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士x九色鹿】【糖】如果博士把九色鹿小姐騙到了島上……
九色鹿小姐馬上就要上島辣!
別忘記把她領(lǐng)回家喲www
這次是博士和九色鹿的甜文呢,喜歡的話還請一鍵三連喲~~~
關(guān)注up,帶你吃糖XD

這是博士還效忠于特蕾西婭殿下的時候所發(fā)生的事情。
只是從巴別塔傾塌之后,博士總是能夠回想起那個身后閃耀著九色輝光,生著鹿角的女人。
【什么時候能夠再見她一面就好了?!?/p>
他這樣想著,隨后日復(fù)一日地忠于自己的職責(zé),為嶄新的羅德島付出他所能付出的一切,一如當(dāng)初他盡心盡力地侍奉巴別塔的領(lǐng)導(dǎo)者那般。
那個女人——不,只是用這種輕浮的語氣來稱呼她是一種侮辱,在博士的心目中,她的地位等同于特蕾西婭這位當(dāng)世的圣人。
即使是喀蘭的圣女,博士對待她也不過是報以最低限度的尊敬,不過若面前是特蕾西婭或者是那個“她”,即使是最為崇高的世俗禮節(jié)也無法表達(dá)博士對她們的贊賞。
喀蘭的圣女說到底不過是某個偉大意志行于地上的代言人,她腳踏之處便是喀蘭神明的地上天國,而那位小姐則是真真正正的神,或者用炎國人的稱呼方式,“仙”。
至少博士親眼看過她用無垠的輝光消弭罪惡與責(zé)難,彈指間就能遏制狂風(fēng)與海嘯——無論如何,他都不會相信這種力量是依靠神明青睞獲得的。
只有神明本身具備這樣的偉力。
【如果能再見她一面就好了。】
博士嘆著氣將簽上名的文件整理好放在了桌角處,一會兒阿米婭就會來拿走這些東西。
將筆扔在筆筒里,男人將掛在椅背上的大衣當(dāng)成披肩壓在了身上。這是他為數(shù)不多能夠偷懶的時候,博士不會放過這樣的機(jī)會。
他將目光投向落地窗外的世界,回憶著當(dāng)初的所見所聞——
那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情了。
在從某個老巫醫(yī)口中聽聞那位神祇之后,博士便馬不停蹄地趕往炎國。那時候的世界混亂不堪,你可以在烏薩斯見到哥倫比亞的殺手和雇傭兵,你可以在哥倫比亞看到卡西米爾的部落戰(zhàn)士,當(dāng)然,你也可以在炎國碰上幾個維多利亞的落魄貴族——那個時候可沒有什么人口流動的限制,天災(zāi)頻發(fā)的那幾年一直是這樣的混亂狀態(tài)——所以,博士這個阿戈爾人混在人群中反倒是沒有那么顯眼了。
他迫切地想要尋找一個可以終結(jié)源石病的手段,從最尖端的病理學(xué)到拉特蘭的教義都是他研究的對象,幾乎可以這么說,博士不會放過每一個聽起來有用的方法,即使那只是道聽途說或者干脆只是神話。
那時候的他曾經(jīng)認(rèn)為自己的時間還有很多,畢竟沒有什么組織可以抵抗巴別塔的力量,站在時代洪流的先鋒,男人絲毫不會擔(dān)心大廈的崩潰。
——太久以前的博士還保留著熱血與天真。
很順利地,博士進(jìn)入了炎國的國境。
他聽聞,在炎國的廣袤戈壁灘上能夠?qū)ひ挼侥俏幻麊尽熬派埂钡纳瘛?/p>
于是他跋山涉水,于是他披荊斬棘。
當(dāng)見到炎國人口中的目的地時,他沉默了。
這哪里是神明的住所?!
