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至永遠的樂章
有ooc,小小的同人,有感而發(fā)吧

“有點冷呢?!蔽辶鶜q的女孩兒使勁搓手呼氣,驅(qū)散著手中的深秋寒氣。
隨后她用雙手握住另一只布滿絲絲細皺的手掌,抬起頭對著手掌的主人微笑
“婆婆,冷嗎?”
看著年輕稚嫩的微笑,老人慈祥的笑著,另一只手搭在女孩的雙手上說“婆婆不冷,謝謝你,梓音是個好孩子呢”。
老人的聲音略顯無力,年歲的蒼老毫無保留的體現(xiàn)在她的身上,她的雙手總是使不上力,每有微微滑落的趨勢,女孩兒便不厭其煩的再次握住老人的雙手。
“不用謝的,婆婆,是我每次都要來叨嘮您。”說著,女孩從一旁放置的收納盒中取出一支長笛。
“奶奶,您今天要教我什么呢?”
梓音很喜歡陪著老人,她有著另一種蒼老,不似黃昏落幕的衰亡滄桑,而是予人朝花塵泥又將迎來新生的有力感。
當(dāng)然還有一個原因,老人的長笛吹的很好,是年輕時候的事吧,傘木家的老人曾經(jīng)與她的妻子公共演出數(shù)次,也算小有名氣,她妻子的名聲更是享譽四海。
“今天啊,就教這一首吧”。
老人明朗輕快的話語收束了女孩兒發(fā)散的思緒,她手忙腳亂的開始傾吐出自己的音律……

