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云水來人

從墓穴里死里逃生出來的莫寒，倚靠著戴萌的魂魄支撐，驅(qū)使著身體勉強(qiáng)走回了金山村。剛剛到村口，雙眼一翻昏死了過去。眾多村民看見這位昨天進(jìn)洞還好好，現(xiàn)在滿身是傷的大師昏死在村口，像是炸開了鍋一樣，手忙腳亂的將莫寒拖進(jìn)房里，請村里的土大夫醫(yī)治。

再度恢復(fù)意識，還沒睜開眼，莫寒就感覺渾身每個細(xì)胞都在喊疼，身上各處都傳來火辣辣的感覺。她知道現(xiàn)在的自己一定丑的要死，慢慢的睜開眼，環(huán)顧身體雖然早有心理準(zhǔn)備還是被村民的夸張給嚇了一跳。自己只不過是受傷的地方多了一點(diǎn)，有必要把自己包的跟個木乃伊一樣嗎，這是救命還是給人穿壽衣啊。

“村長，村長，大師醒了，大師醒了?！狈块T被打開，一個背著藥箱像是醫(yī)生模樣的人走進(jìn)來，發(fā)現(xiàn)原本昏迷的莫寒已經(jīng)睜開了雙眼，朝外面大喊道。隨即一群人涌入房間，為首的正是金友彪，看到莫寒醒了，仿佛像是看到自己雙親活過來一樣，痛哭流涕跪倒在地上。

“這群人。。。在干嘛？”一頭黑線，莫寒對他們的舉動頗為不解。自己還沒死呢，哭什么。

“大師啊，大師，你可終于醒了。你要再不醒俺們可就遭罪了。”

“村長，發(fā)生什么事情了嗎？難道金大莊？”

“不不不，大莊已經(jīng)徹底好了，就是俺們看你滿身血的倒在村口，還以為你抗不過這一劫。一想到你是為俺們村進(jìn)的那個洞，俺們就感覺愧對于你啊。幸好，老天爺開眼了，你沒事，俺們心中也算是落了一塊石頭了?！?/p>

“哦，是為這事啊，有勞村長你們費(fèi)心了。我現(xiàn)在感覺好多了，不過還需要打擾一段時間，你也看到了我現(xiàn)在連下地都做不到?！?/p>

“哪的話，啥打擾不打擾的。你替俺們醫(yī)好了大莊，就是俺們的恩人。就怕你不來，還有啥麻煩的說。你們幾個還愣著干啥，快去殺老母雞燉湯給大師喝。”一行人推推搡搡的走出房子，有的去山腳那邊看看有沒有什么藥材，有的開始磨刀準(zhǔn)備殺雞。日月交替，莫寒在金山村度過了一個月。這一個月來，每天在補(bǔ)湯與山藥的滋潤下，原本虧損的元?dú)獠粩嗟匮a(bǔ)充，受傷的身體也是漸漸恢復(fù)原狀。已經(jīng)可以下地，做一些輕微的事情。通過這一個月，莫寒也從村民的口中得知，金山村算是一座十分古老的村子，自從唐朝安史之亂后。村子的先人遷徙到此，世世代代的居住下來。

“這么古老的村子，不可能一點(diǎn)秘聞都沒有才對啊。難道這些年他們都不知道山里面有這個冥洞嗎？”夜里，莫寒挑著煤油燈，正在翻閱村中留下的各種古籍。金山村與世隔絕，很少有人來到這里，也導(dǎo)致這里的發(fā)展還停留在上個世紀(jì)。沒有通電，家家戶戶都是用煤油燈，村里的交通工具也只是幾輛破舊的自行車和一些牛車。

泛黃的紙張，不斷地翻動著，露出一行行有些模糊不清但勉強(qiáng)可以辨別的字。莫寒已經(jīng)找了近兩個小時，對山上那個冥洞的情況還是一無所知。好像從沒有人將這個洞的存在記錄到里面一樣，不過其中卻也發(fā)現(xiàn)了一件怪事。

