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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LP】《輻射小馬國》(44)星星之火① 冒險 長篇小說

2023-03-19 00:22 作者:靈鶻馬尾鳶  | 我要投稿

第四十四章:星星之火

作者:Kkat

翻譯:EmeraldGalaxy

校對:EmeraldGalaxy

潤色:EmeraldGalax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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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閃光沒有效?!?/p>

“事實上,它是另一種閃光……我靈光一閃,意識到原來你們都是我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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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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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都曾擁有自己的信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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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仰女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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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信仰美德,薇薇·萊米正在竭力重拾對其的信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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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信仰英雄,就如敬心一樣,信仰正義之戰(zhàn)的價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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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時你的信仰,就是信任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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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仰并不要求我們去盲目追隨,執(zhí)迷不悟。但是信仰要求我們能為之冒險,去信任那些明知可能不會真正實現(xiàn)的事物,即使信仰的代價會非常高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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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如現(xiàn)在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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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部分小馬來說,信仰就是我們之所以活著,并繼續(xù)奮斗著的主要緣由。信仰讓我們堅信不疑,堅信有一個美好的結局,即使在我們最悲痛欲絕的時刻。信仰讓我們心懷希望,希望著獲得救贖,即使身處最令馬窒息的一片黑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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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信仰,比其他任何事物都重要,也是被廢土的貪婪無情吞噬掉的東西。它比善良更重要,比天真更重要。廢土會竭其所能,去摧毀你相信在廢土之外還有美好事物的信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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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你不再相信一切會變得更好時,當你不再奮斗時,便是廢土獲得勝利的時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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廢土能夠殺死我們,但只要我們死去的時候還在奮斗……只要我們死去的時候還有信仰……那么它的成功充其量不過是一次慘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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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直在思考著斯派克那天深夜在自己洞穴里給我們講的故事,那些許許多多故事中的其中一個,這個故事講述了暮光閃閃的魔法讓她失望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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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把多頭蛇變成老鼠的魔法嗎?松鼠呢?

不!任何鼠類都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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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她那時候不得不順著萍琪荒謬的萍琪超感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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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會沒事的,這是你唯一的希望,你需要一個信仰之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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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幾乎可以肯定,就要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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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這就是我的信仰之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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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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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天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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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時候結束這一切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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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用蹄子敲著澤科拉的桌子強調,我的量子版閃閃可樂在桌面上彈來彈去,里面的發(fā)光液體嘶嘶作響。我仍然保留著這瓶汽水,來自……來自哪里?在老蘋果魯薩拯救奴隸之后,對吧?在小呆的舊商隊殘骸的車廂里找到的。女神在上,感覺是很久以前的事了。好吧,也許我現(xiàn)在就該把它喝了,以后可能就沒有機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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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xiàn)在是凌晨時分。我們昨天深夜抵達澤科拉的樹屋后,生命之花與薇薇盡其所能照顧著瑞吉。幸運的是,她的傷口只是模仿魔能造成的傷而已,經(jīng)過不懈的努力后,他們能夠治好她,但創(chuàng)傷與治療仍從她身上帶走了很多氣力。生命之花告誡我們,她需要大量的休息,任何情況都不能繼續(xù)與我們一起行動了?,F(xiàn)在,她正睡在澤妮思旁邊的一張小床上。正是前天晚上我們用來放置地獄犬的那張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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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部分小馬,包括我,都抓住了這個機會去睡一點覺。就算是災厄,在費盡心思修復自己的帽子后,也打了個盹。那些沒有選擇自己離開的逃脫者——紅眼的追隨者,就在樹屋外面一邊安頓了下來,而其他小馬在另一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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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些從陰日號監(jiān)獄逃脫的小馬正一起為死在囚禁中的那只幼駒挖著一座墳墓。那個孩子的母親從不遠處一條被灰燼堵塞的小溪里拿來了一塊石頭,用發(fā)著柔光的幻影花藤蔓包住了石頭,作為紀念的標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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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一直在等著她這樣做,”災厄對薇薇低語,后者驚訝地把視線從我轉移到他身上,“之前,小皮向咱承諾,咱們會找到一個辦法,把一切的死亡與毀滅變得有意義?!痹谒獜堥_嘴詢問時,他又解釋,“小皮有一個計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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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窩不敢相信李想喝下那瓶東西,”白化地獄犬咕噥。我仍然不確定他為什么要繼續(xù)和我們待在一起,尤其現(xiàn)在他完完全全可以直接跑走(或挖走)。我覺得他就是一些小馬更樂意待在樹屋外面的原因,擔心他突然變敵對。但反之,他幾乎很親切,尤其是對薇薇,而不到一天前,他還差點切開她的臉。“窩能用那個發(fā)光的東西做成漂亮的炸彈,喝了太可惜?!?/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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災厄的耳朵豎了起來:“那東西能做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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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她不喝掉,窩會向李展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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災厄看上去和我一樣對那個新來的友好地獄犬感到舒適而信任。他再次把注意力轉向我,雖然還是不停瞥著地獄犬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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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皮,你計劃做什么?”薇薇問,聽起來既好奇又有點生氣,這是她第一次知道有這件事。災厄迅速向自己的摯愛低聲保證,堅持說我隱瞞了很多事,甚至連他自己也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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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獨行天馬計劃,”我告訴我的朋友(以及樹屋里各只陌生的小馬),“我們打算帶回太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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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災厄看上去毫不驚訝,而屋內響起了大片大片的抽氣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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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打算……帶回太陽?”生命之花聽上去就像是以為自己沒聽清我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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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我再次敲著桌子,量子版閃閃可樂彈得更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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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能重新看見塞拉斯蒂婭的太陽?重新感覺到她的溫暖?所有小馬都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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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著薇薇,“你之前說過的話讓我醍醐灌頂?!蔽腋嬖V她,“你說,除非根除掉陰暗事物存在的原因,否則不能真正去制止它們?!蔽铱粗聛砺叵胫肫鹆宋覀冊谛〉疚堇锝?jīng)歷了那些夢魘之后,她崩潰在了災厄的懷抱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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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克雷之所以存在,就是因為云幕,那是他們控制一切的來源,壟斷了作物與信息,沒有了云幕,英克雷將灰飛煙滅,”我知道很難立即生效,而他們也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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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敞開天空,他們將不能阻止天馬看見下面的境況,不能阻止天馬決定踢掉一直以來對自己撒謊的政府,”我宣稱,“敞開天空,英克雷害怕我們會除掉他們寶貴云幕而到處屠殺小馬的理由,也將灰飛煙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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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敞開天空,”薇薇謹慎地打斷,“會讓天馬陷入饑荒,我們不能那樣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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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停了下來,慢慢地點點頭:“我知道,我們也不會那樣做?!蔽椅⑿χ粗业呐笥眩粋€能掩蓋住我內心冰冷的微笑,“這就是我們與紅眼不同的地方。在他宏偉大計的一個環(huán)節(jié)里,他會直接轟開云幕,但我們只需在不引起饑荒的前提下,進入盡可能多的高塔,分析形勢,觸發(fā)它們的除云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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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多久?”災厄問,明顯非常在乎,“英克雷一直在嚴格控制馬口,讓每只天馬都能享受到他們提供的物資,同時保證還有額外的食物能夠儲存。如果你除掉了一半的農場,他們靠著儲存的食物還能堅持一年多。然后你們就會有危機,他們不太可能會像下面居民一樣靠殘羹剩飯生活。一些小馬囤積食物的時候,總會有另一些小馬被活活餓死。他們會突襲各個勢力,從下方的城鎮(zhèn)里掠奪他們能得到的一切資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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災厄搖了搖頭:“咱告訴你,如果咱們這樣做,會造成一大片血淋淋的混亂?!?/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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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會持續(xù)一小會兒,”我承認,但隨即又向他保證,“但我知道一種方法能解決問題,我暫時還不能明說。明天就會告訴你,我們首先需要拜訪一些伙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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災厄久久注視著我,隨即表情明亮了起來:“這才是咱的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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薇薇清了清喉嚨,災厄急忙改口,“咱不是指咱的那種‘姑娘’,姑娘,咱是說,咱不是指情侶,只是……”他看見她竊笑起來,又閉上嘴漲紅了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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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命之花仍然在想著我剛剛說的話:“你打算……為我們……帶回太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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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只是我,”我朝著雄駒微笑,“我需要所有能得到的幫助?!?/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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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敬心把你叫成‘光明使者’的時候,她知道這件事嗎?”他問,這個問題讓我的心隱隱作痛。有那么片刻,我說不話來,只是搖著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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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還有兩個問題,小皮,”災厄陳述,“首先,你進不去。其次,你甚至不能成功先靠近然后再進去。S.P.P.核心總部不僅被所有天角獸護盾的老祖宗——從來沒有小馬能打碎它——保護,還被英克雷的納瓦羅軍事基地圍繞,而整個基地又被藍色圓頂保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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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色圓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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災厄嘆了口氣,“還記得英克雷俘虜咱們時,把咱們關進的那些藍色能量籠嗎?”他問,引起了我的回憶。我記得的第一件事是小呆戳著護盾的場景(戳,“噢”),不得不制止自己竊笑出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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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克雷豎起了一面類似那個的巨大保護罩,覆蓋了整個納瓦羅,”他瞥了一眼瑞吉沉睡的身影,“用來阻擋流氓獅鷲或類似的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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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什么計劃通過那些護盾嗎?”災厄質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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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秘密行動?”薇薇警惕地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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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實際上,”我承認,“我打算發(fā)動一場直接襲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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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即是一片充滿驚愕的死寂,地獄犬首先打破了沉默?!袄顐冏屗贫ㄓ媱??”他諷刺地注視著災厄與薇薇,“故意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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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盡力阻止即將到來的抗議浪潮?!翱?,假如潛進去,一旦他們知道我們在那里,就會開始充分發(fā)揮軍事基地的全部威力,”我合理地聲稱,“那種威力,我們連幾分鐘也抵御不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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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發(fā)動正面襲擊很有道理,”生命之花翻著白眼,“讓我們死得更快?!?/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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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瞪著他:“我們不是紅眼,沒有進行持續(xù)戰(zhàn)爭的兵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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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都知道,所以我們只有兩個選擇:要么成功完成一個有史以來最天衣無縫的秘密滲透行動……”我能從他們的表情中看出,他們根本不相信有這種可能,“……要么先砸店后搶貨,在他們反應過來之前就完成我們的任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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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場外科手術式的打擊,”災厄提議,沉思著,“也許有效,如果你能找到通過兩層護盾的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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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急切地點點頭,看向了其他的伙伴:“所以,誰要加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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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問你們問題呢,連半個計劃都還沒告訴咱們,”災厄譏諷,開玩笑似地和薇薇交換了視線,又微笑著看向我,“咱們當然會加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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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窩才不會,”白化地獄犬低聲咆哮,“去襲擊一個在云上的翅膀小馬基地?