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櫻落羽》:55-終

“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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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澤泠正在院子里散步,一個(gè)奇怪的聲音從空中傳出,讓整個(gè)院子都顫抖起來,櫻花飛舞,成了一股櫻花的龍卷風(fēng),漸漸向泠靠去,還不時(shí)的重復(fù)著呼喚著自己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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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泠!泠!起來啊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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櫻花的龍卷纏上了動(dòng)彈不得的泠,撕碎了她的身體,然后像是墜入了無底的深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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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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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澤泠從課桌上驚醒,哈喇子就差那么一點(diǎn)就要從嘴里流出來了,她吸溜一聲給吸了回去,用極為朦朧的眼睛確定周圍沒有同學(xué)發(fā)現(xiàn)自己這個(gè)尷尬的動(dòng)作,自己頭發(fā)上接的紫色挑染還貼在小小的臉上,仿佛一個(gè)個(gè)泡泡在自己頭上浮起。羽澤泠在用朦朧的意識(shí)回應(yīng)著這個(gè)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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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誰?我在哪?我為啥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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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澤泠式三大哲學(xué)問題一直在腦中回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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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羽澤泠,今天周四,在上學(xué),我……我為啥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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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澤泠用了半分鐘解決了前兩個(gè)問題后,意識(shí)逐漸清晰起來,那么就來到了第三個(gè)問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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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剛誰在喊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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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再次迅速環(huán)顧了四周,并沒有發(fā)現(xiàn)哪個(gè)同學(xué)在看自己,她向前看去,老師站在階梯教室前,擺著一張憤怒的臉,拿著長(zhǎng)長(zhǎng)的木棍,指著巨大黑板上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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泠唰的一聲站起來,本能的向前走去,在路上看著黑板上的那道題,腦子飛速運(yùn)轉(zhuǎn)尋找著答案,還好,題不算難,她很快找到了答案,等走到黑板邊,她已經(jīng)比較清醒了,十分自信拿起電筆,快速書寫,嘩啦啦寫了幾個(gè)公式并順利寫出了結(jié)果,并轉(zhuǎn)過身來稍稍做了講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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講完,稍稍彎腰,等待著眾人的掌聲,她是那么自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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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整個(gè)教室鴉雀無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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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泠,我只是讓你起床,沒讓你上來答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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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師在身后冰冷冷的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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泠像個(gè)木頭人一樣慢慢半轉(zhuǎn)身過去,驚恐的看向老師,而教室則開始笑起來,幾個(gè)男生還鼓起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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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師嘆了一口氣,手叉在一起,一臉無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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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你講的不錯(cuò),這次就算了,下次休息好再來上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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泠對(duì)著老師狠狠鞠了一躬,感覺臉就像剛燒開水的茶壺,然后快步離開黑板前,路上還伸出手指指著那幾個(gè)鼓掌起哄的男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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確實(shí),羽澤泠最近因?yàn)楣ぷ?,休息不是太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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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羽澤豐吉自裁后,關(guān)筱遵守了她的承諾,泠繼承了部分家族遺產(chǎ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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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家族真正的掌控者已經(jīng)是關(guān)筱女士,羽澤家實(shí)際上已經(jīng)成了關(guān)筱的私有物,但那個(gè)羽澤家,那個(gè)被齷齪之人搗毀的羽澤家,又和自己有什么關(guān)系呢,那晚關(guān)筱讀懂泠的意思,也算是確認(rèn)了泠接受了第二條意見,繼承自己的部分,遠(yuǎn)離喧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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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guān)筱女士還接受了羽澤泠的小小建議,將羽澤家本家宅子改造成了城市博物館,并且留了幾間房間改造成了劍館,來傳授中華劍術(shù),有傳聞URSO派遣了秘密部隊(duì)在那里學(xué)習(xí)劍術(shù),用意不明,不過那也只是街頭報(bào)道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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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羽澤泠,自考在東瀛老家了大學(xué),并用繼承的財(cái)產(chǎn),在千島灣開了一家水族館,一下課泠就要趕去自己的水族館,從大學(xué)生的身份轉(zhuǎn)變成水族館館長(zhǎng),她最喜歡的是海豚,所以留給海豚館的場(chǎng)地是最大的。幸之助和一些叔叔則一轉(zhuǎn)專業(yè),在水族館做管理員,日常就是飼養(yǎng)換水打掃衛(wèi)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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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亂扔垃圾啊kora?。