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禹周圍的景象如同沙子一般流逝，四周變得一片漆黑，忽然有光源亮起了，覆蓋了一切黑暗。

還是在太虛山，只不過這里的太虛山還是完好無損的。

“唰！”不遠處劍氣飛舞，割裂山石。

“開劍，霹靂？”蘇禹認出來，這是太虛劍氣當(dāng)中的開劍，威力很強大。

他急忙過去一看，在一間木屋當(dāng)中，七位男女身穿著古樸的衣袍，手持著利劍進攻著一位女子。

劍氣紛飛之間，卻難以傷害道該女子分毫。

蘇禹一眼就認出來，那被圍攻的女子就是識之律者，而這七人，想必就是赤鳶始祖的七大徒弟了。

“唰！”見到蘇禹來，識之律者突然奪過一把劍，直接切開了七人的身體，鮮血橫流，盡管知道這里是幻境，但知道其中有一位是自己的先祖蘇湄，蘇禹的臉色十分不好看。

“知道這件事情嗎？”識之律者收劍走來，“七位逆徒要殺我，你的先祖蘇湄就是其中的一個，那時候的我居然還有些不敢置信，而且還留手了，真是不可理喻！”

她來到蘇禹身邊，得意洋洋的揚起下巴：“我可是前文明最強大的融合戰(zhàn)士，她們七人的手段都是我教的，西邊來一個徒弟捅我一刀，東邊來一個姑娘打我一掌，我還被殺了，她們怎么可能是我的對手！”

“你如果當(dāng)時殺了我的師祖，無雙門不會誕生，我也不會出現(xiàn)，那么此刻又是誰來聽你念叨這些？”蘇禹反問。

“誒，這？”識之律者看看后面的尸體，在看看眼前淡漠的蘇禹，撓撓頭發(fā)，“好像也是啊，不理它不理它，反正我還活著，跳過跳過！”

幻境畫面在一轉(zhuǎn)，太虛山脈變成了二十世紀(jì)的倫敦城市，在這里，一位男子跟著紅發(fā)女子與冰藍色的頭發(fā)路過他們二人。

“我想拿兩個女孩你應(yīng)該認識，她們是愛因斯坦與特斯拉，而哪一位男的，就是第一律者，瓦爾特?！弊R之律者看著瓦爾特說道，“當(dāng)時我的腦子真是秀逗了，明明知道他有可能就是第一律者，可是我非但沒有直接殺了他，而且還給他啟示，真是無語?！?/p>

說著，識之律者一劍刺穿了瓦爾特的胸口。

“你如果殺了他，那么接下來的隕石就會將整個倫敦滅絕，第二任理之律者，瓦爾特 楊先生也無法再2000年與第二律者西琳戰(zhàn)斗，這會導(dǎo)致更加多的人死亡，布洛妮婭前輩也有可能無法成為理之律者?！碧K禹淡淡說道。

“誒？！”識之律者發(fā)呆，她從來都沒有想過這些事情，“真是，牽一發(fā)而動全身啊?！?/p>

“那么，你到現(xiàn)在為止給我證明了什么，你只是對曾經(jīng)的不滿不計后果的發(fā)泄而已，又從哪里體現(xiàn)你就是符華？”蘇禹問。

“干得不錯?！狈A虛弱的聲音響起，“繼續(xù)這樣質(zhì)疑下去吧?！?/p>

“吵死了，我就是符華，是你的始祖，不允許你這樣對我說話！”識之律者氣急，“繼續(xù)繼續(xù)，還沒完呢！”

話語間，四周的環(huán)境再一次變化，這一次，是第二律者西琳誕生的時候，

西伯利亞雪原，識之律者與蘇禹站在巴比倫塔頂，面前是跪著的西琳，奧托與程立雪就在他們身邊。

“這個時候，如果我直接了斷的殺了西琳，就不會有那么多事情發(fā)生了，塞西莉亞也不會死，程立雪也不會死，都是這個該死的奧托！”識之律者憤怒說道，“這個金毛敗犬，不忠不義不孝，當(dāng)初我真是瞎了眼才救他，你知道嗎，當(dāng)時的奧托只是背著一個棺材的怪人，如果不是他救了我，我才懶得理會他。”

說著，識之律者就要上前一劍了解了奧托的生命，可就在這個時候，奧托突然轉(zhuǎn)身看著識之律者，身體倒退幾步，抬手間一片羽毛輕輕飄舞。

蘇禹見狀也是眉頭一皺，不對勁，這里是幻境，奧托怎么可能如此？

“是我做的，蘇禹，你讓她有些動搖，我便趁他不注意，使用了一點力量。”符華開口解釋。

“虛空萬藏的羽渡塵？該死真該死！”識之律者看著奧托，后者面露一抹看透一切的笑容端詳著她。

“即便我幻境追求真實，也不該如此，這個狡猾的人，只知道在背后捅刀子，連站在陽光下都不敢！”識之律者磨牙，身體瞬間加快，刺穿了奧托的身體，同時一劍削掉了西琳的頭顱。

