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格尼斯感覺一股震顫流過甲板，他抬頭看了看。

“大概是引擎勞損吧，” 他想?！耙蛲蝗坏姆较蜃兓瘜е碌睦??！?/p>

赫卡頓號正在全力做出機動動作。

“你們迷路了，” 異形在其籠子的銅環(huán)內(nèi)說道?！霸{咒之網(wǎng)道是一個特別的維度。它會反擊并消滅不屬于它種族的存在。你和與你一起的所有同類都將終結(jié)于此。” 它停頓了一下，眼中的光芒短暫地閃爍著。“除非你讓我兌現(xiàn)我的交易并引領(lǐng)你們，那就不一定了。”

“不，” 伊格尼斯回答。

“我知道你們激活了那個屬于我的設(shè)備。”瑟特卡說，“你們可能稱之為墓穴圣甲蟲。你不明白它的作用，你不具備讓它發(fā)揮作用的真正知識。它不會將你們從你們要去的那個地方救出來的。”

“不?！?/p>

“你們的這個……容器正在受到攻擊?？諝怆S著通過金屬結(jié)構(gòu)傳播的爆炸回聲而震動。這種震動的方式絕不意味著和平。我們的敵人的后裔曾經(jīng)侵擾過他們，有些甚至現(xiàn)在還在做這種事。天真的碳基生物認為自己注定要登上高峰……搖尾乞求力量的碎片和他們創(chuàng)造者的認可，總是想要發(fā)動戰(zhàn)爭。他們很容易遭到鄙視，但低估他們就會讓你犯下足以致命的錯誤。如果他們在這個時代幸存下來了，那么你們不應(yīng)該重蹈這樣的錯誤——它會徹底毀滅你們。我可以讓你安全地穿過群星之間的道路，穿過試圖阻止你的敵人?！?/p>

“不?！?/p>

“你必須和我合作，否則你，我以及和你一起的所有同胞都會死在這里。你迷失在網(wǎng)道惡毒的無盡迷宮里了。你沒有從這里存活下來的智慧或知識。但我有。我們的目標是一致的。我們可以達成協(xié)議。放了我?！?/p>

克雷登斯在他身邊叮當作響，武器充能并瞄準瑟特卡。

伊格尼斯在腦海里計算，推演，每個選擇都成為具象化的符號，數(shù)字和數(shù)據(jù)。他完成了推演，然后搖了搖頭?！安唬?他說。

“那么你會死在這里，” 瑟特卡說。

“你也會的?！?/p>

瑟特卡發(fā)出了笑聲?！拔乙呀?jīng)超越了死亡。”

?

毒液觸及了克泰西亞斯意識的邊緣，這是很長很長時間以來他第一次感到恐懼。盡管忠誠派的戰(zhàn)士們甚至能憑借帝皇的尸體緩解這種情緒，但它仍然在那里，深埋于血肉。

他動彈不得。他想移動身體，但只能看到死亡面具舞者的身影像貓一樣從他身邊移開。

走廊的墻壁在他的視線邊緣隆起。 他能感覺到思想在他的腦海中形成、連接和分裂，尖叫著化為泡沫。

“一、二、三，你還記得我嗎？” 有個聲音在他的腦海中響起，伴隨著回聲翻騰。

各位讀者可以猜一下這個聲音是誰

地板上紅字的形狀開始上升，陰影和光線顛倒過來。

“名……名字……名字……”

沒有墻……沒有物質(zhì)……甚至連星星都沒有，只有深淵……上面是無盡的黑暗，下面也是?！耙?，二，三，把鑰匙給我……”

