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紅魔館詩社記事(一)帕秋莉的曠世神作(下)
這部小說雖然沙雕到令人作嘔,但為什么又這么該死的有魅力,我在霧雨魔法店熬了個通宵來看它,不知不覺都到黃昏了。魔理沙催我去還書,如果再晚的話,紅魔館諸人就要起床了。
我戀戀不舍地合上小說。然而突然,文闖了進來,她嚷道:“魔理沙醬,有大新聞嗎?魔理沙醬,有大新聞嗎?”
魔理沙沒好氣地說:“沒有DA☆ZE”
文看見我,驚異道:“燐怎么在這里?”她瞧見我手里的筆記本,劈手奪了過去,翻開掃了一眼,叫道:“大新聞!大新聞!”
我和魔理沙趕緊讓她還回來,她卻一邊躲避我們,一邊用照相機對著筆記本里的內容一頓猛拍。我們抓住她,搶回筆記本時,她已經(jīng)拍了十多張照片了。
我和魔理沙不約而同地嘆道:“完蛋……”
我道:“帕秋莉要身敗名裂了……”魔理沙道:“偷書的事還是泄露了……”
我?guī)еЮ砩硞魉瓦M大圖書館,她將筆記本歸位。大圖書館與昨天相比倒是沒什么變化,應該是有魔法保護的緣故,就是紅魔館的玻璃依然裂著,看著就像剛剛經(jīng)歷了一場大地震。
我威脅她說:“如果帕秋莉她們追查的話,你千萬別說這事有我一份,不然,我就告訴她們昨天圖書館是你炸的。”她只能含淚答應。
第二天,幻想鄉(xiāng)沸騰了,《文文新聞》大賣了,就連藍都買了一份《文文新聞》來,和紫一起看帕秋莉的小說,紫難得的笑得不能自已。紫把報紙來來回回翻了好多遍,連字縫都搜索了一下,遺憾地說:“后文呢?沒了嗎?”
我道:“這種小說應該是連載的,之后幾期《文文新聞》里應該會刊登后文。”
紫忿忿道:“連載?這是什么糟糕的機制,這不是吊人胃口嗎?不夠看啊!不夠看啊!”她焦躁地來回踱了幾圈,讓我和藍與她一起去紅魔館討要后文。
我們乘隙間來到紅魔館大門外,卻發(fā)現(xiàn)門前已經(jīng)聚集了一群來討文的人類與妖怪,紅魔館大門緊閉,紅美鈴在門內目光呆滯地望著摩肩接踵的人群,咲夜則手握飛刀,警惕地提防著強闖的人。
紫又打開隙間,想直接進入紅魔館大堂。這時文跑到我們這邊,叫道:“啊呀呀,帶我一個!帶我一個!”
紫不想理她,自顧自地招呼我和藍進去。
文叫道:“這關乎帕秋莉小說的存亡??!”紫立刻讓她進入隙間。
蕾米莉亞和帕秋莉在大堂商議對策,一個快哭了,一個快犯哮喘了——她們哪見過這種事情。
紫湊上去,道:“幻想鄉(xiāng)女王,能把后文給我看嗎?”
帕秋莉真犯哮喘了,手忙腳亂地從衣兜里翻出藥,噴了幾下。
文沖上來,嚷道:“幻想鄉(xiāng)女王啊,你知道《文文新聞》今天賣得多好嗎?賣了上萬份,簡直供不應求??!我做新聞以來就沒見過幾次這種盛況!我想聘請你當《文文新聞》的特約作者,月薪一萬!考慮一下吧!”
帕秋莉才緩過來,就又舉起了藥。
蕾米莉亞一拍桌子,道:“還有這好事?帕琪,分我三千哦?!?/span>
帕秋莉語無倫次地說:“不,不行,這個事情……”
蕾米撅起嘴,不滿地說:“我一直在供你食宿誒,上交三成收入真不過分吧。”
帕秋莉道:“我,我不能一直寫,這種東西……”
文驚異地說:“為什么不能寫?寫得多好啊。”紫也道:“是被這陣勢嚇著了嗎?我們去把門口的人都趕走?”