“這樣，第二律者就解決了，有沒有瓦爾特楊幫忙戰(zhàn)斗，也沒有任何關(guān)系?！弊R之律者回頭看著屬于，“怎么樣？”

“你殺掉了奧托，那么接下來十多年內(nèi)，天命該怎么辦？”蘇禹說道，“五百年來，奧托一直將天命打造成自己所掌控的勢力，整個天命都是圍繞著他而行動，如果沒有他，天命很有可能陷入一片混亂，對于未來十幾年的崩壞無法管轄，誠然，我知道奧托是一個小人，但是有些時候，他也是對驅(qū)逐崩壞這件事情做出過攻陷?！?/p>

“.............”識之律者眉頭緊緊皺著，她發(fā)現(xiàn)無論自己怎么樣說，蘇禹都在反對自己，也是，自己如果真的這樣做，確實會把事情推向不可逆轉(zhuǎn)的深淵，但如果不那樣做的話，自己還是當(dāng)初那個沒有主見的自己。

不行，自己可是全新的自己，全新的符華，已經(jīng)擺脫過去的身份了，但是，應(yīng)該怎么做呢？

識之律者陷入了迷茫當(dāng)中，或許，她做錯了？

“不對不對！”識之律者搖頭，她看著蘇禹說道，“我沒有錯，殺死奧托之后，一定會有人來代替他的?！?/p>

“你確定嗎？”蘇禹逼問，識之律者想起自己剛剛蘇醒時殺過奧托的魂鋼分身，這可不是真正意義上的殺死他，表面上天命現(xiàn)在是由幽蘭黛兒掌握，但是大權(quán)一直在奧托手中。

“哎呀，不要糾結(jié)那么多了，反正如果是我就會這樣做！無論什么后果，都有我自己承擔(dān)！”識之律者霸氣說道，“這個世界只要有我就足夠了，我什么都做得到！”

“你，什么都做得到？！”蘇禹眼中爆發(fā)出光芒，可是他很快就冷靜下來，他說道，“那又如何？你還不是被艦長老師一聲怒吼重傷?！?/p>

“拜托！當(dāng)時艦長已經(jīng)成為終焉律者了，終焉啊，想想上一個文明紀(jì)元，我手撕律者就好像握拳一樣，可是面對終焉還不是想面團一樣被揉捏！”識之律者說道，“就連凱文全力一擊也沒有辦法擊殺終焉?！?/p>

“你是說老師不在了，你就是無敵的嗎！”蘇禹低吼，他看著識之律者冷漠道，“看看你都給我展示了什么？除開殺人之外就沒有其它的事情，你拯救過什么嗎？你嘴巴當(dāng)中說出的都是貶低人的話，你從來都不會承認一個人，你認為你很強，可以一個人承擔(dān)一切，所以不需要其它人，始祖雖然不及你強大，不及果斷，但是她懂得取舍，懂個相信其它人，因為她的取舍，才讓琪亞娜，布洛妮婭，芽衣三位前輩得以成長，她對于艦長的信任，讓艦長成為了站在人類這一邊的終焉，她的睿智給過三位前輩很多的啟迪，她的過去給我們很大的暢想，她的遭遇讓我們都心生同情，但你呢？！”

識之律者倒退幾步，她被眼前這個人的氣勢所壓迫。

“從誕生之初，你就在破壞，破壞了天命，破壞了休伯利安，破壞的太虛，天穹，燕都，多少人因為你死去！”蘇禹說道，“你就是崩壞的代表，第八律者識之律者！”

“我才不是律者！我是符華，全新的符華！”識之律者身體在微微顫抖，她的瞳孔縮成針尖大小，“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驅(qū)逐崩壞，驅(qū)逐崩壞不是小孩子過家家，是要死人的，要付出很大的代價，你懂什么，我。。。。。。?！?/p>

““到現(xiàn)在為止你還沒有醒悟過來嗎！”蘇禹直接打斷識之律者的話，“什么驅(qū)逐崩壞，你到現(xiàn)在為止，和崩壞正式戰(zhàn)斗過嗎！”

一記重錘錘落下識之律者心頭，她踉蹌的倒退幾步。

事實確實如此，她誕生之后一直就在尋找自己存在的意義，是什么，證明自己是符華，還有，對了，是擊殺艦長，讓創(chuàng)世之神將家鄉(xiāng)從崩壞當(dāng)中完全解放出來，但是艦長太強了，她不是對手，而且自從她蘇醒之后，創(chuàng)世神就再也沒有聯(lián)系過她，她也放棄了創(chuàng)世神這一條路。所以她與凱文合作，限制住了艦長，讓凱文掀起了席卷神州的崩壞災(zāi)難，死了無數(shù)人，盡管她可以說當(dāng)時和艦長困在了一起，但這些只是蒼白無力的解釋而已。

