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崩三同人]崩壞?艦長?第五十二章 回憶(一)


蚩尤自然躲過了夜的攻擊,倒不如說,夜就沒指望能打到她,他只是單純地在為她們作掩護罷了。
“好,現(xiàn)在都……芽衣?”他瞥到一邊的少女,驚叫出聲,“你怎么還沒走?”
“我說了,我和你一起?!毖恳吕浜咭宦暎霸趺戳??我這個律者配不上你了?”
“…………炸彈。”他扶額提醒道,“別玩過頭了?!?/p>
“要你說?!彪m然“芽衣”擺出了一副不耐煩的樣子,但聽起來她的語氣里反而有一絲喜悅。
怪人,不對,怪律者。
不過也好,他想,是律者的話……應該能保護好自己了吧?
他剛想招呼兩人躲開點,卻感覺頭忽然變得沉重。
他不受控制地向前栽去,倒入了一個溫暖的懷抱。
蚩尤輕輕抱住了他,另外兩個人沒有阻止她——她們也跟著一起被放倒了。隨后,她輕輕地將三人轉移進三幅不知道什么時候浮現(xiàn)的東西里來。
是三幅堅冰打造的棺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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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州,某高中。
依舊是熟悉的五點半。他一如既往地從床上醒來,套上衣服下床洗漱。
舍友們早都起來了,要不是沒開門,他們可能已經沖出去了吧,哈哈。他一邊刷牙一邊想。
上午五節(jié)課照舊……不對,第五節(jié)課老師要開會。
嗯,也快到期末了吧,再開學,就快高考了啊……
說起來,高考結束后想要干些什么呢?這個問題忽然從他腦海里冒出。
大概還是癱在床上玩游戲吧。他笑著搖了搖頭,漱完口就背上包走出宿舍樓。時間正好,到了開樓門的時候。他便與無數(shù)其他學生一同混成人流,再也無法分辨。
他就是一個很普通的少年,十六七歲的男生,學習成績一般,不是特別外向也不社恐,最大的愛好是打點游戲,但打的實在也菜。這樣的男生,在神州一抓一大把。
早自習依舊是胡混。念書的嘈雜聲中還伴隨著一陣若有若無的歌聲,但他知道那不屬于自己——
倒不是他多emo,主要是困。真困。
渾渾噩噩地過了一早上,吃飯時沒有去,趴了一會總算感覺清醒點。
從第一節(jié)課到第四節(jié)課,老師仍舊是雷打不動的拖堂,講的內容依舊是能跟上但不會做的。
真是完蛋啊。他想。
第五節(jié)是班會——其實就是班主任隨心情來的。大抵又是搶了哪節(jié)自習吧。
“你們現(xiàn)在啊,都不知道啊,這個大學,他競爭是有多激烈……像是我之前一個學生,他就在京城的XXXX大學……”
跟我有什么關系。他腹誹,我也去不了。
又過了一會。
“嗯,這個專業(yè)啊,男生還是建議往計算機啦,自動化啦之類的報,女生呢,學醫(yī)什么的都可以啦……”
倒確實是很好的選擇,他想,就業(yè)前景好,工資高……
但只能考五百出頭的學生大概是沒有資格挑選學校的吧。
他猛地想起來之前看過幾本鄰居家老姐送給他的青春傷痛文學。真應該來這取個景。他自嘲地想。
哪來那么多emo,學還不夠學呢,高考這根獨木橋過不了的后果,他不認為自己能承擔。
班主任又巴拉巴拉講了四十多分鐘,直到最后一遍放學鈴打過——他們應該第二遍走的。
他活動了一下腿,想找個人一起去食堂,卻在看到涌出教室的人流后打消了這個念頭。畢竟,放學時候的人流好比春運,跟著的人只要不手扯著手早晚得丟。哪怕是最牛掰的偵察兵也跟不住的。
他也有幾個朋友,但是他不覺得他們會專程在門外等他。
畢竟他們之間隔了半個教學樓。
仍舊是一個人迅速地吃完飯走人。
回宿舍不到十分鐘,宿舍里就開始熱鬧起來。但話題他完全參與不進去。什么漫威啊,健身啊,還有一些附近的人的“光輝事跡”啊——
——也不知道他們什么時候那么熟的。感覺全世界都背著我相互熟悉了。他想。
對了,還有原神,一個宿舍里兩個大原皮,說什么非拐一句原。
繃不住了屬于是。
仍舊沒有什么可以參與的話題。
很快,規(guī)定的午休時間到了。按照慣例,一般時候這個時間的天氣是最舒服的。會有風吹起宿舍里的白窗簾,有風輕輕吹著他,好像要把他抬起來放到云上。
他聽著風睡著了,還有某個挨千刀的呼嚕聲。
下午四節(jié)課,照舊過。無論再怎么努力,好像總和別人差一大段。
真沒用啊,他想。
他晚上的時候喜歡胡思亂想。今天三晚,他就盯著窗外,忽然想起了一個問題:自己到底想做什么呢?
可能會報個醫(yī)學類或者計算機類的專業(yè)吧?
然后呢?
然后……好好賺錢。
賺了錢之后呢?
沒想過。
他覺得自己好像鉆入了一個什么怪圈,又好像套上了一件長衫,怎么脫也脫不下來。
他忽然感覺很無聊,很沒意思。既然人早晚都是要死的,為什么要違心地過一輩子呢?
“哎哎哎,窗邊那個,你小子今晚給我罰寫嗷……”班主任的聲音在監(jiān)控里傳來。
好了,這下不會無聊了。
不過,他好像對死沒那么抗拒了?他依稀記得,自己之前是很怕死的,一想到要死,總會不由自主地心情變得好差。
窗外繁星高掛,冷漠地看著世間,仿佛萬物都在被導向那個指定好的結局。
像他這樣的人,神州一抓一大把還能掉下去一半。之后他們的日子大概就是這樣的,高考結束之后,學個自己不喜歡的專業(yè),找了一份自己不喜歡的工作,迫于家里壓力娶了個不太喜歡的妻子,勉勉強強過了一輩子。
陽光之下無新事。就好像一首歌里唱的——
如此生活三十年,直到大廈崩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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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玩嗎?”他雙手拿著大劍,盯著眼前的蚩尤。被擺了這么一道,他再清楚不過,自己現(xiàn)在被困在幻境里了。
“誒?說什么啊,這不都是你的過去嗎?別急啊,還有呢~”她朝他丟去一個可憐又嫵媚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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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確實在一天天過去。放假了。
一回家,父母必問的就是考得怎么樣,學得怎么樣。
拜托,他只是個社畜平凡男高,又不是科科精通躺著都能上前一百還能去參加競賽的神佬。
還有就是問他為什么一天到晚捧著那個手機,知不知道自己多辛苦之類的。
拜托,我早上五點到晚上十點半誒,一周六天半誒。他腹誹。
他時常有種感覺,自己總是在走大背運:沒有一技之長傍身,學習拼命也學不好……他不知道自己還能干些什么。
他就是一個平凡又普通的男高。不是什么幻想中的英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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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還是握著大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