壓軸的函數(shù)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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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頂上年紀(jì)有些大的三葉風(fēng)扇像搖搖欲墜一般,雖然也不至于到了要退休的地步,但吹出來的風(fēng)并不大,跟在家里的立地?fù)u頭風(fēng)扇比起來幾乎像沒什么風(fēng)了。賀峻霖怕熱,但又不多出汗,經(jīng)常熱的有些嬰兒肥的臉紅撲撲的,所以他很久之前就偷偷跑到校門口小賣部買了那時(shí)賣的很火的印著明星的扇子,等賀峻霖?fù)尾蛔∨吭谧雷由纤X的時(shí)候默默給他扇著風(fē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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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時(shí)候大家似乎都比較遲鈍些,只打趣說賀峻霖很有能耐,收了他這樣一個忠心的小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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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他心里像明鏡兒似的,他喜歡人家。至于為什么,他自己也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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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人的情感哪有那么多彎彎繞繞的為什么,就是想對你好,只想對你一個人那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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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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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yán)浩翔看著正站在他面前的人,思緒被扯回了久遠(yuǎn)的以前。原來是夢———嚴(yán)浩翔突然領(lǐng)悟到前一晚那樣真實(shí)的經(jīng)歷和心情只是場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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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這么久以來經(jīng)常做的夢一般無二———主角只有兩個人,整個世界可以毫無例外地被顛倒或重組,除了他喜歡他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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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前的人突然開口,聲音變得有些成熟和冷漠,但依然還有熟悉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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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請我進(jìn)去坐坐?還是沒認(rèn)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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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峻霖就那樣陪著他耗在門口,看著他有些狼狽的樣子有些收不住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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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峻霖。怎么會認(rèn)不出來?!?/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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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那句話后他下意識后撤了兩步,然后就看見賀峻霖提著行李哼哧哼哧地搬進(jìn)了自己的臥室———旁邊的書房。也不知道有沒有聽見他噎在喉嚨又生硬轉(zhuǎn)折的稱呼和那句小聲的呢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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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可以的話,我在你家借宿幾天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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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峻霖放完行李以后才后知后覺一樣問了一下房子主人,偏偏卻已經(jīng)一屁股坐在了嚴(yán)浩翔最喜歡的那張懶人沙發(fā)上,整個身子都陷進(jìn)去,跟廣場大屏上光鮮亮麗的模樣大相徑庭,除了那張依舊精致卻瘦了不少的臉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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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是行,但是你怎么知道我住這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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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yán)浩翔無奈地嘆了口氣,關(guān)好門后抱著胳膊靠在玄關(guān)看著賀峻霖好不拘謹(jǐn)?shù)臉幼硬唤袅颂裘?,心里有些疑惑又不免有些期待?/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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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我...我就那樣就知道了唄......那個你不用去洗漱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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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峻霖被問得似乎有些心虛,結(jié)結(jié)巴巴地糊弄過去后生硬地轉(zhuǎn)移了話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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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吧,想住多久住多久,有什么事記得跟我說,能幫的兄弟一定拔刀相助?!?/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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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yán)浩翔看著那人十幾年都沒變的一心虛就結(jié)巴的毛病,忍不住起了壞心思想逗逗他,話一問出口賀峻霖就開始邊撓后腦勺邊想著怎么編。嚴(yán)浩翔沒忍住笑了笑,走過去揉了一把那人軟軟的頭發(fā),然后看著熟悉的帶著嗔怒的眼神,依然訕訕地放下手開始找補(b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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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用你拔刀。趕緊去把你那頭毛抓一抓吧,還顧得上揉我腦袋?!?/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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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峻霖好似沒由來的冒火,胳膊一抬直沖著人屁股去重重拍了一下,嘴上也沒舍得饒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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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shí)已經(jīng)很久沒見面了,從高中畢業(yè)以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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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yán)浩翔在浴室邊刷著牙邊回想。因?yàn)榇髮W(xué)沒考上同一所?其實(shí)也不是,只是兩個人選的路不一樣吧。他想安穩(wěn)地找個稍微輕松點(diǎn)的工作,最好自己又感興趣??少R峻霖卻總有著不渝的冒險(xiǎn)精神,像不知道疲累似的沒頭沒腦地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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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又想起來不久之前賀峻霖片場低血糖暈倒的新聞,他總是這樣,不好好照顧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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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shí)嚴(yán)浩翔最開始知道賀峻霖進(jìn)了娛樂圈并不是多驚訝,賀峻霖的性格一定是做好打算才決定做的。但后來在自己主設(shè)計(jì)的家居品牌實(shí)體店海報(bào)上看到代言人是賀峻霖的時(shí)候還是有些活在夢里一樣的不真實(shí)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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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嚴(yán)浩翔,你們家冰箱里怎么就那么點(diǎn)菜啊,你平常不做飯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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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顆腦袋從浴室門口探進(jìn)來,打斷了他越飄越遠(yuǎn)的思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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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常都點(diǎn)外賣,懶得做?!?/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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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終于漱干凈口,將牙刷擺整齊。潦草地沖了把臉,然后撩起下衣擺胡亂擦了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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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那我們一會去超市買菜吧!我做給你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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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峻霖看著嚴(yán)浩翔半露的腹肌情不自禁地咽了咽口水,回過神來眨巴著眼睛看嚴(yán)浩翔。這些反應(yīng)卻被嚴(yán)浩翔悉數(shù)看在了眼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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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這么多年還學(xué)了做飯?。俊?