“不對，不對，怎么會變成這個樣子，明明我就是為了人類文明?。　弊R之律者彎下腰捂住一邊眼睛，縷縷的黑氣從她的身體當(dāng)中釋放出來。

“如果，是赤鳶始祖，她會這么做？”蘇禹問道。

“！”識之律者下意識回想曾經(jīng)的自己。

如果是符她會這么做呢？一定和她是反過來的。

這一刻，識之律者感受到了與符華之間的巨大鴻溝，她說自己是全新的符華，她到現(xiàn)在為止的所作所為沒有一點曾經(jīng)的影子，可是，也沒有曾經(jīng)對抗崩壞的樣子，一切都反了，一切都反了，她沒有對抗崩壞，她選擇幫助崩壞，她沒有相信艦長，琪亞娜她們，她對她們動手，她沒有守護神州，她與凱文一起破壞神州。

“啊啊啊啊?。　弊R之律者抱著腦袋，身上的黑氣將她徹底包裹，忽然間，一抹紅色的亮光從黑色的霧氣當(dāng)中閃耀而起，那是一片羽毛，此刻羽毛爆發(fā)的紅光居然掩蓋住了黑色的霧氣。

“老古董！??！”識之律者咆哮，她好像找到了宣泄口一樣，“是你，你和蘇禹合作，要來反對我嗎，憑什么，你只是一個失敗者而已。”

羽毛當(dāng)中的符華不言，她好不容易等來識之律者內(nèi)心的缺口，弱點，從當(dāng)中跑出來，現(xiàn)在的她要重新占據(jù)自己的軀體，要用自己的一切為代價，封印住第八律者！

“就你還想封印我，不要忘記，你的力量是我給的！”識之律者怒嘯，她的手臂包裹著濃濃黑霧，抓住的羽毛，就要將羽毛捏碎。

“住手！”蘇禹此刻終于認定，這不是陷阱，剛才與自己內(nèi)心交流的就是他的始祖赤鳶仙人！

他大聲喊著，直接出手，漆黑的律者核心化為一把利劍，他也開始了變化，黑發(fā)披肩，黑瞳無光，黑色道袍飄蕩。

“唰！”劍光閃過，切下了識之律者的手臂。

“呃?。。　弊R之律者抱著被切斷的手臂倒退，黑霧中血色的眼睛散發(fā)著仇恨的光芒，她死死盯著蘇禹，以及被他放置在手心當(dāng)中的羽毛。

此刻，她發(fā)現(xiàn)蘇禹手心的羽渡塵羽毛居然在和蘇禹本身共鳴，一瞬間她就知曉了許多。

“是你，是你施展出了太虛劍神，和羽渡塵取得了聯(lián)系，這點我都沒有發(fā)現(xiàn)，是哪個老古董全力屏蔽了我對不對！”

“我沒有屏蔽你，蘇禹使用太虛劍神的時候，你也感應(yīng)到了，但是你不在乎?！狈A開口解釋，原本脫離識之律者能量供給的她立即就會死去，但因為蘇禹與羽渡塵有過共鳴，他的崩壞能帶有一些羽渡塵的能量，所以讓她得以維持，卻不能夠恢復(fù)。

“滾！你以為我還會相信你嗎！都去死吧！”

剎那間，四周的一切都化為漆黑，接著破碎開來。

太虛山脈內(nèi)，琪亞娜與芽衣睜開眼睛，互相看了一眼，才驚覺剛才與識之律者的戰(zhàn)斗是在幻境當(dāng)中。

而不遠處一架懸浮艇當(dāng)中，蘇禹打開艙門，手中拖著一枚羽毛來到兩人身邊。

不遠處的識之律者，身上爆發(fā)出驚人的崩壞能，黑色的霧氣包裹著她的身軀，血紅的眼睛在黑霧當(dāng)中發(fā)出耀眼的光芒。

“兩位前輩?！碧K禹將一切都告訴給了琪亞娜與芽衣兩人。

“真是了不起?！辩鱽喣葒@道，“那么現(xiàn)在我們一起殺了她吧?！?/p>

“不，我來！”蘇禹將羽毛收入體內(nèi)，“兩位前輩在一旁看著就可以?！?/p>

“蘇禹，這里可不是逞強的地方?！毖恳掳櫭紕窀?。

“我知道，但是我就要和識之律者一打一！”蘇禹不容拒絕，他自信可以對付識之律者。

識之律者，你不是說什么都可以做得到的嗎，那就來試一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