從那里掉下去可會非常慘?!?/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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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縮了一下,盯著地獄犬,他也迎向了我的目光,審視了我片刻,我意識到他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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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窩知道有誰能幫助李,”他不情愿地提了出來,“如果翅膀小馬還沒殺掉她的話?!彼盅a充,“如果李救地獄犬和救小馬一樣出色?!?/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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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確定他是在挑戰(zhàn)我的技能還是我的意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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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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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蓬絲,”他說,“她是一名戰(zhàn)爪,窩們最兇猛的一個,曾在老奧爾尼管理最大的地獄犬族群……直到李們的英克雷抓走了他們?!卑谆鬲z犬聳了聳肩,“很久以前的事了,甚至在他們帶來魔法噪音之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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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個測試項目,”災厄斷定,“英克雷的行為控制實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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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很可能已經(jīng)死了,但是如果沒有,李就釋放她,她會好好照顧遇見的任何天馬,”他又想起了什么似的,告訴災厄,“不要和那些天馬待在一塊兒?!?/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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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蓬絲,毛茸茸的蓬蓬絲,”瑞吉搖搖晃晃地咯咯笑了起來,把我們所有馬嚇了一跳,我不知道那只青年獅鷲什么時候醒來的?!坝⒖死椎拇鬄男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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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困倦地注視我們:“我加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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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生命之花告訴她,“你什么都不能做,得在床上休息至少一周?!彼麄兓ハ嗵翎叺嘏晫Ψ剑液娃鞭苯粨Q了眼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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災厄已經(jīng)正在關心即將到來的任務了:“好,小皮,咱們先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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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我停了下來,用蹄尖輕敲著桌子,“首先,我們需要保證外面那些小馬的安全。我想把他們帶到R-7樞紐站,所以我猜,我們首先需要交通工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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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測試著災厄:“你覺得自己能重新發(fā)動陸龜號飛起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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災厄哼了一聲,“恐怕是個大難題。”他轉過頭去,朝著薇薇固定住的翅膀點了點頭,“咱們叫它們‘天空坦克’不是沒有原因的。那些玩意兒的裝甲板幾乎能擋住反器材步槍的一發(fā)子彈。如果不能,那么咱失去的就不僅僅是一只翅膀了。”他嚴肅地皺著眉,“咱敢說,迫降對咱們造成的損傷遠比陸龜號多。但是,就算咱能修好,咱現(xiàn)在的狀況也拉不動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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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悲哀地點點頭,然后,一時沖動之下,我跑向了災厄,給了他一個大大的擁抱:“我們會想出其他辦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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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從英克雷的雷霆之首里救出的俘虜就有一些天馬,也許能請他們一位幫幫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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薇薇站起身,經(jīng)過了我:“小皮?我能與你談談嗎?私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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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緊張地吸著氣,給了災厄一個擔憂的神色,然而他只聳了聳肩,又露出了那種表情——那種一個父親看著自己妻子堅持讓女兒喝下有益但苦口的藥時才會露出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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薇薇走出了樹屋,我猶豫了片刻,小跑著跟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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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剛把蹄子踏出門口,有機械腿的地獄犬也開始移動了,迅速穿過房間走向了門口。當他一下子遮住室內射出的光芒之際,我急忙向外一跳,打開了視覺強化魔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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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皮,”他用幾乎是耳語的音量說,“李打算做的可不是件小事,李的行動會帶回月亮和滿天的珠寶?!甭斓纳丁苦?,他指的是星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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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以來,我專注著將太陽帶回來,卻忘記了我做的事也會給小馬國帶回更多的東西,更忘記了有些伙計把夜空的恩賜看得意義更加重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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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娜女神,我想,一定會對我非常失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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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李做到了,也許窩也會原諒李……一點?!?/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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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瞪著他,感覺身子一癱,他果然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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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佛讀出了我的想法一樣(地獄犬不能這樣做,對吧?),白化地獄犬低聲咆哮:“輝煌谷的狗已經(jīng)開始向小馬宣戰(zhàn)了,如果處于戰(zhàn)爭狀態(tài),你們被他們殺掉也就不會抱怨了?!彼麌绤柕嘏曋遥案C不會為他們責怪李,但是幽靈農場的那些狗?天馬把他們丟在那里等死,就像紅眼對那些獨角獸做的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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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下一句話如一把大錘:“而窩知道李沒有救他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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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葉把那些愛好和平的地獄犬推進了戰(zhàn)爭之中,然后用自己的槍對著他們開火。他故意讓他們死,讓他們無助地違背自己的意愿。如果有什么可說的,他冷酷無情拋棄他們生命的行為,已經(jīng)成為了最明確的信號,也就是:即使在他哭喊著為自己求救時,也絲毫不會關心其他家伙的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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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事實是,我自己也沒有試著去救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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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能,”我悲哀地告訴地獄犬,“他們那時候太暴力了,我沒有任何類似薇薇的魔法,一旦他們有一個掙脫了我的念力……”我知道,他們要做到實在太容易了——只需接近一面墻,猛推開自己,就能讓自己掙脫我的懸浮力場。“……只要殺死一只獨角獸,他們的頸環(huán)都會被激活,而我們都會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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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實是,我不能同時拯救兩邊,而我選擇了獨角獸,放棄了地獄犬。選擇了那些忠實追隨紅眼與他新“統(tǒng)一”的獨角獸,放棄了那些熱愛和平、被英克雷不斷折磨的地獄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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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之后他們會變成一群剛擺脫小馬精神控制,重獲自由意志的極具侵略性的生物,生命之花提醒過我們,遠沒有之前那么“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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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心希望我能救下他們,”我承認,“但不能同時救下兩邊。理所應當,我選擇去救那些不會害死我所救的小馬、也不會殺死其他任何小馬的一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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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如果我在知道那些地獄犬會殺死更多小馬的情況下還去救下他們,就完全類似我一下子就放了秋葉,這樣的話,難道我不該對那些地獄犬之后可能殺掉的每只小馬負一些責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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斑馬邏輯,也許并沒有那么瘋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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薇薇正在幻影花的空地旁邊等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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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嘆了一口氣,低下頭,又抬起視線,落在那個(半)友好的地獄犬身上?!澳愕耐谐浞值睦碛捎憛捨遥艺娴谋M我所能去做正確的事了?!蔽矣X得,這也只是個冰冷的自我安慰,但我必須說出來,必須說點什么,“我非常抱歉,我不能做得更好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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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想法閃過我的腦海?!斑@一切過后,天馬也會有充分的理由討厭我了,”我突然對飛板璐感到同情,“為了救小馬國,我必須變成一個萬夫所指的惡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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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慢慢地走開,視線落在薇薇上。當我準備走向她的時候,白化地獄犬再次開口了:“如果李做到了,為窩們帶回月亮和夜空的璀璨珠寶,也許窩們會有充分的理由不只把李當成一個惡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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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猶豫地咳嗽了一聲,補充道:“窩還知道另一個能幫助李的家伙,告訴窩李們的會合點,也許窩能把他派過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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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停了下來,內心突然變成了非常激烈的戰(zhàn)場。我的腦袋非常喜歡擁有另一個地獄犬盟友的想法,我的心靈也急切地想要抓住這個機會去做得更好,但把會合點說出去又令我感到不安——把一個掌握小馬國命運的各種小馬的會面場所——告訴一個我不確定是否該信任的怪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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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克雷奴役過他們,把他們送入死亡,我選擇了沒有幫助他們。在輝煌谷的一切后——在我為那塊地方的悠久歷史寫下了一個句號后,為什么一個地獄犬還想幫助一只小馬?我看著白化地獄犬,目光飄到他閃閃發(fā)光的嶄新機械腿上,開始知道了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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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因為薇薇·萊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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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并不十分樂意去信任他,但打算給他一個機會,所以我沒直接告訴他會合點,而是告訴他,我們可以在菲特洛克一個乘客車廂站臺旁邊的五金店外碰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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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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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曉之后還不到一個小時,戰(zhàn)爭的第一槍就打響了。我覺得每只小馬都不知道是誰開的第一槍,但那一槍是星星之火。吠城之外的廣袤荒地上,兩支龐大的軍隊開始沖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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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克雷的雷霆之首榮耀黎明號的窟窿被打開了,噴薄出一大波被黑色硬甲包裹的瘟疫,從天上席卷而下。成百上千身著戰(zhàn)斗護甲的獨角獸和陸馬——他們很多小馬都是“陷坑”競技場的存活者——開始迎向他們,用突擊武器和高能步槍開火了,傾瀉出無數(shù)被附魔的子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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獅鷲沖向吠城巨墻上方的高空,用反器材步槍抓住每個機會射擊目標。十幾艘“猛禽”云艦俯沖而下,它們的能量機炮將那些萍琪派氣球變成了一片片火海。當?shù)谝徊ㄌ祚R飛越巨墻時,斯特恩釋放了她最大的驚喜禮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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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傷痕累累,紅眼的半機械巨龍還是從無盡之森的戰(zhàn)爭中幸存了下來,憑一個只有它自己才知道的原因,它仍然為小馬國而戰(zhàn)。它朝天怒吼,第一艘“猛禽”在一陣風暴中被撕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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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重、殘酷無情的隆隆聲響徹大地,榮耀黎明號開始降臨,投入了戰(zhàn)爭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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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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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天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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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災厄覺得你殺死了他的哥哥,”薇薇開門見山地告訴我,“我需要知道:你真的這樣做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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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應該撒謊嗎?會不會讓我的朋友陷入痛苦?不,我以前已經(jīng)踏過那條路了,對我朋友撒謊,尤其對薇薇,往往會陷入一團糟?!拔易隽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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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靜靜地盯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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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被一種似曾相識的不愉快氣氛所籠罩,也許我不該談這件事?我打破了她的沉默:“在你給我說我應該給他一個機會之前,我先得說,你沒有看見他在下方做過的事,你也沒有親眼看見友誼城的大屠殺?!蔽业囊袅柯靥岣吡?,“他已經(jīng)有過很多機會,如果要改變,至少也得表現(xiàn)出一點懊悔什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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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上去你自己就愿意改變一樣?”她柔和的聲音打斷了我越來越大的咆哮。我閉上了嘴,回頭注視那只曾為了救我而對我開槍的雌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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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泄了氣,簡單地陳述:“如果我讓災厄的哥哥離開,他很可能會向整片廢土進行報復。他絲毫不關心其他家伙的性命,而紅眼也給了他充分的理由,把他的‘燒灼行動’變成‘隔離行動’或‘焚化行動’什么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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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以為我們當時該怎么做?癱瘓他,對他強行灌輸?shù)赖聜惱??或者記憶療法?我的腦子突然找到了一些對和平部可能的做法不太令馬舒適的暗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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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讓自己停止思考,薇薇什么話都沒說,只是提出了一個問題,我才是那只胡思亂想的小馬,我的心仍然沉浸在先前和地獄犬的對話里。我深吸一口氣:“對不起,你想說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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薇薇搖了搖頭?!