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羨】殊途(11)

快完結了
話說我剛剛淋了一場暴雨現(xiàn)在瑟瑟發(fā)抖
不給個贊給個關注可憐一下嘛~

魏無羨的聲音都在發(fā)抖。
他一把抓住藍曦臣的衣袖,幾乎快要跪下來求他說個清楚了:
“澤蕪君,那天我從金麟臺上下來……究竟發(fā)生了什么?!藍湛怎么了???”
魏無羨在很久之前就發(fā)現(xiàn)了藍忘機對待自己的方式與別人不同,但是在今天之前,他一直以為只是對朋友之間的不同。
雖然藍曦臣沒說,但是從他鐵青的臉色中不難看出藍忘機出事了,并且,原因好像就是他。
他在自己模棱兩可的小心思中摸爬滾打了幾個月,每次若無其事地與藍忘機談笑風生,其實衣服下邊一顆心跳得比以往都要急促。
他怕藍忘機離開之后,這個世界上就再也沒有理解自己包容自己的人了。
他想賴在這個人身邊。
在漆黑的亂葬崗上,他體會過刻骨銘心的痛苦和孤獨,感受過吞噬萬物的、極致的黑暗與陰冷,而每次,都是藍忘機及時將他從深淵之中拉出,讓他看到了生命夾縫中的、除了厲鬼兇煞以外的一縷陽光。
但是,他不敢猜測自己的心里是否將這個人放到了一個無比重要的地位,同時,也不敢猜測藍忘機是怎么對待給自己的這份“不同”的。
他不敢問,因為他害怕聽到與期望中不同的答案。
藍曦臣面露慍色,一把抽回手道:
“魏公子,既然你已經不記得了,那也罷。只是以后,請你離忘機遠一些便是。他為了你已經付出了幾乎一整條生命,而你……”
他重重嘆了口氣:
“魏公子,請自重吧。在下……告辭?!?/p>
魏無羨還想追,藍曦臣徑直御劍離去,看來真是氣得狠了,連一句禮貌的道別都沒有說。
魏無羨不顧身后沒好透的幾道劍傷和渾身上下的烏紫,跌跌撞撞地朝山下沖去。
在他身后,溫寧小聲道:
“姐,魏公子這……”
溫情緩緩放下針藥,擦了擦手,淡淡道:
“他早就應該這么做了。別操心他?!?/p>
“哦……哦?!?/p>
魏無羨宛若一陣風般刮下了山,身上大大小小的傷也好,密密麻麻的痛楚也罷,在此時都仿佛見了鬼去:
他想到姑蘇去。
即使是遍體鱗傷,即使是寸步難行,他也想拖著這樣的身體,一步一步挪到藍忘機跟前。
從夷陵到姑蘇有很長一段路要走,本憑他一人走路是絕對不可能一天之內過去的,可魏無羨憑借一張俊臉拼拼湊湊,把人家的船、馬車坐了個遍,硬生生在傍晚時分趕到了彩衣鎮(zhèn)。
跳下船,和船夫連道數(shù)聲謝謝,魏無羨直起了腰。
明明是同聽學時別無二致的景色,心頭卻涌上一股物是人非的滄桑。
魏無羨攥緊了手中藍忘機托藍曦臣給自己的通行玉令,吸兩口氣,往云深不知處的方向走去。
鎮(zhèn)上人聲鼎沸,他艱難地推開人群行走,心道這怎么這么多人,忽然聽身旁一人嘆道:
“藍家這小公子,不知道造了什么孽啊……聽說那什么戒鞭,一鞭子下去就要人命,三十三鞭不得打死?!”
“哎……誰知道呢,好像是為了護一個邪魔外道被打了,你說說看這是何必哪……”
談話聲漸行漸遠,魏無羨僵立在原地,眼眶發(fā)紅,嘴唇哆嗦著,發(fā)不出一個完整的音節(jié)。
良久,他才就著漸漸暗下去的天空,披著夜色像一道黑影刮上了山。
由于通行玉令的緣故,魏無羨偷偷入內并沒有門生察覺。
他憑著記憶中的位置朝靜室摸去,路過一處墻頭時停下了腳。
那是他和藍忘機初見的地方。
仔細看看那排排紅磚,似乎還有幾道劍芒從中飛出。
魏無羨怕留太久被人發(fā)現(xiàn),匆匆忙忙收拾了一下心情接著摸索。
摸到一間屋子外時,他停下了腳步。
里面燈火通明。
這對于有肖禁的藍家來說,著實奇怪。
“叔…父…”
“兄……長。”
“忘機,你可知錯?”
“……不…知?!?/p>
“荒唐!”
藍啟仁一掌拍在桌案上,嚇得藍曦臣慌忙阻止:
“叔父!您消消氣,忘機才剛領了三十三道戒鞭,不可再罰啊!”
“那個魏嬰……真是……”藍啟仁氣得聲音都在抖,“不知悔改!無藥可救!”
門外的魏無羨在看見床榻上氣若游絲、被血環(huán)繞的藍忘機的那一剎那,淚水奪眶而出。
他不敢出聲,可除了洶涌地落淚,此時此刻他真的已經不知道該做什么了。
指關節(jié)發(fā)出一聲不輕不重的“咔”。
“誰?!”
藍啟仁在看見那張臉時,氣得胡須都顫了起來:
“魏嬰?!”
“來人??!夷陵老祖潛進云深不知處了!”
不知道是誰先喊了一聲,隨后人群浩浩蕩蕩地握劍涌來。
魏無羨狠狠抹一把臉,落荒而逃。
因為身上有傷,他跑得并不快,中途還中了幾劍,鮮血斷斷續(xù)續(xù)灑了一路,他磕磕絆絆跑下了山,最終甩開人群,重重倒在云深不知處的一處墻角邊。
他無聲地吸了一口氣,仰頭任暴雨沖刷千瘡百孔的靈魂。
“藍……湛……”
一襲白衣出現(xiàn)在他已經模糊的視線里。
“魏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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