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魚

穿行在一片云霧四散的林海之中。
四周皆是黑暗所造就的景色。
心中正醞釀著一種名為孤獨的情緒,我卻聽見潮汐拍打海岸的聲音。
于是我走入霧中,張開雙手,眼中只有燈火閃爍的顏色。
擁抱黑暗。
曾幾何時,我來到過這個地方。
我屬于這個地方。
在一片喃喃低語中,我劃開火柴,點亮煤油燈。
火焰燃起,照亮了我的身影,潮汐聲愈發(fā)清晰了。
于是,做完了這一切后,我便舉起這黑暗世界中唯一的光,照亮了雲霧。
吞噬光明。
火焰依舊燃燒著。
我抬頭望去,星星在夜空中閃爍。
不知何時,霧散了,我透過樹林凝視著遠方的光景。
一座燈火通明的城鎮(zhèn)出現(xiàn)在我的視野中。
似乎一切回歸了正軌,我笑了笑,碰倒了身旁的煤油燈。
火焰依舊燃燒著,卻沒有映照我的身影。
我屏住呼吸,面色蒼白。
“我痛苦,但不會就此墮落?!?/p>
抬頭望去,星星在夜空中閃爍。
我瘋了似的尋找來時的道路,但無論走多遠,我發(fā)現(xiàn)自己仍然一步未走。
“我悲傷,但不會就此沉淪?!?/p>
我用力砸碎了煤油燈,火焰依舊燃燒著,從煤油燈中被摔了出來,落在地上,仿佛一個整體,我甚至能聽見火焰落在地上的聲音,我用手拿起了那團火焰,火焰依舊燃燒著,散發(fā)著熾熱的溫度,我能感覺到我的手被灼燒,火焰撕裂肌肉,融化鮮血,似是要毀滅一切所窺視它的東西,但盡管如此,我卻感受不到一絲疼痛,只有無盡的空虛。
“我仿徨,但不會隨波逐流?!?/p>
于是我伸出手,撿起煤油燈碎掉后留下的玻璃碎片,對準自己的眼睛。
“我困了,但不會就此沉睡?!?/p>
刺進去的瞬間,我甚至能看清那片玻璃上細微的痕跡,像潔白的水晶又像透明的琉璃,那種仿佛世界上最完美的藝術品般的質感,我知道那是假的。
在看見了我的瞳孔中有血流了下來后。
我得到了答案。
魚于雲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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