不。

他想說不，但嘴巴就是不動，腦袋里的念頭聽起來很虛弱，那歌聲幾乎和他自己的聲音一樣。

然后他明白了接下來會發(fā)生什么事情，恐懼變成了駭怖。

他的力量和生存建立在控制之上。他是惡魔的召喚者和束縛者。他的能力和技藝是利用原始情感和神秘力量構(gòu)成的亞空間實體，并讓它們服從他的命令。這些事情高度依賴于知識：召喚、命令和放逐的儀式咒語，但僅依靠知識會讓召喚者喪命，或?qū)е赂愕慕Y(jié)局。 多年以來，許多人都吸取了這一教訓。如果你有聽見亞空間低語的能力，就仍然可以在其中聽到一些人的尖叫聲。其他人則用骸骨發(fā)出了無聲的警告?？颂┪鱽喫贡Ａ袅艘恍〔糠执祟惖倪z骸，以提醒自己與惡魔打交道時一旦驕傲自大就只會導致一個結(jié)局。不，沒有你自己的掌握，知識就什么都不是。這就是他萬年來學到的最偉大的真理：你掌握的東西是你權(quán)能和力量的極限。所以克泰西亞斯已經(jīng)讓他的思想成為了唯一他能徹底控制的東西。 他已經(jīng)剝除了他思想里所有虛妄的部分，他的行為不會受到任何虛假美德的影響。許多人認為他憤世嫉俗且渴望力量，他確實是，但他很久以前就認為這是一個很小的代價。如果他不能控制自己，他就會很脆弱，容易受到與他分享思想空間的事物的影響。

在他世俗記憶的深處，克泰西亞斯保留了他控制的惡魔的真名。這些名字擁有自己的力量。他們腐敗，蠕動，并試圖從他的靈魂里破體而出。所以，他已經(jīng)不得不將對他們的記憶打碎了。一個單獨的‘內(nèi)存單元’保存著每個記憶的片段。要使用其中一個名稱，他要做的只是找到其組件的位置。其他巫師在魔法書或物品中保存惡魔真名；克泰西亞斯將他的大腦作為他的魔法書，而他自己的思想是唯一一把能打開它的鑰匙。沒有人能從他那里奪走他的知識，或用它來對付他，因為只有他才是他思想的主人。他能主宰自己的一切。

在他腦海中嗡嗡作響的穹頂里，他能感覺到控制力正從他的意志上滑落。
“是的，是的，就是這樣……讓你的思想自由……你不喜歡這樣嗎……？你不想看看自由是什么感覺嗎？”

“不，” 他說?！安?，不！” 但他一個字也說不出來，只有他倒在地上時突然發(fā)出的摩擦聲和盔甲發(fā)出的碰撞聲。

他能感覺到惡魔的名字現(xiàn)在脫離了他的控制，在它們分開的細胞中嘎嘎作響，就像手指在骰子盒中搖晃一樣。

他的血管里燃燒著火焰。毒液已經(jīng)到達他的脊椎，正沖入他的神經(jīng)鞘和連接處。他頭腦中的理性部分知道發(fā)生了什么，意識到他的器官正在發(fā)生變化。他的細胞正在變成熔爐，向他的肉體中傾注更多的熔火。酸性唾液從他的舌頭流到甲板上。他的眼睛還睜著。各種顏色在他的視線中旋轉(zhuǎn)。隱約中他看到兩個舞者走到一旁，好像想在更遠的地方觀看他的死亡。

這就是他的結(jié)局了，從內(nèi)部被燒毀或被來自外面的復(fù)仇者吞噬。

舞者歪著頭。他們身后是關(guān)押赫利奧的牢房。他想知道他們接下來是否會打開它。

白光……突兀而明亮，仿佛一扇門打開了星體表面。在光照下舞者們變成了黑色的剪影。 然后光芒消失了，那些戴著死亡面具的舞者也消失了，就好像他們從未存在過一樣。然而他們的影子還在那里，凝固在通向赫里奧牢房敞開的門對面的通道墻上。

巨大的彩色泡泡在克泰西亞斯的視線中膨脹破裂。

他不知道他現(xiàn)在看到了什么。

“骨頭作響……名字……”

“不要……不要說出名字……”

“但他們想被說出來。他們想要自由……”

克泰西亞斯試圖眨眼……只是眨眼而已……門口有一個人影。它低頭看著他。它的眼睛是藍色的星星……它看起來……看起來……看起來……

“我是赫利奧·伊西多羅斯，” 一個聲音說道。

克泰西亞斯動了動眼皮，發(fā)現(xiàn)他再也無法睜開眼睛了。

?

