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劇貓端午番外:羽落忘川(初稿)
端午番外:羽落忘川 初稿&劇情:小夜子(B 站:雪夜夜鶯 話本:籠中夜鶯 老福特:歐豆豆) 注:此為未修改的原稿,與成品差別很大(成品在萬一哥哥那里哦) 雖然端午節(jié)過去了但還是祝大家永遠健康快樂!也祝中考生們能考上自己理想的高中! 后期整改:萬一 (B 站:萬一不是 wanyieeeeee 老福特同上 話本:萬一想有個窩) 主要角色:白糖,武崧,大飛,小青,海漂,凌天(原創(chuàng)角色,出自京劇貓:變數(shù)) —————— “轟?。 ? 白色的蟒蛇在震耳欲聾的聲響中劃過天際,黑蒙蒙的天空在一瞬間被點亮,一陣陣陰冷的風穿過重山與密林,使貓戰(zhàn)栗的哀鳴與烏云之上此即彼伏的轟隆聲仿佛宣示著上天的憤怒 果不其然,在一聲聲雷霆的怒吼下又一道驚雷刺穿云層重重砸在地上,下一刻原本零星的雨滴霎時間化為傾盆大雨,給天地間遮上了一層厚重的面紗 雷雨之下,若是仔細聆聽便能察覺到,連成線的雨水落地的響聲中夾雜著鐵靴踏地的不詳聲音,透過層層疊疊的枝條望去,發(fā)出那種聲音的是一只只全副武裝的貓,手握著反射寒光的鐵棒,腰間掛著長皮鞭...以及一個串著七色彩線的香袋,個個眼神冷酷凌厲,殺氣溢出,穿著厚皮靴的腳爪踩過新生的水洼,無情的鐵棒抽斷了礙事的枝條,所有貓都在四處掃視著周圍的一草一木 領頭的貓,是一個帶著灰紅斗篷的刀疤臉,他的身體像是一堵厚重的墻,擋住身后的貓,釘耙被他搭在肩上,末端的紅繩上掛著枯黃的葫蘆,被雨水和陰風打的輕輕晃動 “跑的,挺快” 帶有一絲怨念的聲音吐出,肩上的釘耙落在地上,飛舞的 泥漿四濺,在所有貓的心里泛起了一陣波瀾 不遠處的灌木叢中,樟樹后,凸出的石頭后,不約而同的探出幾個腦袋,凝視著些令貓厭惡的家伙 看他們沒什么動靜后,白糖小心翼翼的用紅緞系上了正義鈴,不敢讓它發(fā)出半點聲音 小青看著滿是泥水灰塵的青衣,無奈又憤恨的怒視著腳下的那片土地,身旁的海漂為小青輕輕的打理著衣服 大飛因為體型太大被武崧摁到一塊大石頭后,前者欲哭無淚的表情寫在了臉上 內心平靜后,武崧向躲在灌木叢里的凌天小聲問道 “怎么樣?” 凌天沒有回頭,冰藍的眼眸回轉著一道白光,被雨水完全浸透的毛發(fā)垂下,樣子和拖地狗有幾分相似 “沒動靜,我之前在他們身上下了幻術,至少不會察覺到我們的韻力” “我的幻術維持不了多久,一會兒你們看我手勢” “順便把這個給你” 他將一直緊握在爪里的東西扔給了武崧,那個微小的物品在雨滴中折射出壓抑而詭異的黑紫光芒,武崧將它攥在爪中,松開,似乎是一把很小的刺刀,古木色的劍柄上鑲嵌著一顆黑紫色寶石 武崧有些遲疑的望著凌天 “這么小的刺刀?” “從他們身上找到的,有一個心大的把它掛在了辮子上,我有些在意就拿過來了” 凌天緩緩的挪著身子向后面移動,每動一下他的腿就會傳來一陣刺痛,武崧自然注意到他微微發(fā)顫的身體,俯身往前挪幾步扶住他,看著他那滿是淤青的身體眼眸不停的顫抖 這幫該死的畜牲! “天公不作美啊...” 凌天望著烏黑的天空無奈的苦笑著,明明自己現(xiàn)在還不能沾水來著 “現(xiàn)在有什么對策嗎?” 武崧貼著他的耳朵輕聲問道,向著樟樹后的小青使了使眼色,后者輕輕點頭,紫羅蘭色的眼眸中回轉著銳利的光 “我一會兒用全力將那群混蛋凍上,然后咱們就溜之大吉……先把我挪大飛那兒去” 話說一半凌天突然顫了一下,眼中幽藍的韻光浮現(xiàn),霎時間灰白的霧氣涌出,遮擋住士兵的視線 “快點……” 武崧沉下眼眸,抱住他的兩條胳膊托著他快速到大飛身邊,大飛眼眸微縮,一下子明白了武崧的意思,點了點頭 “怎么起霧了?” 一個士兵看著突兀出現(xiàn)的霧驚奇的說道 “是那個被打斷腿的眼宗崽子搞的鬼吧” 領頭的貓不屑的笑道,手中的釘耙向前用力一掃擊碎了面前的石柱,飛舞碎裂的石塊嘩啦嘩啦的落在地上,像是宣示著他的憤怒和小貓們的結局 另一邊,凌天爪腕上的那對銀環(huán)化為輪刺攥在手中,左爪握著的尖刺上閃著幽蘭的冰光,右爪握著的閃著銀白的月光,他呼出口中的濁氣,雙爪用力摁下,兩個輪刺的尖刺刺入了松軟的草地,下一刻冰光與銀光交織朝著士兵們蔓延,僅用了不到兩秒鐘就包圍了士兵,隨后以他們來不及察覺的速度連同空氣與雨水全部凍住,形成了一座閃著銀光的冰山 “跑?。?!” 武崧握緊哨棒喊道,下一刻拉著還在發(fā)呆的白糖毫不顧忌的跑了出去,大飛迅速背起有些脫力的凌天邁開腳步,小青拉著海漂緊隨其后,時不時的回頭望去 不知道過了多久,跑了多遠,豆大的雨滴不停地打在身上,已經(jīng)濕透的毛發(fā)此時就是最大的累贅,增加了超出預料的重量,好似潮濕陰冷的厲鬼,用它那雙冰冷尖銳的枯手試圖將他們拖進地獄 雨勢沒有半點要減小的意思,還是那么無情的力道,此時,林間也起了朦朧的霧,讓本就不好的視線變得更加模糊 而且在生死逃亡的途中,有幾只貓會把注意力放在腳下呢 “啊?。 ?小青極速奔跑的腳爪與一塊不起眼的石頭撞上,一陣劇痛和咔擦的骨裂聲傳來,小青頓時重心不穩(wěn)連帶著海漂狠狠地摔在地上,眼皮痛苦的顫抖著 “小青!??!” 大飛聽到身后小青的聲音心里一驚快速停下腳步,回頭看到了摔得渾身是泥的小青,和吃力爬起來的海漂 “師姐...?” “小青!!”“小青姐姐!!” 武崧白糖聞聲也停了下來,轉過身跑出去,沒說什么和海漂拉起了正要起來的小青,將她扶穩(wěn) “小青姐姐不要緊吧...?” 白糖滿臉擔憂的看著小青痛苦的神情,武崧將哨棒塞到白糖手中,拉起了小青的手 “不知道他們還要多久追上來,但我們還是跑的越遠越好” 說罷,武崧不由分說的背起了小青 速度之快出乎了所有貓的預料 “千斤頂??!” 那個令星羅班小貓們渾身發(fā)冷的聲音從身后的不遠處傳來,領頭貓的釘耙狠狠的砸在地上,翠綠的韻力打進地面,如水中漣漪擴散,隨后便是大地震顫,以領頭貓為中心方圓十幾米的平整地面如雨后春筍般凸起,成為參差不齊的土山,將小貓們頂飛起來,領頭貓陰險一笑,一擊鷹踏飛起朝著那個體型最大的貓,揮下了釘耙 “大飛?。。。 