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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語學(xué)習(xí)自我修煉之《彈珠汽水瓶里的千歲同學(xué) 8》8卷 (十) 2023-07-08

2023-07-08 13:05 作者:Coolbar6396  | 我要投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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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放學(xué)后,我、千歲朔班會結(jié)束之后留在了教室中。

  身邊是穿著班級T恤(也就是藏T)的夕湖、優(yōu)空、七瀨、陽、和希、海人,健太一眾啦啦隊成員,大家圍著薺環(huán)坐成一圈。

 今天是文化祭的節(jié)目『白雪公主、暗云公主與優(yōu)柔寡斷的王子殿下』的第一次排練,我們要聚在一起圍讀劇本。

 另外,這也是除了我、夕湖,七瀨之外,啦啦隊成員第一次看到劇本。

  先拋開演技,所有人都將自己那部分臺詞試著大聲朗讀了一遍,朗讀完畢之后,薺拍了拍手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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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是這種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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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后她環(huán)視大家一圈,突然調(diào)皮地瞇起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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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了,知會大家一聲,最后那部分交給千歲君他們自由發(fā)揮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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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到這句話,和希像是有些忍不住,苦笑著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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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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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海人不知道怎么回事,懊惱地咬牙切齒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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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惡,就不該讓出主角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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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健太的聲音有些干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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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這也只能神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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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陽馬上就跟進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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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哇,爛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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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后就是優(yōu)空,說出了那句熟悉的臺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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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嘛,朔君就是有這種地方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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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是虛構(gòu)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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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完成既定流程之后,大家一起笑了起來。薺說道:

 「那,還有什么問題?」

  初見劇本組彼此互相看了看,一起點了點頭。

  嗯,經(jīng)過改變減少成了六人出演,臺詞也不多,應(yīng)該問題不大吧?

  旁白由啦啦隊隊員兼任,魔法鏡的配音由薺擔任。

  劇本似乎從一開始就做了這種設(shè)定,角色的性格都有演員本人很深的影子。

  另外就是,小矮人的角色很貼近平時的大家,似乎演起來也很自然。

  最開始我很驚訝,但冷靜下來重讀的時候,我就發(fā)現(xiàn)甚至連練習(xí)時間有限這件事都已經(jīng)周到地考慮進去了。

  寫劇本的文藝部的同學(xué)不用說了,薺對我們的種種照顧也在內(nèi)容里傳達的清清楚楚。

  夕湖自不用多說,就連曾經(jīng)吵得不可開交的七瀨也很信賴她的理由也很清楚。

  就在我胡思亂想的時候,薺開口說道:

 「好像沒什么問題?OK!那就先一邊看著劇本,一邊速速開始練習(xí)一下演技吧?」

  大家點了點頭,薺剛一站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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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我!我有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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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夕湖元氣滿滿地舉起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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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夕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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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到薺叫了自己名字,夕湖有些喜不勝收地高聲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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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一開始的暗云公主和魔法鏡這一幕,能不能試著演一下?!我對演技一竅不通,能看一看薺和悠月的表演的話,說不定形象就涌現(xiàn)出來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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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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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指名的兩個人聲音重合到了一起。

  的確如此——

  薺比任何人都要熟讀劇本,七瀨應(yīng)該也輕松地記到腦海里了。

  隨后就是即興也可以應(yīng)付得了吧?

  優(yōu)空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舉起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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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個,我也有點想看一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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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健太迅速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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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我也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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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他們這么一說,薺看了看悠月。

  一定是信賴的證據(jù)吧?

  于是,薺就像是午休下課鈴響之后,邀請去吃飯一樣輕松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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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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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發(fā)現(xiàn)教室里已經(jīng)在不知不覺中陷入了一片靜寂。

  夕湖的聲音很洪亮,周圍的諸位都已經(jīng)聽到了吧?

  準備大小道具的同學(xué)們,以及做著其他籌備工作的同學(xué)們?nèi)纪O铝耸诸^的工作,全神貫注地觀察著事態(tài)的發(fā)展。

  既然我都已經(jīng)感覺到了,當事人肯定也發(fā)現(xiàn)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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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瀨并沒有謙讓,直接站起身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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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觀眾期望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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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著,她輕輕地捏起裙角,優(yōu)雅地行了一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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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歐耶?。。。。 埂埂埂埂?/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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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像是期待良久,同學(xué)們歡聲雷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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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是為了這一天,我才干了那么多亂七八糟的活??!」

 「俺也一樣!」

 「哇哦,剛才那一個鞠躬,我就已經(jīng)不行了!」

 「My eyes, my ears!也太幸福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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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就是七瀨。

  可以成為夕湖和優(yōu)空,以及健太這些演員組的范本自不必說,如果能讓大家抓住實際印象的話,就可以激發(fā)那些在背后踏實工作的同學(xué)們的積極性。她一定是考慮過這一點。

  當然,七瀨悠月能演給大家看,是出于自覺自愿的基礎(chǔ)上的。

  始終如此吶——

  不知為什么,我松了一口氣,感到放心了不少。

  現(xiàn)在動輒就會尋找著釋懷的線索,總是感覺眼下這種平靜的感情可能會被揪心的感傷所取代。

  突然,我感到七瀨正靜靜地望著我,眼神寧靜。

  四目相對,她的睫毛影子輕輕晃動,仿佛是在訴說著一些秘密。

  這細微地信號令我異常苦悶,為了掩飾自己的苦悶,我揚起了嘴角,面帶微笑。

  七瀨也笑了起來,笑容就像是雪之國度中的深夜一般靜謐純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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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著我哦,朔」

 「看著你呢,悠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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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仿佛已經(jīng)陷入那雙瞳之中,我下意識地回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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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這樣,七瀨去換好了制服,站到了取代舞臺的講臺上面。

  正式演出的衣服還沒有試穿,雖說是臨時起興的表演,但穿著藏T的話,無論如何都會讓人覺得不嚴肅吧?

