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深林中的歸宿
“……偏偏是你，原來如此，『亡靈』之所以行動如此隱秘是為了掩我耳目嗎？沒想到你居然還活著，叛徒。”
艾斯戈爾惡狠狠地說道，衫斯冷冷地凝視著艾斯戈爾，他的語氣平靜到可怕：
“和你上一次見面，大概是在第一次大滅絕的時候吧，沒想到現(xiàn)任的王還是你，看來怪物黨是沒有成員了?！?/strong>
艾斯戈爾額頭青筋暴起，“不要再耍嘴皮子了，你如果還要妨礙我，就不要怪我不客氣了。”
衫斯拍了拍身上灰塵回答道：“是嗎？但你好像搞錯了什么?！?/span>，他的眼睛微微有些發(fā)紅，如同堅冰般的刺骨氣息從他的身上爆發(fā)出來。
“這里是我的領(lǐng)域，艾斯戈爾，你現(xiàn)在要在我的地盤撒野，我不可能不插手。”，艾斯戈爾瞬間聚集魔力，死死瞪著衫斯，衫斯伸出手來，深紅的魔力從他的身上散發(fā)出來，逐漸形成了兩個球體。
“『trace·on』（追源·同步）”
左右手的球狀魔力突然改變形狀，那一黑一白兩把刀刃再次出現(xiàn)在他的手中，“最后一次警告，艾斯戈爾，離開這里，否則我親自把你打出去。”
他的語氣平靜得如一潭死水般，仿佛無風(fēng)的湖面，如琉璃般地倒映著艾斯戈爾的身影，“給我滾。”，強大的霸氣以他為中心散開來。
“艾斯利爾先生，那位就是？”，弗利斯克看著衫斯，有種莫名的熟悉感，但又十分陌生，
“嗯，我之前和你說過的，長得像骷髏的怪物，衫斯·喬爾諾亞?！?/strong>
弗利斯克的眼神一顫：“喬爾諾亞？！那不是！”
艾斯利爾趕忙解釋：“啊啊不是那個意思，他好像很尊重『初代』，為了紀念他，才取這樣的名字，真名一直不肯告訴我……”
弗利斯克看著劍拔弩張的兩人，氣氛已經(jīng)緊張到極致，她擦了擦眼淚，站了起來對衫斯說道：“衫斯先生……”
衫斯看了她一眼，問道：“怎么？”，弗利斯克瞪著艾斯戈爾，大聲地說道：“拜托您了！”
衫斯閉上眼回答道：“不知道你要拜托什么，我的目的只是和往常一樣把鬧事的入侵者趕盡殺絕而已?！?/strong>
弗利斯克看了他一樣，擠出了一絲微笑，她點了點頭，攙扶著艾斯利爾來到一棵樹旁邊休息，艾斯戈爾看著衫斯，遲遲沒有出手。
“怎么了？有想法沒辦法嗎？”
衫斯歪著頭挑釁著他，艾斯戈爾咬著牙，似乎是在觀察著什么，突然，他蹲了下來，深吸一口氣：
“『constitute·start』！”
綠色的閃電在他身邊纏繞，作為艾斯利爾的父親，能夠使用與他相同吟唱是理所當然的，但這也代表對艾斯戈爾來說，面對眼前的敵人已經(jīng)無法再隱藏什么了，衫斯沒有絲毫吃驚，而是一副意料之中的表情。
“哼！”
艾斯戈爾巨大的身軀卻異常靈活，幾乎是同時打出了五發(fā)刺拳，但每一次都被衫斯以最小幅度躲了過去，衫斯揮舞白刀，刃鋒擦過了艾斯戈爾的臉頰，但他也抓住了機會，利用轉(zhuǎn)身的同時使用肘擊將衫斯擊飛數(shù)米，可衫斯早已經(jīng)預(yù)料到，用另一只手的黑刀擋住了這一擊的絕大部分傷害。