薄案绺纾。?!” ———————— 在步宗打敗風無忌,平定步宗后,星羅班一行貓來到了被稱為“隱居圣地”的唱宗,放眼望去,是一望無際的樹林和拔地而起的山峰 天氣濕熱,多雨,而且有好多蟲子,讓這群小貓們體驗不太好,但也比步宗那黃沙滿地的沙漠和奪命的黑風暴還不少 至少在幾天前他們是這么想的 小貓們在這樹林和山丘間走了很多天,所謂“山窮水復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就像是在步宗的時候一樣,他們在資源耗盡的生死之際遇見了開著客棧的潘大嬸,這次又在重巒疊嶂的樹林里找到了美如畫的鎮(zhèn)子 名為“天祥鎮(zhèn)”的鎮(zhèn)子是他們經(jīng)過的第四個有貓住的地方,它有著與咚鏘鎮(zhèn)有幾分相似的城門,推開大門,在陽光的照耀下,筆直寬大的石磚街道旁店肆林立,灰色的飛檐傲然的挺立著,草地上綻放著清香粉嫩的桃花,行道上是形形色色的貓,樸素而平凡 雖說和身宗城沒得比,但對于經(jīng)歷了步宗洗禮后的星羅班來說也值得一聲驚嘆了 “哇——” 不用說,這聲音是來自白糖的,不僅僅是這鎮(zhèn)子的景象,更多的是因為他看到了賣魚丸的老大爺 而他的口水已經(jīng)“飛流直下三千尺”了 對此,星羅班其他的小貓不約而同的扶額,對于這個吃貨表示無奈 不過,他們已經(jīng)有段日子沒吃東西了 最主要是白糖晚上睡覺淘氣把裝著食物的包袱踹進河里了! “餓了有些日子了,那就……” 凌天從包里掏出一枚銅板,買了一串魚丸,轉過身遞給了白糖 “先墊墊肚子,一會兒咱們吃頓好的” “嚎欸鴿戈墜嚎惹” 白糖冒著星星眼拿過了魚丸開始了他的狼吞虎咽 “慢點別噎著……” 大快朵頤之后,小貓們找了一個很顯眼的客棧住下,它外面和星羅班的大堂很像,不過這個樓的墻是泥巴做的,而且比星羅班的更高更大,進到里面朝上望去真的蠻壯觀的,是從來沒有見過的房屋結構 他們的房間在四層,順著樓梯向上走,矮圍墻上掛著一條條粗麻繩,其上又是掛著的衣服,矮墻也少不了屬于它的掛件,上面擺著些正要洗的蔬果,有些貓坐在圍墻前哼著小曲洗著衣服,或者是拿著買來的艾草掛在墻上 “艾草?這是要過端午節(jié)了嗎?” 大飛看著貓們手里的艾草撓著后腦勺,這些日子整的他們都忘了日期了 “兩天后就是了,年紀上來了記性也不太好了吧?還帶著這么多孩子……” 呃…… 其余貓都一致的看向大飛,后者微微發(fā)愣,一時不知道該說什么好 又被當成大貓了…… “我才十三歲?。?!” 推開門,眾貓有些不知所措,因為在這土樓光鮮亮麗豪華氣派的外表下隱藏的是一顆……毫無亮點平平凡凡的心,甚至還有點破 凌天白糖和大飛將身上的包袱卸下,無所事事的坐在炕上,武崧將哨棒和正義鈴一起杵在了墻角,小青則是坐在一旁的小桌子旁,海漂為小青倒上了一杯水 “啊……唱宗的飯菜真好吃” 白糖拍著圓鼓鼓的肚子躺下滿足的打了個飽嗝 “說起來,你們有沒有注意到,這城里的外觀和內在都很不符” 武崧摸著下巴低頭沉思道,小青在旁邊贊同的點頭 “是啊,外面挺氣派里面蠻簡陋的,真是奇怪” 海漂走到大飛跟前打起了手語,大飛邊看邊翻譯著,腦袋有規(guī)律的點頭 “樓里面的貓……穿的和外面的貓差別很大” 聽到這里白糖睜開眼睛坐了起來,并且提高了嗓音 “對啊,外邊的貓民穿的跟身宗外城的京劇貓一樣,這里面的比咚鏘鎮(zhèn)的平民還差” “所以這證明了什么呢?是想穿上好看的出門,還是虛榮心,又或者其他的什么?” 凌天靠在墻上擺擺爪,雖然這現(xiàn)象很奇怪但也沒必要放在心上,畢竟他們剛來這里沒多久還什么都不知道,一味地多慮對心情不好 況且,他們剛擺脫那重山峻嶺,先享受一下正常的生活吧 “嗯,好像也沒啥要擔心的,萬一他們這有這種生活習慣呢?” 大飛撓了撓后腦勺說道,片刻后將墻上掛著的日歷拿了下來 “比起這個馬上就要端午節(jié)了,咱們停留不了多久,得準備點東西吧?” 說到這個白糖可不困了,立馬回應道 “端午節(jié)——要吃粽子的吧?大飛咱們買點糯米竹葉啥的做點吃唄?” “嘖,就知道吃” 旁邊的凌天拿起旁邊的小本子給了白糖腦瓜一下,除了吃粽子和掛艾草以外他也不記得啥了 哦,還有燒艾草,因為凌天很不喜歡那個味道,總是熏的他露出痛苦面具,讓白糖得到了不少笑料 “咱也買點艾草啥的掛上,不要燒,粽子是必須的,再買點七彩線和香囊啥的,當然這些都不是必需品” “給小青師姐買個香囊吧,咱們整個七彩線就差不多了吧?” 大飛在旁邊點著頭,轉過腦袋看著武崧 “線就行了,我用不著那種給小女孩的花哨玩意兒” 武崧站著靠在柜子上擺爪說道,隨后投過窗戶看向外面的風景,不得不說在四樓看地面還是蠻壯觀的 “那行,咱們明天去準備準備,下午就……補個覺吧,晚上出去逛逛” 白糖已經(jīng)呼呼睡著了,在夢里享用他的薄荷牛奶香草冰淇淋 夜晚,天祥鎮(zhèn)的夜晚景色不出意外的令人感到治愈,紅彤彤的燈籠被掛在家家戶戶,好像過年一般,耐不住性子的白糖第一個竄了下去,完全不顧身后凌天和小青的埋怨聲,火速的沖到了樓下 “咱們也不用和土匪進村一樣……吧?” 凌天在睡眼朦朧中撞上了門框,這一撞頓時清醒了不少,然后他就看到白糖因為步子邁大帶著他的正義鈴從樓梯上霹靂乓啷的滾下去了 “白糖!你沒事吧?” 大飛著急忙慌的跑下去查看,然后因為重心不穩(wěn)像個保齡球一樣滾了下去,給白糖男人的象征造成了致命打擊 武崧聽到聲響連忙跑出房間,看到樓下的奇妙景象一時不知道說些什么好 “發(fā)生什么事了?” 凌天無奈的聳了聳肩,表示我不知道 小青拉著海漂走出來看著不太聰明的兩只貓,又看了看樓下的一大一小兩個毛球 媽媽生的 今天的月亮……好吧今天看不到月亮,不過這種微不足道的東西不影響白糖在街邊小攤上暴風吸入,俗話說“貓是鐵飯是鋼,一頓不吃餓得慌” 但他在這之前已經(jīng)吃過晚飯了 對此阿凌表示:一天吃五頓,沒胖成球就是個奇跡 “老板~我明天還來嗷~” 白糖高興的對攤主揮著小爪,然后就朝著鎮(zhèn)中心走去了 “好像……有好多貓都朝這邊走呢,莫非是有什么大節(jié)目?” 白糖想到了自己在咚鏘鎮(zhèn)的時候,自己在那個破破爛爛的小廣場上和豆腐湯圓還有哥哥賣藝的時候,雖說有點名氣吧,但吃了上頓沒下頓這種事還是經(jīng)常發(fā)生 不知不覺的就過了八個月了,時光如梭啊 “我也是當過大明星的……哇——” 聳立在廣場中心的,是一座金碧輝煌的二層閣樓,朱紅的柱子支撐起琉璃色的飛檐,朱紅色的牌坊立在古色古香的大門前,“望鄉(xiāng)閣”三個大字清晰可見,其下無數(shù)只貓穿過,手里都恭敬的拿著一把艾草和七彩手環(huán) “這是干什么啊……” 白糖望著來往的貓山貓海,對他們的行為有些好奇,于是他找到了個在旁邊看著的老爺爺,拉了拉他的袖子問道 “老爺爺,這是在干什么???” 年邁的老貓先是感到詫異,片刻后輕輕捋著蒼白的胡須,淡淡的回答 “這是在祭奠英烈呢” “英烈?誰?。俊?白糖歪著頭繼續(xù)問道,老貓轉過頭盯著他,仔細揣摩一陣后背過雙爪 “你是外宗的貓?唱宗的貓對此可是老少皆知的” “對啊,我前些日子才來到唱宗,好多東西還不知道呢” 白糖杵著正義鈴,兩道紅綾隨著輕柔的微風慢慢擺動著,老貓將目光轉向那鈴鐺,沉思了片刻 “這閣樓里面,是唱宗的忠臣,天瀾” 望著全鎮(zhèn)最輝煌的樓閣,老貓不禁露出些許笑容 “她是和我爺爺同一輩的貓,自小能歌善舞,詩琴書畫樣樣俱全,不出所有貓意外的,她僅在十七八的年紀中了舉人,今后的幾年里又陸續(xù)中了貢士和進士,曾經(jīng)也得到過宗主的重用” “原本以為,她這傳奇的一生就會這么度過呢” “幾年后,宗主意外身亡,究竟是意外還是什么其他的,誰知道呢?在這之后宗內上下動蕩不安,貪官污吏欺壓平民百姓那是常有的事,為數(shù)不多為百姓發(fā)聲的她不出意外的成為了他們的攻擊對象,在那些沒貓性的家伙的聯(lián)和陷害之下她很快失去了官職,連同著和她一樣正直清廉的貓押送了刑場” “那個刑場現(xiàn)在已經(jīng)變成了耕地,在那個刑場旁有一座大拱橋,被稱為‘穹頂’,其下的河川因為有著夜晚有鬼徘徊的傳聞,被叫做‘忘川’,而她在經(jīng)過穹頂橋時,率先掙脫了士兵的束縛,縱身一跳掉進了那滾滾河流” “她的事跡很像古代的忠臣屈原,而更巧的是,她投川的日子就在那一年的端午節(jié),于是后貓就在每年的端午祭奠她,歌頌她和屈原一樣的精神” 白糖琥珀般的金眸望著望鄉(xiāng)閣,心里五味雜陳,或許京劇貓沒有他想象中的那么美好 “可是后天才是端午啊?” 