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補檔】綢帶文集番外：七子之歌——澳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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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世紀80年代開始，澳門的學(xué)籍歸屬問題在繼香港的學(xué)籍確立之后也被擺上的校長們的談判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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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下為回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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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絕對不能把殖民主義的尾巴拖到下一個世紀！”兔子團堅定的立場讓約翰女校的校長強硬的態(tài)度不得不發(fā)生軟化。因為逐漸有力量同約翰女校在桌面上說話，北京也仗著身高優(yōu)勢俯視著倫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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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學(xué)生的學(xué)籍歸屬問題是不能談判的！”北京站在校長的身后附和著點了點頭，順便欣賞了倫敦精彩的面部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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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我記得我們同清校長簽訂的合約應(yīng)該還在維持時間內(nèi)，清校時期我們同你們簽署的文件應(yīng)該保持有效性，香港的學(xué)籍還應(yīng)該算在我們約翰女校。”約翰女校向來有“鐵娘子”稱號的校長的手顫了一下，面部仍保持著冷靜的微笑繼續(xù)原來的說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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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xiàn)在還是清校嗎？我不管清校長說了什么，現(xiàn)在是我們兔子當家，校長換了，規(guī)矩也得換！” 兔子團的校長下了最后通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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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倫敦的紅茶翻了，棕色的茶漬印在她的制服上，讓她顯得有些狼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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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關(guān)于香港的學(xué)籍問題我們決不妥協(x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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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會議結(jié)束， 北京在臨走前向倫敦用口語說了句：你想耗，我們比你更能耗。然后便擺了個無比流氓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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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長你看到了嗎？校長簡直帥爆了！”一出談判場，天津一蹦三尺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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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很帥，你就看不到嗎？北京頹廢地白了個白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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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的簡直太好了！把那個娘們說的啞口無言，她自個兒難不成還以為非洲女校和山姆女校還歸她日不落女校管吧？”作為保鏢陪同北京以及兔子團校長出行的沈陽忍不住發(fā)表自己的敬佩，但說話還是帶著大碴子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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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也是個娘們說話慎重點！這畢竟是在倫敦的寢室里?！北本┕斯砩系膰?，這西歐多雨的氣候真讓寢室比較干燥的她有些受不了，一點一點下不痛快的小雨更讓她心里有些煩躁。真想回大氣的華北寢室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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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香港的學(xué)籍是確定會回到我們女校了，但具體什么時候回來呢？深圳廈門那里特別學(xué)習(xí)小組的情況也讓她很是擔心。北京拍了拍自個兒霓大衣上粘上的水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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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感覺小香貌似很不愿意回來的樣子啊。”天津想起談判桌旁小香那有些喜悅有些愁的表情，心里有些擔憂?！岸椅乙郧熬陀X得她不大好相處。”說完還被突刮的一陣西風(fēng)吹得顫了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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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什么鬼氣候，天津挑了挑眉，打了個噴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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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長，太陽出來嘍?！鄙蜿柨粗y得一露臉的太陽，笑容放大了。一縷新透過烏云的陽光照在沈陽的發(fā)上，為她們?nèi)隋兞艘粚咏鸸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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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太陽是要落下了。北京閉上了眼睛，笑了。耳邊仿佛想起了中華女校的校歌，仿佛見到了中華女子學(xué)校的校旗冉冉升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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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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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中華女校校長的堅持以及軟磨硬泡之下，香港的學(xué)籍正式確立為將于1997年7月1日正式轉(zhuǎn)回中華女校，自那以后北京在倫敦面前終于抬得起頭了，但同時倫敦與華盛頓走得更近也是后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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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湖北寢室內(nè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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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看回放?。靠次覀冃ｉL談判成功的消息你都看了3遍了，我是不擔心你的成績，但天天看，天天看你不膩??？”武漢正來給黃岡送新的學(xué)校資料，看著她盯著電視看得情景不禁好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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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成績還是那么好?！蔽錆h推了推眼鏡框，頗有贊賞，但在看到黃岡及臀的長發(fā)還是有些疑惑?！澳惚静皇菒哿糸L發(fā)的人，也時常抱怨長發(fā)礙事兒，看你從舊校就留起長發(fā)來了，至今不肯剪又是何必呢？”說罷，便看起了黃岡的試卷，整潔的字體，標準的答案，看起來真讓人傷心悅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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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挺礙事兒的，我本也不是個愛舊的人?！秉S岡終于放下了遙控器，轉(zhuǎn)過身來看著自家組長?！拔也幌窠M長你那般有著卓越的軍事才能，也不如星星她們有著一腔報國征戰(zhàn)沙場的心性，我不過一屆文人書生，只會讀書罷了。”黃岡捋了捋長發(f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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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漢懂得自家妹妹的意思，放下試卷看著她?！澳阌X著你的長發(fā)什么時候能剪掉呢？”眼神里透著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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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是不久以后了。”黃岡笑了笑，看著手中握著的長發(fā)，思緒仿佛回到了半個世紀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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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下為黃岡的回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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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物搬得的差不多了吧？”武漢看著有序的隊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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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差不多了?！敝貞c和西南的一干同學(xué)商量著班長更替的事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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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想到事情竟這般緊急了啊。”南陽看著北方幾個出名有學(xué)才的學(xué)幫徒步走到了昆明寢室繼續(xù)進行中華女校的學(xué)習(xí)任務(wù)，心生感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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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那時黃岡的頭發(fā)才剛及肩，還帶著一副現(xiàn)在看來老土得很的平光眼鏡，“我一屆書生不能以身報國，但我愿以文人的骨氣發(fā)誓：大和女校不投降，我便不脫下眼鏡；七子不歸，我誓不削發(f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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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45年，黃岡脫下了那副她帶了8年的平光眼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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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她的長發(fā)，一直留到現(xiàn)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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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議結(jié)束時，北京脫下了為歐洲之行準備的風(fēng)衣，皺了皺眉頭看了澳門一眼。里斯本的寢室地處歐洲但并不多雨，談判會議同在夏季卻干燥地一點雨水也沒有。這可比濕潤的夏季難熬多了啊。北京揉了揉干的發(fā)煙的喉嚨。