帕秋莉道:“這只是我閑來無事,隨意涂鴉的東西,根本就不應該發(fā)表出來的。我覺得我如果要當作者的話,也一定得寫點有意義的東西。”
文勸道:“讓大家開心就是這種文章的意義啊。你看,這么多人都認可你,如果你突然不寫了,那不是還沒成功就失敗了嗎?我們也會很傷心,很遺憾的?!?/span>
紫道:“我了解你的意思,你的志向不是這種毫無營養(yǎng),只能取悅他人的文章是吧?那好吧,我就不求后文了。把你的想法也說給門外的人聽聽吧。藍、燐,我們走?!?/span>
紫打開隙間,我和藍跟隨她回了八云邸。
我分離妖力,瞧了一會紅魔館的情況。文又勸了好半天,帕秋莉鐵下心來不再寫了,甚至連已寫出的部分都不給文拍照,文只得抱憾而歸。蕾米莉亞出面向門外的人群解釋情況,他們也只能唏噓著散開了。
然后,蕾米想看看帕秋莉之后還寫了啥,她到底有沒有成為幻想鄉(xiāng)女王的王后,帕秋莉逃也似的跑回大圖書館,把門緊鎖起來。接著帕秋莉抱起她寫小說的筆記本,望著沉寂的書架出神。
今天紫的心情超級好,雖然我不明白為什么她討要后文碰壁了,卻依然心情好,反正她就是心情超級好,甚至唱起了歌,連唱了整個前半夜,以至于我都在考慮要不要將她推薦給米斯蒂婭,讓她們開個演唱會。
紫心情好,我就有福了,她解除了我的“禁足令”,但是嚴厲地說:“如果我再三天內見不到你的人,你這輩子就別想出八云邸了,不對,你就不會存在于這個世界了。懂了嗎?”
我連忙喊:“懂了,懂了!”然后一溜煙跑去了夜雀燒烤攤。
米斯蒂婭見我出現(xiàn)了,驚喜道:“太好了,你沒被紫吃掉??!”
我道:“是啊,除了過了好一陣無聊到要瘋掉的日子,就沒發(fā)生什么了?!?/span>
她問我蟄居在八云邸內的日子具體怎樣了,我便一邊干活,一邊和她講。
我要好好工作,來彌補消失這些天的虧欠,然而才剛開始,就有人來打斷我。
琪露諾飛來我們這里,抓住我的胳膊,道:“燐,幫幫咱,咱要和那個自稱幻想鄉(xiāng)最強的帕秋莉決一死戰(zhàn),可是女仆不讓咱進去,帕秋莉又極少出來。你把咱傳送進去吧?!?/span>
我笑了,道:“你連咲夜都打不過,又怎么可能打得過幻想鄉(xiāng)女王啊?”
琪露諾神氣地說:“是咲夜太狡猾了,要不是咱謙讓她,她不可能擋得住咱。那幻想鄉(xiāng)女王就更不在話下啦。反正你今天必須得幫咱,你不幫咱,咱就不走了。”
當然要幫?。≡趺茨懿粠湍??看笨笨的小女孩被揍一頓,多有樂趣??!
我直接帶琪露諾傳送進大圖書館。琪露諾一看見帕秋莉,就叫著:“帕秋莉·幻想鄉(xiāng)女王·諾蕾姬,咱幻想鄉(xiāng)最強琪露諾要挑戰(zhàn)你!”向帕秋莉沖去。
帕秋莉原本在眉頭緊鎖地看書,一聽見“幻想鄉(xiāng)女王”這五個字,立即害臊得滿臉通紅,將書擋在面前,叫道:“別叫我‘幻想鄉(xiāng)女王’啦!”
琪露諾完全沒在聽,繼續(xù)下戰(zhàn)書道:“幻想鄉(xiāng)女王,你接不接受挑戰(zhàn)?”
書哐當一聲掉下來,帕秋莉又拿出藥對著自己噴。我明白了,帕秋莉一聽見“幻想鄉(xiāng)女王”就犯哮喘,于是拉開快和帕秋莉臉貼臉的琪露諾,對琪露諾說:“喊‘帕秋莉’吧,千萬別喊那五個字了。”
誰知琪露諾看著呼吸困難的帕秋莉,拍手叫道:“帕秋莉·幻想鄉(xiāng)女王·諾蕾姬輸啦!咱琪露諾還是幻想鄉(xiāng)最強!”她歡呼著“咱琪露諾幻想鄉(xiāng)最強!咱琪露諾幻想鄉(xiāng)最強……”打開門鎖,揚長而去。
只聽見有人呵斥了一聲琪露諾,然后蕾米莉亞沖進來,叫道:“幻想鄉(xiāng)女王,我成為你的王后了嗎?”
