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因為我愛你，所以我沒有錯?！?/p>

回到家，颯立馬把自己鎖在房門里面，任憑海鷗怎么叫都無濟于事。 “寶貝我知道錯啦，我以后再也不隨便跟別的人說話，你不要生氣了好嘛～”海鷗倚靠著門，細聲細氣的哄颯。 海鷗正準備耍嘴皮子，門猛然間開了，這讓海鷗一個重心不穩(wěn)，打了一個趔趄。 海鷗穩(wěn)住身子，抬頭看向颯。那人眼睛紅紅的，眼里全是淚水。 “海鷗你知道我經(jīng)歷過什么，我最缺的就是安全感，你這樣的行為我覺得我得重新考慮一下我們的關(guān)系了?！憋S颯哭的梨花帶雨，一邊哭一邊對海鷗拳打腳踢。 “我保證，不會跟其他人有過多的語言接觸，不然我天打五雷轟?！焙ｚt舉起三根手指發(fā)誓，臉上還在調(diào)皮的做著鬼臉。 颯颯笑了出來，他向前一步，雙手勾著海鷗的脖子，在他耳邊說了一句話： “你只能是我的?！? 海鷗的笑臉僵了一下，隨即從颯颯的環(huán)抱中抽離。他臉上有一種不自然的神情，他看了眼颯颯隨后便轉(zhuǎn)身進入廚房。 颯的臉也瞬間陰沉下來，渾身顫抖。 “我不吃了?！憋S說話的聲音都開始發(fā)抖。“你跟你的小情人去吃吧，我死在外面好了?！憋S說完便摔門而去。 海鷗還愣在颯的那句奇怪的話里，再加上這么一鬧，海鷗也沒心情做飯了。 這種情況之前發(fā)生過很多次，颯情緒極其不穩(wěn)，所以這種吵架也是家常便飯。 海鷗拿起手機，他想跟颯說注意安全，早點回來，卻發(fā)現(xiàn)炸給自己發(fā)了消息。 “你讓颯下周準時過來，別忘了?！? 海鷗猶豫了一會兒，他問炸： “哥，今天颯颯的治療怎么樣。” “你這個大忙人終于肯回我消息了哈，我記得你在休假啊，怎么消息回這么慢？”那邊的炸秒回，但是答非所問。 “我和颯剛回家來，路上沒看手機。別廢話，颯到底怎么樣?！? 看到自己弟弟挺嚴肅的，炸便收起了嬉笑的態(tài)度。 “颯很反常，他的情緒很多變，但是又覺得他本身性格狀態(tài)并不是所表現(xiàn)出來的情況。比如他為自己的家庭感到悲痛與自責(zé)，但是除了他的哀嚎我并沒有看到其他地方表現(xiàn)出他非常悲痛。而且，而且……” “而且什么你倒是說啊?！焙ｚt催促著炸。 “而且我覺得他心里有些扭曲?！闭íq豫了半天才發(fā)送出這段文字。 海鷗愣了愣。難道自己之前的懷疑是正確的，颯在偽裝自己…… 海鷗是一名警察，前一段時間H市有個駭人聽聞的案件，他和颯由此結(jié)識。 “喂，幫我把颯家兇殺案的檔案重新整理出來放在我桌子上，我馬上來?！焙ｚt給同事打了電話，自己穿上衣服準備去警局。 出門前他猶豫了一下，隨即給颯發(fā)了消息。 “警局臨時有事，要我過去一趟，你在外面吃點好的，早點回家，外面不安全?！焙ｚt把信息發(fā)過去便急匆匆趕出門。 “我好喜歡流云花呢，姐姐真有品味?！憋S站在陽臺上，不由得夸贊。旁邊是今天遇到的那個女生。 “那可不是，流云花我媽媽就可喜歡了呢，她跟我說這花有股淡淡的香氣，仿佛這些花，他們下一秒就要同天邊的云彩飄走了。我喜歡這種虛無的感覺。”女生閉著眼，湊近聞那些花。 “是啊，你難道不覺得你也是虛無縹緲的嗎？”颯颯嘴角勾起一抹滲人的笑容。 “老大，你怎么突然想起來看颯家的案件了，是有什么新線索嗎。”海鷗的同事坐在海鷗旁邊著急詢問。 海鷗沒有回答，他只是眉頭緊鎖的看著那些檔案。 海鷗就是因為這個案子結(jié)識了颯。當時接到報警，報警的男孩抽泣著近乎說不出完整的句子。 “是，是警察嗎，我的，我的家人被殺了，我不知道為什么，你們，你們可以快點來嗎，我好害怕……” 海鷗他們一行人火速趕到颯家，隊員們站在門口就覺得血腥味撲人。等把門踹開，里面的景象讓好幾個年輕但是警察差點嘔吐。 一推開門，客廳地板上滿地的血。還有部分人體組織。 天哪，這里發(fā)生了什么，正當所有人在驚嘆這個慘狀的時候，海鷗注意到了一個小角落，有一個渾身是血的男孩蜷縮在那里抖個不停，眼神里滿是空洞與無助。 “你好，你就是颯颯吧，是你報的案嗎？”海鷗蹲下來細聲細氣的詢問道。 男孩不受控制的抖了一下，過會兒才把視線轉(zhuǎn)移到眼前的海鷗身上。男孩機械的點了點頭，下一秒，眼淚噴涌而出。 海鷗摸了摸男孩那微卷的頭發(fā)。 “沒事我們來了，不用怕?，F(xiàn)在我們要按照慣例把你帶回警局審問，請你配合好嗎？”海鷗亮出自己的警員證。 正在哭的颯颯點了點頭。 “我害怕……” 颯颯小聲說 “沒事，警局非常安全，我們先帶你離開。”海鷗扭過頭示意兩名同事把颯颯拉起來。 颯颯已經(jīng)腿軟的走不動道了?；蠲撁摼拖褚恢淮椎母嵫?。 審訊室內(nèi)，海鷗和颯颯相望。 “當時家里只有你一個人在場，所以我們合理懷疑你就是殺人兇手?！焙ｚt一臉嚴肅的看著颯颯。 坐在那里的颯颯精神飄忽不定，聽到海鷗的懷疑，他整個人突然崩潰。 “不是我，不是我警官，你要相信我，你一定要相信我，我我我我有不在場證明的，真的不是我警官?！憋S颯那雙戴著手銬的血手合在一起，不斷乞求著海鷗。 “誰能證明你不在場？”海鷗見颯颯這副可憐樣子，瞬間心軟了。 “王大媽，王大媽可以作證，我去她那里給我弟弟買糖果啊，我還跟她嘮了兩句，她可以作證的。”颯颯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樣，近乎瘋癲的對著海鷗說?！澳銈兛梢匀フ宜?，可以去找她，真的……”颯颯滿臉驚恐，掛著眼淚，像被虐待的貓用盡最后一口氣都奢求施暴者能放過自己。 “老大，這是尸檢報告?！蓖掳褕蟾孢f給海鷗。 上面三個人死因相同，都是一刀刺中要害。而那把匕首上，只有颯父一個人的指紋。 “去把那個賣糖果的店鋪老板叫過來。我們要核實一下不在場證明?！焙ｚt下達了命令。 “你出去買糖的時候是什么時候呢？”海鷗繼續(xù)詢問。 “大概是中午十二點左右出去的，而且你知道，那個店鋪比較遠，我弟弟只愛吃他們家的?！憋S颯這一會兒冷靜下來了，回答也比較清晰。 報告上寫的時間確實是十二點左右。 “你為什么會出去的那么巧合？” “當時我的弟弟吵著要吃糖，而我爸媽習(xí)慣使喚我，我爸就強迫讓我出去給弟弟買糖吃?！? 嗯……家庭區(qū)別對待。海鷗在筆記本寫下。 “老大，人帶回來了?！币粋€同事敲門叫海鷗。 “行，你先把他看著點，我去問那位?！焙ｚt起身。 門是開著的，正好可以看見有警察把一位面色慘白，略微肥胖的中年婦女帶去另一間審訊室。 門是敞開的，王大媽路過颯颯的審訊室，扭頭看到了在里面坐著的颯。 颯變幻了眼神，對著大媽笑了一下。 大媽的臉更白了，身上泛起一陣陣雞皮疙瘩，她忍不住顫抖起來。 當然，海鷗和警察都沒看到這個不對之處。 “您和颯颯熟嗎？”海鷗開口。 大媽愣了一會兒，等著海鷗敲桌提醒才回過神。 “熟，當然熟，他弟弟喜歡吃我們家的糖果，所以他經(jīng)常來我店里買糖。” 海鷗瞇起了眼睛。因為大媽在肉眼可見的顫抖。 “你在害怕什么？”海鷗皺著眉頭。 “啊？我，我我沒有害怕啊，誰說我害怕了，我才，才沒有呢……” 大媽頭上滾下來一滴汗珠。 海鷗：…… “擦擦汗?！焙ｚt貼心的遞給她一張紙。 大媽也意識到了自己的窘迫，嘴角一扯說：“第一次來警察局有點害怕，人老了嘛，小伙子別介意的哈?！贝髬寣擂蔚男πΑ? “那颯去買糖的時間大概是什么時候？” “中午十二點左右吧。他買了之后我還和他嘮了一會兒嗑，因為他家蠻遠的?！? 說法一模一樣。 “謝謝你，你可以走了?！焙ｚt起身致謝。 王大媽長吁了一口氣，有種如釋重負的感覺。只是路過颯的審訊室，再也沒敢往里看，即使門是關(guān)著的。 海鷗又回到了颯那里。 “可以簡單說說你的家庭情感狀況嗎？”海鷗盯著颯。 “我父母雖然對我不好，但是他們很愛我弟弟，我不知道整件事情是怎么樣的，求求你了警察同志，兇手找出來了沒有，我真的很想知道?！憋S颯哆哆嗦嗦的乞求海鷗。 “是你父親?！焙ｚt繼續(xù)盯著颯颯。 根據(jù)現(xiàn)在的不在場證明，足以洗清颯的嫌疑。海鷗看在颯可憐，對他說出了實情，颯有權(quán)知道。 颯颯聽到“父親”整個人像被雷轟了一樣。 “不可能，不可能是父親，父親那么愛我們，不可能不可能一定不可能?！憋S的頭埋在桌子上喃喃自語，他不相信是父親殺的。 “那把匕首上面只有你父親一個人的指紋，并且你父親的死法更像自殺，可能是你的父親殺了你的弟弟和母親，隨后畏罪自殺?！? “不，為什么啊父親為什么，不，這不是真的?！憋S颯吼著。 “只能節(jié)哀吧，你現(xiàn)在沒有嫌疑了，可以走了，到擾您了?！焙ｚt站起來繼續(xù)盯著颯。 颯還在掩面痛哭。最后被海鷗拽起來，跌跌撞撞的走向外面。 “謝謝警官這么照顧我，真的謝謝，后會有期?！憋S颯朝著海鷗鞠躬，海鷗揮手道別。 颯颯轉(zhuǎn)過身，臉上的表情從悲痛轉(zhuǎn)為冷漠，隨后勾起壞笑。

“我好像找到新獵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