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陣營/胖莎】鐘情
?莎莎視角,《偏愛》姊妹篇
?重度ooc,現(xiàn)實向
?與正主無關(guān)!不要上升!??!
朋友們都說,我是個小太陽,和我在一起,很溫暖,也很快樂。
每當(dāng)人們這樣說,我都會偷偷瞄一瞄那個人的反應(yīng),如果他在附近,我順便還可以看看他的表情。是啊,小太陽也會有小心翼翼的一天,害怕自己過于“灼熱”,退卻了心上的那個人。
樊振東,是那個住在我心底的名字。
他入隊時間太早了,至今為止在我心里都是一個神話,如果再按照年齡加加減減,可以說他進隊那一年,我不知道還在莊里的哪個訓(xùn)練館里,身量沒準(zhǔn)才剛有臺面高。
我第一次見他,他才是如初升太陽般耀眼,真沒想到梁靖崑會把他一起帶來。以至于直到程靖淇的手在我的頭頂摸了一個來回,我才反應(yīng)過來大呼小叫地拍掉他的手,卻終究沒能躲過他又捏上我的臉。
“程靖淇你有完沒完!?。 ?/p>
“妹妹你怎么回事昨天還在短信里說要當(dāng)淑女?!?/p>
我一時語塞,心里面卻瞬間涼了一半,
『不會吧我真的有那么兇嗎?!?/p>
一失足成千古恨,我后面一長段時間都不敢直面他,一是第一面或許真的是太兇,那天他從始至終沒和我說過一句話,甚至都沒表現(xiàn)出要和我說話的意向;二是我們真的不熟,我哥那句“莎莎這是小胖”我聽見了,卻瞬間淹沒在其他幾個人的討論里,我來不及去回應(yīng)。
我,沒有和他說過一句話,又何談靠近他呢。
練球間隙我偶爾會站在球臺邊發(fā)呆,尋找那個身影,一找一個準(zhǔn)兒。
何況,他好像也不太喜歡換位置訓(xùn)練,就總在右前方的那個臺子,背對著。我看著他的短袖,每天都會有很大一片洇濕的水印,步伐一刻不停,訓(xùn)練機器怕也就是如此,怪不得他這么厲害,技術(shù)純熟。
因而每次放空時,我也想是不是青春期的暗戀也就不過如此,一個人盯著一個人久了,僅是通過身型和動作就能確定自己要找的那個人,不論相隔多遠(yuǎn)。
『嗡?!?/p>
旁邊椅子上手機振動,是梁靖崑。
他對妹妹的關(guān)心真是一天比一天的少,好像我來了隊里就徹底不用管我了一樣,糖醋排骨也不愿意幫我打了,我為這些年的兄妹情誼隨風(fēng)而逝表示莫大的悲傷。
我發(fā)了一個掀桌的表情給他,希望他能好好反思,隨后陷入憂愁,難不成今天還得為了我的晚飯?zhí)崆跋掠?xùn)?
也就我愣神的功夫,再一回神,樊振東卻不見了。我暗自詫異,今天不當(dāng)訓(xùn)練永動機了,也不知道是因為什么。
姐姐們過來喊我,“莎莎,想什么呢?”
“???沒想什么呀哈哈?!?/p>
“走啦,這盆球練完吃飯去?!?/p>
“來啦!”
是啊,訓(xùn)練的日子,哪容我多想,不管是糖醋排骨還是他。等到食堂的時候,果然,阿姨已經(jīng)收了只余下醬汁的菜盤,我一時間不知道是身體累還是心里累。
待到打好飯正準(zhǔn)備端著盤子走到佳佳那里,忽然聽見有人喊我,而且是我不算熟悉的聲音。
“孫……穎莎?!蹦侨碎_口竟也有幾分生澀。
“誒?”我回頭,竟然是樊振東。
『他在喊我?!?/p>
一時間,心里面仿佛有一萬朵煙花炸開。
“給你?!?/p>
那時我已經(jīng)不知道該如何反應(yīng),只能順著他的動作看去——一份糖醋排骨。
“梁靖崑讓你買的?”我真不知道那么緊張的狀態(tài)下怎么還能反應(yīng)出來這一句,大概是覺得他們之間有著堅固的室友情吧。
“啊?是……是。”
“太謝謝啦!”我不知道還能說些什么,其實這么不熟我不應(yīng)該接的,可是心里面還是想要這份排骨,他買給我的。
“下次不用這么麻煩啦,梁靖崑沒空就算了!”我不敢麻煩他。
“沒事,你喜歡的,呃,作為哥哥應(yīng)該的?!彼胩煺f出來這么一句。
我聽了這句,愣了一下,隨即笑開,“那行!謝謝小胖哥!”作為小太陽,我自是得興高采烈的,“謝謝你啦!那我先去吃飯了!”
