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起蒼生·六合八荒》5-7章
第五章 雪郎沒蹤跡,姐弟雙離島
“……”
“……”
“……”
海琴煙一嬌聲傳去,整個深淵內(nèi)仿若陷入了一片死寂,隨后不知海琴煙底細(xì)的兩個女人,一個狂罵了起來,一個心中產(chǎn)生了深深的質(zhì)疑。
“死賤人,你哄我?這是傳送陣法?”
“我死也不會撒手!”
罵人的,當(dāng)然是天圣龍骨木化形的紅衣女子。
因為她更怕死,少楓又對她不理不睬,而她對海琴煙也本來就沒什么好印象,自然沒有半點客氣,反之敖琯琯顧忌到了少楓的面子,沒有罵出來。
但是其余人皆信了海琴煙的話。
那位可是天外神女,她都不擔(dān)心,就沒錯了。
且海琴煙已然是少楓的女人了,少楓替前者向上回了聲,打住了上頭的謾罵。
“給我住嘴,她不會害我的,我信她!”
不過,他嘴上這樣說,心中還多少有點打鼓,眉頭緊鎖著,淡藍(lán)色眼眸往石臺上多瞧了眼,才小聲又問向了海琴煙。
“你可不許說大話啊,事關(guān)我們的生死,你的判斷準(zhǔn)確嗎?”
依下面這位的性子,上面有人罵她,她絕不會善罷甘休,但少楓的出面,令她對少楓滿意了不少,就耐著性子,解釋道。
“我們剛進(jìn)入峽谷內(nèi),我就發(fā)現(xiàn)了此處的不尋常,果斷一觸碰峽谷里的那塊石頭,就出露出了眼前這個陣法,以我神境之上的靈識探查,此陣法為帝階無疑,只是它已經(jīng)年代久遠(yuǎn),不全了!”
“能傳送到哪里,我也無法推敲出來,怎么樣,要不要試一試?”
“原來如此!”
少楓聞言暗嘆了句,他猶豫了下,心知上面敖琯琯已經(jīng)撐不了多久了,索性心一橫,對著海琴煙說了句。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我信你,我們就試一試這個陣法!”
海琴煙敢說出來,就早有了傳送離開的心思,而她雖說現(xiàn)在實力并不多強,但好歹曾經(jīng)修為都跨越了天玄大陸的武道層次,有著保護(hù)住少楓的底氣。
當(dāng)然,少楓的回話,讓她更為滿意。
有膽氣的男兒,才配她另眼相看。
于是,海琴煙笑著向上傳了句,示意少楓放手,任由她被吸引到石臺之上。
“各位聽我號令,全部放手,我們一起通過陣法離開!”
少楓、少龍、少白、百河自是對海琴煙比較信任,聽到聲音后,陸續(xù)撒了手,任由他們的身體與最下方的海琴煙一道被靈力拉扯到石臺之上。
可天圣龍骨木化形成的紅衣女子有些不敢下墜了,她先將少白放掉后,便躬身死死抓住了上頭的敖琯琯,死死抓住。
敖琯琯不明白為何少楓會那么相信海琴煙,但她覺得少楓不會自尋死路,故而,也想放手,可紅衣女子硬是抓著她往上使勁,試圖抓住她龍軀圈住的巖石。
這可令敖琯琯火了,眼瞅少楓等人越來越接近石臺,她罵了起來,且努力要掙開紅衣女子的‘糾纏’。
“賤人,你給我撒手!”
“撒手啊,少楓不會自己去求死的!”
“撒手!”
“……”
就在此刻,海琴煙終于被拉扯到了石臺,整個嬌軀橫躺于陣紋之上,隨后一個個物體陸續(xù)掉落上了石臺。
少楓正好死死壓在了海琴煙的身子上。
還不等少楓與海琴煙尷尬地對視,他們身下的陣紋突然急速閃爍了起來,更強的吸引力量,從陣紋中釋放了出來。
少楓等人直覺頭昏眼花,身體被石臺吸地?zé)o法動彈,逐漸迷失了意識。
于此同時,峽谷之外的龍帝,救人心切,釋放出了全部的帝紋護(hù)佑在了身邊,保持著身體自如,艱難地闖進(jìn)了深淵之內(nèi)。
一進(jìn)來,他就看見了少楓等被死死吸在了石臺之上,急忙就要去救,不想,下一瞬間,他就見到了不遠(yuǎn)處的巖壁上,自己閨女正與一馬上要被陣法吸去的紅衣女子在撕扯。
他沒多想,就一縱來到了敖琯琯身邊,冷不丁地伸出將敖琯琯從紅衣女子的手中拉到了身邊。
而紅衣女子突然間沒有了抓物,毫不意外,被石臺上涌現(xiàn)的靈力給扯向了石臺。
“啊啊啊……我不想死啊……”
可惜,那石臺上的陣紋被少楓等人給全遮擋了去,龍帝依舊未能看清這陣法為何種陣圖,他只心念自己閨女,死死抓住敖琯琯,無語又氣憤地責(zé)備。
“你們在搞什么?”
“爹,你快放手啊,少楓要走了!”
“放手??!”
龍帝不明白,敖琯琯可是十分清楚,后者心急如焚,淚珠兒都急出來了,使著勁要掙開龍帝的手,隨少楓落到石臺上。
下面情況不明,龍帝可不敢讓自己閨女隨少楓去死,并不讓后者掙開,但后者的態(tài)度,又讓龍帝很是疑惑,思慮了片刻,似是想到了什么,神色驚恐地大喝。
“這個難道是上古的跨州陣圖?”
誰知,他話音未落,石臺上放出了一道沖天光束,直穿透了海水之上的神龍島,直達(dá)蒼穹,只在不到一息之間,已經(jīng)吸引住在石臺上的少楓、海琴煙、紅衣女子等人皆消失不見了,隨之那石臺轟然炸裂,深淵內(nèi)蓬勃的靈力,也彌散了。
一切恢復(fù)了平靜,只是在神龍島留下了一汪直通此處深淵的鹽湖,有源源不斷的海水從中噴出撒向了四處干燥的沙土。
在海底深淵內(nèi),已無靈力拉扯,敖琯琯似尋?;闪巳松恚劭敉t,淚水成雨,不斷混合在周圍的海水中,哭到極致時,她漸漸淚干了,以玄力為依托,抱腿蹲浮在深淵之內(nèi),厲聲質(zhì)問有些傻愣的龍帝。
“這就是!”