“通向力量的三步是什么？”

這是一個阿里曼在加入軍團之前就已經(jīng)知道了答案的問題。在他們的導師優(yōu)卑亞亞問出這個問題時，他和他的兄弟奧爾穆茲德坐在她的腳邊，在泰拉陽光下的家族宅邸的露臺上。當時他們九歲。他記得他瞥了一眼奧爾穆茲德，他的兄弟朝他扔了一顆用于計數(shù)的鵝卵石。年輕、聰明和耐心的優(yōu)卑亞亞，在鵝卵石飛近阿里曼之前就接住了它。他們看著她，羞怯地準備好接受批評。但她只是舉起鵝卵石。陽光在藍色青金石的橢圓形上閃閃發(fā)光。

“你所做的一切都是力量的表現(xiàn)。哪怕只是抓到一塊石頭。要做到這一點，我需要做的第一件事是什么？”

“你需要先看到它。” 阿里曼立刻回答道。

優(yōu)卑亞亞揚起一邊眉毛?！靶枰磫幔俊?她問道，然后閉上了她的眼睛?！叭绻椰F(xiàn)在將它從我指間滑落呢？” 石頭落下，她的手一閃，又接住了。 “我看不見它，那我是怎么抓住它的呢？”

“憑感覺?！?阿里曼快速回答道，“你感覺到它從你的手上掉下來了?！?/p>

“很好，” 她點點頭。“那么，如果我要抓住石頭，我首先需要做什么？”

“認知它，” 奧爾穆茲德說。“你需要先認知石頭，然后才能對它做任何事情。你是否看到或感覺到它并不重要?！?/p>

阿里曼瞥了一眼他的兄弟，但奧爾穆茲德臉上的表情平靜而專注。

“很好，” 優(yōu)卑亞亞說，并對奧爾穆茲德微笑?！矮@得力量的第一步是認知?！?/p>

?

阿里曼的思想分裂開來并在赫卡頓號上爆發(fā)。一切都變得模糊了。在核心甲板上，當他觸及他們的思想時，凡人戰(zhàn)士和奸角獸們都能感到寒冰流過，讓他們?nèi)眍澏?。他透過他們的眼睛看著他們，聞到了致幻劑煙霧中散發(fā)出的花香，聽到了笑聲和痛苦的尖叫聲。他是萊克門迪斯，帶著一隊紅字正沖向主干道；他是彈藥甲板上的野蠻變種人；而他是那些雙眼充滿靜電的機械教成員。這艘船上所有其他生物的思想都屈服于他。他就是他們所有人，他們都會聽從他的意志。這艘船淹沒在混亂和嘈雜中，但通過一千只眼睛和感官，混亂就消失了。

?

“一旦我們清楚地認知到了，接下來要做什么呢？” 優(yōu)卑亞亞一邊問，一邊將鵝卵石拋來拋去然后接住。

“意志，” 阿里曼說，鵝卵石在半空中定住了。

?

一個念頭，他就說出了船上所有紅字的名字。有數(shù)百人。一些人作為他們活著的兄弟的護衛(wèi)在船上行走，但大多數(shù)人站在沒有燈光的房間和大廳里，一動不動，他們眼中的光芒黯淡地閃爍?，F(xiàn)在他們的頭全都抬起來了。幽靈般的光暈在他們的頭盔中閃耀。

?

