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文5000字左右，關于博士和德克薩斯和拉普蘭德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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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七點多的時候，德克薩斯才回到家。她迫不及待地脫了高跟鞋，將提包丟到一邊，躺倒在柔軟的沙發(fā)上。臥室的距離對于此刻的她來說有點遠了，她累得夠嗆，晚飯也沒吃，心里的不爽變成一聲長長的感嘆——啊——真是好累啊。德克薩斯心想索性就躺在沙發(fā)上睡一宿吧，剛要合眼，提包里便攜終端的聲音又不合時宜地響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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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誰啊，煩死了！”德克薩斯隨手抄起抱枕朝提包丟過去，但終端的聲音依然在想，就好對方篤信她一定會接一樣。德克薩斯只好不情不愿地把提包撿起來，終端顯示屏上顯示的是博士的來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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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有什么事情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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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克薩斯，現(xiàn)在到卡茲戴爾餐廳來一趟，你知道的吧，敘拉古唯一的一家卡茲戴爾餐廳，五號包廂。回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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博士說完這段話便掛斷了，連拒絕的機會都不給德克薩斯。德克薩斯嘆了口氣，走到洗手間洗了把臉，稍稍補了下妝，接著把絲襪扔到裝衣簍里，換了雙平底鞋出了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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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于德克薩斯來說，只有博士的要求她不會拒絕，博士要她去死，她就去死。那個不茍言笑的男人救了自己，自己的命就給他了，德克薩斯一直抱著這樣的想法。她也清楚自己對博士的態(tài)度有一個眾所周知的名字——喜歡，但她不打算告訴博士，只要不說出口，她就可以一廂情愿為這個男人不計回報地付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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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克薩斯厭惡回報，一旦說到回報，人們就會不約而同開始比較多少，任何關系都經(jīng)不起量化對比的侵蝕，最后相識也淪為陌路。德克薩斯不想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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敘拉古夏天的夜晚有著不輸白晝的悶熱，吝嗇的風把清涼都藏了起來，德克薩斯有些乏力，沒走多遠便覺得脖子上出了汗。她對博士的思念還在燃燒，好在卡茲戴爾餐廳距離德克薩斯的公寓不到兩公里，她很快便進了店，徑直走到五號包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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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克薩斯打開包廂門，驚訝地發(fā)現(xiàn)里面還有一個熟悉的人坐在博士的對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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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普蘭德......”她喃喃道，隨后才和博士打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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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了呀，坐過來吧?！辈┦堪焉砼缘囊巫雍罄疽獾驴怂_斯坐在自己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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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克薩斯心里倏地升起一陣竊喜，她坐下來，等待博士接下來的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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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德島和企鵝物流之間的業(yè)務今天確實挺多，我聽蕾繆樂說你都沒來得及吃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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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晚飯吃的不多?！钡驴怂_斯撒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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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多？那今天得多吃點?！辈┦空f著將兩片牛肉夾到德克薩斯的碗里，“對了，這是拉普蘭德，你應該比我更熟悉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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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克薩斯點點頭，拿起冰啤酒喝了一大口。她對拉普蘭德談不上特別熟悉，很多關于拉普蘭德的故事都是被迫知道的，因為她之前總是莫名其妙地喜歡跟著自己，把自己那些有的沒的的經(jīng)歷都傾吐出來，什么家族了，什么殺手了。如今，拉普蘭德說的那些事德克薩斯已經(jīng)不在乎了，她更在乎為什么博士會和拉普蘭德在一起吃火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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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普蘭德沉浸在肉的美味里，她余光瞥了一眼德克薩斯，又專注把熱騰騰的肉塞進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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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似乎很久沒帶我吃肉了?！崩仗m德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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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肉這種東西，吃多了也會膩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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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膩？除了素食主義者，沒人會對肉吃膩，或者你該去找凱爾?？纯床?。德克薩斯，你也這么覺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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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誒？”德克薩斯沒想到話題突然轉到自己，她把肉咽下去，說，“或，或許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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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克薩斯想知道博士是在什么時間還帶著拉普蘭德吃過肉。她在博士身邊當了半年多助理，博士帶著她出去吃飯的次數(shù)一共也不超過三次。在德克薩斯的記憶里，博士的生活被工作和神秘填滿了，所謂神秘，就是那些她也不清楚的事情。此刻，她猜拉普蘭德會不會是那神秘里的一部分，她迫切地想知道，但這個問題是不能在這里問的，只能找個機會單獨和博士確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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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嘖，嘴里的肉也不好吃了呢。”德克薩斯心想，又喝了口啤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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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約摸半個鐘，德克薩斯發(fā)現(xiàn)博士似乎對這頓飯沒什么興趣，桌子上還剩不少的肉和菜，吃掉的基本都進了拉普蘭德的肚子。