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環(huán)】 靜默風(fēng)暴 （六）
第六章
2526年3月12日 06時38分（軍事日歷）
卡戎級護衛(wèi)艦 好戰(zhàn)之徒號
深空區(qū)域，小角星云，格林納丁扇區(qū)
使者們緊挨著坐在鋼制桌子上，還沒從幾小時前的歡迎宴會上清醒過來，男性都掛掉了胡子，顯得精神飽滿，而女性要么只化了淡妝，要么干脆沒化妝。大多數(shù)人都穿著佩特拉·佐亞斯二十歲時私下稱為“起義時尚”的衣服，即截短袖子或者沒有領(lǐng)子的工作服，通常還會有很多扣子沒有扣好，胸前口袋的上沿翻出外露。這種穿著不是制服，更接近聲明，即他們是戰(zhàn)士，不是士兵，不會聽從任何人的命令——尤其是臉色嚴(yán)肅，站在好戰(zhàn)之徒號狹窄軍官室遠端的前將軍的命令。
高大消瘦，頭發(fā)花白的哈珀·加爾文穿著灰色的寬松長褲，上身則是一件奶白色外套襯衫，還打著合適的領(lǐng)帶。他的領(lǐng)針上沒有星星，身上穿著聯(lián)合抵抗陣線的B型制服，他曾經(jīng)是一位UNSC陸戰(zhàn)隊的少將。雖然他希望拉攏在座的各位使節(jié)，但即便他認識到自己的軍人著裝損害了他在客人眼中的聲望，加爾文也會依舊不動聲色。
“感謝大家這么早起來參加會議，我知道在經(jīng)過昨晚的宴會之后這并不容易?！奔訝栁耐ｎD了一下，并沒有等到預(yù)料之中的笑聲，接著向坐在他左側(cè)的女性說道：“也感謝你款待我們，卡斯蒂莉婭艦長?！?/p>
卡斯迪莉婭點了點頭表示知曉，“這是我的榮幸，將軍?！崩鹉帷たㄋ沟侠驄I是一位約四十歲，長著杏眼的女性，她也是私掠護衛(wèi)艦好戰(zhàn)之徒號的所有者與指揮官。卡斯迪莉婭擁有一頭柔順的黑發(fā)，高顴骨，細鼻子，她堅定的嗓音很容易獲取大家的尊重，這也是加爾文還在努力獲取的東西?！拔覀兊男值芙忝脗冃枰獣栽谶h地殖民地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大家竊竊私語表示同意。艙間中每個人都收到了令人不安的報告：大規(guī)模艦隊調(diào)動、行星沒有任何征兆就陷入沉默、遭到奇怪船只無緣無故的攻擊、自動貨艙中載滿半死不活的難民。但能得到證實的事卻并不多，所以躍遷空間航路之中傳遍了謠言：UNSC正在徹底毀滅那些親叛亂者的星球、可怕的瘟疫從研究艦隊中擴散了出來、一群狂亂的AI向人類宣戰(zhàn)等等。最牽強附會的一種說法是：UNSC發(fā)現(xiàn)了一個手無寸鐵的外星文明，并試圖鏟除他們。
但使者們的注意力并沒有從卡斯迪莉婭那里轉(zhuǎn)移到加爾文身上，他的言行舉止和著裝還是有一半UNSC的氣息?？ㄋ沟侠驄I是反叛者中的傳奇人物，過去的經(jīng)歷非常神秘，她在航線上劫掠貨物運輸艙，在叛軍中扮演著舉足輕重的角色。有小道消息說她曾經(jīng)勾引了一名UNSC的艦長，并和對方結(jié)婚，進而暗中監(jiān)視那位艦長，兩人還生有孩子，ONI發(fā)現(xiàn)她的真實身份后她佯裝飛船被毀，抽身事外。佩特拉不知道這件事有幾分可信度，知道內(nèi)情的人屈指可數(shù)，但好戰(zhàn)之徒號一直隱藏身份，以假名活動，而卡斯迪莉婭身上的貴族氣質(zhì)似乎也表明她無所不能。