“天啟六年五月初六日巳時，大地?fù)u動，冥洞現(xiàn)世。乃先祖所記之無極冥洞，位于曄山之北。常傳出哀鳴鬼哭之聲，眾民皆驚，覺此事不同尋常，遂做法事。七日后，聲音不存，冥洞沉寂。此后曄山之北，列為禁忌之地，由三村輪流看守，世代永續(xù)。”短短的幾句話，告訴著莫寒，關(guān)于無極冥洞現(xiàn)世的時間與剛現(xiàn)世時候的情況。

“天啟六年五月初六？那不是天啟大爆炸的那天嗎？照這上面的意思，無極冥洞是由于大地劇烈搖動才出現(xiàn)的。也就是說之前一直是被什么東西覆蓋住，在搖動的時候，覆蓋在洞口的東西四散，導(dǎo)致無極冥洞現(xiàn)世。不過我來時候走的那座山，我記得并不叫曄山啊。而且那個洞不是在山的北邊，是不是古人記載的時候出錯了呢？但為什么村里的村民對這件事情也一無所知，有這些記載他們不應(yīng)該連山上的冥洞叫什么都不清楚啊。而且根據(jù)村長所說，那個洞穴是三年前因?yàn)闈猜?，碰上大雨連天才沖出來的，也就表示之前并沒有它的存在?？墒沁@本古籍上卻說，天啟年間無極冥洞就已經(jīng)現(xiàn)世。甚至在更早之前這里的先輩就已經(jīng)有記載這個冥洞，時間上面也講不通。”一個個疑團(tuán)攀上心頭，困擾著莫寒的思緒。一個古怪而龐大的冥洞，兩段不同描述的歷史，究竟誰才是正確的，誰又是錯誤的。夜越來越深，莫寒感覺到一股困意涌上心頭，伏在木案前睡了下來。煤燈里的油慢慢燃盡，夜風(fēng)吹過將那些古書翻動發(fā)出了沙沙的聲音，光明消失的那一刻，黑暗籠罩整個房間。

“咯咯咯咯咯”拂曉的公雞被紅日光芒所驚醒，發(fā)出了報曉的叫聲，村民們紛紛起身，準(zhǔn)備開始忙碌的一天。莫寒揉揉惺忪的眼睛，看著面前這些泛黃的書籍，決定出去向金友彪打聽一下，關(guān)于無極冥洞的消息。

“金村長?！?/p>

“哎哎哎，，莫姑娘你出來了啊，這一晚上的有啥收獲沒有?！蹦谶@里住了一個月，村民也漸漸的放下敬畏，不再叫大師。不過也不能直呼人家名字，慢慢的也不知道誰想出了這個頗為變扭的名稱。

“收獲有一點(diǎn)，不過有很多地方我沒有搞懂，需要問一下你疏通一下各個地方的謎團(tuán)?！?/p>

“成成，你想問啥，俺知道的一定說?！?/p>

“這附近有沒有一座山叫做曄山的？或者曾經(jīng)叫這個名字的山？”

“曄山？有！有有有！來，羅姑娘你跟俺來。”金友彪想了一會，連聲道。莫寒點(diǎn)點(diǎn)頭，跟在他后面，爬山了村中最中央的展望臺。也不知道這個建筑物是為什么而建造的。當(dāng)他們爬上去以后，金友彪指著正前方的那座山道：“姑娘你看，正前面的那座山就是曄山。過了這座山還有兩個村，一個是云水村，一個是黃土村。這兩個村和俺們這個金山村是世世代代的好交情?！?/p>

莫寒遠(yuǎn)遠(yuǎn)眺望，只感覺整座曄山都被一股陰沉沉的黑氣所籠罩?？雌饋砩街幸欢ㄓ兄簧俚年幓暌肮碓凇＜热粫仙讲皇亲约簛頃r候的那座山，也就代表冥洞不止一個，自己去的那個冥洞根據(jù)戴萌說法絕對是無極冥洞。但曄山之中的那個被記載著的洞窟也叫無極冥洞，究竟哪個是真的無極冥洞，或者只是單純的重名了。

“你們這個村，和另外兩個村一直都在這里世代生活嗎？”

“那可不，自俺家七世祖以前就已經(jīng)在這里生活了，不過你這一說也是奇怪。俺們這個金山村，還有云水，黃土三個村，正好呈現(xiàn)那個叫啥來著，噢三角形，圍著這座曄山?！?/p>

