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原夫君德以恭己為敬，臣道以致身為忠，雖百世而可知，歷千祀而弗替。

? ? 惟智者不惑、仁者不憂，中道而行，乃義之在。若夫駿命不易，天道無親，亦多難而定邦，或殷憂而啟圣。至于九州島蕩覆、諸夏沸騰，必賴哲人戢兵平亂。茍有斯會，實啟英雄，解其倒懸，救于水火?；驗轵尦?，先揚武烈；或經(jīng)定亂，始奠皇圖。是以人心厭莽之惡，而白水應符；黔首苦秦之暴，而赤帝受命。然世代盈虛與之消息，而紀綱之道，曾戒遷違。子曰：“名不正則言不順，言不順則事不成。”性命之道，窮通之理，窮理盡性，斯為圣明。未有效平原之智昏，貪百里而趨利，棄其天位，身職亂階而以為利者也。晉悼公，諸侯也。其于迎立，尚曰二三子因我今日、否亦今日，是以能三駕服楚，復霸得鄭。豈有當干道潛淵之時，徇小人激幸之計，孔懷得國，罔念正名。虞公蒙晉之欺，郭開受秦之賂，尚謂再躔日月，重綴參辰。不早辨于厥初，昧知機于在昔。豈若秦破邯鄲，嘉王于代郡；魏應當涂，備帝于蜀都。能使趙祀無虧，漢祚仍續(xù)，斯為正統(tǒng)，孰曰不然。至若虞稱肆類，殷述昭告，開統(tǒng)肇基，必享上帝，故建國之神，右社稷而左宗廟，三代令王，其揆一也。未有九廟不立、宗社不續(xù)、祭非其鬼、奉非其朔，而可以為君者也。乃有舜棄天下，而謀于有苗；湯不放桀，而盟于葛伯。誠諸夏所稀聞，史冊所未有也。昔石晉逐鹿，僅割燕云；鄭伯牽羊，尚稱桓武。且一周之受命也，太王避狄而昌，平王避戎而衰，故天眷其將興，民懷于有德。觀于后漢興復，非成帝子孫；成王定鼎，豈豐鎬之舊地，徒見分邦改邑，邊郡騷然，系役之民，流離道路。劉向有累卵之喻，賈誼有積薪之憂，謀之不臧，噬臍何及。加之霜融瓦裂，葉散冰飛，綠林散卒，終乏召陵之師；銅馬余軍，豈有昆陽之戰(zhàn)。猶復托言觀變，假論乘時，故堅僻辨?zhèn)危毯αx以妨仁；趨利貽憂，昧見機而達道。況未能納言以禮士，錫類以流譽，已慚茂德，終鮮豐功。不然離離禾黍，應多引領之民；赫赫宗周，豈無睿思之士？皆臨河而不入晉，裹足而不向秦，傷先帝雨露之仁，負四海云霓之望。彼臣靡之于少康，范蠡之于勾踐，嚴君臣之義，定社稷之謀，令名昭于河岳，功勛垂于竹帛，以此方之，未可同日。且以召忠死義，猶為匹夫；非奉一人，即全臣節(jié)。資父事君，必有其道。臣之于君無以過于父母。母之嫁者，有終恩之服，無竭力之義。誠以作嬪，異門為鬼，他族齊服，是追哭于野次，故不為伋也。妻者是不為白也，母以義絕于父也。我祖忠王股肱王室，臨難受命，夾輔定功，懋親明德，是稱周召之勛。宗子維城，乃建延陵之國。竊維屏藩之道，必重尊王；草莽之臣，始曰擇主，豈敢背先帝先生而從其所不當從者哉？將世人皆醉，為屈原之獨醒，曠世非之。效伯夷之不顧，禮愆拜上，違眾奚辭，遵道而行，其則不遠。欲明期義，爰作臣篇，祖述前圣之言，誓告先王之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