“爹,我恨你,你陪我個少楓,你賠我一個雪發(fā)郎君!”
“我恨你!”
龍帝頭一次感到了無比憤怒,不是因為他人,是因為自己太粗心了。
他在陣圖消失的瞬間,施展了所有手段,想要查明陣法能將人傳送到何處,卻茫茫無有頭緒。
現(xiàn)自己閨女在身邊痛苦萬分,他心念的龍族至寶也不知給傳送到了哪里,想到這里,龍帝久久無言,站了一會兒,仰頭怒吼了一通,發(fā)泄了心中的憋屈。
敖琯琯是個孝順的女子,她見自己老爹心中亦不好受,沒有再責(zé)備,可痛苦無處發(fā)泄,使她心傷地投入了自己老爹的懷抱。
事到如今,龍帝再憋屈已然于事無補,他拍拍了敖琯琯的后背,任由著對方發(fā)泄,就這樣站在深淵之內(nèi)。
……
時間過得很快,已經(jīng)到了第二日。
神龍島上下都在忙碌著,一些海獸族還特意派人詢問情況,而一則消息則被龍帝等神龍島的權(quán)貴們給刻意封鎖了下來。
龍帝膝下十五公主敖琯琯、十六龍子敖嘉雙雙離島,已經(jīng)不知去向。
……
又過了數(shù)日,于汪洋大海的亂葬城中,出現(xiàn)了一雙極為年輕的姐弟,他們衣著華貴,身上皆有護(hù)身重寶,實力也極為了得,據(jù)說那位自稱雪妃的女子,修為已達(dá)圣境之上。
這姐弟二人,四處張貼一雪發(fā)男子圖像,逢人就問,亂葬城中停留了數(shù)日,未能尋到人,便去往了外海之上。
值得一說的是,那雪妃樣貌極其出眾,引來了亂葬城中不少好色之徒的覬覦,卻沒等他們要出手調(diào)戲,只是用不良的目光掃視了女子一眼,就被女子的弟弟雪舅給一拳轟死了干凈。
……
第六章 黃泉路,夫妻行
一個緣字,道不盡凡塵多少事;
一個情字,理不清人間百樁債。
……
在此時,與汪洋大海上的神龍島遠(yuǎn)隔不知多少萬里的中州一茫茫雪山之中,有位紫眸佳人正在身處的亭臺上,眺目遠(yuǎn)望。
她眸中有無盡的思念,又暗含著數(shù)不清的埋怨與擔(dān)憂。
倚靠欄桿,她紫眸瞧了木亭前盛開的雪蓮花好久好久,終埋怨了一冷顏雪發(fā)青年一句。
“少楓啊,少楓,你為何事事都要那么的講情義?你就不能做一回狼心狗肺的人?”
……
“恨你,愛你,想你,怨你,又戀你……少楓,你真是我的冤家!”
“如果我們皆是平凡之人,做對貧賤夫妻,日出而作,日入而息,那該多好??!”
亭臺間,上官雪姬撫摸著散亂垂肩的青絲,回憶著當(dāng)年與少楓在落山鎮(zhèn)云家的相遇,想著想著,她那絕美的臉頰浮現(xiàn)一抹笑容,將下方圣潔的雪蓮花,比較地一時竟無了光彩。
一笑傾國傾城,當(dāng)如是。
或許是她念君念的太投入,一宮裝豐腴婦人款款出現(xiàn)了她身邊,竟沒有察覺。
那婦人丹鳳眼、柳腰,也是個美人。
她聽見上官雪姬的感慨,悄悄低頭附耳,幽幽一句。
“雪發(fā)郎君真要是凡夫俗子,圣女當(dāng)年就不一定能看上他嘍!”
“額?”
這一句,令上官雪姬猛地一激靈,扭頭就尋聲瞧去,待她見到那女子的臉頰,方沉下了心,展顏一笑,輕輕往女子胸前一敲,回道。
“姐姐,你又胡鬧!”
“無論遇到什么樣的危險,只要他在,他就會擋在我身邊,東州如此,南荒州如此,未來也會如此!”
“所以哪怕他是個碌碌無為的人,有這份心,我也愿意跟著他!”
說到此處,上官雪姬俏臉上的笑容更甚了,一股濃郁的甜蜜,在她的臉頰上徐徐不散。
衣著宮裝的美婦人乃是南荒州妃雪閣閣主上官飛燕,她對自家圣女與少楓之間的過往,可謂極其清楚。
而她此刻能回到中州上官家也拜少楓所賜。
雪發(fā)郎君少楓人雖不在了南荒,但南荒卻依舊少不了他的傳說,甚至于隨著藥師等人將風(fēng)雪客棧逐漸發(fā)展壯大,雪發(fā)郎君的盛名,直接遮蓋了老一輩的南荒群雄。
上官雪姬昔日曾有言要紫華女帝放棄對少楓追殺,以此作為回歸上官家作當(dāng)代圣女的條件。
天生帝尊這個誘惑,饒是女帝那等人物,也是無法拒絕的,且女帝也在湘江郡城見到了少楓本人,后者的表現(xiàn),總得來說,女帝還算瞧得上眼。
故而在多種因素作用下,上官家下屬南荒妃雪閣在南荒州上銷聲匿跡了。
以此,上官家對外表明了態(tài)度。
中州其余幾家與少楓及少家、章家的斗爭,上官家不參與,兩不相幫,互補得罪。
當(dāng)然,上官飛燕替上官家在南荒州活動了許多年,積蓄的底蘊還是挺強大的,即使妃雪閣強者們在南荒州隱退了,卻還是有源源不斷的情報,從南荒州送到了中州上官家。
此時,她正是收到了南荒州上的最新消息,匯報了紫華女帝后,來將有關(guān)雪發(fā)郎君的消息告訴自家夜夜思君的圣女。
不過,她聽到上官雪姬對少楓評價,暗自驚奇,心想自己還是看輕了雪發(fā)郎君在對方心中的分量。
于是,似打趣般,上官飛燕嬌俏地往上官雪姬身邊一坐,將收到的消息說了出來。
“看來圣女殿下并不責(zé)怪某個好運小子四處去收小妾呀!”