卡斯迪莉婭也意識到使者們的目光并沒有轉(zhuǎn)移回到加爾文身上，她轉(zhuǎn)身看向?qū)④姟ㄟ^巧妙的動作讓房間內(nèi)其他人不再懷疑加爾文的領(lǐng)導(dǎo)地位。大概他身上還是有一些佩特拉不曾注意到的品質(zhì)。
“請您發(fā)言，將軍，”卡斯迪莉婭說道，“您在艦隊指揮部里安插的間諜都得到了什么消息？”
加爾文睜大了眼睛，雖然卡斯迪莉婭透露了過多信息，但這也是為了他好。使者們終于開始對他產(chǎn)生興趣了，帶著近乎尊重的目光注視著他，即便佩特拉也開始以全新的目光審視他了?？紤]到目前遠地殖民地局勢的不確定性，優(yōu)質(zhì)的情報多多益善。事實上，佩特拉對他的情報抱有很高的期待。
“簡而言之，”加爾文開口了，“人類正在遭受一個外星帝國的攻擊，他們是由多個種族聯(lián)合在一起的聯(lián)盟，自稱星盟。目前，星盟侵略的步伐局限于波蘭星、格林納丁、以及薇薇納扇區(qū)。但他們的軍事科技遠高于我們，艦隊指揮部根本不指望能牽制住他們?！?/p>
使者們小心翼翼的保持著沉默，裝模作樣思考著加爾文透露的情報，直到佩特拉一側(cè)桌子盡頭一位方下巴的女性問道：“你是說他們是真的？”
“外星人嗎？當(dāng)然是真的?！奔訝栁泥u起眉頭，“考慮到豐饒星發(fā)生的事，你應(yīng)該比其他人知道的更多才對，安德小姐?！?/p>
安德點了點頭，“但我們的情報人員并沒有真的相信那次事件的原因是外星人攻擊?！蹦淆R·安德是杰拉爾德·安德的女兒，而杰拉爾德則是豐饒星本地一個名為分裂主義聯(lián)盟組織的秘密領(lǐng)袖，直到他于2502年被暗殺為止。“我們認為這是清空星球的詭計，這樣殖民地軍事管理局就能將那些沒有反抗傾向的人口再殖民?！?/p>
“聽起來有點像是被迫害妄想了，不是嗎？”雷扎·林伯克說道。林伯克只比佩特拉年長幾歲，她是一位金發(fā)碧眼，長著高顴骨，精致下巴的女性，她已經(jīng)是威尼斯義勇軍的第一代理人了?！鞍颜麄€行星夷為平地，從中篩選出少數(shù)叛亂分子，這未免太過小題大做了。即便是UNSC也做不到這種地步?！?/p>
“那是因為你沒見過自由聯(lián)盟目前在杰里科VII上的戰(zhàn)斗?！闭f話的人是巴希圖·諾迪，他是一位目露兇光的消瘦黑人男性，“我們不知道那些東西是人還是其他玩意，但他們都是殺人機器，我們被打的屁滾尿流。”
“穿著動力護甲的大塊頭？”佩特拉問道。她來自最近剛剛成立的高星自由軍（GLF），來這里前收到的指示是要在新形成的聯(lián)盟中占據(jù)領(lǐng)導(dǎo)地位，剛好諾迪給了她完美的機會?！敖Y(jié)實的頭盔，帶著如同鏡子一般的頭盔面板，可能是你見過的能用兩條腿跑的最快的東西？
諾迪眉梢上揚，“你也和他們戰(zhàn)斗過？”
“我比較幸運，還沒遇到過他們?！迸逄乩f道，“但是高星自由軍獲得了一些情報，他們叫做斯巴達，不是機器。根據(jù)我們獲知的信息，他們是經(jīng)過生物強化和多年訓(xùn)練的人類，全都裝備著先進的動力裝甲。ONI認為一名這種戰(zhàn)士頂?shù)纳隙鍌€ODST?！?/p>
“你們怎么獲得這些情報的？”卡斯迪莉婭的語氣中帶有一些懷疑與氣憤，也許她也認識到GLF的情報來源可能使佩特拉在聯(lián)盟中獲得更高的地位?！罢媸欠浅Ｌ貏e的情報?！?/p>
佩特拉得意的笑了笑，“能獲得內(nèi)部消息的不止加爾文將軍一個人?！苯又龑訝栁恼f道，“GLF在閻王特遣隊中安插了特工。”
“那是什么？”加爾文問道。
