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純愛/中短篇】失控的人偶少女與被壓抑著的愛(下)
填坑作,但是筆力不足只能寫出這樣的結局了
? ? 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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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篇

第二篇


? ? ? ?那是在名為芙列雅的少女出現(xiàn)之前的事情,那是亞爾諾人生之中為數(shù)不多的敞開心扉、與某人共享內心深處情感的時光。
時至今日,那段美好時光的痛苦結局所化作的夢魘仍在糾纏著亞爾諾。
如果當時死掉的是自己就好了——
若是這段緣分從一開始就結束的話——
亞爾諾這樣想著。
雖然他的生命是以另一條生命的燃盡為助推,才能繼續(xù)延續(xù)下去的。自那件事徹徹底底的結束開始,亞爾諾的生命就不只屬于他一人了。他必須背負著另一個人的期盼,將自己的生命延續(xù)下去——
即使這世上已經(jīng)沒有人能想起那個人了。
雖然那個人活過的痕跡還沒被徹底抹除,她居住的那個小屋還在等人來打理、她種在院子里的花草已經(jīng)很久沒人修整、她保存在日記本里的見聞的和情緒已經(jīng)許久未再填筆——一切戛然而止,但是這起碼證明了曾有人在此生活。
可是,她是誰?
亞爾諾想不起來,其他人也沒有頭緒。這不僅是記憶上的抹除,那些曾經(jīng)記載過她姓名和生平的文件,要不消失不見、要不記錄被損毀只剩下被涂黑的紙張。
雖然提起那人時,亞爾諾還能勉強從記憶中擠出些許片段,但是隨著時間的推移,這些記憶的碎片也變得愈加模糊。她生活過的痕跡隨著四季變換而消散,與她有關的回憶也在被消磨。
在某個不知名的城市,一對老夫婦也許在因為他們的女兒失去聯(lián)系人間蒸發(fā)而痛苦著,但很快——
他們的女兒是誰來著?真的有這個人嗎?
這就是延續(xù)另一個本該結束的生命的代價。
而作為被拯救者的亞爾諾,卻沒有這么輕易將其遺忘的資格。每當記憶變得模糊,舊日的夢魘便會席卷而來,喚起那份刻寫在內心深處的痛苦,并提醒著他——
敞開自己的心扉,將情感顯露出來是多么愚蠢的事情。
為了不再重蹈覆轍,必須封閉自己的內心。?
……
與那位少女的初見,是在火海之中。
在火幕的包圍中,亞爾諾與少女的視線重合。
不知為何,他沉寂的內心久違的悸動了。這也不僅僅是心動這么簡單,它更像是被銘刻在靈魂深處的印記被喚醒,與少女的相遇就是被它指引的結果。
雖然未曾相見,卻像久別重逢。
這是錯覺嗎?
“你沒事吧?我?guī)愠鋈ィ ?/span>
?
不過此時的情況也沒法思考那么多了,亞爾諾上前一步,向著少女伸出了手。
“這里很危險!別跟丟了!”
……
他終究是來晚了。
追尋著那個人的腳步,一路向前的旅程走到了終點。在世界崩毀的前夕,他所追尋著的事物先一步崩毀了。
她的身軀、她的靈魂連同著這盛大的綻放一起化作滿天的星屑,最后一次閃耀著只屬于她的光芒。
如同那原初的星光、最后一次閃耀——
他知道的,她絕對不是普通人。她與他的命運線本該是永不交錯的平行線,若不是諸多機緣巧合的推動,今天的他也無法站在這里。
她注定是要為了某件事而獻出自己的生命的,這是無法阻止的、名為命運的枷鎖——
而他拼命的追趕,也只是讓自己從無關者變成見證人罷了。