“據(jù)我妃雪閣南荒分舵消息,雪發(fā)郎君少楓約一年前突然離開了隱龍鎮(zhèn),身邊有玄機樓的上清玄女陪同,最后一次確認(rèn)無疑的露面,是在南荒州與汪洋大海的接壤城池——尚海城外灘上,奇怪的是上清玄女舞云姬并未隨從,雪發(fā)郎君只帶了倆玄獸義子與一精靈族圣人消失在外海之上?!?/p>
“不過,現(xiàn)在也有傳言,雪發(fā)郎君曾獨身一人出現(xiàn)在外海,于外海那次日月同輝現(xiàn)世時,搶奪了白澤精元,挾持外海十八至尊中的秋水至尊秋水蟬,逃走了,后來又聽說秋水嬋看上了雪發(fā)郎君,執(zhí)意要嫁與他,隨后,外海上再無雪發(fā)郎君的消息,隨他消失的還有那個秋水嬋?!?/p>
“這些傳言有真有假,聽說當(dāng)時李家、慕容家?guī)讉€混蛋世家的一些嫡系子弟慕容無敵、火靈兒等人,在十八至尊面前吵著鬧著要殺掉雪發(fā)郎君,可他們一回來,閉口不言外海之行,結(jié)合一些傳言,哈哈,想必那些小家伙在您那位手中吃了不小的虧,沒臉出來張揚了!”
上官雪姬聽著微微含笑,并不怎么擔(dān)憂少楓,因為她比誰都清楚少楓的能耐,區(qū)區(qū)一些帝族小輩就能殺了雪發(fā)郎君?
簡直就是癡心妄想!
只不過,她一聽到舞云姬的名字,彎眉便是一皺,后考慮到少楓的艱辛,微微咬了下牙。
舞云姬、唐風(fēng)靈、洛冰、煙卿影、千清倩、易清荷這幾位少楓在南荒遭遇的女子,上官雪姬早已經(jīng)知曉了。
起初收到少楓惹了一個又一個的消息時,上官雪姬氣得在閨房內(nèi)梨花帶雨,當(dāng)即就賭氣下了決心。
今生再也不見那負(fù)心漢!
可是后來的消息越來越多,其中就有少楓在隱龍鎮(zhèn)大戰(zhàn)南荒群雄、舞云姬護(hù)夫助戰(zhàn)、真武山雪堂洛冰為少楓喪命、風(fēng)雪客棧創(chuàng)建隱龍鎮(zhèn)、青云鎮(zhèn)煙卿影比武招親等消息,上官雪姬心疼了。
即使她身在百萬里之外,亦能清晰感受到少楓面臨的處境何等艱難。
一不留神,就死在了南荒。
漸漸,她又不過于責(zé)怪少楓了,也不恨舞云姬、洛冰、唐風(fēng)靈橫刀奪愛。
她明白少楓既然能將煙卿影收做義妹還做了媒婆,促成了煙卿影的姻緣,少楓就絕對抗拒了多次舞云姬等女的追逐。
最終,少楓還是接納了幾女,應(yīng)是無奈的選擇,如此說來,她無法全然把過錯都扔在少楓身上。
從而,她又深深懊悔。
如果當(dāng)初她沒有離開,或許少楓會把難題丟給她,避免了諸多女子的糾纏。
雪發(fā)郎君,則還是她一個人的!
話又說回來了,她可以接受舞云姬等為少楓付出較多的女子,可是少楓在近兩年間就結(jié)實了一群出色的美人,這多少令上官雪姬恨得牙癢癢的。
也促使她有了想回去看看的心思。
她要看看今日的雪發(fā)郎君到底還是不是當(dāng)年她認(rèn)識的雪發(fā)小郎君?
不過,少楓現(xiàn)在并不在南荒,去向不明,故而,她才遲遲沒有動身。
此刻,上官雪姬也從那些消息中感覺到了少楓遇到了麻煩,美眸閃過一抹漣漪,帶著期望打聽少楓下落的希翼,抬眼看向上官飛燕追問。
“少楓早晚都要回到中州,他與那幾家的子弟碰撞下,倒也不是什么壞事,可是他為什么會去外海呢?你有消息嗎?”
上官飛燕正在想著慕容無敵等人在少楓手中到底吃了什么虧,聽到上官雪姬的聲音,略微凝思了下,嘆了口氣,輕輕搖頭。
“他為什么拋下風(fēng)雪客棧只身前往外海,這個目前沒能打聽到,只是聽說他是為了真武山的落塵仙子洛冰尋藥,為期是一年,是真是假無法確認(rèn)!”
“當(dāng)下風(fēng)雪客棧中的蕭斬空、秦道仙、藥師等人在南荒州、東州大肆招兵買馬,連真武山在內(nèi),他們上上下下皆拼命奪取資源,四處與南荒州拜劍山等山門開戰(zhàn),好像是在等待著一年后雪發(fā)郎君的歸來!”
“圣女你說,他們不是在等雪發(fā)郎君回來與南荒州那些老家伙決戰(zhàn)吧?”
“雪發(fā)郎君再強,現(xiàn)在最多晉升到了至尊修為,想一口吞下二州之地,不怎么可能應(yīng)該,那他們到底在等什么呢?”
從收到的情報中,上官飛燕大致能估摸出少楓的修為,但她認(rèn)為風(fēng)雪客棧雖不弱了,至尊強者卻比較少,就算加上少楓,也無法戰(zhàn)勝有中州勢力暗中資助的南荒州幾大山門。
她身邊的上官雪姬卻笑了笑,腦海里浮現(xiàn)著一雪發(fā)身影在落日宗藥山努力修煉的景象,很是肯定地回道。
“他們就是在等他回來!”
“雖然并不十分清楚他為什么離開南荒州,但他離開時定然留下了一個驚人的計劃,以他的性子,只要定了目標(biāo),就會拼了命去完成!”
“或許,他會成就風(fēng)雪客棧吞并東、南二州之偉業(yè)!”
“或許,他會……死在其中!”
