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方舟同人】4.3、歸燕、追尋與浮士德（2）
? ? 灰喉瞳孔驟縮，什么時候——
“羅德島的人，嘁。”浮士德輕聲說。
灰喉的手摸向腰間：“就算殺了我，我的隊友也很快跟上來。”
“……”浮士德沒有接茬。
灰喉忽然將腦袋一閃，腰間的匕首出鞘，刀柄撞開弩，隨后她立刻翻滾。
兩只弩對著彼此。
“你沒有殺我?！被液碚f。
“因為你沒有殺我?！备∈康抡f，“禮尚往來?！?/strong>
“你們就這樣想逃跑了？”灰喉問。
“不然呢？”浮士德厭倦地說，“我以為，成為戰(zhàn)士已經(jīng)是最慘的遭遇了，很多時候你不得不對同胞出手。但現(xiàn)在我知道，世界上還有比這更慘的，那就是成為棄子。”
“那也比死了強，”灰喉扣住扳機，“這不就是你們的生存目的嗎？”
“以前我也這么想過，”浮士德露出了若有若無的苦笑，“但是布萊克、塔露拉姐他們愿意接納我，給了我比活下去更崇高的選擇：讓其他人活下去?！?/strong>
“又是布萊克。”灰喉憤恨道，“他到底有什么好的？”
浮士德這回徹底不掩飾自己的笑容了。
“不久前，我和他曾經(jīng)見過一面，說實話，那次見面很讓我憤怒。（3.2）”他說，“但是即便他站在我的對立面，他也會給我建議與教訓。這也讓我第一次思考，我在為什么而戰(zhàn)。為感染者嗎？那我為什么還要為塔露拉那個瘋子做事？”
“你問他有什么好的，我來告訴你：他就像一個老人，很輕易地看透我們所想，但會以最容易接受的方法和最友好的態(tài)度跟你指正，就好像我們不在對立面，而是在餐館里那種悠閑的聊天。他不會在意別人是誰，他只會在別人最需要的時候給予幫助，他讓我們相信，這個世界上，存在著光，存在著……家園。”
“一開始我看他，他只是一個熱情、友好的人；后來我了解他，看得出他是一個心思縝密，深謀遠慮，甚至可以說是狡猾的人；但其實后來仔細想想，他其實就是一個想對所有人都好的人。他的話……細細嚼了之后總是那么有味道?！?/strong>
“真是可惜?！备∈康聡@了一口氣，放下弩，“我沒有珍惜這樣的……家人?！?/strong>
“不怕我殺你？”灰喉晃了晃自己的弩。
“那就來吧?！备∈康抡f，“對于一個戰(zhàn)士來說，最大的屈辱便是沒有戰(zhàn)斗的目的，甚至連該往何去都不知道。這時的戰(zhàn)士，和死了有什么區(qū)別呢？”
“最后一句話，珍惜布萊克?！彼]上眼睛。
我應(yīng)該射殺他。灰喉想，手指準備用力扣動扳機。
可是，他是那么無助，就算殺了他，有什么意義呢？
不，灰喉，殺了他，你仇恨感染者，殺了他，就是復仇。
復仇？復什么仇？他確實是感染者，他也確實不無辜，但殺了他，你的仇就報了嗎？
“你猶豫了。”浮士德睜眼，再度露出微笑，“你不該猶豫?！?/strong>
“你走吧?！被液碚f。
浮士德的蛇眼靜靜地看著她，看了許久。
“謝謝?！彼f，帶著手下搬走飛行器。
灰喉只是蹲在那里，保持準備發(fā)射的姿勢，一遍又一遍地回憶著剛才的對話。
她不開心，也不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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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士德的弩手小隊將飛行器運回隱匿點。
此時的隱匿點大半都陷入廢墟，幾乎全是被黑魔法·空心炮擊穿的痕跡。
“辛苦?！彼钦驹诙恰?/strong>
“聯(lián)系上了嗎？”浮士德問。
“是的，聯(lián)系上了。”霜星點頭，“我爸讓我們現(xiàn)在回來，他去質(zhì)問塔露拉。同時他給我們一個地址，我們等會就往那邊走?！?/strong>
“很好，路線怎么確定？”
霜星示意一下，一個紅發(fā)斐迪亞女孩走下樓梯鋪開地圖：
“我們現(xiàn)在在外環(huán)貧民區(qū)，但是飛行器需要進行港口的點燃器才可以飛行，滿足這個條件而不是正式港口的只有這幾個地方，都是工程港口，全部在貧民區(qū)外，但現(xiàn)在外面正被羅德島和近衛(wèi)局重重包圍。如果強闖必然被一網(wǎng)打盡?！?/strong>
