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清早，莫斯提馬走出自己的宿舍，她現(xiàn)在的精神很不錯，昨晚難得睡了個好覺。

“莫斯提馬！”

菲亞梅塔出現(xiàn)在走廊的拐角處，手上還抱著個紙袋。

“誒，肥鴨，怎么起得這么早今天?！?/span>

“少廢話，這個給你，我剛在食堂搶到的，只有現(xiàn)在才有的油煎包，量不多?！?/span>

莫斯提馬看了眼時間，現(xiàn)在才早上七點，也就是說菲亞梅塔至少六點半就起來去買了。

“等一下，你剛才叫我什么？”

莫斯提馬好奇地接過紙袋，她沒吃過這個早點。

“肥鴨?！?/span>

“又是誰給我起的外號？”

“博士?！?/span>

“你呢，她叫你什么？”

“小莫?！?/span>

“……”

莫斯提馬有明顯感受到身旁的氣焰在高漲，但她無須擔(dān)心，因為菲亞梅塔會自己氣消的。

打開紙袋，一股熱氣升騰上來，肉的香氣逐漸彌漫，是沒聞到過的氣味。

有六個，好像四個就夠了。

“肥鴨，張嘴?！?/span>

“什么？啊……”

菲亞梅塔下意識張開了嘴，一個毫無溫度的物體突然塞進了她的嘴里。

“等下，還有一個。”

莫斯提馬使用法術(shù)將包子整個的時間停住，沒有時間就沒有了運動，包子上的任何物質(zhì)都不會沾到手上，然后徒手挑起一個包子，接著塞進了菲亞梅塔還沒閉攏的嘴。

“六個太多了，下次四個就夠了，這大小夠我吃了，那兩個你我喂你吃吧?！?/span>

“嗚嗚……”

被突然塞進嘴里的菲亞梅塔此時難以處理這兩個包子，法術(shù)消失，滾燙的溫度對她來說并沒什么，但嘴就這么大，兩個包子嚼起來有些難度，這可為難她小嘴巴的女生了。

吐出來又太失禮節(jié)了。

“……！！”

莫斯提馬也沒管菲亞梅塔想說什么，拉著她回到菲亞梅塔的宿舍。

“收拾一下，等下要出門了，這次比較近，晚上就可以回來?！?/span>

說著，莫斯提馬隨便坐在了床上，吃著袋子里的包子。

口感確實不一般，但就是吃著有點干，得配著其他飲品才好。

菲亞梅塔好不容易吃完嘴里的那兩個包子，口干的不行，顧不上罵莫斯提馬，先端起自己的杯子猛喝了一口。

“哈！”

清爽了很多，油膩感順勢消散了。

“莫斯提馬！你怎么能直接塞我嘴里，你遞給我不行么，你是不是故意的?！?/span>

緩過勁的菲亞梅塔瞪大了眼瞧著坐在床上悠哉悠哉的莫斯提馬，她真的每時每刻都要被莫斯提馬氣上一次。

“有水么？”

“有，在那。”

菲亞梅塔拿著自己的杯子去接了點涼水，然后遞給了莫斯提馬。

莫斯提馬接過后毫不猶豫地小飲了一口，包子的油膩確實少了不少，除卻油膩和干口，這份早點可以說佳品。

酥脆的底殼和軟嫩的面皮，一口下去，兩個口感，連帶著咬到一小塊肉餡，伴著油香，小咀嚼一會，充分將美味融合在一起，下咽的那刻，嘴巴都寂寞了。

四個不是很多，很快就吃完了，量剛剛好，品味到位，又沒過勁。

“確實好吃，下次給我?guī)б环??！?/span>

“有臉？哪一次沒給你帶？”

“呃，好像沒有。我就提醒下，要是你忘了呢?！?/span>

“莫斯提馬！下次必不可能給你帶，自己搶去吧，排隊等死你。”

“哦，收拾好了么?！?/span>

“差不多了，去哪？”

“先去找個人。”

菲亞梅塔跟著莫斯提馬來到事辦處，這里有能幫助她們的資料。

“來一份大炎這個地區(qū)的地圖，這是我的終端，上面有我的任務(wù)，相關(guān)的資料也放進去?！?/span>

莫斯提馬把終端遞給辦事人員，等了一會，終端傳輸信息完畢。

“這個人……”