說到此處,上官雪姬款款起身,掃視了下周圍事物,說了一語,朝紫華女帝所在的紫華宮走去了。
“一年之期將到,念情義的他定會回返,決戰(zhàn)之刻,他面臨的危險也必然前所未有,我要回家去,與我的雪發(fā)小郎君攜手奮戰(zhàn)南荒群雄!”
“黃泉路,夫妻行,我是雪發(fā)郎君的妻子,若是他死,我無法獨活!”
……
第七章 山上多情女,清荷念舊恩
“少家的小族長,真是個好運的家伙,坐擁成群美妾,圣女還對她一片癡心不改!”
“情,世上最令人著迷的東西!”
佳人已去,留有余香,上官雪姬短短幾句話,在上官飛燕這位南荒州妃雪閣閣主的腦海里徐徐揮之不去。
雪發(fā)郎君的硬氣、能耐,她是領(lǐng)教過的,但包括她在內(nèi),上官家的大多數(shù)人皆認(rèn)為九靈脈的覺醒者未必能比得上自家的天圣帝尊。
因為九靈脈入世,乃是一條布滿荊棘的道路,不僅無一人親眼見證過神境強者的封神之刻,更連能尋找到的史料典籍都找不到。
雪發(fā)郎君少楓能不能活到封神之時都是個未知數(shù)。
但天圣帝尊卻不同,相比與九靈脈,它修行一途可謂順暢了許多,一路晉升速度在天玄大陸的眾多武者中無與倫比,又有紫華女帝悉心教導(dǎo),上官雪姬成為新一代的女帝幾乎是板上釘釘?shù)氖隆?/p>
如此情況,在眾人眼中身為天圣帝尊的圣女上官雪姬為什么非要執(zhí)著在一雪發(fā)郎君身上呢?
就在剛剛,上官雪姬給了上官飛燕答案。
少楓是九靈脈的覺醒者也好,少楓是掌管風(fēng)雪客棧的雪發(fā)郎君也罷,她上官雪姬念的只是當(dāng)年自己與少楓的情意。
他們是夫妻,有福不忘故人,有難甘愿同受,不負(fù)當(dāng)年諾言。
當(dāng)然,上官飛燕自認(rèn)為圣女此次回去,不僅僅為了夫妻情意,應(yīng)該是有另一番心思。
眼見為實,她親眼瞧瞧那位故人到底還是不是昔年少年?
“算起來,我也有一段時間沒回南荒了,就陪圣女去走一走……順便看看那個好運的小子如何應(yīng)付身邊的一堆女人!”
上官飛燕在木亭下細(xì)想了一會兒,狹長的美眸一瞇,喃喃一語,也離開了。
……
次日,清晨。
一輛龍馬轅車從皚皚雪山中沖天而起,一瞬消失了,車上卻有兩位美艷的女子在上頭,直視向了南荒州的方向。
……
又一日,中州的西南邊境幽深的叢林中,一對男女鬧哄哄地悄悄下了云煙縹緲。
他們沒往中州核心地帶趕去,反而直向與北涼州接壤的玉官道。
玉官道,北涼州與中州接壤的一處邊關(guān)。
所謂一入玉關(guān)向東州,正如是,此處關(guān)隘,由北涼十三帝君府中游君府所轄,往東八百里路,便到了接壤三地的塔克拉瑪干沙漠一隅,再穿過那片百里黃沙,橫跨三地的漢涼山脈就到了。
而踏上了東州之地,南荒州不遠(yuǎn)矣。
當(dāng)年上清玄女舞云姬帶著易清荷便是走了這條路線,去往了玄機樓修煉。
現(xiàn)在易清荷在云煙縹緲拜入了玄機樓十二羽化長老之一的鳳鳶門下,修為雖堪入化圣一境,但是她忘不了那一夜投宿她家的大哥哥。
因為風(fēng)雪客棧在南荒州的消息越來越多傳入了中州,前一日,鳳鳶長老把易清荷喚到身邊,告訴了后者關(guān)于少楓的消息。
當(dāng)場易清荷沒有半點猶豫跪地就懇求鳳鳶長老替她向宗門求救,但鳳鳶長老是無論如何都不會答應(yīng)易清荷的請求。
風(fēng)雪客棧要是只為南荒州上一尋常勢力,不用易清荷苦求,鳳鳶長老自會去到南荒滅了整個風(fēng)雪客棧。
但關(guān)鍵在于,風(fēng)雪客棧是由少家默認(rèn)的少族長創(chuàng)建的,而風(fēng)雪客棧與南荒州眾多山門的廝殺,說透了,就是中州少家、章家與中州慕容家、李家、軒轅家、上官家、火家的斗爭。
玄機樓沒有理由,也不可能輕易陷入其中的!
甚至連身為玄機樓的核心長老鳳鳶都不能插入南荒州中的亂戰(zhàn)。
為了使易清荷安心,鳳鳶長老便把上官家迎回圣女上官雪姬就退出原先的五家聯(lián)盟、李火二家后人在外海與少楓打了些交道后不再主動參與南荒州斗爭等消息告訴了易清荷。
她還告訴后者,自家的上清玄女舞云姬已經(jīng)認(rèn)少楓為夫了,上官家的圣女上官雪姬也與少楓有著說不清道不明的關(guān)系,外加章家、少家早已經(jīng)暗派人手在南荒,雪發(fā)郎君少楓不會輕易死掉的。
只不過,鳳鳶低估了少楓在易清荷心中的分量。
易清荷在求救不成下,當(dāng)著自己師傅的面兒,拋下一句話,獨自下山了。
那一句是:
“沒有楓大哥就沒有易清荷的今天,清荷自知比不上上官家圣女那般出色,也沒有宗門上清玄女那樣身份尊貴,但楓大哥收我作義妹,易清荷就做義妹當(dāng)做的事吧!”
然而,連易清荷都沒想到對她一見鐘情的同宗核心弟子梵人羽竟然尾隨著她下山了。
不管易清荷如何打罵冷語,梵人羽皆一副和顏悅色的面容,使得前者倍感煩悶。
也令前者認(rèn)識到后者,怎的一片癡心!