“嗯。”他點點頭。
轉(zhuǎn)過身來的一剎那,我感覺到了自己心臟仿佛被堵住——哥哥,他說作為哥哥。
『是啊,我到底在期待些什么?!?/p>
隊內(nèi)訓(xùn)練的日子格外忙碌,甚至容不得我那泛起一點點漣漪的少女心思,更何況,我也想更加努力地證明自己——從二隊走到一隊,擁有更多能夠正大光明看向他的機會。
時光匆匆,這中間發(fā)生了太多事,比如我愛的張教練的離職,又或者是雙打搭檔的調(diào)整,如此種種,我只能更加不懈訓(xùn)練以此來應(yīng)對隨時呼嘯而來的變數(shù)。
但那一年的夏天仿佛格外漫長。
我不知道每個人的人生是不是總要有那樣一個或是幾個坎兒等著我們?nèi)ミ~,也不知道是不是每個人都有那樣的勇氣或是信念能夠真的跨過去。
鋪天蓋地的新聞和質(zhì)疑隨著一場場大雨洶涌而至的時候,我依舊會在發(fā)呆的間隙望著他的背影。
無力,我眨眨眼睛,好像他背上被汗水打濕的面積又增加了一點。
當(dāng)往日榮耀不再,拿不出成績,怎樣的努力都顯得無力,競技體育的殘酷,從小我們就知道。而走到這一步,這樣刺骨的寒冷只會被無限放大。
有時候我都想問問那些嘲諷的聲音,他們好像都忘了,有很長一段時間,樊振東都是隊里年紀(jì)最小的弟弟。
但我記得。
我望著他訓(xùn)練結(jié)束離開的背影,心里默默地說,樊振東,我記得。
記得你的擔(dān)子,記得你的壓力,記得你的少年時代每一滴砸在球臺上的汗水,記得你曾經(jīng)一個人默默退場的黯然。
要是我能再努力,再優(yōu)秀一點就好了,哪怕是現(xiàn)在你的背后跟你說一聲加油。
『或許我,真的可以對你說一聲加油?!?/p>
十八歲,是人們說成年的年紀(jì),是我第一次,想通過自己的行動,守護一個我不確定自己能不能守護的人。小太陽,這一次不再糾結(jié)會不會灼傷那個人,只想讓該有的溫暖重新回到他身邊。
“東哥?!?/p>
我婉拒了姐姐們的吃飯邀請,在經(jīng)過了幾天的觀察,發(fā)現(xiàn)他等著皓哥離開還要給自己加訓(xùn)一會,偌大的訓(xùn)練館最后只剩下乒乓球落地和他跑動的聲音。
“空么,陪我練會反手?”
我踩著小黃鞋,滿心忐忑地在他面前站定,生怕他真的就此拒絕了我。
他顯然是對我的出現(xiàn)非常意外,就差把“你是從哪里冒出來的”這句話寫在臉上,幾秒之后倒也沒說出拒絕的話來,就是又重新把拍子從包里拿出來。
等到我們倆都在臺子兩側(cè)站定他才開了口,仿佛身不由己才反應(yīng)過來一般,“怎么想起來找我練反手?”
我發(fā)了一個球試圖轉(zhuǎn)移他的注意力,假裝隨口回他,“自然是來偷師學(xué)藝的?!?/p>
也不知他究竟聽沒聽到,只見回過來的球帶著一陣風(fēng)。
『真是個嚴(yán)厲的師父。』
之后的一段時間里,我們都保持著這樣微妙的默契,主動加訓(xùn)一會,然后頂著同樣濕漉漉的短發(fā)去食堂吃飯。
至于說偷師學(xué)藝的代價——好像就只有第一天我成功請了頓晚餐,剩下的時間我們倆更像是兩個無情的“干飯機器”,始終貫徹“食不言寢不語”的至高法則,同桌吃飯倒也沒覺得尷尬,并且錯峰吃飯也免了眾多隊友的“圍觀”。
哦對,菜譜上一旦出現(xiàn)了“糖醋排骨”就是休息日,這件事情居然變成了一條隱形法則,是我不曾想到的。
甚至第一次出現(xiàn)這種情況的那天我下訓(xùn)回頭發(fā)現(xiàn)人不見了,到食堂他端著盤子出現(xiàn)在我面前的時候,我才意識到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這糖醋排骨的任務(wù)落在了樊振東身上。
“孫穎莎?!?/p>
“嗯?”我伸手接餐盤,他卻不松開,“怎么啦?”