“閻王特遣隊是一支全部由巡游艇組成的突擊艦隊，獨立于X射線戰(zhàn)斗群之外活動?！彪S著佩特拉的稱述，加爾文似乎對每個字都表現(xiàn)出深深的興趣?！八麄兊娜蝿?wù)是重創(chuàng)外星侵略艦隊，手段則是利用空間突擊小隊登上關(guān)鍵飛船，在船身內(nèi)部引爆核武器。”
“真是孤注一擲的計劃?！笨ㄋ沟侠驄I思考一會，接著對加爾文說道，“像是普林斯頓能想出的辦法?！?/p>
加爾文點了點頭，“你畢竟比我更了解他。”
佩特拉被這番話驚呆了。難道普林斯頓·科爾就是被卡斯迪莉婭勾引到結(jié)婚的那個UNSC軍官？稱呼名字時帶有的親切感很能證明這種可能性。
卡斯迪莉婭注意到佩特拉正呆呆望著她，并以得意的笑容回應(yīng)。“傳言的真的，”她說道，“我曾經(jīng)與科爾中將結(jié)婚，雖然那時候他只是個上校罷了。”
佩特拉還想問問科爾的孩子怎么樣了，算年齡目前也應(yīng)該超過二十歲了，是不是也成為了好戰(zhàn)之徒號的船員。但叛軍中并不會對剛剛認識的人泄露自己孩子的信息，佩特拉也不想在贏得大家的信任之前表現(xiàn)的像是一個愛窺探別人隱私的人。她按下了自豪，試圖表現(xiàn)出折服的樣子。
“我們真是太走運了。”佩特拉小心翼翼的在語氣中加入了一絲熱情。卡斯迪莉婭與科爾的往事沖淡了GLF情報的分量，但佩特拉已經(jīng)證明了自己是需要拉攏的對象?！叭绻銈冊敢鈳兔ζ谱g我們的特工發(fā)來的戰(zhàn)地報告，那就再好不過了?！?/p>
“我很樂意提供意見，”卡斯迪莉婭回答道，口氣非常熱情，“你們的間諜還說了什么？”
“通訊極為有限，”佩特拉說道，“目前得知的消息是科爾將軍已經(jīng)向特遣隊的指揮官傳達了任務(wù)計劃，他們希望在比科星與星盟艦隊交戰(zhàn)……”
“比科星？”一位胸肌發(fā)達，留著長長紅色胡須的男性脫口而出，他是艾蘭·布斯，來自比科星獨立軍，“這不可能！”
“我懷疑這里大部分人都不如她有發(fā)言權(quán)，指揮官?！奔訝栁慕又蚺逄乩儐柕溃安皇菃?？”
“GLF內(nèi)部也不是人人都知道這些，將軍。我們的特工并不是高層?！笔聦嵣?，間諜的真正身份只有阿爾戈·卡斯里知道，他是一位三十歲的防衛(wèi)部職員，在一間狹小的辦公室中管理著GLF一半組織，就在CMA鼻子底下。不過佩特拉并不想透露這些可能會對她的地位不利的秘密。她向布斯投去了同情的目光，接著補充道，“也許比科星能躲過此劫，如果UNSC的計劃順利，戰(zhàn)斗只會發(fā)生在軌道上?！?/p>
“這畢竟只是假設(shè)，”布斯咕噥著說道。
“沒有你想象的那么嚴(yán)重，斯巴達已經(jīng)成功登艦并摧毀兩艘飛船了?！迸逄乩瓫]有提到的是，盡管在涅瑟普星有人故意置斯巴達于死地，但他們最終還是全身而退。當(dāng)然她也能想得到，加爾文和其他使者們都想著通過GLF借外星人之手鏟除斯巴達，當(dāng)然這些事還是不說出來比較好，“這次行動部署了三隊斯巴達，支援他們的則是第21 ODST空間突擊營?！?/p>
“黑匕營?！奔訝栁拿黠@對ODST的印象比對斯巴達更加深刻，“他們很危險，之前他們在波莫金占領(lǐng)了我們的再補給航空站，事先甚至沒人發(fā)現(xiàn)?！?/p>
“這也是我們的特工認為行動會成功的理由?！迸逄乩俅螌Σ妓拐f道，“比科星的命運我們也無人能預(yù)知?！?/p>
