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騎清風(fēng)醉明月【小說第三章】
? ? ? ? ? ? ? ? ? ? ? ? ? ? ? ? 娘子反轉(zhuǎn)反轉(zhuǎn)再反轉(zhuǎn)
星空之下,四處都是連綿的小山,仿佛望不到邊際,一處數(shù)座連環(huán)相鄰的山,山頂各處樓宇都有數(shù)條大鐵鏈連接另外在一座高樓宇,而一座空曠山頂上兩人在上面坐著喝酒。一人:賢弟,我明天要回城,日子就快到,這邊就靠你了,不可出什么差錯。
大哥干脆我也跟你回城吧,在這我?guī)筒涣嗣?,這么多人。
被叫大哥那人看著對面高樓宇,眼睛瞇成一條線:不可,又看了一眼高樓宇附近的護衛(wèi):切記,不能小看她們兩人,否則我們兩人也沒顏面面對老家主。
大哥盡管放心,那我今晚的酒就當(dāng)為大哥餞行了。
啊,一口干了。
此刻高樓宇的房間出現(xiàn)兩個女子的身影。
白茫茫的霧水中,一聲像狗叫的聲音傳來,隨之而來一個漆黑的圓形弧環(huán)劃破白霧,一閃回到一名黑色衣衫的高大漢子手中,是一把月牙形狀的刀,其背上還有一把。
真夠煩人的,這群狼崽子也太多了吧,一整晚都殺了好幾十只,怎么還有這么多。
啊?
黑虎將軍,你懷中的不是狗,那是一只狼,恐怕這還是狼王的幼崽。
黑翼高大漢子用疑惑的眼神看著說話的部下:當(dāng)真是狼崽,不是狐貍?
絕不假,自從黑虎將軍你撿到狼崽,我們一整夜在趕路,數(shù)百只狼就跟隨了一整夜。
黑虎將軍急忙懷中拿出狼崽,揪著狼脖子,用手啄了啄狼崽的胸膛:狼崽馬上咔咔兩聲,的確很像小狐貍叫聲,這不就是小狐貍叫聲嗎?
狼嚎我知道怎么叫的,正想張口學(xué)叫。
就在此時。
嗷嗚,不遠處一聲讓人瑟瑟發(fā)抖的狼嚎響起。
緊接著白茫茫的霧中,那一聲狼嘯后,白霧甚至慢慢散開,露出周邊一只只灰色的大狼,體型足足有五尺大小,在白霧中,鏘鏘,狼的眼睛一雙接著一雙亮起金色光芒,看著那八名人類,狼群圍困七個人中不禁手中兵器握緊半分,凝神灌注在每一只狼身上。
而在此刻,八人耳邊聽見微微拂過的風(fēng)聲。
狼群同時朝天響起一陣震天的狼嚎,隨著叫聲響起,在狼嚎聲中,有六人瞬間腿一軟倒在地下,手中兵刃也哐當(dāng)一聲掉落在碎石中,閃出一縷火花。那些散發(fā)金芒的狼,看到這一幕紛紛齜牙咧嘴,踏出一步。在這一刻,黑虎將軍手中狼崽忽然也一聲幼小狼嚎,伴隨著咔咔兩聲結(jié)束,不遠處一個巖石高臺中,一前一后緩緩走出兩只狼,前者是足足接近八尺的巨狼,后者也足足六尺,雙眼都散發(fā)著駭人的紅芒,狼群紛紛看去那兩只巨狼后,隨之端坐,趴俯在地上,一切又是那般寧靜。
此刻黑虎將軍與兩巨狼六目雙對,一聲震天怒喝:呔,畜生,看到黑虎爺爺還不下來。
那兩只巨狼被這一喝,瞬間巨口滋出雪白的犬齒,發(fā)出陣陣低鳴的犬叫,狼群紛紛站立起來,也露出犬齒慢慢靠近準備一戰(zhàn),那倒地六人嘩啦啦的手忙腳亂在地上亂摸一通,在找剛才掉下的兵刃。
黑虎將軍并沒有理會那六人,緊緊盯著巖石高臺的那對巨狼,目光如利刃沒有一絲松懈,忽然對天哈哈幾聲大笑:你爹娘來接了,去吧,可不要再亂跑了,這次幸好遇見我,你的小命才沒丟在熊口。
對手中的狼崽撫摸了幾把,就把狼崽放在地,狼崽跑出一小段距離后,又回頭看了一眼黑虎將軍,就跑上巖石高臺兩只巨狼身邊。那頭巨大的狼看著黑虎將軍低鳴了一聲,兩只巨狼就帶著狼崽轉(zhuǎn)身離開了,數(shù)百匹的狼群也隨著兩巨狼消失在白霧之中。
我們也走吧。
龔將軍我腿軟,使不上力了,可否在此休息一趟,現(xiàn)在我們已經(jīng)到了峨眉山腳下了。
其余人也應(yīng)聲請求。
真是廢物,區(qū)區(qū)狼嚎就倒下啦,千軍萬馬在我眼中不過螻蟻。
黑虎將軍你乃是神人,我等不過是俯臥在你身上的一只跳蚤。
黑虎將軍擺了擺手,天一亮我們就上山了,誰還使不出力,別怪我無情。
鵝毛細雨在天空紛紛攘攘跳動,墨綠色鏡子湖面中心一艘小舟,小舟前頭一位頭戴斗笠身披蓑衣的人靜靜看著垂釣的浮標(biāo)一上一下。
咚,浮標(biāo)消失在水面蓑衣人急忙收緊了漁線,水面泛起陣陣漣漪,一條大魚躍出水面水花四濺,魚尾巴啪啪幾下一甩。
哎呀,可惜,又走了。
小舟中沉悶小女孩的聲音:對吧,走了,走了。
不知師兄現(xiàn)在到哪里了?都已經(jīng)出發(fā)七八天,怎么不給若兒寫一封書信,好擔(dān)心師兄哦,說話之人正是陳孝禮的師妹若琪兒。
師父我們也去洛陽吧,舟中人來到蓑衣人身邊,搖著其手臂說道。
若兒,垂釣可要專心,安靜。你就不用擔(dān)心師兄,比武須要注意之事,我也叮囑過他了,我們總不能一直把他留在身邊,況且?guī)煾高@個小小的水潭,早已裝不下你師兄,契機出現(xiàn)他就該出去游歷一番。
記住,鯤鵬是遨游天地之物。
倒是孝禮的廚藝讓我十分想念的。
若兒乖,那臭小子可又不是愚鈍之人,根本不用擔(dān)心他,再說你師兄武藝早已不比為師差到那里去。
論天資,為師拍馬也追不上他。
這次洛陽之行對他今后好處很大,比武之后他必定十分想念我們,肯定會飛馬趕回來的。待會做幾個師兄教你的菜給師傅嘗一嘗。你師兄回來,看到你廚藝有長進一定很開心的,我也有口福。
真的比武之后就回來嗎。
那小子不回家,還能去哪里。
那師父我們這就回去做菜把,魚也夠了,拿著竹竿就撐著小舟往回趕。
陳孝禮與師父、師妹辭別過后,便一路往西出發(fā)。
向洛陽出發(fā)三日之后,清晨端州從西門一騎快馬疾馳而去,而在同一時間雁蕩山也出發(fā)了一隊騎兵,約有百人,不緊不慢也向著西邊進發(fā)。
這天的峨眉山,山峰一個山洞幾丈遠旁邊站著一位中年的成熟貌美夫人,愁眉緊鎖在等候著什么。
昏暗山洞里面火把閃著微弱光芒,忽然一陣呼嘯狂風(fēng)從山洞里面深處狂涌而出,山洞石壁響起像無數(shù)刀劍劃過聲音,石壁放置的火把,也被吹飛出山洞外,掉在落地上瞬間斷成十幾節(jié),切口如同利刃所致。距離山洞口前幾丈遠一小片竹林也像遭遇無數(shù)刀劍砍伐,一整片竹林參差不齊的沙沙之聲后,又是嘩啦一聲轟然倒下。
貌美夫人視而不見,聽而不聞,已經(jīng)靜靜在一旁盤坐著調(diào)息,這一切是發(fā)生得多么突然,然后又順其自然恢復(fù)了大山的寧靜。這份寧靜讓人覺得毛骨悚然,耳朵中只有山間低吟風(fēng)聲,夾雜山洞里面的水滴聲音,這一聲聲滴答滴答,恍惚有一頭巨大野獸,把你扯進漆黑深不見底地淵之中。
哈哈哈哈哈哈。
洞中響起晴天霹靂的男子笑聲,震得山崗都搖搖欲墜,一些碎石從山洞旁邊掉落。這一聲笑,把貌美夫人正在調(diào)息的木訥思緒也震上九霄,終于展露出高山杜鵑絢爛的笑容,是那么的熠熠生輝。
大概又過了半盞茶,山洞中走出一名身軀凜凜,右邊鼻孔上竟然有一個黃金耳環(huán),雙目如利劍出銷,嘴角上揚,芭蕉耳戴著一顆狼的牙齒,身披狼皮,腰間一口利劍,腳下長靴。
兩人見面后滿臉笑容,寒暄了幾句之后。
貌美夫人:騰哥,那邊派龔將軍來了,我已安排他們幾人在暉雪宮住下有幾天了,可能要提早出發(fā)。
既然這樣,那我們先過去與龔將軍相議。
嗯,騰哥你的劍法完成了嗎?