她正想問博士是不是吃飽了，博士站起來，拉著自己的手往門口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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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結賬?！?/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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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K?！崩仗m德比了個ok的手勢，繼續(xù)清掃桌上的戰(zhàn)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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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共4330，先生?！狈諉T出示了賬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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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克薩斯第一反應就是好貴，三個人吃了四千多，自己在羅德島的食堂一天吃三頓也花不了一百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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博士結完賬的時候，拉普蘭德笑吟吟地出來了，看來這段飯她很滿意。然后，拉普蘭德說了句令德克薩斯費解的話，她對博士說：“這頓飯能延緩了斷的時間的嗎？博士?！?/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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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斷什么？”德克薩斯不知道，也沒有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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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走的時候，博士突然對德克薩斯說：“你和拉普蘭德走，幫她處理點事情，她說什么你就做什么，然后走就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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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克薩斯心想，原來這頓飯自己不是白吃的，還要幫拉普蘭德做點事。按常理說，請客托人辦事，那花錢的應該是拉普蘭德才對，為什么是博士花錢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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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的月亮缺了角，德克薩斯跟在拉普蘭德身后，腦袋里一直在猜博士花錢的緣由，直到她的影子就被拉普蘭德淹沒，她也沒想出個所以然來。二人一前一后小路拐角的時候，拉普蘭德說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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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前都是跟在你后面的，德克薩斯。追隨你的樣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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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隨我？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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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我覺得我們經(jīng)歷很像，但發(fā)展的方向卻不同。不過好在遇見了博士?！?/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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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博士會幫助大家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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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嘛，算是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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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我去做什么？作為這頓飯的報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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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報答？”拉普蘭德嘴角上揚，笑容邪魅，“才不是報答，你來了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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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家伙......”德克薩斯察覺到拉普蘭德對博士的稱呼變了，變得似乎熟絡，似乎不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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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克薩斯跟著拉普蘭德進了薩盧佐家的宅邸，上了二樓，走進了右手邊第二間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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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個澡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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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誒？在這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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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一會兒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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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克薩斯在煩躁的淋浴里陳列著自己的懷疑，接著她想通了第一個問題。博士之所以花錢，是因為博士欠拉普蘭德人情，這樣說來，博士讓自己來幫助拉普蘭德，就是讓自己替博士償還這份人情。想到這里，她嘴角上揚，覺得身心也變得舒暢，甚至哼唱起來?！袄瞺~~啦啦~~~~~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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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克薩斯坐在梳妝臺前整理頭發(fā)，她的頭發(fā)有密又長，一綹綹糾纏著，濕噠噠地舔著她光潔的鎖骨，她側過頭，瞧見棕紅木門縫隙下探進來的一只赤腳，然后是殷紅絲緞的裙擺，和若隱若現(xiàn)的隱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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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普蘭德走過來，自顧自的幫她吹干了頭發(fā)，她摟起她長發(fā)的樣子，仿佛在閱讀一本書。

