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爾達傳說/從主】夢魘根源
※原作:《塞爾達無雙:災禍啟示錄》《塞爾達傳說:王國之淚》
※作者:楚天闊
※分級:PG-13
※CP:斯帕/可蓋,斜線有實際意義
※背景:《守夜人》的后續(xù),一個發(fā)生在無雙兩年后的妄想故事。無雙的大伙在封印蓋儂怨念的過程中不慎影響到了蓋儂本體的封印,導致王國之淚的劇情發(fā)生,變成“好人”的依蓋隊也受到了很大的影響。
※備注:本篇充滿大量的妄想內(nèi)容,我捏造了可蓋的部分過去,編出了很多狗屁不通的東西。前方有一座難以逾越的垃圾山,我提前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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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依蓋隊的苦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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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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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蓋大人怒吼著摔上了門,讓包括斯帕在內(nèi)的手下碰了一鼻子灰。斯帕聳了聳肩,他們的第五次嘗試也以失敗告終。從兩年前可蓋深夜造訪斯帕開始,他做噩夢的次數(shù)逐漸增加,從兩三個月一次,到一周兩三次,現(xiàn)在已經(jīng)成為了家常便飯。缺乏休息讓總長大人的脾氣變得極為暴躁,他總是在生氣,并且不讓任何人看到他失態(tài)的模樣;最要命的是,他拒絕透露噩夢的任何內(nèi)容,這讓憂心忡忡的隊員們無從下手。他們想不到好的方法去解決總長大人的睡眠問題,只好一次次地去嘗試與可蓋溝通,但沒能取得什么進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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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起來,你們知道可蓋大人多少歲了嗎?”一位年長的干部說到。斯帕轉(zhuǎn)身看向他,這位隊員在斯帕加入依蓋隊之前就為可蓋大人效力,也是其中一位撫養(yǎng)他長大的人?!霸谖疫€是個毛頭小子的時候就被可蓋大人招至麾下,我的意思是,有沒有可能……是可蓋大人的更年期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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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胡說什么呢,可蓋大人怎么可能會有這種凡人才有的毛??!”一位年輕的隊員猛地轉(zhuǎn)過身,即便是冒著頂撞上級的風險,也要讓年長者把對總長大人不敬的話收回去?!熬褪前?,怎么可能,您想太多了!”另一位隊員也委婉地為朋友幫腔,干部也清楚自己說了錯話,尷尬地撓了撓面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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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帕嘆了一口氣,站在干部身旁,將兩位隊員輕輕推遠了一點,安慰道:“好了好了,他也是為了可蓋大人才想到這么多方面,即便是你們認為他說得不對,也不能如此無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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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了啦。對不起,斯帕大人,干部大人。”兩位隊員像是賭氣的小學生,悶悶不樂地認了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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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他們兩個還應該受到相應的懲罰,但眼下是可蓋大人狀態(tài)不佳的特殊時期,斯帕也沒再追究,只是下令身邊的依蓋隊成員原地解散、回房休息,他自己則佇立在總長大人的門前許久,一遍又一遍地從自己以前的行為中尋找可能做錯了的事項:他與可蓋大人確定關(guān)系剛剛兩年,絕大部分時間都是在為了海拉魯王國忙前忙后,是不是他陪伴可蓋的時間太少,讓總長大人生氣了?還是說,是他說的話做的事有哪里出現(xiàn)了錯誤?斯帕仔細思索著,卻一無所獲??缮w向來心直口快,從來不會背著他生悶氣,果然源頭還是在那奇怪的噩夢上;然而現(xiàn)在可蓋大人閉門不出,他的線索便中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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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能想辦法窺探可蓋大人的夢境就好了……”斯帕自言自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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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愿望實現(xiàn)得有些過于快了。晚上,斯帕躺在自己的房間望著天花板出神,自從總長大人性情大變,他就從首領(lǐng)臥室里搬了回來。今天也是一無所獲,但縱使斯帕再擔心,也必須強迫自己休息——如果他也倒下了,依蓋隊就要亂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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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夜注定是不尋常的一晚,勉強陷入睡眠的斯帕不知怎的被身邊的熱度灼醒,他睜開眼睛,看到的卻是無限蔓延的黑紅色霧氣向他襲來。不詳?shù)念A感爬上斯帕的脊背,他下意識后跳躲開那不明氣體的觸碰,轉(zhuǎn)過身卻突然看到可蓋的身影:他的總長大人邁著沉重的步伐、頭也不回地向前走著。斯帕下意識想要追上他的愛人,奈何致命的瘴氣將他們相隔兩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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緊接著,一只巨大的金色眼睛在可蓋面前睜開,黑色的豎瞳死死地盯著渺小的依蓋隊首領(lǐng),不知誰的聲音響起,明明十分低沉,卻又震耳欲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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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便是你效忠我的決心?原本我就對你們不抱希望,但你居然還能讓我更加失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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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蓋大人——??!”斯帕的太陽穴突突地跳著,“恐懼”這個詞時隔許久重新降臨在他的身上。他不能讓總長大人就那樣跟著那只眼睛,它與那個該死的巫師帶來的東西十分相似,但比那還要可怖千百萬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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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看在你的怨恨對我還有用處的份上,就先放你一條生路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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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紅色幾乎吞噬了可蓋的身影,斯帕奮不顧身的向前沖去,那些霧氣不出意外地開始侵蝕他的身體,讓他的速度越來越慢,讓可蓋離他越來越遠。