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NAF:安全漏洞【186】
【186】魔牌對決!
其實只要細心觀察,便會發(fā)現(xiàn)諾伍德森林中的綠皮生物們絕非敗類。哥布林與獸人才是這片森林原本的主人,它們與世無爭,依靠游牧與狩獵而生。
這樣一片沒什么特產(chǎn)的森林,就連攜帶弩箭的人類也是稀客??蓪λ漓`軍團的最高統(tǒng)帥—格雷戈里?斯塔福特而言—這里正是他實現(xiàn)征服大業(yè)的第一步。
格雷戈里與他那身冒鬼火的骷髏軍團,它們憑借不朽的黑暗法力,與無止境的戰(zhàn)爭攻打占領(lǐng)此處。綠皮尖耳的原住民們淪為奴隸,化身亡靈暴君的工兵與血奴。
啪—!兩具長有尖銳鋒角的骷髏身披鐵甲,四條沾有鹽水的長鞭,如蝮蛇般親吻著獸人們背上的綠色瘡疤。獸人們加快速度,為暴君搬運財寶與祭器。
在倉庫二層,一堆魔法器具箱后的綠林游俠雪爾莎,她屏住呼吸踮起了腳尖。頭上的銀色編發(fā)被扎為兩顆雪球。小丸子頭的發(fā)型,也無法成為她前進的阻礙。
“所有祭器必須在血月之時前準備好,再快點!”
身披黑袍的亡靈暴君,格雷戈里的臉便是具布滿刮痕的銀灰色骷髏,眼中的紅光閃爍著貪婪,以及他那麥穗般純粹的貪婪與邪惡。
雪爾莎沒有用繩索,而是直接由木質(zhì)的房梁上跳下。通過犧牲兩點生命值作為代價,雪爾莎用自己的體重壓垮了兩具骷髏監(jiān)工。整座倉庫,頓時陷入劍拔弩張的境地。
“格雷戈里,我是來阻止你的!”
雪爾莎說完,便取下她身后的劍鞘。劍鞘褪去,木柄上方的龍火鐵劍散發(fā)出魔力,天藍色的魔光,縈繞于劍刃四周。
“不,乳臭未干的人類毛孩,你—是來送死的—!”
格雷戈里的聲音,聽起來像是個不注重喉部保養(yǎng)的老人—嗓子里還淤積了沒吃完的粘牙糖—沙啞而粘稠,似乎下一秒便要嘔吐出來。
名為格雷戈里的亡靈之主大手一揮,便讓身邊的死靈近衛(wèi)們收起武器—都是一記斃命的奪魂骨弩,以無窮無盡的痛苦冤魂,作為彈藥。
“不,我要親手宰了你,然后把你的人頭掛上壁爐。”骷髏頭下的紅色目光更加刺眼,格雷戈里撕開身上的黑袍,陰影下的骷髏,在這位小游俠面前露出真身。
雙拳難敵四手,除去本屬于人類的兩條手臂外,格雷戈里這具巨大骷髏的兩排胸骨之下,空曠的胸腔中尚有一對手臂縮居其中。
現(xiàn)在,四根手臂伸展開來,各拿一把武器分顯神通,誓要將雪爾莎當成蘋果削掉。
面對絕對的火力壓制,雪爾莎邊打邊退。
德魯伊們鑄造的森林之劍,也無法抵御四把亡靈之主的武器:北方蜘蛛女王的毒牙晶匕,南方樹靈的巨型石錘,西方吸血鬼的白鐵刺劍,最后是東方火龍的內(nèi)力,熔鑄而成的方尊金杖。
“哇啊—!”雪爾莎被毒牙匕首刺穿胸口,之后被骷髏軍團釋放出的食尸鬼們,也魚貫而上,將游俠的軀體分食殆盡。
游戲結(jié)束—回到現(xiàn)實之中,格雷戈里扔掉手中的卡牌,安慰起即將哭成淚包的雪爾莎。格雷戈里對自己的妹妹嘆息道:早就告訴過她,《魔龍鬼怪城》的初學者,就不妄圖挑戰(zhàn)他與他的亡靈大軍。
現(xiàn)在游戲結(jié)束,雪爾莎不僅沒能贏下以上那把魔牌對局,還輸?shù)袅俗约鹤詈玫哪Хㄑb備—她的德魯伊佩劍。
鑒于這是友誼賽的緣故,格雷戈里沒有沒收她最后的武器,而是將自己的龍骨盾牌卡片贈予雪爾莎,做為鼓勵。休息時間,來點餅干,準備好下午的真正大戰(zhàn)。
“真正的—大戰(zhàn)?”雪爾莎收拾好屬于自己的鬼怪城卡組。如果說剛剛那些還只算是場友誼賽,那格雷戈里口中的大戰(zhàn),又會是什么樣子?