“也不是我們該關(guān)心的問題?！?雷扎·林伯克說道。
布斯的臉漲成了和胡須一樣的紅色，“你們?yōu)槭裁从X得事不關(guān)己？”
“因為我們也無從控制局勢，”林伯克回答道。威尼斯距離高星僅有九光年，所以佩特拉曾經(jīng)和林伯克合作過數(shù)次。這個女人是個狡猾的敵人，作為友軍也十分危險，她是個十足的冷血動物，為了完成任務(wù)，她可能會背叛最親密的同志?！拔覀冃枰懻摰氖牵谶@種局勢下如何能讓反抗大業(yè)更進一步?！?/p>
“從中獲益？”南齊·安德被嚇了一跳，“從外星人的侵略中？”
“沒錯，”林伯克說道，“如果我們能調(diào)度反應(yīng)力量，有無數(shù)種方式可以使我們占據(jù)主動?！?/p>
“我完全贊成，”內(nèi)梅西奧·布萊特說道，他是來自致遠星人民之職組織的副顧問，他身形高大但骨瘦如柴，作為生活在UNSC最大的基地行星上的人，他對殖民當(dāng)局恨之入骨?！拔覀冃枰F(xiàn)在就開始準(zhǔn)備，等到聯(lián)合地球政府被星盟打的半死不活，我們再給它最后一擊就行了?！?/p>
“為什么你會覺得我們也要加入？”卡斯迪莉婭問道，“據(jù)我們所知，外星人也不受歡迎吧。”
“目前為止還沒有，”加爾文表示同意，“但根據(jù)我的情報來源，他們在紅載VI玻璃化了格勞迪解放組織的基地，整個基礎(chǔ)結(jié)構(gòu)全部被抹去了?！?/p>
“玻璃化是什么意思？”安德問道。
“軌道等離子轟炸，”佩特拉回答道，“高溫會融化行星地表的二氧化硅，地面會如同字面意思那樣被燒成玻璃?！?/p>
安德臉上的血色消失了，“老天爺，豐饒星發(fā)生了這樣的事嗎？”
如果安德不知道她撤離后星球變成了什么模樣，佩特拉也并不想告訴她。相反，她看向了加爾文，“你在艦隊指揮部那邊的間諜是怎么說的？”
“豐饒星確實被玻璃化了，”加爾文轉(zhuǎn)向安德，“我很抱歉，南齊。”
安德頹然靠在椅子上，嘴唇顫栗不止。
“好啊，那我們就必須加入UNSC了，”布斯說道。他的臉色也變的和安德一樣蒼白，“真見鬼，但我們還能怎么辦？放任星盟將一切都燒成玻璃？”
“我們需要給他們上一課，”佩特拉說道，“外星人也許不知道有多少人類對UNSC恨之入骨，如果我們能讓他們意識到這一點，星盟也許會將我們當(dāng)做友軍。”
“然后及時拯救比科星？”布斯問道。
“你指望UNSC嗎？”佩特拉問道，“你的獨立軍為了推翻他們派來的總理，已經(jīng)起事六次了。”
“是七次，”布斯回答道，“最后一次我們占領(lǐng)了曼德拉姆兩個月時間。”
“你正在逐漸變強，”佩特拉說道，“而剛好，UNSC正在全力對抗外星人。”
“我喜歡你的想法，”布斯說道，他露出了笑容，“真是千載難逢的良機?！?/p>
“不把握住將會抱憾終身，”加爾文補充道。
“我會把消息帶回去。”接著布斯的語氣中透露出一絲怨恨，“但請記住，沒人能對比科獨立軍（BIA）的行動指手畫腳?！?/p>
“他不是這個意思，”佩特拉說道，“BIA確實別無選擇，指揮官，比科星一直是UNSC的眼中釘?！?/p>
“所以呢？”
“所以UNSC即便有能力，但也沒有理由拯救它?！迸逄乩瓝u了搖頭，“守住比科星的成本太高，而比科星自己提供的資源又太少。”
“我同意，”加爾文補充道，“如果外星人開始進攻，比科星只能靠自己的力量防守?？偫韺佑檬窒乱磺行行橇α?，但根本不夠?！?/p>
“你們唯一的希望就是，”佩特拉說道，“在星盟抵達前控制住行星政府，然后試圖讓星盟知道，你們不是他們的敵人?！?/p>