ㄈ照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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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投喂啊kora!(日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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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帶著黑墨鏡,臉上有疤,比較壯實(shí)的叔叔說出這些話,著實(shí)有點(diǎn)駭人,經(jīng)常嚇著來訪的游客,但效果顯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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異形入侵地球依然很嚴(yán)重,海洋污染更甚,羽澤泠的水族館也參與了物種保護(hù)計(jì)劃,尤其是海洋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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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泠館長(zhǎng),這是這期新人的簡(jiǎn)介。(日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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辦公室的人將簡(jiǎn)介放在了羽澤泠的案頭,而此時(shí)泠也不再是那身掉肩的外套,那個(gè)帶有羽澤家徽的外套已經(jīng)藏在箱底了,那個(gè)款式也絕版了,此時(shí)她一身正裝,女式西裝,低跟鞋,她已經(jīng)開始往商務(wù)女性方向發(fā)展,畢竟作為館長(zhǎng),總不能穿著便裝去和外人開會(huì)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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泠認(rèn)真看著不多的簡(jiǎn)介,東瀛因?yàn)樯硖幙箵舢愋蔚那熬€地帶,并沒有多少人愿意來這地方謀生,尤其是剛畢業(yè)的大學(xué)生,但誰讓這里是泠自己的家鄉(xiāng)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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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從簡(jiǎn)介中,泠一眼就看到了再熟悉不過的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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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阿倩,她來應(yīng)聘水族館的講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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泠一個(gè)激動(dòng),直接站了起來,把一個(gè)辦公室的人都驚到了,見眾人抬頭,泠雙手合十致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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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沒事,大家繼續(xù)工作。(日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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泠慢慢坐了下去,這時(shí)泠的手機(jī)響了起來,是阿芝發(fā)來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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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泠,我和阿倩來你水族館了,快來接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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泠又一個(gè)激動(dòng),唰的一下站起來,又是讓一個(gè)辦公室人一驚,但這次不同,泠直接拉開了領(lǐng)帶,開始往門外走去,然后變成快步,然后是跑,她跑向換裝室,將那一身束縛自己的西裝褪去,隨便拉出了一身外套,有點(diǎn)大,泠還是沒有買對(duì)碼,把低跟鞋脫掉扔一邊,然后拿出自己的板鞋,不到五分鐘換裝完畢,開始往水族館門口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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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分鐘,一路小跑,拖地的叔叔們或工作的員工,看見泠路過,沒有不打招呼的,泠也來不及個(gè)個(gè)回招呼,只是揮揮手,或者點(diǎn)點(diǎn)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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跑著跑著,外套掉肩了,泠也懶得拉,頭發(fā)有點(diǎn)亂,藏得老嚴(yán)實(shí)的紫色挑染露出來,泠也不在乎了,歪歪嘴往上吹,把垂下來的頭發(fā)吹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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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只想趕緊去看自己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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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走到大門口,撞見了開著小卡車穿著工作服的幸之助,他拉著滿滿一車的魚食,是給海豚準(zhǔn)備的,要往冷凍室方向開去,他看見小跑的泠,拍了拍車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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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泠大人,不對(duì)……泠兒,要去哪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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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見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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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阿芝阿倩她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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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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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于跑到了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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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芝和阿倩就在傘下,因?yàn)榘⒅サ膫€(gè)子,是阿倩打著遮陽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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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芝沒有穿制服,阿倩也沒有穿禮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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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芝!阿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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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泠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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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個(gè)好朋友,再次相遇,緊緊相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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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澤泠的故事至此告一段落,但泠仍在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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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球仍在旋轉(zhuǎn),世界的故事在繼續(xù),地表之上又有多少像羽澤泠一般的故事正在發(fā)生,或者正在結(jié)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