“你頭發(fā)真多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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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嗎，謝謝?！钡驴怂_斯在想博士是否也為拉普蘭德吹過頭發(f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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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頃，拉普蘭德讓德克薩斯倚著床坐在地毯上，從胸口掏出兩條絹帶來，把德克賽斯的右手綁在了床欄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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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要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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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試試嗎？德克薩斯。”拉普蘭德拿起德克薩斯的左手，不有分說地按在自己的胸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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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克薩斯感受到一股熱流從指尖傳來，她慌了神，手卻縮不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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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做什么？拉普蘭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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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我一次，德克薩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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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博士也做過這樣的事情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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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普蘭德笑了，她雙手環(huán)住德克薩斯的腰，將下巴輕輕地靠在她的肩膀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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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博士做沒做過這樣的事情，對你來說很重要嗎？德克薩斯，你不是替他過來的嗎?！?/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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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我是替博士來償還人情的?！钡驴怂_斯心想，于是，她突然不害怕了，帶著一種赴死的心情，將左手探進了拉普蘭德后背，將自己身體的全部重量壓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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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光溜進來的薩盧佐宅邸，似有狼的嘶吼在起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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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克薩斯到達公寓樓下的時候，已經(jīng)過了零點了，樓前白茫茫的小路延伸到盡頭的黑暗，在德克薩斯的期待里里，黑暗的背后應藏著璀璨的獎賞。她完成了一項艱巨的任務，這份任務值得從博士那里求一份嘉獎。嘉獎的內容是什么，德克薩斯還沒有想好，她此前還從未和博士提出過什么要求。當她沉浸在這份思緒里推開門的時候，意外看見博士正坐在沙發(fā)上看報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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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克薩斯的期待成真了，即便她不知道博士為什么會有自己家的鑰匙，但那又如何呢，她情愿把一切都給他，何況是自己的家。她和博士四目相對，在提出要求之前，她打算再洗個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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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普蘭德的家陰冷的像地獄?！辈┦空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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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博士，我想先去洗個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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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辈┦砍驴怂_斯走過去，然后把她突然抱在懷里說：“你想要一份嘉獎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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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克薩斯咬著嘴唇點點頭，眼里噙著喜悅的淚水。

影影綽綽的燈光下，博士巨大的影子在一陣劇烈的搖曳中把德克薩斯的身影從頭到腳都吞沒了，兩個影子仿佛融合到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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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周后，德克薩斯又經(jīng)歷了同樣的任務與嘉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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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過了一周，依然是同樣的任務和嘉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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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克薩斯突然明白了，自己不是在替博士償還拉普蘭德的人情，而是在寫一封往返于博士和拉普蘭德之間的情書，情書的內容是拉普蘭德在自己身上留下的味道。博士似乎是貪戀那味道的，至于是什么緣故讓博士必須要用這種方式來尋索這份味道，德克薩斯還不知曉。她突然覺得難過起來，因博士把自己當做了媒介，當做了替身，唯獨沒把自己當做德克薩斯?？刻嫔淼玫降莫勝p，終究是差了一些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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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立冬的當晚，壁爐里火苗滋啦啦地跳動著，德克薩斯覺得還有些冷，又挑了一根柴丟進去。然后，她躺在地毯上，看見博士的瞳孔里的火中躍動的自我。那火燒的越來越旺，德克薩斯終于問出了一個問題：“博士，我是拉普蘭德，還是德克薩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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博士的動作停了下來，他像審視一件物品一樣審視著德克薩斯，然后他摟起德克薩斯說：“你不是誰的替身，你只是德克薩斯?！苯又?，剛才那根柴在爐火里“吡咔”一聲斷成兩節(jié)，其中一節(jié)掉出來，未燒透的白色底紋正好碰到德克薩斯的手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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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只是德克薩斯?！钡驴怂_斯被這個看不見真假的答案感動得淚流滿面，仿佛自己能靠著這份答案從拉普蘭德那里進行永無止境的償還。倏地，她拿起那半截柴，將紅透的一端一下扎在了博士的背上。拉普蘭德已經(jīng)被燒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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博士因為突如其來的灼燒和劇痛發(fā)出一聲低吼，他本想發(fā)怒，卻在和她眼神接觸的一剎那愣住了。他分明看見德克薩斯眼中鏡湖中盛滿的灼灼喜悅，他低頭咬住她的肩，齒痕像烙印一樣帶著德克薩斯的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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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獨一無二的印記?！