夫人不愧是貌美如花,冰雪聰明之人。
隨之兩人一邊談笑一邊慢悠悠趕往對面山腰若隱若現(xiàn)的宮殿中去。
而陳孝禮難得第一次去那么遠的地方,而且距離比武時間還有足足一個多月,他就并沒有太著急趕往洛陽城,所以一路上走走停停,總之就是哪里熱鬧往哪里湊。
一日中午在百越腹地(現(xiàn)今廣西某處地方),忽然遠遠山中響起高亢獨特的女子方言,不對這是歌聲,歌詞大意:好山好水,世外桃源,歌不斷,酒不斷,哥哥喜歡,妹妹為你滿上……
陳孝禮下了馬,把馬匹綁在樹下吃草,一邊休息喝水一邊聆聽著,到底是在那個方向傳來的歌聲。
自從進入百越郡后,越往西走,這里的山變得相當(dāng)奇特一座一座嬌小可人,連綿不絕,錯落有致。身在其中卻如同在一個天然巨大仙境迷宮般,要不是身上有師父所給的司南(羅盤、指南針)與一份皺巴巴的布質(zhì)地圖,要想在這里趕路,恐怕怎么都要被多耽誤幾個月吧。
一番仔細比劃,確定自己是往西邊方向前進,自己沒有走錯方向后,終于聽出歌聲也在西南邊附近,聲音如此雄亮,心想應(yīng)該挺近的。
結(jié)果一人一馬足足走了半個時辰,拐過一座山崗,才遠遠看到前方炊煙裊裊。臨高看過去一排排房子坐落在小山崗上面,足足有八九座山上都有房子,一條兩丈寬大河蜿蜒在村寨外繞過,河提上有著一丈高的護欄,彎彎曲曲連接到房子的山那邊,形成一個巨大的村寨子。
其中兩座側(cè)對的小山好像在舉辦什么盛事,隱約可以看到有不少男女,在兩座山崗腰處的相對木制露臺上對唱著山歌,炊煙在山下田野間,數(shù)十個人在十幾個的臨時灶臺忙活著。田野中則有六個樹頭堆疊而成的塔排列在一邊,中間有個兩丈大小的擂臺,上面一群小孩和婦女在跳奇怪舞蹈(慶祝狩獵豐收舞蹈)臺下一群人在歡欣雀躍,寨門前一條人龍,一眼看去足足數(shù)十人,都是一些年輕男女。
陳孝禮牽著馬,慢慢跟隨人龍上前,到了寨門詢問門前的迎客大叔大嬸,這里是什么地方,是有何盛事,卻被那些大叔大嬸迎面送酒到嘴巴。
雖然一年前偷喝果酒,便常常到甘美齋偷偷買果酒喝,師父其實也是知道,不出聲罷了。果酒喝多了自然有幾分酒量,三小碗下去不過是臉紅耳熱,可見這酒要比果酒厲害得多,而且更辣也有一點甜。
一個大叔見狀其酒喝完,就解釋道:這里是呂家寨,那邊跳舞的狩獵祭儀式、指著山腰一個露臺那是說親。
看到陳孝禮儀表堂堂,舉止氣宇軒昂,談話中不乏書香,加上體魄健壯,隨身帶著一支包裹著的棍狀武器,談話之中便他們被問到哪里人,要去哪里。
陳孝禮對于名字也沒有相瞞,交州人士,而去洛陽比武之事,說成正在游歷天下。
這些鄉(xiāng)親也心知肚明,肯定有秘密,但想到萬一是個離家出走的富家公子,要是自己親人能夠攀上州郡富家,山雞變鳳凰,不用在深山寨中居住了。隨后寨中鄉(xiāng)親簇擁著陳孝禮,邀請其參加說親,一位老者把他馬牽到木樁上綁好,而他被十個人前拉后推往一處露臺走去。
陳孝禮本想以各種理由拒絕,結(jié)果鄉(xiāng)親實在太難纏,這多少有點強買強賣味道,誰叫陳孝禮如此俊俏外加一匹千里良駒顯得那么富家,又不會果斷拒絕人呢。
大叔大嬸:不會唱歌也不相干,那只是情感表達。
就是,就是。
今晚就在寨中住下,寨中今晚還有篝火盛宴,美酒,舞蹈,美女,還有免費給像少俠游歷人士居住的便房。
少俠就不用著急趕路啦,現(xiàn)在也是下晝時分了,往前五十里,可無客棧投宿,山間露宿是有遇到猛獸危險的。
像少俠你這樣外來之人,恰巧遇上寨中說親的機會可不多得呀,你今天就放心在這里玩樂,明天再出發(fā)。
我們寨中好看姑娘可多了。
有姑娘喜歡你,自然會給你說情的信物。
一群人七嘴八舌的,根本容不得陳孝禮還上嘴,只能含笑:好好好,答應(yīng)下來。
跟著眾人爬上延伸到山腰的樓梯,便被拉扯到男方露臺中,這時候露臺中站滿了年輕男子,有剛才在寨門排隊遇見的人,也有更多的陌生臉孔。
擂臺上后面一排座椅上坐著一眾老者,那群鄉(xiāng)親向一位頭上帶著帽子插著野雉長翎的老者,恭敬行了一個禮。
而陳孝禮目光被露臺中的幾個人吸引住,幾人年齡明顯比自己大,衣服華貴,其中兩人都有一個眼眶黑了,像被人打了一拳,想必是比自己更早來到的外來人,至于那兩人怎么會是這般模樣,待會就知道了。
陳孝禮也只是冷冷看了一眼也沒有多問什么。
鄉(xiāng)親便給露臺上的老者說明情況一番,原來老者就是寨主,寨主聽了后也很歡迎。示意陳孝禮一同到露臺護欄的正前方,一個手勢,兩邊安靜下去,簡單說明又來了一位外來人,不是附近的寨人,是來自交州的人,正在游歷天下,也同意參加說親。
對面女子聽到都涌到護欄前處,想要看清楚對面外來男子容貌,女子目光都落在陳孝禮身上,一陣竊竊私語。
陳孝禮無何奈何,只能硬著頭皮站在前面被當(dāng)猴子般觀望一會。
這時寨主也給陳孝禮表示無需過于拘謹,唱歌是表達愛意,更多是雙方有意才行,要是看見有喜歡的年輕女子,說出來或者把物件、信物拋向?qū)Ψ?,對方接到就能在晚上的篝火會上兩人可以獨自相處交流?/p>
寨主看了一眼陳孝禮手中藍布棍說道:少俠手持棍棒,想必也是個習(xí)武之人,我們寨也有會一些武學(xué)上的傳承,稍后篝火會有比試身手,少俠一定要下場比試一番,讓寨中之人長長見識,點到為止即可,有勞了。
陳孝禮無奈回笑道:在下武功低微,還望寨主到時不要為難在下,明天還需趕路,今晚就在寨中打擾一晚了。(其實陳孝禮這時口中客氣打擾,內(nèi)心覺得極其麻煩,什么比試身手,太麻煩了,我就不應(yīng)該跟著歌聲來的,但轉(zhuǎn)念又覺得進門酒還是不錯,不知能否明天要一些酒在路上喝呢?)
寨主:哈哈大笑,沒相干,沒相干,要住幾天都可以,寨中多有便房,最好定居下來,女孩子都很喜歡你這種少年才俊。
陳孝禮在賠笑中,眼中瞧了一眼對面露臺上女孩子,都在遮掩著臉笑盈盈的樣子,讓心中多了一份奇怪和麻煩。
在兩人交談過程中,女子露臺那邊也在交流,情況也可謂甚歡。這幾人,那一團,都在說新外來之人:這位哥哥好俊,談吐也文雅,舉止有禮,這是不是那個富家子弟出逃的公子哥兒呢?
之前幾個外來之人,雖是有錢,但三粗五大,油腔滑調(diào)。
這人看起來像讀書人,關(guān)鍵樣子可真俊。
那就是未來狀元爺。
應(yīng)該還是文武狀元,我們猜哥哥兵器是什么。
布下面當(dāng)然是棍咯。
妹妹可真壞,咔咔燦爛笑聲傳出。
但有一個姑娘側(cè)坐在欄桿上,眼中盯著那條藍布棍閃爍著厲色,一只小手悄悄伸到其背后,猛得一摟。
青妹妹又想壞事情了吧,不要忘記剛才之事,那兩人可是黑著眼睛看著你呢,這人你就放過吧。
一位妖嬈略微成熟的女子,身穿粉色衣裳,發(fā)髻上佩戴著兩個朱釵:姐姐我有意這人。
姐姐說笑了吧,這人確實是一位俊郎,舉止文雅,身板也像有幾年武功修為,但他那能經(jīng)得起姐姐饞食,萬一這位哥哥是去趕考,姐姐你就禍害人家了,接著嘻嘻兩聲冷笑。
自稱姐姐的妖嬈女子臉色一變:哼,我又不是你這等粗魯女子,能禍害俊郎什么,既然你要和我搶,那我也不必與你客氣了,我知呂壯喜歡你,但他是附近寨中最出色的男子,說實話我也十分喜歡他。
驚訝的眼神看著妖嬈女子:姐姐喜歡呂壯就去說親吧,我又不會摟著你,猛然大力拍了拍摟著自己的手。
哎呀,摸著紅了的手背:青妹妹女子瞧瞧你這般蠻力,每天就喜歡習(xí)武,琴棋書畫只會一樣,我琴棋書畫如此出眾的才女,為什么呂壯不看我一眼,卻偏偏喜歡你這個粗魯?shù)呐印?/p>
姐姐一定很喜歡嗦粉吧,但也不要倒一壇醋下去,這多酸吶。
不知好歹,最近我可都見你到那邊了,指著身后山崗最高房子。
你也很清楚那人對寨中到底有多危險。
你有什么目的以為我不知道嗎?我勸你少被她蠱惑,不然寨中所有人都會牽扯進去,我可不想在芳華正盛去見閻羅王。
清醒點,這里可是關(guān)乎性命,呂沐青。
就在兩人正要爭吵時。
寨主手一揮又把露臺交給年輕人了,歌聲再次泛起,男一句女一句。
那妖嬈女子也無心繼續(xù)與呂沐青吵鬧了,急匆匆往人群中扎了進去。
無心參與說親的陳孝禮,腳步有意慢慢往人群中去,想躲在人群之中,減少不必要麻煩,心中想到這,腳步就更快了一分。
一人、兩人、三人、眼見就看不到對面露臺了。
就在此時一只粗壯強而有力手往背一推,陳孝禮感到大手有股力推靠在背后,便想身體一側(cè),想要簡單閃過,誰知那人打蛇隨棍上,直接上前一摟,那人口中還念到有人叫你,兩人肩并肩蹭蹭兩步又把陳孝禮帶到露臺前端。
陳孝禮自然一臉愕然看了一眼男子,這不是剛才寨主身邊那人嗎?
此人正是剛才女子口中的呂壯,二十二出頭,身材魁梧,肌膚黑黝黝,一條發(fā)辮盤在脖子上,五官正氣,濃眉大眼,四肢孔武有力,原來呂壯在跟著寨主離開后,就一直在后面盯著自己。
對面一女子聲音傳來,是剛才的妖嬈女子:一聲俊郎哥哥,接著,空中一個銀光閃閃的圓形東西飛向陳孝禮。
正想要伸出手掌接過時,忽然想起剛才對話,接到信物兩人在篝火會獨處。那還怎么喝酒,談情說愛?想到這里一身雞皮疙瘩,手一縮,叮叮兩聲,一個銀色鈴鐺掉落在木板上,隨之那個右眼黑了一圈的錦衣年輕人撿了起來,把鈴鐺收進懷中。
妖嬈女子身后,響起一把哈哈的年輕女子笑聲。
怡姐姐他居然縮手了,看到了嗎,看到了嗎。你這也是比銀鐵膽還駭人?。簠毋迩辔娑枪χf道。
哼,少在一旁得意了,你也不見得會怎么樣呢 ,可不要把我的俊郎哥哥打傷了,便在呂沐青耳邊講道:不然我會告訴寨主你最近又偷偷進那房子的事情。
那姐姐可要看好我的手段,保證給你個機會為他敷雞蛋:呂沐青說完就在護欄上跳了下來。
嚷嚷什么都走開,丟個東西還不敢,裝什么矜持,唱歌不是放得挺開嗎。
這時正準備丟給物件、信物的姑娘:俊郎哥哥在躲什么呢,青妹妹你快來看看。
俊朗哥哥是不是在害羞,好乖哦,都躲到你呂壯哥哥背后了。
原來陳孝禮剛才閃過妖嬈怡姐姐的銀鈴鐺后,又有幾人向他拋出信物,他便躲到呂壯背后,把他當(dāng)作擋箭牌,這時呂壯其實早已經(jīng)火冒三丈了,但也沒有出聲。
呂沐青嫣然一笑向其她女子招手在一起:你們這樣這樣。
十幾個女子聽后,幾人臉紅耳赤說道:萬一是呂壯接了信物,這樣也不比俊郎哥哥差那里去。
呂沐青:就是,快去吧,呂壯也老大不少,老師纏著我多沒意思,大家都是青梅竹馬,你們誰成了必定厚禮相贈我啊。
青兒真是我們的好妹妹。
可是我還是覺得好害羞啊,這樣做太失禮了吧。
呂沐青接著說:這有什么的,不過是請他們瞎子看大戲,他們真能看到什么嗎?
