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神病研究:研究瘋狂
人,不會無緣無故發(fā)瘋。
但是,世界上有很多人都陷入了瘋狂。然而,這個瘋狂,卻不是所有人共識中的“瘋狂”。假如我們要去定義這個瘋狂,那么我們就需要統(tǒng)一我們之間的度量衡,以使得彼此都能接納“瘋狂”這個概念。
瞧見沒?盡管每個人嘴里都能輕易地說出“瘋狂”這個詞,但是每個人理解的“瘋狂”卻都是不盡相同的。有的人恐懼這個詞匯,并且拼命讓自己遠(yuǎn)離這個詞匯?!皼]有人想被當(dāng)做瘋子”。而有的人卻是對這個詞匯極度迷戀,甚至自稱自己為“瘋子”。“姐姐好瘋,我好愛!”
瘋狂,是一種狀態(tài)。
刨除掉社會框架中暗戳戳埋下的暗示,看到這個詞匯背后的內(nèi)涵,我們所讀取的,是不偏不倚的,一種客觀的闡述?!隘偂?,有瘋癲的意味,“狂”,則有失控的感覺。瘋狂,簡單來說,就是一種超越常態(tài)的狀態(tài)。
這種狀態(tài),往往被用來塑造反派角色。期間最成功的影史反派,莫過于希斯萊杰的小丑。慘白的臉龐,配合一抹猩紅的笑,成為了多少人的童年噩夢。當(dāng)然,也造就了無數(shù)的“joker粉”。

從小丑身上,我們可以一窺“瘋狂”的意味。我們所生活的這個世界,是一個物質(zhì)世界。我們對物質(zhì)世界產(chǎn)生的理解,是我們的認(rèn)知世界。我們的認(rèn)知世界很難完全等同于物質(zhì)世界。因為,我們的認(rèn)知是主觀活動,無論我們多么努力,我們也不可能擺脫我們自身的意識干預(yù)。而那些被幾乎百分之九十九的人允許的干預(yù),就是“常態(tài)”。
可以這么說,一個人行事是否是常態(tài)的,取決于有多少人跟他一樣行事。比如說,大多數(shù)人每天都要吃飯。而某某四天吃一頓飯。又比如說,大多數(shù)人走路都要穿著鞋子,而某某出門從來不穿鞋子。又比如說,大多數(shù)人都要去工作,而某某在家躺平……在這些情況下,后者就被認(rèn)定為“非常態(tài)”。
很顯然,“瘋狂”是屬于“非常態(tài)”的一種。但是不能說,“非常態(tài)”就是瘋狂的。很多情況下,“非常態(tài)”的個體,是受制于各種條件,而非其特意如此行事。正如古希臘哲語所言“真理往往掌握在少數(shù)人手中”一樣,有時候,大眾的“常態(tài)”反而是錯誤的。

而“瘋狂”則必定是錯誤的。因為“瘋狂”,突破了所處的社會框架?!隘偪瘛钡男惺?,一定程度上挑戰(zhàn)了所有的常態(tài)。而且其挑戰(zhàn)的過程中,撕裂了原本的平衡。這種暗藏在社會底部運作的平衡力量,被“瘋狂”瘋狂攪動,乃至破壞。那些由大多數(shù)人辛辛苦苦維持著的“常識”和“常理”瞬間湮滅,這種破壞力所帶來的,便是無邊的恐懼。
人們一旦恐懼,就會下意識地抗拒恐懼源。這種抗拒包括但不限于:摧毀,比如被蟑螂嚇到,一腳踩死它;逃避,看到蟑螂,嚇得一溜煙跑開;自我催眠,看到蟑螂,拼命自我催眠,祈禱蟑螂快點離開;隔離,看到蟑螂,大腦拒絕思考,當(dāng)場呆住。

所以,人們恐懼“瘋狂”的同時,也抗拒“瘋狂”。社會框架作為一種本體性的力量,為了保證自身得以綿綿不斷,自然更是要掐滅“瘋狂”。而人們,大多數(shù)人們活在社會中,長在社會中,且吃穿用度都在社會中,自然難以背離整個社會,也沒有任何理由背離整個社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