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hu快要控制不住自己了，他的目光難抑地往uki的方向瞟。就算是余光，也下意識多分一些給他。午夜的窗外漆黑一片，幾點零星的光仿佛漂在海面上的星。屋里和朋友們聚在一起吵吵鬧鬧，明明是熱鬧的氛圍，shu卻覺得心里一股莫名的酸澀。

“shu！你看哪里呢！”Elira笑著調(diào)侃他。

“看我呢吧?！眜ki淡淡的說，波瀾不驚的口氣，shu的心猛地震了一下。

“啊，有嗎？”shu頓了一下，笑著轉(zhuǎn)過頭，面向窗外。

窗外有什么呢。有一兩點模糊的月光，有一兩聲吵鬧，有一兩縷帶涼的秋風(fēng)。shu好想回頭看看他，看看他那雙總是含著笑意的眼睛，看看他抿著的嘴角，或者看看他是不是還和高中時候一樣瘦。

“shu，該睡覺了?！眜ki站起身笑著叫他。

shu感覺到自己被現(xiàn)實拽了回去，他點點頭，機器人一樣跟著uki走進房間。

門關(guān)上的那一刻，shu的回憶卻打開了閘門，泉水一樣涌出來，將他澆了個徹徹底底，他濕漉漉的無助地站在原地，看著uki俯身整理床鋪。

“過來睡覺了，傻乎乎地站著干什么?！眜ki吸了口氣躺在了床上，抬頭看他。

“哦，不好意思，我有點困，你知道的，我?！眘hu慢慢走過來，悄悄深呼吸看著uki笑著，游刃有余的高情商突然有點不好用了。

“shu，你今天一共偷看了我多少次？”uki極其平靜，伴著一點點笑。

“uki?！眘hu笑著裝作收拾東西，轉(zhuǎn)過臉。

“21次?！眜ki早就看出來shu這是在掩飾，他坐起身走了過去。

uki距離他只有一步遠，微微踮起腳，伸出手輕輕轉(zhuǎn)過shu的臉，仰頭說到：“22次?！?/p>

“22次?！眘hu淡笑著攤開手，像一只在淺水區(qū)艱難轉(zhuǎn)身的魚。他想要躲起來，卻莫名期待與這個人的對視久一點。

“shu，睡吧。”uki轉(zhuǎn)身直接躺在了床上。

“晚安?！眘hu慢慢走過來，慢吞吞地躺下。

“嗯?！?/p>

shu幾乎一夜沒睡著，窗外的月光籠在uki的臉上，正好勾出他那雙微閉的眼睛。shu默默看著，一句話也沒說，他怕吵醒他，可惜腦子里回憶的聲音已經(jīng)快要讓他難以入眠。

好安靜。

shu也不記得自己怎么睡著的。

總之他醒來時，uki還在睡著，他打開手機，準備錄制一條早安音推，順便以一種不尷尬的方式叫uki起床。

“Good morning！”shu以一種不高不低的聲音錄制。

就在他余光瞥到uki緩緩睜眼的瞬間，他準備按下暫停，卻不料uki瞇眼看著他，啞聲說到：“Good morning."

shu猶豫了一下要不要重新錄制，但他最終選擇了保留，畢竟能光明正大和他一起同音的機會真的不多。

這天的日程安排并不繁忙，但直播一場線下游戲確實很耗費精力。

shu依舊是技術(shù)支持，他坐在電腦前收拾桌面，連接手柄。而petra正在和Elira準備點心，uki則是因為沒睡醒而看著桌面發(fā)呆。

shu看著uki，心里一股莫名的笑意，這樣的氛圍太迷人了。

“uki？來看看嗎？”shu笑著指了指桌子。

“嗯?！眜ki揉了揉眼睛，慢慢走過來瞇起眼睛看著shu調(diào)試音量。

shu坐在緊貼桌面的位置，和uki隔開了一些。uki忽然微微坐直身子，湊了過去，距離瞬間被縮短，shu從側(cè)面看著uki的眼。

“這個是干什么的？”uki轉(zhuǎn)過頭看向他。

“哦？是控制手柄，調(diào)整視角的?！眘hu輕輕撥弄了一下。

“嗯，你還是那么聰明。”uki坐在他身邊，端起桌子上的咖啡。

“開始吧?！?/p>

shu玩游戲幾乎是百戰(zhàn)百勝，他習(xí)慣了平靜地面對一切，包括緊張刺激的游戲。這個時候能讓他分神的，就是uki玩笑話里的一兩句提到他的名字。

“shu，如果你贏了，我就親你一下?！眜ki用指尖敲了敲桌面，shu快速看了他一眼，用一點點分出來的精力含笑著問：“什么？”

“你贏了，我就親你一下。"uki很有耐心地重復(fù)了一遍。

shu轉(zhuǎn)身，兩人對視著笑了。

“23次?！眘hu淡聲說。

晚餐時間，uki將面前的土司切成了一片，用叉子插起一塊。

shu正坐在一邊翻看推特。

uki的心思又一次指向了他，uki打了個響指，將叉子往前遞了些，低聲說：”要嘗嘗嗎？“

shu沒有猶豫，轉(zhuǎn)頭的瞬間垂眸咬住了uki的叉子。

就在shu反應(yīng)過來桌上還有其他人時，uki正笑著看他，那雙眼睛，熟悉的動作。

“好吃嗎？”uki抿嘴，用手撐住下巴。

“嗯?！眘hu咀嚼著嘴里的食物，他此刻什么都說不出。

uki很滿意他的反應(yīng)。

在shu看向他的那一刻，uki瞇起眼睛：“24次?！?/p>

shu在喝醉后，看起來和平時沒什么區(qū)別，但uki知道，他的情緒會在這個時刻流出。

兩人靠在床邊，shu拼命想要靠在uki身邊，那是一種無意識的天然反應(yīng)。

uki第一次看到shu像一只小貓一樣蜷起腿縮在自己身邊，這個平時看起來冷靜理智的人，終于在酒精的催化下，將滿心的委屈化作了一個不起眼的動作。

“shu……”uki其實想讓他去換衣服。

“嗯，我知道，我去換，uki不喜歡穿著衣服睡覺?！眘hu爬起來，搖搖晃晃要去換衣服。

uki苦笑著把他拉回去，低聲說：“uki不喜歡穿著衣服睡，但醉貓除外?！?/p>

shu低聲哼笑，昏昏沉沉間不再說話。

“晚安，shu?！眜ki垂眸看著縮在自己身邊的shu。

“25.”shu抬起頭，他的眼神清澈得快要融在月光里。

沒人提起的事，他們會在一個對視里找到似曾相識的痕跡。

盡管一切看起來都那么波瀾不驚。

抬頭，垂眸，一瞬間的碰撞，震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