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說德云】再說九辮為什么不說《三節(jié)拜花巷》
九辮不僅是不說《三節(jié)拜花巷》,九辮是壓根就不使板子活。
從根兒上倒騰,是老郭和于謙這老兩口就不使板子活。

2011年,謙兒哥說,他的師父石富寬是高鳳山的徒弟,于謙拜師后,知道自己是高門弟子,就去找石富寬,說您給我一副板兒,石富寬說我也沒有??!石富寬說:“別學這個了!我都不說了,你還說它干嘛!好好說相聲。”
謙哥說自己也買了副板兒,在家練來著,但是實在是沒感覺、沒靈性、沒堅持,“你要說真不會,打上幾個點兒也成”、“雖然會點兒,但是上臺的標準還真是不夠”、“如果高老師、郭老師一個勁攛掇我,這回、今兒是不行了,等我在練一段時間,等我真的犯了大錯誤,等適合的場合吧!”
2021年了,適合的場合還沒有到來。
真是熟悉的配方、熟悉的味道,一樣都是逗哏攛掇、捧哏不肯,一樣都是逗哏打板,捧哏勉為其難說幾句,一樣都是然后就再也沒有然后了。
老的不喜歡,小的也不見得喜歡。楊九郎肯定是沒有在臺上打過板,張云雷11年重回德云社,13年8月和楊九郎搭檔,這兩年時間里,除去單人打板唱蓮花落,有和梁鶴坤頻繁地使過板子活嗎?(不說頻繁了,不頻繁的有嗎?)

快板在相聲里,本來就是很小的一部分。
關于相聲的概念,不同的人有不同的解釋。有說相聲是相貌之相、聲音之聲,有說相聲是口頭文學,不管哪個說法,快板都不在這個概念內(nèi)。
相聲的源頭可以追溯到秦漢,經(jīng)歷了兩漢南北朝的演變,到了唐代參軍戲,基本固定為參軍倉鶻二者配合戲謔的模式,參軍為逗,倉鶻為捧。
清道光同治年間,出現(xiàn)了唱八角鼓的丑角張三祿;咸豐駕崩“國孝”期間,相聲創(chuàng)始人朱紹文撂地賣藝,棄京劇改唱太平歌詞。
相聲第一代有三人,朱紹文、阿彥濤、沈春和。其中朱紹文花臉出身,樂器是唱太平歌詞的竹板;阿彥濤是朱紹文的代拉師弟,唱八角鼓;沈春和是評書演員,春評兩吃(既說相聲也說評書)。
相聲和京劇的血緣很近,而快板的產(chǎn)生就是為了沿街乞討,兩者不是一個發(fā)源,從藝術的厚度上來說,也是有差別的。

很多曲種都對相聲產(chǎn)生過影響,歷代笑話、部分戲曲、拉洋片等民間技藝、貨聲叫賣。相聲講究“萬象歸春”,快板只能算“萬象”中的一象而已。
到了撂地時期,數(shù)來寶成了相聲演員的功課之一。
這個階段,說相聲的打快板和唱什不閑的打架子、唱鼓書的先彈弦子一樣,都是為了出點動靜,招聚觀眾,也就是所謂的“圓粘兒”。
老郭常說的“十冬臘月,大柵欄連條狗都沒有”,他和李菁等人打著板在街上招攬觀眾,就是實打?qū)嵉乜宽懫鲌A粘兒了。
九辮的師爺侯寶林總結(jié)過明地相聲藝人必須掌握的12門技藝:開場詩、開門柳、白沙撒字、太平歌詞、單口、群口、要錢、捧、逗、雙簧、數(shù)來寶、口技。
相聲從明地進入茶社以后,因為是室內(nèi)表演,就不再白沙撒字,多是群唱什不閑開始。德云社在零幾年也是這個表演模式。
自此,數(shù)來寶、口技的表演頻率大幅降低,相聲的重點依舊是捧逗之間因斗而逗,重視文學性和表演性。
快板在相聲的歷史和內(nèi)容上,就這么多。
事實上,觀眾對快板的興趣也遠沒有自己想象的那么大。
德云社有的是嘴皮子利索快板打得好的演員,那不也沒紅么?不是觀眾不識貨光去捧有臉的,而是快板這種形式,不利于演員塑造人物傳遞感情。觀眾沒有被調(diào)動起情緒、沒有被激發(fā)起感情,也就不能和演員共情,只能聽到的時候喝一聲彩,聽完就沒事了。
藝人的地位本不應因曲種分高低,但是藝人當然有權因自己的喜好選擇業(yè)務偏向。
老郭尊觀眾一聲“衣食父母”,然而,就算是親爹娘也得尊重孩子的喜好、尊重孩子的自我發(fā)展,不見得你花點錢(還有沒花錢的)就能有權規(guī)劃藝人的人生了。

九辮從一開始,相聲走的就是最正統(tǒng)的路子:塑造有殘缺的人物、因劇情矛盾產(chǎn)生喜劇效果。
九辮的過人之處在于人物塑造、舞臺張力,一句話:劇情好,演得好。九辮是從戲劇高度去演繹相聲,他倆的舞臺表演,一副快板是遠遠承載不了的。
老郭說相聲是最與時俱進的,這話對。萬象歸春嘛,只要是好東西,相聲都會拿過來,融為己用。
九辮的相聲里沒有快板,但是九辮的相聲里有滑稽京劇和默劇,不排除還有別的我沒辨認出來的藝術形式。
九辮是有眼光有水準的,吸納什么不吸納什么、融合什么不融合什么、表演什么不表演什么,他們比粉絲有數(sh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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