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乃貝|貝貝珈|珈特琳】輕刀快馬(14)

“呵,怎么?螻蟻領死還要分個先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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貝拉拖著那柄紅黑色的單刀,沉重、緩慢地向后院門扉處前進。她額頭上的紅色魔紋此時消失殆盡,眼中、周身、身后巨尾虛影卻紅得更加妖冶,就連勾起的嘴角都泛出一抹令人膽寒的紅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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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后院門外乍一看無有一丁點兒蹤跡,可不遠處的中庭水井旁卻伏滿了前來截殺貝拉、向晚的修士。修士們雖說無有妖異神通,可殺氣還是感受得到,何況是如此強烈的殺氣;一時間他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如一群無頭蒼蠅拿不出個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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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你等螻蟻決心藏匿,那我就掀了你這蟻巢!狼妖助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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貝拉仰天一聲長嘯,身上紅光散淡幾分,抽成一束尖刺向阿草背上的珈樂沖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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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那紅色尖光一打,原本昏睡的珈樂好似打了雞血一樣,紅色綢布下的雙眼驟放紅光,那狼耳狼尾似乎尖利了幾寸,猛一翻身便下了馬,直奔貝拉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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珈樂人形卻似狼身,妖艷地盤在貝拉的左腿一側,輕輕舔舐著貝拉泛著紅光、適才在戰(zhàn)斗中因破衣而露出的膝蓋。貝拉發(fā)紅的雙眸盯著珈樂的紅唇,她輕輕持刀左探,讓過刀尖,托起珈樂的下頷,微微側刃,劃傷了珈樂細嫩卻泛著狂暴的皮膚。血珠好似穿好線的珍珠,順著刀背一路行至貝拉右手;她提起手,一伸小舌便舔了珈樂那串血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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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魔一妖此時共嘯,竟引起層層余震,莫說在場的靈鵲弟子、王嘉然、以及埋伏修士,那山下的杜公子也是七竅滲血,被震落馬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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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斬草除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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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嘉然調勻氣息,沒等看清兩道紅影去向就昏了過去,隱約聽到這么一句魔音入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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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庭里正好能瞧見一輪彎彎明月,修士中一手持火器的,趕忙起身抹了抹耳中鮮血,自知不敵這狂妖,欲圖下山奔逃;整逃到這前院門前,忽而耳中清明,好似捕捉到刀刃斷骨之音,下意識回頭。這一回頭,險些把他褲襠尿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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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修長的紅黑色單刀從夜空中突然閃出,由上而下劈擊,愈向下時那刀刃前端紅色液態(tài)狀尖利愈漲大,不等前序幾個修士有所反應,就把他們劈成了紅黑色肉泥,鎖在了刃尖兒上。后面兒幾個修士想來一是初生牛犢不怕虎,不懂眼前這殺神之恐怖;二仗人多勢眾,眼看舉起法器就要還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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貝拉不慌不忙,也不急著提刀,反而向身后送出一橫斬;那凜凜刀意,把中庭后院穿了個通透。正當修士們納悶時候,刀刃上多出一道血紅色人形,撕開面前血肉氣息直奔幾人喉頭而去;這些個愣頭青哪里見過這種陣仗,一霎時就癱在地上,任由珈樂撕開了喉嚨。原先由十幾人組成的伏擊組,此時除了那前院的機靈鬼,都成了貝拉、珈樂手下亡魂。兩道倩影在鮮紅的血霧里閃著深色的殺機,一時間,給這蕭殺夜晚平添了血色的艷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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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門,杜家一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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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爺,身上可還有不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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領頭奉命護在杜公子身前的修士遞過一方巾,示意杜公子擦擦面上血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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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好,不過這山上不會是出事了吧?怎么生出如此異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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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爺,我知您出高價買這二妖女人頭,不回本不罷休??梢涝谙驴磥恚业冉袢者€是速速退去罷。不論方才那異響是何物所為,此處都不安全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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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公子翻身上馬,握住馬韁的手上發(fā)力,爆出青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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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僅害我滿門,還辱我至此,我怎能善罷甘休?道長莫再相勸,今日我必要以她二人人頭告慰我家先靈!再說,道長出發(fā)前滿口豪言,又要出大價,此時不戰(zhàn),豈不叫小輩我看你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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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下領命,定拿二妖女人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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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領頭的修士突然面部表情呆滯,在場眾人旋即嗅到一股濃重的血腥味。