白糖歪過頭覺得有點奇怪 “因為今天是她的誕辰” “哦” “她生前一定幫助過很多貓吧,所以貓民們才會記住她,歌頌她” 白糖伸出爪子向胸口摸去,只是自己蓬松柔軟的毛發(fā),心里一驚 我的念珠…… 在慌亂之中握著正義鈴的爪子松開了 “咣當……” 那熟悉的鈴鐺聲讓白糖手忙腳亂的身體停了下來 才想起來,念珠在……正義鈴里 “找什么呢?” 老貓好奇的湊了上來,白糖撿起正義鈴,搭在肩上 “朋友送的吊墜,剛才才想起來放到客棧里了” 老貓點了點頭,無奈的嘆了口氣 “只可惜……” 老貓的話戛然而止,不再說出什么,正當白糖疑惑之際,他又開口說道 “小貓,若是單純的旅游的話,過完節(jié)就趕緊回去吧” “誒?為什么?” 老貓沒有再多說什么,只是嘆著氣,邁著蹣跚的步伐揚長而去 “什么嘛……神神秘秘的” 白糖嘟著嘴不解的小聲嘀咕著,看著逐漸離去的貓群意識到現(xiàn)在的時間已經(jīng)不早了,于是沒在追問快馬加鞭的走了回去 還沒進門,屋里的小青像是有預知能力似的推開門走了出來 “白糖你回來的最晚哦,還有……” 小青見白糖兩手空空,以及他那虛心的表情,火氣一下子就上來了 “凌天不是叫你去買竹葉嗎?!你買哪去啦?。。 ?聲音之大,響徹整個土樓,大飛連忙跑出來將小青和白糖拉了進去,關上門 屋內,白糖垂著腦袋朝著凌天,看著可憐兮兮的 凌天無奈的搖了搖頭,指了指身后的袋子 “我放不下心,就買了一些葉子,反正這玩意不值錢” “能不能不要把我的話當做耳旁風?” 凌天叉著腰嘟著嘴一副不開心的樣子,幽怨的眼神緊緊的盯著白糖 “對不起……” “真拿你沒辦法……” 凌天拉著白糖的爪子讓他在旁邊坐下,隨后轉過身面對著小青,問道 “師姐,那個香袋怎么樣?” 小青開心的笑了笑 “挺好的,我正喜歡這種清香味,以前在咚鏘鎮(zhèn)買的那些香袋的味道熏的頭疼” “這是大飛買的哦,他說小青師姐不喜歡那種氣味太濃重的” “謝謝大飛~” 大飛憨厚的笑著,小青捂著嘴笑了幾聲后轉身看著臉龐微紅的海漂,她的腰間系著一個月白的香囊,那也是大飛買的,也正因如此她才會害羞 小青彎著腰和海漂輕聲細語的說了些什么,隨后海漂就緩步走到大飛面前,拉著他厚實的爪子,給了他一件東西 是一條七色彩線的手環(huán),套著一個黑白小貓的頭,他咧著嘴笑得很開心,憨厚可掬 “這是海漂自己做的,你和她關系可真好呢大飛” 小青在一旁欣慰的笑著,伸手拿起了桌上的點心往嘴里塞,看著大飛和海漂面紅耳赤的樣子,心里不禁回蕩著一股暖流 大飛,武崧,白糖,凌天,海漂,還有她自己,在一起同甘共苦的日子歷歷在目,最初遇到的那兩個普普通通沒有血脈的丸子,如今成為了星羅班不可分割的隊員,在即將踏入前往步宗的船上時遇到的異貓海漂也不在那么畏畏縮縮 在經(jīng)歷了這段日子后,他們早就成為了一家貓 只要看到家人們的笑容,所有的煩惱都會煙消云散,說起這個,白糖那個小貓最沒心沒肺了,好像什么都不在乎,永遠都是那么樂觀豁達 小青明白,在這開朗之后是什么,所以她一定要保護好這兩個師弟,盡到自己作為師姐的責任 不知不覺的,外面的燈滅了,小貓們困意襲來,相繼躺下進夢鄉(xiāng) 小青大概是和她的姐姐父母團圓了吧,大飛在和他的奶奶聊著天,武崧可能是夢到了自己的爺爺,白糖繼續(xù)他的暴風吸入,凌天在他的夢里享用著芒果牛奶香草冰淇淋,因為六月的天熱死貓 —————— 清晨,當?shù)谝豢|陽光照進屋子時,新的一天就開始了,這時候的大街小巷一般都比較安靜 本該是這樣的 小貓們嚴格來說是被門外的吵鬧聲吵醒的,武崧和大飛揉著還有些疲倦的眼睛,開了門,一股潮濕的冷風沖進了室內,眨眨眼睛,不見一只貓,只有雜亂的走廊 “今天看來要下雨啊……” 大飛看著灰蒙色的天空輕聲道 “武崧,你先把白糖他們叫醒,下面好像出事了” 唱宗的韻力給予了大飛不俗的聽力,要聽清下面的嘈雜聲并不是什么難事 “聽聲辯位……” 碧綠的韻覆蓋了大飛的身體,所有聲音在這一瞬間變得清晰無比 吵鬧聲,討論聲,怒吼聲,夾雜著竊竊私語的聲音 “恐怕不是什么好事,咱們要下去看看嗎?” 大飛扭過頭看著已經(jīng)醒來的白糖他們,心里一陣不安 “下去看看唄,要是真有什么事咱們給平了不就好了” 白糖伸了個懶腰滿不在意的說道,抓起一旁的正義鈴,似乎已經(jīng)迫不及待了 “別忘了步宗的教訓,我們并不知曉唱宗的狀況,還是小心行事比較好……” 武崧托著下巴低聲說道,眼中多了一份警惕 “武崧說的沒錯,白糖你的種子就先放在鈴鐺里吧” 凌天靠著墻揉著眼睛,看樣子是沒睡好 “知道啦知道啦~” 白糖揮了揮爪子,順便拍飛了一直圍著他轉悠的蟲子 一直站在門外的大飛突然一聲驚呼 “有貓來了!” “啥?!” 其他小貓心里一沉,在看到大飛陰沉的表情后頓時警鈴大作,光速關上門,白糖和武崧守在木門的兩側,以防海漂受到牽連,小青讓她躲進了角落放著的方桌下 腳步聲,在小貓們的耳朵里逐漸放大,增多,組成了毫無秩序的狂舞,壓的貓喘不過氣 白糖握緊了正義鈴,隨時準備著給闖入的家伙一記重錘 武崧同樣如此,手中的哨棒迸發(fā)出了細微的火焰 但是,腳步聲突兀的停下了,只在一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整個世界一下子鴉雀無聲 凌天握緊了輪刺看了大飛一眼,后者很快明白了意思 聽聲辯位 但令大飛吃驚的是,他的耳朵什么都沒有聽到,甚至連清晨的風聲都不復存在 外面的一切仿佛停止了,包括時間 “你們……聽到聲音了嗎?” 大飛臉頰的汗珠留下,從未遇過的情況讓他有些不知所措 “聲音……消失了” 凌天睜大了眼睛,細小的聲音中也能感覺到他的詫異以及……害怕 恨自己的眼睛不能透視實體 “哥……現(xiàn)在我們該怎么辦……?” 聽聲音像是一支軍隊,但是為什么而來,又為什么聲音消失在他們房間的門前? 突然,凌天想起了在步宗時風無忌說過的話 “修的念珠與元初鑼是同一階級的法寶,若是合理運用起來會給予貓極強的力量,其他貓不會放過任何一個可以奪走它的機會” 若是奪走念珠的話那他們是怎么知道的? “步宗的十二部族與臨宗常有聯(lián)系,進行時晶貿易啊,調換貓手啥的,還有各宗的情報” 這是辨日族長在步運會期間所說 難道…他們已經(jīng)知道“念珠使者”在星羅班了? 那他們又是怎么找到這里的? 一個個疑問困擾著他,這種莫名其妙的事情原本還以為只會在步宗遇到了 “莫非是——” “咚——咚——咚——” 凌天的話語被突如其來的鐘聲打斷,他猛地回頭朝著隔了一層白紗的窗戶望去,握緊了爪子 這鎮(zhèn)子根本就沒有鐘啊??! “呼——” 清晨的涼風吹開了白紗,連帶著它的歌聲進入房間內 聲音……回來了 嗡———— 使貓感到天旋地轉的耳鳴聲穿透了凌天的精神,頓時感到一陣眩暈,他捂著耳朵半跪在地上,但這令貓抓狂的聲音并沒有半點減少 他吃力的睜開眼看向身后的同伴們,他們也因為這聲音痛苦的捂住了頭,大飛更是直接昏了過去 “哐啷,咣當” 是正義鈴和武崧的哨棒倒在地上的聲音,武崧和白糖幾乎是同一時間倒在地上,咬緊牙關的嘴里還不停地冒出痛苦的嗯啊聲 海漂見到伙伴相繼倒下,急忙的從桌子底下爬了出來,滿臉驚慌的看著痛苦呻吟的伙伴,卻不知道該做什么 凌天用最后一點力氣看向安然無恙的海漂,視線逐漸模糊起來 海漂……沒事? 