一望無際的大漠,胡亂拍打在臉上的沙塵,以及目光所及的荒無人煙。
一切神話中的場面都不如博士所見的宏大,但一切神話中的場面都不如博士所見的……荒涼。
【真是一位惡趣味的神明……】
拜請神明的道路一定不容易走,可這條道路是博士所見的,最難度過的路。
他帶過能夠與拉特蘭神明對話的荊棘冠冕,尖銳的金屬倒刺在他的額上留下了永不消退的疤痕;他走過那條需要搖鈴的圣道去尋找喀蘭的天神,刺骨的嚴(yán)寒凍掉了他的半個腳掌。
太多了,太多的傷痕。
太多的新傷與舊傷。
舊傷源自一次次的試驗意外,在對現(xiàn)代醫(yī)學(xué)心灰意冷之后,博士不可避免地開始從神鬼妖怪身上尋找希望。
該說是博士走運呢,還是不幸呢?
他在沙塵暴中迷失了方向,但是找到了一片豐茂的綠洲。
一片豐茂的,毒蛇盤踞的綠洲。
他在這里呆了五天四夜。
博士捕捉那些兇猛的毒物,經(jīng)過源石技藝處理后的蛇肉并不算什么可口的食物,不過對于博士來說填飽肚子卻是綽綽有余。
【如果維多利亞的那一幫子學(xué)者看到這些東西,一定會興奮地重新編一套動物百科之類的吧?】
在印象中完全沒有見過這種蛇類的博士有些好笑地猜測著那些有強(qiáng)迫癥的研究人員會對這里的生物露出什么樣的驚喜表情。
【能夠活著回去就好……嗎?】
他看著手腕上被毒蛇咬出的傷口,苦笑了一聲。
這些蛇很明顯是被源石感染過的生物,它們的尾部也有一個猙獰的、有獨立意識的蛇頭。在遇到危險的時候,尾部的頭會幫助另一個頭攻擊敵人……或者干脆咬斷身體獨自逃跑。這種違反直覺與常理的動物不管怎么看都讓人毛骨悚然,不過在蛇的牙齒上剝落下來的源石結(jié)晶卻讓博士松了一口氣。
【只要不是什么沒法理解的怪物就好……不,源石感染本身就不是什么能理解的東西吧……】
他見過雙頭的蛇蜥,不過那是有兩根脖頸,脖頸上各有一個頭的生物,而不是這種首尾雙頭的畜生。
自討沒趣地嘆了口氣,博士狠狠地咬了一口燒焦的蛇肉。
蛇毒對于阿戈爾人來說并非大事,但要命的是感染上源石病的風(fēng)險。
【別說空手而歸了,這次是必須找到傳說中的九色鹿才行?!?/p>
是的,這次他不得不一路走到底,原路返回自己只會因為沒有源石病的抑制藥劑而死在半路。
不過很顯然,男人錯估了自己的體力。
在第四夜,他終于還是倒了下去。
他沒能走出這片綠色的地獄。
光是看顏色就讓人反胃的毒蛇成群結(jié)隊,它們在月光下擺動著綢緞般的身軀,閃閃發(fā)亮的鱗片上是泛著青紫色的粘液。
它們圍繞著博士轉(zhuǎn)著圓圈,最后在博士的周圍用身體畫出了如太陽般的放射狀圖騰。聞到血肉氣味的蛇群自然不會放過這個可憐的旅人,平日里的同類相食培養(yǎng)出了一群狡詐殘忍的畜生,而他們很顯然也是吃膩了同為蛇類的血肉,想要在男人的身上狠狠地剜下一大口來換換口味。
如果這個時候沒有奇跡發(fā)生的話,博士現(xiàn)在可能連根骨頭都剩不下來。
當(dāng)然,就在他反思自己的只身犯險之時,奇跡真的發(fā)生了。
是水流聲。
在洶涌澎湃的洪流之中,博士喘著氣掐死了一只試圖咬向自己的蛇。大地崩陷,古樹傾倒,黃沙被清涼的風(fēng)吹散,地平線下的圓日伴隨著一個頭生鹿角身影重新升起。絲綢般的毒蛇扭動著身軀,紛紛避讓于這位身穿紅白絲綢的神明。
女人的腳下是青草與黃土,咆哮的江河連浪花都拍打不到她的身上,博士沒法思考為什么茫茫的綠洲會變成水澤,不過他清楚,面前的人是他要找的那位。
“旅者,你受傷了?!?/p>
她像是在確認(rèn)一般地問詢,話語中卻是在陳述事實。
“你……是九色鹿嗎?”