也對也對。
十幾個女子涌到護欄處,對著呂壯齊口唱起說親歌:意思是對面哥哥,你要是再不走開,待會我們都向你家說親,今晚就做你新娘……接著女子們輕輕把衣裳一拉,露出了一小部分香肩。
露臺上其他少年男子,看到這一幕一片哇聲,有幾人甚至鼻孔流血。
呂壯看到那一刻手腳一陣慌亂,原本較黑臉龐更是多了一份暗紅之色,撒手搖頭,轉(zhuǎn)過來身子上下打量著陳孝禮:你上輩子一定很多風(fēng)流債,忽然閃開退開到后面去。
陳孝禮面對突如其來的香艷,瞬間面紅耳熱。
自小在師父身邊潛心練功,兩耳不聞山外事,偶爾一年一次出山去州郡拿些錢財,經(jīng)過青樓之地也未曾進過,今天一刻景象不禁眼睛都看直了,這一幕看得陳孝禮瞳孔變大,鼻孔收縮,呼吸急速。
寨主不禁驚嘆:年輕真好呀。
又忽然想到自身身份咳嗽一聲:不成體統(tǒng),明天這些人都閉門在家抄書。
而這時女子那邊更瘋狂了,看到陳孝禮這般模樣,知道她們的俊郎哥哥喜歡看,便想拉更低了。
呂沐青笑嘻嘻:你們還不拋信物嗎,機會難得哦。
一言驚醒夢中人。
女子紛紛張手就往陳孝禮身上丟出信物,嘴里面還叫著,俊郎哥哥接著。
數(shù)十件信物出現(xiàn)在空中,馬上到眼前了,美色之中如夢初醒。陳孝禮手袖一拂,手袖從中生出一股勁風(fēng)撲向信物,把信物統(tǒng)統(tǒng)都吹飛到天上去,足足數(shù)十丈之高,轉(zhuǎn)身便想回到人群去。
在場所有人目定口呆。
女子那邊一陣惋惜之聲中。
呂沐青口中脫口而出:好厲害的內(nèi)功。只見其兩手中多出兩個銀亮色圓球。
看招,左右開弓,一前一后圓球直擊陳孝禮后背。
聽到背后兩股巨大的勁風(fēng),左手棍迎影一擋,右邊手袖一卷,陳孝禮萬萬沒想到,來物竟然是帶著獨特的手法放出的暗器,暗含強勁內(nèi)力的手袖被那銀色圓球一卷以上,一下子擰著撕破衣袖,滋啦一聲袖口到肩旁衣裳全沒了。
陳孝禮眼前銀光一閃,啪一聲,那個銀色圓球一下子打進了露臺后面山壁的巖石裂縫上,巖石裂縫被擊中地方,滋滋聲不斷,還冒出一陣白煙??ㄒ宦?,在巖石裂縫上掉下一個銀色鐵膽,棍影擋住的另外一個鐵膽,則是被打下山間,所幸是沒有波及到其他人或物。
手中棍被擊中位置,留下一個類似被燙過的,焦黑色的圓形痕跡,陳孝禮手指一瞬間甚至有點發(fā)麻,這是陳孝禮第一次遇到,也為曾經(jīng)在師父口中聽說過的,暗暗贊嘆江湖竟有如此奇怪的暗器手法。剛才當(dāng)鐵膽擊中棍的剎那,只感覺長槍上藍布就像被人全力擰緊,鐵膽不斷在擊中的位置收緊,手掌甚至覺得一絲發(fā)麻。陳孝禮沒有多想了,運用內(nèi)功灌注在手持兵器上,那種螺旋感覺瞬間沒了,用力一掃,鐵膽嗖一聲朝著下面消失了。
一聲女子的冷笑聲。
第三第四個鐵膽又馬上到了,有了上一秒經(jīng)驗,手中藍布棍勢大力沉揮出一擊,藍布棍剛碰上鐵膽又發(fā)生與上一秒不同變化, 鐵膽觸碰上藍布那一刻,鐵膽居然在棍上的藍布貼著棍型一個180°的急轉(zhuǎn)拐彎,嘭一聲,隨后撞到第四個鐵膽,兩個鐵膽在空中爆裂,爆發(fā)出一股黑煙。
陳孝禮心中一驚,一遲疑。
黑煙隱約看到其中閃著一顆顆紅色小珠子,馬上就要沖到面前了,閃避也來不及,腳下一點,身子往后飛出,用右手一拂,只覺得右手空蕩蕩,忘記衣袖沒了,空中一掌拍出一股勁風(fēng),但是與之前的一拂相差有點大了,面對眾多的紅色珠子,如同水花般四濺以來,瞬間左邊小臂被數(shù)顆紅珠擊中,站在身后的一眾男子也臉上,胸膛都被紅珠擊中。
嘻嘻一笑,脆嫩笑聲中,他上當(dāng)了:正是呂沐青的聲音。
怡姐姐,我贏了。他歸我了,其他人歸你吧。
他可沒有接你鐵膽,怎么算你贏了呢:怡姐姐
我何時說過鐵膽是信物了。
指著陳孝禮,喂,你不會逃跑吧,你已經(jīng)是我的人了,穿上新郎衣服等著和我拜堂吧。
陳孝禮看著左邊小手臂,一顆顆拇指頭大小的紅色朱砂印記在衣裳上。
哼,你武功雖比我高,但大意輸在我的暗器手法,你中了我的朱砂,那可是我的信物。
今晚我自然會找你,在篝火邊上等我,一會我會給你送上新郎衣衫的:呂沐青說完轉(zhuǎn)身就往山上房子而去了。
陳孝禮看著衣袖的朱砂,久久不語,內(nèi)心更是崩潰的:我這?看樣子會被迫成親??????洛陽比武怎么辦,我的傲游江湖,游歷天下大地,不停摩擦朱砂的衣袖 ,擦掉,擦掉。我要想個辦法逃跑,這一刻什么美酒也不想要了,一心要趕緊離開這個麻煩之地。
呂壯口中飆出一串急速方言,打破了陳孝禮的思緒。
看了一眼,臉色暗紅略帶怒氣的呂壯,不禁覺得好笑,問到:這位兄弟,在下可聽不懂你們方言。
呂壯臉更紅了,略帶尷尬聲音說道:在下呂壯,兄弟怎么稱呼。
在下陳孝禮,呂兄是有何事?
這邊說話,兩人走到露臺人少的一角,陳兄弟我也不拐彎抹角了,與我在擂臺比試一番,我贏了,你把與青妹今晚在篝火旁獨處機會讓給我,我去。
陳孝禮心想這逃跑機會不是自己找上門了嗎,酒我也拿定了,要好好利用這人才行。
青妹?那是誰?陳孝禮明知故問。
呂壯臉上一紅:剛才那姑娘。
哦,你們是什么關(guān)系。
實不相瞞,她叫呂沐青,我鐘情于她多年,但由于我此前不肯幫做一些寨中明令禁止的事情,最近一年多她每每看到我都是不理不睬的,我實在無辦法了。
陳孝禮內(nèi)心:一往情深癡情種嗎?
但是嘴上卻說道:呂兄這恐怕不妥,呂姑娘可是在眾多接到朱砂印記之人中點名我,可見是鐘情我的。至于你說的比試,我早已答應(yīng)寨主會參加,說完就邁步向山下走去。
陳孝禮剛走到露臺樓梯旁邊。
一聲咳嗽:陳少俠留步。
轉(zhuǎn)過頭看去,只見寨主微笑凝望著自己。
緩緩講道:陳少俠可否跟老漢去會客廳一聚,話語中多了幾分言外之意。
陳孝禮也聽出必定有事相求,便也答應(yīng)下來。
寨主對跟在身邊另外一個相仿老者:呂長老有勞你稍后帶幾位外來人去便房休息,一定要讓大家吃好住好,誰還愿意參加晚上比試和狩獵儀式都可以過來。
寨主放心。我會安排妥當(dāng)?shù)摹?/p>
嗯。
寨主走到露臺前,宣布說親時間也差不多了,接下來休息一下,準備狩獵儀式和接下來的比試,同時祝福了幾對說親成功的男女。
隨后領(lǐng)著陳孝禮到了山上一個房子大廳里面,門前柱子刻有圖騰,像牛也像蛇,墻壁上的壁畫也十分精致,兩人坐下后,仆人送上香茶便退下,剩下兩人。
寨主喝了一口茶,茶杯在手中慢慢轉(zhuǎn)動。
說道:陳少俠武功甚為杰出,老漢我雖未曾江湖游歷,也清楚在這里年輕人中,你是無人能敵的。
我這一輩子就像山野之間的果實,一輩子在這個群山之中扎根生長,已經(jīng)年老力衰,離不開這里呀。
陳孝禮略微遲疑:寨主?
哈哈哈哈哈哈,老漢無其他意思,感嘆年輕之時卻未曾游歷名山大川而已。
說回正事,呂沐青是老漢我的親閨女。
而呂壯和青兒,哎,寨主輕輕嘆了口氣。
二人本是對很好的青梅竹馬 ,一個是女兒,一人是結(jié)拜兄弟的孩子,呂壯這孩子也一直對沐青有意。
陳孝禮插口:寨主叫晚輩前來,是要在下把待會相處的機會給呂壯是嗎?
呵呵,陳少俠,誤會了。并非為此事,當(dāng)然剛才聽你與呂壯談話,是要與他擂臺比試一番,望陳少俠手下留情。
寨主這個自然沒問題。
寨主這時遲疑了一下,四周再看了一眼,確定無其他人在這里。
希望陳少俠再幫我一個忙。
陳孝禮看到寨主神色這般慎重:今天晚輩已是無意打擾呂家寨了,寨主需要晚輩幫什么忙,力所能及的,我自當(dāng)會盡力。
寨主放下茶杯,來到陳孝禮身旁椅子坐下,小聲道:陳少俠,請你帶三人離開這個呂家寨,忙自然不會讓你白幫,需要什么盡管提,金銀錢財,老漢能做到的,都答應(yīng)你。
半個時辰后,陳孝禮獨自一人站在山崗露臺上。
此時天色已經(jīng)暗下來了,火把亮光也已經(jīng)在把整個寨子照亮,而大部分人都在田野上吃喝玩樂,寨子護欄上每隔兩丈站著一位放哨人。再定眼看著斜對面山崗上的房子,周邊站著更多放哨,把一座高大房子團團圍住,六層房子,五層都站了放哨之人,少說也有三十多人,而且服飾都是軍官打扮,恐怕都是沙場之人。
打量了一會,苦笑搖了搖頭:三個人不難,呂沐青自然好說,按照寨主所說樓宇中還有一人,也早有意離開這里,但是呂壯曾經(jīng)就是阻止了呂姑娘她們離開寨,這事怎么做好呢?