昂冒?,我一開始想看看你是什么反應,”她告訴我,“現(xiàn)在我有了一個公平的看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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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呻吟著,舉起一只蹄子遮住臉。她在關心我,可能正關心著我與災厄之間的友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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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慢慢走到一邊,凝視著幻影花發(fā)出的美麗柔和的光芒,它們的藤蔓蓋滿了地面,像是一座昆蟲的迷宮。好吧,還有更需要關注的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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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試著轉換話題:“你怎么樣?你讓自己被敵軍俘虜,來幫助那個試著把你當成俘虜?shù)牡鬲z犬?!蔽已谏w不了自己的驚愕,亦或擔憂。這并不是一個明智的決定,完全是蠢得不能再蠢的決定,我本該知道的。“你那個時候在想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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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著自己處于他的境地里,”薇薇走到我的身邊坦白,她低下頭,聞了聞一朵花,然后繼續(xù)說,“被一群地獄犬包圍,還斷了一條腿,我唯一的生存機會,就是指望有哪只小馬愿意冒著生命危險來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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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微笑著:“奇怪的是,這種場景也不難想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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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眨了眨眼,哇,盡力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緒:“這不一樣!”連一點邊也碰不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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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確實不一樣,”她公開承認,“但是,我還是有了足夠的對比,知道了那個可憐的孩子正在經(jīng)歷什么?!笨蓱z的孩子?一臺白化的死亡機器?“而我也知道,我永遠也不能自私地要求其他小馬冒生命危險來救我,我只能默默向女神祈禱能有小馬這樣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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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給我的神色,讓我想到了近兩個月前,她站在老蘋果魯薩的車廂里給我的那個神色,但這次是一個更成熟、更明智的神色?!盀槭裁次也粸樗プ鑫抑雷约褐荒芷矶\其他小馬為我做的事呢?如果我們處境被調換,他也會為我做的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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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細細思索,好奇心偷偷潛了上來,我發(fā)現(xiàn)自己鼻子已經(jīng)碰到幻影花的花瓣了。那些花聞起來很棒,一種若有若無的芳香,讓我想到了薄荷的香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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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并不會那樣做,你知道,”我告訴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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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有什么關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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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花了片刻反思,思考著自己已經(jīng)做過的事,以及對誰做過的事。沉思著最近發(fā)生的事:直面無盡之森、英克雷以及紅眼的大教堂,去救那些愿意追隨紅眼的獨角獸,他們被救后也不會向我道謝,有一些甚至還對我非常不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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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我甚至都沒注意到他們并沒有道過謝,在他們獨自進入無盡之森后,我反而更關心他們的安全。即使到了現(xiàn)在,我也沒有往那方面想。不,他們不會為我做同樣的事,但都沒有什么關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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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關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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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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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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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也太枯燥了吧,”瑞吉抱怨,轉過身,又開始勾住另一團云,把它拉了回來。下方出現(xiàn)了迷宮一樣的大片廢墟——馬哈頓廢墟的一角,“有場真正的戰(zhàn)爭正在打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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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繼續(xù)做就好,”葛瓦德娜命令,“這些云可不會自己清理自己。”這比她預料的要難得多,云幕不斷填補著空缺,速度幾乎和她們清理的一樣快,“黑羽,伯勞,注意你們側翼,那邊有片黑家伙飄了過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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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糟的是,大部分云還是帶電的,馬哈頓昨晚發(fā)生了一場雷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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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吉再次轉身,用右翼切開一朵厚厚的云,嘗試把它切成更容易處理的小塊。那朵云轟了她一下,讓她的羽毛閃出耀眼的亮光,煙霧從羽毛邊緣裊裊升起:“狗娘養(yǎng)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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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馬一組的英克雷巡邏隊似乎無處不在。鮮艷的粉色與綠色光束突然貫穿天空,有兩發(fā)打在了葛瓦德娜胸口的護甲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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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瑞吉警覺地叫了出來,拔出自己的災厄雙槍開始還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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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事!”葛瓦德娜叫了回來,抽出三管魔能霰彈槍,沖向一朵云的后方。三只穿著黑色裝甲的天馬繼續(xù)開火了。云層對混淆視線很有幫助,但幾乎不能提供什么掩護。他們集中的火力很快就蒸發(fā)了大片云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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葛瓦德并不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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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馬警覺地轉過身,被自己視覺強化魔法指示器所提示,同時葛瓦德從他們身后的云沖了出來。有兩只成功逃開了,葛瓦德把全部三發(fā)能量光束傾瀉在了第三只天馬的胸口上,融掉了他的裝甲和心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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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陣雷鳴般的響聲掠過天空,第二只天馬被撕開了,斷肢脫離下去,給云層染上了霧蒙蒙的血紅色?!跋蛐〖獱栠_問好吧!”伯勞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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剩下的那只天馬離開了葛瓦德,用裝甲上的充能轉輪機槍快速傾瀉出藍金色的光束。葛瓦德哼了一聲,讓自己身體盡可能飛快地躲避彈幕。有三發(fā)撕開了她的左腿,痛苦貫穿她的身體。她用魔法霰彈槍掃射,再次開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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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只天馬沖向了瑞吉,后者拔出雙槍,但天馬實在太快了,急轉身給了她一蹶子,同時朝伯勞射出兩發(fā)粉色光束,一發(fā)直直射中那個鷹爪重炮手,將伯勞分解成了一團粉色的灰燼。小吉爾達翻滾而下,穿過下方逐漸縮小的云洞,消失在了視線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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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操!”瑞吉怒吼,轉著腦袋,一只眼睛腫脹地閉了起來。她竭力恢復平衡,盡力把自己手槍拿回來。那只天馬繞著她盤旋,想要再給她一次重擊,青年獅鷲也正好瞄準了自己的目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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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吉用雙槍射進了那個英克雷士兵的面罩,而他有毒的蝎子尾巴也正好穿過了她的鷹爪護甲,刺進了她的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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葛瓦德開火了,天馬立刻融化成一團綠色的粘液,在她面前掉了下去,她這才看見自己的女兒瑞吉也正直直向下掉進云層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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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吉!”葛瓦德失聲尖叫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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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天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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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正打算回澤科拉的樹屋,一群天角獸突然憑空出現(xiàn)了。帶領她們的是一只午夜藍、有著淺藍色飄柔鬃毛的天角獸,如冰霜一樣,讓我想起了崔克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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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立刻進入了戰(zhàn)斗姿態(tài),時刻準備避開她們的閃電,從槍套里抽出了小麥金塔。薇薇向前走了一步,用角瞄準了她們:“你們要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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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的,我們現(xiàn)在不需要這些鬼事了。我得把她們引入森林,遠離樹屋和我們救的那些小馬。絕對不能冒險讓他們任何一個陷入交火。為什么今天非得發(fā)生這些鬼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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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那只漂亮鬃毛的天角獸對著薇薇通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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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媽見鬼去吧,我憤怒地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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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希望繼續(xù)下去,去創(chuàng)造更多的我們,”天角獸繼續(xù)說,“不需要紅眼,不需要黑皮書,你會修復一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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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想……生育?”薇薇慢慢地說,我這才開始意識到,那些天角獸毫無敵意,我目瞪口呆?!暗銈儧]有雄性個體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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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針見血,薇薇,這就是問題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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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會修復一切,”其他天角獸令馬毛骨悚然的和諧之聲回蕩在我的腦海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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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確定我們能不能幫忙,”我說。在經(jīng)歷了摧毀黑皮書以及紅眼的神化項目后,我再也不想看見任何復活“女神”的企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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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你!”領頭的天角獸嚴厲地說,后面那群天角獸也一起嘶鳴起來,“我們了解你,你是毀滅者,我們不會尋求你的幫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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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確定自己應該覺得慶幸還是覺得被冒犯,但無論如何,我都覺得應該保護薇薇,保護我的朋友,她現(xiàn)在很明顯成為了她們的目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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薇薇盯著她們,慢慢抬起頭,動著耳朵:“為什么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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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還記得你在馬波里基地施與的同情,”有奇怪鬃毛的藍色天角獸提醒她,“你是唯一幫助過我們的小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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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這是什么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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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會把那些記憶帶給你,然后你就可以修復一切,”天角獸聲明,獨角發(fā)出冰冷的藍光。我現(xiàn)在才注意到她戴著一個破舊骯臟的挎包。挎包被她角上的光包裹著,飄出了一臺嗶嗶小馬,以及一束好像有個奇怪附著物的血淋淋的導線,包括一顆機械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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薇薇倒抽氣,天角獸把它們飄向她,而她不由自主地后退了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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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慢慢地說,意識到眼前的是什么,“那是一些紅眼的殘留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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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眼掉進巨罐后,已經(jīng)奄奄一息了,對,但他還沒有完全死。天知道那只半機械小馬的強化組件能將他的死亡延續(xù)多久。畢竟是紅眼,他當然會有一個逃脫計劃,而我在引爆弒星者的炸彈之前,也給了他夠多的時間逃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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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不是說他做得很成功,那些正是紅眼的半機械組件,他已經(jīng)被回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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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感到一陣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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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在龍巢中找到了他的尸體,”一只紫色的天角獸聲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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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努力把膽汁擠回喉嚨里。即使紅眼再怎么邪惡,也不該受到這樣的褻瀆。所以,我盡力把注意力轉到天角獸陳述的不育的事實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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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就有了意義,粘合膠博士的日志提過大教堂下方的通道,而那條龍之前也應該住在什么地方。這就解釋它為何會突然出現(xiàn)在戰(zhàn)場的中央。以及粘合膠博士為什么要求把那些逐漸填滿實驗室的受害者尸體倒進通道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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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成功從圣液那里走到了那么遠,”另外一只天角獸解釋,“然后死于重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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薇薇驚恐萬分,反感地瞪著那些從紅眼腦袋里撕下來的器件。我差點都以為她會暈厥過去,但她以前什么時候這樣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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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記憶,天角獸剛剛說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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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眼記錄了一切,他所有的研究,所有的行動,一切的一切,他的半機械組件就類似一顆黑歐泊石。嗶嗶小馬龐大的存儲容量,可能還保存著他很多天的記憶。而剩下的記憶,他需要很多超級計算機來存儲。我沒在大教堂里看見類似的東西,但那只雄駒另一個總部就是吠城的士氣部中心。如果有哪棟大樓擁有一套系統(tǒng)用來存儲大量間諜記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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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鬼,這也可以解釋那些機械精靈。他也可以用它們作為中繼器,把自己的記憶運輸?shù)椒统堑闹行?。我以前已?jīng)猜到他相當了解那些機器的真實功能,但從來沒有想過它們還能那樣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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薇薇緊閉著雙眼,用力搖著頭:“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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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小塊紅色的肉塊從導線上落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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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天角獸發(fā)著牢騷,踐踏著。