“我們需要兵分兩路?！备∈康抡f，打開通訊，“梅菲斯特現(xiàn)在怎么樣了？”
“狀態(tài)不好，一直在喃喃自語?！卞笫衷谕ㄓ嵗锘卮?。
“看來需要我們來帶隊了?！备∈康驴聪蛩牵澳銢]有問題吧，前兩天戰(zhàn)斗的時候看你都在咳血了?！?/strong>
“用不著你關(guān)心，”霜星本來冷冷地說。
然后她想了一會，還是補上一句：“至少回到切城之前不會有問題，放心?！?/strong>
浮士德點點頭：“那切城見，還是要小心一點?！?/strong>
霜星的臉色也舒緩下來：“切城見，注意安全?！?/stro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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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空蕩蕩的隱匿點，浮士德忽然有些惆悵。
幾周前，他們滿載著熱血與理想而來，在這個隱匿點住下，弒君者、碎骨、浮士德三人。他們來到龍門，為了拯救被壓迫的感染者，也為了反抗那些自以為是的官僚勢力。
最開始的時候，其實很順利，感染者們很快意識到，整合不像電視上的那么可怕，其實就是一群和他們一樣的人，感染者平民很快和整合打起交道。那個時候，大家還有說有笑。他們都是被現(xiàn)實壓迫的人，至少在那一刻，他們找到了歸宿。
但現(xiàn)在呢？碎骨死了，他們慘敗，大部隊也斷了聯(lián)系，他們再次一無所有。不是近衛(wèi)局或者羅德島的實力太強，而是人心散了……碎骨的死訊徹底影響了整合的氣勢，切城的暴亂又動搖了大家的信心，幾天前的慘敗讓大家失去一切。
難道……布萊克選擇站在他們的對立面，就是提前預(yù)測到了這樣的景象嗎？
浮士德不是悲觀的人，悲觀的人活不到現(xiàn)在。
他只是……有些感慨罷了。
“思想的線索已經(jīng)斷頭，復仇久已使我作嘔?！彼p輕念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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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士德哥哥！”
在大部隊即將離開前，一個小女孩忽然哭著跑進來。
“莉莉！”浮士德蹲下來抱住女孩，示意大部隊先離開。
弩手們遲疑了一下，浮士德抱著哭泣的女孩，回頭瞪了他們一眼，忽然變得不可抗拒起來，弩手們只能點點頭，先行離開。
“你怎么在這里？我剛才沒看見你的爸爸媽媽呀！”浮士德問女孩。
這個小女孩一開始是米莎救下來的，她的爸爸媽媽是感染者，愿意為整合出力。
“嗚嗚嗚嗚……”女孩一直在哭，“他們……被抓走了……”
浮士德的心咯噔一下，難不成……是那些穿著黑色雨披的人？
戰(zhàn)事失敗后，一幫穿著黑色雨披的人進入戰(zhàn)場，將與整合有關(guān)的感染者全部逮捕。他們不得不撤離，有很大一部分也是因為他們。
一個藍發(fā)的女孩走進建筑。
小女孩尖叫起來，立刻躲到浮士德背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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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暉潔的手碰到刀柄，浮士德舉起了他的弩。
“我以為整合里的人全都是燒殺搶掠之輩?！标悤煗嵗湫Α?/strong>
“這種話從亂殺無辜的你們口中說出來，你們不覺得羞恥嗎？”浮士德說，慢慢拉著小女孩后退。
“亂殺無辜，誰才在亂殺無辜？”陳暉潔低吼道，“把那小女孩交給我，我可以考慮從輕處理?！?/strong>
“啊，從輕，我不需要?！备∈康侣冻鑫⑿?，“我很自豪我的所作所為。敢問警官，你知道，這個小女孩的爸爸媽媽在哪里嗎？”
陳暉潔頓住了，浮士德抓住機會，一發(fā)弩箭射過去，陳暉潔立刻閃避，但腰間的玩偶細繩被射穿，掉在地上。
浮士德很快認出玩偶。
“那是……領(lǐng)袖？”這回輪到他震驚了。