  果然是事無巨細,毫不疏忽。

  可以照出七瀨全身的大號魔鏡似乎已經(jīng)萬全準備得當,此時也擺放到了講臺上。

  也不知道是從哪里找來的,古香古色的鏡框顯得很有情調(diào)。

  對著鏡子,七瀨將頭發(fā)掛到了左耳上,一切準備就緒之后,輕輕地點了點頭。

  兼任旁白的和希突然平靜地笑了笑,正式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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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下來,請大家觀賞二年級五班的話劇『白雪公主、暗云公主與優(yōu)柔寡斷的王子殿下』開幕部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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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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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啪嗒啪嗒啪嗒,教室里響起雷鳴般的掌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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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久很久以前,某個地方有一名被稱之為暗云公主的美麗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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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和希背誦出熟悉的開場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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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 這名暗云公主大人卻對其他人美貌嗤之以鼻,她堅信,她要比任何人都要美麗。簡單說,就是自尊心很高,所以根本瞧不上其他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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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離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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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到七瀨對旁邊吐槽,教室里瞬間沸騰起來。

  對了,這也是劇本里沒有寫出來的即興表演。

  不愧是七瀨,我也笑個不停。

  也許是心理作用吧,和希竟然顯得很開心,笑著繼續(xù)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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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暗云公主有一面魔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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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瀨快步上前。

  為了讓觀眾可以看到鏡中自己的身影,她稍作巡視,隨后將體重放到了右腳上,輕輕地提起腳尖。緊接著提起地板上的左腳,靠向了右腳。

  左手叉腰,故作姿態(tài)。仿佛化作了一名模特,開口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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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鏡子啊鏡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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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這句臺詞為信號,“唰”地一聲,鏡面上面掉下來一塊像是嵌板一樣的東西。

  挖空的那部分有一張人物的半身像,似乎像是薺的一張扭曲了的插畫。

  總之,是用來表現(xiàn)鏡中精靈的設(shè)定吧?

  插畫上的薺穿著一身酷似魔女的衣服。

  滿滿的手工制作感,很有學(xué)園祭味道。

  薺的嵌板剛一重合到鏡子上,七瀨就一臉陶醉地舉起右手捂住了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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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個世上最美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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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到這里,話頭停住了,隨后她無比妖艷地、緩緩地舔了舔嘴唇,繼續(xù)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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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唉~是我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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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是,聽我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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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擔任魔鏡配音的薺立刻就進行了吐槽,同學(xué)們都大笑起來。

  這一部分我在第一次看劇本的時候就忍不住笑了。

  很好地融入了本人的性格,觀眾看起來也會產(chǎn)生親切感。

  七瀨刻意露出了無比幸福的笑容,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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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后,世界上最美的我在世界上最帥氣的王子殿下陪伴下,一起幸福地生活下去了??上部少R,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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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別全劇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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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能已經(jīng)完全沒有了芥蒂,兩個人顯得配合非常默契。

  七瀨的演技自不必說,薺吐槽的時間點都非??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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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答案都是明擺著的了,一一確認的意義何在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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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我存在的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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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瀨雙腿微微叉開,抱起胳膊,一臉不爽地盯著鏡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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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吧,好吧。那這個世界上最美的人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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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哎,等等,等等!這也太隨便了?我可是魔鏡?。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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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快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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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咳咳咳,薺刻意咳嗽了幾聲才慢慢開口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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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暗云公主吶,如果對你的傲慢以及那不討喜的性格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的話——嗯!的確你很美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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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埋到山里面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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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等!后面還有,后面還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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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包括我在內(nèi),同學(xué)一直都在不停地笑著。

  優(yōu)空像是被戳中了笑點,不停地敲著地板,看起來很辛苦。

  薺重振精神,繼續(xù)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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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很遺憾。這個世界上最美的人是白雪公主。

  外表無需多表,內(nèi)心至純,你們之間的差距已如一天一地,一霄一壤,一個愛馬仕包包和一個琺瑯革包包那么、那么大!

  再說了,人家叫白雪,你叫暗云,名字都已經(jīng)輸給人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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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還是當場砸碎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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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抱歉。我得意忘形了。你們外表看起來差不多!差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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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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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對了。那邊不太富裕,衣服還是你的好看,你的好看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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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是衣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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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夠了!」七瀨對著觀眾高聲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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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給我叫大個子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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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個子」是六人組的一人。這里指的是海人。

  無需多加說明,名字的由來就是個子很高。

  同樣,優(yōu)空是「淑女」、陽是「小屁孩」、和希是「神氣鬼」、健太是「小眼鏡」,以及到演戲的時候,薺是「辣妹」

  在我們這臺戲劇中,設(shè)定有六個人服侍著暗云公主。

  薺嗤笑一聲,開口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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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現(xiàn)了!派出刺客去刺殺礙眼的白雪公主!這家伙天性果然惡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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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認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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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誒?這不是常規(guī)流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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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是那么做的話,怎么能證明我才是最美的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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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你打算怎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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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然是要在這座城堡里招待白雪公主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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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為啥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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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下來,我要舉辦一場舞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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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初戀王子殿下要來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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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怎么會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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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魔鏡,我是魔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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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種時候就別浪費你的才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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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不叫白雪公主來不就得了?我要是王子的話,會秒選對方的,直接happy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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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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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知道了!讓她王子殿下面前丟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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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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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瀨有些無奈地嘟囔著,氣呼呼地用鞋底在舞臺上敲了敲,和柔弱的站姿相反,她流暢地瞇起了雙眼,眼神冰冷。