博士抬頭,順著她腳踝處的九色鈴鐺向上看去,那是一對冷青色的眼睛,青與紅的綢緞上鎏著金色的絲縷,白色的長發(fā)閃爍著耀目的輝光。
“旅者,這可是不敬?!毙杏诘厣系纳衩鲹]手止住了奔騰的長河,驕陽在她身后鐫刻出了燃燒的背光——以博士的粗淺了解,那是被稱作“大光相”的東西。
星河閃耀,天地倒轉(zhuǎn)——博士從來沒有見過這等的光景,那是天上地下世間萬物都圍繞著一個人陡然閃轉(zhuǎn)的情形,星光入海,分浪而止浪,湍急的河流被化為一道道分流,隨著世界的再一次顛倒,自稱為九色鹿的神明又一次落在地面,群星復(fù)而歸位。
恍然間,博士聽見了世界彼岸的深海之中傳來讓人心悸的咆哮。
群星被打亂,預(yù)定的時間也將再次計數(shù)。
博士奮力站起,想讓自己在九色鹿面前體面一些,卻被一只白凈的手壓了回去,于是只能勉強(qiáng)跪坐在她的面前。
“不必如此,旅者?!本派顾坪趼冻隽藥追中σ?,“我不接受誰的侍奉,所以你不用像個教徒一樣對我如此尊敬。”
“可我有求于……您。”
“既然如此……”
九色鹿看著男人手中的毒蛇,微微皺了皺眉,最后還是面對著他盤腿坐在了地上??粗行┌l(fā)愣的博士,她笑得像個可愛的小女孩:“這樣,我們就對等了,請說吧,你跨越半個世界來找我的理由?!?/p>
“你怎么知道……唔……”
“我是你們口中的神明,如果連這種事都做不到才奇怪吧?”
“您……不,你和我以前見過的神完全不一樣?!?/p>
“不一樣?”
“很……很溫柔?!?/p>
男人思考了一下,如實說出了自己的感受。
“我不接受供奉,我只是心有天下?!?/p>
【唔……和殿下一樣的表情……】
“那么旅人——”
“請說出你的愿望?!?/p>
“聽起來有點像神燈會說的話?!辈┦咳滩蛔⊥虏哿艘痪洹?/p>
“神燈?你見過祂了?”
“啊……見過……也是一位……很厲害的神明。”回想著祂那等能夠憑空變化一切的神力,博士由衷地點了點頭。
“祂也無法滿足你的愿望?”
“恐怕你猜對了?!?/p>
“……確實……想讓祂治愈你身上的傷并非容易的事情,被眾神留下的傷痕就像鎖孔,它們?yōu)槟愦蜷_了許多,不過想要恢復(fù)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本派顾坪跽`會了博士,她臉上掛起了促狹的笑意,只見她將手抵在了博士的額頭,語氣低沉而威嚴(yán):
“治療你一人,還是治療千萬人,做出你的選擇,旅人?!?/p>
【這些傷口……能被治愈?!】
目的并不在此的博士幾乎要忘記呼吸。
“治療你一個人的力量強(qiáng)大到可以治愈千萬人的傷痛,做出你的選擇,旅人?!本派怪貜?fù)了一遍。
“你可以……將我身上的傷……治好?”
“我的權(quán)能是消弭苦痛。”似乎不愿意多做解釋,九色鹿用言簡意賅的話語回答了博士的疑惑,“做出你的選擇,旅人?!?/p>
“我……”
“我聽著,旅人。”
“我想——”
“說出來,旅人?!?/p>
“我想知道源石病的治療方式。”
博士聽見了九色鹿身后的大光相破碎的聲音。
那是神明在答應(yīng)實現(xiàn)人之愿景卻又無力實現(xiàn)的報應(yīng)。
“……我很抱歉,旅人。”
也許就連面前的女人都沒有發(fā)現(xiàn),自己那張無表情的臉上露出了訝然和無奈的神色,她用湖水般平靜的眼神望向身后光相的碎裂之處,輕輕搖了搖頭。
“我做不到,那不是我能平衡的業(yè)果,這需要你們自己去解決。”
“不過……”
“作為補(bǔ)償,我會賜予你長生,我會助你一臂之力?!?/p>
這么說著,她輕輕彈了彈博士的眉心,像是鄰家的大姐姐在安慰丟掉了心愛玩具的男孩。
“九色鹿……小姐……?”