陳暉潔沒有猶豫，拋下玩偶不管，立刻沖向浮士德，浮士德舉弩射擊，弩箭擦過陳暉潔的臉頰。下一秒，陳暉潔沖到浮士德面前，上手抓住弩臂轉(zhuǎn)移方向，另一只手變成手刀砍向浮士德，浮士德立刻俯身，連帶著小女孩一起趴下，小女孩驚叫著倒地，浮士德躲過手刀后，將小女孩輕輕推開，松開弩，用肩撞向陳暉潔的腹部，陳暉潔立刻側(cè)身閃過，雙手抱握砸倒浮士德。
“浮士德哥哥！”小女孩驚叫著。
陳暉潔想打暈浮士德結(jié)束戰(zhàn)斗，忽然男孩從大衣里掏出煙霧彈，兩人消失在煙霧中。
浮士德率先從煙霧中滾出，但是陳暉潔沒有放棄。
暗流·疾十字斬——
浮士德的小腿被砍中，他受傷倒地，小女孩尖叫著跑向他，浮士德立刻抱緊她，兩人忽然消失。
下一秒，他的弩也消失。
陳暉潔不敢妄動，立刻變?yōu)榉烙藨B(tài)，她一直用最基本的暗流招式，赤霄的招式殺傷范圍太大，對方有人質(zhì)，很容易就被傷到。不過對方年齡目測不到20，甚至可能還不到18，無論是體能還是技巧都不如自己，她還有機會。
“你的步子我見過?！备∈康碌穆曇簦安既R克的風格?！?/strong>
“真巧啊，”陳暉潔冷笑，“想跟我套近乎嗎？”
浮士德出現(xiàn)在二樓，弩箭附上源石技藝，對準陳暉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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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不要再打了！”小女孩大喊。
兩人頓了一下，但手上的武器沒有放下。
“孩子！不要信那個小子的話！”陳暉潔說，“他們是壞人！”
“浮士德哥哥不是壞人！”小女孩抓著二樓欄桿大聲反駁，“我不想讓浮士德哥哥受傷！”
“莉莉，讓開，”浮士德冷冷地說，想把她拉到自己身后，“這些人只認死理，我跟你講的布萊克哥哥，在暴走的時候，那些人只會想著壓制他，他之前為龍門做的一筆勾銷，我不認為這些人是否存在包容這一說?！?/strong>
“你還有臉提布萊克？！”陳暉潔怒了，“你知道他是因為誰暴走的？還不是你那個白發(fā)小朋友干的好事？你口口聲聲說布萊克有多好，自己卻讓他這么痛苦，你有理解別人的感受嗎？”
浮士德怔住了。
“不會……梅菲斯特瞞著我……剛才就是去讓布萊克暴走……”
“我不管這是不是你出的主意，”陳暉潔忍不住了，準備暴力救援，“做了錯事，就要付出代價——”
黑色的靈子流斬破了隱匿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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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莉莉尖叫著掉到一樓。
“莉莉！”浮士德大吼，剛想上前，第二道靈子流襲來，浮士德本能地閃避，輕微擦傷，躲在二樓。
陳暉潔也很驚訝。
“影衛(wèi)……”她咬牙道。
穿著黑色雨披的男人靜靜地站在門口。
“陳督察，你不應(yīng)該出現(xiàn)在這里?！庇靶l(wèi)說。
“你們呢？你們就該出現(xiàn)在這里嗎？”陳暉潔冷笑道，手已經(jīng)碰到刀柄，“對著這些無辜的人下手？”
“……”影衛(wèi)只是默默地看著她。
“看來跟著那個叫布萊克的男人之后，你的思想變得狹隘了?！彼卣f。
“是啊，我狹隘了，我已經(jīng)看不到一個叫龍門的城市了，”陳暉潔憤恨地說，“我眼前的，是一個又一個被拆散的家庭?！?/strong>
“莉莉，你在哪里？”浮士德大吼。
“浮士德哥哥！快跑！我來拖住他！”小莉莉抓住影衛(wèi)的衣角，想將其拽走。
“不要碰他！莉莉！快跑！?。?！”浮士德大吼，不顧一切地立刻翻身下樓，源石技藝被撤回，他射出數(shù)箭，被影衛(wèi)一一擋下。
影衛(wèi)正等著浮士德自己送上門，手上被雨披擋住的武器準備就緒，隨時準備將這個男孩大卸八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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