布斯垂下眼睛并點了點頭，“好吧，但我們需要幫助?！?/p>
“我們會安排支援，”加爾文說道。他的眼中充滿了興奮。毫無疑問，這就是他召開會議希望得到的結(jié)果——反抗者聯(lián)盟的誕生，“你需要什么樣的幫助？”
“部隊和交通工具，”布斯說道，“我們在瑟巴集合，然后在地表的總理護衛(wèi)隊反應(yīng)過來之前占領(lǐng)軌道設(shè)施?！?/p>
“瑟巴在哪？”加爾文問道。
“第三衛(wèi)星，”布斯說道，“那里有一個舊的冰雪采集場，我們可以把那里當(dāng)做集結(jié)區(qū)。議事廳一直準(zhǔn)備把它作為我們下一次行動的集結(jié)區(qū)，因而沒有放松對那里的監(jiān)視?！?/p>
“很好?！奔訝栁沫h(huán)顧眾人，然后問道，“誰愿意加入？”
佩特拉第一個舉起了手，接著林伯克開口了。
“是不是進展的有點太快了？”這句話更接近抱怨，而不是提問，“也許我們應(yīng)該考慮其他選擇?！?/p>
“比如？”佩特拉問道，“放任比科星被玻璃化？”
“比如指揮官最開始的提案，”林伯克說道，“幫助UNSC，而不是繼續(xù)襲擊他們?！?/p>
卡斯迪莉婭搖了搖頭，“就算我們提供支援，也不能說服UNSC盡力防御比科星，”她說道，“我們這些叛亂者最多只有幾十艘過時的護衛(wèi)艦，再加上幾百艘巡防艦。將這些艦只交到UNSC的控制之下也無力影響他們的戰(zhàn)略思路?！?/p>
“但至少能讓他們不用擔(dān)心我們搗亂，”林伯克說道，“如果外星人真有傳聞中那么厲害，借機通過談判獲取我們各自殖民地的獨立權(quán)也并非不可能，對大家來說都是雙贏的選擇?！?/p>
“然后全被燒成玻璃，奇卡?！迸逄乩室庖暂p蔑的語氣說道。對方的提議可能快速實現(xiàn)叛亂者們數(shù)十年以來努力奮斗的目標(biāo)，對于其他使者來說確實富有吸引力?！盀槭裁碪NSC會在我們獨立后還幫我們防守呢？防御他們自己的殖民地就已經(jīng)自顧不暇了吧?！?/p>
“佐亞斯女士說的沒錯，”加爾文說道。他向佩特拉贊許的點了點頭，“我們?yōu)閁NSC提供的戰(zhàn)艦根本不足以用來防守?！?/p>
“那就把防御我們的星球當(dāng)做條件，”林伯克說道，“如果UNSC不能阻擋星盟，那我們還拖他們后腿不更是自尋死路?！?/p>
佩特拉反對道：“朋友，別想那么美，你的思路不太清晰?！?/p>
布斯怒視著說道：“那你有更好的想法嗎？”
“我確實有個辦法，也有更大的希望拯救我們的星球?！彼h(huán)視在座的眾人，“我們向外星人求和，這樣不論最后勝負如何，我們都可以獲得獨立。”
“理論上似乎很美好?！辟|(zhì)疑林伯克的聲音很大，毫無疑問是佩特拉的報復(fù)，“但星盟為什么要同意呢？甚至我們都無法與他們對話。”
“大概可以，”加爾文說道，“我從艦隊指揮部中獲取的情報指出，星盟在豐饒星向人類傳遞了信息，用英語說的：‘上天要你們毀滅，而我們只不過是替天行道罷了?！?/p>
“嗯，聽起來他們似乎開放加盟，”林伯克說道，語氣中帶有毫無掩飾的挖苦?！翱此麄兏煞璘NSC的方式，也不像是會在乎我們的樣子?！?/p>
“那是他們根本不知道我們的存在，”安德補充道，“他們也許覺得人類都一樣，這種可能性很大?！?/p>
“我們要證明自己的價值，這樣才能讓他們重視我們，”佩特拉說道，“將敵人帶上談判桌的不僅僅是恐懼，價值也能起到同樣的效果?！?/p>