一眨眼,那老修士前一秒還談笑自若,下一秒身子便軟在地上,一顆人頭懸在空中。身后珈樂現出兇影,無聊似的把那人頭扔在一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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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誰的頭?祭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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貝拉那曼妙的身姿突然來在杜家一行隊尾。幾個修士剛要催動術法,只見得血光一閃,俱是干癟在了貝拉腳邊。珈樂從前方款款走來,手上血跡一抖便沒了蹤影,乖乖地側在貝拉身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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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杜家二公子說到底不過一個娃娃,平常家里大事也是由著爹和大姐過手,自己不過一旁狐假虎威,之前那一臉扭曲殺氣已是不見,驚嚇著落了馬,喉頭哽咽,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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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窩囊男人,留你何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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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當貝拉舉刀上前時,她突然一陣頭痛發(fā)作,半跪在地上,倚著那柄紅黑色的單刀,一時間不能動彈。一旁珈樂也是眼中紅光突然沒了波動,呆呆地矗立一旁。那杜家公子倒是有向晚幾分機靈,連滾帶爬上了馬,急催兩下,遁遠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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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貝拉神色詭異,一會兒面帶冷笑,一會兒痛苦不堪,教人看了摸不著頭腦。只不過她周身紅色殺氣卻慢慢褪去,眼中紅靈也是漸漸消失,在空中凝成一個深紅色團子,緩緩地落在貝拉額前,又變成了那道紅色魔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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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過程中貝拉面部表情依然令人捉摸不透,那冷峻、痛苦交替中又出現了一種奇怪的媚笑,帶著殘忍、絕美,忽然又變成深情,伴著漸漸消退的紅色,教人看了難受。若是珈樂意識清醒,她此刻必然大驚,因為貝拉臉上這表情,像極了她與乃琳日夜相處時乃琳看著她的樣子。不過珈樂終究沒能看到,她在貝拉血氣剛呈減弱之態(tài)時就失去意識暈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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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過一會兒貝拉就清醒過來,搖了搖小腦袋,除了有些昏沉并不覺得有什么不對。她站起身動了動筋骨,忽然發(fā)現珈樂躺倒在一旁,趕緊上前攙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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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回事?我不是在后院正要出發(fā)么?怎么到了山門這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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貝拉抱起珈樂,輕盈身子,幾步騰空便來到這院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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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空氣里怎么這么大的血腥味?可莫說尸體,就連杜公子帶的追兵、靈鵲宗弟子、宗主都不見了,奇怪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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貝拉順著斷裂的中庭后道來了后院,依然是把珈樂輕輕放在阿草背后裝具上,自己準備上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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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當貝拉要拉韁跨鞍時,阿草忽然亂動起來,一雙眸子驚恐地看著貝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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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畜生!來勁了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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貝拉狠狠拍打阿草幾下,這才叫阿草安靜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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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不是那姓杜的娃娃抓走了嘉然宗主與殘存弟子報復?不行,我得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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貝拉上馬后沒從后門走,反倒是催馬去了山門,想著徇蹤追查杜家公子的去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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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一陣香風包裹住了一馬二人,飛旋著卷起離地,遁入云層沒了蹤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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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魂山,隱狐宗宗主府邸舊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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乃琳猛地醒來,大口大口喘著粗氣。原本身上細小滲血的口子此時也全然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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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她恢復過來,縱臉色依舊有些蒼白,乃琳開始不住地笑;剛開始笑得很淺,而后愈笑氣息愈重,隨后噴出一口鮮血。那蒼白美感的臉上點綴紅意,真是好一副美人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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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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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我的…”
(未完待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