她曾試想如果當(dāng)初沒有遇到雪發(fā)郎君少楓,而是遇到了梵人羽,說不定她所傾心之人便不是那位雪發(fā)郎君了。
雪發(fā)郎君出色,卻把易清荷只當(dāng)義妹,梵人羽雖不如前者,但好歹樣貌不俗,修為也到了化圣三境,關(guān)鍵后者心中只對她一人貼心。
孰好孰壞,在易清荷心中,也算個難題了。
當(dāng)然,且不論梵人羽癡心一片,鳳鳶長老見到自己徒兒決然下山,念及師徒情,又考慮到少楓這個人與玄機樓的關(guān)系深厚,破天荒地去見了玄機老祖。
鳳鳶這一去沒打算一定要求得老祖派人插手南荒亂戰(zhàn),可令她喜出望外的是,玄機老祖聽完她的話,二話沒說,便下了命令。
“鳳鳶長老,雪發(fā)郎君不日就會回歸南荒,屆時玄機樓必然要做出選擇,而我玄機樓的選擇就是……保護(hù)我山門玄女安危!”
“派你帶一百至尊前去南荒,雪發(fā)郎君不出面,你們不許露出行蹤,一切聽候玄女命令即可!”
玄機老祖對鳳鳶命令雖沒有明說,但鳳鳶大致明白了。
當(dāng)時她欣然接了命令,點選了宗門的一百位修為在至尊中期以上的武者,隨她徒弟的腳步,換上尋常服飾,下了云煙縹緲。
而此時,易清荷忍受著梵人羽的騷擾,跋山涉水,經(jīng)過了十余日的趕路,終于到了北涼州的邊境——玉官道。
……
第八章 遇難玉官道
玉關(guān)道這座城,城墻高聳,上頭布滿了富有盛名的神機火靈炮,據(jù)說那一炮打出去,圣境之下,無生還的可能。
威力如此之大,發(fā)射炮彈所消耗的靈石自然極其巨大,就單論一炮打出,三億中品靈石核算成三百億東州那種下品靈石,便化作了烏有。
因而,神機火靈炮非到了城破的絕境,不會輕易使用,尋常放在城墻上,多用于威懾對玉官道有不良企圖的敵人。
易清荷急著趕赴南荒州,此次是第二回來到這里,并沒多留心玉官道城墻上的事物,匆匆就進(jìn)城了。
倒是梵人羽頭次來北涼,看啥都覺得稀奇,在易清荷身邊喋喋不休。
“荷妹,你看那靈炮都比得上我們中州的了,乖乖,不得了!”
“荷妹,你走慢點,你看看這城墻上守備,兵卒懶散,北涼人倒不怕那么好的靈炮給人偷了去……荷妹,哎呦,你等等我,大舅哥都沒回去南荒州,你急也不急這一會兒??!”
“我們來都來了,成天悶在山上,不如我陪你在這城里到處走走,也散散心!”
忽的,梵人羽、易清荷走到城中的集市上,一眼尖的婦人,瞅著易清荷二人像是一對小情侶,且郎才女貌得挺般配,急忙從自己攤子上挑出了一盒上好的胭脂,將頭伸出攤子簾面,使勁朝梵人羽吆喝。
“公子!”
“公子您可真有福氣啊,竟然能娶得如此天仙般的小姐為妻,公子、小姐,這有上好的北涼情緣坊胭脂正好與小姐相配啊,您來點不?”
“……”
集市上人雖多,怎耐那婦人聲音確實夠響亮,梵人羽正絮絮叨叨說個不停,聽見有聲音一直往他這傳來,尋聲就瞧去。
他見到前方三四步處有一路邊攤子,一濃妝艷抹的爛桃花眼婦人手拿一盒精致方盒瞧著他使勁招呼。
而這時,易清荷正煩得要殺人了,清秀的臉頰上都冷地滲水,梵人羽不傻看得出來對方很厭惡了,眼眸直瞅使勁吆喝的婦人心生一計,討好地對易清荷笑道。
“荷妹,你一天到晚待在云煙縹緲,除了修煉還是修煉,連打扮都不在心,我心疼啊,那有個賣胭脂水粉的,我們?nèi)タ纯窗?!?/p>
“……”
其實易清荷知道梵人羽不是個愛嘮叨的人,只是對她一直殷勤有加,這回對方跟著出來,無非就想讓她開心點,不要一直都冷顏寡語。
故而,即使她很厭煩,但也忍了,無視著梵人羽,快步走過了婦人的攤子,一眼都沒瞧。
婦人那沒等梵人羽心里生寒,倒是先牢騷起來了。
“咦,仙子,你人長得這么好,可處事怎么呢這樣呢?瞧一見都不瞧,我這攤子就這么礙了您的眼?”
易清荷煩在心頭,聽得身后婦人夾槍帶棒地?fù)p人,她好不容易克制出的火氣,全上了起來。
轉(zhuǎn)身就朝那婦人冷笑道。
“你說什么?你再說一遍!”
說著,她手中的寶劍已經(jīng)悄悄出鞘了。
婦人常年在玉官道上擺攤多有眼力,瞧著的出易清荷不是一般人。
但她能拿到上好的胭脂販賣,穿著又不是粗布爛衫,說明也算是個這一片的地頭蛇了。
覺得易清荷、梵人羽看著面生,定是外地人頭次來,便心一橫,追到了路上,耍起了無賴了。
“哎呦,仙子好厲害啊,說兩句都不讓人說,還拔劍?莫不是要殺了我這小婦人?”
“咦,難不成你是哪里與情郎私奔出來的小姐?這么蠻橫!”
說著,她見有不少人圍觀過來了,心中底氣更足了,瞧向了想要勸解的梵人羽,譏笑道。
“我說公子,你得好好管管你家這位,這樣驕橫可不成,玉官道可不是你家的炕頭,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話說出來后,婦人就叉起了腰,譏諷地瞧著易清荷。
她還真不相信易清荷會拔劍殺了她。
易清荷是何人?
玄機樓十二核心長老的徒弟,此刻被人說成與人私奔出來不知羞恥的賤人,且她已經(jīng)心許了雪發(fā)郎君,婦人滿口就是污言穢語,難聽極了,如何能忍?