格雷戈里又是一聲嘆息,現(xiàn)在,他只能告訴雪爾莎這么多了。鬼怪城卡牌的決斗游戲中,現(xiàn)如今玩家們分離為兩股勢力。一股以格雷戈里為首,另一股則以吉秋為首。
自從上個星期開始,格雷戈里決定每個星期都要安排一個下午,與吉秋進行鬼怪城決斗—時間不等人,是時候去補充些甜點與牛奶,然后準備戰(zhàn)斗了。
“二位,我們來了!格雷戈里,這場戰(zhàn)斗,我和蒙戈馬利絕對會力挺你的—”搖滾弗萊迪推開格雷戈里的房門,身邊的蒙戈馬利也在脖上系帶了一圈飾品骷髏頭。
“我蒙戈,現(xiàn)在是大森林薩滿!現(xiàn)在,我的維京戰(zhàn)士,”蒙戈馬利拍了拍搖滾弗萊迪,后者也亮出自己的卡牌:殺人不見血的精鋼戰(zhàn)斧,“向格雷戈里效忠吧!”
搖滾弗萊迪取下頭頂?shù)亩Y帽,還是帶著對犄角的維京尖盔更加適合。另外,他還通過商店外的搖獎機,兌換了一把等比例的空心塑料斧頭。
“現(xiàn)在,你的斧頭在哪兒?”提起武器,格雷戈里頓時又來了精神。
搖滾弗萊迪從身后取下自己的戰(zhàn)斧—是根斷掉的棕色長棍—唔,搖滾弗萊迪本以為,它會很結(jié)實的,直到他將戰(zhàn)斧劈向樹樁。
“現(xiàn)在,小雪球,是時候來補習些歷史課了,”格雷戈里讓自己的兩名機械戰(zhàn)士先坐到床上,又將雪爾莎拉到身邊,“鬼怪城魔牌,這是個神圣的游戲—”
在那片由紙牌、刀劍與魔法,各種奇異生物與人類所構(gòu)成的虛幻大陸中,每個魔龍鬼怪城的玩家,便是一個帝國的君主,一批軍隊的將領(lǐng)。
曾經(jīng),格雷戈里與吉秋是最好的戰(zhàn)友,死靈大法師與圣騎士。
龐頓中城每個鬼怪城魔牌的玩家,沒人會從未聽過他們的名號—直到吉秋被道貌岸然的教會吸引,她開始認為,死靈法術(shù)都是投機取巧的黑暗巫術(shù)。二人在爭執(zhí)中分別。
“不,是因為你的心已經(jīng)被權(quán)利所侵蝕!”女孩的聲音,打斷格雷戈里的陳述。
聞聲轉(zhuǎn)身后,格雷戈里看到了自己的宿敵—吉秋與她的兩位戰(zhàn)友,她們就站在門邊。吉秋把玩著自己的紙牌—準備迎接圣教軍吧。
“通過黑暗法術(shù),讓死者得不到安息。用詛咒將厄運導(dǎo)流至對手身上,還使用洗腦這種低賤齷齪的方法,讓我從獸人那里救下的精靈女奴—再次墜入絕望—”
吉秋的話,令格雷戈里以外的所有人感到疑惑不解,像是失去領(lǐng)頭者的蟻群。
格雷戈里也對此做出補充:吉秋很早之前,在另一個人手中贏來一張精靈法師。一星期前,那張向往自由的精靈法師,被格雷戈里通過對局奪走了。
“我認為你們都有點兒—怎么說呢—墜入魔道—走火入魔了,”搖滾弗萊迪將戰(zhàn)火愈演愈烈的孩子們分開,現(xiàn)在,請叫他維京和事人,“這只是個游戲,沒有必—”
“很有必要!”格雷戈里與吉秋同時說道。羅克姍又將兩個孩子分離開來,他們已經(jīng)對爭吵打斗失去興趣了。
這只是個出于放松目的而設(shè)立的游戲,現(xiàn)在,他們真的要為此而背棄彼此的友情?羅克姍勸兩個孩子多加思考。十五分鐘后,格雷戈里與吉秋向?qū)κ稚斐鲭p臂。
“很高興能與你和談?!备窭赘昀锵袷莿┭栏喟?,從腦中擠出幾抹笑意,五根手指擊中全身的勁頭于關(guān)節(jié)。吉秋也回應(yīng)以同樣的表情,附帶大力握手:“我—也—是—!”