??? “澳門，這是你的?；?，恭喜你從今天起正式轉(zhuǎn)回中華女校。”冬季的諾昂女校下了一陣不小的雨，北京穿著微濕的衣衫帶著澳門回了已入干燥冬天的華南組，雨帶已經(jīng)完全離開女校了，華南寢室也換上了防寒的衣裳。

??? “我們不會強制你接受我們的教材，校服也不強迫你穿，你可以依舊照你原本的進度學(xué)習(xí)。但你的學(xué)籍已經(jīng)正式遷回來了?！鄙虾Ｍ屏送蒲坨R，暗暗感嘆澳門相比剛回來學(xué)習(xí)交接時有些趾高氣昂的香港態(tài)度好多了?！安贿^你最好多加件衣裳，你原本的寢室沒有里斯本寢室那么溫和，穿這么單薄可能會著涼?！?br>

??? “恩?！卑拈T點了點頭，上海滿意地笑了笑。

??? 為了在冬天保持風(fēng)度穿這么少的你沒資格說別人吧，我讓你多穿幾件你寧愿凍著都不肯聽我意見吶。北京看著也就比秋天多穿了沒幾件的上海吐槽道。

??? “如果有不懂或是不方便可以去找離你不遠的香港，穗妹自己也會盡全力幫你噠！”天津拍了拍澳門的肩膀，偷偷在她耳邊附了一句“千萬別找北平~”。

??? “天津我可聽見了！你管誰叫北平??！”上?？粗斨拈T面嬉鬧的京津，搖了搖頭表示其實自己和他倆不熟。

??? “OK！那我先去賭博去啦！”還是那個笑容，澳門一溜煙就不見了。

??? ......