氣得她釋放出了化圣修為,手中寶劍蹭下出鞘,上去就要砍向那婦人。
“你說什么?你再說一遍!”
婦人沒想到易清荷竟然有那么高的修為,自己完全不是對手,更沒料到易清荷會殺心如此重,一腿軟,直接跌坐在了攤子前的路面上。
梵人羽倒是愿意被人當(dāng)做私奔出來情郎,但他更知道要易清荷的性子及心中的情郎是誰。
“荷妹……”
為了不招惹麻煩,他連忙就要安撫住易清荷,可易清荷被婦人罵得火氣大漲,狠狠瞪了一眼梵人羽,撂下了句,就嚇得后者一哆嗦,傻站在一邊,不敢言語了。
“誰是你荷妹?你再說一句,你就給我滾回去!”
見此,易清荷心頭稍稍好些,冷靜地?fù)]劍就要斬殺了那直愣愣的婦人。
“做人不要嘴那么碎,你上路吧!”
圍觀的看客們也瞧出了易清荷的非同尋常,雖有些為婦人不平,但皆沒去插手。
事不關(guān)己,高高掛起,就行了唄!
反正不關(guān)自己的事,那婦人也算活該,自己亂嚼舌頭!
眼瞅著易清荷手中長劍帶著法則能量便要斬了婦人,忽然間,一道黑影從婦人頭上降下,隨之就見到一青光大刀一把將易清荷手中長劍挑飛了。
而那大刀并未停下,直沖著易清荷胸口刺去。
“至尊強者?”
易清荷嚇得一驚,她想立刻退走,可是那刀光來得太快,根本無法躲去。
這一刻,她退無可退,無奈地閉上眼眸,等待大刀砍中自己身體。
然而,梵人羽心思皆在易清荷身上,先一步發(fā)現(xiàn)了黑影的強大,于大刀挑飛易清荷手中長劍的一刻,動身擋向了大刀。
正巧,那大刀在幾乎要砍中易清荷的那一剎那,梵人羽一把將易清荷攬住到了一邊,自己身子卻無法躲閃,左肩中了一刀。
“你干什么啊?”
易清荷慌亂間發(fā)覺被人抱住,一睜眼就見到那大刀給梵人羽左肩留下了道深深血痕,鮮血直流不止。
她心中火氣全消了,既有些自責(zé),又有點感動,還帶存在著些許無奈,急忙扶住梵人羽,紅著眼眶,嘆氣道。
“為什么?你為什么要救我?你為什么要我欠你這么多?”
梵人羽任易清荷扶著身體,苦笑著搖了搖頭,說了句話,令后者眼中熱淚流下了。
“為了你一切都值,能救你就好,我喜歡你!”
另一邊,那黑影原來是為黑衣短胡大漢,上衣斜肩,露著半裸胸膛,頭上卻戴著一頂獸皮官帽,似是個將軍。
而那婦人叫做春娘,丈夫早死了,又無子女,是個無依無靠的寡婦。
不過,春娘長得倒還算有點資色,更懂得如何服侍男人,別看修為只不過玄宗修為,但她手段不小,在玉官道擺攤了幾年,便成了這個大漢的老相好。
故而,平日里受到了大漢照顧,才得以在玉官道上混得有模有樣。
眼下,大漢如此之快趕來,定然也是得到了消息,來替老相好出頭。
大漢見已經(jīng)砍傷了梵人羽,易清荷又在一邊護(hù)著,就沒急著追砍,打量了起來易清荷與梵人羽。
他剛才可瞧清了梵人羽年紀(jì)不大,修為已經(jīng)到了化圣三境,憑他江湖經(jīng)驗,猜測梵人羽與易清荷定是大宗門的弟子,才有這般境界,而他只是堪堪步入至尊,無論如何都吃罪不起梵人羽背后的宗門的。
可是,細(xì)想了下,他覺得既然已經(jīng)傷了對方,那就無法再善了了,遂狠下了心,繼續(xù)持刀朝易清荷、梵人羽殺去。
“我明白你的心,但是我忘不了他!”
“我們先離開這里再說!”
此刻,易清荷剛流著淚拿出些藥為梵人羽止了血,瞧大漢又追了上來,便擦了擦淚,帶著梵人羽朝城中飛去。
由于,易清荷修煉了鳳鳶長老獨創(chuàng)的身法——鳳羽步,速度比擬化圣三境武者,且專往人多的地方溜去,使得依舊修煉著化圣二境身法的大漢無法抓住他們。
不到一小會兒,大漢追到一胡同口就追丟了人,氣得直罵。
“完了,要是讓這倆人跑了,再帶人回來尋仇,老子可要完蛋了!”
“都是春娘這個賤人!”
“……”
罵歸罵,大漢頭腦還是清醒的,他冷靜地想了想覺得對方并不知道自己身份,就算來尋仇了,只要自己躲著不露面,對方定然無計可施。
想到此處,他急忙回去春娘的攤子了。
畢竟春娘可是他的老相好,只是自己躲了,可不成。
誰能想到,當(dāng)他回到那攤子前時,一雙絕色天下的女子正站在攤子前等著他。
而那對女子中一圣潔如仙又魅幻傾城的少女面前,大漢的老相好春娘正跪著,使勁抽著巴掌。
魅幻傾城的少女美眸微微瞅了眼急匆匆趕來的大漢,便將眸光轉(zhuǎn)向了別處,一言不發(fā)。
倒是少女身邊的另一豐腴美婦笑呵呵地瞧著大漢,冷不丁來了話。
“你是這玉關(guān)道的守將凌仁虎?別怪我欺負(fù)你,你剛才砍了別人一刀,那你就給自己身上來一刀吧!”
“要是讓我親自動手,我不介意讓這個玉官道換個守將!”
第九章 不服,請上紫華山
男人最難忽略的便是女人的花容月貌。
美婦人似嘲笑的話語,只是在凌守仁心中引起了警惕,而少女那張全無遮擋的魅惑側(cè)顏,卻令他的心猛地跳動,愣神了。
“天吶,世上竟然還有如此絕美的女子?”
