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熒之空」熹微晨光下，與你緊緊相擁［空熒］
清風拂柳，旭日初升。熹微晨光下看見久別的你，我死寂的心湖不覺再次蕩起漣漪。思緒萬千剎那涌入，流連忘返。
這真的是我想要的生活嗎？
四周寂靜無聲，只有月光中翻涌不止的灰塵讓我意識到時間在流動。我想略微挪動身體，可是被中那不源自于我的溫暖卻讓我不敢動彈些許，我害怕我不經(jīng)意的一個動作會把她脆弱的美夢撕碎。
這已經(jīng)是不知第幾個夜晚，躺在這張熟悉的床上，耳中只有自己的心跳和兩陣節(jié)奏各異的輕柔呼吸聲。我目不轉(zhuǎn)睛地注視著前方冰冷漆黑的吊燈，它已經(jīng)熄滅多久了？
百思不得其解，我也不愿再去多想，索性將兩眼一閉，嘗試讓自己入睡……
我的嘗試最終沒有成功，我逐漸看到了遠處的海面泛起的魚肚白。而更近一些的地方，我的枕邊也開始有了動靜，我立即將眼閉上，將右眼抬起一條縫。
眼前的女子揉了揉眼，咕噥一聲便從床上坐起，紫色長發(fā)像瀑布一樣直直垂下，在枕上激起靜態(tài)的水花。晨光中，她的軀體宛如水中白蓮一般優(yōu)美，面容好似鏡中圓月那樣素潔。
她是刻晴，我的……戀人……
刻晴起身，正要解開睡衣的系帶，手卻停在了半空。她回頭向我投來一瞥，雖然只有一瞬，我卻清楚看見了她眼中的猶豫不決。她最終還是拿起衣服繞到了我的背后，不久便響起一陣沙沙聲，我松了一口氣。
背后傳來了門把手的轉(zhuǎn)動聲，緊接著便是長久的寂靜。門扉閉合的聲音比刻晴的腳步聲早一些響起，此時的我們已經(jīng)被厚重的木板阻隔。
我將存有余溫的枕頭抱起，刻晴的體香仍有殘留，但這曾經(jīng)是熒睡過的枕頭。我輕輕地嗅著那琉璃百合的芳香，想讓自己睜開眼，看她看得更清一些，但是浮現(xiàn)在腦海中的卻一直是熒。
“熒……你真的要離開我嗎？為什么？”
“再見了，哥哥?！?/p>
答非所問，熒牽起達達利亞的手離去，只留給我一個冰冷的背影。至冬與璃月遠隔萬里，這一分別，將來重聚的機會少之又少。
我清楚地記得，那天的太陽很溫暖，風也是很溫柔地吹著。作為哥哥，看到妹妹找到了心之所屬，應該為她感到高興才對吧，可是為什么，心里會這么冷呢？
擔心她？我相信熒有能力保護好自己。
擔心他？我相信達達利亞對家人的責任心。
擔心我？…………
不會的，我沒有，我絕對沒有！她是我的妹妹，我血濃于水的親人，我怎么會……我們好不容易才重新啟程，她踏出了人生的重要一步，我卻……我決不容忍這種事情的發(fā)生。
于是我開始和刻晴交往了。
我向刻晴提出想法的那個下午，我看到她的眼里閃爍著耀眼的光芒，這束光，我曾經(jīng)在熒的眼中也見過。她的笑容很溫暖，在夕陽下仿佛擁有神奇的魔力，將我冰冷的心略微融化，流出的卻是無盡的苦汁，在心中回流。
我將枕頭放開，上面的確只有刻晴的味道了。就算有過熒的味道，也早就散去了吧。
我感到心里一陣空虛，慢慢從床上起身?？糖缫呀?jīng)離開很久了，家里很寬敞，只有我一個人的腳步聲在其中回蕩，鍋碗瓢盆的碰撞成為了我唯一的伴奏。
簡單應付完一頓早餐，我坐在沙發(fā)上，翻出一本小說來打發(fā)清晨的空閑時間。而就在這時，我察覺到門外有腳步聲在接近，也許是刻晴忘了什么東西回來拿吧，沒什么可關心的。
想象中轉(zhuǎn)動鑰匙的聲響遲遲沒有響起，門外的人也沒有敲門或是呼喊，反而是在臺階上來回踱步。這樣的行為實在是反常，我把書一丟，打算去看個究竟。
大門發(fā)出吱呀一聲。
我不敢相信眼前的畫面，直愣愣站在原地。雙腳好像灌了鉛，難以移動一分，腦中的絲線已經(jīng)打了結(jié)，無法抽離半縷。
日出之后，微風習習，我這才注意到，陽光從葉雨中穿過，帶著夢幻般的金屑，將我的一天徹底喚醒。
熒就這樣憑空出現(xiàn)在我家門外，一開始懸在空中的右手輕握在心口，動人的雙眼像追求星光的螢火蟲一樣閃爍著，卻在與我相遇后又像誤觸燭火的飛蛾一樣舞動著逃離。
我向她敞開雙臂，投以溫柔的笑。她立即領會了我的意圖，上前一步倚仗在我胸膛，攬住我的頸脖。我將她的身體輕輕環(huán)繞，微閉雙眸，靜靜感受著這種被依靠的感覺，這種不知被我遺棄了多久的幸福感。
我們中間的溫度還沒有散去，我望著從我懷抱中脫離的熒，她嘴角溢出一聲笑，深吸一口氣，隨后與心中的舒適一道呼出。