那這個聲音是什么就一目了然了…… 韻力 但是,已經(jīng)沒有反抗的力氣了 咬緊牙不甘心的昏了過去,世界陷入一片漆黑,然后是……破門而入的聲音 —————— 好黑……好濕…… 下意識的活動手腳,抬起爪子的沉重感和金屬碰撞發(fā)出的清脆響聲足以告訴凌天 他們被綁架了 撐著地坐起來,摸索著覆蓋著沙土的地面,肉墊上傳來細微的潮濕感,脖子上沉重的鐵環(huán)壓迫著他的肩膀,就這么一小會兒就感受到脖子上微微的酸痛了 凌天試圖用韻力看清楚周圍的環(huán)境,但他發(fā)現(xiàn)自己的韻力根本用不出來 嘖……韻力被封鎖了? 而且不出意外的是,自己的銀環(huán)也不見了 “白糖?白糖……?” 凌天叫著白糖的名字希望能得到回應,但也如他所料的是——沒什么回應 “這到底是怎么個情況……” 凌天不滿的扭動著身子,試圖掙脫那幾條束縛著他壓迫著他的鐵鏈,但小貓的力氣怎么可能掙脫得開爪指般粗的鋼鐵呢 在這過程中,他碰到了拴著鐵鏈的墻,是一堵斑駁的石磚墻,這粗糙的手感似乎在告訴他這所牢獄的滄桑歲月 掙脫無果后,凌天無可奈何的躺在地上,這樣可以讓他的脖子放松些 他閉上眼睛,待他再次睜開雙眸時,那冰冷而黯淡的光出現(xiàn)在他冰藍的瞳孔中,借助這個不知名的力量,他能夠看清自己所處的地方是什么樣子的 四周環(huán)繞著粗糙的石磚,潮濕的屋頂?shù)踔鴰妆K油燈,土黃色的地面與上面散落的黃土融為一體,周圍一只貓也沒有,看來這是個獨立的牢房 正前方是一扇灰銀色的鐵門,上面用來觀察的孔洞樹立起幾根鐵棍,典型的牢獄 …… 在伸手不見五指的環(huán)境中貓們往往會失去時間觀念,凌天現(xiàn)在能做的就是用自己的小爪子敲擊地面,發(fā)出噠噠的響聲 直到,微弱的火光從鐵門外探進暗無天日的牢內,點亮了凌天的眼眸,他立即緊盯著那山鐵門,兇狠很的盯著,手腳不自覺的擺好猛撲的姿勢 嘩啦一聲,沉重的鐵門伴隨著一聲悶響被踹開,兩只貓分別提著一盞油燈先后踏進牢內,站在鐵門兩側,微微躬身等待著門外的大貓進來 身材魁梧的大貓擺了擺爪,兩側的貓回應一聲后快步走到凌天身旁,油燈的炎光讓他勉強能看清兩只貓的眼睛 如同一潭死水,帶著不屑與譏諷,讓他很不舒服 “看著精神挺不錯啊” 大貓不緊不慢的走到他面前,看著他銳利的眼神和已經(jīng)炸開的毛發(fā),嘴角陰損的勾起,冷聲笑了兩聲 “給小崽子點燈!” 兩個隨從點了點頭,伸出的手爪上碧綠的韻光浮現(xiàn),如植物的根莖一般向上延伸,進入掛著的燈內,暖黃的火焰燃起,點亮了房間,盡管還是有些黑暗 “你,想干什么…?” 凌天看清了這大貓的面容,一道猙獰的傷疤劃過他的面容,泛黃的眼白托著棕色的瞳孔,神情中滿是傲慢不屑 第一次見到體型這么大的貓,凌天下意識的往后退了一步,腳后跟撞在了石磚墻上 大貓慢步走到凌天面前,寬大的爪子捏緊他的下巴,將他的腦袋抬起來,目視著自己 “小崽子,我不想說太多廢話,告訴我,修的念珠在哪?” 果然是為了這個…… 凌天咽了口唾沫,冰藍的瞳孔微微發(fā)抖,身體的負重感和大貓直勾勾的眼神讓他倍感壓抑 “別告訴我你不知道……” 大貓的爪子似乎加大了力度,些許的疼痛感從被捏住的地方傳來,對此凌天只是握緊了爪子,一言不發(fā) 而那大貓,面部肉眼可見的猙獰起來,爪子的目標也不再是凌天的下巴,他握住連接著凌天脖子上的鐵環(huán)的鐵鏈,硬生生將它拔了下來,掉落的碎石塊和塵土直勾勾的砸在凌天臉上 “咳咳!” 他將鐵鏈我在爪中,然后,狠狠的向后一拉! “??!……” 凌天吃痛痛苦的呻吟一身,卻被鐵環(huán)緊緊勒住脖子,連呼吸都感到困難了,被栓住的四肢也被狠狠的拉扯著,手腕腳腕仿佛脫臼般的痛感深深地刺激著他的大腦,一滴眼淚溢出了眼角劃過潔白的臉龐,被埋沒在了毛發(fā)中 大貓淡然的松開了爪,凌天無力的掉在地上,貪婪的呼吸著 還沒等他喘兩口氣,大貓的爪子又抓向他的后脖頸,將他的上半身提起,后頸皮肉傳來的痛感讓他的眼角止不住的抽搐 “先考慮一下你的小命吧,小貓崽子” 然后將他狠狠的摔在地上,擊起地上的塵土 兇暴的大貓將他四肢的束縛暴力的卸了下來,把拆下來的鐵鏈綁在他爪腕上,毫不顧忌他已經(jīng)疼到發(fā)抖的身體,拉起脖子上的鐵鏈硬生生將他扯起來,拉著他走出了牢房 映入眼簾的依舊是看不透的黑暗,唯一的光源就是那兩個隨從手里的油燈,借助這燈光,他發(fā)現(xiàn)自己腳下只是壓實的黃土和深埋其下的碎石塊,甚至能在地上看到由水滴成的小水洼,嘀嗒,嘀嗒,空氣中混入著泥土的腥氣,和一股難以形容的味道,一股奇怪的嘔吐物的味道 好疼…… 凌天現(xiàn)在很想停下來揉揉自己差點脫臼的腳腕,這擠壓著肉的酸痛每走一步都會刺激他的神經(jīng) 甚至有幾次差點跌倒 走的過程中凌天注意到,這走廊沒有一點光亮,也沒有風,只有鐵欄桿后囚貓的打鼾聲和汗臭味,這里的空氣似乎并不流通,若是流通的話應該不會有這么大的氣味 黃土地,沒有光亮,沒有風聲 這是在地底嗎……? 以及,那些被囚禁的貓 在鐵窗鐵欄桿后此起彼伏的鼾聲以及濃郁的體液味,和緊貼著鐵欄熟睡的貓,整個牢房就像是一個大號的雞籠子,而里面的貓好似牲畜一般被堆積在里面,而且里面的囚貓個個衣衫襤褸骨瘦如柴,樣子甚至不如他這些年看到的流浪貓,他甚至看到了……瘦骨嶙峋的老貓趴伏在地上,沒有一絲動靜,和他差不多大的貓蜷縮在地上抱著傷痕累累的身體嗚咽著,身上扭曲猙獰的傷口像是鞭子一類的東西一下下抽打出來的,難以想象他們在這里遭受過什么 凌天留意到這三只貓的腰間都綁著一條長鞭……而且都是微微泛紅……他不敢再想了 現(xiàn)在他更在意白糖他們……在哪里,怎么樣了 在腦海里想入非非時經(jīng)常性的會放慢腳步,領頭的大貓回過頭拽了一下鐵鏈 “呃!……” 突如其來的拉扯差點讓凌天栽在地上,脖子上沉重的鐵環(huán)壓的肩膀生疼 就目前狀況來看,從這里逃出去簡直是異想天開的事情,自己連韻力都用不了,估計白糖他們也是一樣的,沒了韻力的京劇貓和普通貓民有有何區(qū)別?只是體術好些罷了 況且……對方還是全副武裝的京劇貓…… 這條走廊意料之外的長,很長,很長,仿佛過了一個小時,領頭的貓停下腳步,扭頭點了鐵欄門旁的燈,卸下了牽著脖子的鐵鏈,然后不由分說的一腳把凌天踹了進去 “喵??!” 甚至連門都沒開,就這么撞開的 領頭貓冷笑一聲,鎖上門離開了,順手滅了門外的燈 凌天滿臉怨氣的挪著身子靠在墻角,左臉在裝上鐵門時留下了一道一指長的傷口,火辣的疼讓他迫切的想捂住傷口,但自己的爪子被束縛著根本動不了 這個混蛋?。?! 此時他能做的只有在心里罵娘一萬遍 欸?