擺攤的那春娘本喜于靠山來了,自己就能報復(fù)回去,哪想她那靠山一走近就被面前的少女吸引的雙眼發(fā)直,丟了魂兒似的。
頓時,春娘心中妒火燒起,連滾帶爬抓住了凌守仁衣袖,手指著面前倆女子嚷嚷起來。
“你這沒良心的,見到漂亮姑娘就邁不動道兒,看什么啊,趕緊給我殺了這兩個臭婊子!”
而那倆女子對凌守仁的花癡樣兒也感到厭惡,尤其是那位少女柳葉彎眉一皺,紫眸閃過了一絲殺意。
若是凌守仁再看下去,估摸少女馬上就會出手殺向他。
“好個狠心的女子!”
春娘的怒罵,凌守仁沒怎么在意,倒是那抹殺意,被凌守仁捕捉到了,促使他回了神。
只見,他往四下瞧了瞧,了解到少女身邊除了那美婦再無他人,心中有些底氣。
他覺得少女看起來不到二十,與那美婦又與之前那雙男女相識,想來是同門師姐類的人物,實力決然高不了多少去。
隨即,他一把推開了吃醋的老相好,他方正的臉上掛著一絲笑容,問道。
“敢問姑娘芳名?與方才那一對男女又有何關(guān)系?”
“在下的確是這里的守將,都這個賤人惹來的誤會,姑娘何必如此動怒呢!”
“之前得罪了姑娘的朋友,在下愿意在玉官將府上擺下酒宴,來向姑娘賠罪!”
“不知姑娘可否賞光呢?”
“好你個凌守仁,我跟你沒完!”
自己的靠山直接與自己劃開界線,還打起了羞辱自己的仇家的主意,擺攤婦人略帶皺紋的桃花眼被氣得瞪地圓圓,一屁股從地上站起來,張牙舞爪就要朝凌守仁的臉上抓去。
“你個惡婆娘,找死!”
凌守仁此時心思都在那絕美的少女身上,瞧見春娘來攪合,毫不憐惜之心,運起了玄力一巴掌將春娘扇飛出去數(shù)丈遠(yuǎn)。
可憐的春娘,被打進(jìn)了一樹下馬槽中,發(fā)絲上全是枯黃的草料,當(dāng)場疼昏了過去。
凌守仁并未去瞧一眼,繼續(xù)笑著,對少女和顏悅色,想要摸清少女的底細(xì),再決定要不要搶入府中。
少女并沒有凌守仁客氣露出笑臉,反而見到對方的薄情寡性后,更加厭惡,瞧都不瞧凌守仁,冷語了句。
“聒噪,燕姐姐不必留手了,我去把清荷接來!”
說罷,少女身影一動,消失在了眾人的眼前。
以凌守仁的眼力,自是看出了少女身份不同尋常,也因此少女的冷漠,他完全沒有放在心上,反倒瞅著少女坐過的木凳癡癡語。
“如此傾城的冷美人要是能得到該是何等的快事?”
少女身邊的美婦人剛點了點頭,聞聲,嘴角浮現(xiàn)了一絲戲謔,暗中運起赤紅玄力,一瞬靠近了凌守仁。
“你真是色膽包天!”
“要是那個小家伙知道了,馬上就會帶人滅了你的將府!”
“七品至尊?”
“糟了!”
能當(dāng)一方鎮(zhèn)守的人,當(dāng)然不是個糊涂蛋,美婦人的那股玄力波動直接嚇懵了凌守仁,心中大呼不妙,拔腿就要逃走。
但他與美婦人近在咫尺,對方的修為又遠(yuǎn)遠(yuǎn)高于他,他那還沒動腳,美婦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就伸出了一玉手,死死扣住了他的脖子,將他的身體提溜起來,一雙大腳離了地面。
這下,凌守仁徹底怕了,色心全然無存,竭力掰著那只玉手,努力求饒。
“姑……娘姑娘……有話好說……有話……好說……我向仙子賠罪……”
“晚了,上官家可不是你這等人能夠隨意羞辱的!”
這美婦人正是隨同上官雪姬前往南荒的上官飛燕,她似笑非笑瞧著臉被憋得通紅的凌守仁,平然回了句,在后者劇變的面容下,手中一用力,凌守仁便無了聲息。
又見上官飛燕那只玉手用力一甩,對方的遺身被拋到了空中,隨之一股赤紅火焰從她手中浮現(xiàn),纏繞到了凌守仁的遺身上,剎那間,那七尺高的身軀化作了一片灰塵,隨清風(fēng)吹拂,消失在了人世間。
北涼的一方守將如此便死無全尸了,頓時在了城中引起了騷亂,有聞信的兵士已經(jīng)往這處集市上趕來。
而躲在角落圍觀的行人、攤販徒等皆嚇得雙腿打顫了,心中無絲毫議論膽氣,一些膽小者,見到凌守仁形神俱滅了,立時慌不擇路地跑了。
一邊跑,還一邊驚恐地喊。
“凌守仁死了……凌守仁被人給殺了……凌守仁死了……鎮(zhèn)守大人被一個女人給殺了……”
上官飛燕沒有去阻攔,也不屑于去理會,她飛身到了空中大喝一聲,便颯爽地尋上官雪姬而走。
“玉關(guān)官守將凌守仁辱我上官家,我上官飛燕今日便宰了他,有不服者,上官飛燕自會在中州紫華山等候大駕!”
……
第十章 妾有情,郎無意,還搶男人?
中州緊挨著北涼,武道的繁隆卻高出一截不止,普通百姓眼中那里宛若人間盛地。
每年每月皆有絡(luò)繹不絕的武者進(jìn)入中州闖天下。
故而,中州八大家的名聲,不少小老百姓都有所耳聞,更不要說玉官道上當(dāng)差的兵將了。
上官飛燕話已放出,玉官道邊關(guān)內(nèi)再無一人敢去追趕上官飛燕等人。
不過,雄關(guān)的鎮(zhèn)守被上官家的人給稀里糊涂宰了,副將韓鐸雖不敢追殺上官飛燕,亦不敢隱瞞不報,一收到信,了解到具體情況后,急匆匆沖出大堂,上了迷煙龍駒,趕赴距玉官道千里之遙的北關(guān)王府報信去了。
只是,就算那北關(guān)王穆華清得了信將事情再捅到最上層的游君府,想來也會不了了之。
為了一個死掉的小小至尊,游君府就要與中州上官家開戰(zhàn)?