那閃耀著各色光芒的星屑一片接一片的燃盡,最后失去光芒,成為塵埃的一部分。他站立在這不斷熄滅的光點之中,向前伸出了手。
一塊散發(fā)著微光的半透明寶石在他的手中成型。
這是由她所寄托的、通向未來的希望。
這絕對不會是最后的追逐,下一次、下一次一定會重逢的。即使那時結束這一切的已經(jīng)不再是你和我、即使要跨越萬千歲月——
緊握著半透明寶石的他,許下了個自私的愿望。
在世界的某個不知名角落,最后一塊未被賦予概念的世界核出現(xiàn)了。
……
軀體正在腐爛、意識即將消逝。在最后一刻,他終于找尋到了解決一切的方法。
已經(jīng)消逝的“生命”,需要另一條生命為代價才能繼續(xù)引燃。這是許久之前,某個已經(jīng)記不起名字的存在,教給他的最簡單的道理。
這是在奇跡出現(xiàn)之前的最優(yōu)解。
說到底,作為舊世界產(chǎn)物的她在新世界本就沒有自己的歸宿,她是理所當然的規(guī)格之外的存在。若想讓作為“異物”的她繼續(xù)存在下去,就必須有人給她讓出位置。
在已經(jīng)飽和的容器之中,想要增添新的東西必須先倒掉點什么。
他明白了,自己這條生命能夠延續(xù)下去的意義——
手中的寶石在一瞬間綻放出耀目的光芒。
念誦過去的自己所留下的咒語,將自己和這些舊世界的污物一同放逐,將本屬于另一個已經(jīng)被抹去的人所留下的位置空出來——
“對不起,又要將一切壓在你的身上,但是——”
他還想說些什么,但是已經(jīng)來不及了。
置換的條件已經(jīng)達成,世界的核心成為了這次賭局的見證人。不和諧的事物將被規(guī)則修正,不該留下的東西將被徹徹底底的抹去。
這將是新世界的第一個、或許也是最后一個奇跡。
身軀的腐化停止,取而代之的是包括自己在內、周圍的一切都開始化作細碎的光點,開始逐步消散。
這是被整個世界放逐的宣告,此刻的他已經(jīng)變成了“異物”。
緊握著世界核的雙手也消失不見,而那枚世界核則閃耀著、向著穹頂飛去。
在失去意識前的最后一刻,他看見了——
那是由光線所構筑的、一望無際的海。
……
“這…是哪?”
長久的昏迷結束之后,芙列雅終于睜開了雙眼。視野里是幾個熟悉的面孔,但是除了他們之外的一切都顯得十分陌生。
她試圖移動身體,卻只能感覺到劇痛。直到此刻,芙列雅才發(fā)現(xiàn)自己正躺在擔架上。
“你醒了?有沒有感覺有什么不舒服?你還記得你自己是誰嗎?還記得我是誰嗎?”
邊上的人一看到芙列雅醒了,就湊上來問她各種問題,確認她的情況。
“我是芙列雅,你應該是格林探員吧,能別問東問西了嗎?真的很吵啊?!?/span>
芙列雅回答的很不耐煩,雖然她也知道眼前的人是在關心她,但是此刻她的思緒全在別的事情上。
“也對,你還是先休息吧,畢竟你可是傷員,其他的事情以后在想?!?/span>
同為調查員的格林說完話,就準備轉身離開。就在此時,芙列雅不顧全身的疼痛,拼盡全力坐起,扯住了格林的衣角。
“等一下,你知道███前輩在哪嗎?”
格林看著眼前的芙列雅,沉思了一會,似乎是在想什么事情。
“請問,███是誰?”
他一臉疑惑,好像是第一次聽到這個名字一樣。
“你應該是記混了吧,我們部門也沒有叫███的人啊??赡苁且驗檫@兩天事情很多,對你的影響比較大吧,等事情結束了你可以找心理咨詢室的人做一下精神狀態(tài)評估?!?/span>
“真的沒有這個人…?”
不對,明明和他經(jīng)歷了——
經(jīng)歷了什么?
那個人叫什么來著?
真的有那個人嗎?