或許可以試試可不可以…… 凌天將爪子塞到墻角,用身體擋住,爪上,冰藍色的光如火焰般燃起,將鐵鏈凍結,隨后用力一掙,帶著冰霜的鐵鏈斷成幾節(jié)嘩啦掉在地上 凌天如重釋負的握著自己酸痛的爪腕,癱在地上 還沒喘幾口氣,一只爪子從黑暗中伸出來握住了他的爪子,凌天嚇得身體激靈一下,隨后飽含寒氣的爪子就狠狠地拍去 “喵?。 ?被打中的貓的腦袋應聲撞在了墻上,發(fā)出一聲慘叫 凌天的爪子停在空中,呆呆的看著聲音發(fā)出的位置,咽了口唾沫 這聲音怎么這么耳熟 手中的冰光再次浮現(xiàn),如一個小小的蠟燭,雖然不算很亮但看清楚東西還是沒問題的 身下的是隨意鋪著的干草,粗糙的質感讓他的膝蓋感到一絲不適,然后他抬頭看向那只突然出現(xiàn)的貓 白色的毛發(fā),和自己差不多的身形,青石色的內耳,和一對流著眼淚的琥珀眸子 “白糖??” 凌天連忙把他扶起來,揉著剛才被自己打的腦袋瓜,在他的耳朵邊一直說著對不起 “阿凌?” 那聲音也很熟悉,大飛朝著光輕聲的走了過去,將他們兩個拉到堆積的干草堆后 “好些了嗎…?剛才比較害怕,就……” 凌天輕輕揉著白糖的腦袋小聲說道,后者甩了甩腦袋,點著頭示意自己沒事 “剛才那下快給我腦袋凍住了” 白糖帶著輕微的笑聲說道,在凌天的小冰燈的照耀下看著彼此的臉龐,然后他就看到了凌天臉上那道長長的傷口,還在往外冒著血 “這是怎么弄的?疼不疼?” 白糖輕輕擦掉流出來的血珠,在旁邊輕柔的吹氣 “剛才劃到了而已,不疼不疼” 凌天拍著白糖的腦袋笑嘻嘻的看著他,靠在稻草堆上,活動著酸疼的腳腕 “我剛才沒看到海漂……” 凌天低沉的說道,將目光投向大飛,希望他能告訴自己只是沒看到而已 “海漂妹妹……不知道在哪里,在我醒來的時候我就沒看到了” 這…… 凌天苦惱的撓著頭,今天發(fā)生的事情簡直魔幻!剛起來就被一群大貓抓到這鳥不拉屎的地方來,然后海漂還不知所蹤了 “那,你們的韻力……還在嗎?” 白糖搖了搖頭,搶先說道 “要是咱有韻力還怎么可能會從這破地方帶著……” “而且……我的正義鈴也沒有了……” 白糖嘟著嘴喪氣的搖了搖頭,雙爪空空沒有自己的搭檔真的好空虛 咔噠—— 脖子上的鐵環(huán)也被凌天掰斷,掉在地上,沒有壓迫的脖子真的是太舒服了,開心的扭了扭脖子 白糖看著碎了一地的鐵環(huán)情不自禁的張大了嘴巴,沒想到自己哥哥的能力還可以這么用 “白糖,念珠還在正義鈴里對嗎?” 白糖點了點頭,腦袋靠在干草堆上清亮的眸子看著凌天 “……他們的目標是你的念珠,若他不知道念珠在哪他是不會放過我們的” 對此,凌天握緊了拳頭,將憤怒宣泄在墻上,那個潮濕的石墻 “哥哥……” 白糖擔憂的看著他,慢慢拉住他的胳膊 “……抱歉,我…” 凌天垂下耳朵背過身子,自步宗以后他變得愈發(fā)焦躁了 大飛看著現(xiàn)在的處境也很難冷靜下來,他靜靜的躺在地上看著昏暗的天花板,僅僅是看著,聽著旁邊倆兄弟互相安慰的話語,心里很不是滋味 一定要逃出去…帶著大家一起! 時間……誰知道現(xiàn)在是什么時候,這里可是地下,見不到天 不過按道理來說,應該是晚上 “咱們……要不睡覺吧?” 良久后,大飛語速緩慢的說道,似乎是累了,又好像在想著什么 “也是,師姐他們都睡著了” 凌天看著熟睡的小青和武崧,伸了個懶腰,然后樂呵呵的拍了白糖的肩膀 “該睡覺啦,明天的事情明天再想嘛” 然后就原地躺下閉上了眼睛,沒再說話 白糖躺在草堆旁邊,因為地方有點小,他縮了縮身子,捏著干草合上了眼睛 凌天翻身盯著白糖的背影,往后挪了挪空出一點地方,嘴角上揚,兩根爪指捏在一起,掐斷了光 ———— 現(xiàn)在,是白晝還是黑夜呢? 凌天并不知道答案,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他睜開眼睛,看到的還是一片漆黑,仿佛被蒙上了眼睛,他翻了個身,整只貓?zhí)善剑Q起耳朵仔細的聽著,雖然他也不清楚自己為什么要這么做 不過,雖是無心之舉還是有些收獲的 在隔壁的牢房,他聽到了像是碎石掉落的聲音,持續(xù)了幾分鐘后停下了,不再有任何聲音 凌天又翻了個身,準備再次入眠,但是出他意料的,睡不著了 這讓他有些煩躁,明明平時倒頭就睡的,現(xiàn)在輾轉反側十分鐘了還是一點睡意都沒有 他又聽到了什么聲音,干草互相碰撞發(fā)出的沙沙聲,就在自己旁邊,他知道那是誰 “白糖,睡不著嗎?” 輕聲細語傳入他身旁那只小白貓耳中,他翻過身抓住凌天的爪子 “嗯,和哥哥一樣” 兩只小貓相互靠近了些,直到他們的鼻子撞在了一起 凌天尷尬的揉了揉鼻子,兩只小貓就這么互相抓著對方的胳膊,遲遲沒有開口說話 最后這個僵局是由白糖打破的 “哥哥,你還記得咱們小時候……有一次被拐,也是被關進了這種地方吧?” 凌天睜開眼睛,盡管什么都看不到,只是沖著白糖睜個眼而已 “我記得……只是大一點的籠子吧,那時候的貓販子能有這么大的牢房嗎?” 凌天抓著地上的干草,沉思了片刻,然后他捏緊一根干草,用冰藍的光包裹住了它,插在地上,光線很暗,但看清對方的面容沒什么問題 “我記得那時候,我掰彎了籠子的鐵管,幸虧那籠子的鐵欄都是空心的” “……你把其他的孩子嚇得不輕啊,哈哈” 白糖樂呵呵的笑著,當時他可是親眼看到他兩爪穿過鐵籠硬生生把籠子扒出個洞,這怪力就算是大力士也沒有吧 “誰知道當時是怎么使出來的……或許是她在幫我?” “應該吧,她也很在乎哥哥對嗎?” 凌天擺動著干草,折斷,扔掉,折斷,扔掉,凍住,碾碎 “她已經(jīng)好長一陣子沒出現(xiàn)了” “算了,不說這個了” 凌天打斷了話題,深呼吸幾下,調整好狀態(tài) “記得咱們在花崗村的時候,因為誰是誰當哥誰當?shù)艿氖虑榇蛄艘患?,你當時可是被我按在地上動都動不了” 白糖傲嬌的哼了一聲,過了一會兒才開口說道 “所以你要讓著我哦,你可是我哥哥” “哼~那肯定的,咱在那天就承諾過了的” “我是哥哥,你是弟弟,咱們同生共死,你去哪我就去哪” “兄弟永遠——” “——不分離” 最后三個字是白糖接上的 ———— 該來的還是會來的 走廊里突然亮起了燈,刺激著已經(jīng)適應黑暗的眼睛,隨后如雷貫耳的鑼聲響起,將還在睡夢中的貓驚醒,不得不起來面對殘酷的世界 一大批守衛(wèi)涌入走廊,將牢房的門打開,用爪里的長鞭抽打地面,恐嚇著那些眼眸如死水的貓,他們沒有做任何反抗或是有任何怨言,早已萬念俱灰的他們只是一把把高官手中的工具罷了,不用保養(yǎng)用完就扔的工具 不出意外的,星羅班小貓們的牢房也被粗暴的打開了,只不過打開的貓正是昨日那個領頭貓 凌天看到他心里頓時一陣發(fā)涼,但還是用警惕敵視的眼神瞪著他,領頭貓見此仰頭哈哈大笑起來,聲音響徹整個地底,小貓們不得不捂住耳朵 領頭貓仰天大笑后俯身像一陣風來到凌天身前,大爪子掐住他的脖子提了起來,后者感受到強烈的窒息感,爪子抓住領頭貓的爪指想將它掰開,兩條小腿無力的撲騰著 “你想對哥哥做什么??!” 白糖一聲怒吼亮出爪子沖了上去,領頭貓不屑一笑,綠色的唱宗韻力浮現(xiàn),一腳踹在白糖的肚子上將他踹飛到墻上 “白糖??!” 武崧驚呼,迅速的跑過去扶起白糖,小青伸出水袖纏住領頭貓的胳膊,用盡力氣往下拽,大飛一拳打在領頭貓的爪子上,后者吃痛松開了爪,但隨即抓住了大飛的手臂將他甩飛了出去,左腳發(fā)力踹開了地上的凌天,這是壓倒性的差距 “聽說星羅班里有一對白貓兄弟,形影不離,同生共死,想必就是這兩位吧” “對了,本大爺叫司馬能,在這里,老子就是天!” 