優(yōu)卑亞亞看著鵝卵石在她面前的空中旋轉(zhuǎn)。冰晶開始在藍色石頭上蒙上一層霧。阿里曼感到自己的眼睛刺痛，額頭也陣陣發(fā)痛，但他努力讓自己保持不動。在他眼角的余光里，奧爾穆茲德正在咧嘴笑著。

“認知，然后是意志，” 優(yōu)卑亞亞從容不迫地說，即使阿里曼因努力維持鵝卵石懸空而咬牙切齒?！皼]有清晰的認知，我們無法知道我們必須做什么，但一旦我們清楚地認知到事物，我們就必須下定決心。” 她在他們之間看了看。“為什么我說“下定決心”？這是什么意思？”

“這意味著你全身心地投入你正在做的事情，心無旁騖?！?奧爾穆茲德回答。優(yōu)卑亞亞笑了。

當阿里曼試圖將注意力集中在鵝卵石上時，他感到手指繃緊了。他屏住呼吸。咬緊牙關(guān)。

“那你為什么必須下定決心？” 她問。

“因為如果你不這樣做，你將無法邁出力量的第三步，” 奧爾穆茲德說。

“那什么是力量的第三步呢？” 她將視線轉(zhuǎn)移到另一邊，“阿里曼？”

阿里曼喘著粗氣，感覺肺部要爆炸了，眼里的世界翻騰，身體顫抖。鵝卵石開始下落。奧爾穆茲德的眼睛突然閉上了。鵝卵石炸成了灰塵。

“行動，” 阿里曼氣喘吁吁地說?！傲α康淖罱K步驟是行動。”

“就是這樣，” 當藍色石頭的灰塵輕輕落到地上時，優(yōu)卑亞亞說道。

?

紅字移動了。踏出第一步，數(shù)百套動力甲的關(guān)節(jié)在掙脫靜止時咯咯作響。然后是第二步，聲音在幾十個不同的房間里回蕩。甲板像被敲響的鐘一樣震動。然后他們一步又一步地跑著，每一步都是同步的，像鼓點一樣敲打著。

靈族丑角們也聽到了，并且他們一定感覺到了反擊。在某些地方，他們可以憑空消失在光云和煙霧中；在其他地方，他們卻沒有這種選擇。在他們用凡人船員的鮮血和四肢涂滿石頭地板的主干道上，紅字開始開火。彈片和盤繞的火焰充滿了通道。藍色火焰的卷須抽出，在舞者于空中旋轉(zhuǎn)時伸向他們。一些丑角跳到天花板上，瞬間降落然后反彈。光點化成的寶石散落在他們身后。阿里曼通過紅字的眼睛感知到火焰和舞蹈。紅字并不能真正意義上地‘看見’。物質(zhì)像霧一樣，顏色變成煙灰色。墻壁和地板、武器和面具，以及物質(zhì)世界的所有其他部分，只有在能觸及它的手的回聲中才會成形。生者在他們的視線中閃閃發(fā)光，身體和靈魂在灰色的幽靈世界中投射出蒼白的陰影。千子中的一些人稱其為亡者視覺。事實并非如此。阿里曼并不認同，因為紅字其實沒有死。在他們眼中，丑角舞者不是模糊的光點，也不是旋轉(zhuǎn)的肢體。它們是纏繞在一起的薄紗，以鳥的速度移動，它們發(fā)光的絲線在它們的尾跡中磨損得一干二凈。他們是將要被殺的人，在試圖逃脫死亡的擁抱時空洞地苦笑。他可憐他們。

他的意志一閃而過。丑角們的槍啞火了。他們的身體旋轉(zhuǎn)，圓盤子彈切入紅字的盔甲?；覊m和幽靈般的光芒彌漫在空氣中。一束明亮的白色火焰刺入其中一個紅字。盔甲破碎融化，紅字倒塌在地板上。阿里曼看著舞蹈展開，在腦海中感受到它無聲的呼喊。他現(xiàn)在了解了它的模式。

他重塑了自己的意志。紅字移動了。在走廊、通道和路口，他們不休地向前邁進。圓盤撕裂了他們。有些人倒下了，對他們造成的傷害足以讓他們跌倒在甲板上，無聲地尖叫。其余的繼續(xù)前進，不屈不撓，經(jīng)受著暴風雨般攻擊的洗禮。阿里曼可以在他的腦海中看到他們和丑角，可以看到正在倒計時的秒數(shù)，直到火線和丑角的逃生路線完美相交。時候到了。紅字再次開火，火焰和雷霆在赫卡頓號之上翻滾。藍色的火焰從每一枚爆彈中迸發(fā)出來，并流入下一枚爆彈的爆炸中。當丑角試圖翻滾躲避時，地獄之火抓住了他們?nèi)彳浀纳眢w，并在他們接觸地板之前就將他們燒成灰燼。阿里曼感覺到拱橋圣所的空氣中協(xié)調(diào)的顫抖，火焰從以太中吸入憤怒。他已經(jīng)贏了?，F(xiàn)在剩下的就是徹底殲滅他們。