斯帕發(fā)出絕望的嘶吼,而比起在周遭回響的低語,他的聲音是那么的細不可聞。霧氣,或者說瘴氣,把斯帕按在了地上,他只能流著淚看著可蓋大人逐漸消失在他的視野里。不行,他不能止步于此,他必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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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開我!!”斯帕猛地坐起身,掙脫開了自己的被子。周遭幾乎一片黑暗,紅色的月光透過窗戶,給他的床鋪提供了些許照明。斯帕喘著粗氣,面前的景象是他的臥室,可他的眼眶依然濕潤,恐懼也依舊存在。時間不允許他過多思考,一陣尖銳的響聲自地底深處傳來,過了不到一分鐘,大地開始微微晃動。雖然只是小地震,但這足夠喚醒依蓋隊的所有人了;斯帕跳下床,第一時間想要查看可蓋大人的情況,但一位隊員沖進了他的房間,大聲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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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帕大人!基地的無底洞…基地的無底洞生了瘴氣,靠近它的大家都癱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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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是可蓋,這個時候一定會毫不猶豫地以隊伍為先,于是斯帕咬了咬牙,扭頭跟著隊員一起去無底洞查看情況。除了莫爾德拉吉克制造出的騷亂外,格魯?shù)碌貐^(qū)不常地震,但為了防止基地內(nèi)的無底洞進一步坍塌,依蓋隊內(nèi)有專人負責加固洞口邊緣,他們因為地震而前去查看,結(jié)果首當其沖被瘴氣侵蝕了。斯帕意識到他們的癥狀和自己在夢中遭遇的情況一樣,便召集能動的隊員躲避瘴氣、同時把傷員搬到遠離洞口的地方。禍不單行,斯帕剛把一位干部從自己背上放下來,又一位偵察兵沖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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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帕大人!可蓋大人不見了?。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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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什么?!”斯帕感覺腦子里嗡的一聲,仿佛晴天霹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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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可蓋的蔑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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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叫‘你們也不知道’?既然是那該死的城堡出了問題,你們就應該盡快解決!”斯帕感覺一個頭兩個大,就算他們不再是敵人,跟這些所謂的“英杰”說話還是那么費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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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得好像只有你在著急似的,沉不住氣的家伙?!绷Π蜖柶擦似侧梗p翅環(huán)抱在胸前,不屑一顧地看向旁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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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斯帕握緊了拳頭,拼盡全力壓制想把對方的羽毛扒光的沖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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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都沒想到那晚的地震只是開端。原本只是對查城堡地下滲出的瘴氣進行調(diào)查,卻導致了天地異變,不光地下世界布滿了瘴氣,天上也浮著奇怪的島嶼。斯帕和依蓋隊全體成員連續(xù)搜尋了一個月,他們借助研究了有一段時日的左納烏科技,足跡幾乎遍布整個海拉魯,卻依然不見可蓋大人的蹤跡。萬般無奈之下斯帕只能向王國尋求幫助,而當他到達中央平原時,卻發(fā)現(xiàn)宏偉的城堡也浮在天上,所有人都撤到一個名為“監(jiān)視堡壘”的臨時要塞中。在那里斯帕了解到,可蓋并不是唯一一個失蹤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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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時她說活的人一定比死的規(guī)矩重要,我就不應該心軟,應該攔著她不讓他們?nèi)サ摹焙@數(shù)膰醯故沁€健在,只是他身上的長袍有些破損,整個人看起來疲憊不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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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不必這么說,塞爾達殿下也是為了大家著想,”米法溫柔的聲音響起,撫慰著在場所有人的心靈,“雖然這么說有些不敬,但既然瘴氣的源頭就是城堡地下,那…它的爆發(fā)只是時間問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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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國王嘆了一口氣,繼續(xù)說道:“你說得對,但我不應該就這樣放任女兒進入未知之中,這一點確實是我的責任?,F(xiàn)在只能寄希望于林克了,他和塞爾達一起失蹤,希望他能保護好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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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老天似乎就喜歡跟國王對著干。老國王的話音剛落,監(jiān)視堡壘門口站崗的士兵便傳來消息:林克一個人回來了。國王的臉色立刻變得煞白,直到林克穿著大家從未見過的服裝來到臨時會議室,向他們講述了自己的遭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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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災厄加儂?!”眾人異口同聲地喊到?!叭羰侨缌挚怂f,我們這次面對的是他的本體的話,”力巴爾最先從震驚中恢復過來,拄著喙開始思考,“那么擊敗他或許能讓塞爾達殿下回來,但這會非常困難,比兩年前那一戰(zhàn)還要困難。我們?nèi)齻€都是因為神獸的事情剛好在中央海拉魯交差,但是我們的家鄉(xiāng)都各自傳來了不好的消息,達爾克爾更是直接聯(lián)系不上。按照加儂那家伙之前的套路,八成又會在我們的家鄉(xiāng)附近安排分身、制造騷亂。我們各自前去擊敗它們,說不定可以獲得有關(guān)加儂本人下落的線索。