“……下次頭發(fā)吹干了再來吃飯,不差這一會?!彼凵耦H有無奈。
“啊……好?!蔽疫€因為他突然的一句話愣著,而男主角已經(jīng)松了手離開了,就留了個背影給我。
而我的臉,好像燒起來了。
當(dāng)然這樣的加訓(xùn)實際上并沒有持續(xù)太久,不久后公開賽里他的狀態(tài)就逐漸回來了,隊伍因為比賽又開始滿世界飛來飛去,我也在為大大小小的比賽不斷努力著。年末的直通賽上我甚至還與他有了再次站在球臺兩邊的機會,進行一場混雙比賽。
那天我和叔的心情都挺輕松的,雖然剛一上手接他板板發(fā)力的球,縱使和他對練反手之后有一番心理準(zhǔn)備——還是有點吃力。不過我后面也板板發(fā)力地還回去了,因此他還貢獻了一個“花手”接球名場面。
頒獎儀式上,他被摁在我身邊,金紙雨紛紛揚揚地落下,我指了指他的頭發(fā),說你滿頭都是,他手忙腳亂一陣卻沒有什么效果。看著他的模樣我心里不禁暗暗地笑起來。
真好,他熬過來了。
當(dāng)然那個時候,我還不知道自己的未來還能在這樣的金紙雨里,繼續(xù)與他并肩。只是想,原來站在喜歡的人旁邊,竟是這樣滿心歡喜的事。
隨著最后一個球落地,我心里面止不住地為他惋惜——一塊銀牌,坐在觀眾席上用力地鼓掌試圖掩蓋這一點情緒。但是同時心里面也有了一點點小小的期待,我們是否能在接下來的日子里一起努力?
出發(fā)來東京之前他突然提出來跟我練對打,我看著他的臉,想著面對這場比賽我們心里是一樣的緊張——不,我可能包袱會輕一點。答應(yīng)的話沒經(jīng)過大腦就已經(jīng)說了出來,等到每天我們倆又開始頂著濕漉漉的腦袋往食堂進發(fā)的時候,我才意識到或許我們只是想多一點對方的陪伴吧。
比賽結(jié)束后安靜的樓梯間里,我翻著手機里一張張的照片,指尖的溫度好像還能帶起一點夏天的風(fēng),溫柔、悸動、隱晦的愛意,都在心里升騰。
秘密文件夾里有一張我的偷拍,當(dāng)時拍的時候還是花了點心思,假裝自己在自拍,實際上拍的是夕陽里他的側(cè)臉。
并且很驚險,那天剛拍完就被邱指導(dǎo)抓住了,不過那時候我正在給樊振東科普天上的云彩。
對面的門突然開了。
我嚇得手機差點飛出去,定睛一看正是照片里的人。
『熊貓成精了?!?/p>
他倒是沒看出什么,我一點點地掩住臉上還沒消退的傻笑,心想著你下樓就下樓怎么還不動了,然后他開始往我這邊走。
他在我身邊坐下了。
“……?”
“來找你,怎么總喜歡一個人待在樓梯間?!?/p>
『難不成我偷偷看你照片這種事情我還能在房間里干?』
我沒吭聲,一來二去的這點旖旎心思都快藏不住了,你這么直晃晃地說來找我,有沒有搞錯?
“孫穎莎?!?/p>
身邊沒有鏡子,如果有,我敢肯定自己的姿勢非常奇怪,比如試圖把腦袋埋在膝蓋里這種。
“怎么啊……”我悶悶地發(fā)出一點聲音,這樣下去可不成啊,我國乒猛女的人設(shè)!
“別不高興?!?/p>
我猛地一抬頭,差點撞到他下巴,直直地對上他的眼睛,本來氣勢很足的一句話,到最后一個字幾乎像是奶貓撓癢。
“我!沒有……沒有不高興。”
真的很近,近到我?guī)缀跄芸辞逅鄣孜业牡褂?,在這狹窄的樓梯間里,連著心跳聲都是震耳欲聾的。我明知道這時候應(yīng)該想點關(guān)于后面的比賽,又或是其他,可是沒有。
樊振東在這里,我滿心滿眼都是他,心神不寧。
一時間我忽然有點惱,連語氣也跟著硬了點,“你到底是來干嘛的。”
他沒說話,就是看著我,仿佛在確定我到底有沒有不高興。我不甘示弱,也直勾勾地這么看著他,實際上心里早已發(fā)毛。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他輕咳了一聲,轉(zhuǎn)開了臉。
“沒不開心就好,就是來看看你?!?/p>
我聞言又看向他,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又或者是傍晚的陽光染了色,他似乎,有點害羞。
『事情開始變得有意思了。』
或許是天蝎座的特性使然,即便身披“太陽”屬性,我也有著那么一點小腹黑。
只見他起身像是要離開,我打算試探試探他。
“東哥,走啦?”