笑話!
另一邊,梵人羽受著傷勢,易清荷一路攙扶在身邊,走不了多遠(yuǎn),此時,剛落腳在城中的一處小山中,一駕龍馬轅車便停留在了二人的頭頂。
那轅車上有一魅惑如仙的女子,瞧著下方清麗如蓮花般的易清荷,美眸泛起一抹漣漪,驀然一嘆,揮袖落下了。
魅惑女子到來,易清荷、梵人羽皆注意到了。
之前一路的逃亡途中,上官飛燕的那一聲大喝,他們都聽見了,而上官家的人竟然為他們出頭,使得易清荷二人想到了中州的那則傳言。
天玄第一美人已經(jīng)早屬少家雪發(fā)郎君了!
再觀眼前這人,瓊鼻、柳葉眉、細(xì)腰、紫眸,魅惑妖嬈,又圣潔如仙,世上幾乎再難尋一人可與她媲美。
易清荷、梵人羽不用多想,就足以肯定了來人的身份。
而饒是易清荷心系少楓,看到正牌夫人到來,有些內(nèi)心凄涼,但魅惑女子的出色,使她生不起半點醋意,眸子直視著女子,幾乎與梵人羽同時間發(fā)出近乎相同的感嘆。
“好仙的女子,這就是上官家的圣女么?”
易清荷脫俗的清心之美,上官雪姬心中亦是驚嘆,促使她又是埋怨了某人一番,隨后露出笑顏,熱情招呼向易清荷,很是平易近人。
“你就是易清荷義妹吧?我叫上官雪姬!”
“義妹?”
對方看在雪發(fā)郎君的面子上親近于她,可易清荷心中卻有些落寞,但她也是個知禮女子,急忙側(cè)身施禮,還將一旁張著大嘴閉合不了的梵人羽,拉了過來。
“圣女,您好,我是玄機樓弟子易清荷,這是我?guī)熜骤笕擞穑 ?/p>
上官雪姬的美貌,十人見了有九人會驚艷不已,梵人羽在玄機樓只是個核心弟子,常年又困于深山,所見最美之人不過是幼年的上清玄女舞云姬。
且那時的舞云姬雖花容玉貌卻也遠(yuǎn)遠(yuǎn)比不上當(dāng)下的絕色似鬼仙,梵人羽略微夸張的反應(yīng),再正常不過了。
他被人一提醒,梵人羽臉頰有點發(fā)燙,慌忙彎腰拱手行禮。
“玄機樓核心弟子梵人羽見過圣女!”
嘴里如此說,他心中更羨煞了那位雪發(fā)郎君了,同時,他對雪發(fā)郎君簡直要好奇地要命了。
到底是怎樣的男子能令上官家圣女、玄機樓上清玄女、蓮花般的易清荷都傾心不已?
而這問題,仁者見仁,智者見智,對于上官雪姬,少楓的心比他的樣貌更值得自己看中:而易清荷傾慕少楓出塵相貌,更敬佩少楓的俠心義膽,到了梵人羽這卻也只能在見到了雪發(fā)郎君少楓后,才有機會得到答案。
此時的上官雪姬心中所想同易清荷二人皆不同,她為易清荷刻意保持距離而感到一縷無奈,美眸無波,心中悄然一嘆。
“叫我圣女呀?這也是個性子傲氣的姑娘!”
“但愿那個冤家沒有變心,不然……就又多了個姐妹!”
經(jīng)過幾年的分別,上官雪姬不是當(dāng)年那個愛吃醋的少女了,既然對方早已被少楓認(rèn)作義妹,她不會去計較對方的小九九,略微頷首,便伸出細(xì)長玉手,笑道。
“都是自家人,我也不隱瞞妹妹了,那個冤家這兩年在南荒鬧得動靜屬實較大,中州傳言那個冤家要回南荒了,此番一半為了探望父親,一半便是為了他!”
“想來妹妹也是為此,不妨就與姐姐同路,相互也有個照應(yīng)!”
“這個?”
說實話,易清荷完全知道對方是一片好心,但她不想去答應(yīng),只因為她們都喜歡上了同一個男子。
受到她一路照顧,到了南荒見到了雪發(fā)郎君,自己還怎么去搶人?
于是,斟酌了下,她想要婉拒,和善地笑道。
“謝謝圣女,不……”
“那不見外了,哈哈,與圣女一路,我?guī)熜置谜媸翘珮s幸了!”
梵人羽主要心思依舊放在易清荷身上,上官雪姬的出現(xiàn)對易清荷來說不見得是好事,但對他梵人羽而言,簡直就是天賜良機。
他急忙打斷了易清荷的話,滿臉笑容應(yīng)了下來。
“師妹,我們跟著圣女一起走,路上既方便,趕路又快,還省力氣,我們就與圣女一同走吧?”
“你!”
易清荷不想多受上官雪姬的情分,但身邊這跟屁蟲卻打著別的主意,使得她氣得就要罵出口,忽的,想到上官雪姬在眼前,礙于面子,只好含恨朝梵人羽的腳上狠狠一跺。
于梵人羽凄厲的慘叫中,她美眸一黯,吐出了口氣,笑著對上官雪姬又是一禮。
“既然圣女誠意相邀,那清荷就恭敬不如從命了,謝謝了!”
“又是一對冤家!”
眼前的一切,上官雪姬都看在眼中,易清荷的不冷不熱,她沒放在心上,倒是對梵人羽的一片癡心,有了點動容。
忽然,覺得易清荷嫁與梵人羽不見得是件錯事。
但她很識趣沒有去多說,上去牽起的易清荷的小手,在后者拘泥中,帶上了虛空中的那架轅車。
而梵人羽在地面上捂著疼痛的腳面,朝轅車上的兩位倩影望了望,嘿嘿一笑,隨后飛上了轅車。
“嘿嘿嘿,有這正主在,荷妹你沒戲了,那我就有戲了!”
……
待梵人羽到了轅車之上,上官飛燕趕來了,上去就是對易清荷打趣了一通,在后者羞紅了臉不言語之下,駕起龍馬轅車徑直朝玉關(guān)道關(guān)隘外趕去。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