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與阿修羅》序

【日】宮澤賢治 著

真紅様 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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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為“我”的現象

是被假定的有機交流電燈的

一盞青色的照明

（所有透明的幽靈的復合體）

是與風景和眾人一起

忙忙碌碌地閃爍

又確切無疑地持續(xù)點亮的

因果交流電燈的

一盞青色的照明

（光芒持存 而那電燈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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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是二十二個月的

從感知為過去的方位

將紙和礦物質墨水綴集

（一切和我一起閃爍

眾人同時感知的事物）

被持續(xù)保存至今的

影與光的一段一段

如其所是的心象素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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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于這些 人、銀河、阿修羅、海膽

大概會一邊吃宇宙塵 或者呼吸空氣和鹽水

一邊也各自思考新鮮的本體論吧

但那些也終究是心靈的一道風物

只是被確切地記錄下的這些景色

即是被記錄下的如其所是的這景色

若那是虛無的話虛無本身即是如此

在某種程度上為眾人所共通

（因為就像一切是我之中的眾人一樣

它是眾人各自之中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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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在這些新生代沖積世的

極為明亮的時間的集聚之中

理應被正確地謄寫的這些話語

在那僅相當于一刻的明暗之內

（或者阿修羅的十億年）

早就已經改變了它的結構和性質

盡管如此我也好印刷者也好

都將它感知為不會改變——

這作為傾向是有可能的

大概就像我們對我們的感官、

風景和人物加以感知一樣

并且就像只是共同地加以感知一樣

記錄和歷史 或者所謂的地質史

也與那形形色色的資料一起

（在因果的時空的制約之下）

只不過是我們所感知著的而已

恐怕從現在起兩千年過后

會有與之相應的不同的地質學被移用

相應的證據也紛紛從過去顯現出來

眾人都以為大約兩千年以前

藍天中滿滿都是無色的孔雀

新晉的大學士們從大氣圈的最上層

璀璨奪目的氮冰的近旁

發(fā)掘出出色的化石

或者在白堊紀砂巖的層理面

發(fā)現透明的人類的

巨大的足跡也未可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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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這些命題

作為心象和時間其自身的性質

都會在第四次延長之中得到主張

（注：《春天與阿修羅》市面上譯文較多，然各有缺陷，切勿偏聽偏信。我翻譯這首詩時，參考了多個譯本并進行了比較，見https://zhuanlan.zhihu.com/p/136836470。除此之外，我還對這首詩做了一個淺顯而外行的解讀，僅供愛好者大致了解之用，不足以作為細致研究時的參考，見https://tieba.baidu.com/p/722746154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