眼角余光里,我看見災厄飛了過來,穿著戰(zhàn)斗鞍,生命之花緊隨其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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薇薇用更柔和的目光注視著她們?!拔业囊馑际牵彝饬?,”她輕聲告訴她們,“我會幫你們,但不會通過這種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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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其他方式嗎?”冰霜鬃毛的天角獸問,聲音里充滿震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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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肯定有的,”薇薇向她保證,舉起一只蹄子碰著天角獸的臉,“共同努力,我們會找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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災厄落了下來,目光在薇薇和天角獸之間徘徊,又斜身靠近我,大聲地耳語:“所以……呃……她們不會攻擊咱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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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無話可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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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只天角獸聽見了他(并不是什么了不起的壯舉)的話,目光移向了他,其他有一半的天角獸也是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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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已經(jīng)得到教訓了,”她告訴災厄,“和與毀滅者作對的家伙站在一邊,終究會失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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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眨了眨眼,自己以前對天角獸的想法重新浮現(xiàn)在了腦海里:她們不會落入同一種陷阱兩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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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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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堅守陣線!”鐵騎衛(wèi)吼叫著,蹲在廢墟后,裝甲不斷裝填彈藥,那片廢墟十分鐘前還是完好的咖啡豆小店,“那些長翅膀的混賬絕對不能接近避難廄科技總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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嗡嗡作響的噪音、臭氧、融化的金屬以及燒焦血肉的氣味讓他知道,他剛剛又失去了一名士兵。那些騎士,不是太年輕,就是還沒準備好為保衛(wèi)家園與那樣的敵軍作戰(zhà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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彈藥剛裝填好,一堆身著黑色甲殼裝甲的小馬就飛過了頭頂。鐵騎衛(wèi)發(fā)射了一枚火箭彈,目睹它們擊中了一個目標,炸飛了英克雷入侵者。天馬小隊剩余的成員分散開來,從各個角度開始對他發(fā)動攻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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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能全部解決掉他們,所以集中在了前右方的天馬上,用自己的榴彈機槍開火了。他已經(jīng)從自己小隊之前射下來的那些婊子上搜刮了一大堆魔能蹄雷,沒有比現(xiàn)在更佳的時機來使用它們了。當右邊的英克雷襲擊者突然被一波反裝甲榴彈解決掉的瞬間,他目瞪口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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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克雷小馬急速退開了,評估著新來的威脅。那個鐵騎衛(wèi)也轉過身,看見另一只穿著動力裝甲的陸馬站在對面的廢墟堆上,和他的裝甲一樣,但被涂上了鮮艷的蘋果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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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說一句話,那個鐵騎衛(wèi)的視線從蘋果騎衛(wèi)上轉開了,繼續(xù)警戒著自己的敵軍,而那個蘋果騎衛(wèi)則奔了過來,轉移到了他的盲點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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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兩個一起戰(zhàn)斗,肩并肩,直到下方的地面被撕開,大量戴著英克雷頭盔的地獄犬涌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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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天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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曙光在地平線破曉而出,光芒透過朦朧的煙霧穿過樹林?;糜盎ㄩ_始變暗,半透明的綠色花瓣不再瞬息萬變,也不再那么嬌嫩了。森林靜悄悄地蘇醒,大自然的聲音沉寂著,森林的動物不是逃了出去,就是被火活活燒死,它們的幽魂悄然無聲。在薇薇和天角獸談了更長的時間后,她們像來時一樣迅速地離去了。至少我是這么認為,領頭的天角獸的獨角發(fā)出冰冷的藍光,那些天角獸馬上就從視線中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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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鬼!”災厄發(fā)著牢騷,“咱知道藍色的能隱形,但她們從來沒把其他天角獸也隱形過?!?/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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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們在不斷學習,”我說,感到一樣驚愕,“不斷成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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薇薇的眼睛在頓悟中瞪大了,“她們甚至都還沒有看見自己的潛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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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事實出來的時候,有那么一片刻的靜默。然后,一個接一個,我們開始回到澤科拉的樹屋,災厄在地上慢慢跟著領頭的薇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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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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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生命之花,他落在了后面。從聲音來看,他想與我單獨談談。看來今天每個伙伴都想和我談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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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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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直在思考你為什么說自己有辦法處理即將到來的糧食危機,”他開始說,“有一種能生產食物的超聚魔法,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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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他是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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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這種可能性才說得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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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從來沒告訴任何小馬關于諧律精華的事,除了敬心,而我之所以對她違背自己對斯派克的承諾,也只是因為她很可能是元素承載者之一。我甚至都不敢告訴紅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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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者是一種能清除毒素的超聚魔法,”他沉思,“如果能除掉香甜蘋果園的毒素,就已經(jīng)能養(yǎng)活很多小馬了,也許還不夠,但至少是一個開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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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光學會,當然,他們能訪問暮光閃閃的很多魔法研究記錄,包括那些被編入“小馬國花園”的魔法咒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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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類似這樣,”我承認,盡力給了個模糊的回答,不會讓自己背叛斯派克和小馬國最寶貴的秘密,“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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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看看,”他接著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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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我迅速回答,又快速解釋,“不應該由我來向你展示,應該由其他的一個伙伴?!蔽已a充說,“它被嚴密守護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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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噢,”他簡潔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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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開始走動,但他又擋住了我?!澳悴⒉淮蛩阒苯訌U掉獨行天馬計劃,對嗎?”他嚴肅地看著我,聲音飄忽不定,“你不打算回來,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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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事實真有那么明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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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的有點想給你一個擁抱,宣布你是我的英雄,對于你正打算做的事,”生命之花承認,“但我又有點想把你打昏,讓你癱瘓,直到能親蹄把你送給敬心,讓她能對你傾訴一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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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guī)缀醵枷M苓@么做了,如果這方面的選擇權不在我身上,會容易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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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必須有一只小馬待在那里,”我最后向他解釋,“讓英克雷停止消滅任何能進入核心總部的小馬的唯一方式,就是讓一只小馬成功接管它,接管時間也不能很短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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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命之花悶笑?!昂冒桑苍S我很關心自己和你的友誼,但你有想過這一切會對敬心造成什么影響嗎?”他的聲音回蕩不已,“她已經(jīng)失去了藍色玩笑,你想過這一切會對她造成什么影響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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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心痛苦地漏跳了一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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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會讓她崩潰!”他同情地蹬著地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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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繞過了他,臉頰因內心的痛苦而緊縮成一團,我的損失感開始變成了強烈的自我厭惡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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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我感到掩藏的無數(shù)眼淚終于流出了第一滴,我盯著他的眼睛,視線漸漸模糊,“但如果我不這樣做呢?如果我把我們倆的情感置于整個廢土之上,留下小馬國獨自去受苦,她又會怎么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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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替他回答:“她會失去對英雄的信仰,可能失去對正義之戰(zhàn)的信仰,她會因此責備自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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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命之花看上去深受打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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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會為了幫助她而背叛她愛著我的根本原因,”我的話像一把刀,“這樣也會讓她崩潰,甚至更糟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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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這樣,我會用自己的選擇背叛敬心,對,但會是一個更恐怖的背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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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命之花吞咽了一下,慚愧地移開了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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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憂郁地皺著眉:“而且,我只能讓一只小馬進去,也就是我。我會被困在那臺機器里,陷入強制性昏迷,如果要運行它的話,”我抬起頭,透過樹梢看著煙霧繚繞的云層:“我需要分析那些高塔和天馬農場。只激活最合適的高塔,我可不能只按下一個按鈕來那樣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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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命之花沉思了很久,如此安靜,我都覺得他已經(jīng)沒什么可說的了。我正要走回去,注意到白化地獄犬又站在澤科拉樹屋的門口了,這一次攔住了災厄與薇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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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需要做得更好,不是嗎?”他輕柔地低聲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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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對的,你一直都是對的,”他繼續(xù)說,找回了一絲力量,“我們幾乎沒做過什么來給予幫助,整個暮光學會。我們就那么坐在原地,囤積著自己的秘密,自言自語……媽的,我們完全就是微縮版的英克雷。”我轉過身,看著緋紅與猩紅鬃毛的白色獨角獸沮喪地盯著泥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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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讓我加入你們,也不過是一種象征性的行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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澤科拉樹屋的門口,半機械犬正在災厄鼻子面前晃著那瓶還沒打開的量子版閃閃可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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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幾乎配不上我們的名號,”生命之花抬起頭,眼睛和我一樣充滿淚水,“我們需要做得更好,我們欠你和敬心很多……你們都做了那么多的事,放棄了那么多的自由。天殺的,你現(xiàn)在甚至正為我們所有小馬放棄自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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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停了下來,似乎不知道接下來要說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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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是點點頭,將尾巴轉向了他,離開了。盡管我的心靈像是被放進了攪拌機里一樣,但仍然挺得住。我需要讓生命之花好好想想。我有一個計劃,而沒有敬心,只有他自己才能說服暮光學會發(fā)揮自己應有的潛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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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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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馬塔古老的儀式大廳內,二百年以來第一次充滿了光芒。自從被稱為“塞拉斯蒂婭一號”的超聚魔法激活以來,已經(jīng)過去了兩個世紀。里面的小馬無視了周圍城市的毀滅,嘗試將太陽自身的全部威力打擊在那些斑馬的島嶼與沿海的土地上,小馬國的小馬堅信那里有斑馬的遠距超聚魔法導彈發(fā)射基地。上次使用這座大廳時,斑馬的整座島嶼都被沸騰的海洋團團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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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次襲擊持續(xù)了不到半個小時,然后天馬就封鎖了天空,遮住了太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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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xiàn)在,陽光再次從囪式通道傾瀉而下,被多面鏡捕獲,反射著塞拉斯蒂婭太陽的光芒,進入下方漂白的大廳之內,將整個儀式大廳置于光與影構成的單色萬花筒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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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排身著長袍的小馬走入大廳。領頭的是一只年長的棕色獨角獸。跟在他身后的,是一只年輕的白色獨角獸,幾縷緋紅和猩紅的鬃毛從兜帽下露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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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只小馬都有目的地移動,在由精致的白色瓷磚鑲嵌的復雜圖案上走到各自的位置。