帕秋莉剛剛恢復過來,就又聽見那讓她氣血上涌的五個字,她憤怒地吼道:“滾!”蕾米不明就里,悻悻地去了,帶上了門。
我自覺沒干好事,也想悄悄跑掉。帕秋莉卻叫住了我。
帕秋莉雙手掩面,帶著哭腔說:“我的形象毀了。蕾米她們卻用我毀掉的形象賺錢。”
我安慰道:“這不算毀形象吧,我覺得反而是讓大家了解到了你幽默風趣的另一面?!?/span>
“我根本不想要這一面。他們會覺得我是什么?我是個寫垃圾文的垃圾作者??墒悄切〇|西本來就不是寫給別人看的,難道我不能有秘密嗎?”
“這是個意外,只要你下定決心不再寫這種文,過一些時日大家就會忘了的。”
“但是我還想證明一下我不是只會寫這種文章。我在看文學理論的論著,尋覓哪種文章是更有意義的。你覺得哪種文章更有意義?”
“這,太難說了吧??赡?,只要能表達自己思想的文章,就是有意義的?”
“我覺得詩歌是更有意義的。詩歌是凝練的思想,是超越現(xiàn)實的情感,只有通過詩歌,才能將內心毫無保留地表達出來?!?/span>
“哇,你想寫詩?見證幻想鄉(xiāng)詩人的誕生?!?/span>
“我看古代詩人常有互相唱和,覺得寫詩是一個群體活動。要是能有友人一起寫詩就好了,可惜蕾米那些人肯定是不懂浪漫的。她們只會用我的垃圾東西賺錢?!迸燎锢蝾j然地趴下。
我道:“我在外界還真的寫過詩,只是沒人閱讀,也沒有一個詩刊愿意收而已。我可以試著和你一起寫?!?/span>
帕秋莉猜疑地打量我,道:“你懂詩歌的浪漫嗎?我看著不像啊?!?/span>
我道:“我可以學習。那么我們什么時候開始寫詩呢?”
帕秋莉抱緊書,陷入思索。她起身,穿過書架,平躺到床上,道:“過幾天吧,等我理好思緒再說?!?/span>
我便去等她的消息。然而思及將她的涂鴉曝光的罪魁禍首其實是我,我就覺得得多做點事來補償一下她,比如試一下能不能多叫幾個人一起寫詩。
我問了米斯蒂婭,米斯蒂婭叫道:“這么高級?我要去,我要去?!?/span>
問了妖夢,妖夢道:“我沒時間?!?/span>
問了紫,紫蔑視地說:“小孩子的東西,我不參加?!?/span>
問了輝夜公主,公主兩手托腮,道:“好像有點意思,我去瞧瞧。”
問了永琳,永琳道:“我不感興趣?!?/span>
問了鵺,鵺道:“無趣,無趣。”
問了猯藏,猯藏道:“老朽不研究這個,應該寫不好。”
問了小町,小町道:“好像是個不錯的摸魚方式,正好茨華仙邸去得太多,也有點膩了,不如就去你們那玩玩吧?!?/span>
待到帕秋莉理好思緒,想要寫詩時,我讓她等一會,然后把米斯蒂婭、輝夜公主、小町依次叫了來。
她本來只擺了兩個座位,然而看見面前站著四個人,目瞪口呆,支支吾吾道:“這是……什么情況……”
我道:“我為你叫來了三位友人,我們可以一起探討啦?!?/span>
小惡魔立即又搬來三把椅子,我們圍繞著月牙形的桌子坐定,帕秋莉獨自坐在內圈,我們四個坐在外圈。
小町問:“我們寫什么題目呀?社長布置一下?!?/span>
我們四個看向帕秋莉,帕秋莉卻看向我,她們三個又跟著帕秋莉看向我。
我頓時冒起冷汗,道:“帕秋莉,你應該是社長啊。你說。”我們四個又將目光投向帕秋莉。
帕秋莉發(fā)起抖來,道:“我,我是社長嗎?我也不知道寫啥……”
小町不滿地說:“你也不知道寫啥,那把我們叫來干什么?還不如一起去摸魚呢。”
帕秋莉辯解道:“不是我叫的,是她叫的?!彼赶蛭?。
我學著小町說:“你也不知道寫啥,還把我叫來寫詩?”