/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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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yán)浩翔無奈地?fù)u頭笑,娛樂圈混了那么久臉上還是藏不住情緒,這可怎么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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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可不!我現(xiàn)在做飯可好吃了!我還會做你特別喜歡吃的水煮肉片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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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峻霖一扭頭就好像剛才露出的癡漢表情沒存在過似的,脖子一梗仰著臉等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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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哦~那我可要好好嘗嘗賀大廚的手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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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yán)浩翔上手捏了捏面前眼里好像有星星一樣的可人兒的臉蛋,語氣有些故意地調(diào)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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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對勁。太不對勁。嚴(yán)浩翔突然覺得奇怪,為什么這樣親昵的動作在他和賀峻霖之間這樣自然,明明那么多年沒見過面,明明許久沒聯(lián)絡(luò)過,明明賀峻霖不知道他的心意,怎么可能這么熟悉又親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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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yán)浩翔忍不住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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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兒,今年是哪一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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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是哪年都不知道了?學(xué)傻了吧你?!?/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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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答他的是17歲模樣的賀峻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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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yán)浩翔眼前的景象突然崩塌,最后他又坐在漫無邊際似的黑夜里獨(dú)自挨到天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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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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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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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guān)于他的種種果然都是夢,嚴(yán)浩翔自嘲地笑。他在家居廣場上看見大屏幕上投放出的人,總讓他不禁想著:現(xiàn)在呢,現(xiàn)在是夢還是現(xiàn)實(sh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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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段時(shí)間了。嚴(yán)浩翔總是夢到賀峻霖這件事已經(jīng)有一段時(shí)間了。偏偏每個夢都真實(shí),每個夢又那么容易拆穿,夢總會醒的,可他甘心在虛幻里沉溺著,哪怕就只是那么一會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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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yán)浩翔不明白為什么會做這樣的夢,如果是因?yàn)橄矚g,該夢見心上人的年紀(jì)早就過了;如果是因?yàn)橄肽?,偏偏停留在他記憶里的只有賀峻霖十七歲時(shí)的模樣。還有什么可能性呢?思念本不該成疾的,沾染上了情感后卻變得深入骨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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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不通干脆就不想了。夢見賀峻霖又有什么不好,就當(dāng)是自我欺騙的證據(jù)吧,嚴(yán)浩翔如是對自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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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說,一直夢見故人,是因?yàn)橐退胤炅恕?/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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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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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沒醒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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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他家門口的人,是在他夢里出現(xiàn)的嗎。嚴(yán)浩翔不知道,這次好像有些不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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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峻霖看著嚴(yán)浩翔微怔住的神情揚(yáng)起一個弧度不大的微笑,果然猜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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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又夢到你了嗎?霖霖?!?/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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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yán)浩翔嘟噥著愛稱似的名字,急匆匆對上賀峻霖的眼睛想找到謎底,卻被那雙熟悉又陌生的桃花眼惡意蠱惑,似乎少了些單純——嚴(yán)浩翔掙扎著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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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猜對一半?!?/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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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峻霖收起口罩,把腦袋上的漁夫帽拿下后揉了揉腦袋,而后仰起臉笑得有些不懷好意但又全是嚴(yán)浩翔從沒見到過的溫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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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止是你,我也一樣被夢操控了啊?!?/span>
“你能聽明白嗎?嚴(yán)浩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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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峻霖收起笑容,上手捋了捋嚴(yán)浩翔剛起床草窩一樣的頭發(fā),邊整理邊平淡地交代一般。有一綹呆毛好倔強(qiáng)地直在那兒,賀峻霖嘆了口氣還是放棄撫平,重新掀起眼睫直勾勾盯著嚴(yán)浩翔沒反應(yīng)過來有些呆滯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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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真的不是夢嗎?賀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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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久,嚴(yán)浩翔還停留在大腦宕機(jī)的窘迫里,斷斷續(xù)續(xù)的話不成語句,還是有些小心翼翼患得患失地問出了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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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dāng)然你也可以覺得這是場夢咯?!?/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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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峻霖被嚴(yán)浩翔的樣子逗笑,左手握拳掩著禁不住揚(yáng)起的嘴角,字字句句又像在蜜糖罐里浸潤過上千百萬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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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峻霖。”
“我不只在夢里見到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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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yán)浩翔看著賀峻霖亮亮的眼睛,仿佛在證實(shí)自己處于現(xiàn)實(shí)世界,而不是又一次陷入一廂情愿的烏托邦夢境。接下來的幾十秒里,嚴(yán)浩翔不斷將猜疑推翻,日思夜想的人活生生站在面前的時(shí)候,除了擁抱別無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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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yán)浩翔把賀峻霖?fù)磉M(jìn)懷里,在能真正感受到兩顆心跳在共振的那一刻,他突然覺得,即便現(xiàn)在的自己多狼狽不堪,他都在接收著這個世界上最浪漫的儀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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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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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嵫...嵫......”