至于達爾克爾那邊,就需要林克你去幫幫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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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克皺起眉毛,臉上寫滿了擔心,惹得烏爾波扎咯咯笑了起來:“放心吧,這次不是被偷襲,我們會準備充足再應戰(zhàn)的。上次是我們不敵他,但你也要給我們扳回一局的機會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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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克又猶豫了一會兒,默默地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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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三位英杰和一位騎士分別去往四個不同的方向,斯帕也離開了監(jiān)視堡壘。從剛剛開始他便刻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從而旁聽他們的談話。原來那瘴氣源自災厄加農(nóng),難怪感覺如此熟悉;進一步講,如果那個噩夢屬實,可蓋就是被加農(nóng)帶走了,那么擊敗加儂同樣可以知道總長大人的下落。雖然目標一致,但斯帕并不準備加入那些英杰的隊伍,他是出色的依蓋隊忍者,與那些家伙的風格不搭調(dià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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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個夢的到來讓斯帕猝不及防。他睜開眼睛,發(fā)現(xiàn)自己正在一個富足的村莊里玩耍。他手里的紙符掉到了地上,他彎腰去撿,低頭卻看到了自己圓溜溜的小肚皮——這是可蓋大人兒時的樣子。正當他收集好紙符、準備進入一間門上掛著御幣的屋子時,沖天的大火突然覆蓋了整個神社,大門被猛地推開,兩位??ㄗ迳窆俚乖诘厣?,海拉魯國王軍的士兵之槍刺穿了他們的胸膛。按照常理斯帕會立刻進入戰(zhàn)斗狀態(tài),可這副身體的雙腿卻不受控制地發(fā)抖,一屁股坐在了地上。??ㄗ迮似D難地抬起手,輕輕地把嚇壞了的孩子往外推,滿是血跡的嘴唇做出“快跑”的口型。斯帕聽到自己撕心裂肺地喊著媽媽,但還是在士兵注意到他之前爬起來全力奔跑,他用自己這輩子最快的速度跑著,周圍的場景也在飛速變換;當他終于停下來時,面前赫然矗立著兩座簡陋的墓碑。斯帕抱住墓碑放聲大哭,直到一位陌生的??ㄗ迦诉^來把他拉走,混入了遷徙的車水馬龍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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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覺得我需要淺薄的安慰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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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帕被突如其來的話語嚇了一跳,隨后他意識到他回到了自己的身體里。剛剛那人的聲音他再熟悉不過,那是……總長大人。只是他的語氣聽起來相當諷刺,他的可蓋從不會那樣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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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嚇得說不出話來了?”夢境中的可蓋背著手湊近斯帕,面具上的圖案模糊不清,“他們昨當年可是做了比這些更過分的事情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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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斯帕想要開口,卻發(fā)現(xiàn)自己無言以對,他并沒有經(jīng)歷過那個年代,也不曾體會可蓋的切膚之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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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組建依蓋隊是為了報仇!百年了,那些痛苦仍讓我記憶猶新。海拉魯王室,還有他們手下的軍隊……他們就是迫害我們的罪魁禍首!至于你,你只是我半路撿來的小鬼,根本不值得我花多少心思,還妄想要通過低級的諂媚得到我的青睞!你們這些目光短淺的蠢貨,必須要有我長遠的復仇大計指揮才知道該怎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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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蓋的手不知何時攀上了斯帕的肩膀,他用面具的尖端輕輕磨蹭著斯帕的胸肌,毫不留情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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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覺得,你配得上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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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帕又一次從夢中驚醒,而這次他痛苦地抱住了自己的頭,泣不成聲。他本以為自己已經(jīng)理解了總長大人的全部,卻沒想到可蓋究竟是背負著什么樣的過去在領(lǐng)導他們;那些痛苦的記憶如影隨形,成為了可蓋大人揮之不去的夢魘。另一方面,夢中出現(xiàn)的可蓋應該不是總長大人腦海中的東西,那更像是某種對斯帕的…指引。斯帕思考了很久,最終把隊內(nèi)的重要工作暫時托付給幾個值得信賴的干部,只身一人踏上了尋找線索的旅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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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斯帕的沮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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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不可能找到我的,你真的了解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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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是做我的戀人還是當依蓋隊的二把手,你都還不夠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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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帕開始能夠體會到可蓋大人難以入眠的感覺了。他一閉上眼睛,要么是耳邊充斥著可蓋的低語,要么是被迫觀看可蓋大人的記憶;無論哪一邊都令人窒息,但斯帕明白他必須直面困難,并從中找到線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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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依蓋隊?