“謝謝婆婆,婆婆再見?!?/p>
“好,梓音路上小心點。”
目送著女孩的離去,老人面上的笑意漸漸低沉,帶著浸沒而出的孤寂與傷感,凝滯了流竄的空氣。
傘木家的老人顫顫巍巍的邁向自己空空蕩蕩的房間,從柜子中摸索著什么。
希美太老了,老的自己的雙眸染上了渾濁的塵霧,老的自己的手腳已開始不聽使喚,老的自己偶爾會遺忘不多不少的記憶。
她慢慢的抽出一本厚厚的相冊,埋藏在柜子深處,卻又不沾多少塵埃,很顯然,希美經(jīng)常翻著這本相冊,來拾取過往的記憶,自從她走后,上了年紀的希美便經(jīng)常如此,她害怕自己會忘記她的痕跡。
雖然是不可能的,但防患于未然嘛,她是這般想的。
指尖摩挲著泛黃陳舊的相片,老人面上泛起了紅暈,無可避免的渾濁中,透著細小又顯眼的光亮,她時不時的笑出聲,指著相片上說著什么。
“在南中的最后一次比賽,雖然結(jié)果不盡人意啊”“難怪夏紀會說優(yōu)子像大蝴蝶,確實像的不行。”“不愧是明日香學(xué)姐呢,還是高中時就一股知性的感覺?!薄案呷龝r最后一次比賽的合照,那天優(yōu)子難過的偷偷躲起來哭,夏紀還在安慰她,該說二人心意相通嗎?”“雖然我們那一屆并沒有成功,但是黃前學(xué)妹做到了呢,真的讓人佩服啊?!?/p>
直到指尖滑過一張照片時,她才止住了言語。
照片上是兩位年輕的少女,其中一人,面上溫柔洋溢,帶著不見陰霾,開朗如春日的笑容,青春活力,她的右手攬著另一位少女的腰肢。那位少女有些羞怯,帶著恬靜,站姿端莊又似拘束,一只手悄悄的扯著身邊人的衣擺,面上羞紅,笑顏綻放,動人無比。
“霙和我的畢業(yè)照呢,那時的你我,是多么年輕?!毕C谰捉乐鴿M心的思緒,吐出一口氣。
她想起在晚風(fēng)拂過,被昏黃充塞的小小教室內(nèi),總是帶著沉默的霙,帶著自己的心意,鼓起勇氣給予自己的擁抱。
“喜歡希美的一切?!焙芎唵蔚母姘?,卻讓自己的內(nèi)心真真正正的通透。
想起在大賽上《利茲與青鳥》的合奏,自己竭力的支撐霙完美的獨奏,便是結(jié)果不盡人意,便是帶著小小遺憾,自己也已滿足。
“我會支撐起霙完美的獨奏?!?/p>
想起在音大散場后的人潮中,身著禮服的她帶著汗水,滿面潮紅的高呼自己的名字,認出改變發(fā)型,改變氣質(zhì)的自己。
“希美!”
想起霙后來時常出差,但當(dāng)她回來時,二人之間平平無奇的對話。
“希美,我回來了!”
“歡迎回來,霙!”
想起二人的婚禮,現(xiàn)場,夏紀和優(yōu)子仍是吵吵鬧鬧的,北宇治的大家也悉數(shù)到場,獻上祝福,自己懷抱著霙,面上的笑容真是掩蓋不住,霙便是成了名聲赫赫的演奏者,在面對自己時仍帶著羞怯。
“霙,幸福嗎?”
“我的幸福,就是希美的幸福?!?/p>
“不可以這樣繞著彎逃避話題哦?!?/p>
“嗯……我很幸福。”
想起病床上,白發(fā)蒼蒼的霙附在耳畔最后的話語。
“以后,還要喜歡上希美。”
不知不覺,衣襟上沾滿淚水,木然抬起手,有點不知所措抹著滿面的淚水,希美抽出霙的照片,看著她絮絮叨叨的傾吐話語。
“我還是很樂觀的,霙,我可是有答應(yīng)你好好的活著呢?!?/p>
“我遇到了一個小孩子,很有我的感覺呢,我還教了她長笛,今天還教了她《利茲與青鳥》呢?!?/p>
“我老了,吹不動了,但是聽到她的笛聲,就會隱約聽到你雙簧管的音韻,就感覺,你還在身邊,與我一起演奏著?!?/p>
“咳咳,時間也許不多了,女兒也總是擔(dān)心我的身體,但我是明白的,也許不久就要來找你了。”
“但是死后是什么樣的?我不怕死,我怕再也不能想起你,再也不能在回憶里見到你?!?/p>
“霙,我好想你?!?/p>
夏天到了,又過去了一年,傘木家的老人身體越來越差了,梓音這天再一次去看望老人,病床上,希美仍是帶著開朗陽光的微笑。
“和希美婆婆道個別好嗎?”傘木椿拍著女孩的肩膀,眼眶發(fā)紅,顫抖的說道。
時日無多的母親不想躺在病床上,身為女兒的自己尊重母親的意愿,把她帶了回來
梓音握緊長笛的雙手不自覺有力,淚水直流,但還是看著椿姐姐點了點頭。
“婆婆,要去那里?”
“去一個很遠的地方?!?/p>
“不去可以嗎?”
“婆婆也不想去,怕去了,連回憶都做不到,但這是每個人的終點站,我要下車了。”
氣氛沉默,生老病死的凝重悄無聲息的蔓延。
“梓音,把長笛給婆婆好嗎?”
“好的?!迸验L笛遞給垂危的老者,老者撫摸長笛,面上重新涌上光彩,渾濁的瞳孔,再次涌出水色的澄澈。
“希美?!被秀遍g,看到一位少女手持雙簧管,帶著盈盈微笑看著自己。
“霙?!?/p>
本已僵化的手指,再次變得靈活,早早便紊亂的氣息又一次平靜,似乎忘記的旋律,自然而然的纏繞在十指。
「愛ゆえの決斷」
第三樂章,傾泄而出。
希美感覺身體似乎不再病痛纏身,思維不再朦朦朧朧,她知道的,霙就在這里,就在身旁,因為她聽到霙的韻律,她不會認錯的。
一曲終了,希美佇立在一簇簇盛開的花團中,仰面是蔚藍的天際。
她的手被熟悉的觸感包圍。
抬起頭,霙牽起她的手,帶著微笑。
“久違了,希美。”
抑制不住的眼淚,真是擦都擦不過來,抱緊霙,感受她的氣息,發(fā)泄自己的寂寞。
“好久不見,霙?!?/p>
她抱著說不清道不明的思念,對她說著。
“走吧,希美?!?/p>
“走吧,霙。”
異口同聲的默契,二人不禁笑了起來。
少女們的步伐漸行漸遠,向著遠方邁去。
地平線上,新生的朝陽冉冉升起。
二人的樂章,直至永遠。

最近自己心理狀態(tài)也有點問題,經(jīng)常想著不好的事,一拍腦子,這篇文章就出來了,雖然自己很難受,但還是希望傘霙能幸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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