他一邊笑著一邊大步走向白糖,寬厚的爪子一掌將武崧打飛,韻力如蛇般從他的爪指中飛出纏繞在眾貓的手腕,腳腕上,變成了堅韌的枝條 除了凌天,其他的小貓都被捆住,動彈不得 “你小子看著挺不服氣的啊……” 司馬能扯著他的胳膊將他扔到墻角,在眾貓驚恐之下抽出了腰間血污的長鞭,在空中劃過一道凌厲的破空聲 “啪?。 ?猩紅的血液順著凌天的胳膊嘀嗒嘀嗒落在地上,給那沾滿干涸鮮血的鞭子增添了一分血腥,這次他沒有吭聲,只是用自己兇狠的眼睛緊緊的瞪著他,給了司馬能最大的嘲諷,他也不再想為什么角落里有碎掉的鐵鏈和鐵環(huán),一拳砸在凌天的胸口上 呃??! 可怕的力道差點給他打昏過去,惱羞成怒的司馬能可不會給他一絲喘息的機會,將他摔倒牢房中央,用枯藤把他吊起 “等等!這樣的話他會……” 小青驚恐的瞪大了眼睛,看著長鞭一下一下抽打在凌天的身上,抽在肉體上發(fā)出的響聲刺痛著每一只小貓的內心,每一下響徹的聲音下都是皮開肉綻的傷口,和時不時飛濺而出的血滴,凌天咬緊牙關痛苦的閉上雙眼,他感覺全身就像是被火燒一樣疼痛,濺出的血甚至飛到他的臉上 小青別回頭不敢再看了,武崧大飛試圖掙脫這該死的束縛,但這枯藤反而越掙越緊,根本掙脫不開 司馬能手里的動作停下,整間牢房,或者是整條走廊都寂靜下來了,他看著凌天被血液汗液浸透的毛發(fā),得意的笑著,托起他垂下的腦袋,陰陽怪氣的說道 “剛才的氣焰呢?你可是小英雄啊,怎么能在我這種壞蛋面前垂下頭呢?” 他不禁哈哈大笑起來,看著他已經(jīng)虛弱到不省人事的樣子扭頭看向被綁在墻上的小貓們 “你們還有誰想來嘗嘗啊?小——英——雄——們——?” 他刻意拉長了聲音,進而嘲諷他們的無能為力 白糖看著地上血淋淋的凌天,琥珀色的眼眸不停的顫抖,腦袋里已經(jīng)什么都沒有了 “哥…哥……?” 司馬能注意到了抖得最厲害的白糖,輕聲走到他旁邊捏住他的臉,在他的耳邊低聲道 “最好的哥哥受了很嚴重的傷呢,再這樣下去可能就不能再陪你了哦,這樣真的沒問題嗎?” 看著他的眼淚在眼眶里打轉,最后順著眼角流出來,發(fā)出細碎的聲音,司馬能嘴角上揚,沒什么比凌辱這些小畜生更有意思的了 “為了讓哥哥不再受到傷害,作為弟弟的你應該怎么做呢?” 司馬能的聲音回蕩在白糖的心中,他知道他想要什么,無非就是那顆念珠,那顆陪了他十年的念珠,那顆給他信念與希望的念珠 這念珠固然很重要,但面前可是與自己相依為命近十年的貓,一直照顧他陪伴他的貓 在靜默中,白糖的耳朵無力的垂下 “念珠就在我的鈴鐺里……我跟你去取” 聞言,司馬能樂呵呵的走開了,并沒有給他松綁 “只有我的韻力才能把念珠取出來,你們亂打亂砸可沒有用” 白糖沖著司馬能喊道,看著他朝自己走過來,將枯藤卸下,順帶把凌天放了下來,應聲倒在地上,沒了意識 “哥……” 白糖身體一怔震顫的眼睛里倒影著滿是斑駁血跡的他,伸出的爪子無力的垂了下去 “跟我來” 司馬能沒管那么多直接拉著白糖的胳膊走了出去,哐當一聲鎖死了門 司馬能走遠后,其他小貓身上的枯藤也化為翠綠色的光點飄散,化為虛無 小貓們的手腳解放后第一件事就是跑到凌天身旁檢查他的傷勢,瞳孔無一例外的顫抖著 “這……這該怎么辦…?” 小青看著他滿身猙獰的傷口嚇得捂住了口鼻,大飛萬分小心的把握著他還算干凈的肩膀,慢慢的將他扶起來,小青趕忙撕下了青衣上的水袖將最嚴重的背部和雙腿裹起來,隨后三只小貓慢慢的讓他躺在破床單上,那是小青昨天睡下的地方 “這傷口這么多該怎么治療?況且連個像樣的睡鋪都沒有!” “我的韻力還被封住了……” 武崧焦躁的抓著地上的干草,隨后一股腦的扔了出去 “這樣下去他會休克的!” 下一刻,他們的身后傳來石磚碎裂的聲音,武崧警惕的回頭望去,發(fā)現(xiàn)墻角的一塊石磚脫離了墻體,從另一間牢房爬出來一只小貓 “你們,是京劇貓嗎?” 那小貓渾身上下只披著一件黑色的斗篷,通體淡灰色的毛發(fā)上點綴著銀色的花紋,青綠色的瞳孔閃著銀白色的光芒,走進武崧,伸出了爪子 武崧臉色一青,因為在這和自己差不多大的小貓身上,布滿了鞭打留下的疤痕,看起來格外恐怖 小貓注意到武崧臉上的表情變化,苦笑道 “抱歉,在這里挨了不少打,就變成這樣了” 灰色小貓從斗篷里掏出一個棕色瓶子,里面裝著不知名的液體 “比起這個,先讓你們的朋友把這個喝下去吧” 說罷,他將瓶子放在武崧的爪心里,握緊 灰色小貓皺了皺眉,看著武崧臉上依舊存在的懷疑,他冷呵一聲 “他本就一將死之貓,若想殺了他何必用得著這個” 武崧盯著藥瓶回想了片刻,轉過身將藥瓶打開 一股花草藥的清香撲面而來,而他們也看到了里面液體的真面目 “這是……!” 閃著微光的淡藍色液體,呈現(xiàn)在他們眼前 大飛扶起凌天,武崧則拿著藥瓶慢慢的喂了進去 半刻后,見凌天的呼吸變得平穩(wěn),三只小貓松了口氣,開始打量起面前的這只小貓 “感謝兄弟幫助,星羅班感激不盡!” 三只小貓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禮,讓灰色小貓有些不知所措了,他連忙擺了擺爪,表示不用這么做 ………… 在他們的注視之下,灰色小貓脫下了斗篷,露出滿是瘡痍的身體,讓三只小貓倒吸了一口涼氣 隨后,灰色小貓靜靜的打坐,翠綠色的韻光浮現(xiàn),夾雜著自然的竹香 “你也是京劇貓?!” 灰色小貓淡然的點頭,隨后他看向牢籠之外的走廊,準確來說是走廊的屋頂,地上的世界 “我……到這里兩年了,為了我的朋友” 他混濁的眼眸里閃爍著點點星光,似乎對他的朋友充滿了懷念 “這里面裝著的是步宗的時晶,喝下它可以加快身體的恢復,同時……解開韻力的封印” 星羅班眾貓大驚,像是年邁的老貓第一次見到電視一樣 “時晶??那種東西不是只在步宗生效嗎?” 灰色小貓冷哼一聲,擺出一副“誰知道呢?”的樣子 “大概是有貓保留住了里面的生命力吧,我也說不清” 小貓用大拇指指了指鐵門對面的石墻,說道 “對面是牢里的倉庫和藥房,我是在那里拿的,順帶一提,藥房里有一個下水道口” 下水道? 看著星羅班小貓閃爍的眼睛,灰色小貓點了點頭 “那你為什么不逃出去?” 小青疑惑的問道,他的眼眸像是深不見底的湖水,深邃而無神 “要逃的話不能一只貓?zhí)影?,還有不少小孩子呢” 灰色小貓深思了一會兒,對著星羅班眾貓說道 “姑且先叫我棠海吧,接下來請多指教” —————— 白糖拖著疲憊的身體回來了,帶著一瓶止血的藥膏,身體軟綿綿的倒在地上,武崧見狀跑過去將他扶起來,擔憂的看著他 “我沒事,只是……有些力不從心…吧” 白糖給武崧擠出一個笑容,然后看著被纏成粽子的凌天,臉上的笑容再次被埋沒了 “就……這個該怎么辦?” 就這東西甚至還是白糖垂著腦袋求過來的 他抹了抹酸澀的眼睛,似乎又要流眼淚了 此時,小青喜悅的跑過來,對著白糖的耳朵小聲說道 “阿凌他沒事啦~” “真的嘛?!!” 小青的頭被白糖搖的暈乎乎的,大飛從后面捂住了白糖機關槍似的嘴,在耳邊“噓——”了一聲 然后帶著白糖坐到凌天旁邊,后者睜開眼睛,對著白糖眨了眨眼 “我是香草薄荷牛奶味的粽子哦,晚上再來剝我” 話說完凌天噗呲一下笑了出來,伸出血污的手捏下他的臉 “就是現(xiàn)在身上有點臟,好多血的” 凌天安詳?shù)拈]上了眼睛,心情放松了些,然后他突然感受到一股窒息感 “啊嘞,白糖?” 