雖然他們沒有一個曾施放過超聚魔法,事實上,大部分小馬從未料到自己一生中會有這樣的機會,然而他們都知道該怎么做,這是他們熟記并練習過很多遍的步驟,但這一次……他們能感受到空氣中劈啪作響的能量,這一次,是真正的魔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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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互相看著對方,一些小馬焦慮地敲著鑲嵌瓷磚,憂愁地嘟囔著什么,仍然不確定他們是否做了正確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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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天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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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盡可能集中精力。這一次,輪到我?guī)椭鸀亩蝻w過無盡之森的樹梢了。我們要找到陸龜號,然后我要把它飄回澤科拉的樹屋,那里是修好它唯一安全的工作場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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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們當時就該把它帶回去的,”災厄早先時候說,我非常同意。然而昨天,閃電天馬飛走后,我們都精疲力盡,沒有一個想到要把它帶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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災厄從那之后就沒說過話。他銳利的目光搜尋著會射擊的植物和其他潛在的威脅,而我盡全力不讓自己打瞌睡。擁有會飛的交通工具相當重要,我只需要再忙活幾個小時,但這幾天以來(見鬼,這兩個月以來)經(jīng)歷了如此多的身心疲憊,我的身體完全不在乎。它需要休息,大量的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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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現(xiàn)在,我盡力這樣想,現(xiàn)在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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災厄讓我擴大我們的搜索范圍。我抬頭看著他,很享受能看見他的臉,給了他一個小小的微笑。災厄是一個很好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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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早晨的情況目前是這樣的:任何一分鐘,要么是我和災厄中的一個向對方痛苦地敞開心扉,要么就是被一個怪物攔截,可能還是非常健談的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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災厄的嘴再次張開的時候,我呻吟著,多么希望他能繼續(xù)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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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了!”他警告,瞳孔縮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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噢,是第二種情況,棒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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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如此,我也完全沒有準備好面對在前方的天空突然冒過來的存在。我發(fā)現(xiàn)自己正盯著死神小馬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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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有一具死亡天馬的身體——憔悴、沒有一根毛,身體是一種病態(tài)的淡白色——卻有一雙龍的眼睛——兇狠發(fā)光的黃色虹膜、有著貓似的瞳孔,充滿了力量與兇猛的生命力。他的肩膀后長著如蝙蝠般的龐大皮翼,噩夢般的盔甲從它的肉體中長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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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心抽了一下。死神小馬是真的!真實存在的!天哪!女神在上,我還沒準備好要死!現(xiàn)在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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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小皮!”死神小馬宣稱,聲音就像一場充滿尖刃的地震,那個生物又把恐怖的目光轉向災厄,“你是災厄!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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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它知道我的名字!死神小馬知道我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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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它現(xiàn)在想要說話,腦中的小馬粗魯?shù)卮驍嗔宋业目只?,你就讓它繼續(xù)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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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一定就是那個惡魔,”災厄下了結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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獅心(Lionheart)!”它回答,差點把我們吼飛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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災厄拍打著自己還完好的翅膀,讓我們遠離那只死神小馬和它(可能用來制造死亡)的聲音。那時候,我才注意到死神小馬有一條嗶嗶小蹄!還有一臺廣播設備,就像一號避難廄其他的尸鬼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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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放松,”災厄脫口而出,“請降低音量,好嗎?你聽上去好像在對咱們咆哮一樣?!彼盅a充了一句,“像是颶風在咆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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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能!”那個……中心城尸鬼?死神小馬?……宣布,“皇家守衛(wèi)的盔甲被露娜公主本尊附魔,讓我們時刻都能用中心城皇家口音說話,讓我們的話更有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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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不是死神小馬,而是一個躲過中心城毀滅的幸存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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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害怕!我們來這里幫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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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災厄謹慎地問,抬起一邊眉毛,“和皇家偽女神的‘我們’是同一個意思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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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中心城尸鬼咆哮,“‘我們’就是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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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跟上你的思路,”災厄告訴他,環(huán)顧四周,尋找著第二個有蝙蝠翅膀的中心城尸鬼?;蛘?,就現(xiàn)在而言,第二個什么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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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為回應,一只有可愛的小粉眼、小小的白色田鼠爬上了中心城尸鬼可怕的頸甲,棲息在他的頭上,吱吱作響。那個小家伙的胡須也可愛地抖動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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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于我不能理解的原因,我覺得那只小老鼠比死神小馬的模樣更加恐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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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腦里的小馬突然說,我早該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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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小馬難以置信地把記憶拼湊在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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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名字是“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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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起在英克雷襲擊友誼城后,DJ Pon3的廣播報道不僅提到了各種恐怖悲傷的事件,也報道了她在小馬國各地看見的英雄行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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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告訴你們的是,有兩位這樣的英雄,在獅大林格勒南部解決了一艘英克雷戰(zhàn)艦。留下了他們的名號:獅與鼠。好的,告訴你們,獅與鼠,有時間請來造訪一下十馬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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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唯一一艘在戰(zhàn)爭中被毀,而我沒有在現(xiàn)場見證過的“猛禽”云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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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起了英克雷內部的軍艦頻道上,那個通訊官越來越強烈的恐慌情緒,在陷入一片死寂之前:你是否報道了那個擊落了“乳云號”的怪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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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DJ Pon3的最后一個廣播報道,當時我聽見廣播就意識到,那些報道,就算不是提前幾天錄好的,也至少是幾個小時前的了(畢竟,敬心可不會讓英克雷那么容易抓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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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在英克雷這些催馬抑郁的狗屁歌單中插播一條特別消息。就在今天,我請來了兩位廢土反抗軍成員,獅與鼠的二重唱。我將和他們聊聊這場正義之戰(zhàn)的大小事,聊聊他們?yōu)椤褂ⅰ髽I(yè)做的貢獻,聊聊我們大家能如何為這場戰(zhàn)爭助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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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守望者也說過:敬心自己堅持說她趕不來了,她讓我告訴你,她會派更多盟友去你那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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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女友派來的盟友解決了陰日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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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神火辣的塞拉斯蒂婭在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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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只田鼠?”災厄眨了眨眼,“你把自己寵物帶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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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J Pon3派我們過來!”那個尸鬼宣布,證實了我的推論,“作為證據(jù),她我給你這個?!?/strong>獅心拿出一包透明的小塑料袋,里面有顆記憶水晶球,上面有一張小紙條,寫著:8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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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只老鼠哼了一聲,卻向空氣中噴出了一小股帶著可怕粉色的氣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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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噢,”災厄咕噥,“原來是那只老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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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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榮耀黎明號內部,范西萊(Fancy Lad)少尉再次調整自己的耳機,收聽南部“猛禽”部隊的報道。轟炸行動已證明對清除成群的敵軍非常有效,但在狙擊槍的火力下,他們也損失了不少轟炸戰(zhàn)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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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咒他們下地獄,”他咕噥,“他們在奴隸里培養(yǎng)了很多狙擊手?!彼鹨恢惶阕?,按下一臺終端監(jiān)視器下的一個按鈕?!懊颓荨绷髟铺枺∟acreous)的位置很完美,而且也還沒被分配過任務。他按下了按鈕:“高級通訊官,這是范西萊少尉的報道。我提議把“猛禽”流云號派到南區(qū)五,除掉那些奴隸部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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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執(zhí)行,”一個雄駒的聲音回應,這是范西萊聽見的最后一句話。致命的靜電噪音突然從他耳機中噴薄而出,他抽搐了十秒鐘,融化的大腦從耳朵和鼻孔中流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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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時,榮耀黎明號通訊中心所有三十個成員幾乎都倒了下去,很多小馬甚至都來不及尖叫。有一只雌駒,剛把耳機放在一邊準備去拿一杯咖啡,現(xiàn)在正奔向電梯門。每走一步,她都更加痛苦地搖晃,心智在房間里每個耳機滲出來的滋滋聲中開始崩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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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只雌駒倒下了,雙眼充滿鮮血,離電梯還不到一蹄的距離,但再也不能站起來按下按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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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梯門滑開了,涌出了一大片濃厚的粉霧,露出了一個擁有蝠翼的尸鬼和他的小朋友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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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天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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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她們扔進屠笑草里,等著一個長出棍子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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薇薇朝白化地獄犬投去一道銳利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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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他問道,假裝顯得無知,“屠笑草能把窩們一個公地獄犬變成一只小母馬?!?/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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薇薇眨了眨眼,眼睛睜大了,我?guī)缀跄芸匆婌`感的火花在她黑色的瞳孔后一閃一閃?!巴?,!”她在原地歡騰起來,“我——知道——了!”她叫出聲,狂奔出澤科拉樹屋的大門,差點撞上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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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需要去一趟二十九號避難廄!”她懇求地看著我們,“能嗎?求求你嘛?”隨即又突然膽怯了起來,“那樣合適嗎?會不會妨礙你的秘密計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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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點點頭,穿過大門,“當然可以去。”看著她滿臉興奮的感激之情,我都不忍心告訴她我們本來就打算去那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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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候!你是薇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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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媽呀!”薇薇向后猛地一縮,獅心令馬“印象深刻”的外觀出現(xiàn)在了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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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害怕!我們來這里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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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被地獄犬痛苦的尖叫聲打斷了。我們轉過身,看見半機械犬正縮在角落里,爪子緊緊夾住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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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也許你應該待在外面,”災厄提議,我懷疑更多是關心我們,而不是關心地獄犬。薇薇已經(jīng)發(fā)出嗚咽,露出了一個可憐巴巴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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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朝獅心點點頭,我也許關心那只并不是死神的小馬,但還沒那么關心和他共同旅行的那個“寵物”。在不到兩個小時的時間內,那只田鼠就成功把一整艘“猛禽”云艦填滿了濃縮粉霧。那個小野獸也許打個噴嚏,就能輕松殺掉樹屋內的所有小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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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說秘密計劃吧,”災厄開始說,“為什么不能向咱們至少透露一點,告訴咱們要做什么呢?你藏在……呃,自己角下那個大集會又是什么?”銹褐色的雄駒臉紅了一點。很明顯,他有一個并不適用于獨角獸的天馬俗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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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兩個選擇:為他著想,趕快回答;或者針對他在我角下藏東西的說法來延遲解釋。