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骷髏家庭邪教 作者:BubblyShip 第 10 章 年復(fù)一年… 一派胡言。 Sans早已失去了支撐自己的力氣,身體同他的意志一樣搖搖欲墜。當(dāng)他看到一些副本來自報紙的原稿時,這些可能是他父母偽造的想法已經(jīng)消失了。 他們愚蠢的比他更有優(yōu)勢。又一次。 他的手機砰的一聲摔在了桌子上,上網(wǎng)查證只是在進一步證實他剛剛得到的信息。 Asgore已經(jīng)夠糟糕了。殺死那七個人類孩子,Sans表示理解,這還是合理的。畢竟怪物總要以某種方式逃離結(jié)界,不是嗎? 這是… Sans說不出話來。他發(fā)現(xiàn)自己沒有反應(yīng)過來,他再次回到小字上仔細琢磨。 Asgore要對比他聲稱的更多的死亡負責(zé)。 這么多關(guān)于怪物的法律都可以判處死刑。怪物不交稅?死刑。當(dāng)場斬首。女人墮胎了?壓到中心城游街示眾。 Sans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繼續(xù)向下看到的也只是愈加糟糕。更多的稅收被用于城堡維護,而不是在人們只能獲得低薪工作時為他們提供基礎(chǔ)的生活保障?;始翌檰柌坏貌慌幦「嗟馁Y金,以便在戰(zhàn)后尋找和救助走失的孩子,以免他們被餓死。 當(dāng)然,其中大部分都發(fā)生在幾年前…但其中一些是最近發(fā)生的。Asgore主動選擇不為解放的怪物提供住所,而是將資金撥給了皇家衛(wèi)隊。已經(jīng)超支的皇家衛(wèi)隊。 他的頭很痛。 到目前為止,最糟糕的是看到Toriel的那部分。那個被他稱為最好的朋友的女人,那個在無人時聽他說話的人。門后的女人。 那個因為親吻了另一個男人而殺死一個男人的女人。 就在被送到地下的兩年前。 Toriel恐同。當(dāng)然,統(tǒng)治者的某些行為可以在被送入地下的數(shù)百年前得到原諒。畢竟那已經(jīng)是過去式了,他們只是被錯誤的理念蒙蔽了雙眼。Sans可以理解這一點。 但是…它是如此的自私,如此的迂腐。就在不久之前,她還會為救幾個孩子而心甘情愿地逃跑,卻會因為喜歡同性而處死一個男人。如果她發(fā)現(xiàn)Sans是同性戀,她會怎么說?她會試圖送他去死嗎?Papyrus呢?他的事,她也不知道! 那是一種熾熱的欲望,好奇的火焰在他的靈魂中燃燒。Asgore已經(jīng)夠糟糕了,但是Tori呢?她到底有多虛偽? 不,她是他的朋友。最好的朋友,可以說是他生命中從未有過的母親般的形象。隨著她先前統(tǒng)治時的罪惡不斷累積,一陣熟悉的恐懼又回來了,沿著他的脊椎向上蔓延。必須有一個借口,一個解釋。 至少他的父母給了他比他預(yù)想中更多的答案。與Toriel和Asgore無關(guān),是關(guān)于他父母的。他們的邪教活動遠遠超出了Sans的預(yù)期,已經(jīng)持續(xù)了數(shù)百年,他們很大一部分時間都在完善他們的手藝。Sans依舊不知道他們第一次殺人是什么時候,但他得知了大致的時間范圍。不完美,但它是一些東西。 無疑,這是為了激發(fā)他的好奇心,而這正是他父母該死地擅長的事情。令人沮喪的是,他們僅僅通過了解Sans的基本信息,就輕松地繞過了他的戒備。他們利用他自己的驚奇感對付他,確保將求知的欲望困在這具準備不足的骷髏身上。 Sans愿意用自己的多少來換取答案呢?他愿意為了滿足的滋味而放棄自己的弱點嗎? 然后再一次… Sans慢慢地轉(zhuǎn)過身,看向他的兄弟,他正在記錄前一天晚上的成功。 也許只有一個,獨特的弱點。 總是會回到Papyrus身上,不是嗎?剎那間,Sans拋下了他的好奇心,只是為了他的兄弟。為了看到他的笑容,他會放棄任何其他形式的快樂。Papyrus一直是他的全世界。反過來說,也是他最大的弱點。在很多方面。 真相是如此痛苦地顯而易見,在Sans清醒的每一個時刻彰顯著自己的存在。在他們見到父母之前,他可以避免他危險的迷戀。Papyrus會找到合適的怪物,而Sans會在一旁支持他。這是可以避免的,Sans可以假裝它從未存在過。但是現(xiàn)在…如果Papyrus離開了,Sans也一定會跟在他身后。 