“衫斯先生……真的沒問題嗎？”，弗利斯克有些擔(dān)心地看著衫斯，艾斯戈爾給她帶來的恐懼令她對任何人都沒有太多的自信，但艾斯利爾一邊恍惚地療傷一邊笑著回答：
“放心，弗利斯克，他們現(xiàn)在……還沒有認真打?！?/strong>
“『Imaginary·convergence』！”
艾斯戈爾再次提高吟唱效果，速度比剛剛更快了，但衫斯絲毫沒有波動，從頭到尾都是閃避和反擊的循環(huán)。
“選擇持久戰(zhàn)嗎？但很可惜，我不會給你機會的！”，艾斯戈爾察覺到了衫斯在消耗自己的體力，為了打斷衫斯的戰(zhàn)術(shù)，他雙手自然下垂，強大的魔力向他的身邊聚集。
“『Raytheon's?heart』（鳴雷之心）”
閃電瞬間變成了白綠交雜的顏色，周圍的草地瞬間被燒焦，帶著焦炭的氣息，轟雷從天而降，直接劈向衫斯，衫斯不緊不慢地松開手，雙刀脫手后瞬間化成粉末消失。
“『trace·on』”
法球擋在他的頭頂，變成了一個銀色的六邊形盾牌，衫斯單手撐著盾牌，利用魔力將盾牌浮在自己上方擋住了雷擊，艾斯戈爾瞬間沖了上去，帶著雷電的一拳向衫斯襲來，衫斯微微傾斜了盾牌角度，雷電轉(zhuǎn)向艾斯戈爾的方向。
“什？！”
艾斯戈爾連忙扎好馬步，因為吟唱狀態(tài)下不會受到雷電的傷害，但沖擊力還是會有的，他硬生生接下了攻擊，被推走了近十米左右。
“居然利用敵人的攻擊來攻擊敵人，一如既往地不按常理出牌啊。”
艾斯戈爾有些憤怒地瞪著衫斯，衫斯嘆了口氣：“所以你玩夠了嗎？我已經(jīng)沒有興致了?！?/strong>
他伸出左手，紅球出現(xiàn)，只見他左手一握，魔力瞬間變成了一根細棍子，柱子向后彎曲，最后變成了一把極其有分量的弓，右手的魔力瞬間變成了錐子的形狀，最后化為了一支看上去非常重的箭矢。
“嘖……”，艾斯戈爾好像明白等下會發(fā)生什么一般，微微后退了半步。
“艾斯戈爾，我和你說過，我不會殺你，但是，如果你要挑戰(zhàn)我的底線，我不介意打破約定?！?/strong>
淡紅的眼瞳中是無窮的恐怖，那前所未有的壓迫感令艾斯戈爾陷入了窘境，衫斯將箭矢架在弓上，刺骨的寒氣再次傳來。
“『冥河』”
弗利斯克的腦中瞬間將衫斯和它聯(lián)系在一起，艾斯戈爾知道自己的立場，不能在這里用全力，瞪了一眼艾斯利爾，惱羞成怒地一拳打向旁邊的樹木，連帶附近一片的樹木全部飛走了，他便轉(zhuǎn)頭緩緩地離開了。
“……”
衫斯沉默地看著他遠去的背影，才將弓收了起來，他轉(zhuǎn)頭看向重傷的艾斯利爾和眼睛發(fā)腫的弗利斯克，眼神有些微妙的變化。
“所以，給我一個解釋，艾斯利爾，為什么艾斯戈爾會出現(xiàn)在這里？”
艾斯利爾苦笑著回答：“說實話……我也不知道，不過應(yīng)該沒好事……”
話沒說完，他便昏了過去。
“艾斯利爾先生！”
弗利斯克緊張地看著艾斯利爾，衫斯看著弗利斯克問道：“你還有力氣嗎？”
弗利斯克愣了一下，點了點頭，衫斯頭也不回地走向深處，“那就帶上那家伙跟上來?！?/strong>
“誒？！”，弗利斯克被衫斯的冷漠嚇到了，“好……好吧，話說正常情況不是應(yīng)該幫一下嗎......”