后者看上去很有誘惑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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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我說的,我有一個計劃,”我開始了,“但我們不能獨自完成。從我的計劃來看,我們需要過去兩個月結下的七個盟友的幫助。有兩個已經(jīng)在斯派克的洞穴里了,另外一個——生命之花,已經(jīng)和我們在一起了?!甭犚娪行●R說自己的名字,那只憂慮地躺在澤妮思床邊的卷毛白色獨角獸抬起頭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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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在新蘋果魯薩,輻射音爆的那一夜,我讓守望者用機械精靈與其他盟友聯(lián)系,把他們集合在一起,”我不愿提到,其中一只至關重要的小馬,我所愛的敬心,可能來不成,“我們要在不到一天的時間內去洞穴一起會合,到達那里后,我會告訴你們一切?!焙冒?,差不多是一切,“但我們首先要做別的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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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派克的洞穴?”災厄高高抬起一邊眉毛,都快頂?shù)矫弊由狭??!叭绻蹅兡苣玫搅硪浑p翅膀就好了,”他試著拍打被固定住的受傷翅膀,畏縮了一下,“英克雷坦克不是為獅鷲飛行員設計的,而咱們靠步行又永遠到不了那么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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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很快就被送到那里!”咆哮聲從外面?zhèn)鱽恚?strong>“我為公主陛下服務時,常常被召喚去拉她的皇家馬車!”(仿佛這就可以當成使用一個強大卻危險的盟友的借口一樣,他把自己描述得好像一個英雄,實際上就是一個車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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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這種口音可不會過時,”瑞吉諷刺,用指關節(jié)撓著耳朵,而地獄犬可憐巴巴地哀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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災厄花了片刻消化著新信息,“好,咱會等?!彼嬖V我,明顯有點煩躁,“咱們相信你,小皮?!?/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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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我有點難為情地說,“因為計劃的下一步,就是去激怒一條巨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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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陣驚愕的沉默,有小馬掉了什么東西發(fā)出了叮當聲,使得這片沉默更加寂靜無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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眨了眨眼,在變成“她剛剛說了啥”級別的靜默后,某處突然響起細聲細語:“窩再問一遍,李們讓她制定計劃?故意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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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任何小馬回應之前,我們身后傳來了一個小小的聲音:“我還是斑馬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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澤妮思!她……她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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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向你保證,”生命之花說,回答了被繃帶包裹的斑馬的問題,“你仍然還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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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澤妮思!”四周傳來很多欣喜的歡呼聲,包括我自己的。我們撲向了那只可憐的、差點緩不過氣來的斑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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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他們應該那樣做嗎?”白化地獄犬問,用一種不安的表情看著生命之花,那個怪物很明顯決定重拾自己“不與我們待在一起”的態(tài)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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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他用明亮的微笑回應,“作為一只醫(yī)療小馬,我絕對能證明,集體擁抱有明顯的醫(yī)療功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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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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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血跡斑斑的荒地到戰(zhàn)火四起的廢墟,戰(zhàn)爭的巨響與死亡的惡臭在吠城血紅的云層下熊熊燃燒,威脅著要淹沒那座地獄之城留下的任何希望與利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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剎那間,一道金綠色的強光從吠城彈坑中噴薄而出,如一只高升的鳳凰沖天而起,擊退了吠城天空的殘酷紅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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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只持續(xù)了片刻,隨即那道希望之光變得忽閃忽明,消失在了黑色的云層中,吠城再次陷入了地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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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只小馬都在為自己生命而戰(zhàn),幾乎沒有誰注意到那道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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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天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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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這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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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著澤妮思在自己的信仰危機中掙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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斑馬蹲下了,憎恨地瞪著那塊來自甜貝兒儲存箱里的奇異藍色石頭。生命之花在附近結結巴巴地說著話,再次嘗試說服她不該起床?!斑@就是我種族所說的災星?”她用能讓地獄犬感到驕傲的咆哮吼了出來,“這就是我們受苦、被害、死掉的原因?這只是一塊石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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澤妮思在隕石前站起身,在突如其來的運動后,她的身體令馬不安地搖晃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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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一塊愚蠢……毫無意義的……石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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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抬起蹄子集中力量,砰的一聲重重砸在那塊藍色的石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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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曾見過澤妮思的蹄擊打斷了地獄犬的骨頭,透過裝甲殺死了一名鐵騎衛(wèi)。即使在我的朋友虛弱無比的情況下,那塊星星石頭也不會有任何機會。隕石在她的蹄子下粉碎成一堆細細的藍色粉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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澤妮思站在原地,胸口隨著粗氣一起一伏,又搖搖晃晃地倒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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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仁慈的塞拉斯蒂婭!”生命之花大叫,迅速移到澤妮思的身邊,“你們這些家伙就沒有一個聽醫(yī)生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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薇薇簡潔地回答:“沒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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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目前狀況很差,不能讓自己用力過度,”他嚴厲地告訴澤妮思,又越過肩膀回頭看著瑞吉,重復了一遍,“你也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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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讓我們倆能那樣做,”瑞吉憤怒地回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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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治療不是這么來的,”生命之花說,而我也不希望這么來,我?guī)缀醵颊静黄饋砹?,只有看見澤妮思醒來的腎上腺素沒讓我撞到地板上,沉沉睡去,而且還不一定是按照這個順序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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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停告訴自己,幾天后我會有一次甜美的、長長的昏迷睡眠,然而我的身體不在乎,一點也聽不進我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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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你的魔法不是那么來的,”澤妮思慢慢地、幽幽地說,充滿異域情調的聲音對疲憊的我來說幾乎就像催眠一樣,“但是這里有足夠的草藥與藥粉,我能用它們做出有那種效用的藥劑,以及其他效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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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環(huán)顧四周,對我們大部分馬來說,澤科拉的樹屋里堆滿了垃圾。陶器片和碎玻璃之間有數(shù)不清的瓶瓶罐罐,對我們來說,無非就是一些存著雜草和粉末的垃圾,但對澤妮思來說,遠遠不止于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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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樹屋……很明顯曾是一個偉大的斑馬釀藥師的家,”澤妮思告訴我們,“那些容器存著很多奇跡……”她開始陷入沉思中不能自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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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瑞吉充滿希望地問,“我們不會錯過大戰(zhà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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澤妮思的視線落在我的身上,“我們會為戰(zhàn)爭做好準備,小家伙,只是……你能先幫我動起來嗎?”她稍微紅了臉,“幫我站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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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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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特恩站在士氣部頂部——那里曾是紅眼的辦公室,觀察著外面的情況,那條半機械巨龍正被六艘該死的“猛禽”云艦團團圍住,它終于發(fā)出了一聲瀕死的哀嚎,落了下去,在空中翻滾著墜向了地面。它的身體壓碎了下方被毀的建筑,一大團充滿灰塵和瓦礫的猛烈氣流沖過了街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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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佛純粹的運氣眷顧著它,巨龍的尾巴順便擊中了一艘“猛禽”云艦,粉碎了“屠龍者”的右舷螺旋槳。那條巨龍盡自己最后一絲力氣,把一艘恐怖的黑色戰(zhàn)艦與自己一起帶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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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得好,”斯特恩哼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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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頂?shù)耐ǖ篱T在她的身后砰的打開了,獅鷲聽見疾馳的馬蹄聲響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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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她問,聲音充滿對侵入的惱怒。黑色獅鷲把自己白羽的腦袋轉向了聲音的來源,看見了那只身披破爛的斗篷、戴著斑駁的鞍帶、受傷并流血的斑馬,停了下來。那只斑馬氣喘吁吁,渾身的傷痕似乎也隨之搖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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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特恩退后了一步,對著斑馬思索著?!暗鹊?,我認識你,”片刻后她回應,雙眼在頓悟中亮了亮,“你是‘陷坑’的那個格斗者,那只被紅眼放走的斑馬?!?/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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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特恩不是愚蠢的獅鷲,她知道自己捕獲的少數(shù)斑馬奴隸是從哪里來的,就算不知道,也不可能錯過斑馬眼中熾烈的仇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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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扇著雙翼飛到半空,把自己移到了那只斑馬令她印象深刻的跳躍范圍之外?!氨?,你一路回來,卻什么也得不到,”她斷然地告訴斑馬,“無論你想解決什么問題,我有比你更重要的事去處理。你是不是沒注意到,我們正處于一場大戰(zhàn)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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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色獅鷲給了斑馬一個不屑的擺尾,轉身看向城市的一片地區(qū),“猛禽”云艦開始在那里分散行動,有兩艘已經(jīng)在用自己強大的電漿巨炮轟炸她的地面部隊和城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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澤妮思喘著粗氣,哼了一聲,眼睜睜看著那只鷹爪獅鷲飛走了。然后她伸出脖子,把自己的血翼護符從袋子里取了出來。澤妮思把護符擲到了頭上,痛苦地呻吟了片刻,長出了自己的翅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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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天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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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天似乎就是一組跳躍鏡頭;在陸龜號的航行中,我好幾次滑入睡眠,又醒了過來。澤妮思花了幾個小時釀造藥劑,大部分都是為自己或瑞吉配的(有一瓶是給災厄的,用來強化他的傷翼)。那些藥,我憑經(jīng)驗得知,并不只是用來治療的。在澤妮思和瑞吉能夠行動后,我們就出發(f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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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guī)缀跤洸蛔∈R塔的經(jīng)歷,把難民送到R-7樞紐站也只有模糊的記憶,我只記得一個清晰的瞬間,就是自己注意到我們的監(jiān)督也在那里,她正把二號避難廄的蘋果園運到碎蹄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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偶爾,我會愉快地想,一切都在按照計劃進行,我對那塊地方的未來寄予厚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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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保持清醒的最長時間,就是獅心把陸龜號降落在菲特洛克的時候。“這是你們要來的地方嗎?你們肯定?”中心城尸鬼的聲音令我痛苦地回蕩在天空坦克內部,“這里什么也沒有,只有廢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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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正的樂趣在地下,”災厄反駁,揉著自己的耳朵,“還有……哎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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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獅心咆哮,根本沒起到任何幫助。薇薇和我趕緊迅速地下了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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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可能更糟的,我一直擔憂和那只“老鼠”一起搭便車。也許她不再是巨大無比、兇神惡煞、牙尖鱗利、長著長角、噴著濃煙,能一口吃掉小馬的巨龍,但仍然是小馬國廢土最危險的生物之一。甚至從某方面上來說,她現(xiàn)在也不用像以前一樣被局限在皇家金庫里面,被困在一大堆黃金、寶石和貴重物品中了。以我從獅心那里得到的信息來看,“老鼠”之所以能從中心城的崩塌幸存,只是因為自己身體就是那么結實。不知何故,魔法轉變并沒有剝奪掉巨龍身體的堅韌性,也沒有將其壓縮成適合那個新身體(也非常可愛)的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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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并不是那個法咒想達成的效果,畢竟,龍族也有自己的魔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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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透露出自己的擔憂后,那個前皇家守衛(wèi)作出了回應,拿出了一顆我剛開始以為是粉色大理石球的東西。仔細觀察,我才發(fā)現(xiàn)那顆玻璃球曾是一種寵物球,玻璃的表面由于內部的濃縮粉霧而嚴重變形,完全被密封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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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她怎么進去,又怎么出來呢?”我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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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怎么呼吸?”薇薇急切地想知道,看上去被嚇呆了,又迅速對自己解釋,“當然,她根本不需要呼吸,對嗎?她一定就是終極形態(tài)的中心城尸鬼,我猜?!?/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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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只憔悴的、死神樣的天馬對她點點頭,含糊地回答:“龍族魔法?!?