帕秋莉道:“我想讓你決定寫什么來著……”
米斯蒂婭解圍道:“不知道寫啥,就隨便寫嘛,想寫啥寫啥?!?/span>
小町道:“你會寫詩嗎?反正我不會。”
米斯蒂婭道:“我也不會,但我會唱歌。我覺得詩歌和歌詞應該很接近的吧?!?/span>
小町道:“你不會寫詩來干什么?”
米斯蒂婭反問:“你不會寫詩來干什么?”
完蛋,再吵下去就只能各回各家,各找各媽了,帕秋莉又一副要貧血了的樣子,我必須得做點什么。米斯蒂婭說“詩歌和歌詞應該很接近的吧”,誒,我有主意了!
我叫道:“我們來給各自喜歡的歌曲填詞吧?”
小町和米斯蒂婭安靜下來。輝夜公主直起身子,道:“不錯誒,很有意思,我一直想給《竹取飛翔》填個詞來著?!?/span>
米斯蒂婭道:“《眾神眷戀的幻想鄉(xiāng)》是我的?!?/span>
小町也不甘落后,道:“《春之岸邊》,超好聽的,也非常符合我的風格。”
看她們甚至都直接找到了自己的目標,帕秋莉也不得不參與進來,她說:“《無何有之鄉(xiāng)》?!彼哪樕黠@很陰郁,應該是由于事情的發(fā)展和她的期望背道而馳吧。
我選擇寫《令人懷念的東方之血》。
帕秋莉讓小惡魔送來她的留聲機,輝夜公主拿出手機插上耳機,我把剩下兩人和我自己的聽歌設備拿來,我們便分散在大圖書館里開始創(chuàng)作。
大約三個小時后,我們帶著作品回到月牙形桌子。公主仍是云淡風輕的樣子,帕秋莉依然陰沉不語,小町明顯有些疲憊,米斯蒂婭則是滿頭大汗。我倒覺得這種創(chuàng)作還挺簡單,可能是因為我選的歌簡單吧……
小町興奮地說:“我們是不是要各自品評,列個一二三等獎???”
誰知帕秋莉道:“詩歌是不評的?!?/span>
我們驚異地望向她。她解釋:“詩歌本就沒有統(tǒng)一標準。好詩是作者內心的抒發(fā),你能說作者的思想與情感有優(yōu)劣之分嗎?作者各自也都有各自獨特的風格,風格能評出個三六九等嗎?能用來評價詩歌的只是觀點與風格而已,而不是優(yōu)劣?!?/span>
她將我們的作品聚攏,整理整齊,道:“這些將會出現(xiàn)在明天的《文文新聞》上,各位詩人?!?/span>
米斯蒂婭歡呼起來,其他人卻沒什么反應,可能終是感覺缺了點什么。
帕秋莉道:“對了,還得為我們的詩社命個名?!?/span>
小町叫道:“摸魚詩社!”
米斯蒂婭叫道:“難聽死了!”
公主道:“看這個桌子是月牙形的,不如叫‘月亮詩社’吧?!?/span>
小町道:“好俗?。 ?/span>
公主道:“那新月詩社?”
我道:“重名了,和徐志摩重名了!”
米斯蒂婭道:“幻想鄉(xiāng)詩社!”
帕秋莉道:“這也太大了,我們不能代表幻想鄉(xiāng)吧?”
我道:“我們很自由嘛,也能夠爭鳴,很有先秦稷下學宮的風范,叫‘稷下詩社’?”
米斯蒂婭道:“這一般人理解不了吧?!?/span>
帕秋莉道:“我們創(chuàng)作的地方是紅魔館,不如就叫‘紅魔館詩社’?”
小町道:“太沒創(chuàng)意了!”
但是再討論下去,也沒想出什么更好的主意,于是詩社名稱就被定為“紅魔館詩社”了。
當詩社名稱確定時,大家一起歡呼起來。
第二天,我們的作品見報了,然而并沒有什么影響,除了我們五個人很興奮以外??赡苁且驗榛孟豚l(xiāng)的人更喜歡純音樂吧。
不過我覺得,一篇篇曠世神作可能真的要逐漸出現(xiàn)了,我很有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