別異想天開了,快滾吧。”木制門迅速而用力地在他面前關(guān)上,發(fā)出響亮的碰撞聲。斯帕又一次用可蓋大人的身體站在他的回憶里,這是他剛剛從監(jiān)護人那里逃離、準備組建依蓋隊向海拉魯王室復仇的時候。好不容易找到立足點的??ㄗ鍏捑肓吮疾?,可蓋宣揚的復仇理念基本只能引起年輕人的共鳴;可是每當夕陽西下,孩子們被喊回家吃飯,可蓋又會變成孤獨的領(lǐng)袖。他捏著手里僅剩的半根香蕉,這是他今晚的全部伙食。想到那些??ㄈ瞬恍家活?、不求上進的樣子,可蓋便氣得直跺腳,再在這個??ù迓錉€下去的話,連香蕉都沒得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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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等著吧!我一定會組建一個人人有香蕉吃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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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你又在這個過程中幫了我什么呢,我親愛的斯帕?”夢境中的可蓋又來了。這一次他隔著面具敲著斯帕的鼻尖,又在他耳邊呼出鼻息,并說出無比殘酷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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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只是在我辛辛苦苦栽種的樹下乘涼,你這坐享其成的孩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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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斯帕想要解釋,他不是不希望幫助可蓋大人建設(shè)依蓋隊并完成理想,他只是生不逢時,沒能在最困難的時候幫上忙,但他已經(jīng)醒來了。和可蓋那時的情況一樣,斯帕做夢的次數(shù)也越來越多,不過他認為這不光是加農(nóng)的力量在作祟;斯帕更愿意將這些夢境視為與可蓋大人的一種連接,如果他能加強自身對這些夢的體會,說不定可以找到有關(guān)可蓋大人下落的蛛絲馬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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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實上,斯帕也這么做了。他第一個想到的是卡拉卡拉集市,那是他們與格魯?shù)乱蛔褰缓玫陌l(fā)源地。當初可蓋帶著新興的依蓋隊第一次造訪時吃了閉門羹,第二次是與斯帕一同與格魯?shù)伦搴炗営押脜f(xié)議,第三次便是斯帕到訪的這個寒意尚存的清晨。漫天的黃沙籠罩著格魯?shù)律衬?,讓斯帕不自覺地瞇起了眼睛,好在卡拉卡拉集市所在的綠洲幸免于難。旅店老板剛剛開門,遠遠地看到一個紅色的身影騎著巨大的左納烏摩托趕來,伸出手熱情地打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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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依蓋隊,薩伯塔!快進來快進來,外面可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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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帕感到有什么東西讓他稍微愣了一下,隨后他簡單行了個見面禮,進入了驛站。漂亮的(斯帕其實承認,每個格魯?shù)伦迦硕己芷粒┞玫昀习鍘е古磷?,還好心地給他沏了一杯熱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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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什么風把你吹來了呀,依蓋隊的伯伊?”旅店老板笑吟吟地問道,與可蓋記憶里的相差甚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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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帕點了點頭,沉聲說道:“那我就開門見山地說了??缮w大人失蹤了,我正在尋找他的蹤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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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呀…那可真是太糟糕了,他不是你們的首領(lǐng)嗎?還是個有趣的伯伊,”旅店老板十分震驚,她一手擋住自己的嘴,另一手不安分地摸著斯帕胳膊上的肌肉,直到斯帕看過去才尷尬地停手,“抱歉,太久沒狩獵伯伊了。我們有不少姑娘都在跟依蓋隊的人談戀愛,我也是時候給自己物色一個了…話說回來,如果是露珠大人失蹤了,我們肯定也急得像熱鍋上的鐵蟻。我們這里雖然人來人往,但也沒聽到過關(guān)于他的消息。塞爾達殿下不是也失蹤了嗎?說不定這兩位的消失都和天地異變有關(guān)系,我想你可以去調(diào)查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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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也是,謝謝,”斯帕輕輕嘆了一口氣,“感謝你的幫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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旅店老板又一次笑了起來:“這算什么,多虧了依蓋隊的載具幫我們運送貨物,我們才能頂著沙塵暴跟小鎮(zhèn)通商、從而保證貨源,我還要謝謝你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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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帕在面具后微微一怔,他與可蓋大人共同的努力并非毫無意義。而這次他在面對夢中的可蓋時,稍微有了些許底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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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這點功績就開始沾沾自喜了?你還差得遠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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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佛看透了斯帕內(nèi)心所想,可蓋在夢里羞辱他的詞匯也與時俱進。但這次斯帕不會被牽著鼻子走了,一股無名的怒火油然而生;他掐住了這個虛假的可蓋在自己胸前游走的手,單手將可蓋的雙手反剪在背后,另一手按著可蓋的后腦,壓低對方的身體,冷冷地威脅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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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才不是可蓋大人,他不會這樣對我說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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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假的,那誰又是真的呢?”