“你帶了刀吧?”
“……是的?!?/p>
“劃開我的手指?!鄙衩骱敛辉谝獾刂甘静┦糠赶沦栽降倪^錯,“喝下我的血,讓我來證明你死期未至。”
“……是?!?/p>
……
博士依稀能夠記得那滴血液,他啜吸著九色鹿的手指,恍惚間覺得自己像是重生的嬰兒。
軀殼化為塵土,皮膚重新剝落,自表皮之下的血肉與傷口正在瘋狂生長,博士能感覺到自己的身體正在變回年輕時的樣子,健康卻瘦削、完整卻脆弱。
他從未強(qiáng)壯,卻在世間的苦難中活了下來。
“我會來找你?!?/p>
這是九色鹿最后對他說的話,再次醒來時他已身處炎國的邊境。
【你會來找我。】
他回想著神明對自己的承諾,忍不住笑出了聲。
還奢求什么呢?她已經(jīng)賜予自己悠久的壽命,博士相信靠自己的雙手能夠繼續(xù)巴別塔沒能實現(xiàn)的愿景。
【和凱爾希一起,和阿米婭一起,和羅德島的各位一起……】
“博士?博士?博士!”
身邊傳來了小阿米婭的叫喚。
“怎么?”
“今天有新干員要入職,博士,您忘記了嗎?”
“唔……抱歉……讓她在接待室稍微等等,我馬上就過去?!?/p>
“真是的……博士,您該找一個助理來幫您了,總是把所有事情抗在肩上會把自己累壞的……”看著博士匆忙披上大衣離開辦公室的背影,阿米婭心疼地埋怨了兩句,將博士整理完的文件抱在了懷里。
“新干員……”博士緊了緊身上的大衣,推開了接待室的大門,“您好,您就是新……唔……九色鹿……小姐??!”
“喲,好久不見呀,旅人。”
戴著墨鏡,披著黑色風(fēng)衣的女人笑著朝他招了招手。博士能從衣擺下看見九色鹿的青紅綢緞,以及被深色鏡片遮掩住的甘青色雙眼。
“你這打扮……”
“我花了點時間走了一圈?!?/p>
“這還真是……辛苦了……”博士為她倒了杯茶,“那么,現(xiàn)在怎么突然想加入羅德島了,神明大人?”
“我來尋找希望。能夠興國安邦,消弭苦難的希望?!?/p>
“這可不好找啊,九色鹿小姐?!?/p>
“我相信你能找到?!本派菇器锏匦α诵?,“另外,也是為了完成那時候的承諾。”
她指了指身后暗淡破碎的大光相:“再不來找你,我的光圈都?xì)獾靡x我而去了?!?/p>
“可是我找不到,我找不到你嘴里的希望。”
“唔……”
被噎了一句的九色鹿似乎更失落了,連帶著身后的大光相也愈發(fā)暗淡。
“不過?!辈┦柯柫寺柤?,“也許羅德島能夠找到?!?/p>
“你這人……”
“要和我們一起嗎?我正好還缺一個助理工作?!?/p>
“哈?讓神明做你的助理,你還真是有夠自大的啊,旅人!”九色鹿扭過了頭,翹起了二郎腿,把腳踝上的鈴鐺搖得叮當(dāng)作響,“事先聲明一下,我可沒有一直在這里干下去的打算,還有,工資,你得給我雙倍的!”
“那么……歡迎上島,九色鹿小姐?!?/p>
“和你工作應(yīng)該會有所收獲,臭博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