直接投入父母血腥的懷抱。 ~~~~~~ “Ah,歡迎回來,Toriel!” 他的老師回來時,Papyrus簡單地沖她笑了笑。她的動作很慢,帶著絲疲倦的走進屋里。她坐下時,合起的文件夾就整齊地放在沙發(fā)的一側(cè)。Sans沒有打招呼,只是坐在一邊,陷在自己的思緒里。自他們見到父母起,Sans比平時沉默得更多了。Papyrus開始擔(dān)心他了。Sans總是把自己悶在心里,從不讓任何人靠近。甚至連Papyrus也不行。 Papyrus希望他能拆毀他的心墻,最終能允許他靠近…但這永遠不會發(fā)生。 因為如果要做到這一點,Papyrus必須同樣敞開自己的靈魂,承認他多年來一直害怕承認的事情。如果他強行看到Sans隱藏的東西卻不向他坦白被自己玷污的真相,那是不公平的。 “工作進展如何?”Papyrus問道。 “Ah,至少可以說很有趣?!盩oriel伸了伸胳膊,揉著酸痛的肌肉,“Sans,你沒事吧?你看起來有點不對勁?!? “不,我…我很好?!盨ans說著合上了他的文件夾,“今天過的怎么樣?” “好吧,讓我想想?!盩oriel輕輕敲了敲她的下巴,“我想說真正讓我大吃一驚的是課間休息時的兩個女孩。她們靠得非常近。青少年,初中生。我從來沒有教過她們這樣,但她們手牽著手。這真是…” “令人惡心?” 一直以來壓在Sans身上的重量終于在他來不及阻止之前崩潰了。Sans眼窩里閃爍著迷茫和內(nèi)心的動搖,每一個字都精準而堅定。 “什么?”Toriel問道。 “你恐同嗎?”Sans哽咽著,他的手指深深地掐進了文件中,他那破碎不堪的靈魂終于徹底被這越來越多的真相吞沒。 這是從哪里來的?突然間,Papyrus沉默了下來,他來回晃了晃腦袋,就像之前怪物族群的統(tǒng)治者一樣失了方向。 “他是個貓頭鷹怪物,Johnson,你殺了他。就像Asgore殺了那些孩子一樣。因為他吻了另一個男人?!? Sans顫抖著撕開文件夾,幾張散落的文件在他粗暴的撕扯下散落到地板上。提到這個名字,Toriel的臉色一下子變了,當(dāng)她看清了Sans剛剛閱讀的內(nèi)容時,她的臉變得更加蒼白。 “Sans-你怎么-” Toriel去拿證據(jù),但Sans更快,甩了甩手腕,讓她夠不著?!八赃@是真的?” 他結(jié)結(jié)巴巴地說,“不是嗎?” Papyrus張著嘴,卻發(fā)現(xiàn)自己根本發(fā)不出聲來。為什么他沒有說點什么?發(fā)生了什么事? “Sans,我不…他在違法,他在親吻另一個男人,我…你為什么要這么激動?”Toriel似乎很困惑。 “Toriel, 我是同性戀。” 直到這時,屋里才終于陷入了徹底的寂靜。 “Sans-” “你會怎樣做?下一個處決我嗎?”Sans質(zhì)問道,從桌上抓起文件夾狠狠地摔到了地上,“我不能再這樣下去了?!? “等等-” Sans沒有再聽她說話,頭也不回地跑出前門。留下屋里的兩人陷入徹底的沉默。 ~~~~~~ Sans不知道他要去哪里。 就在昨天,他還以為一切終于開始有轉(zhuǎn)機了。Oh,但那只是他焦慮的一小部分,他今天面臨的是另一個。 在沒有父母的情況下長大,真正的接受自己是…困難的。他從來沒設(shè)法向Papyrus傾訴過,因為他的愿望在第一時間就本能的指向了他。所以,Sans試圖埋葬它,不愿承認不愿面對,以至于他發(fā)現(xiàn)男人比女人對他更有吸引力。這些從來沒人知道。 直到現(xiàn)在。因為Sans告訴了他們。 Oh,他們會怎么想?Toriel會說什么?甚至,她還愿意和Sans這樣的人一起生活嗎?她是一個隱藏的同性戀恐懼者,不是嗎?還是那只是過去? Toriel沒有讓事情過去。Sans知道這一點。直到最近她才原諒Asgore,還是因為Frisk的建議。 Papyrus又要說什么?他也從來不知道! Sans無法阻止他的思緒,他也沒有試圖阻止。慢慢地,他把車停在了路邊。太陽低低的垂在天空,湖面上閃爍著朦朧的光芒,就像在邀請Sans進來結(jié)束他被詛咒的命運。 他沒有這么做,只是坐在了斜坡上,將膝蓋抱在胸前。手機嗡嗡的響著,是Papyrus發(fā)來的短信。Sans有種想把手機扔進湖里的沖動,他差點就這么做了,他一把抓起仍在嗡嗡振動的手機,胳膊向后揚了起來。然后,慢慢垂下,他做不到,這東西的價格能和他的銀行賬戶相媲美。 