假可蓋的身形散開,化為一團瘴氣從斯帕的手中溜走,又在斯帕面前形成實體?!熬蛻{你,還妄想成為拯救他的英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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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帕的下一站是利特村。當他趕到時,塔邦垯大橋驛站的利特族口中的暴風雪已經(jīng)平息,太陽的光芒從云層的縫隙間投下,厚厚的積雪開始融化。力巴爾抓著某種昆蟲的巨大鉗子,在利特村的上空驕傲地盤旋,危機已經(jīng)解除。不遠處的喧鬧聲引起了斯帕的注意,幾個利特族,兩個蘑菇頭海利亞人,還有幾位依蓋隊成員圍在一座剛剛修繕完畢的吊橋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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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沒有你們依蓋隊帶來的補給,我們可修不了那么快!”斯帕聽到海利亞人和利特人這么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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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視力極佳的力巴爾發(fā)現(xiàn)了山腳下的來客,他一個俯沖飛到斯帕面前,高調(diào)地把長著倒刺的大顎扔到眾人視線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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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喲,你叫斯帕,對吧?上次開會你也在,要不是跟我吵了幾句我差點就以為你不會說話,真是個悶葫蘆?!绷Π蜖枦_斯帕打了個招呼,斯帕在面具后皺起了臉?!拔抑皇敲靼壮聊闹匾裕彼行┎荒蜔┑卣f道,“你找到關(guān)于加農(nóng)的線索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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力巴爾似乎就等著斯帕這么問,他裝模作樣地仰起了頭,一腳踩上還散發(fā)著寒氣的戰(zhàn)利品:“哈,我肯定是第一個找到線索的!首先,這個玩意兒,”力巴爾指了指地上的大號昆蟲殘肢,“從它爆炸的光芒來看,它絕對是加農(nóng)的造物。在我擊敗它之后,突然有個帶著奇怪面具的利特族向我嘮嘮叨叨介紹了個什么封印戰(zhàn)爭——這件事說實話跟你的可蓋大人沒多大關(guān)系——然后他說我是英杰,所以不需要什么賢者之力,但是叫我協(xié)助林克打敗加農(nóng)。我猜其他地方差不多也是這個流程,你可以去卓拉領(lǐng)地之類的地方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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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斯帕還想繼續(xù)詢問,奈何力巴爾被同族的人叫走了。斯帕又嘆了口氣,也罷,去其他地方應該能找到更多的線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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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依蓋隊基地到卡拉卡拉集市或者利特村還好,但要前往卓拉領(lǐng)地著實是一段漫漫長路。好在幾乎處處都有依蓋隊,天地異變發(fā)生后,他們搖身一變成為了搜救隊,對海拉魯各地遇到困難的人伸出援手。只是他們之中有不少還保持著偽裝的習慣,路上走著的行人突然對斯帕行禮就算了,某個深夜一棵樹突然對著斯帕鞠躬,著實把他嚇了一跳。斯帕趕路之余意識到,這些崗位都是在他和可蓋大人的共同商討下安排的。他與可蓋大人的努力成果遍布海拉魯,唯獨不見他最愛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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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拉領(lǐng)地的工作相當繁重,米法正在用自己的力量凈化被污染的水源。小小的希多也學著姐姐的樣子,居然真的把一小股污泥轉(zhuǎn)化成了清澈的涓涓細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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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功了,希多真厲害呀!”米法注意到了希多的勞動成果,及時地給予鼓勵?!爸x謝姐姐!可是依蓋隊的大家比我還要厲害,他們找到了空中的水滴,還在瀑布里找到了一個祭壇!”斯帕順著希多指的方向看去,一道綠光從滿是泥漿的水庫中升起,隨后混濁的瀑布從天空中傾瀉而下。與此同時,詭異的咕嚕聲在米法和斯帕身邊響起,先前已經(jīng)被擊敗過一次的淤泥萊克又鉆了出來。米法下意識護住身邊的弟弟,斯帕則掏出銹蝕的斬風刀,用劍氣將濺來的淤泥斬成兩截從他的體側(cè)飛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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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里交給我,在場能從根源上解決問題的只有你了吧?”斯帕側(cè)頭看向米法,后者先是一驚,隨即連忙行禮道謝,并把希多暫時托付給了斯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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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帕在他的旅途中不止一次遭遇過萊克萊克,所以這場戰(zhàn)斗不在話下,只是那些淤泥有點難纏,但也不是問題;因為斯帕驚訝地發(fā)現(xiàn)小希多居然可以憑空生出小小的水泡,附在斬風刀的劍氣上能夠非常有效地清除淤泥,這場戰(zhàn)斗也變得更簡單了。斯帕很快與年幼的卓拉王子一同解決了紫色的萊克萊克,又過了半個小時,滔天的水流自空島上傾瀉而下,徹底沖散了困擾卓拉領(lǐng)地許久的污泥。光鱗之槍穿過瀑布,帶著米法從水中飛躍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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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做到了,希多!卓拉領(lǐng)地再也不會有淤泥了!”米法蹲下身抱起向她跑過來的希多,興奮地轉(zhuǎn)起圈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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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樣,有線索嗎?”心急如焚的斯帕不得不打破這對姐弟的溫馨時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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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祖先向我介紹了一場名為“封印戰(zhàn)爭”的大戰(zhàn),并且告訴我‘水之賢者’尚且年幼,需要我去幫助林克討伐魔王……但沒有什么關(guān)于可蓋大人的信息。”米法略帶歉意地低下頭,思索片刻后又抬頭看向斯帕:“但是制造污泥的那只章魚爆炸的時候,我感受到了非常強烈的怨念;既然加農(nóng)的造物是由負面感情創(chuàng)造的,那說不定相似的情緒會也會吸引他……啊,抱歉!我也只是猜想,畢竟實在沒找到什么有用的線索……”米法握緊了手中的光鱗之槍,有些靦腆地說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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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你說得很有道理,麻煩了?!