這個感覺……大概是白糖的胸口吧,雖然但是,好悶,不能呼吸了 白糖? “哥哥……哥哥……” 白糖抱緊他的腦袋,把臉埋進毛發(fā)里,眼淚再次從眼角溢出 凌天抬頭與白糖對視,用比較干凈的爪指抹去他眼角的淚珠 “對不起啊,讓你擔心了” 隔壁的牢房突然出現(xiàn)撞擊聲,四只小貓一驚連忙湊到凌天身邊,后者也很配合的閉上了眼睛,只有白糖云里霧里的蒙著圈,武崧拿過那瓶止血藥膏,往凌天臉上的血痕一抹 我的媽這味道…… 凌天現(xiàn)在很想捂住鼻子,這味道好似掉入了貓駝圈,然后被貓駝吐的全身都是口水 司馬能向里面瞥了一眼,不再管他們,反正他們不會對自己造成威脅,一群乳臭未干的小貓崽罷了 他們度過了一個還算平靜的下午 司馬能回到自己的房間看著掌心鮮紅的念珠,不禁哈哈大笑起來,癡迷的端詳著這貓土最美麗的紅色 “只要有了這個,我就再也不用為那個混蛋做牛做馬了!” 一個守衛(wèi)敲了敲門,打斷了司馬能的顱內高潮 “請進” 司馬能有些不悅的說道,守衛(wèi)聞聲推開門進到房間,站在紫檀木桌前,說道 “司馬大人,那幾只小貓該怎么處理?” 哦對了,我還忘了還有那幾只小貓呢…… 司馬能笑得合不攏嘴,眼里盡是癲狂和陰險,他光速調整好狀態(tài)冷不丁的說道 “過幾日,拿去,做祭祀的祭品!” 夜深寧靜,今天的夜晚沒什么鼾聲,可以讓貓睡個好覺,但今天他們可不打算就寢 棠海慢慢的將石塊拿掉,星羅班的小貓們也很同步的睜開眼睛,真的很黑,于是凌天將眼宗韻力附在其他小貓的眼睛上,這樣一來就解決了看不見東西的問題 “那海漂姐姐怎么辦?” 白糖小聲說道,大飛笑著搖了搖頭示意白糖不用擔心 “你們的同伴就交給我吧” 棠海淡然的說道,隨后指向那個空缺,小貓們互相點頭鉆了進去,在這過程中大飛因為體型太大花了不少時間 凌天發(fā)現(xiàn)這間牢房里站著幾只小貓,大貓則是靠在墻角,一言不發(fā),對面的墻上也有著一個洞,看來棠海拋了不止一個牢房 “我們也是京劇貓!” 其中一只小貓揮揮手說道,爪指尖亮起了微微韻光 他們絕大多數(shù)身體上都有著鞭打的痕跡,武崧難以想象這幫畜牲是怎樣的喪心病狂才會對小孩子下手 時間很寶貴,小貓們打了招呼就扒開了遮擋的干草,露出了里面的通道,小貓們排著隊依次鉆入狹長的通道,卸下出口的擋板,鉆了出來,這里是倉庫,里面擺放著鋤頭,鐮刀,簡易的石矛,以及白糖的正義鈴,武崧的哨棒 白糖將正義鈴拿在手中,很自覺的用紅緞將鈴鐺纏住,不讓它發(fā)出響聲 正當白糖疑惑凌天的銀環(huán)哪去的時候,兩道白光穿過柜門盤繞在凌天爪腕,化為一對銀環(huán) 凌天小心翼翼的推開門,但那門還是發(fā)出了令貓煩躁的吱呀響聲,讓小貓們的心瞬間提到了嗓子眼 但是只持續(xù)了一小會兒,因為凌天發(fā)現(xiàn)地上躺著兩只守衛(wèi),正發(fā)出微微的鼾聲,正常貓不可能選擇睡地板,在有床的情況下 觀望了一會確認沒事后,凌天向后面的貓揮手示意,隨后帶頭沖鋒打開了藥房的門 棠海已經(jīng)在里面等了一陣子,海漂正在他旁邊安靜的站著,見到凌天后露出了安心的笑 “司馬能的癖好就是折磨貓,他還為異貓專門建了幾間牢房,找到她可廢了不少時間” “謝謝” 凌天恭恭敬敬的鞠了一躬,棠海微微一笑,將爪中的幾個瓶子遞給了凌天,囑咐道 “讓大飛他們喝了” 此時,星羅班和其余小貓也趕到了,凌天將裝著液態(tài)時晶的棕色小瓶遞給了他們,液體下肚,身體頓時感覺好了不少 四只小貓將自己的韻力展現(xiàn)在爪指尖,翠綠,火紅,金黃,海藍四種韻光照亮了他們的面孔 韻力,回來了 “別磨嘰,越早走越好” 棠海指向角落里的鐵欄,將它掀開,露出了里面的坑 “大概有三米高,里面有梯子,不用太擔心” 武崧點了點頭,率先跳了下去,平穩(wěn)落地,隨后是凌天,小青,白糖大飛和棠海,大飛是爬下來的 為了快捷,棠海讓小貓們跳下來,自己在下面接住,小青靈機一動,用水袖裹緊小貓們將他們平穩(wěn)的送下來,不一會所有小貓安全落地,隨后在凌天的曉風殘月加持下開始了速度與激情 ———— 棠海說,這個監(jiān)獄建造在深山老林中,很難被人發(fā)現(xiàn),下水道也錯綜復雜,不知什么時候能走到盡頭 已經(jīng)離得夠遠,加上小貓們已經(jīng)累了,他們改成了走步,在凌天韻力的加持下,即使沒有光也能看清周圍的事物 光走路很無聊,于是小貓們開始了談話 “大哥哥,你們是從哪里來的啊” 一個通體奶白,頂著咖啡色毛發(fā)的小貓開口了,他看上去格外乖巧,臉上被刀割出來的疤痕清晰可見 凌天帶著微笑開口說道 “我們來自咚鏘鎮(zhèn),是離這里很遠的地方” 那只小貓對凌天一眾貓的家鄉(xiāng)倍感好奇,小尾巴還在空中興奮的搖擺著 他叫星斗,因為眼睛的青色瞳孔猶如一片星空般美麗壯闊,取了這個名字,是十歲的唱宗京劇貓 “總有一天我會走出這片森林去你們那里的!” 星斗開興的笑了 棠??粗@只活潑開郎的小貓,很是欣慰 棠海身邊一共有五只小貓,十一歲的青檀和蓮秦,十歲的星斗和陌離以及…… 只有八歲的小貓,楓裊,只有他身上是沒有疤痕的 而他們當中年齡最大的棠海疤痕幾乎遍布了全身,只有肚子和臉那一塊毛發(fā)比較完整 “棠海哥哥,你……” 之前一直沒機會仔細打量,導致白糖現(xiàn)在才注意到,那黑色斗篷之下,滿是斑駁的身體 棠海先是發(fā)出疑惑的聲音,后來看了看白糖的眼神,明白了他是什么意思 他混濁的青綠色眼眸微微顫抖著,那血污的長鞭,尖銳的割肉刀,鉆心刺骨的疼痛已經(jīng)深深印在他的腦海里 “不用太在意,我只是在這兒待得久,而且我是京劇貓,被這么對待在這里很正常,之前有不少京劇貓被活活打死呢” 棠海依舊是平靜如水的語氣,講述著這個可怕的事實 星羅班眾貓一齊看著他,那個和凌天一個身高的貓,眼里都掀起了波瀾,實在佩服他 他是一位堅強勇敢的哥哥 “我啊……希望這些孩子能夠快樂無憂的生活,走出唱宗,去更廣闊的天空” 棠海隔著鐵壁與泥土望著遙遠的天空,閉上了眼睛,想些什么 “一直,一直,幸福的,自由的,平安的,生活” 這是他的愿望,對那些孩子們的愿望 小貓們輕輕撫摸著他身上的傷痕,就像他在晚上哄他們睡覺一樣,棠?;仡^看去,他笑了,發(fā)出安詳?shù)暮魢B? 十幾分鐘后,他們終于見到了外面的世界,是湍流不息的河流,樹木叢生的密林,安寧美麗的夜空,點綴著斑駁星光,和一細長彎月,細微清涼的風,帶著花草香氣的空氣,這些離那些小貓并不久遠,真正久遠的是 自由 他們再也不用生活在暴力與鮮血中了,他們自由了 “久違了,夜空” 凌天望著那優(yōu)美星空說道,呼吸著新鮮空氣,比牢里的要好聞的多 “我們出來了!棠海哥哥!你看這天空……” 星斗興奮的喊道,迫不及待的回過頭看向棠海,但是 那里已經(jīng)沒有貓了 隨著星斗的聲音逐漸變小,其他貓也發(fā)現(xiàn)了異常,四處張望著不見棠海的身影,倒是在楓裊的衣服后找到了一張綁著的紙條 星斗將它拿在手中,借著月色讀著上面的文字: “?