??? 澳門真的樂觀到整日以笑待人嗎？

??? 澳門只喜歡賭博嗎？

??? 我們覺得澳門比較容易相處，但我們真的了解澳門嗎？

??? 北京坐在自己的座位上暗自思考，臉色比香港剛回來時表現(xiàn)出種種不屑時還要陰沉。

??? “對不起......你先轉(zhuǎn)到諾昂女校去吧。校長他，也是迫不得已?！碑敃r我是以何種姿態(tài)對她這么說的啊。

??? “從今天起你就歸我們女校管，不論你以前叫什么，為了方便你以后就叫MACAU吧！”為什么在里斯本對她那么說的時候我連看她的膽子都沒有了呢。

??? “我知道了。”

??? 那孩子那個時候沒有笑。

??? 北京垂下頭去，緊抿的雙唇被牙齒咬得發(fā)白。

??? 如果那個孩子能表現(xiàn)出討厭我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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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整理一下寢室吧，那個澳.....澳.....”深圳怎么也叫不出澳門的名字，熊孩子畢竟年紀較輕（不算之前縣的歷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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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澳門哦！”澳門歪了歪腦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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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對！穗姐和珠海離這兒都不遠，有麻煩事兒就找她們吧！我物理題還沒做完先走啦?！鄙钲谒苹馃ü伤频?，面如死灰，看樣子這熊孩子又因為打網(wǎng)游沒做作業(y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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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油哦！小鵬?！卑拈T推開了將近300年沒有回的寢室門，室內(nèi)意外的干凈整潔，但卻沒有居住的氣息，相比定是珠海她們定期打掃吧。其實澳門自己都覺得，自己轉(zhuǎn)學(xué)有些莫名其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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澳門慢慢在寢室墻邊蹲了下來，把頭埋在了胸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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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段時間大家都忙得很，漢斯女校不知發(fā)了什么瘋，現(xiàn)在沒有空管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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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香港那里借借資料吧，畢竟香港成績那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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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寢室住的是誰？怎么空蕩蕩的，香港寢室在那里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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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澳門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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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關(guān)系的，我已經(jīng)習(xí)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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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香港旁邊永遠是最不起眼的，經(jīng)常被拿東西也沒有什么大不了的；在諾昂女校的地位也沒有香港在約翰女校的地位那么重要；我永遠是被忽略，甚至不回來也可以的那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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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要賭博學(xué)習(xí)就可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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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串眼淚滑下，其中一滴晶瑩的淚珠落在了金黃色的?；丈?，讓澳門停止了悲傷情緒。耳邊傳來了班長在學(xué)籍交換之后和上海討論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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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下去不行，澳門的賭博業(yè)再好也不能成為主業(yè)??！”班長看著澳門最近的學(xué)習(xí)成績，雖然十分優(yōu)異但畢竟和香港比起來太單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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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承諾過和香港的教育一樣不強迫澳門接受我們的教材啊?！鄙虾Ｃ黠@也看出了這一點，但之前和香港討論時香港強烈的抵觸情緒讓她也有些尷尬，明明自己成績掉的那么厲害都是同校的姐妹們拉的，竟然還有時想著倫敦她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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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賭為宜，大賭傷身這種說話其實不對。澳門其實作為港口，潛力不止賭博業(yè)一項，她還擁有葡語的優(yōu)勢，如果她愿意的話，可以成為我們女校和葡語學(xué)校的合作作業(yè)交流成員來提高自己的成績。我相信校長也不希望澳門一直發(fā)展賭博業(yè)的?！北本┬α诵Γ劾镞€是透露著不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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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看澳門自己了啊?！睆V州含著棒棒糖，吐字卻相當清晰。她來接受澳門在女校的一些雜物事宜。小香嘴欠的厲害，作為廣東組的組長她早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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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就看澳門自己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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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外傳來了敲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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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澳門！小鵬這熊孩子我剛教訓(xùn)過了，我們一起去班長給你的洗塵宴吧！”是穗姐？

“澳門，上次借我的題我做好了哦！”珠海。

“澳門，去參加選美怎么樣？”茂名？

“澳門，這次和葡語學(xué)校的交流項目就交給你了?！鄙虾?？

“澳門，歡迎回來！”班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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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穗姐班長她們給了我機會，我就不能放棄啊，好不容易被重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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澳門自己愣了愣，自嘲地笑了：重視什么，我這是回家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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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于，澳門在淚水中露出了她最美的笑容，我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