1W 6+甲保??！GW！?。?！

他埋伏好的侍從和機器仆從已經(jīng)準備好控制艙壁和門了。下一秒，飛船的內(nèi)部形狀就會發(fā)生變化?？諝鈺囊恍┩ǖ琅懦?。壓力的劇變會足以使肺部和心臟衰竭。當一些路徑打開時，其它曾打開的卻會關(guān)閉。按照他的意愿，這艘船將變成一個殺戮迷宮。在凡人心臟的一跳之內(nèi)，敵人將不復(fù)存在。他伸出了自己的意志……

突然，笑聲充滿了他的腦海，在他的頭骨中回蕩。光線、色彩和奇妙的感覺充斥著他的心靈之眼。他能感覺到一個存在在他周圍的以太中盤旋。記憶的倒鉤向他襲來：提茲卡的金字塔和塔樓墜入火海……當他們最后一次站在巫師星的平原上時，馬格努斯俯視著他……他的兄弟奧爾穆茲德微笑著。一切記憶都穿過了他，尖銳而明亮。意志的鎖鏈并沒有斷裂，只是那股想要殲滅丑角的沖動卻松開了一環(huán)。

他切斷了記憶，及時抬起心靈之眼，卻感覺到一陣銀色和玫瑰花瓣般的存在從他身邊掠過，并看到了鏡面面具的影像。然后除了咯咯的竊笑夾雜著消逝槍聲的回音之外，什么都沒有了。就這樣，丑角們瞬間消失了，在向他們逼近的威脅之間的縫隙中靈敏地滑行，從船上的破口飛馳而出，就好像他們是由光和空氣組成的一樣無影無蹤。

瑟特卡感到船身在搖晃。它正受到攻擊。他能感覺到襲擊者使用的武器的音調(diào)。他對這些武器很熟悉。老敵人手中的老武器。非常致命，但不會引起太多關(guān)注。千子的力量也很強大。想要回到墓穴群的心情讓他感到更加憂慮了。墓穴是一種有限的資源，但他需要它們才能與任何其他醒著的太空死靈同胞進行交流。他已經(jīng)收到墓穴蟲群在網(wǎng)道中的位置。現(xiàn)在他只需要誤導千子去那個位置。在這方面，當前的襲擊是可以利用的。這將使他能夠改變他們的路線。

來自人類生物西爾瓦努斯的墓穴圣甲蟲裝置的數(shù)據(jù)在他耳邊嗡嗡作響。透過這個單元，他可以看到前方時空的隧道分支。他能聽到血肉之物的嗚咽聲和恐懼的喘息聲。他能感覺到神經(jīng)中恐怖的嗡嗡聲。如此弱小，如此局限。如此容易利用。瑟特卡發(fā)出命令，附在西爾瓦努斯頭上的墓穴圣甲蟲執(zhí)行。

在他面前，伊格尼斯和他的自動機就在看著，但他們什么也沒察覺到。瑟克塔可能會微笑出來，如果他有嘴的話。

三個隧道開口在西爾瓦努斯面前張開。他額頭上的墓穴圣甲蟲感覺像是要咬穿他的頭骨一樣收縮。墻壁變窄了。船體的邊緣撞到了其中一堵墻，熔化的護甲碎片撕裂了。船的尖叫聲一直在他的腦海中響起，而且還在繼續(xù)……他盯著開口，確信如果他繼續(xù)看，三個通路會分裂成六個。沒有辦法做出選擇，沒有光可循，只有翻滾的船體和死亡的預(yù)兆。

“別這樣……求求你……” 他懇求道。

然后他閉上眼睛，選擇了其中一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