彼古炼Y貌地道謝,隨后迅速離開了卓拉領(lǐng)地。米法的話點醒了斯帕,讓他回憶起了最開始的夢:加農(nóng)當時的確提到了“怨恨”,而一直以來他所看到的、屬于可蓋大人的回憶則正是這份感情的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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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道……這些是可蓋大人有意展現(xiàn)給我的?”斯帕得出了一個他并不太確定的結(jié)論,如果事情真如他所想,那個一直糾纏著他的假可蓋又為何存在?時間來到夜晚,斯帕閉上眼睛,或許夢境會給他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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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蓋大人,您真的確定要收養(yǎng)那個小鬼?他又瘦又弱,一看就沒什么用處?!彼古帘犻_眼睛,一位干部正坐在旁邊,誠懇地勸說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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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帕已經(jīng)習慣了以第一視角觀察可蓋的夢境,只見可蓋曲起手指,重重地彈了一下那位干部的面具:“你在質(zhì)疑我的決定?他只是有點營養(yǎng)不良,你剛被我收進隊里的時候比他強不到哪兒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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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部吃痛地捂住面具,不好再反駁什么?!皼r且,”可蓋補充道,“他答應了我要償還這份恩情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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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了嗎?你也只是我復仇的棋子之一。”這次的回憶片段格外的短,假可蓋出現(xiàn)在斯帕面前,模糊不清的面具死死地盯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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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我的,放下那些無謂的助人情節(jié),幫我完成夙愿?!奔倏缮w還在引導他替可蓋大人復仇,斯帕被吵得心煩意亂,他下意識向腰間摸去,卻發(fā)現(xiàn)夢中的自己沒有武器防身。但多與這個假可蓋接觸也未嘗不可,有了一路上的見聞作為后盾,斯帕已經(jīng)不會再輕易動搖,他反而感到假可蓋的體內(nèi)有什么在呼喚他,并引導著他向更深處探索。既然說到了深處,或許??ㄗ鍟母瓷咸峁┚€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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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和平的供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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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年來,依蓋隊并沒有真正與卡卡利科村建立聯(lián)系,因為可蓋一直對??ㄗ逵兴檻]。于是斯帕并沒有堂而皇之地現(xiàn)身,只是在暗處觀察這個村落。年輕的英帕剛剛成為新一任??ㄗ彘L,在她的統(tǒng)領(lǐng)下,卡卡利科村的人們即使在天地異變之后也能安居樂業(yè),同時有條不紊地進行對環(huán)卡遺跡的研究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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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個孩子的吵鬧聲引起了斯帕的注意。其中一個孩子戴著紙糊的面具,上面貼著大耳朵和豬鼻子,看起來是只波克布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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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哼,把你們手里好吃的交出來!”扮演波克布林的小演員張牙舞爪,緩緩靠近另外兩個抱在一起瑟瑟發(fā)抖的孩子。后者緊緊地貼著彼此,隨后抬起頭異口同聲地大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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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蓋隊,救救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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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哈哈!依蓋隊登場!”第四個孩子從草叢中鉆出來,她扎著頭發(fā),頭上的面具雖然畫得有些歪斜,但毫無疑問是依蓋隊的標志。她往地上撒了一把畫著黃色印記的紅紙條,拿著玩具弓象征性地對著“波克布林”射了一下,可怕的魔物立刻捂著腦袋倒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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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你,依蓋隊,你救了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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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孩子興奮地抱住依蓋隊的扮演者歡呼雀躍,地上的孩子站起身拍拍土,摘下波克布林面具跑到同伴身邊,大聲地喊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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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輪到我扮演依蓋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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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們的游戲一直到黃昏才以各自被家長拉回家吃飯結(jié)束,斯帕也在夜色漸濃的時候離開了卡卡利科村。兩年時間,依蓋隊從海拉魯王國的敵人變成了人們心目中的英雄,這都歸功于可蓋大人的不計前嫌;現(xiàn)在他們不需要武力威脅,依蓋隊的追隨者都能遍布整個海拉魯大陸,這何嘗不是另一條勝利的道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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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帕對著山洞外的漫天星辰閉上了眼睛。他有預感這是最后一次窺探可蓋的記憶了,因為那個時候他也在場??