我為我的不辭而別抱歉,因為我還有更重要的事要做,所以不能陪著你們了。 ??兩年前,我因為保護宗內革命勢力被關押在這里,被封印了韻力,什么都做不了,每天只是被毆打,被羞辱,我想,我的親人們也是遭受了這些吧。 ??兩個月后,我遇見了你們,或許是受了哥哥的影響吧,我想保護年幼的你們,我想……拯救你們。從這是非之地走出去,過著無憂無慮的生活。 ??牢里的大貓們,他們并不想出去,因為他們都沒了家貓,只剩下自己了。他們想在自己生命的最后一刻,為唱宗,為自己的家園再做些什么。 ???去吧,向前看,不用回頭,也不用找我,咱……想為你們……鋪上生存的道路,搭上夢想的階梯,不要傷心哦,不然我也是會傷心的。 ???星羅班的朋友們,謝謝你們,讓我再次感受到了那份早已落灰的親情。棠海在最后遇到你們……遇到這些弟弟妹妹們……真的,真的……好幸福 ????????????????????????????????????棠家養(yǎng)子?棠?!?夜晚的風變得格外陰涼,讓貓感到一絲寒冷,隨著信的最后一字被念完,星斗的淚水再也憋不住了,嘀嗒,嘀嗒,滴在紙上,其他小貓捂著臉失聲痛哭起來,最小的楓裊不愿相信這樣的事情,抓住一只灰藍花紋的貓的爪子,顫抖的搖晃著 “青檀哥哥……棠海哥哥他…一定會回來的對嗎?!說話?。?!……” 青檀的青藍眼睛同樣閃著淚花,緩緩抱住楓裊,輕輕拍著他的背 海漂和小青擦著溢出的眼淚,即使相處的時間不長,海漂甚至只和他相處不到一個小時 凌天和白糖轉過身望著來的方向,拱手行了一禮,大飛同樣望著來的方向,明明比自己還小,卻遭受如此厄運…… 愿他來生,做一只快樂的貓 武崧回想起他,慢慢走進小貓們 “他是英雄……可敬可嘆的英雄,以及那些貓民……和他一樣” 牢獄里,此時已是燈火通明,熊熊燃起的火焰張牙舞爪的燒毀眼前的一切,大貓們撞開了鐵門,拿著火把和鐮刀朝著虐待他們的士兵揮去,普通的貓民自然不是訓練有素的士兵的對手,但貓要是多起來呢?士兵很快就擋不住貓民發(fā)瘋似的進攻,他們仿佛不知道疼痛是什么 司馬能的釘耙異常尖銳,每一次起落就是一條貓命的隕落,即便如此這不能震懾住那些貓民 混亂中,一個矮小的貓影在翻騰的火舌中淡然前行,他的眼中此時回轉著璀璨的光芒,徑直走到司馬能面前,卸掉了漆黑的斗篷,火星散落其上,點燃,化為稀碎的焦炭 “你……” 他現(xiàn)在不想聽到他的聲音 棠海的雙爪中唱宗韻力和做宗韻力閃耀著璀璨的光芒,一擊鷹踏來到司馬能身前,唱宗的韻力打在他的胸口上,司馬能被打退了好幾步,捂著陣陣發(fā)痛的胸口兇惡的瞪著他 “……別用這種眼神看著我啊” 棠海陰沉的聲音充滿了怨恨,與這滿身的傷痕結合起來他仿佛是從地獄里爬出來的惡鬼 “該用這種眼神的!該憤恨的!!該咬牙切齒的應該是我啊?。。 ?他再也忍受不了了,尖銳的利爪帶著做宗唱宗的韻力與司馬能的釘耙在大廳中發(fā)出耀眼的光芒,雙雙都被擊退幾步,棠海握緊了沾滿了鮮血的爪子,朝著司馬能一拳打出,與他釘耙的長柄相撞,在司馬能猛縮的瞳孔中,他的釘耙斷成了兩截,棠海的拳頭帶著他憤怒的嘶吼狠狠砸在了司馬能的臉上,伴隨著慘叫和飛舞的牙齒血液倒飛了出去 “我的養(yǎng)父母……我的大哥……我的朋友們…!都是被你們殺害的啊?。?!” 棠海的眼眸顫抖著,憤恨與傷痛填滿了他的內心,極端的怒火讓他的韻力提高了不只一點半點,司馬能看著已經(jīng)斷了的釘耙,慌了 “千斤頂??!” 司馬能雙爪狠狠的錘向地面,春筍般的巨大土柱瞬間升起,強大的韻力波動震飛了不少士兵和貓民,但就是頂不開上面的黃土 司馬能大驚,不敢相信的看著棠海,難以相信這些都是他做的 棠??吹剿抉R能此時的表情,咧開嘴發(fā)出陰沉的笑聲,幾秒后張開嘴嘲諷的大笑著,清澈的淚珠從臉頰滑落,滴在地上,消失在土里 “你以為我會讓你逃嗎……我可是等了整整兩年啊…就是為了這一刻啊?。?!” 棠海腳爪一踏向前猛撲,直擊司馬能要害,司馬能自然不會站著被他打,掄起拳頭發(fā)出一陣怒吼 棠海知道論力氣敵不過司馬能,那一拳自己的一拳在即將碰到司馬能的拳頭時張開,以他的拳頭為支撐點改變身形,一腳踹在他的臉上 司馬能氣急敗壞的怒視著棠海,吼道 “你的韻力!早就被我封??!為什么你還能用出來?!” “雷鼓臺的天雷之力的確能限制韻力,但它…能限制住生命力嗎?” 韻,是源自生命,源自內心的力量 司馬能不再保留,強大的韻力氣場瞬間迸發(fā),擊碎了凸起的石柱,將貓民盡數(shù)擊倒,棠海靜靜的站在狂風中,眼里沒有一絲波瀾 武裝的士兵,四面八方的涌來,棠海的眼神愈發(fā)堅定,先前,再次沖去 韻力的風暴席卷而來,讓韻力并不高深的士兵們寸步難行,棠海的身體上,被刮出了一道又一道的血痕,爪上的劇痛沒能讓他退縮,司馬能沒能想到這只小貓有如此強大的韻力,竟然能與全力的自己持平 雙方的韻力在爪中炸開,將雙方擊飛,司馬能直接鑲在了墻里,棠海在地上滾了好幾圈停了下來 撐起身體,他看到血液順著自己的臉,手臂,雙腿流了下來,染紅了地面,司馬能也不樂觀,即使外表上沒什么大礙但最開始的那一拳早就對他造成了內傷 棠海艱難的站了起來,手中的韻力再次燃起,生生不息 “一定要,一直!一直的!快樂的活下去?。。?!” 雙爪,翠綠與金黃的韻力盤旋,結合,化為一顆種子,被他緊握在爪心,用盡全力沖到司馬能身前 “『森羅萬象』?。。?!” 握著的種子,被打入司馬能的身體,種子會以他的身體和韻力為養(yǎng)料,快速的生長 霎時,嫩綠的枝條涌出,刺入頭頂?shù)狞S土,扎根,生長,只是幾秒鐘,墨綠色的枝條攪碎了黃土,露出外面璀璨的星空,火焰也被熄滅,熾熱的光消失了,只剩下滿地的狼藉 清脆的一聲,念珠從司馬能的衣服中掉了出來 這是……他們和我說過的念珠? 棠海拖著渾身是血的身體吃力的爬過去,握緊了那顆赤紅的珠子 真的…好漂亮啊 棠海張開嘴無聲的笑著,用最后一絲韻力,將它包裹起來,韻力化為雙翼,如鳥兒一般撲騰著飛向遠方 他的韻力,徹底消失了 棠海平躺在地上,望著許久未見的天空,那是他期盼太久的東西 兩年以來,他一直被關押在地下,從未見過天日 他仿佛看到了他的家人,沖著他招手,其中一只貓拍著潔白的羽翼盤旋而下,停在他的身前 那是……平日里最疼愛他的哥哥,棠麟 “哥哥……” 棠海無力的伸出爪子,想要抱住他,但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做不到了,雙臂無力的垂了下去 哥哥湊到面前,輕輕摸著他的臉龐,他看著,淚眼婆娑的看著,感受著這份溫暖 “我等了好久啊……哥哥……我好害怕……我好疼……嗚…嗚……” “好想和你一起捉迷藏……在一起偷鳥窩……好想在被大家抱一次……” 他不肯再放手了 “不要…再分開了好嗎……?我想和你們…在一起……想和家人們……在一起…” 他拼命抓緊了那虛幻的身影,想要挽留他 “不…要再離開我了……” “要…一直……一直……在一起…………” “……永遠的……在…一…起……” 在那個世界,和家人們團聚吧,那里沒有苦難,沒有傷痛,沒有貓會再傷害你了 在那里,和最愛的家人們生活在一起,快樂的生活在一起,直到永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