他是怎么了?Sans通常很冷靜的,但不知怎的,他只是…崩潰了。所有的事情都變成了他單方面的控訴,變成了一場公開的談話。Sans不是故意的。他從來沒有想過要詢問她的過去,他在文件夾里找到的東西。然而,他這么做了,因為—— 因為Gaster和Jandle侵入了他的腦海。他們給了他文件夾,證據(jù)。他們想玷污Asgore和Toriel的名字。 更讓人受傷的是,他們并沒有撒謊,他們只是給了Sans真相。這是否意味著他和Toriel的友誼永遠不會長久?他們沒有設(shè)計任何東西,他們沒有編織任何故事,Toriel承認了這一點。所以文件中的其他所有內(nèi)容都是真實的。 聽到身后有停車的聲音時,Sans沒有抬頭。聽到關(guān)門聲時,他也沒有轉(zhuǎn)過身。 “你不該沖動駕駛的,星光?!? 第一次,Sans在他父親靠近時沒有退縮,他并不是很驚訝。全世界都這么恨他,不是嗎?Sans只是緩慢地把膝蓋摟的更緊了些,睜著眼窩盯著湖面。 “請…走開?!盨ans喃喃,“我想一個人呆著?!? Gaster沒有回答,只是坐在Sans身邊,看著湖水在溫暖的陽光下閃閃發(fā)光。 “我說我想一個人呆著?!? “你真的這么想嗎?” 這一次,Sans沒有再回應(yīng)。Gaster輕笑一聲,注視著自己的大兒子。 “你怎么找到我的?”Sans問。 “我那個時候正在從商店回家的路上,碰巧看到你開著車駛過。我看到你看起來似乎很沮喪,所以我決定跟著你?!盙aster解釋道,“不是追蹤器。你注意到了,不是嗎?我看到你刪了。如果你想的話,我會從我的手機中刪除它?!? Sans將頭埋進胸口。談話再次陷入了僵局。 “發(fā)生什么了?” 發(fā)生的事情是,他即將失去他曾經(jīng)擁有的最接近母親的東西。和… 不好了。他的房子。Toriel還愿意和他合住一個房子嗎?他和Papyrus會被趕到街上,他會失去一個好朋友,他們必須—— 就好像Sans之前還沒有崩潰一樣,他承受的壓力再一次爆發(fā)了。他突然打了個嗝,接著又是一個。 他的哭聲并不好聽,斷斷續(xù)續(xù)的呼吸聲中夾雜著破碎的哽咽,接著大滴大滴的淚水順著臉頰滾落?;诤拮茻墓穷^,他用手臂抱住自己的頭骨,試圖在眼淚落下前將它擦去。 Gaster馬上靠了過來,將他的兒子緊緊地抱在懷里。他把Sans拉到胸前,悄悄地前后搖晃著安撫他。 他們就這樣保持了一段時間。 Sans呼喊著他靈魂中的一切。多年來禁錮真實的自己,真實的恐懼,真實的欲望,終于讓他淚流滿面。整個過程中,Gaster一直抱著他,一只手撫摸著他的頭骨,仿佛他是世界上最無辜的人。 ~~~~~~ 月亮,高高地矗立在點滿漫天星塵的夜空中,黑夜的毯子鋪上水面,輕輕地為這片靜默的湖水附上了柔和的色彩。Sans的呼吸平穩(wěn)下來,輕聲的呼吸中似乎仍有著嗚咽的余音,不經(jīng)意地從他身上流出。他終于放松了,雙臂放在胸前,雙腿撐起。他早就睡著了,又是一個需要休息的受害者。 'Sans今晚不回來了。他會留在我們家,我們會確保他明天早上平安歸來 - Gaster '希望你做個好夢,Papyrus。我愛你,晚安,陽光 - Gaster' Gaster承認,這是一個意外的轉(zhuǎn)折,但事情總是出人意料。怪物是天生令人驚訝的生物,只有當(dāng)你控制了它們,它們才能變得可以預(yù)測。當(dāng)你對某人的行為有控制權(quán)時,你可以很容易地知道他們接下來會做什么。 他將一只手臂小心地護在Sans的身下,另一只手緊隨著托在Sans的膝蓋下,然后輕輕抬起。由于身高矮小,Sans幾乎沒有什么重量,輕盈的頭骨靠在Gaster胸前。男人輕笑一聲。真可愛。他的孩子們是如此的珍貴和無辜,他們需要被保護。 Gaster將Sans放到他自己汽車的副駕駛座上,他摸了摸他的口袋,很快就找到了他要找的東西。Gaster舉起鑰匙向身后示意,然后將它扔給了他的一位親愛的兄弟,那個人上了Sans的車,跟在Gaster身后。 老科學(xué)家俯下身,最后看了Sans一眼,用一根手指劃過他的臉,擦去了他眼角殘留的淚水。他會找到他的,Gaster發(fā)誓。他會找到是誰讓他的星光哭成這樣。 他們不會有憐憫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