芙列雅的內心一片迷茫,仿佛剛剛在她的腦海中不斷浮現(xiàn)的往事就像一場很長的夢一樣。而現(xiàn)在的她回過神來,卻連剛剛在腦海中所回憶的過往都變得模糊不清了。
好困。
還是再休息一會吧。
……
距離那次由污染物所引發(fā)的災難結束,已經(jīng)過去了半年。
那毫無疑問是歷史上最大規(guī)模的污染物爆發(fā),整個城市都被灰霧覆蓋,成為了那些污物的養(yǎng)料。即使上層調集了最近的軍隊,對著城市不間斷的炮擊也收效甚微。
但在危機爆發(fā)的第二天凌晨,城市周邊的數(shù)個觀測站檢測到了不同于污染物的巨量魔力。隨后,在城市周圍的所有人都用看見了、那穿過灰霧直沖云霄的飛星。
飛星在半空中爆開,隨后無數(shù)由光構成的“線條”向著下方被污染的城市落下。
半小時后,光芒同黑霧一起散去,各項檢測數(shù)值回落至正常水準。歷史上最大規(guī)模的污染物爆發(fā)事件,就這樣突然的開始、又突然的結束了。
半年過去,芙列雅依舊作為污染物調查員,在一線奮戰(zhàn)著。或許是因為那次大規(guī)模爆發(fā)的原因,接下來的這半年污染物事件相比過去少了很多,一線調查員們的壓力也驟減了許多。
回歸日常生活已經(jīng)半年,但是芙列雅總是感覺有點不對勁。
準確來說,這是一種違和感。
她總感覺日常生活中缺少了些什么,卻說不上來缺失的部分到底是什么東西。
倒是在事故結束后第一次回家,芙列雅才發(fā)現(xiàn)自己的日常有多么單調。屋里雖然整潔但是缺少生活氣息,就連一些必要的日用品和廚具都沒有,就好像曾經(jīng)住在這里的自己根本不需要吃喝就能活下去一樣。
真奇怪啊。
半年過去了,屋里的陳設增添了許多,一切仿佛重回正軌。不過,有件事情倒是讓芙列雅挺在意——住在隔壁那間小屋的鄰居,已經(jīng)半年沒有回來過了。
大門處本應該寫著姓氏的地方被涂黑,院子里雜草叢生,一看就是很久沒人來打理過了。出于好奇心,芙列雅曾經(jīng)借來過社區(qū)的花名冊想看看那間屋子的主人是誰,但是同門牌號對應的姓名欄上卻什么都沒有。
這間屋子,從一開始就沒有人,也沒人對曾經(jīng)住在這里的人有印象。
芙列雅已經(jīng)想不起來曾經(jīng)是誰住在這里了,但是透過大門所看見的許久未打理的花草,以及堆放在一旁的工具都是曾經(jīng)有人在這里生活過的證明。
這間屋子的異狀,很可能跟最近愈發(fā)明顯的違和感有關。
芙列雅能隱約感覺到,答案就在她的記憶中。但是她始終無法觸及到那些深埋于腦海中的碎片,有什么東西在阻擋著她向著更深處前進。
沒辦法了,既然無法從自己的腦海中找出答案,就只能去那間屋子一探究竟了。
……
打開許久沒被碰過的大門,進入無人打理的院子中,周圍的一切都給芙列雅一種很熟悉的感覺。
明明她是第一次來這里。
推開那扇看起來有年頭的木門,撲面而來的便是堆積的灰塵。屋內的陳設擺放倒是還算不錯,面積不大的屋子各種器具與書籍錯落有致,看起來屋子的主人不是那種不修邊幅的家伙。
不過很快,這種印象就被打破了——
右側的柜子上,貼著一張紙條。
「███前輩,您也該自己動手打掃一下了吧,雖然現(xiàn)在有我?guī)湍愦蚶磉@個房間,如果我以后有什么事不能再幫你打掃了,那你該怎么辦呢?」
雖然最前面屋子主人的名字不知為何已經(jīng)看不清楚了,但是那張字條末尾的落款芙列雅倒是看的清清楚楚。
那就是自己的名字。
可是在芙列雅的記憶里,她從未進過這間屋子,更別說會來幫人打掃??墒茄矍暗囊磺胁粌H證明了這里曾經(jīng)有人居住過,這個房子的主人甚至與芙列雅有關聯(lián)。
但這屋子里的一切,在某個瞬間以后永遠的定格在那時候了。
根據(jù)芙列雅所掌握的信息來看,這不僅是普通的失蹤或是死亡。這種情況看起來就像是屋子的主人突然消失了,但是伴隨著他的消失,與他相關的所有人都不會再記起他——
就好像他的存在本身被抹去了一樣。
雖然可以通過像這屋子一樣的東西證明這里曾經(jīng)有人存在,但是缺少決定性的證據(jù)讓人記起到底是誰曾存在于此。
那個曾經(jīng)存在著的人,到底是誰?