這時一邊想著,腳下一邊向著山下走。
在經(jīng)過說親露臺時候,微弱的燈光映照對面露臺上,一個十八九歲年輕女子站在露臺欄桿上,藍色衣裳,苗條身材,腰間插著一把笛子,烏黑發(fā)髻佩戴銀制發(fā)飾。
陳孝禮與她四目雙對,女子五官清秀有著一雙大大水靈靈眼睛,是一位落落大方十分可愛姑娘,正是呂沐青。
呂沐青笑容一展,身隨影而動,飛身一躍,腳下在兩個連接露臺護欄的鐵索上一個蜻蜓點水,就來到陳孝禮面前。
哥哥讓小妹久等了。吶,背上取下一個包裹,這是給你的衣服。
這時候的陳孝禮還沒有換掉身上的殘破衣衫。
陳孝禮一眼看到包裹一角露出一部分是紅色的,嚇了一跳,心想不會真是新郎衣衫吧。連忙拒絕:我包裹里面有衣服,不容呂姑娘你的衣裳了。
呂沐青,唧唧的笑了出來:你是怕這是新郎衣服吧,這不過是一件我姐姐閑時編織的普通粗衣,不是新郎衣拿著吧。
隨手一拋,包裹被打開,一件紅色長衫就在空中遮住了陳孝禮眼前一切。
此時呂沐青拔出腰間的那一支笛子,向陳孝禮胸前中刺來。
早前領(lǐng)教過此女暗器功夫,面對突如其來偷襲,絲毫沒有慌亂,陳孝禮往后閃出一步,見紅衣包裹突出一根竹子模樣的形狀,一眼看出是呂沐青腰間的笛子。
陳孝禮伸出左手食指和中指看似輕輕一夾紅衣中的笛子,但在雄厚內(nèi)力之下,笛子就像被兩塊巨大石頭卡在中間,任由呂沐青如何拉扯,絲毫不動一下。就在呂沐青還想抽出笛子瞬間,陳孝禮兩指一發(fā)力,呂沐青整個人被往前帶了幾步,人剛站穩(wěn),笛子已經(jīng)是被兩指牽引指向天上,隨著陳孝禮左手反手一掌打在笛子上,笛子脫手呼呼兩聲,笛子一半插進了露臺的木板中,這時呂沐青看了一眼笛子,那紅衣就已經(jīng)罩住了自己的頭上。
此刻呂沐青心中暗暗吃驚,這人年紀不過比自己稍大一兩年,竟有如此深厚內(nèi)功,這里的人恐怕誰也不是他對手,心中更是多了一份高興,臉上盡露笑容,可惜不論陳孝禮還是轉(zhuǎn)角位偷看的呂壯,都沒有看到呂沐青山茶花般的笑容。
忽然呂沐青身子一軟,倒在陳孝禮懷中,嬌羞的說道:哥哥,你贏了,我功夫不如你,要不我們現(xiàn)在就在這里拜天地吧,你就可以掀開我的紅蓋頭了。
以后我就是哥哥終身相伴之人。
右手的藍布棍輕輕一托,推開呂沐青嬌軀,呂姑娘是另有事情相求吧,美人計可不適合你這種性格的女孩子。
誰知呂沐青順著陳孝禮的推開,往露臺欄靠著順勢倒下,整個人就往山掉下,一度人影同時閃出,在空中摟住了呂沐青小腰,腳下一點兩山之間的鐵鏈,蹭蹭兩下子,兩人就回到露臺上,像花朵般在空中緩緩落下,紅衣在兩人頭頂像把紅色大雨傘,也落在露臺上。
陳孝禮:呂姑娘玩夠了吧。
呂沐青臉上一紅,推開陳孝禮,收起插在露臺的笛子:我還不知道哥哥姓甚名誰呢?
忘記向呂姑娘自我介紹了,陳孝禮,交州嶺南人士。
呂姑娘不僅是暗器功夫了得,小腦袋更是巧,不必用什么美人計了,方才已在你父親那里聽聞與你有關(guān)的事情,也已答應(yīng)你父親了,我是不會幫助你們逃跑的,他也答應(yīng)用美酒作答謝我。
美酒好呀,我也喜歡。
伸出一只手指貼在陳孝禮胸前劃動:我為什么要逃呢,你這么英俊,我與你成親不香嗎?
此言一出,陳孝禮也是愕然,撥開手指回道:近兩年呂姑娘你不是一直與另外一個女子策劃要逃離呂家寨嗎?
那邊護衛(wèi)眾多看守的房子里面的人,想必應(yīng)該就是另外一名女子居住地方吧,到底什么來歷,如此多人看守?
呂姑娘可否細說?
呂沐青看著陳孝禮,突然一笑:既然你答應(yīng)我父親了,為什么還想要知道呢,雖然我肯定這寨中確實無人是你對手,但憑什么你想知道我就要告訴你。
你的確樣子很俊美,武功更是一流,但我又不是花癡,偏不告訴你?
呂姑娘要不這樣吧。你能告知樓宇之人來歷,你們?yōu)槭裁磮?zhí)意要離開這里,或許我會考慮幫你們。
呂沐青再次凝望著陳孝禮眼睛。
而就在此時,下面偷偷躲在樓梯轉(zhuǎn)角位的呂壯,卻被人一手拉走了,拉走他的人正是那名呂長老。
一側(cè)小樹林里面。
爹,你干嘛?
那么遠偷聽有用嗎?
這個外來人明天就會離開呂家寨,你可要盡快捉住機會與青兒成親,呂家寨基本就是我們家的了,只要再過半個月,樓宇里面的主子也會離開這里。
實在不行,我制造機會,給你生米煮成熟飯。
爹,我是真心喜歡青兒的。
再說寨主對您就這么重要嗎?你要我在呂家寨一輩子嗎?我也想出去游歷的天下,守在這里我不愿意。
這有什么不好的?只要你做了呂家寨寨主,我們要風(fēng)得風(fēng),要雨得雨。
呂壯嘆了一口氣說道:要不是有朝廷守衛(wèi)在這里,我怕連累寨中人,早前我就跟青兒,秋姐姐他們離開寨了。
算了,不說了。
我還有事情做,走了:頭也不回離開了呂長老身邊。
露臺上。
陳孝禮:什么?呂姑娘你說里面是巖門鏢局司家之女,那些護衛(wèi)是朝廷一位將軍的下屬?
嗯。
這是得罪了朝廷?據(jù)我游歷所知,巖門鏢局可是一直為官衙護送物品的,怎么可能得罪了朝廷,將其女兒扣押在這群山中的偏僻山寨。
根本不是什么朝廷問題,而是那個將軍兒子看上了姐姐的美貌,早年多次向姐姐提親,被司家婉拒后,姐姐就在司家逃至我們這里??墒潜粚④姷闹懒耍闩闪四切┤藖砹苏姓f是保護,實則是軟禁姐姐。直至到司家肯把女兒嫁給將軍家為止,再過一個月,婚期就到了,他們實在太欺人了,我姐姐在樓宇生活多年了,所以我們一直很向往外面自由游歷的生活。
聽完這一番話后。
陳孝禮:我會好好考慮幫不幫你們的,餓了,我要先吃飽了,待會篝火邊上給你答案。
呂沐青:男子漢大丈夫,要一言既出哦。
駟馬難追:陳孝禮忽然想起一事。
對了,呂姑娘其實還有一事,你的功夫是何人所教,看你暗器手法很特別,破壞力也極強,是江湖上未曾提及的,而你們修煉內(nèi)功的暗勁卻像橫岳宗的五行煉化訣,兩種不同的功夫。
陳大哥見識廣博,只不過接了我?guī)渍?,就知道我修煉的是五行煉化訣,但暗器手法是獨家功夫就不可外說了。
這種大門派內(nèi)功心法怎會在如此你們寨中開枝散葉,是有門派之人在此嗎?
陳大哥太看得起我們寨了,這不過是姐姐司家收集的復(fù)本內(nèi)功心法,是不全的心法,而且是在我懂事之前復(fù)本就已經(jīng)在寨中,至于為何能有復(fù)本,我就不知了,你要想知道就要問我姐姐。
陳孝禮聽完陷入了一陣沉思。
以前聽師傅講述江湖門派,自然也談到各大門派,橫岳宗雖排名在十大門派末端。但第一代宗主華雷,是一位性格豪爽,實力超群之人,華雷早年間依靠五行煉化訣與轟雷掌,曾一人獨自在半年間挑戰(zhàn)五岳各大門派掌門人,僅僅是輸給嵩山少林寺主持,一年后就成立了橫岳宗,是想讓橫岳宗成為五岳第一門派。
華雷一生收有五個徒弟,可惜天資最出色的第二弟子莫名失蹤,讓華雷傷心欲絕,不再問江湖之事,隱居起來前,三名弟子也跟隨在華雷身邊。把宗主之位授予了首徒張寧,張寧為人心機頗重,甚為追求權(quán)力,武學(xué)上造詣雖然不及師弟,但也算華雷得意之一的徒弟。
到底怎么回事呢,難道與華雷二弟子有什么關(guān)系?
陳孝禮想到這里,獨自咕嚕咕嚕獨自歌唱起來:那一會見呂姑娘。
呂沐青看到存在逃離呂家寨一線機會,也聽到陳孝禮肚子叫,臉上綻放笑出絢麗的笑容:我先去與姐姐商議,一會擂臺見。話音剛落呂沐青就已經(jīng)順著鐵鏈回到對面的露臺了,輕盈小跑朝著樓宇方向而去,莊嚴見消失在山崗的小路上。
上面樓宇第六層窗前的人影也隨之消失。
下面的木頭堆成的塔也點燃,呂壯早已直直站在樓梯口一動不動,等著陳孝禮。
怎么,呂兄弟等我一起干飯嗎?
饒了饒頭,讓陳兄弟見笑了。
走,一起去吃飯,有一事要與呂兄弟商議,我們邊走邊談。
什么?
你說比試不論輸贏,都可以幫我與青妹獨處,給我們創(chuàng)造獨處機會。
但是你也必須按照我所說去做,可否愿意。
愿意,陳兄弟當(dāng)真幫我。
嗯,在剛才寨主口中也知道你們兩人之間一些事,作為男人,我們互相幫忙很應(yīng)該,其實你剛才也看到我與呂姑娘在露臺交談了吧,我對呂沐青姑娘沒任何意思,方才是拒絕呂姑娘,我明天就要離開呂家寨,繼續(xù)去游歷了。
呂壯一聽臉上布滿笑容,其實剛才看到兩人交手到陳孝禮飛身救人,那兩幕可是十分妒忌的。
兩人一番謙讓,然后有講有笑來到篝火邊人少的一張桌子坐下吃著東西,小聲交談著。
什么?