“還要嗎？”
“不用了，這樣已經(jīng)夠了?！?/p>
“好久都沒有回來了，要不要進來坐會兒？”
“不用了，我更希望哥哥陪我出去走走?！?/p>
“嗯，只要你開心就好?！?/p>
我用腳把門帶上，自然地牽起熒的手，她剛開始還有些害羞，但很快便適應了下來，滿滿從跟在我身后變成了與我并肩而行。
清晨的薄霧還未消散，裊裊炊煙已經(jīng)在勾欄瓦礫中倔強地升起。街邊的推車上滋滋作響，流動著的面糊立刻變成了金黃酥脆的煎餅，顧客半捂著張大的嘴，含糊不清地對提著要求，小販則熟練地向其中加入醬汁配菜之類，最后用鍋鏟一掀，一個裝滿各類珍寶的袋子已經(jīng)被塞在顧客手中。
熒不喜歡吃油膩，我給她買了她曾經(jīng)愛吃的糖葫蘆，她一手握著竹簽，但不忘繼續(xù)牽住我的手?？粗龔堥_粉嫩小嘴，咬下一顆山楂在口中細細咀嚼，那樣子實在太可愛，以至于我不知不覺中變換了手上的動作，與她十指相扣。
“對了，哥哥?！?/p>
“怎么？”
還沒等我問出來，熒已經(jīng)撅起小嘴，把剩下三顆的糖葫蘆伸到我面前。
“你應該也還沒吃早餐吧，我就破例請你吃一顆?！?/p>
我輕哼一聲，趁她一個不注意，猛地張嘴把整個竹簽從她手中搶走。
“這可是用我的錢買的，吃多少還不是我說了算，剩下這些可全都是我的嘍?！?/p>
我叼著糖葫蘆，快步退到離熒幾尺遠的地方，調(diào)皮地對她眨了兩下眼。
“快還給我啊笨蛋老哥，那是我的！”
“想要就來搶啊～”
“別跑！”
我們像小孩子一樣在街道上你追我趕，全然不顧他人異樣的目光。熒的體力根本比不過我，稍微跑兩步都要停下來喘口氣，而我只是站在她面前用糖葫蘆挑逗她。上次和她這樣嬉戲的畫面，在記憶中早已模糊，但是那種發(fā)自內(nèi)心的幸福感仍然清晰。
“哈…哈…哈啊……跑不動了……”
“追了我一整個上午都沒放棄，真是個好孩子啊，吶，剩下這兩顆就當是你的獎勵了吧?！?/p>
我像勝利者一樣居高臨下地看著熒，把只吃掉一顆的糖葫蘆重新還到她手中。熒撐著膝蓋喘著氣，一把搶過糖葫蘆就往嘴里放。她張大的嘴還沒有閉上，口水順著伸出的舌頭一滴滴落在地上，滑稽的樣子像極了小狗，我一個沒繃住，震天的笑聲從口中迸出。
而熒這才意識到自己的糗樣，故作鎮(zhèn)定地打理著自己的形象。
“在我嘴里放過的你不嫌棄？”
“我都舔過了的你不也照樣吃了一個？”
這應該算間接接吻了吧……雖然有些牽強，但我挺喜歡這樣。
“跑了半天累了吧？休息一會兒我?guī)愠燥埲ァ?/p>
“這還差不多?！?/p>
熒雖然表面溫文爾雅，吃起飯來可不含糊，一頓飯下來就花了我一天的收入。雖然是按我們兩個人的份點的，但是大部分都是進了她的肚子，我只是看著也就飽了。
飯后，我們坐在海邊的長椅上，沐浴在咸香的海風中，依然緊握對方的手，靜靜享受這久違的二人空間。我望向孤云閣，不禁想起當初在那里為了撿幾個星螺而被幾個遺跡守衛(wèi)打成輕微腦震蕩。
……
“熒？”
“怎么了？”
“你為什么突然回來不告訴我一聲呢？我甚至都還沒有任何準備?！?/p>
“?。?？那個……我……還沒有想好該怎么和你說?！?/p>
“那你這次會待多久？”
“我……我也不知道……公子……他……因為工作帶我來了璃月，我也不知道可以待多久?！?/p>
果然還是因為公子嗎……也對，畢竟我也早就……
快樂的時光總是很短暫，短暫到還沒有察覺到它就已經(jīng)結(jié)束了。剩下的時間里我們都沒有再說一句話，因為我們都很清楚自己的處境，以及自己是在做什么。
“那……哥哥，我先走了，你保重……”
“嗯，再見……”
我不知道我在那坐了多久，一些事情突然襲入腦海，我又感覺眼前升起了迷霧。但是在重重迷霧中，我已經(jīng)清楚了一件事，那就是我真正愛的人是誰。
主動做個了斷，對她對我都比較好吧。
當我回到家，窗戶中已經(jīng)透出溫柔的暖黃色燈光。我抬起手正想敲門，卻在半空中停下了。我真的要這樣做嗎？他會不會覺得我是個人渣？或許我應該醞釀一下對她的說辭？
我最終還是伸手敲了下去，然而刻晴卻遲遲沒有來給我開門。
“鑰匙在門墊底下，自己開鎖進來吧?！?/p>
我輕輕打開房門，看到的是坐在沙發(fā)上一動不動的刻晴。她雙手抱胸，目光鎖定在空無一物的茶幾上。
“刻晴……”
“還知道回來？”
待續(x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