菲亞梅塔湊近點看到終端，上面給出了莫斯提馬第一個要接觸的人的資料。

“這不就是個普通的情報人員么，有啥問題?！?/span>

“沒什么，我只是對這個人的長相有些印象?！?/span>

“你在哪見過？”

“記不清了，可能只是和見過的某個人長得像吧。”

說完，兩個人就出門趕路了，羅德島停靠的位置正好在大炎附近，所以莫斯提馬才說可能今晚就能回來。

花了不少的時間，莫斯提馬她倆來到任務(wù)所在的地區(qū)，這個點離中午還有一個小時的時間，她首先要做的事是和那個情報人員碰頭，從他手上拿到關(guān)于運送地點的信息。

“餓了，先去吃飯吧，這里還是第一次來?！?/span>

菲亞梅塔對街道上不同風(fēng)格的建筑特色有些興趣，但還遠(yuǎn)遠(yuǎn)比不過想嘗一下當(dāng)?shù)孛朗车挠?/span>

“這里的甜點會是什么味道呢?！?/span>

菲亞梅塔自從從拉特蘭出來后，就一直回味著拉特蘭甜點的味道，跟著莫斯提馬到處走，也品嘗了很多當(dāng)?shù)夭煌厣奶瘘c，都沒嘗到一個能和記憶中想媲美的味道。

“那去那家吧，終端上有當(dāng)?shù)氐赇侟c評，都是來過的干員留的評論，好像這上面那家評價比較高。”

“直接去，不想多走了，小莫，帶路。”

“……你就這么上口了。”

拉特蘭人在大炎并不多見，如果暴露身份，會吸引很多不必要的注意，莫斯提馬自然穿上了她的斗篷，而菲亞梅塔就沒有那個必要，作為黎博利人，她沒有出眾的光環(huán)和翅膀，特征并不是很明顯，而且在外的黎博利人并不少，所以就這么走在街上也沒有什么事。

“是那家吧！”

菲亞梅塔指了指街對面一個店鋪，外面有特惠甜品的立牌。

“對，我們過去吧?！?/span>

兩人走進店里，有服務(wù)員上前詢問。

“是兩位么？”

“對?！?/span>

“請這邊走?！?/span>

兩個人選了個二樓靠落地窗的位置，這里可以看到外面的街道。

“都是模仿拉特蘭甜品取得名字，嘗一下這些?！?/span>

菲亞梅塔點了幾樣，順帶著幫莫斯提馬也點了，反正她到哪都點她的老三樣。

“小莫，終端給我下，我傳下評論?！?/span>

“給?！?/span>

莫斯提馬看著窗外來來往往的人，這是不同于拉特蘭的人文景色，這里沒有時不時響起的爆炸聲，有的是互相保持距離的熱鬧，互不認(rèn)識的人沒有停下來短暫交談的場景，也沒有見到像菲亞梅塔這樣公證所的人。

沒有共感，人與人之間就無法放開一切，情緒藏在身后千變?nèi)f化，顯露出來的只是其中很小的一部分。

莫斯提馬作為一個旁觀者，她不會去做什么，只是在心里記錄下所經(jīng)之處展現(xiàn)給她的內(nèi)容。

“來了來了?！?/span>

上齊了所點的，菲亞梅塔迫不及待品嘗起了甜點，味道有些熟悉，但并不是完整的拉特蘭甜點，只是有著同樣的工藝做出來的。

估計是食材上的差距。

“勉勉強強，沒去過拉特蘭的估計會覺得味道甚好，但我的評價只能是良好?！?/span>

說完，菲亞梅塔將評論上傳，并給出了良好的評價。

“吃慣了當(dāng)然驚喜感會差很多，其實肥鴨可以試試當(dāng)?shù)仄渌?。?/span>

“有時間再試試?！?/span>

“你可以等會去逛逛，我一個人可以把信件送到，晚上一起回去就行?！?/span>

“怎么，這就想把我甩開了？你不會覺得我和你一起待了一段時間，我就會忘了我為什么出來的吧?！?/span>

“……”