/stro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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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這個問題放到了一邊,猜想他自己也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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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薇薇小心翼翼穿過菲特洛克的荒涼廢墟。我打開了視覺強化魔法,但指示器并沒有顯示出任何敵對標記,甚至一點生命跡象也沒顯示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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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陣寒風卷起一片灰燼和瓦礫。到處都躺著廢墟,曾是很多小馬明亮快樂的家園。我們接近天襲者號的等候站臺時,我注意到了一面獨立的殘墻上的黑色涂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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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小馬都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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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馬國廢土壓倒性的荒涼感,迫使我停留在了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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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沉思被井蓋拖在瀝青路上的噪音打斷,薇薇正用一只蹄子推開它,露出一個小馬大小的洞。她羞怯地瞥了我一眼,可能意識到用自己的獨角來移開井蓋會更好,然后她消失在下方的黑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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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向前走動,準備跟上她,但耳朵聽見一點聲音,一點……談話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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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小心翼翼走向那個我曾遇見第一頭蝎尾獅的住所。我接近的時候,指示器上的燈光亮了起來,聲音也變得更清晰了??匆姏]有一個光點是敵對的,我松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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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至從‘天使’那里得到了新的‘黛茜’供應來源,”我聽見一只雄駒說,“只需要給我說你需要什么就好,好醫(yī)生會解決你的問題?!薄斑溃俊币粋€年老的聲音回答,“你在賣棍子?我不需要棍子,尤其是小馬的棍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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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雄駒重復,巧妙地藏住了自己表現(xiàn)出來的任何一絲惱怒,“是問題,我能解決你的問題。藥,我的好狗狗,我有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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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過拐角,我的目光立即就落在了那只穿著曾是上流社會服裝的小馬上(也許是從十馬塔得來的),那套服裝現(xiàn)在已被改成適合長途旅行的樣式了。一頭雙頭牛和一只獅鷲陪伴著他,獅鷲穿著鷹爪護甲,上面有我不熟悉的標志——既不是葛瓦德的部下也不是斯特恩的部下——背著一個火箭彈發(fā)射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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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那只雄駒嘗試進行溝通的顧客,是一個灰白的老地獄犬,拿著一把配瞄準鏡的噴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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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獄犬蹲在地上,緊緊盯著那只小馬,一臉困惑。“你有地毯?怎么用地毯去阻止那些翅膀小馬?”地獄犬吠道,“是會飛的地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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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清了清喉嚨,雄駒的一只眼睛轉向了我,有點不樂意把腦袋完全從自己正推銷的那個危險的怪物上轉開。他的臉下一瞬便露出一絲寬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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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夫醫(yī)生(Doc Hoof),為你服務,”他焦慮地笑了笑,朝地獄犬瞥了一眼,“不要介意我的同伴。”他急忙補充,不愿讓我挑釁或射擊他的顧客,“他看起來……夠友好,但我相信他有點聽不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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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吠鋸,我們的白化“朋友”確實派來了一個有興趣幫助我們的角色。這個地獄犬曾親眼見過英克雷奴役了他的小鎮(zhèn),是一個半聾的老地獄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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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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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轉向了霍夫醫(yī)生,“你有治療藥劑或繃帶嗎?醫(yī)療物資?”我也許還能用我的瓶蓋做一點重要的事。“噢,當然有!”他驕傲地說,“自從那位萊米小姑娘投資后,我就能采購到相當多的存貨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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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什么?薇薇·萊米?什么時候做的?我竭力回憶,但想到的可能性只有我在吠城巨墻后的那段時期。頭腦中的小馬責備我不該這么驚訝,我沒和朋友們待在一起的時候,他們也不可能就站在原地無所事事等我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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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我們看看好醫(yī)生的魔法包里有什么東西,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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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擁有的物資,令馬印象深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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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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葛瓦德站在深灰色的云層上,透過逐漸縮小的云洞凝視著下方的馬哈頓,支撐著自己的傷腿。一滴淚水從完好的眼睛流下,越過她的喙邊,懸在下方,隨即掉落下去,消失在那個吞噬了自己女兒的裂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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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她解決掉全部的英克雷巡邏隊前,他們已經(jīng)拿下了自己的兩個成員,其中一個就是她的女兒。而另外六只身著甲殼裝甲的天馬正在從她身后接近,很明顯,第一組巡邏隊在散開前,成功把警告發(fā)送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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葛瓦德檢查著自己魔法霰彈槍的彈量,喙邊痛苦地扭曲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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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動,”英克雷士兵逐漸接近了,警告著,“哪怕動一下尾巴,你就是一團灰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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葛瓦德側視著和黑羽交換了視線,另一只獅鷲微微一笑,表明了自己需要說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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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只獅鷲轉過身,迅速用她們的武器瞄準,天空卻突然響起了震耳欲聾的雷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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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耶——哈!”瑞吉咆哮,六個英克雷士兵有三個被小吉爾達純粹的力量撕裂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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葛瓦德難以置信地眨眨眼,又迅速恢復了神態(tài),僅僅比剩下的英克雷天馬快了那么一點點。她的霰彈槍蒸發(fā)掉了一只,黑羽擊落了第二只,然而天馬一道激光也擊中了她的左翼,把她三分之二的翅膀都給溶解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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葛瓦德猛撲下去接住了殘廢的獅鷲,而瑞吉用超級大槍消滅了最后一只天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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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羽!”瑞吉叫了出來,向前沖了過去,“堅持??!我有一些治療藥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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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那只獅鷲問,盡力集中注意力,“……從哪里冒出來的?”那些毒素,她心知肚明,本應該能殺掉瑞吉的。至少能癱瘓她,而自由落體會完成剩下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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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瑞吉開玩笑地說,焦急地在自己包里翻來翻去,無視了自己母親給她的表情,“從來沒見過一只斑馬強化版的獅鷲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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葛瓦德娜不確定自己現(xiàn)在是想抱住瑞吉,還是打她的屁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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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xiàn)在,你可別在我面前暈倒,”瑞吉告訴黑羽,把治療藥水倒入獅鷲的喙中,“我們還有一些云要清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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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天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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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這不會像把石頭變成禮帽那么簡單,”當我最后終于在二十九號避難廄加入她們時,薇薇正和樞紐長老交談著,“但我確信是有可能辦到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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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試探吠鋸花費的時間來看,我確信那個地獄犬確實是潛在的盟友——這個過程始于我向他解釋我才是他尋找的小馬,而不是霍夫醫(yī)生——這段時期,薇薇自己進入了AJ騎衛(wèi)的總部,將長老變成了自己的聽眾,然后提出了自己的請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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蘋果騎衛(wèi)的新領袖仔細斟酌著?!拌F蹄的朋友就是騎衛(wèi)的終身朋友,”她說,“我們很榮幸給予幫助……如果你愿意換一個請求的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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薇薇緊縮著臉,就好像剛咬了一口酸檸檬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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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是在讓我們向小馬國天角獸的繁衍問題給予幫助,”有著剪短的黃鬃毛的棕色雌駒繼續(xù)說,“你知道鐵蹄曾被叫成‘超級天角獵手’,對吧?這是有原因的,那些東西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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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們不是怪物,”薇薇嚴厲地說,“她們是受害者,‘女神’的受害者,紅眼的受害者?,F(xiàn)在,在她們終于擁有重獲自由和個性的機會之后,你卻把她們說成一種特別令馬討厭的害蟲,需要被根除一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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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需要做得更好,”我評論,走進了房間,用之前生命之花的原話來回答。我的心靈與他的觀點一樣,他看見了暮光學會失去了多少發(fā)揮自己應有作用的機會,看見了他們多么渺小,我也用類似的目光看待自己,尤其是那些包含地獄犬的部分。看見薇薇和樞紐,我意識到我們并不是唯二為此覺醒的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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樞紐長老來回看著我和薇薇,妥協(xié)了?!澳銈円L問的研究文件,實際上屬于前文士瑞特,”長老繼續(xù)說,“幸運的是,他是友誼城大屠殺的幸存者之一,他仍然在十馬塔幫蹄醫(yī)生的照顧下休養(yǎng)。如果你想訪問他關于變形術的實驗記錄和研究報道,只需得到他的許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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薇薇發(fā)現(xiàn)這是一個可接受的提議。更好的是,又給了她一個借口再次拜訪那位好醫(yī)生(真正的好醫(yī)生,不是在外面向任何過路小馬銷售“黛茜”的游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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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已經(jīng)把馬林十字設成了蘋果騎衛(wèi)的前哨基地,”樞紐長老說?!八芯康拇蟛糠仲Y料都在那里。如果他愿意幫你們,把密碼給你們,我們就會處理好剩下的事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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棕色雌駒看向我:“你也想要什么東西嗎?或者只是個社交拜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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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讓自己鼓起信心:“我需要你能分配出來的每一名蘋果騎衛(wè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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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老抬起一邊眉毛:“有戰(zhàn)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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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點點頭:“一場大戰(zhàn)?!?/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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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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澤妮思重重撞在傾斜的屋頂上,幾乎都撞碎了骨頭,她沿著破碎的屋頂瓦片滑了下去,撞上了一座煙囪參差不齊的殘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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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特恩用后腿落在屋頂頂端,抱住自己重傷的右臂,向下怒視那只敢在空中挑戰(zhàn)她的斑馬。澤妮思在“陷坑”競技場就已經(jīng)充分證明自己是個出色的格斗者,但作為一個出色的格斗者,用天馬的方式和另一個出色的飛行者戰(zhàn)斗,就沒有多少優(yōu)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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斑馬使用翅膀就像剛出生的小天馬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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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一開始就注定要失敗的戰(zhàn)斗,”斯特恩咆哮,正決定怎么處置這個該死的奴隸。她的首選方法,她的反器材步槍,已經(jīng)不再可選了,胳膊上的劇痛已經(jīng)這樣告訴過她了,而斑馬也知道這一點,“你以為自己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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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什么都不是,”澤妮思輕聲說,咳出了鮮血。斯特恩的眼睛睜大了,這個奴隸不是啞巴嗎?也許她認錯了斑馬。不,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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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什么讓你以為能打敗我?”斯特恩難以置信地問,沿著屋頂斜坡小心翼翼滑了下去,吠城血紅色的熾熱天空襯托出了她的輪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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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澤妮思再次咳嗽,痛苦地呻吟,試圖移動,試圖站起來,“……我并不孤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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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斯特恩說完這句話,瞪大了雙眼,第二只斑馬突然出現(xiàn)在她的頭頂,烈風吹下了她斗篷的兜帽,她用自己的蹄子擊中了獅鷲的后背,以足以粉碎脊柱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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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碰,我的,媽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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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天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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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昏像厚重的毯子一樣在小馬國廢土伸展開,鮮紅的云使整片云幕像警示燈一樣發(fā)著光。看上去就像云朵在流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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樞紐長老給了我們整整十二個蘋果騎衛(wèi),并提議讓我們拜訪他們的軍械庫,我拒絕了后者。這不是一場僅靠子彈就能打贏的戰(zhàn)爭,但是我還是確保了每個騎衛(wèi)都準備好了迎接即將到來的史詩之戰(zhà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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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騎士草莓檸檬汁?”災厄問,聽上去印象深刻。“是見習圣騎士,”那只雌駒謙遜地回答,“但是這一切結束后,我很可能會晉升為正式圣騎士?!彼踔吝€不知道“這一切”意味著什么,然而也沒有動搖聲音中的信心。她解釋的時候,爽朗的聲音變得低沉了一點:“戰(zhàn)爭時期,晉升往往來得很快?!?/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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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場斗爭進行得如何了?”