她只好自己攙扶著艾斯利爾，慢吞吞地跟了上去，一路上，衫斯都和弗利斯克保持著約三十米的距離，長時間的沉默使得氣氛尷尬到極點，弗利斯克率先打破沉默：“衫斯先生……”
衫斯瞬間打斷她的話：“叫我衫斯就好了，沒有必要那么恭敬?！?/strong>
弗利斯克無語地回答道：“好……好的，您是一直在森林生活嗎？”
衫斯冷冷地回答：“嗯?！?/strong>
弗利斯克又問道：“只有您一個嗎？沒有其他人嗎？”
衫斯沉默了一會，回答道：“不，我現(xiàn)在要帶你們?nèi)サ木褪蔷奂瘏^(qū)，那里有我的兩個同伴?！?/strong>
一路上沒有任何生物，令弗利斯克感到十分詭異，這里的氣氛和艾斯利爾的領(lǐng)地完全不同，非常的壓抑和凝重。
“到了?！?/strong>
半小時左右，三人終于來到了一個建筑物面前，弗利斯克看著上面的的巨大招牌——
“‘酒骨’酒吧？”
衫斯點了點頭：“嗯，我是這里的老板，會收留一些有困難的家伙，雖然是打算讓他們待到戰(zhàn)爭結(jié)束，不過選擇留下來的只有兩個怪胎，先進來吧?！?/strong>
他打開了門，弗利斯克扶著艾斯利爾緩緩走了進去。
“老板！你搞什么幺蛾子！工作到一半就跑出去！這是一個領(lǐng)導(dǎo)者應(yīng)該做的嗎！”
剛進門，躲在衫斯身后的弗利斯克就聽到了一陣牢騷。
“放輕松，帕派瑞斯，只是出去找個東西而已。”
弗利斯克小心翼翼地探出頭，引入眼簾的是一個和衫斯差不多高的骷髏，但明顯和衫斯比起來，他是真正意義上只有骨架，雖然穿著黑色的西裝，卻還是無法掩蓋他鏤空的身體，叫作帕派瑞斯的高大骷髏看到了弗利斯克，愣了一下，拿出了類似通訊器的東西放在那本該長著耳朵的地方說道：“喂？憲兵隊嗎？我舉報有怪物誘拐人類幼女……”
“你在胡編濫造什么??！”，衫斯手忙腳亂地阻止著帕派瑞斯。
“幼……幼女……”，弗利斯克聽到自己又一次被當成小孩子，莫名有些火大。
“所以，你們是為了躲避艾斯戈爾的追擊才來我們這里的？”
帕派瑞斯抱著手坐在桌子上，弗利斯克點了點頭，衫斯掐著眉頭說道：“所以我才說嘛，再怎么說我也不會去誘拐幼女啊……”
弗利斯克連忙反駁：“都說了我不是幼女啦！我今年也應(yīng)該……有15了好嗎！”
兩個骷髏看著她，“嗯，那不是還是和幼女差不多嘛？”
弗利斯克徹底無語了，“啊，真是的，兩位先生，我先去洗手間冷靜一下！”
弗利斯克轉(zhuǎn)頭走向了后臺的一扇門里，衫斯連忙叫道：“喂！那里是……”
“嗚哇哇哇——??！”
弗利斯克的慘叫從里面?zhèn)髁顺鰜?，衫斯無奈地捂著臉。
“那家伙的『工作室』啊?！?/strong>
弗利斯克所看到的，是密密麻麻的蛛絲布滿了整個房間，黑暗的盡頭是六個光點瞪著弗利斯克，隨著門自己關(guān)上后，弗利斯克被捆了起來。
“這是什么啊啊啊啊啊啊??！”
她驚恐地尖叫著，“哎呀呀，看看是哪只小蟲子落網(wǎng)了~”，詭異的笑著伴隨著爬行的聲音從弗利斯克背后傳來，被蛛絲纏住無法動彈的弗利斯克只能仍人宰割。
“稀客呀，居然有人類小孩來這里，歡迎歡迎~”