擺出陣勢,挑選士兵、法術(shù)與武器。格雷戈里的亡者帝王,與吉秋的白月騎士雙刃相接—世界的鏡頭,在孩子們的眼中發(fā)生轉(zhuǎn)變—白光閃過,戰(zhàn)斗將在森林哨站中展開。
“發(fā)生了什么事?哦,現(xiàn)在我是真正的維京人了!”
進入卡牌世界的搖滾弗萊迪,擺弄著他身后那把真正的維京戰(zhàn)斧,啪嚓!削鐵如泥,身邊的骷髏,在眨眼間便被砍下骨顱,軀體化為飛灰消失。
“你在砍我們的人,你這笨—等等—這里是某種惡作劇嗎?”格雷戈里擺弄著現(xiàn)在的自己,手像是骷髏,臉像是骷髏,就連四只手臂也是慘白的枯骨。
“保持冷靜,戰(zhàn)士們。神圣的信仰與光輝,將照亮我們。”吉秋拿出鑲有神王之心寶鉆的盾牌,右臂地護腕中彈出閃光袖劍。又一個格雷戈里的巫術(shù),不是么?
按照決斗場景牌上的說明,森林哨站位于諾伍德森林的深處,為反抗暴君亨瑞甘拉而建立。主要材料是石磚、青泥與木料,還有德魯伊與森林精靈的法術(shù)。
“這是片神圣的土地,你與你的戰(zhàn)士們,只會玷污它曾經(jīng)的榮耀?!奔锏男鋭]向格雷戈里。格雷戈里的骷髏手臂也被斬去兩根—真是中看不中用—吉秋嘲諷道。
“你會看到,它們其實非?!糜玫摹?!”格雷戈里從裝備袋中取出黑色戟狀物,來自無間煉獄的黑暗魔器散發(fā)血光:圣騎士小姐大勢已去,準備好迎接黑暗。
在認出那件黑暗魔器之后,吉秋沒有選擇正面對峙。沒人能地獄惡魔的法術(shù),特別是當那法術(shù),出自地獄大公路西法之時。
巨束的黃金火焰徑直沖來,吉秋的護甲,也被磨出一層刮痕。
“真是骯臟,為了追求力量,居然和惡魔訂下契約—格雷戈里,你已經(jīng)墮落至此了!”
吉秋也亮出自己的最終殺招,這可不只是道藍色閃電,而是宙斯的權(quán)杖。以希臘神王的名義引下天雷,掃清眼前的黑暗與敵人—
雪爾莎在羅克姍與奇卡的保護下,坐到一塊樹樁上遠離戰(zhàn)爭。就連搖滾弗萊迪也忍不住要發(fā)問:所以,這個游戲的樂趣,就是相互發(fā)射些不明所以的光線?真沒勁。
“我蒙戈認為,墻后的這個老家伙,或許能夠解答我們的問題?!泵筛犟R利的話,令戰(zhàn)爭之外的五人,將視線一同轉(zhuǎn)向這只鐵皮鱷魚所在的方向—有什么特殊的么?
蒙戈馬利的左手,五指緊攥為鐵拳。從他指尖的木渣與泥土來看,他應(yīng)該是剛打碎一面木墻不久。在蒙戈馬利的右手中,長有尖牙利爪的紅色生物,它正尖叫掙扎著。
紅色生物上身赤裸,下半身僅有一塊黑色布料遮蓋。惡魔有黃金般閃閃發(fā)光的獠牙,峽谷般深邃的眼眶下,是四處亂逛的赤色目光。
惡魔的背上火鱗遍布,惡魔的雙角漆黑朝天。惡魔的尾巴,此刻也成為它最后的反擊手段—被它用于拍打蒙戈馬利的手腕—它居然想拍疼一個機器人。
在奇卡的勸說下,蒙戈馬利松開自己緊抓惡魔的五指。在這之后,光是奇卡的一連串提問,便將彎腰駝背的小惡魔再度避退至墻角。
“你是誰叫什么名字,你的家住在哪里,為什么會在這兒?你是真正的惡魔,還是為了參加化裝舞會故意這樣打扮的?最后,這里是什么地方?”
惡魔的大腦也不是超級計算機,于是,在身形的擴大與聲線的切換、升高且愈發(fā)沉悶之中,惡魔的陰影,與它身后的火焰籠罩著五人,它也終于開口回答。
“我是狄波—戰(zhàn)爭惡魔—我以你們這些生物的仇恨,與憎惡為食—”
“我創(chuàng)造了這片空間—我觀察你們太久了—現(xiàn)在只需要些小小的能量—”
“—我就會變得完整—我也就—能夠?qū)嵤┯媱澚?!?/p>
奇卡在這一刻舉起雙手:計劃,哪種計劃?要請整個龐頓中城的人,參加泳池派對或露天燒烤嗎?她是說,畢竟狄波的背上有這么多火焰,現(xiàn)在又這么大個兒。
“不,我會支配那些人類—還有你們—我會每天折磨他們,通過我的法力!”化身為高廈般的紅膚惡魔,高舉起自己的一只魔爪,“多虧了那兩個傻子—我才能活過來!”