  氛圍驟然緊張起來。

  四下里仿佛一有聲響的話,就會惹惱講臺上的美麗公主,彌漫著一股令人周深動彈不得的緊張感。

  每一個人的身體都在不知不覺中變得僵硬。

  每一個人都屏氣斂神地等待著下一句臺詞。

  正當寂靜灼烤著肌膚之時,七瀨的眼神中散發(fā)出了魅惑。

  簡直就像是挨訓(xùn)之后的驕縱一樣,她環(huán)視著教室內(nèi),似乎向每一個人都偷偷地使了個眼色。

  隨后,向著規(guī)矩等待的觀眾點了點頭,那姿態(tài)就像是在對小孩子們說著“真乖”。

  呼~一聲宛若深夜之中的嘆息過后,七瀨終于開口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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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會讓白雪公主穿上制工精良的晚禮服,我會讓她化上最漂亮妝容,我會教會她所有必要的社交禮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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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緩緩地,就像在強調(diào)胸部和腰部的曲線一樣,她風騷地抱起了胳膊,繼續(xù)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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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下來,我會在舞會上堂堂正正地向王子殿下發(fā)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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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著,將右手貼到了臉頰上,嘴唇微微蠕動,仿佛要咬住自己的小指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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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個世界上最美麗的人,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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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后柔柔地,垂下了那蠱惑人心的眼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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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咻——教室中頓時陷入了安靜。

  我也在不知不覺中看入迷了。

  她的舉止真的就像是這世界上最美麗的公主,就像是蠱惑人心的魔女,就像一朵隨時可以俘獲觀者、充滿毒素的美麗花朵。

  咕?!恢朗钦l的喉嚨中發(fā)出了一聲低鳴。

  甚至如此細微的聲音似乎都可以擾亂現(xiàn)在的氛圍,大家急忙屏住了呼吸。

  陳舊的教室、破舊的講臺,宛若鎂光燈下的舞臺……是那么遙遠。

  不知何時,鏡中的嵌板向上拉起,映照出放學(xué)之后的天空。

  七瀨后退一步,身體傾斜,她那美麗的身軀,巨細無遺地被映照出來。

  瞬間,我困于鏡中的秋波之中,險些忘記了呼吸的方式。

  心臟酥麻交替,隱隱刺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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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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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聲音一出,仿佛從某段時間軸上剪切下來的氛圍掉入了其他軌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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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還以為不可能做到呢!結(jié)果還是一臉鄙夷地念出來了!這下麻煩大了呀!越來越沉重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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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薺的話語很露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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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喂!別說我是重女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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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瀨馬上進行了回懟,隨后就像魔法被解除了一樣,大家一起笑出聲來。

  也不知道什么時候,鏡子上又掛上了薺的嵌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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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假裝很寬松的模樣,實際上交往之后一定是捆得死死的那種人!真是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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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干脆用草繩先捆起來吧,反正這鏡子也沒用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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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過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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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魔鏡就像是要結(jié)束話題一樣,笑著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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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個故事到底會迎來什么樣的結(jié)尾,我會好好見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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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可沒法保證你一直可以掛在這里等到那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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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劇本的序章到此為止。

  薺突然從鏡子里面跳了出來。

  緊跟著和七瀨輕輕擊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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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謝謝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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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個人朝著我們鞠躬行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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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啪嗒啪嗒啪嗒啪嗒啪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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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啪嗒,啪嗒,啪嗒,啪嗒,啪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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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夕湖率先開始鼓掌,掌聲瞬間連成一片,淹沒了整個教室。

  每一個人都像是看完一部超級制作的好萊塢大片一樣,起立鼓掌。

  每一個人的表情都洋溢著震驚和興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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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呃,這次我們五班肯定是優(yōu)勝了吧?」

 「我懂,可是文化祭沒有優(yōu)勝者獎吧?」

 「不過似乎在投票,那干脆將手里的票都投進去吧!」

 「原來白雪公主這么有趣啊。」

 「薺醬的鏡子演得好強!我要推她!」

 「我說,我現(xiàn)在可能已經(jīng)七瀨同學(xué)攝入過量,死掉了……」

 「而且正式上場的時候要穿禮服吧?!」

 「那要是柊同學(xué)也登場了,真真該如何是好?。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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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同感!我不禁聳了聳肩。

  薺她們寫出來的劇本十分有趣,這事無需多說,可在舞臺上的七瀨,她的存在感真是不容小覷。

  考慮到她平時的舉止,我覺得她可以演得更加得心應(yīng)手。

  然而,現(xiàn)在的表現(xiàn)已經(jīng)遠遠地超越了我的想象,

  雖然我從來沒有認真欣賞過話劇表演,但是她的聲音張力、聲音的起伏,甚至連不經(jīng)意間的視線、動作都是根據(jù)觀眾的目光精心設(shè)計過的,老實說,要是有人說她這是認真學(xué)習(xí)過的,我也不會吃驚。

  曾經(jīng)我就評價過,七瀨就是女演員的類型。

  果然是沒搞錯吶。我突然回憶起了半年前的事情。

  那時我們還在電話里放飛自己演一些小把戲來著。

  偶然間,我看了看周圍,同學(xué)們都還顯得很興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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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話說,王子殿下是千歲,真的可以嗎?!」

 「你要覺得不好,能替他演嗎?」

 「啊!不行,不行,不行!視線一對上的瞬間我就死在原地了。」

 「不過,千歲君那么輕浮,會不會被七瀨的演技壓倒呀?」

 「因為是優(yōu)柔不斷,所以那樣不也挺好的嗎?」

 「嗯,不說話只看臉的話確實像是王子殿下呢。」

?

 「喂!喂!喂!我全都聽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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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先吐槽一句再說!不過緊跟著我就苦笑著說道「還確實如此」

  我覺得吧——作為文化祭的演出,多少有些拙劣與討巧在里面??墒瞧邽|都已經(jīng)接受并毫不保留地發(fā)揮了,我也得鼓足干勁認真練習(xí)才對,否則就要被撇下了。

  嘛,我的戲份和作為故事牌面人物的兩名公主相比要少很多,所以我絕對不能成為拖后腿的那位。

  今天的序章就到此位置了。而實際表演的時候,那之后暗云公主會命令六個侍從唱著『Heigh-ho』去迎接白雪公主。

  注:Heigh-ho是白雪公主和七個小矮人部分的音樂。

  請白雪公主進入城堡之后,劇本的流程就像七瀨的臺詞那樣了。

  也不知道什么原因,王子殿下的登場是在后半部分才能輪到。

  為了能給薺她們的劇本多少提供一些幫助,我看了日語版的『白雪公主』,動漫電影也看了一遍,不過都表現(xiàn)得一筆略過的模樣,形象模模糊糊地就像是一個附贈品一樣。