“圍著山？難道。。？”聽金友彪這么一說，莫寒想起昨晚在古書上看到的那段“此后曄山之北，列為禁忌之地，由三村輪流看守，世代永續(xù)。”三角形的形狀，古人的記載，一步步的解開著莫寒的謎題。這三個村一定是當(dāng)年曄山無極冥洞被封印之后，為看守冥洞而遷徙而來的村子。冥洞的秘密由三村不斷交替著保管，直到天啟年間冥洞出世，那里被列為禁地，不讓村民涉入是害怕他們中邪。如果是這樣那么一切都說得通了，不過來時候的這座山出現(xiàn)的那個冥洞又是誰的冥洞。雖然得到了想要的情報，但還是沒辦法解開那個冥洞的秘密，莫寒決定繼續(xù)留在這里一段時間。這兩個地方不解開所有謎題，三村村民就像是抱著顆定時炸彈一樣，隨時可能會爆炸。

“莫姑娘，你突然問曄山，也別怪我多嘴。那座山可邪乎著呢，俺們村里世世代代傳下來不允許俺們上那座山，尤其是山北邊的地方，絕對不能去一步。說里面住著啥妖怪，又有的人說里面藏著很多寶藏，但是這么多年上去的人從來沒有一個下來過。你要是是聽別人說上面有財寶，可千萬不要去啊，錢再好也沒有命重要啊?！?/p>

正當(dāng)此時，下面突然嚷嚷起來，一個人氣喘吁吁的從村外跑進(jìn)來，上氣不接下氣的在那喊金友彪的名字。金友彪刷的一聲從觀測臺上順著繩子滑了下去，莫寒正準(zhǔn)備下去，突然瞄了一眼云水村方向的天空，發(fā)現(xiàn)那里昏暗無比，黑氣籠罩的十分厲害。似乎是有部分來自曄山的黑氣，流轉(zhuǎn)到了云水村的上空，同時在黑云中似乎看到了絲絲火光。

“云水村有麻煩了?！?/p>

“喔唉，莫姑娘！”觀察塔下，金友彪大喊著，莫寒慢慢的爬了下去。連聲道：“金村長，有什么事情嗎？”

“這位就是俺們之前跟你提起的莫寒，莫大師。那個，莫姑娘啊這位是云水村的村長叫李善勤，這段時間也不知道俺們這幾個村中了什么邪。俺們村金大莊的事情剛剛結(jié)束，他們那就出現(xiàn)了一種奇怪的事情，但凡去過村西的人回來都出現(xiàn)發(fā)高燒的情況，有的人燒的泡在水里都沒用。已經(jīng)有好幾個人死了，村里的大夫根本沒有辦法。市里的路又讓那個洞給鬧的走不出去，現(xiàn)在只有你有辦法了，你行行好給去看看吧?！?/p>

“這。。不是我推脫，我只會一點(diǎn)裝神弄鬼的把戲，不會治病啊?！?/p>

“呀，莫大師啊，你可千萬要救救俺們村啊。這金大莊這么厲害的事你都給解決了，你要是不跟俺回去，那俺全村上下可就完了。你就當(dāng)行行好，跟俺回去吧。你是救世觀音，菩薩轉(zhuǎn)世，俺給你跪下了?！崩钌魄谡f完就要往地上跪，莫寒一把拉住他：“李大叔你這是做什么，我去，我去還不行嗎?！?/p>

“行！行！只要你肯去，這診金你開個價，俺就是砸鍋賣鐵也給你湊出來。那個大彪啊，借你村的牛車用用，俺來的時候跑過來的，沒帶啥工具，也不能讓莫大師跟俺走著回去?！?/p>

“成！成！這樣吧俺跟你們一起回去吧，多個人也好搭把手之類的?！苯鹩驯肱才差^，村民牽過一輛牛車，李善勤讓莫寒坐在上面，自己在前面趕車。金友彪帶著幾個年輕小伙趕著另一輛牛車，一行六七個人朝著山的另一邊，云水村方向，有一搭沒一搭的走上了路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