呂兄弟別激動,我方才可有說得明白。
明白是明白,但恐怕寨主會怪責(zé),其次可能你會很危險。
呂兄弟,你莫要擔(dān)心在下,你也想和沐青姑娘單獨相處吧,而且我對自身武藝尚算自信,你們寨中一起上也沒人能攔住我去路的。
呂壯不禁再次上下打量著這位和自己年齡相仿之人。
滿臉驚訝:當(dāng)真。方才看你露臺顯示的武功雖留有余力,但你可知道上面房子護衛(wèi)什么來歷。
哦,意思是那些護衛(wèi)的武功比你和沐青姑娘還高是嗎?
實不相瞞,我們的武功雖不是那些人傳授的,但也經(jīng)常一起比試,絕大部分護衛(wèi)都不是我兩人對手,但也有人是我們聯(lián)手也敵不過的。
其實剛才陳孝禮在和寨主談話中,就已經(jīng)知道所有護衛(wèi)都不是寨中之人,但寨主也沒有說他們到底是什么人,隱約意思很忌諱護衛(wèi),讓自己盡量鬧大動靜即可,不可以與護衛(wèi)發(fā)生沖突,隨后在呂沐青口中得知是將軍手下的戰(zhàn)場士兵,現(xiàn)在又聽呂壯這么一說,恐怕真有高手在里面。
可否詳細說明。
既然陳兄弟你也真心幫助我,那我跟你照直說。
勞煩了:陳孝禮手中拿起一杯酒搖晃起來,細聽著。
二人在一個無人的角落詳談起來。
那人是王府御林軍。
王府御林軍?
陳孝禮不禁想到斷金書生,要是有兩三個像此人一樣高手在呢?和寨主之間約定帶走呂壯,呂沐青以及司家之女顯然是不可能的。
呂兄弟不對?這里的護衛(wèi)不是一個將軍的部下嗎?怎么就跑出了一個王府御林軍?
呂壯:你怎么知道護衛(wèi)是將軍部下的。
哦,那是剛才我好奇問起呂姑娘,為什么那么多人守衛(wèi)那座樓宇,呂姑娘與我說的。
原來如此,青兒也說得沒錯,大部分護衛(wèi)的確是那一個將軍部下,至于什么將軍一年多來,我們也試探過口風(fēng),都沒有收獲。但這個王府御林軍是秋姐姐貼身護衛(wèi),在這幾年間一直護衛(wèi)著秋姐姐,據(jù)聞是司家刻意安排,怕秋姐姐遇到什么危險。
司家大小姐能有王府御林軍做護衛(wèi),可見其能夠在哪將軍抵抗下,絕對是多虧這個王府的相助。便打蛇隨棒上問道呂壯:司家之女叫什么名字?
秋姐姐叫司弈秋,她可是一位天仙下凡之人。
天仙?陳孝禮心中一動:真有這般好看?
當(dāng)然,可惜陳兄弟你就要離開呂家寨,要是能住上一段時間,或許就能看見秋姐姐一面,到時她會出寨回司家舉辦成親了。
這王府也對司家盡力了,婚事能拖這般久,可惜司家了,就算有王府相助也斗不應(yīng)這個將軍,恐怕是當(dāng)朝兩大元帥之一吧。
真可惜,那么比呂兄弟、呂姑娘武功高的,這里有幾位?都是御林軍嗎?
不多就九位,都是能小勝我們二人,而那位御林軍早前已經(jīng)離開了呂家寨,論他是武藝最好,我和他交手都在不足三十招就會敗下,我與青妹聯(lián)手也敵不過百回合。
但是現(xiàn)在護衛(wèi)中有兩人,我與青妹聯(lián)手也是只能打得不分勝負的,一人是將軍的先鋒官叫龐金的,另外一人應(yīng)該這些天都沒有看見,應(yīng)該是被秋姐姐叫去城中買東西了。
真的很感激呂兄弟如實相告,我很有信心脫身了。
接下來你就要按照我說的去做,必定能與呂沐青姑娘有單獨相處機會,記住多說些甜言蜜語,你可要把握機會表達心意哦。
那也是多得陳兄弟相助,這杯酒我敬你的,換作提前感謝。
客氣了。
喝喝喝,話說你們的酒真不錯,香醇而有淡淡甜味。但是呂兄弟可不能一高興喝多了,你還有事情要辦呢?
到此為止吧。
對了,陳兄弟你說要離開時候,會被人糾纏不放?你不是跟寨主與青妹說商議好了嗎?還有誰會糾纏不放?
一會你便知了。
陳兄弟又賣我關(guān)子了,行吧。
兩人哈哈一笑后,繼續(xù)談笑風(fēng)生喝酒吃肉。
原來剛才倆人秘密相議了,就告訴呂壯決定要連夜趕路,不留宿了,突然說要離開寨必定會被人糾纏不放的,離開時間定在比試時間開始不久,等一會晚宴上為了寨主與呂沐青的顏面,我會故意扮演一個多情公子,讓你們寨中人都覺得是我的錯,呂沐青姑娘會假裝生氣又傷心騎馬離開寨中,到時候你故作很擔(dān)心追出去,記住她會在往東二十里的大樹底下,我會跟制造混亂離開寨,還留了一句,切記你一定要提前給我放多些肉與寨中酒在我馬上帶出去。
一盞茶功夫后,呂壯就無心繼續(xù)喝酒吃肉了,身心都投去了計劃中去,剩下陳孝禮一人在一邊角落喝酒吃肉,此時嘻嘻哈哈的女子聲,我的手都累,我的麻了,我的手也又紅又疼,抄寨規(guī)太可怕了。
咦,俊郎哥哥怎么你一人在吃肉喝酒啊,多寂寞吶,讓我陪你吧,便坐在陳孝禮身邊,拿起酒壺就給陳孝禮倒酒。
正是那個妖嬈的怡姐姐。
我們也陪你,瞬間被五六個女子團團圍坐住,不僅把酒倒好,還送至嘴邊,肉也是,盡顯女子的千嬌百媚,這一切也讓坐在上面的人盡收眼底,更多都是不滿眼神,另外一個寨人看到此情景,就急急腳跑去找呂長老了。
而這時的呂沐青已經(jīng)手持飯菜籃子在跟護衛(wèi)說了幾句,護衛(wèi)查看了,隨后一位坐在大廳椅子上的身披簡易盔甲,腰間一口彎刀,皮膚銅亮色,身高不高卻很健壯,圓圓臉盤子,頭發(fā)只留著天靈蓋那部分,然后被編成七八條鞭子,就像大公雞的尾巴似的,一口夾帶巴蜀聲音:行了行了,妮子你快上去吧,今天你怎么跑那么勤,都來幾次了,可不要搞什么小動作。
先鋒官大人,我一個弱女子能搞什么動作呢?
冷笑一下:妮子你是弱女子,我的部下就是小女孩了。
喜事臨近,我可不想開殺戒。
先鋒官大人,我那敢。況且你這般多漢子在這里,我一個小女子能做些什么?
人不多怎么能防住你們逃跑,勸你識趣些,要不是未來少夫人為你求情,你早已人頭落地了。
還有告訴未來少夫人,別妄想逃跑了,婚事八九不離十了,乖乖準備好做我們的少夫人吧。
呂沐青做了一個鬼臉,你那么兇,呂怡姐姐可是永遠不喜歡你的。
轉(zhuǎn)身就奔上樓上去。
爾等可要看緊這個小妮子,絕對不能發(fā)生上次的差錯,不然我有十個腦袋都不夠砍。
收到大人。
六層樓道間,一間房間外,砰砰的拍門聲,姐姐是我,快開門。
房門微微打開一條縫,從門縫中伸出一條潔白手臂,一摟便把拍門的呂沐青摟進了房內(nèi),只見面前站著一位姑娘,大約二十一、二歲,烏黑秀發(fā)用一條淺藍色的緞帶綁起來,瓜子臉容,緋紅櫻唇小嘴,高高鼻梁,大大眼睛,柳葉眉,一個耳朵戴著黑色的玉石耳環(huán),肌膚凝雪,凹凸有致身材,四肢修長,穿著淡綠色的薄紗衣裳,真的宛如一位超凡入世仙子般。
很大聲:青兒,為何這般著急,又惹龐金先鋒官啦。
哼,誰叫那圓球又訓(xùn)我。
哎呀,秋姐姐看看我?guī)Я耸裁春贸缘慕o你,籃子里面一陣碟子碰撞在一起的聲音,隨后在桌子上擺三四個菜,一壺酒。
帶這般多,還帶上這般好酒,怎么了?難不成青兒說親成了?
秋姐姐,還真被你說對了,今天說親最后來了一位特別俊的哥哥,接了我的紅朱砂,一邊說一邊使用筆紙寫著什么。
而那位秋姐姐也在書桌上拿來紙筆同放在桌子上。
紙上:青兒,事情怎么樣。
兩人嘴上說著下午說親發(fā)生的事情,談笑之間手也不停書寫互換看著,一盞茶功夫后,呂沐青便要離開房間,說去見陳孝禮不能錯過這般好郎君,而房間那個秋姐姐簡單囑咐幾句,將呂沐青送出房門。
這時樓道偷聽護衛(wèi)匆忙要退回到守衛(wèi)位置,卻不慎在下樓梯時候,滾落,呂沐青走過自然假裝不知有偷聽之事。
下來后在大廳中看到龐金以及頭戴雉翎的父親在聊天。
原來呂沐青前腳剛上樓,呂寨主后腳就到了,看到龐金在罵罵咧咧對著樓上說話,就知道肯定是自己女兒又惹他,吩咐寨人把護衛(wèi)的酒菜放到飯廳中,就跟龐金一番寒暄起來。
看到自己女兒下樓后,自然厲聲要求呂沐青上前一番致歉,并邀約龐金下到寨中聚會去吃肉喝酒,龐金雖然很想下去,畢竟他喜歡之人怡妹妹也在下面聚會中,但以近期守衛(wèi)更為重要,沒有答應(yīng),并且要求其他護衛(wèi)不準喝酒。
呂寨主不禁表示遺憾,這些酒都是有些年份的,但守衛(wèi)工作要緊,同時吩咐寨人把酒帶回去,便與呂沐青等人向龐金告辭,退出房子了。
出了房子后,呂沐青就被父親叫住,再三叮囑不能胡亂妄為,這關(guān)系到寨中安危,呂沐青嘀咕著答應(yīng)。
呂沐青拿著籃子就要離開。
青兒,時間不早了,和我去宴會吧,陳少俠應(yīng)該也在下面,我們不應(yīng)遲到。
陳少俠他是你今天的說親對象,可要捉住機會,多多培養(yǎng)感情,難得來了這么一位少年才俊,雖然同為交州人士,就算是他不愿意留在交州,你亦可以跟隨他游歷天下。
爹爹是認為可以放心把你交托給他的,我看得出他是一位不錯的人。
爹爹你真愿意我外出游歷嗎?
