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出陽關(guān)無故人2 他鄉(xiāng)做客【墨允/甜虐】
魏國在晉國與宸國的中央位置,西行十來天,謝允隨著北堂墨染到了宸國。?
從前,北堂墨染在晉國做質(zhì)子的時候,謝允對他一見傾心。 那一年,謝允才八歲,要風得風要雨得雨的小皇子,誰不是上趕著巴結(jié)著他,可是北堂墨染卻不,他總是十分冷淡,謝允卻偏偏著了魔似的,那時候他們一同在學宮里上學,謝允就天天纏著北堂墨染沒話找話,他年紀比北堂墨染小,個子也矮一頭,可是這小家伙心思細膩,擔心北堂墨染把他當做小孩子,故意假裝出一副大人模樣來,只是他以為的大人模樣,在北堂墨染眼里卻是跋扈。
比如說,北堂墨染在那里看書,謝允跨坐在對面的椅子上,大喇喇的說:“北堂墨染,你能不能多說幾句話?本皇子喜歡聽你說話。”
北堂墨染總是對他愛答不理,謝允就故意在他面前顯示自己尊貴的身份,少年并沒有惡意,無非是自尊心作祟,可是對于下位者來說卻是故意在仗勢欺人了。
北堂墨染迫于他的身份,就應(yīng)了他幾聲。謝允見他搭理自己,就立即開心起來,漸漸他發(fā)現(xiàn),每次他問北堂墨染的家鄉(xiāng)的事情時,北堂墨染總是說的多一些,雖然謝允對宸國一點都不感興趣,可是他喜歡逗北堂墨染說話,就變著花樣的問宸國的風土人情,衣食住行,最后連哪條街上有什么美食,北堂墨染曾經(jīng)的寢宮里種了什么樹都問的一清二楚,后來,在北堂墨染回到宸國的日子里,謝允常??恐碧媚驹?jīng)的講述,一點點拼湊起來宸國的模樣,又一點點拼湊出來北堂墨染在宸國的生活,每天,每個時辰,他在做什么……
而現(xiàn)在,謝允終于到了那個在腦海里演繹過無數(shù)次的宸國,只是對這一切他都不再感興趣,相對于馬車外面的風土人情,他更在意的是,待會下馬車的時候,他……有沒有一件衣服能蔽體。
衣服被北堂墨染撕碎了,現(xiàn)在半掛在腰上,他的手和腳都上了鐵拷,連拉衣服遮住身子都不能,謝允曾經(jīng)哭著哀求:“主人……我不會跑的,可不可以不帶這個?”
北堂墨染眼睛微瞇,冷笑:“你以為這是防著你跑的?”
謝允如墜冰窟。
可是北堂墨染并不打算放過他,把他壓在墻角逼問:“你是什么身份?”
謝允在床上說過無數(shù)次了,卻沒有在清醒的時候說過,他咬了咬牙,低頭道:“是主人的奴。”
于是就帶了鐵鏈,無非是時時刻刻的提醒他,羞辱他。
馬車外傳來悠揚的歌聲,是宸國的小調(diào),婉轉(zhuǎn)悠揚,都說音樂通心腸,那一刻, 謝允突然意識到,他的國家不在了,他再也沒有家鄉(xiāng)可以回去了。
他突然明白了,為何曾經(jīng)北堂墨染那么喜歡談?wù)摷亦l(xiāng),可是謝允卻再也沒有家鄉(xiāng)可以談及了,也,也不會有人想要聽他談及。
眼淚無聲的滑到腮上,他自己都沒有察覺。
北堂墨染一直暗暗的注意他,有時候他也覺得自己對謝允太狠了,可是當一切開始的時候,他仿佛在一輛疾馳的馬車上,早已經(jīng)控制不住車速。
他起初是恨他,恨他讓自己念念不忘,明明是被他戲弄一番,可笑自己卻入了心。在宸國聽說魏國攻下晉國時,他就立刻坐不住了,派人四處打探謝允的下落,恰在那時收到拍賣場的消息,立即馬不停蹄的趕了去,魏國不懷好意,給謝允穿的衣服單薄的很,北堂墨染買下他的那個晚上,被謝允的樣子早就勾的浴火四起,多年壓抑著的思念、愛慕甚至是嫉恨紛紛沖破了理智,全部混雜成解釋不清的欲望,占了上風。
于是兩人的關(guān)系,就變得那么不清不楚了起來。
從他們重逢,一直到了宸國,除了在床上說不盡的葷話,平日里兩人幾乎沒有正經(jīng)的說過話。北堂墨染與他同乘馬車的時候,共處一室,四顧無言,多少有些尷尬,直到北堂墨染發(fā)現(xiàn)現(xiàn)在與他說葷話更理直氣壯些,于是總在馬車上要他,馬車顛簸,馬車里面的人就更是顛簸。?
此刻,北堂墨染正是饜足的時候,他當然也是有些惡趣味的,他更喜歡看謝允被自己弄得凌亂不堪的樣子,因而每每故意把他的衣服撕的七零八落,每次結(jié)束以后,謝允也無力將衣服穿好,只能故意無視著北堂墨染那餓狼似的眼神。
可是現(xiàn)在謝允哭了。
眼淚滑下腮,謝允卻一動不動的,仿佛小木偶一般。?
這些天,謝允會在床上哭,他越哭,北堂墨染就越興奮,越想將謝允徹徹底底的占為己有,徹底成為自己的掌中之物??墒瞧綍r從未見謝允哭過,謝允這樣一哭,眼淚仿佛落在了北堂墨染的心口里,將他內(nèi)心的欲望蕩滌無余。
北堂墨染發(fā)現(xiàn),謝允一哭,他是會心疼的。
從前是,現(xiàn)在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