  在這次劇本改變中,最后一部分多少還是被賦予了一個重要的角色

  話雖如此,這個故事中的主角就是白雪公主和王妃,在我們的戲劇中就是暗云公主替換了王妃,總覺得自己的心情有些復(fù)雜,感覺到了幾分釋然又有幾分寂寞。

  就在我走神的時候,講臺上和薺、夕湖聊著天的七瀨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一樣,看了我一眼,隨后向我跑了過來。

  先前身上的妖艷勁兒一掃而空,嘴角浮現(xiàn)出一抹成熟的笑容,多少讓人感覺變得有些清風亮節(jié)。

  她站到了我的面前,雙手在身體前疊放到一起,微微歪著頭向我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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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千歲,看到了?」

 「看到了,七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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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到我的回答,她的眼角柔柔地垂了下來,繼續(xù)對我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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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謝謝你,千歲?!?/p>

 「謝什么?七瀨?」

 「你好好看著我了!」

 「只是視線沒有移開而已?!?/p>

 「真的?」

 「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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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管怎么看,都不像是我和七瀨風格的對話節(jié)奏,這令我稍稍感到有些難為情。

  要是在平時的話,即便我不理她,她也會像演戲一樣夸張地說個不停,可現(xiàn)在大概是因為從舞臺上剛下來的緣故吧,總覺得她要顯得比平時要放松不少。

  就在剛才,她還在用令人驚嘆的性感將觀眾的視線獨攬于自己身上。站在這樣的一個女孩子面前,我也多少感到一絲局促。

  七瀨將已經(jīng)貼到了臉上的頭發(fā)重新掛到耳朵上,自然而然地抬頭看著我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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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樣?」

 「很厲害」

 「是公主殿下嗎?」

 「很有七瀨風格的公主殿下哦」

 「就這些?」

 「從各個方面來說,都很有趣」

 「千、歲?」

 「請原諒。」

 「那?」

 「很可愛。」

 「還有?」

 「特別漂亮?!?/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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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果然還是不像。

  就在我打算像往常一樣隨意開幾句玩笑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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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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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瀨像是看穿了我的企圖,抬起食指抵在了我的唇邊。

  胖乎乎,軟綿綿的觸感之后,一股淡淡的護手霜的清香鉆入了我的鼻孔。

  大急之下,我馬上就想要開口,但指尖的力量更大了,像是在說“現(xiàn)在不需要”一樣。

  七瀨將臉又湊近了幾分,像是窺探一樣,直勾勾地盯住了我的視線。

  就那樣,宛若泛起漣漪的水面般的雙瞳映照出我的身影。七瀨開口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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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那樣看著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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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花束,笑靨綻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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撒兒歡的時間結(jié)束之后,不出所料,群情激昂的二年級五班的同學(xué)紛紛回到了自己的崗位上。

  大小道具的制作看起來進展相當順利,充斥在教室每個角落中的童話世界突然就露出了臉。

  天藍色的藏T東跑西顛,這景象十分滑稽,很不尋常,不禁讓我對即將到來的學(xué)園祭產(chǎn)生了一絲不祥的預(yù)感。

  陽、和希、海人、健太都在接受擔任編劇的文藝部同學(xué)和薺的指導(dǎo),用最快的速度著手演技訓(xùn)練。

  我、夕湖、七瀨因為需要提前一步試一下完成的戲服,所以一起走向了被服室。

  另外,有必要的話需要有人搭把手換禮服,或者為了量尺寸有時候會接觸身體,所以和我們同行的并不是實際替我們做衣服的女生們,而是時常幫忙的優(yōu)空。

  對夕湖或是七瀨來說,還是熟人幫忙感覺會輕松一些吧。

  于是我們走進了很久沒來的被服室。和其他特別教室一樣,被服室里整整齊齊地擺放著可以分組工作的大桌子。

  在房間角落里,一個看起來已經(jīng)有些年頭的人體軀干模型無所事事地站在那里,在墻邊并排陳設(shè)著幾臺正在使用中的縫紉機。

  這里有一股特別教室的味道。

  音樂室、美術(shù)室、生物室、烹飪室、這個被服室……

  每間特別教室無論到哪里都是一定的,有一股只有在這里才能聞到的獨特清香。

  那一定是長年浸染的顏料、畫具、藥品,或是實習(xí)時所做的料理留下的殘留氣味,客觀上講,并不好聞,但我卻并不討厭這種味道。

  就仿佛是成人之后突然回憶起高中生活,學(xué)習(xí)的課程內(nèi)容應(yīng)該是已經(jīng)完全忘掉了,但只要提起特別教室的空氣,一定是感懷萬千。

  就在我思緒萬千的時候,顯得十分嚴肅地進行準備工作的優(yōu)空開口說道:

 「那我們趕緊,先從朔君的衣服開始吧!」

 「哦」

  見我輕聲回答了一句,優(yōu)空將一個大號紙袋子遞了過來。

 「我覺得你應(yīng)該可以一個人穿……」

  聽她這么一說,我才想起來,似乎從來沒有聽說過到底會穿什么樣的衣服。

  王子殿下嘛,所以很容易就理解成披著斗篷、戴著王冠的形象吧?于是我看了看紙袋里面。

 「呃?認真的?」

  完全就和想象中不一樣的服裝,我不禁驚嘆一聲。悠月有些納悶地問我:

 「抱歉,沒和你商量過,是不喜歡嗎?」

 「倒沒有不喜歡……」

 「朔君的身材很好,我覺得挺合適你的?!?/p>

 「也不是那個意思?!?/p>

 「沒問題,沒問題啦?!?/p>

 「算了,算了」我聳了聳肩

 「既然大家都替我準備了,姑且先穿一下吧?!?/p>

 「嗯!」

  優(yōu)空臉上一下子容光煥發(fā)起來,麻利地取出了黑色的布料,對我們說道:

 「這個是來擋門上面的窗戶的,稍等一下呢?!?/p>

 「不愧是你,準備很齊備呢。」

  被服室在教學(xué)樓一層,周邊來來往往的人很多。

  當然,窗簾會拉上,不過門上門的窗戶要不擋住的話,我倒無所謂,夕湖和七瀨應(yīng)該就沒辦法換衣服了吧。

  于是四人忙碌一陣準備得當之后,優(yōu)空再次開口說道:

 「那我們就先出去了,要是換完了衣服告訴我們一聲,你自己能行嗎?」

 「我會自己解決的,不需要你幫忙?!?/p>

 「是嗎?」

 「都這關(guān)頭了,除非你不喜歡?!?/p>

  說著,我快速脫下了西裝外套,解開襯衫的紐扣。

  身上只留了一件背心,手放到腰帶上的時候,我一下子回過頭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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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優(yōu)空顯得很習(xí)慣的模樣,

  夕湖看起來有些難為情,

  七瀨正在仔細觀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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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個人肩并肩地站在那里,目不轉(zhuǎn)睛地盯著我。

?

 「那個,抱歉哈,還是出去一下吧……?」

?

?

  換好衣服后,我從被服室的門里探出頭去,對她們說道:

 「換好了!」

  優(yōu)空、夕湖、七瀨依次走了進來,隨后每一個人都愣在了原地。

  過了一會兒,優(yōu)空溫柔地垂下了視線。

 「和想象中一樣,非常合身呢?!?/p>

  夕湖嘿嘿一笑,接過了話頭:

 「朔,真的像王子殿下呢」

  七瀨則毫不含蓄地歪著頭說道:

 「嗯!帥氣的千歲?!?/p>

  如此直白的夸獎讓我有些害羞,我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

 「總覺得像牛郎啊,不是嗎?」

  為王子殿下準備的演出服,簡單來說就是白色的無尾晚禮服。

  因為平時我都是一身休閑裝打扮,所以像這樣處處嚴絲合縫的衣服感覺很不協(xié)調(diào)。

  雖說和西服差不多——西裝倒也罷了,可這周身純白,實在是讓人感覺臊得慌。

  優(yōu)空的肩膀微微抖動著,笑著開口說道:

 「做衣服的女生們都說,這三個去演王子殿下和公主殿下,這也太像是在cosplay了!」

 「是這樣嗎?」

 「尺碼沒問題吧?」

  聽她一問,我輕輕地動了動胳膊和腿。

 「嗯,好像沒什么問題?!?/p>

  優(yōu)空滿意地點了點頭。

 「那,這次朔君在外面等一會兒吧,可以嗎?」

 「好的!我這身不脫下來嗎?」

 「嗯,想看一下站在一起的整體感覺。夕湖醬她們的衣服換起來可能稍稍要用一些時間……」

 「我知道了,那我去找個合適的地方打發(fā)一下時間?!?/p>

?

   ?     *

?

  我去附近的自動販賣機買了一瓶礦泉水,向中庭走去。

  原本打算喝咖啡來著,轉(zhuǎn)念一想,要是灑在衣服上就不是鬧著玩的了。

  在最近的長椅上坐了下來,潤了潤喉嚨,總算安心了不少。

  嵌在校舍和游廊圍成的四角之中的天空泳池之中,鱗云在歡快地游動,秋高氣爽。

  輕輕地扯開一些襯衫領(lǐng)口,涼風就鉆了進來。

  原本以為我這身打扮出去會很吸引眼球,但其實到處都是穿著五顏六色的班級T恤的人在東奔西跑,穿著浴衣的茶道社和箏曲社成員在東來西去,手技雜耍部的成員穿著色彩鮮艷的舞臺服正在練習(xí)。整個學(xué)校都陷入了非日常的熱鬧之中。

  不過就算這么說——

  我伸直了雙腿。

  雖然并不像是和夕湖在幾久公園里討論的那樣,但在祭典的氣息接近的時候,伴隨著昂揚的心情,一抹寂寞還是會涌上心頭。

  再過不了多久,這里也會恢復(fù)到閑散的中庭吧?

  突然看了一眼腳下,不禁樂出聲來。

  室內(nèi)鞋配無尾晚禮服,完全就是絕無僅有的文化祭試裝時刻吧?感到有些可笑。

  而這種再也不會體驗的瞬間,我們一定還會有吧?

  不管是啦啦隊的舞蹈練習(xí),還是背誦戲劇的劇本,抑或者表演王子殿下的時刻,或許還會有——

?

  就這樣坐立不安地等待著試穿禮服的同班女孩的時間。

?

  就在我發(fā)呆的時候,

 「前輩?!」

  已經(jīng)有些聽熟的聲音飛入了耳畔。

 「紅葉啊?!?/p>

  說著,我順聲音望了過去,果不其然,她腳步輕盈地跑了過來。

 「這是怎么了?難道說您終于要從學(xué)校里退學(xué)去做牛郎了?」

 「終于得到了您的吐槽,我可真謝謝吶」

  說著我拍了拍身邊的座椅,紅葉拉開一個合適的距離坐了下來。

 「玩笑啦。莫非這個就是文化祭的服裝?」

 「總覺得你好像知道的?。俊?/p>

 「是的!夕湖學(xué)姐說要演『白雪公主』嘛?!?/p>

  我點了點頭,開口說道:

 「現(xiàn)在我在等著夕湖和七瀨換衣服?!?/p>

  我都解釋完畢了,紅葉還是目不轉(zhuǎn)睛地盯著我。

 「真真是一個輕浮的王子殿下吶」

 「閉嘴!」

 「是根據(jù)原著改編的吧?叫什么名字?」

 「白雪公主、暗云公主與優(yōu)柔寡斷的王子殿下」

  我話音剛落,身邊的那位就笑噴了。

  呵呵呵,呵呵呵,還一臉苦楚地捂著肚子。

  紅葉笑著說道:

 「那暗云公主會是悠月學(xué)姐,優(yōu)柔寡斷的王子殿下就是前輩咯?」

 「對啊,另外還很貼近我們的性格吶、」

 「誒,可惜了,我也想看一下呢」

  她的反應(yīng)我有點沒有料到,不禁偷偷地看了一眼她的側(cè)臉。

  紅葉雙手撐在長椅上,一副不慌不忙的快樂容顏,但或許是心理作用吧,她的雙眼中像是滲出了一絲不安于寂寞,仰望著遙遠的天空。

  加入啦啦隊的時候還曾經(jīng)十分歡騰呢。

  我還以為——

  我們登臺表演的戲劇嘛,即便不是特意邀請她,她也會主動坐到最前排的位置呢。

 「怎么了?你不來看嗎?」

  聽我這么一問,紅葉的視線落到了地面上。

  她的神情隱藏到了頭發(fā)之間,無法分辨。

 「當然了,能去的話我還是想去看的吧?」

 「這不就是絕對不來的那些家伙的臺詞嗎?」

  聽她的語氣,我感覺她現(xiàn)在很不安,也很寂寞,要比平時脆弱幾分,于是我盡量采取輕浮的口吻來回答。

 「是要擔任你們自己班的演出嗎?」

  紅葉猛地抬起頭來,終于看向了我。

 「嗯,那可是在前輩們的面前!」

  瞬間的動搖徹底消失了,又恢復(fù)了一如既往的后輩風范。

  也許是錯覺吧,我感覺,或許眼前這名女孩,同樣懷著祭典將近的感傷,或是這一類情緒。

  我松了一口氣,開口說道:

 「也就是說,要登臺表演嗎?」

 「與其說是表演,不如說是參與性的舞臺企劃吧?!?/p>

 「誒?這是要做什么?」

 「就是以前電視上人氣企劃之類的東西啦,詳情還請期待開幕當天。前輩們絕對要來哦!」

 「你對我要求起來可真是不吃虧啊」

 「前輩要是登上舞臺的話,絕對會氣氛爆炸的!」

 「我后面會有舞臺要上的!」

 「那就趁機宣傳一下戲劇唄?看的人一定會留在體育館的。」

  嘛,反正就是沒有拒絕的理由唄?

  就算她不提,我也會盡量在紅葉、明日姐以及啦啦隊同隊隊友的表演現(xiàn)場露面的。原本也是這么打算的。

  我聳了聳肩,嘆了一口氣說道:

 「知道了。我會轉(zhuǎn)告大家的。」

 「很好的!能行的話大家一起來吧!」

 「好吧,好吧,我知道了。」

  聽我調(diào)侃著答應(yīng)之后,紅葉突然認真地看向了我。

 「前輩,約好了哦!」

 「也太夸張了!」

 「我希望得到約定」

 「好吧,好吧,約好了。我一定會去看的?!?/p>

 「好!拜托啦!」

 「還有——」

  我開口說道:

  我把剛才從被服室出來時候,和零錢一起塞在口袋里的一張紙遞了過去,紅葉愣住了,滿臉疑惑地接過了紙條。

 「前輩,你是什么時候喜歡上我的?」

 「再怎么看也不會是情書吧?!」

  赫赫,一陣天真的笑聲響過,紅葉打開了對折的紙片。

 「誒,這個是……」

  紅葉一臉震驚,雙眼瞪得圓圓的。

  那上面寫著我的肩寬、身高、腰圍等,總之就是做衣服所必需的資料。

  見紅葉大概看了一遍,我補充道:

 「做話劇服裝的時候,優(yōu)空幫我量出來的?!?/p>

  不只是話劇,啦啦隊的服裝也需要自己動手制作。

  原本打算拜托優(yōu)空的,但是上個月的合宿期間,紅葉攬下了我的那件衣服。

  所以我就想,應(yīng)該是會要同樣的資料吧,正好在剛才,我拜托優(yōu)空記了下來。

  嘛,我倒是沒想到會在這個時間見到她,于是將手伸進口袋里隨意抓了一把,帶著零錢遞了過去。

  等了很久紅葉都沒反應(yīng),我看了看身邊。

?

 「又有點晚了吶」

?

  只見她雙手輕輕地捧著筆記紙,像是自言自語一樣地呢喃著。

 「紅葉?」

 「啊,沒什么?!?/p>

  就像是無事發(fā)生一般,紅葉小心翼翼地疊起了筆記紙,收進口袋。

  隨后露出了調(diào)皮的笑容,調(diào)侃道:

 「原本我還打算去前輩家登門打擾,測量每一個細節(jié)呢?!?/p>

 「你可饒了我吧!」

  我故意嘆了口氣,紅葉也聳了聳肩。

 「玩笑啦。我會努力為前輩做衣服的!」

 「抱歉,給你添麻煩了?!?/p>

  就在這時,優(yōu)空從被服室那邊探出頭來。

 「朔君!咦,紅葉醬?」

  看起來夕湖和七瀨終于換完衣服了。

  我從長椅上站起身來,說道:

 「難得有機會,一起去看一看?」

  紅葉猶豫了一下,隨后慢慢地搖了搖頭。

 「不了,我還是把這個當做正式演出的期待吧。」

 「是嗎?」

  和先前的對話似乎有些前后不一致,但現(xiàn)在這種情況下,我也不想去刻意將它理順。

  迄今為止,對現(xiàn)階段的我來說,再向前邁進一步的理由也好,接口也好,都是沒有必要的。

  紅葉朝著優(yōu)空一臉天真地揮了揮手。我對她說道:

?

 「能來就來吧,后輩?!?/p>

 「能去會去的!前輩?!?/p>

?

  接著兩人四目相對,在恰當?shù)木嚯x上撲哧一笑。

?

   ?    ?。?/p>

?

  和紅葉分開后,我再次站到了被服室的門前。身邊站著的優(yōu)空吃吃地笑著說道:

 「朔君,你一定會吃驚的!兩個人都超漂亮呢?!?/p>

 「是啊,我已經(jīng)做好心理準備了?!?/p>

 「夕湖醬剛才提議,拜托你一個接一個地見她們?!?/p>

 「怎么個說法?」

 「首先從夕湖醬的禮服開始!」

 「不是,七瀨還沒有換好衣服?」

 「不是啦,悠月醬會在窗簾后面等著。所以你不要去找她哦。」

 「這樣啊,我知道了」

 「那我開門咯?」

  我輕輕地點了點頭。

  優(yōu)空一邊往后退,一邊用雙手輕輕地打開了門,像是為了防止我的視線被她擋住。

?