“怎么做才能體現(xiàn)自身價值？”林伯克問道。
“當(dāng)然是情報。”加爾文的聲音中帶著狂熱，“侵略者的最愛?！?/p>
佩特拉微笑著說道：“沒錯，如果想要星盟不破壞我們的星球，要么讓他們畏懼我們，要么讓他們需要我們。”
“具體怎么樣讓他們需要我們呢？” 布萊特問道，“告訴他們地球的位置？”
他的提議讓房間中陷入了沉默。
布萊特環(huán)顧眾人，“就這樣，這是我們獲勝的捷徑，告訴外星人地球的位置，然后噗的一聲——我們的殖民老爺就出局了?！?/p>
“然后呢？”卡斯迪莉婭問道，“寄希望于外星人們明白我們是好人，放我們一馬？”
“我們就是好人?。 ?/p>
“無論如何，我不確定我們是不是應(yīng)該從摧毀人類的故鄉(xiāng)開始，”加爾文說道，“不如給出較小的誘餌，看他們是否會相信?！?/p>
“說得輕巧，”諾迪說道，“你還有空在中間騎墻，我們現(xiàn)在可是在杰里科VII上被斯巴達屠殺?！?/p>
?“那我們就從幫星盟除掉斯巴達開始，怎么樣？”佩特拉說道，“這是我們最先向外星人提供的東西——關(guān)于比科星有巡游艇埋伏的情報?！?/p>
“我贊成，”布斯說道，“但是要把放過比科星作為交易籌碼的一部分?！?/p>
加爾文微笑道：“我喜歡這個?！彼麑ㄋ沟侠驄I說道：“拉瑞尼，你覺得呢？”
“嗯，可以，值得嘗試，”她說道，“情報分量充足，足以誘惑外星人繼續(xù)下去，也能讓我們搞清楚他們是否值得信任。”
“能不能信任他們不重要?！敝Z迪說道，“他們殺掉一個斯巴達，就等同于拯救了我們一千名兄弟姐妹，外星人走后都是可以奮戰(zhàn)的寶貴人力?！?/p>
“他們不走怎么辦？”安德說道，“如果他們殺個回馬槍，把我們的星球也燒成玻璃，那幫他們滅掉斯巴達反而是為虎作倀?！?/p>
?“那不就更有理由試試他們是不是值得信任了嗎，”加爾文說道。接著他對佩特拉說道：“UNSC總共有多少斯巴達？”
“我們的特工說閻王特遣隊中總共有三個小隊?！迸逄乩瓘堥_了手，“至于UNSC總共有多少，可能有三個排，也可能有三個師，反正他沒說?！?/p>
“不會有三個師，不可能的，”加爾文說道，“如果有這么多，我在艦隊指揮部中的內(nèi)線肯定會警告我的?！?/p>
“所以，大概有一個營吧，然后呢？”卡斯迪莉婭提出了建議，“如果杰里科VII上有斯巴達，那其他星球上按說也有。”
加爾文思考了片刻，然后說道：“我估計最多就是一個營了，如果項目規(guī)模再大一些，他們就很難保守住秘密了?！?/p>
“一個營的話最多有一千名斯巴達了，如果那么多，”布萊特說道，“用完了怎么辦？我們需要繼續(xù)向外星人提供有價值的情報，而地球的位置……”
“那是最后才需要考慮的東西?！奔訝栁牡恼Z氣很堅定，“至少確認他們可以相信之前，不要透露出去?！?/p>
“我同意，”佩特拉說道，“當(dāng)我們看清最終誰會獲勝時，這些信息會更有價值。如果星盟占據(jù)上風(fēng)，我們可以利用地球的位置獲取他們的好感，如果UNSC能贏，我們也可以借此要挾，獲取獨立。不管局勢如何，獲益的都是我們?！?/p>
加爾文沉默了片刻，目光慢慢從佩特拉移到其他使者身上，每個人都點頭表示同意。最終當(dāng)卡斯迪莉婭也點頭之后，他露出了微笑，挺直了身子。
“看來我們的計劃萬無一失，”他說道，“讓UNSC見鬼去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