當(dāng)然,只要你有人保護,像陳少俠那般的高手在身邊我自然放心讓你出去的。
爹爹真好,兩人就慢慢走著已經(jīng)來到了宴會那邊了。
只見下面一桌子又五六個女子,團團圍住一個人敬酒,喂肉,喂水果,抹嘴,被圍著的那人自然是陳孝禮,一旁桌子上也坐著一男子,臉上盡顯尷尬之色,這人就是呂壯。
看到呂沐青的呂壯,連忙起身上前:青妹。但是呂沐青沒有理會他,而是直直走去人群中去。
喂喂喂,他以后是我的人,都給我放開他。
青妹妹真過分,你們不過是說親,還沒有成親你?怎么就是你的人了。居然這么快就來獨占哥哥了,那群女子一哄而散。
陳孝禮在桌子上拿起一個大羊腿,左手拿著酒杯,一喝而盡:哎,你們怎么走了,不一起喝酒了嗎,我與呂姑娘還沒有成親怕什么?
呂長老來到寨主身邊:寨主,絕不能讓此子與青兒成親,方才我一直在側(cè)邊觀測,這人實乃個好色之徒,花花公子,必定會害了青兒一輩子的。
陳少俠有何解釋嗎?
我解釋什么?她們不過是與我一起喝酒吃肉,難道有何不可,吃飯人多才開心嘛。
而且我們沒做出什么越格之事,僅僅是依靠一下,感受彼此的體溫。
寨主搖了搖頭:陳少俠,可知什么叫男女授受不親。
寨主,此話就錯了,我乃是江湖兒女,不過是與姐姐妹妹一起嬉戲打鬧,這一不犯法二不犯罪,怎么就不行了嗎?世俗之事要看開些。
哎,青兒你自己拿主意吧,是爹爹眼光不好。
哼,無恥之徒。
手中一閃,一顆鐵膽打出,打在桌子中,整個桌子斷開兩段,臺上雞,水果都掉到田地上,還留下一個鐵膽的黑洞,呂沐青很委屈的轉(zhuǎn)身就跑往馬棚,牽出一匹馬就飛身騎上,揚鞭往寨外跑了出去,卻被護衛(wèi)攔住了。
滾開,本小姐不開心,我的俊哥哥沒有了,你們開心了吧,快滾開,手一閃,兩個鐵膽打在地上留下兩個黑洞,下了兩個護衛(wèi)一跳,就讓開了。
寨主:壯兒,快去看著青兒,可別讓她胡亂行事。
呂長老暗暗一笑:臭小子你快去呀,可別讓青兒有何不測了,出了什么事情唯你是問。
是,我這就去。
呂壯看了一眼陳孝禮,也跟著跑了出去,這時呂沐青已經(jīng)騎上馬跑出寨門了。呂壯快步在一個馬樁解下一匹掛著葫蘆包裹的馬,翻上去就飆出去追了,嘴上一邊叫著,青妹等等我,別做傷害自己的事情。
兩名護衛(wèi)也知道是什么事情,也沒有攔住。
寨主:陳少俠,我這可不留你了,你明天一早就能離開嗎?
當(dāng)然能,但有一個要求,我希望寨主能給我些酒肉在路上作干糧。
沒問題,我會給你準備好的。
接著陳孝禮手中羊腿骨一丟,在地上撿起那只雞抹了抹臟了的地方:吃的不能浪費,又是一口雞,一口水果吃上了。
寨主搖了搖頭,一擺手:大家別看了。
祭祀舞蹈也趕緊開始吧。
接著擂臺上來一眾人,有男有女也有年老,壯年,少年,小孩,在擂臺中帶著面具,伴隨著鼓聲等樂器,有節(jié)奏的舞動身體,表演十分震撼。
祭祀舞蹈表演完后,就開始比試身手環(huán)節(jié)。
呂寨主走上擂臺:時間差不多了,有想比試身手的親朋好友,盡可上擂臺一試,說親不成,擂臺表現(xiàn)出色也會得到女子的青睞,年輕人可要加油吶。
年輕人一聽,齊聲附和。
呂寨主在擂臺上看了陳孝禮:陳少俠你和我青兒雖說無緣,但你的武功我們都見識過,可愿意接受眾人挑戰(zhàn)?
舉著酒杯,一喝而盡:好呀!娘子沒有了,找?guī)讉€人出出氣也不錯,誰來和我打呢?
周邊沒一人敢接話,眾多年輕男子互看都不說話。其實見過露臺上陳孝禮隨手兩招,很多人都知敵不過,更怕被心情不好的陳孝禮拿來當(dāng)作沙包,故而無人應(yīng)戰(zhàn)。
寨主嘆了一口氣:罷了,罷了。
陳孝禮:既然沒有人要和我比試,我找個安靜的地方喝酒去了,帶上一瓶酒就半邊雞就離開了。
隨后幾場比試,幾名外來人也有登場,一勝一負,那名撿到那個怡姐姐銀鈴鐺的人,還跟怡姐姐表白,結(jié)果被經(jīng)過護衛(wèi)聽到,龐金下來把他綁了上去一頓鞭打后,哭著說要守郡大人父親,來教訓(xùn)龐金等人,結(jié)果被龐金更狠抽了兩鞭子,好在一旁護衛(wèi)在一旁勸說,才沒有打死那個富家外來子弟。
忽然下面一股濃煙冒起,接著人聲喧鬧:救火,救火,快去搖水,砍些樹枝沾水去打火。
燃燒的山體,正是守衛(wèi)嚴密的山崗下方,火勢十分兇猛,轉(zhuǎn)眼間已經(jīng)燒到半山崗了。為什么會突然起火呢?
原來龐金與那名富家子弟鬧劇結(jié)束后,又有兩人在擂臺比試,可就是打得難分難解時候,擂臺最后面的一個點燃了的塔,突然往山崗那邊倒下,燃燒的木頭瞬間點燃了山,火勢如同遇上油般蔓延開來,竹林,小樹林被火吞噬了。
而這時著火了側(cè)邊對面的山崗暗處,兩人站在一起。
這有百兩銀票是給你的酬勞,另外這個包裹是給他們的,必須要把他們帶到安全的地方,再與他們分別,其他我已無法相助了,接下來就看你的身手了。
答應(yīng)你的我定會做到。
身影一晃就在樹冠之上了,如同黑夜里面的蝙蝠左右飄忽,無聲無息就已經(jīng)登上山崗,站在今日下午與寨主商議的樓宇頂部。忽然琴聲隨之響起,同時一陣風(fēng)把下面的濃煙都吹到這邊了,把樓宇的頂部以及連接兩邊的鐵鏈都遮住了,根本看不見上面還站著一位少年。
龐金抬起頭認真聽著這金戈鐵馬的琴音,未來少夫人怎么在這個危機的情況還有興致彈琴呢?
一打腦袋:哎呀,不虧是少爺喜歡的女子,如此情況依舊運籌帷幄,果然是個將門夫人,不過我還是需要上去看看情況才行。
龐金一躍一個翻身,腳下一踩那個州郡大人的兒子頭,就上到了二層屋檐瓦面了,咔咔幾聲瓦面碎裂的聲音,就已經(jīng)來到六層的窗前。輕輕敲打:未來少夫人,山下起火了,下樓避一避吧,有濃煙對身體不好。
司弈秋聲音怒氣漫漫:不用,別打擾我彈琴,趕緊滾去滅火,否則拿你性命是問。
嚇得龐金:是,屬下馬上去。龐金就站在屋檐對著下面眾護衛(wèi)怒吼:快去滅火,你們一個個等什么?
大人剛才寨主已經(jīng)要了十人去滅火了,你不是吩咐我們要好好守衛(wèi)這里嗎?
現(xiàn)在老子叫你干嘛就去干嘛,你是不是想掉腦袋?你個龜孫兒,我蜀道山?你們底下的再去十人,都給我去滅火,一,二。
下面十幾個護衛(wèi),一溜煙就沖去了。
空中響起一聲,你給我滾下去,沒聽見嗎:司弈秋。
龐金蹭蹭就在六層屋檐上下來了,看了一眼在剩下來的護衛(wèi)幾人正在偷笑,臉一黑:你們給我去搖水來,在這邊倒水下去上下夾攻,盡快滅火。
樓宇頂部的少年看到這一幕:辛苦各位了,借著濃煙的遮擋,跟著琴聲的急速旋律,跳上鐵鏈如同落葉掉到水面上,雙腳一滑,人就像水蜘蛛般順著鐵鏈溜過去了,十幾丈距離眨眼就到,輕輕落到對面的樓宇頂部的瓦面上,再一個翻身下到六層的屋檐上。
兩人一里一外隔著一個窗框四目雙對,坐著彈琴的女子手沒有停下來,快節(jié)奏的琴音如兩股千軍萬馬般在廝殺,而女子眼睛里面彷如有一道道秋波,讓在瓦面下來的少年看得如癡如醉。
陳少俠,看夠了嗎?這個陳少俠自然就是陳孝禮。
啊,不好意思,你的眼睛實在太好看了。
只是眼睛好看嗎?
我的蘭緞帶,你就這般綁在面巾上?
濃煙太嗆鼻子了,衣服也撕短了,面巾綁不到后腦袋,剛好呂沐青姑娘給我你的蘭緞帶長度合適,不得不說蘭緞帶上還有淡淡花香挺好聞的,哪里買的:說著就摘下遞給司弈秋。
送你了。
啊,看了一眼蘭緞帶并沒有哪里臟的很嚴重,只是又一點點煙熏過的黑色。
丟了浪費,那我收下了。
這時候已經(jīng)濃煙滾滾,黑煙已經(jīng)掩蓋了山崗上面的樓宇,三層以上都看不見了,三四五層的守衛(wèi)也被濃煙嗆到,落到第二層了。側(cè)面的山崗火勢依舊很大,但是都在半山腰燃燒并沒有燒上來,而那名守郡大人的兒子被綁在一個木架上,被身后噼里啪啦的樹木倒下,竹子嘭嘭的爆破聲音嚇醒,就在木架上,哭爹喊娘吵叫著救命要被變成燒豬了喊著。龐金站在護欄前,看著下面的火勢,心里面更煩惱了:嘰嘰歪歪就像個婆娘。隨手拿起旁邊一個護衛(wèi)的裝滿水的水桶,往天上一丟,水桶的先是不斜不歪正正,哇啦一聲澆到他腦袋,打了一個冷陣,瞬間涼快清醒了,誰知那木桶掉下來又把他砸暈了。
大人他?