他點點頭。
“我也要起來……坐太久了,腿都麻了。”我朝他伸出手。
他臉上有一瞬間的錯愕,但反應(yīng)更迅速,抬手來拉我起身。
接下來真的不是我故意的,我確實想試探但不是撲在他身上那種試探呀!
被他抱住了,我大腦宕機前只剩下這么一個想法。
估計是見我半天都沒動靜,他笑了起來,我在他懷里更能聽見那胸腔共鳴。
“孫穎莎,演戲要認(rèn)真?!?/p>
“?”
“你伸手的時候,調(diào)侃都快從眼睛里飛出來了?!彼智昧饲梦业念~頭。
腦子不轉(zhuǎn)了但本能還是在的,我下意識地反駁,“沒有!你別胡說八道,我就是腿麻了站不起來……”
“是我圖謀不軌?!彼龇€(wěn)了我,然后松開了手,“是不是唐突你了?!?/p>
我一愣,真的惱羞成怒,抬手就要錘他,“你抱都抱了還問?”
“莎莎?!?/p>
他跟我面對面站著,神色認(rèn)真。
“別不高興,是真的,唐突你了,也是真的,我得道歉?!彼蛔忠痪洌拔医裉靵碚夷?,其實想說很希望我們接下來還能一起努力,一起走向未來的頒獎臺?!?/p>
我看著他,忽然腦海里閃過我們第一次的見面——鬧哄哄的一群人里,我們一瞬間的對視,他明明一句話都沒有說,卻直直地一頭撞進我心里。
此后,那扇名為樊振東的窗??,一直敞開。
是借口簽名時我小心翼翼試探著的靠近;是無意擊掌時我來去匆匆夾雜著的驚喜;是對打加訓(xùn)時我汗流浹背笑鬧時的暗自珍惜。
我想那時候我真的還不懂什么是一見鐘情,只是期待見到心里面一直很渴望靠近的那么一個人,然而這樣的見面上天并沒有給我時間準(zhǔn)備,我也就是那么直愣愣地出現(xiàn)在他面前。而此后因著年歲的增加,才知道對視那一眼時世界的萬籟俱寂,其實是讓我聽清心跳的轟鳴。
人們總喜歡討論一見鐘情還是日久生情的命題,可若不是一瞬間的動心,就不會有往后歲月里每一次的視線停留。我追隨他,從球臺到賽場,從懵懂到悸動,從生澀靠近到人群并肩,暗處、光里,那些年肆意瘋長不曾有半分消減的情緒在這一天終于被抱了個滿懷。
是我心悅你,日久彌深。
彼時的我選擇了更大的挑戰(zhàn),換了拍子,更在一點點嘗試新的技術(shù),跌跌撞撞但是堅定地邁開每一步。
東風(fēng)活動結(jié)束后的某天,我們晃晃悠悠走在溫暖的夕陽里,他走得總是慢一點,一步一步踩著我的影子。
我心里知道,他還在別扭。
“這條路要是再長一點就好了?!毙茇埦珠_始嘟囔。
“會的,”我輕聲附和,一邊拉他的胳膊跟我并排,“路還有好長呢?!?/p>
又是一年夏天了,陽光耀眼,好像新加坡的時候我們也是這么站在人群焦點、聚光燈下,眼前除了光剩下的都很難看清,我一時間有點不知如何動彈。直到身后的禮花炸開,身側(cè)他嚇得一縮我才能大方地扭頭過去。
那一刻我能感知的除了滿天飛揚觸手可及的金花,還有的就是我們不斷摩擦在一起的衣袖布料,一點點在我心里擦出再難熄滅的火花。
所以樊振東呀,
鐘情于你,歲歲年年。
Fin.
彩蛋:
邱指導(dǎo)榮升莎莎主管教練之后的某天,看見并肩下訓(xùn)的某對,忽然意識到這場景分外眼熟。
身后白告路過,語氣幽幽,“眼熟么?”
coco:“???”
白告拍拍他的肩,“咱倆,才是一根繩上的螞蚱。”
龍隊:“嘻嘻嘻?!?/p>
→人沒跑(? ? ?? ),一直關(guān)注著兩個寶,只是三次元太忙了,希望閑下來之后還能繼續(xù)發(fā)電。(有人點梗也會很感謝的?。。?/p>
→這篇名為鐘情其實是暗戀,作為偏愛的姊妹篇好像長了一點……再次回顧了兩人這幾年明里暗里的各種互動,當(dāng)然今年真的是越來越甜啦!
→世乒賽團體寶們加油哦!ε(*?ω?)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