聲音的主人從天花板上緩緩降了下來，上半身是與人類相像的結(jié)構(gòu)，只不過皮膚是詭異的紫色，臉上的六只眼睛非常顯眼，在正常的雙眼上，四只白瞳黑眼的眼球代替了眉毛的位置，嘴巴看上去非常鋒利，下半身則是和蜘蛛一樣的，巨大的八條腿和腹部，奇怪的香味和蛛網(wǎng)的氣息撲面而來，雖然看上去很可怕，但卻莫名讓人感到舒適。
“我叫瑪菲特·赫柏，是這個酒館的后臺人員，叫我瑪菲特就好~小可愛。”
弗利斯克咽了口口水回答道：“……好……好的，瑪菲特小姐……？”
瑪菲特笑嘻嘻地看著弗利斯克說道：“嘻嘻嘻，反應(yīng)好可愛~看起來你應(yīng)該會適合穿我做的新服裝。”
“誒？”，弗利斯克被拉入了蛛網(wǎng)中，瑪菲特輕車熟路開始脫她的衣服，“等？！干干干什么啊啊??！”
突如其來的發(fā)展令弗利斯克一頓混亂。
“瑪菲特，趕緊住手，她是傷員?！?/strong>，衫斯徑直打開了門，開燈后，只見瑪菲特壓在弗利斯克身上，已經(jīng)把衣服脫到一半了，滿臉通紅的弗利斯克滿臉無奈地向衫斯拋出求助的眼神。
“……”
衫斯沉默著看著她們。
“哎呀~老板，不要那么木訥嘛，看到女孩子換衣服的場景不是應(yīng)該羞澀地轉(zhuǎn)頭離開嗎~”
衫斯邊走邊打斷她的話：“誰會對小孩子有感覺啊，我又不是變態(tài)?！?/strong>
他熟練地扯開蛛絲，把弗利斯克救了出來，瑪菲特躺在蛛絲上說道：“吶，老板，這個孩子是哪來的？”
“艾斯利爾的朋友，他們現(xiàn)在有點麻煩要在我們這里借宿一陣子?！?/strong>，瑪菲特瞬間興奮地叫著：“小利爾也來了？太好了~可以舉辦服裝秀啦~上一次見他還是幾年前呢~”
衫斯一手扛著弗利斯克一手打了一下瑪菲特的頭說道：“別干傻事，他們現(xiàn)在都受傷了，需要靜養(yǎng)?！?/strong>
被當做麻袋的弗利斯克正想吐槽衫斯，突然注意到了他的左肩上繡著一個奇怪的圖案。
“衫斯，這個是？”
弗利斯克指著那個圖案問道，衫斯看了一眼她指的位置，沉默了一會回答：
“那是花……『彼岸花』
弗利斯克驚訝地看著衫斯：“誒？衫斯原來喜歡這種花嗎？”，衫斯的表情有些復(fù)雜，但他還是果斷的否定：“不，我非常討厭這玩意。”，
“……那為什么要繡……”
“……先去房間休息吧?！?/strong>，衫斯沒有正面回答她的話，而是把她抗到了一個房間了，雙人床的一邊躺著已經(jīng)熟睡且渾身纏滿繃帶的艾斯利爾，衫斯將弗利斯克扔到了另一邊。
“誒？！等一下，沒有其他房間嗎？”
弗利斯克有些臉紅地問道，衫斯頭也不回地回答：“湊合用，我這里是酒吧，不是旅館，帕派瑞斯的房間你們先用著，哦對了，對面走廊的是我的房間，不準進去。”
說完他便帶上了門離開了。
“呃……”
只留下無奈的弗利斯克坐在艾斯利爾身邊，她看著熟睡的艾斯利爾，困意也襲來。
“……真是的，我又不是小孩子……”
她紅著臉躺下了，盡可能地與艾斯利爾保持著距離，他溫?zé)岬臍庀⒕従弬鱽?，帶著弗利斯克進入了夢鄉(xiāng)。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