“趕緊吃你的，你不會想拖延時間今天辦不完事，趁著夜色去見什么可疑的人吧?！?/span>

“沒，當(dāng)我沒說。”

“別忘了，我是你的監(jiān)管者。一切都以拉特蘭的利益為前提?！?/span>

“啊，好久沒吃，吃這么一次還是不錯。”

菲亞梅塔席卷了桌上的甜品，剩了一點給莫斯提馬。

“怕你忘記拉特蘭的味道，這個給你吃，你那個給我吃點。”

說著沒等莫斯提馬答應(yīng)，將自己跟前的盤子推到莫斯提馬面前，然后把莫斯提馬還沒吃完的拉過來品味一番。

“你這個也不錯啊，雖然依舊沒法比，但在現(xiàn)狀能滿足一會了?！?/span>

毫無顧慮地吃完，菲亞梅塔靠在松軟的椅背上休息下。

“你不是每次都吃么，味道哪有什么變化，這三樣哪里都有，味道都差不多的。”

“習(xí)慣了?！?/span>

菲亞梅塔小伸了個懶腰，她今天并沒有穿平時的衣服，而是換了身便服，這樣坐在甜品店不會顯得很突兀。

“這次我錢，別偷跑先付錢。”

菲亞梅塔想起上次有人借著取餐巾的空檔把賬結(jié)了，生了好久的悶氣，明明那次應(yīng)該輪到她請客了。

“好好，我哪也不去?！?/span>

“我看看余額，請你吃幾年還是沒有問題的，畢竟之前攢的錢還蠻多的。”

“那花光之后呢，你現(xiàn)在好像沒有什么其他收入吧，不像我還可以兼職當(dāng)信使，你除了跟在我身邊，其他事還真做不了，你確定要一直這樣么。”

“什么時候你變得這么婆婆媽媽了，這種事情用不著你操心，我會處理好的。”

“嗯，其實一直我請都沒事，現(xiàn)在養(yǎng)你還是辦得到的，我這錢留著也花不出去?！?/span>

“怎么，想靠這個討好我，然后擺布我是么，錢只是小事，到時候我養(yǎng)你都沒事，我會用你那點錢么，你還是留著給自己花花吧?！?/span>

“如果你只是這點算盤，我覺得對你的監(jiān)管還是有必要的，應(yīng)該要更近距離，說不定還有我不知道的，是不是，莫斯提馬?！?/span>

“誰知道呢，我無法決定你的判斷，那我只能用自己的方式去生活?！?/span>

“生活？從你失去共感的那天起，生活應(yīng)該與你遠(yuǎn)離了吧，你現(xiàn)在除了依靠我，還有什么其他辦法么？還是說你真的能找出更多可以站在你這位墮天使身邊的人么？”

“我看，局勢很明朗應(yīng)該，羅德島只是合作伙伴，而我不一樣，只要我的銃沒被公證所回收，那么我的槍口可以對著除了你以外的所有人?！?/span>

“……”

莫斯提馬停住握著杯把的手，隱藏在斗篷下的光環(huán)依舊黯淡無光。

她其實并不在乎身邊的人是誰。

“肥鴨，說這么多，該去付錢了，讓我喝完最后一口?！?/span>

“你才是肥鴨，叫我小菲，誰允許博士這么喊我了，回去不削了她。”

“好的，肥鴨?！?/span>

“……你真的想氣死我。”

菲亞梅塔起身到樓下付了賬，同時和柜臺的小姐姐聊了幾句，中午客人不多，柜臺小姐姐也愿意和菲亞梅塔解解悶。

莫斯提馬毫無表情地飲盡最后一口，將茶杯放下，同時將一張疊好的紙條放在了杯底下。

最后向著外邊眺望了一眼，莫斯提馬起身下了樓，她始終坐在沒被陽光照到的那側(cè)，而菲亞梅塔一直沐浴在另一側(cè)，剛剛那一刻，莫斯提馬有種錯覺，和她交談的可能不是肥鴨，而是……

杯內(nèi)還有一點殘余，但僅僅留在了陰影下，杯把也在相反的方向。

是誰都無所謂的，那為什么不能是肥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