“這不公平,今天是休息日。我們上周才處理完黑程式—哦哦哦哦—”
搖滾弗萊迪在一陣橘色光圈的圍繞下飄浮起來,那光圈變得炙熱與刺眼,最終化為火焰,焚燒囚徒。再次墜落時,搖滾弗萊迪已是身體焦黑,口中噴吐著煙圈。
“現(xiàn)在,你們都是我的囚犯了。安心看戲,只要他們再打上一會兒,我的力量也就完整了—沒有人能夠阻擋!”狄波又揮動另一只魔爪,包括搖滾弗萊迪在內(nèi)的五名局外之人,都被籠罩于一座正方形紫色力場之中。
“格雷戈里,吉秋,你們不要再—唔唔—”雪爾莎無法再繼續(xù)喊叫了。
雪爾莎的口中,長出一大塊潮濕的紅色海綿球。狄波對女孩做出手勢:在這里最好保持安靜,否則,她會成為鐵皮熊之后的碳烤材料??救巳?,真是有趣。
“上一次你見到我時,我只是個死靈法術(shù)的學徒,”格雷戈里揮舞著地獄大公的惡魔三叉戟,其中釋放的仇恨火焰,也從未如此強烈過,“現(xiàn)在我可是個大師了!”
格雷戈里抬起左臂,吉秋身下便爬出一堆身體部件殘缺的骷髏。骷髏們撕咬著女騎士的褲腿、戰(zhàn)靴與衣襟,直到吉秋掏出懷中的圣水,潑至地面。
“是啊,大師,邪惡大師!”吉秋飲下數(shù)瓶力量藥水,通過閃光袖劍砍掉身邊的骷髏。她將劍鋒揮向身前的死靈之王,一躍而起,在空中如鉆頭般旋轉(zhuǎn)。
“不是你死—”吉秋跳上一大疊裝滿木劍與燃柴的木箱,木箱邊緣的濕滑青苔,的確有些煩人。格雷戈里瞄準木箱,扣下死靈骨弩的扳機:“—就是我亡!”
意識到自己的臺詞出了問題,格雷戈里將被修訂后的回敬語,連同幾塊上好的墜石法術(shù)齊同發(fā)出:“開什么玩笑,今天你必須得死!”吉秋則借此機會,躍上倉庫房梁。
“你這奸詐小人,你挑撥了我和雪爾莎,讓她在剛剛只會看著,沒來幫我做戰(zhàn)!”格雷戈里又對吉秋發(fā)動集火—高度限制—吉秋對身下的亡靈搖了搖頭。
“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不要再打了,格雷戈里—”吉秋揮動雙手,同時發(fā)動兩種庇護者法術(shù),金色的圣光籠罩著騎士,“—我占據(jù)了高處,光明總是自高處升起。”
“那你—可就真的—錯誤估計了—黑暗這邊的力量—!”格雷戈里用最后兩只手臂亮出魔刃,通過黑域古龍的毒液與脊髓所鑄造的黑死劍,最適合用來剁砍圣騎士了。
利欲熏心的亡靈之主跳起至高空—摩擦與擊打聲—可這聲音并非出自他的魔刃。墜落在地后,失去雙腿與墜落時的疼痛感,惡魔狄波的獰笑,令格雷戈里恢復(fù)神志。
“卡格矮人的科技,不要說骨頭,水晶龍背上的鱗片都能削掉?!奔镎f完,又揮動了幾次手中的鈦鋼電鋸,她的另一只手上,則是格雷戈里的雙腿。
“醒醒吧,我們的行為已經(jīng)喚醒了戰(zhàn)爭惡魔!從黑暗中蘇醒吧,我的舊友!”吉秋躍下房梁,對重傷之中的格雷戈里伸出左手。
世界在格雷戈里睜眼的瞬間崩塌—森林,惡魔與城堡—現(xiàn)在這里是他的房間,在龐頓中城的房間,房間里只有他自己,與通過推搡叫醒自己的吉秋。
“所以,你到底還要不要出牌?”吉秋面色嚴肅地凝視著格雷戈里。格雷戈里回想起剛剛的夢境:開什么玩笑啊,他可剛被吉秋砍斷雙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