 「啊——」

?

  穿著純白晚禮服的夕湖,微微含羞地佇立在那里。

?

 「怎么樣?朔」

?

  完全就沒給我抖機靈的余地,

?

 「簡直像是初雪」

?

  我只能坦率地呢喃著。

  上半身完全以蕾絲為基調(diào),點綴著白色的綢緞的高領(lǐng),搭配著透明的翩翩長袖,是一身控制著肌膚暴露程度的禮服設(shè)計。正因為如此,才會與白雪公主,不,與現(xiàn)在的夕湖身上神秘、優(yōu)雅的氛圍渾如一體。

  如波浪一樣展開的長裙,猶如被清風徐徐吹過的湖畔上的細雪。

  想必就是為了這一天準備的吧?

  以雪花結(jié)晶為主題的耳環(huán),在耳邊如夢幻一般搖曳著。

  呵呵,優(yōu)空小聲地笑著。

?

 「朔君,站到她身邊吧?」

?

  聽到這句話我吃了一驚,輕輕地甩了甩頭。

  絕對不能踩到裙子上留下腳印,為此,我慎而又慎地站到了夕湖身邊。

  卡拉,卡拉,優(yōu)空將帶輪子的鏡子推到了我們面前。

  鏡中映照出的我們,簡直就像是……

  飛紅過耳的夕湖,毫不經(jīng)意地開口說道:

?

 「感覺就像是結(jié)婚典禮一樣呢」

?

 「呃——」

?

  從我在外面等的時候開始,一直都裝作視而不見的狀況被她如此輕松地付諸了言語,我不禁心神大亂,輕呼一聲。

  我知道,夕湖的話語里并沒有弦外之音。

  無論是誰,在這種狀況下心里想的都是這個念頭吧。

  所以,這種時候只要開個玩笑對付過去就行了,明明之前我都可以做到的,可為什么……

  只是現(xiàn)在,無論如何……

  都無法巧妙地展露笑容。

  果然,夕湖惴惴不安地看向了我。

?

 「那個,朔,對不起。我沒有其他意思?!?/p>

?

 「我知道?!瓜袷窃谡f給自己,我回答道。

  強迫自己微微揚起了左側(cè)的嘴角,說道:

?

 「怎么看怎么合適呢。新娘?!?/p>

?

  用一個無聊的玩笑代替了“對不起”。

  想必,這一點馬上就會被看穿。

?

 「夠啦!不要用店員的視線哦,我希望你能認真地說一下作為新郎的感想?!?/p>

?

  夕湖在鏡子里嫣然而笑,巧妙地接過了話題。

  然后,我終于可以蓋上了感傷的蓋子,我坦率地回答道:

?

 「真的很合適,夕湖。」

 「嗯。朔也是呢,」

 「仿佛是公主殿下?!?/p>

 「就像是王子殿下?!?/p>

 「夕湖演出的時間似乎有很多?!?/p>

 「你一定會陪著我吧?」

 「嗯。就到此為止吧?!?/p>

 「嗯,今天就到這里了。」

?

 「真是的?!乖谝慌钥粗覀儗υ挼膬?yōu)空無奈地皺起了眉頭,溫柔地說道:

?

 「夕湖醬、朔君,你們倆??!悠月醬還在等著呢!」

?

  聽她這么一說,我們相視而笑,撓了撓臉頰。

?

 「吶,朔!悠月也非常漂亮呢!」

 「嗯,我知道?!?/p>

?

  聽我這么一說,夕湖柔然一笑,對著窗戶那邊搭話道:

?

 「悠月,讓你久等啦!」

?

  唰啦——

?

  以這句話為信號,窗簾拉開,強風的吹拂下,嘩地一下展開。

  逆光之中,濡羽色的人影顯露而出。

  注:濡羽色,此處引用的原文,意為有光澤的黑色。

?

  咔嗒,咔嗒,款款玉步,仿佛是黑夜即將來臨,

  搖擺,搖擺,掠影綽綽,仿佛是黑夜左搖右晃。

?

  就這樣,悠月站到了我的面前,隨后優(yōu)雅地轉(zhuǎn)了一圈。

?

 「怎么樣?千歲?!?/p>

?

  似乎比平時還要鮮紅的嘴唇款款而動,妖艷萬分。

?

 「————」

?

  拜夕湖所賜的心神打亂好不容易才冷靜下來,結(jié)果卻被這第二支利箭射穿。

  我拼湊著僅存的情緒——

?

 「就像是夜之本色一樣?!?/p>

?

  回過神來的時候,業(yè)已直白低聲道出。

  全身都以深黑色布料制作而成,悠月的晚禮服與夕湖的晚禮服形成了鮮明對比,肩膀四周的肌膚被毫不吝惜地暴露出來。

  不過,我并不知道穿禮服時是否也可以用off shoulder(一字肩)這個詞,但她的后背差不多有一半是裸露著的,胸口也露出了深深的乳溝。

  幾乎沒有做任何裝飾性質(zhì)的設(shè)計,反而就像是在主張七瀨美麗的身體本身就是一件精美的藝術(shù)品一樣。

?

 「吶,好好看看哦?」

?

  聽到這句話,我不禁收回了移開的視線,裸露而出的七瀨周身籠罩在女人味的氣息之中,讓我感到了窒息。

  優(yōu)空和剛才一樣說道:

?

 「朔君,站到她身邊吧?」

?

  七瀨的禮服要比夕湖短了幾分,與地面若即若離,春色撩人地搖擺著。

  因為不用擔心會踩到裙擺,兩個人的距離自然而然地拉近了。

  于是兩個人再次并肩站立在試衣鏡前。

?

 「真的!就像是結(jié)婚儀式?!?/p>

?