當這個問題從芙列雅的腦海中浮現(xiàn)時,她能感覺到,自己內心深處某些被壓抑著的東西仿佛就要突破封鎖,補全自己內心所空缺的一部分。但直到內心的悸動逐漸淡去,芙列雅也沒能從腦海中挖掘出她需要的東西。
現(xiàn)在只剩最后一個方法了。
她將剛才一直拿著的手提箱放在客廳的桌子上,隨后熟練的解除密碼鎖,打開了手提箱。手提箱的內部是用于檢測魔力性質的高精度魔工器具,調查員們一般叫它留聲機。
眼下,芙列雅只能寄希望與這個地方殘留的魔力能否給她有用的信息。記憶可以被篡改、人格可以被修正、軀體也能被重塑,唯獨魔力所刻錄的信息不會騙人,這些最純粹的能量無論以哪種形式存在,它們都能被動的收錄信息。
魔力檢測完畢,這里殘留的魔力濃度并不高,它所收錄的信息也會因此被部分損壞。但是對于此刻的芙列雅來說,答案似乎近在眼前,只要能看到一條有用的信息的話,說不定就能讓她想起來什么。
芙列雅按下操作盤最下方的綠色按鈕,隨后“留聲機”正中的擋板自動彈開,一個指環(huán)正靜靜的躺在擋板后暗格的凹槽里。
為什么?留聲機內置的用于鏈接魔力視野的指環(huán)明明有兩個,為什么會少了一個?
雖然沒有事先檢查,但是這個由芙列雅專門保管的留聲機這半年也未曾有人使用過,按道理來說應該是沒人有機會拿走里面的指環(huán)。
不過現(xiàn)在也不是糾結這個問題的時候了,芙列雅拿出了凹槽里的指環(huán),將它戴在了自己的手上。隨后,她一邊將魔力注入指環(huán),一邊啟動了留聲機的回溯功能。
下一瞬間,她周圍的一切都變得模糊不清,周圍聲音也變得嘈雜。
與預想中的一樣,大部分信息都因為魔力濃度不足而損壞,但芙列雅仍在找尋著破碎信息中的碎片,希望能得到有用的消息。
在某個瞬間,一個背影從芙列雅的眼前一閃而過。雖然芙列雅的記憶里并沒有與其相關的東西,但是在看到這個背影的瞬間,芙列雅眼前的一切都變得模糊了,淚水掙扎著涌出了眼眶。
為什么我會流淚呢?
芙列雅不明白——
看向自己發(fā)抖的雙手,芙列雅久久不能冷靜下來。
她發(fā)現(xiàn)了,自己絕對忘掉了什么,忘掉了自己絕對不能忘記的東西,將自己的生存意義拋之腦后了。
那么,被遺忘的東西究竟是什么呢?
答案已經(jīng)呼之欲出了。
“亞爾諾前輩…”
在無意識中,芙列雅念出了某人的名字。
然后,第二個奇跡誕生了。
既然奇跡無法再現(xiàn)這一并未成為現(xiàn)實的假設已經(jīng)被第二次奇跡推翻,那過去未確定的某件事在現(xiàn)在得到了它的答案——這是一個用結果去構成原因的,最大膽的賭局。
光點在芙列雅的眼前浮現(xiàn),它們閃爍著,將被放逐的事物重新在這個世界編織出來。
“抱歉,我回來晚了?!?/span>
那是無比熟悉的聲音。
“歡迎回來——!”
這是自心底發(fā)出的吶喊。
“這一次絕對不會再分開了!”