沒事,死不了,暈了而已。
你們趕緊把火滅了。
伴隨著司弈秋彈奏的琴音, 龐金唱了起來:安靜就像只蝴蝶,我就像水中的魚兒,可就是兩句,仿佛樓上之人聽到這歌聲,根本就是在侮辱琴音,琴音隨之就停了下來。
龐金一頭霧水:難道我美妙的歌聲不配?怎么可能,好歹我也是軍中好聲音狀元爺。
未來少夫人不懂欣賞。
樓頂東側(cè)窗戶,離得近隱約可以看到兩個人影在窗邊。一男子橫坐在窗臺之上,手中棍子搭在肩旁上,左手把紙貼在窗沿,右手提筆在飛快勾勒,一女子坐在窗臺桌子上面放著一把琴,女子坐著桌子前,拿著毛筆在紙上筆走龍蛇留下幾行字。
寫好了嗎?
你呢,跟屁蟲陳少俠?畫好了嗎?
陳孝禮把手中畫一展,好看吧。
司弈秋一看,沒有忍住,一下子笑了出來。
你笑什么?我的畫很丑嗎?
不丑呀,只是你畫風(fēng)很抽象,自成一派。但我是懂你的,你畫的是,是,是。
是什么呀?你倒是說?
你是交州人士,這個是嶺南名畫,七彩大公雞斗蜈蚣,我說得沒錯吧,陳少俠。
看著自己的畫,啪一聲,拍在琴子邊上:我這是鸕鶿戲魚,算了,算了,我們離開這里吧。陳孝禮翻身進入了房間,看了一眼司弈秋所寫的字,清風(fēng)明月幾時有,伊人仗劍走天涯。
嘟了一下嘴巴:切。
隨后左手持棍一撈,右手一摟,就這樣一把橫抱了司弈秋起來,毫無準備的被一個年輕男子抱了起來,而且是第一次這么近距離接觸,更關(guān)鍵是與這人見面不過半盞茶時間,也是嚇了她一跳。
司弈秋便掙扎著要求放開她,嘴上說著,我自己會走,快把我放下來??申愋⒍Y不理會,只在她耳邊輕輕說了一句:別出聲,我保證會安全帶你離開這里的。隨后腳下一點地上,跳出窗外站到屋檐上了,再一躍就到了樓宇頂部的瓦面上。
此時上面沒有一絲濃煙,一輪明月在星空中閃耀著,陳孝禮就在月光之下抱著司弈秋走在波光粼粼的瓦面上。走到樓宇頂部中心處,一個二十公分大的石柱,上面雕刻著精美的猛獸圖案,兩條大鐵鏈就扣在石柱中間,只見陳孝禮來到石柱另外一側(cè),右腳猛然快速踢出三腳落在石柱緊挨著瓦面的地方,接著又走到反方向,右腳尖輕輕一點,石柱清脆的斷裂開來,就在石柱要斷裂分離之制,右腳快如閃電的一踩,石柱又嚴絲合縫了。
看了一眼懷中的司弈秋,又在耳邊輕聲說道:要走咯,抱緊我別掉下去了。
右腳一松一勾一踢石柱,一氣呵成的動作快似流星,鐵鏈此刻就像被大力推動的千秋一樣,陳孝禮就這樣抱著司弈秋站在石柱上,在山火煙幕之中俯沖而下,隨后蕩飛到九霄星空中,山火的嘈雜聲音根本沒人注意到天空上,竟然有人蕩星空大秋千,但有一位戴雉翎羽的人在一處暗角仰望星空,看到這一幕。
捋了一捋下巴胡子,嘴巴動了幾下:飛吧,別回來,離開這個籠子,你們才會成長。
抱著司弈秋穿過煙幕,接著點點星月之光低頭看著懷中緊閉雙眼的絕代佳人,精致的臉孔,長長的睫毛,被濃煙淡淡熏黑了一點點的高鼻梁,多了一份調(diào)皮的味道,聞著淡淡獨特蓮花般香味,不禁又脫口而出:真美呀!
啊,你說什么?司弈秋突然回道。
我說星空很漂亮,司弈秋你可以張開眼睛看一下了,已經(jīng)離開濃煙范圍了。
緩緩睜開美眸,眼中出現(xiàn)一絲亮光逐漸打開,慢慢化成點點星光匯聚在天空之上,一輪明月就在眼前:真漂亮。司弈秋不禁伸出潔白無瑕的玉手想要撫摸明月,鐵鏈在徐徐上升,看似觸手可及卻是遠不可及之遠。
月亮距離太遙遠了,遙不可及的東西,但是清風(fēng)明月今后你會一直擁有,下次見面我送你把劍吧。
而就在這時,嘭一聲,另外兩座樓宇頂部的石柱被硬生生扯斷了。
司弈秋正想回頭看一眼居住了不短時間的村寨。
溫柔的男聲再刺在耳邊響起,別回頭,往前看,感覺到有一只手在自己耳邊輕輕搖了搖。
嗯,司弈秋點了點頭,就一直看著天空前方的月亮星星。
那,我們再飛一次吧。
陳孝禮腳下猛然一踩,兩人就已經(jīng)飛出二十多丈遠,小山崗如倒影,剎那間瘋狂后退,呂家寨也頃刻間消失在一座座小山崗之中。
嘭一聲。
鐵鏈落在呂家寨的河里面,巨大的浪花被鐵鏈打到越過護寨墻,河水左右不停激蕩起來,護寨墻內(nèi)的人被從天而降的河水澆了一身濕,根本不知道發(fā)生何事,四處張望。
正在指揮滅火的龐金,被巨響嚇了一跳,人再次蹭蹭的躍上六層的屋檐,啪啪幾聲,拍打窗戶:未來少夫人,你沒事吧?
里面一點什么都沒有傳出來?
這下龐金臉色霎時間變得白花花的,一掌打在緊閉的窗,翻身就進入了房間,里面的東西整整齊齊,可就是沒有見到司弈秋人,側(cè)邊的窗戶是打開的,琴在桌子上,還有文房四寶在上面,龐金一把抓過上面硯臺壓著的兩張紙。
雞吃蟲子?
不對,不對,什么玩意。
清風(fēng)明月幾時有,伊人仗劍走天涯。
這時候房門被其他護衛(wèi)踢開了,看到龐金一個人傻傻的站在窗前,嘴上說著:腦袋要掉了,要掉了。
一個護衛(wèi)立馬明白:先鋒官龐大人,我們要去趕緊找人啊,未來少夫人應(yīng)該還沒走遠。
對對對,我們快去找人,快快快。
龐金一翻身就蹭蹭在樓上落下,一聲怒喝:小的們,跟我來。救他娘的火,中計了,腦袋都準備搬家了。
趕緊跟我去找未來少夫人。
龐金一群人沖到馬棚之中,騎上馬就往寨門沖,可是寨門前這是已經(jīng)站了十幾人,寨主也在,并且揮手嘴上不停叫喊著什么。
龐金根本聽不見其說什么一心只有追,并且回到:老頭滾開,別礙事,一會再找你算賬,就沖過了人群。出現(xiàn)眼前的是一段殘缺的護寨斷橋,手中急忙勒緊韁繩,但已經(jīng)是無用之功,緊跟其后的馬接二連三重沖上了,馬鳴聲,鐵蹄摩擦火花。
嘭砰嘭砰人和馬的落水聲音響起,哎呀,夾帶著馬鳴聲在河中傳來。
空中一個球形物體在往回下落,隆一聲,龐金就落在呂寨主的身邊,轉(zhuǎn)身揪住呂寨主衣領(lǐng):老頭這是怎么回事?護寨橋怎么變成這模樣?是不是你派人做的?說話之間就在腰間拔出一把匕首貼在脖子上。
原來龐金在馬掉下河瞬間,腳一踩馬鞍,整個人彈起,再一腳踢在馬屁股,人就往回翻騰。
呂寨主被嚇得鼻子都沒有肉了:先鋒官大人饒命,不是我啊,我哪有這般手段能當(dāng)著護衛(wèi)做手腳,何況也沒有這份膽量,護衛(wèi)說是剛才天上降下的東西把橋砸斷,真的不關(guān)我們事,不是我們做的。
龐金眼神一掃:旁邊的兩名看門護衛(wèi)手下。
回,先鋒官大人,寨主所說屬實,不知在那里來的東西,把砸斷了護寨橋。
龐金抬頭四處環(huán)看:什么?樓宇之上的鐵鏈怎么不見了。
難道。
讓開,讓開:龐金快步又來斷橋前,凝望著河水,借助月色,河中一條碗口粗的黑色鐵鏈在沉睡著,遠處十幾丈外的河堤上也有一截未掉落河中的鐵鏈,此刻龐金心中更多是駭人,到底是何人?竟能做到把一條千斤的鐵鏈踢到這邊河中,樓宇到這邊足足將近二十丈遠,怎么做到的,此人武功深不可測,絕不是一般人,難道是武林之中的泰山北斗的人物?
可惜他沒有看到蕩秋千的畫面,否則就知道,鐵鏈為何能飛出這般遠,但是鐵鏈砸斷護寨橋卻是陳孝禮有心為之的。
快修書,飛鴿傳書給將軍,讓交州所有城池配合搜查未來少夫人蹤跡。
老頭,你女兒何在?
寨主急忙上前:回,先鋒官大人,我女兒剛才被說親的陳少俠傷透了心,早前大約一個時辰前,騎馬出了寨,擔(dān)心其安危,呂壯也追了出去。
再次看往兩名看門的守衛(wèi):有此事嗎?
回稟大人,確有此事。
罷了,罷了,他們兩人三腳貓功夫。
喂,馬還沒拉上來嗎?
大人,這河水暗流太多了,水又深,拉不起來。
你們幾人到下面的月牙灣試一下,實在不行就讓馬自生自滅吧。聽好了,輕功好的能飛躍這兩丈大河,就跟上我,去追未來少夫人。剩下來就趕緊造橋,沒有材料給我把樓宇拆了,天亮之前要把橋收復(fù)好。
修書的,寫好了嗎?
是,已經(jīng)飛鴿傳書給將軍了。
趕緊修橋,要是找不回未來少夫人,我們都要掉腦袋。
我們走,數(shù)道人影掠過河,隨后分成三路人,消失在夜幕中。
這時候陳孝禮抱著司弈秋,在一路施展輕功下,兩人在山崗之上滑翔躍動,一盞茶功夫就看到了遠遠大樹下有兩人兩馬在一起鬧變扭模樣,女的正是呂沐青,男的自然是呂壯。
原來呂壯騎馬追到大樹下,呂沐青已經(jīng)在樹下等待了,一見是呂壯來了。呂沐青就問:你怎么知道我在這里,找我做什么?你回去吧?
呂壯解釋道:是陳兄弟告訴我的,青妹會在這等他。而且我來是有一事向青妹你解釋的。
有什么好解釋的?呂壯我已經(jīng)決定離開寨了,就在今天。
你要想為了之前破壞我與姐姐逃跑計劃,我接受了,那你可以回去了。
呂壯:你還在生氣是吧,那我當(dāng)時被要挾的,龐金要寨中數(shù)百性命,讓我告訴他你們?nèi)ハ颍也徽f,你爹,我爹娘,寨中親朋好友都會死在他刀下的。
深知你與秋姐姐如同親姐妹般,我也不愿意看到她嫁給自己不喜歡的人,她也想浪跡天涯,游歷人世間。
這些我都知道,可我無能為力啊。
我知你想去闖江湖,但你不知我也想陪同你一起去,我,我。
你什么?。繀涡值??喜歡人家就說出來??罩邢聛硪蝗?,手握藍布棍,懷中抱著一絕色女子,正是陳孝禮與司弈秋。
迎上來的呂沐青,抱著司弈秋:姐姐你能逃出來太好了,陳大哥真的太感謝你啦。
姐姐我們這就走,追兵馬上就到了,趕緊離開這里。一邊去牽馬,一邊在司弈秋耳邊細細說道:姐姐怎么讓他抱著你,難道你?