  七瀨若無其事地用手梳理著我的頭發(fā),手肘自然而然地纏繞在我的手上。

  我瞬間大驚失色,身體僵直地開口說道:

?

 「喂!七瀨!」

?

 「護花是新郎的嗜好,對吧?」

?

  聽她這么一說我徹底死了心,輕輕地握緊拳頭,手肘彎曲。

  鏡中的七瀨突然柔柔地垂下了眼角。

  之前的妖艷鳴消失不見,一點都不像她的清純微微泛紅了臉頰。

?

 「真開心!」

?

  七瀨嘀咕著,手上稍稍加了一些力氣,說道:

?

 「很適合呢」

 「很適合的」

 「最起碼」

 「看著你就行了」

 「有什么感想?」

 「已經(jīng)知道了吧?」

 「嗯」

 「因為是相似的人」

 「因為是在照鏡子。」

?

  嗯,是啊。突然,一種實感涌入心間。

?

  白與黑。

  月與湖。

?

  這種平靜的心情,那種不需要語言的關(guān)系,和與我一起度過了那個八月的夕湖之間流淌的時間是一樣的。

 看似天涯,實則咫尺。



彷彿白色的反面就是黑一般。

  月也好,湖也好,似乎都能映照出某人。

?

  其實和七瀨也可以像這樣對話吶。

  可是,

  同時我又在揣摩——

  是七瀨變了嗎?還是我已經(jīng)變了?是七瀨想要做出改變,還是我自己想要做出改變?是七瀨已經(jīng)變了嗎?還是我已經(jīng)改變了?或者是——

?

  只有我仍然沒有任何改變嗎?

?

  我感覺,自己孤零零地蹲伏在這秋色漸濃的秋天的角落中,停滯不前,落在了隊尾。

?

   ?     *

?

  試裝結(jié)束之后,我們轉(zhuǎn)回班級之內(nèi),一起參加戲劇的排練。

  也不知道是受到七瀨和薺的表演啟發(fā),還是因為啦啦隊的訓(xùn)練讓大家早就形成了通往學(xué)園祭的正確回路,所有人都可以集中注意力認真排練。

  在講臺上排練著的我們,手頭做著各項工作偶爾會觀望我們一眼的其他同學(xué)——

  這樣的氛圍讓我覺得真的不錯。

  就這樣,一直堅持到了最終放學(xué)時間,我們結(jié)束了排練和其他工作。

  將制作了一半的大小道具收拾得當,將挪了位置的書桌擺回原位,將黑板一角上寫著的日期更換成了明天的日期。

  這倒也不全是因為我是班長,而是總覺得眷眷不舍,我想守護著這所有的所有,直到最后一個人離開。

  揚聲器中,催促離校的廣播輕吞慢吐,婉轉(zhuǎn)悠悠。

  窗外,像是某人急急忙忙地拉下了黑色的窗簾,悄無人聲。

  兩間相鄰的教室取代了眼中早已熟悉的操場,朦朦朧朧地望著呆呆佇立著的我。

  啪嗒一聲,關(guān)掉了燈光,夜晚的輪廓赫然映現(xiàn)。

  這個時間段的學(xué)校是曖昧的。

  我一邊走在走廊中一邊思考。

  明明這里就像是平素里白天世界的象征,可自從燈光熄滅之后,像是陷入了沉眠,邊界也變得模糊起來。

  上了鎖的特別教室,空無一人的連廊之下,闃然無聲的體育館。

  夜晚的學(xué)校里難免會有怪談,怪力亂神之類的,不過我確實也能明白,那種一不留神就會踏入外域的成為迷路孩子的感覺。

  腦袋一邊發(fā)散,一邊走向了門廳入口的地方。就在這時——

?

 「Hi」

 「Hi」

?

  七瀨背靠在校門上,對我輕輕地揮了揮手。

?

 「今晚不回去嗎?」

 「今晚一起回去吧?」

?

  并沒有特意約好見面。

  并沒有什么約定,也沒什么先行苗條。

  將這一切都歸咎于夜晚就好了。

  我思忖著——

?

  晝與夜。

  非日常與日常。

  舞臺與觀眾。

  贗品和珍品。

?

  偶爾,將這霧里看花的曖昧原封不動地蓋上蓋子,轉(zhuǎn)而沉眠的日子也還不錯。

?

   ?    ?。?/p>

?

  良久無言,兩人靜靜前行。即將要到足羽川河邊的時候,七瀨突然開口:

?

 「吶,千歲?」

 「怎么了?七瀨?!?/p>

 「今天的我,怎么樣?」

 「你指的是哪一個你?」

 「比如那個新娘的我」

 「比如那個魔女的七瀨」

 「你討厭黑色的我嗎?」

 「我討厭沒有選項的問題。」

?

  聽我這么一答,她一下子就將手伸到我的面前。

?

 「我說過了吧?會上癮的」

 「不要讓我說出,是我希望上癮的?!?/p>

?

  突然,我們兩人心照不宣地露出了曖昧的笑容。

?

 「因為你是夜晚?!?/p>

 「因為是你的夜。」

?

  輕輕地,我一邊推回七瀨的手,一邊說道。

?

 「到此為止吧?!?/p>

 「嗯!今晚就到這里吧?!?/p>

?

  就連如此說出口的臺詞也是曖昧不明,我們漫無目的地彷徨在這夜間。

  宛若將這感傷揉成小小的紙團,隱藏到這星光之間,我們緩緩地反復(fù)眨動著雙眼。

  仿佛打算探尋那未曾賦名的星座,我們又不時地眺望著天空。

?

 「朔」

 「悠月」

?

  曾經(jīng)浸在唇邊的那熟悉的臨時謊言。

?

 「千歲」

 「七瀨」

?

  或許總有一天會成為那再也無法觸及的過去時。

?

  宛若鏡子一般的女孩身邊,相似的人相互依偎——

?

  在那之后,我們會編寫出什么樣的結(jié)局呢?

?

   ?     *



日語學(xué)習(xí)自我修煉之《彈珠汽水瓶里的千歲同學(xué) 8》8卷 (十) 2023-07-08的評論 (共 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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