……
這是魔女還沒成為災難,而人偶也尚未被稱作勇者時的故事。
日后成為死敵的二人,此時卻是最親密的摯友。雖然此時魔女的實力并未到達巔峰期,但是她依舊能一眼看出人偶身上的問題。
維持著人偶運轉的世界核只能壓制住污染魔力,并不能將它們徹底去除。在無法計數(shù)的時光里,這些污物已經(jīng)同人偶合為一體,想要去除它們已經(jīng)不是需要魔力多少的問題。
必須得利用更高一層的力量,維持著這個世界的規(guī)則才能將這些東西去除。
其實解決這個問題也很簡單,只需要利用那塊世界核就能達成目標,只不過代價是任何人都難以承受的。
任何奇跡都需要支付相對的價格。
但是,這個問題可以留給未來的自己去解決。這個時代的世界核還算穩(wěn)定,如果擅自用它去修改什么反而會導致不確定的未來。
只需要預留一個術式,將希望留給未來即可。
一個被稱為奇跡但尚未成為奇跡的魔法,等待著未來的結果將它變成奇跡。
一切處理妥當,魔女終于可以依著她自己的性子做事了。于是乎,她向著人偶舉起了反旗——
雖然可以理解人偶的所作所為、雖然能夠感受到自己的靈魂與她的羈絆。但是作為一位無拘無束的魔女,被人計劃著前進顯然是難以忍受的。
沒事的,只是這一次成為敵人罷了。
這是在二人分道揚鑣前,魔女最后留下的話。
直到身死,魔女也沒解除那個預留在人偶身上的魔法。
……
當世界核被賦予概念的時候,奇跡就會誕生——換言之,一塊世界核只能觸發(fā)一次奇跡。
這似乎是個從舊世界流傳至今的鐵律,一次只能出現(xiàn)一個奇跡。在這樣的情況下,拯救已經(jīng)完全損壞的人偶和解決這次危機只能實現(xiàn)一個。
這是亞爾諾所面臨的抉擇,除非他想去嘗試只有二次奇跡才能達成的路線。
雖然實現(xiàn)的可能性極低,但是芙列雅的世界核是最特殊的那塊——這即是舊世界的最后一枚世界核,也是新世界的第一枚世界核。
如果把這特殊的存在當做兩枚世界核來看待,是否能引發(fā)第二次奇跡呢——第一次奇跡代表著舊世界最后的絕唱,而第二次奇跡則是新世界本就該有的未來。
就好像某個學者曾說過的一樣。
“我希望連接著我們的不止是過去,還有由我們共同構筑的現(xiàn)在與未來——”
依托某個魔女所留下來的術式,只要未來能夠發(fā)生第二次奇跡,在第一次奇跡中被置換放逐的人就能被拉回來。
這是個賭局,這是個用結果去賭過程的賭局。亞爾諾要用自己去換取芙列雅的存活,而他自己的存在必須在一切被規(guī)則修正以后的未來能有人再度想起他,才有可能觸發(fā)第二次奇跡。
這并非是不可能的事情,但是這也是從未發(fā)生過的事情。
如果是那個人的話——
雖然隨著時間的推移,希望只會愈發(fā)渺茫。
如果是她的話,一定能再想起我吧——
但是亞爾諾仍舊選擇進行這場希望渺茫的賭局,用已經(jīng)發(fā)生過無數(shù)次的重逢和他的未來作為籌碼。
于是乎,新世界的第一個奇跡誕生了。
……
距離亞爾諾的回歸,已經(jīng)過去一周了。
雖然他成功利用世界核的特性贏得了賭局,但是半年前的那場災難對他和芙列雅的傷害仍舊是無法逆轉的。
雖然芙列雅利用第一次奇跡存活了下來,但是現(xiàn)在的她只是個普普通通的人類了,本體人偶的意識被融合進了芙列雅的人格,而過去她所扮演過的其他人格在那場災難中幾乎損失殆盡,只剩下部分記憶殘留。
雖然缺失了很多重要的東西,但是對于現(xiàn)在的芙列雅來說,能和亞爾諾重逢已經(jīng)是最幸福的事情了。
這無關過往的約定。
而亞爾諾雖然成功存活,但是在污染區(qū)和被放逐時對他的身體所造成的傷害是不會被抹去的,現(xiàn)在的亞爾諾仍舊無法下床行走,他需要足夠的時間靜養(yǎng)讓身體各處的傷口痊愈。
而亞爾諾這段時間的起居,則由請假的芙列雅全程負責。
而在第二次奇跡出現(xiàn)的時候,那些被影響將亞爾諾遺忘的人也想起了他的存在,想起了那一天所發(fā)生的事情。亞爾諾的存在被抹去所造成的影響也在逐漸淡化,但是這世上沒有第三次奇跡,某些人是永遠回不來了。
當一切塵埃落定時,芙列雅與亞爾諾都不再是最初的自己了。二人的精神或多或少的被腦海中殘留的記憶碎片所影響,那些來自舊日的回憶依舊提醒著他們,現(xiàn)在平和的日子是多么的來之不易。
但是二人明白,身旁就是最重要的人,共同奔赴未來的人。
雖然下一次重逢或許是經(jīng)歷萬千歲月之后才能得到的奇跡——
起碼在這一次,二人不會再分開了。
直至生命的盡頭。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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