缮w大人站在東部高地的南端,俯瞰著清晨的卡卡利科村。勤勞的人們與太陽一同蘇醒,正在準備開啟一天的勞作。睡眼惺忪的孩子們也揉揉眼睛,跟著大人一同出門。雖然幾十年前剛剛遷移至此,但頑強的希卡族人還是憑借著自己的努力,為將來的美好生活打下了穩(wěn)固的根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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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蓋大人,陷阱已經(jīng)就位,您隨時可以下令進攻?!彼古量粗貞浿械淖约合蚩傞L大人匯報,周圍的隊員和干部也都摩拳擦掌、蓄勢待發(f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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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被踢出門外還愿意對王室搖尾巴的狗這里搶點東西未嘗不可,但是斯帕,”可蓋大人盯著農(nóng)田邊人來人往的小橋,招手示意斯帕靠近自己,“我知道你與這個村子無冤無仇,所以告訴我,拋開我的主觀意愿,你覺得這是一個什么樣的村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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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斯帕猶豫了一下,還是如實說出了自己的觀點:“這是一個所有人都在為了過上更好的日子而努力奮斗的、樸實且勤勞的村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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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我們進攻的話,會發(fā)生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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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將流離失所,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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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蓋背過手,站在山崖上長出了一口氣。在總長大人沉默的時候,依蓋隊沒有其他人膽敢說話,只有清晨的微風吹得可蓋的領(lǐng)子微微擺動。依蓋隊的首領(lǐng)在原地佇立了許久,最終他抬起胳膊,打出了撤退的手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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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蓋大人,您這是……”斯帕向后退了一步,他們可是從基地長途跋涉到這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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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沒有香蕉吃已經(jīng)是很殘酷的刑罰了,如果再把這些也剝奪掉的話,我們和國王軍又有什么區(qū)別?”可蓋回過頭,淡淡地說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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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有區(qū)別,是誰毀滅誰的區(qū)別!別被虛假的和平蒙騙了,替我殺了他們——”假可蓋被斯帕掐著脖子,艱難地尖叫著。斯帕終于理解了可蓋大人對和平的定義,積攢了足夠的勇氣去終結(jié)這一切。他的雙手越發(fā)用力,假可蓋的面具上逐漸浮現(xiàn)出黃色的眼睛,它絕望地掙扎著,直到瞳孔開始碎裂,深紫色的光芒傾瀉而出。夢中的可蓋并沒有因此消失,但隨著瘴氣的消散,他的面具也呈現(xiàn)出了清晰的依蓋隊圖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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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蓋大人?。?!”斯帕大聲喊道,即便是在夢中,他也知道這才是他真正的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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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哈、咔…斯…帕、斯帕…咳咳…求你,放…”看到可蓋大人被眼淚浸濕的頭套,斯帕這才意識到他早就應該放手。斯帕下意識后退,但可蓋在獲得新鮮空氣的一瞬間伸手抱住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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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你…幫我化解那些怨念,現(xiàn)在我不能再為加農(nóng)提供原料,也就不再和他有聯(lián)系……把最后的力量托付在你身上果然是對的?!笨缮w貼在斯帕耳邊低語,缺氧讓他的聲音聽起來有些沙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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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是說,那些記憶確實是您故意展現(xiàn)給我的,為了讓我替您看到海拉魯發(fā)生的轉(zhuǎn)變,從而讓您不再記恨過去?”斯帕也緊緊地抱著懷中的可蓋,生怕他又不翼而飛:“可是之前一直挖苦我的…也是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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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蓋輕輕笑了起來:“那是加農(nóng)將你的疑慮具象化,附加到了我的身上,阻止我引導你找到我。他想讓你自我懷疑,最終摧毀你的神志……我很高興你最終能夠殺死它,斯帕,你已經(jīng)成就了更強大的自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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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又該如何找到您呢?”斯帕焦急地問道,他沒忘記這里還是夢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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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你醒來后會知道的?!笨缮w微微前傾,面具抵住了斯帕的面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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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帕睜開了眼睛。他感到自己與可蓋大人的聯(lián)系前所未有的緊密,他的愛人就在海拉魯城堡的地下深處。而當他趕到海拉魯城堡的深穴時,一條巨大的黑龍長嘯著從深淵之中飛出,嘴邊銜著一位金發(fā)的少年。黑龍的尾巴上還掛著四位英杰、老國王、以及一個長相奇特的石像;他們在接近地面時松開了紅色的鬃毛,落地后焦急地追著黑龍跑去。