陳孝禮:不急,他們一時半刻還追不上,我給他們送上了一件禮物,再加上這里道路復(fù)雜,他們必定兵分幾路,何況,他們能出來的人也不多。
呂壯借你衣衫一用,說完就在呂壯身上撕下一片布。
陳兄弟,你為何把秋姐姐帶了出來,這會讓寨中人造受禍害的。
陳孝禮微微一笑:有小刀嗎?
呂壯在長靴中拔出一把十公分左右的匕首,遞給陳孝禮。
只見接過匕首瞬間在呂壯食指一劃。
啊,陳兄弟你作何?
呂沐青:陳大哥你為何要劃傷他。
并沒有理會兩人:我說你寫,見血字如見人,青妹,秋姐姐被賊人帶往南邊,我與之搏斗不敵,只能緊跟其后。望寨中人速來相助。
好,給我吧。
手中攤開看著呂壯的血書,不錯,隨后就把血書插在大樹上。
我們一起走吧,去虎躍澗。
呂壯:我,話都未說完就已經(jīng)被陳孝禮點穴了,整個人動彈不得,張開口子。
隨后在身上包裹中拿出一條繩子,把呂壯綁成粽子,被陳孝禮扛著放上馬,自己也翻身上了馬。
這是呂沐青終于隱不住了:陳大哥你干嘛?
劫持你們回我家啊,夫人,小妾,下人。
此話一出,嚇了三人一跳,眼睛睜得像銅鈴換一眼。
呂沐青手中連閃,飛出八顆鐵膽,朝著陳孝禮身上打去:你過果然是個好色之徒。
藍布棍一抖,迎向空中的八顆鐵膽,藍布棍在一化數(shù)十棍影中,鐵膽被玩弄在棍影之中,在里面旋轉(zhuǎn)著,接著一甩,噼里啪啦的聲音,鐵膽都打在樹上,地上。
怎么小老婆?你不愿意?可由不得你了,別做無畏的抵抗了,否側(cè)我一掌打下,呂壯就回寨賣咸鴨蛋了。
司弈秋看到此情景,拉著呂沐青:青兒,我們不能不為了呂壯安危,這人武功極高,我們先跟他走吧,隨后在耳邊,找機會救出呂壯再一起走。
此刻的呂沐青臉上滿是懊惱之情,沒想到剛走出狼窩,又進了虎口,只能點頭并回道:你可不能再傷呂壯了,否則我們與你同歸于盡。
陳孝禮哈哈一笑:放心,我怎么舍得與這么好看的妻妾有損傷呢,夫人,小妾你們請,我來斷后。
司弈秋:這么怕青兒的鐵膽嗎?
我是怕你,我的天仙夫人,怕看不見你迷人的身姿,正所謂,黃蜂尾后針,最毒婦人心。
哼,我們走,青兒。
陳孝禮看著兩人共騎一匹馬走在前面,也緊隨其后。
路上司弈秋問道:為何要留血書?
有兩點。
那兩點?
一.報答呂家寨酒肉之恩,何況呂家寨也算是我家的外家,我怎么能讓他們死于非命呢。二.我陳孝禮一人做事一人當(dāng),搶你們作我的妻妾,是我的事情,讓將軍的部下親眼見到我劫持你們的,他們就會追我們到天涯海角,那我們在一起的一生何其精彩,我回去也有臉子,搶到將軍的未婚妻作妻子。
哈哈哈哈哈哈。
該說你是有恩必報,還是無恥之徒呢?
呂沐青搶先回道:他就是個無恥之徒,恩將仇報的狗賊。
無所謂,我這個江湖兒女對名聲不關(guān)心,無恥之徒也好,恩將仇報的狗賊也罷。只要是自己我決定做的,我就不后悔,但我也很喜歡做一個行俠仗義的大俠。
大俠的門面更得人心。
我呸,就你,還想做大俠?
狗熊你也不配。
哈哈哈哈哈哈,狗熊大俠嗎,有意思?
我越來越對你有興趣了,我的小妾,脾氣這么辣,我好喜歡。
談話間就來到一條寬約二十丈的深澗,上寬下窄,底下是急速的川流,一條半丈寬的鐵鏈吊橋延伸到對面。三人下馬走在吊橋上,呂壯依舊半掛在陳孝禮馬上,走在這星光月色照耀下的吊橋,感覺到橋上的風(fēng)都是寒氣逼人的。
過了橋,這時候已經(jīng)是三更天了。
小妾,你是當(dāng)?shù)厝?,?yīng)該知道這里為什么叫虎躍澗吧?
呂沐青:滾,臭流氓亂叫什么,我不是你的妾。
晚點叫也無妨,那呂姑娘可否告知?
哼,傳聞以前是有一只害了人的大蟲被獵人追殺到這里,它想躍過這個澗,結(jié)果只能跳到山澗壁上,因為長年底下川流急速,水花霧氣密集,大蟲根本無法在這滑溜溜的山澗壁上爬上來,最后掉下急流中,所以叫虎躍澗,意思老虎也躍不過的山澗。
好巧哦,我家也有一只大蟲,是我在下雨后的河邊撿到的,叫粥粥。
誰問你了。
你脾氣比大蟲還兇。
我們不繼續(xù)走了嗎?真等他們來了,你敵得過這么多人嗎?
這無須你關(guān)心,你們乖乖做我妻妾就好了:說著酒帶上了一個花面具。
看吧,這不來了嗎?
對面出現(xiàn)十人,為首是龐金騎著高頭大馬,但是沒有一個是寨中人。
龐金看到司弈秋等人平安無事在對面,又看到呂壯被綁著在掛在馬鞍上,目光來到陳孝禮身上:你們認識此人嗎?
一個今天看寨門的守衛(wèi):我認得一個相似的人,就在今天剛到寨中,也參加說親的外來人之一,同樣手持藍布棍的,但是那人沒有戴面具的,而且是個十分英俊的人。
司弈秋:龐先鋒,快來救我們,這人想劫我與青兒回去,做他妻妾。
龐金大嚇一跳,這事情要是成了,自己腦袋必定搬家,恐怕還會連家族人都受到牽連:大膽,你可知此女子什么身份,還不快快放她過來,不然我朝兵馬必定追你到天涯海角。
其他人我可以不與追究,你要帶走盡管帶走,快放她過來。
其實龐金也害怕,面具之人身形與口音雖是年輕,但是想到鐵鏈,以及神不知鬼不覺帶走司弈秋的武功,絲毫不敢貿(mào)然出手,要不是在大樹底下看到血書,也根本不知他們已經(jīng)到這里了?,F(xiàn)在他只希望對面的年輕人能夠顧及朝廷兵馬的威壓,會放了司弈秋,那他可以當(dāng)作看不見呂沐青等人被他劫走。
這時候呂沐青急了:龐圓球,你吃住在呂家寨多年,你見死不救?
我呸,忘恩負義之人,怡姐姐真是好眼光呀。
呂妮子,這不能怪我,此人看上你,也是你的福分,而我的職責(zé)是確保未來少夫人無恙。
這時候陳孝禮出聲了:龐先鋒是吧?
正是,敢問閣下是誰?
是誰?你沒有看到我留給你的字畫嗎?
龐金脫口而出:嘎嘎吃小魚兒。
龐先鋒,看來我們沒必要繼續(xù)談話了,你回去告訴你家將軍另尋新歡,我娶定她們兩人了,你要是還有機會就來喝我們成親的喜酒吧。
當(dāng)然,你們要想過來搶人也可以,盡管過來。
我奉陪到底。
藍布棍一立,一股真氣散開,吊橋一度波浪夾帶一陣勁風(fēng)直沖龐金那邊,龐金他們所騎的馬匹,尖叫一聲,往后倒退數(shù)步。
狂莽之極,給我殺。
龐金一勒韁繩,馬揚前蹄一陣嘶鳴:隨我沖鋒,踏平前方,龐金居首驅(qū)馬直踏吊橋而來。
對面的陳孝禮已經(jīng)揪住藍布棍的藍布一角,往天一拋一扯,嘩啦一聲,空中出現(xiàn)一把長槍但是沒有顯露槍頭,少年一躍在星空中,一掠槍頭,寒芒盡露,哐當(dāng)一聲槍桶掉在巖石上。
看招。
長槍寒芒劃過星空如同一條銀龍,陳孝禮身子一個翻騰,長槍被灌注了真氣,翻騰下來瞬間向吊橋挑出一槍,一道槍風(fēng)飛出,把吊橋上的木板切瓜般,咔喇喇聲音不斷。可憐龐金他們的馬已經(jīng)踏上了吊橋,被槍風(fēng)一分為二,緊接著就是嘭一聲,塵土飛揚。龐金等人在槍風(fēng)到來之前,已經(jīng)一蹬馬鞍再一個閃身已經(jīng)離開了,每個人腳下踩著鐵鏈,右手一把刀向著繼續(xù)沖過來。
可見這十人都是不錯的軍中高手。
陳孝禮冷笑一聲,長槍一揮,揮出一道黑芒,朝著身前的一米多的四條吊橋鐵鏈砍去,黑芒一劃而過鐵鏈無聲無息,但是四根鐵鏈卻悄然斷開。
龐金:快回去。
龐金腳下一點鐵鏈,又化作圓球滾回吊橋邊上,其他人反應(yīng)慢的,就紛紛舍棄長刀,抓緊鐵鏈網(wǎng)上爬,數(shù)人就像鐵鏈上的葫蘆般掛著?;氐降鯓蜻吷系凝嫿鸬热丝粗_下,怒叫著:快上來,快,鐵鏈吊橋也要塌了。
下面的人如猴子上樹,瞬間在借助鐵鏈猛然向上爬去,最后一人剛上來,槍風(fēng)造成吊橋邊上的裂縫更大了,一陣山澗的風(fēng)吹過,轟隆一聲,龐金的那邊吊橋邊上塌下山澗下面去了。
龐金他們看著對面的陳孝禮正在揮手:龐先鋒,我們江湖有緣再見了。
走吧,我的妻妾,已經(jīng)沒人可以救你們了,他們要追過來這邊,至少要繞路兩天,到那時我們早就哈哈哈哈哈哈。
陳孝禮幾人就消失在樹林之中。
怎么辦?龐大人?這我們過不去啊。而且此人武功實在太高了,我們根本不是對手。
先回呂家寨中收拾東西,把附近地圖找出來,查清楚這里的路線都通往哪里,再做計劃,這人竟敢如此膽大包天,絕不能輕易放過。
我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