“霖!這臺機(jī)器能顯示圖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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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不應(yīng)該吧,這玩意兒都多久了,突然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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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就是好了哎,剛我還看見里面有段視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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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視頻?什么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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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兩個人在家門口擁抱,你覺不覺得有點(diǎn)怪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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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確實(shí)怪怪,難不成是什么盜夢空間......個鬼啦!好好的說什么疊詞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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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盜夢空間能真實(shí)存在的吧,比如我先把你催眠,然后我再催眠自己但好像這個難度比較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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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好,那等你研究會了我們再討論這個話題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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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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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yán)浩翔!你又給十萬多吃了多少貓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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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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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夢見17歲時(shí)喜歡的人了??墒呛荃柢E,從很久之前我就不再做夢了,我有種莫名其妙的直覺,我的夢是有人刻意造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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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打算找到夢里的人,如果非要說明的話,我會坦白我的不良心思——如果只是我一個人受到這樣真實(shí)的夢的支配,那未免太不公平了。其實(shí)也不僅僅是因?yàn)檫@個,但更多的私心想法或許不適合大肆宣揚(yá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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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記得他曾經(jīng)跟我說想當(dāng)個家居設(shè)計(jì)師,還說如果真的做了這個工作會起一個意料之外情理之中的藝名。在我絞盡腦汁猜他的藝名到底會是什么但始終猜不透的時(shí)候我更覺得真的見到面我會狠狠抱怨他的悶騷氣性。嘖,當(dāng)時(shí)究竟為什么沒有追問會是什么藝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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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來過于巧合,我?guī)滋鞗]翻的新冊雜志上剛好有個名叫“Galaxy17”的家居設(shè)計(jì)師的采訪,有時(shí)候真該感謝我準(zhǔn)得要命的直覺,我看到這名字第一反應(yīng)就覺得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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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說順利又沒那么順利的尋找故人的旅程在我敲開他公寓的門看見他睡眼惺忪打著哈欠有些過分撩撥心弦的樣子時(shí)圓滿結(jié)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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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只能勉強(qiáng)妥協(xié)于玄學(xué)了,盜夢空間的確可以真實(shí)存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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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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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太正經(jīng)的)后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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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霖,盜夢空間......你是不是早就試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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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為什么這么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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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究竟是夢還是現(xiàn)實(sh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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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希望是什么就是什么咯。”
親愛的6208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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研究員愛上實(shí)驗(yàn)體的故事沒多少人愛聽的,哪部分是夢哪部分是現(xiàn)實(shí)又有多少人關(guān)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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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都還沒結(jié)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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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邏輯矛盾但我已經(jīng)盡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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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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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嚴(yán)浩翔為什么會作為實(shí)驗(yàn)體?如果再延伸成——所有都是賀峻霖一手策劃的呢。高中時(shí)代賀峻霖喜歡嚴(yán)浩翔,他也知道嚴(yán)浩翔喜歡他,但后來卻沒能在一起,這來作為嚴(yán)浩翔的遺憾(方便造夢)。賀峻霖利用職業(yè)便利將嚴(yán)浩翔作為實(shí)驗(yàn)體,現(xiàn)實(shí)與夢境交叉,作為研究員與夢中所設(shè)定的人物卻是同一個人,但所謂夢里的人都是有一定自我意識的,所以現(xiàn)實(shí)與夢境里的賀峻霖的意識也能交叉,到最后或許成為一體,所以最后他們到底是回到現(xiàn)實(shí),還是存在在賀峻霖設(shè)計(jì)的夢里,也沒那么重要吧。賀峻霖對嚴(yán)浩翔的感情是意識交叉融合后被動的結(jié)果,高中時(shí)代的喜歡或許是真情實(shí)感,但當(dāng)賀峻霖把嚴(yán)浩翔當(dāng)成實(shí)驗(yàn)對象的那一刻起這份感情就不再單純了(賀研究員沒有心!)
好,這樣還能自圓其說一點(diǎn)點(diǎn)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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