只有石像停下了腳步,它盯著斯帕沉默了片刻,隨后溫柔的女聲在斯帕腦海中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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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靈魂連接著另一個強大的靈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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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斯帕回答道,隨后縱身跳下了深穴。黑龍帶著林克升上萬里高空,斯帕則向著深淵無限下落。他并不在意那條黑龍是否會讓海拉魯徹底毀滅,因為深淵之下的可蓋才是他的全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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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往地底最深處的路本應充滿坎坷,但塞爾達的救援隊清出了一條道路。斯帕越過各式各樣的犄角、尾巴、和盔甲殘片,很快便到達了一個布滿焦痕的開闊空間,看來這里之前有過一場惡戰(zhàn)。但這里并沒有可蓋大人的身影,斯帕閉上眼睛,仔細感受可蓋大人的指引,終于發(fā)現(xiàn)了一條隱秘的通道,直達更深處的區(qū)域。這里仿佛是加農(nóng)的地下室,有不少被瘴氣包裹、一人大小的球體連接著上方,看起來是專門用于為加農(nóng)提供養(yǎng)分。隨著加農(nóng)離開地下,所有的球體都已經(jīng)干癟,只剩一個還有生命——可蓋大人。斯帕本該立刻上前解救他朝思暮想的愛人,可自從他踏進這個房間起就感受到了一股不詳?shù)臍庀ⅰK⌒囊硪淼厍斑M著,果不其然,一團由瘴氣組成的物體向他蠕動過來,它快速地塑造自己的形狀,直到變成一個深紅色的斯帕,橫刀站在斯帕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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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帕冷笑一聲,拔出了兩把新打造的斬風刀,雙方同時向前沖去。刀刃相撞發(fā)出清脆的響聲,斯帕在第一次角力中就意識到自己的肌肉力量不敵這個邪惡的造物,但他不可能就此退卻。與面對大片敵人不同,一對一需要的是技巧。他試圖抓住對方出招的空檔,但它就是斯帕,招招斃命且不留破綻,斯帕只能被動防守。瘴氣斯帕先是橫向揮出了右手的刀,緊接著雙手在空中短暫地放開刀柄,將兩把長刀如匕首一般反握,又是兩道橫劈。這兩招都被斯帕堪堪躲過,但瘴氣斯帕又讓刀在手中轉(zhuǎn)了半圈,對著斯帕一個上挑,在依蓋隊制服上留下兩道深深的血痕。斯帕悶哼一聲,用忍術(shù)在空中瞬移,與敵人拉開了距離。瘴氣斯帕將左手的刀架在胸前,右手的刀置于身體右后方,用驚人的速度追了過去。負傷的斯帕來不及躲閃,只能強行對刀,過于強大的力道加上失血震得他雙手發(fā)麻。斯帕明白這樣不是辦法,他改變作戰(zhàn)方式,將一把刀收回刀鞘,雙手握緊另一把斬風刀,用盡全力蓄出一股橫向的劍氣,把瘴氣斯帕打了個趔趄。斯帕抓住這個機會,壓低身形攔腰橫砍,緊接著雙手將刀舉過頭頂使出一記縱劈,兩刀命中后又打出一道縱向的劍氣,最后讓刀帶動身體向前沖接上挑,將那瘴氣打散了幾分。然而瘴氣構(gòu)成的身體感受不到疼痛,它用手中的雙刀快速有力地來回戳刺,每一擊都附帶劍氣,斯帕不慎被刮到了一點,鮮血滴在暗紅的地面上看不出色彩。斯帕向前一步,手中的刀刃橫砍過瘴氣的身體,隨后試圖借力上挑把敵人打到半空,但傷口讓他的動作慢了半拍,瘴氣斯帕抓到空檔,直接向前突刺,深紅色的刀刃捅穿了斯帕的蝴蝶骨,果然自己就是最大的敵人。斯帕被刺穿他的刀刃壓到了地上,瘴氣斯帕高舉另一手的刀,對準了斯帕的心臟。然而當斯帕發(fā)出不甘的怒吼時,一個巨大的鐵球憑空生出,把瘴氣斯帕撞飛出了三米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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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蓋大人?。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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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帕感覺他最近喊這四個字的次數(shù)有些過于頻繁了,但架不住可蓋真的破開牢籠爬了出來。他遍體鱗傷,衣服也殘破不堪,連肚子都小了兩圈,加農(nóng)顯然沒讓他好過;斯帕能看出總長大人已經(jīng)疲憊不堪,但在休息之前,可蓋有一肚子的火需要發(fā)泄。巨大的鐵球反復上升下落,狠狠地砸在瘴氣怪物的身上,幾下就把它碾成了漿糊。如果是有自我意識的敵人,現(xiàn)在肯定已經(jīng)落荒而逃了;但加農(nóng)的瘴氣只會遵循主人的命令,它抓住空檔飛速組成斯帕的形狀,沖向可蓋并猛劈下去。清脆的金屬碰撞聲再次響起,這一次是斯帕將敵人的刀彈飛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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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見了,你這怪物?!?/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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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帕冷冷地說道,與可蓋大人一同處決了惱人的瘴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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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帕!”敵人被消滅了,現(xiàn)在是可蓋大人的撒嬌時間。“你來得太慢了,我差點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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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分抱歉,可蓋大人?!彼古脸苏嬲\地道歉之外,也想不到別的說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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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了,現(xiàn)在帶我出去,”可蓋打量了一下斯帕身上的傷,選擇牽起斯帕的手自己走,“你可得跟緊了,我再也不要離開你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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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帕輕輕笑了起來,用不知從何而來的力量一把撈起可蓋大人,背著他向地上跑去。天上的黑龍被徹底消滅,驚天的爆炸聲響徹云霄;但那已經(jīng)不是地下的二人需要關(guān)心的了,現(xiàn)在斯帕戰(zhàn)勝了自己,可蓋化解了仇恨,他們只想陪伴彼此,直到最后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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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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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guān)于達爾克爾為什么沒去監(jiān)視堡壘開會,以及他那會兒在干啥大伙懂的都懂,反正林克去給收拾了
本篇部分情節(jié)有參考CLOCKUP的《EUPHORIA》以及KOMOTA的《夢侵すルクスリア》。
封面為作者截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