辈┦柯犚姷驴怂_斯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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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下明白過來，背上的火烙的瘡痍，和眼前人肩上的齒痕含有同樣的意義，他如釋重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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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后，博士包扎好傷口，對德克薩斯說：“以后，你不用再去拉普蘭德那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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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克薩斯坐起身來，環(huán)住博士的脖頸，和他道了一聲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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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天后，德克薩斯約了拉普蘭德見面，她想切實的知道拉普蘭德和博士之間發(fā)生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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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冬的陽光酥軟地伏在德克薩斯的絨帽上，她和拉普蘭德面對面坐在酒吧的角落里，分享困擾她的那些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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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普蘭德不打算隱藏過往，她說：“我和他只是有過一段各取所需的時光罷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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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取所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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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他需要我，我需要他，沒有愛情，只有肉體?！崩仗m德說得輕描淡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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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克薩斯的困惑卻更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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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他為什么要償還你的人情呢？他欠你什么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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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一開始我也不知道，你老說什么償還之類的，不過前兩天，那家伙和我說都結束了，我大概猜到你所在意的償還是什么意思了?！崩仗m德點了一杯酒，繼續(xù)說，“他自己覺得虧欠我罷了，覺得好像應該給我一個名分什么的，但他自己其實不情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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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情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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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了，各取所需，沒有愛的。所以他不情愿，不情愿讓一個不愛的人陪自己一輩子，但又發(fā)生了不少關系，他心里總覺得虧欠，就把你丟過來嘍。狼反正不挑食啦，或許在那家伙看來我比較喜歡這種事情呢，真是被小看了呢?！崩仗m德調侃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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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每次綁著右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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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自己的習慣啦，他覺得右手應該留給正確的人，所以每次和我都是單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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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著，德克薩斯把情書的想法和拉普蘭德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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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普蘭德把剩下的酒一飲而盡，接著像解謎一樣把情書的真相講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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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克薩斯，你不用困惑呢。我想那家伙是愛你的。說到底，我和他的關系都浮于表面，只是那份沒道理的內疚讓他總把你丟過來，每次你回去的時候，他都會抱你吧。因為他愛的人是你，是你哦！那個可惡的家伙，不過是像藉著這樣的理由擁有你罷了。你知道嗎，就像割除某種壞習慣的時候，總有人會選擇一點一點的割除，對于博士和我來說，那最后割除的是氣味，是氣味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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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是這樣子嗎？”德克薩斯突然明白了，自己并非博士和拉普蘭德之間的情書，而是博士和拉普蘭德之間的戒斷藥。那個男人在翻來覆去的戒斷與內疚中，最終在火爐旁藉著烙印重生了情感。德克薩斯得到了想要的答案，向拉普蘭德道謝后，離開了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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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德克薩斯和博士在敘拉古的街衢散步，月亮白蒙蒙地懸在天上，還沒有亮起來。他們手牽手走了一段路，上了一座石橋。德克薩斯將手臂搭在橋欄上，望著浮光的尚未凝結的河水陷入沉思。博士害怕她還在擔心自己和拉普蘭德的過往，便從背后抱住她的腰，耳語說：“我愛你，德克薩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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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聲“我愛你”切實地將德克薩斯飄散的思緒拉回到現(xiàn)實中，她眼睛彎成了月牙，溫柔地回答道：“我也愛你，博士?！彪p手緊緊攥著博士抱過來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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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旁的葦草浮動起來，天空中開始飄著細雪。德克薩斯抓起博士的手放在心口說：“抱抱我，好嗎？抱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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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在這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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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在這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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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克薩斯伸手接住天空落下的雪花，五瓣的雪花在落入掌心的瞬間便被體溫融化了。隨后她轉過身子，仰靠著橋欄，就像迎接雪花一樣微微張開雙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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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我去死，我就會去死的，博士?！?/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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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你活著，和我一起活著，德克薩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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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會活著的，我愛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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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降臨，似乎石橋上還蕩漾的激烈的，斷斷續(xù)續(xù)的喘息聲，那聲音仿佛念咒一般重復著“我愛你?！?/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