薇薇端莊地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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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噢,我們和鐵騎衛(wèi)的交火已經(jīng)減弱了,英克雷的入侵迫使他們退回了自己的洞里?!睆脑缧r候樞紐告訴我們的事來看,蘋果騎衛(wèi)已經(jīng)把部分重心轉移到幫助廢土抵御英克雷上了,修建防御工事,舔著自己的傷口,但我沒料到這個年輕的圣騎士會這么說?!耙苍S騾丁漢是我們的,馬哈頓、吠城是他們的,但現(xiàn)在完全就是一團糟,所以我們?yōu)槭裁催€要奪回那些地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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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那里還有上百只小馬急需你們的幫助?或者只因為那里有避難廄科技總部以及超級計算機?或者只因為這是正確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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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得體地沒有把這些大聲說出來,樞紐長老把優(yōu)先權安排得很好。現(xiàn)在沒必要向那個年輕圣騎士灌輸愛國熱情,享受當下吧,嚴酷的現(xiàn)實很快就要到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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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轉過身,透過英克雷天空坦克狹窄的窗戶凝視著整片小馬國廢土,想用自己眼睛最后一次看看它。兩個月以來,我已經(jīng)目睹了很多恐怖、足夠孕育一生的噩夢;目睹了殘忍和絕望,足夠殺死一個靈魂。廢土就像一具尸體——似乎死去多時,只剩下一具空殼——卻爬滿了很多可怕的東西,在它腐爛的軀體上取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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爬滿了我想要消除的東西,而且一定得成功,盡管代價會非常昂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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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小皮,”我輕聲地宣稱,這場對話是我和廢土之間的,“也許傷痕累累,但還沒被打敗……”我想找點別的話說,但內心只吐露出了一句話,“你不會勝利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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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后,我們沖出了云幕,暮色的天空在我們上方舒展開來,繁星閃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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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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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縷希望之光再次在吠城上空出現(xiàn)了,像流星一樣急速穿過紅黑交織的云。流星每發(fā)出一波振動,都有一團異樣的光擴散開來,每一團都比前一團更明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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咔呼——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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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縷希望之光爆炸了,比塞拉斯蒂婭的太陽還要耀眼,中心爆發(fā)出一環(huán)暗淡的色彩,席卷著狂風,將討厭的云幕撕裂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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純凈清澈的陽光,從湛藍的天空中灑向吠城被污染的城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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膨脹的暗淡異化彩虹摧毀了剩下的“猛禽”云艦,又給了已經(jīng)隕落的榮耀黎明號最后的致命一擊。龐大的黑色圍困平臺似乎在自己的重量下崩塌了,土崩瓦解,伴隨一陣低沉的隆隆聲,從空中急速墜落,無數(shù)的天馬落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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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曾是希望之光的小亮點,繼續(xù)墜落著,急速落向它來時的地方——吠城彈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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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形如小馬的東西——有著形如蝙蝠的皮翼的憔悴身影,以一道優(yōu)美的弧線從榮耀黎明號殘骸中俯沖而出,在空中飛馳而去,接住了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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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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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天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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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斯派克咆哮出聲,他咆哮的勁頭,差點都能把陸龜號從峭壁上推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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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大的紫龍砰地一聲把拳頭撞在了山壁上,站在自己家門口:“小皮!你明知道我為什么不讓鐵騎衛(wèi)進我的家!你現(xiàn)在又帶了十幾個到這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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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派克,”我冷靜地說,“他們是蘋果騎衛(wèi)!他們是好小馬?!蔽疑斐鲆恢惶阕?,合情合理地勸告,“你自己也明白,你也看過他們做的好事,你一直在守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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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派克的嘴費力地扭曲著。他雙臂交叉,噴出一股黑煙:“我還是不知道你為什么要把他們帶到這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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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深深地嘆著氣,是時候拿出那雙水汪汪的大眼睛了:“你不信任我嗎,斯派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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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條巨龍呻吟起來,“呃,看在你的份上,小皮。”斯派克低下頭,怒視著最前面的那個騎衛(wèi),“但你們得規(guī)規(guī)矩矩,不要到處晃蕩,一直待在房間前面,知道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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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知道了,尊貴的先生,”那只在動力裝甲里的小馬好不容易才說完了話,如果她的態(tài)度哪怕強硬一點點,斯派克用舌頭都能把她完全卷起來,這樣一想也挺有意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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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跑進龍穴開闊的內部空間里,喪火和瑞吉從我們上方飛過,那顆粉色的玻璃球在我們蹄間吱吱地滾動,幾乎看不見里面的老鼠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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洞口的黑暗更襯托內部的光明,我大致瞄了一眼,對眼前的景象倒抽著氣。斯派克的洞穴完全不是我想象中的那個模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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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派克那一堆堆如山的寶石都被動過,但動得不遠,都變成了鑲嵌在墻上的閃閃發(fā)光的壁畫,描述了六位部長在年輕時的那些歡樂的時光。我辨認出了幾周前拜訪斯派克時,他講給我們的故事中的一些場景片段。一串串寶石懸掛在天花板上,還有的像裝飾品一樣串聯(lián)在書架之間。那些寶石都被附魔過,發(fā)出柔和的彩光。墻壁熠熠生輝,像一顆反轉球面鏡一樣反射著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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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歡嗎?”銀貝兒叫了出來,奔向了我們,“我把洞穴變得漂漂亮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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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點點頭,目瞪口呆。這一切太漂亮了,簡直難以抗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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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哪,”薇薇輕聲說,“對,你做得棒極了!”她將那只小雌駒拉入懷里,給了一個親密的擁抱。我環(huán)顧四周,注意到小呆就在不遠處,微笑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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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吉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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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喊來自葛瓦德娜,那只年長的獅鷲突然從一群小馬中冒了出來,飛過房間,與自己的女兒團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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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派克的洞穴很擁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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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個,我只收集到七個盟友,但現(xiàn)在這場景……已經(jīng)遠遠不止七個了!我注意到黑羽和她的鷹爪們。我眨眨眼,認出了那只有著絕美藍色鬃毛的白色天馬晨霜,正站在自己黃色的朋友日輝身旁,追蹤也在這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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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在,我很快就意識到了,但他在隱居前聯(lián)系過她們?!拔覀兟犝f你有個大計劃,”日輝用歡快的嚴肅語氣說,“而我們想幫忙,我們對英克雷做的事感覺糟透了!那……完全不對,小馬們不應該那樣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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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能再同意了,”那個熟悉的琥珀色皮毛的廢土童子軍的聲音也傳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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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下巴掉在了地上,他們也在這里?“什……哈……你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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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望者告訴我們的,”她固執(zhí)地跺著蹄,“你沒想過不讓我們參加,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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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對,事實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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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切……我已經(jīng)無話可形容了。見鬼,有些小馬我甚至都完全不認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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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邀請了我的女兒?”澤妮思對我耳語,注意到一群斑馬聚集在兩個高聳的書架之間。我花了點時間才認出了澤菲兒,而她身旁的那只斑馬,把自己染得幾乎全是黑色,只有細細白色條紋的,正是憂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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澤妮思看上去有點羞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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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向斯派克那里投了一道目光。他只是微笑著聳聳肩,巧妙地推卸了責任:“這更像是敬心的主意,不是我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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噢,那么一切就非常清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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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走進房間,感到十分茫然。每走好幾步,都會被想和我打招呼的某只小馬(或斑馬,或獅鷲)停下來。四周,大家熱情洋溢地交談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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葛瓦德砰的一聲落在我的面前,擋住了我全部的視線。眼淚從完好的眼睛里流到了臉頰上,我可以看見她正竭力保持著鎮(zhèn)靜?!案嬖V我這一切都有意義!”她命令著,聲音低沉而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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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僵住了,女神在上,她剛剛知道了卡吉的死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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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意義,媽媽!”瑞吉打斷,在我能說出什么話之前就落在了我的身邊。葛瓦德怒視著自己的女兒,但瑞吉娜堅定地站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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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吉……”葛瓦德將一聲咆哮逼了回去,眼淚流了出來,“他是一個戰(zhàn)斗家,一個鷹爪成員,但也是我的兒子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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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犧牲得就像一個鷹爪成員,”我說,感到自己舌頭吐出的話異常無力,“勇敢堅定地戰(zhàn)斗到了最后一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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葛瓦德雷暴般的態(tài)度并沒有就此改善。瑞吉飛到我的面前,幾乎是喙對喙地直面那個更大、更灰一點版本的自己。“卡吉的犧牲給了英克雷一個致命的打擊,”瑞吉娜告訴自己的母親,“雖不是必殺,但非常致命,是一個緩慢的死亡,就像一把毒刀狠狠插進英克雷的胸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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葛瓦德似乎接受了事實,但瑞吉還沒說完。“英克雷入侵我們故土天空的時候,媽媽,有多少獅鷲犧牲了?如果我們不阻止他們,在一切成定局之前,你覺得還有多少獅鷲會死?”瑞吉把自己的頭羽刷了回去,“早在他們之前,這就已經(jīng)是我們自己的戰(zhàn)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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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圍的談話聲不知什么時候停了下來,每只小馬(龍、獅鷲、斑馬、鳳凰)都在靜靜地看著。瑞吉回頭對我瞥了一眼,給了我一絲小小的微笑,又再次直面著自己的母親?!澳壳盀橹?,看上去災厄和他的朋友幫我們贏得了大部分戰(zhàn)斗。你的兒子,我的哥哥,犧牲有意義嗎?他媽的絕對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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葛瓦德娜·冷酷之羽擦了擦眼睛,注視著自己的女兒。整個房間似乎都在屏住呼吸。然后我聽到了一聲吶喊,琥珀色的年輕雌駒開始跺地鼓著蹄。很快,整個房間響起了雷鳴般的掌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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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好,”葛瓦德輕輕地回應,“但你用不著大吼大叫,我可是你的媽媽?!比鸺瓷先ヒ灿悬c難為情,然后把母親拉入了懷中,給了她一個擁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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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發(fā)生什么了?”吠鋸問著附近的伙計,“她剛剛說了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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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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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在納瓦羅正下方的云幕中出現(xiàn),直接飛進兩艘“猛禽”云艦的射程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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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派克輕松撕開了其中一艘,對著它的螺旋槳陣列噴出熾熱的綠色火焰。一半的螺旋槳在火中直接爆炸,其他的完全蒸發(fā)掉了。燃燒的“猛禽”戰(zhàn)艦開始傾斜,失去了控制,逐漸墜入云幕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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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凱旋號(Victorious)!這是‘猛禽’耀云號(Noctilucent)!”一個聲音在英克雷軍用頻道內發(fā)出了警報,進入我的耳朵,“我們受到襲擊了!是……是一條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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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派克猛撲過去,穿過第二層的云,映入了那些“猛禽”云艦以及它們大家長雷霆之首的視野里。他豎起身子,在那面保護納瓦羅的藍色能量墻外徘徊著,他慢慢撲扇著巨大的雙翼。里面,無數(shù)的天馬奔出軍營和建筑,抬頭注視那個龐大的紫綠色生物,徘徊在他們與早晨的太陽之間,將自己的影子投射到基地的東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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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猛禽”耀云號穿過云層,武器轉向了斯派克,明亮的光芒在炮管內蓄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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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派克開始攻擊護盾,那面藍色的能量墻逐漸變形扭曲,在暮暮頭號助手不可阻擋的力量下,那面墻瞬間崩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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畫師setharu


【MLP】《輻射小馬國》(44)星星之火① 冒險 長篇小說的評論 (共 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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