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貝爾夏納的皇宮是奧蘇安最大的建筑物之一，但眾多的各國王子、貴族和使臣還是經(jīng)常將那里擠得摩肩接踵。一天之后，伊姆瑞克和賽里諾二人乘船沿著內(nèi)海岸線前往艾里昂，又從那里越過安努利爾山脈到達(dá)托爾·安洛克城，到達(dá)目的地時他們發(fā)現(xiàn)這座城里到處都是人，比起殖民地和托爾·卡雷德來說幾乎可說是車水馬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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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伊姆瑞克挺高興他不用住在皇宮內(nèi)，而是和自己帶來的少量文官與隨從在城中心的一棟別墅內(nèi)居住，這令他每天有了一些他所期待的獨處的時間，因為來訪頭幾天遇到的不少事讓他感到非常心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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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每天都遇到了一大群從沒見過的人，在繁文縟節(jié)的接見儀式和歡迎宴會之后，要是不問賽里諾的話伊姆瑞克根本記不住這些人叫什么，他被弄得頭昏腦漲，若沒有賽里諾提醒他，他連自己該做什么都不知道。這些被鳳凰王召集的各國使節(jié)似乎并不知道情況的嚴(yán)重性，只把這次來訪當(dāng)成平常的貴族交流和外交活動，這令伊姆瑞克感到很惱火，但他還是盡量控制住了自己別去發(fā)泄不滿，因為賽里諾多次要求他不要去得罪人，但即使如此別國的精靈貴族們都認(rèn)為他這樣一言不發(fā)簡直是大煞風(fēng)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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實際上來訪的親王并不多，幾個奧蘇安東面的王國只是派出了使者，雖然他們自己聲稱得到了親王的全面授權(quán)，但實際上他們的任何言論和主張都必須要真正的當(dāng)權(quán)者確認(rèn)之后才能作數(shù)，這令討論邪教和納加瑞斯問題的會議往往變成了針對代表們含混不清的話語而發(fā)生的爭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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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親自前來的親王中，有薩芙睿的統(tǒng)治者賽里奧爾，以及艾里昂的親王菲努德爾和他妹妹阿瑟蕾。賽里奧爾是伊姆瑞克的祖父馴龍者卡勒多的學(xué)生，自然得到了伊姆瑞克的尊敬，而艾里昂的那對兄妹則因為生性幽默而也令人喜歡，但伊姆瑞克也看得出來他們能意識到這次召集的重要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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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姆瑞克私下里和這三個人談了一下，聽取了他們對于納加瑞斯的意見，也告訴他們自己想要以鳳凰王的名義召集軍隊鏟除邪教的想法，但他其實還從沒有和貝爾夏納當(dāng)面說過這件事。在伊姆瑞克到達(dá)的第六天，他要在鳳凰王面前公開發(fā)表這個提案了，這令他有些不安，于是找來了賽里諾和賽里奧爾，希望他們能給些建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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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自己口才不好?！币聊啡鹂说溃蛢蓚€被邀請的人正在別墅的后園里喝果汁：“我一向說話有些沖，弄不好貝爾夏納會以為我在教他做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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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不妨試試以問問題的方式去表達(dá)你的意見?！辟惱镏Z道：“讓貝爾夏納自己說出來你想要的答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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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哪有那個本事?！币聊啡鹂丝嘈Φ溃骸拔以诮M織語言方面一直毫無天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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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倒覺得你有些多慮了?！彼_芙睿的大魔法師瞇著眼睛道：“你不太了解鳳凰王這個人，他其實是個很睿智的統(tǒng)治者，往往可以聽得出對方話里的弦外之音，其實這次召集的議會已經(jīng)引來了很多批評，說他軟弱無能，一點也沒有魄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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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問，這都是莫拉絲的走狗們散布的言論?！辟惱镏Z道：“即使是在殖民地也是如此，對貝爾夏納的詆毀從沒消失過，宣稱馬雷基斯才是合適的鳳凰王人選?！?/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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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他們怎么叨叨?！币聊啡鹂说溃骸捌鋵嵨腋赣H也絕對是夠格做馴龍者的繼承人的，因此在卡勒多鳳凰王的評價也不高，但我會給貝爾夏納他應(yīng)得的尊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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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言蜚語可能確實對你來說沒什么意義，但在這里卻不同。”賽里奧爾睜開眼睛道：“雖然大多數(shù)人都不喜歡納加瑞斯人，但他們也同樣忌憚你們卡勒多人——他們害怕你們的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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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很正常?！币聊啡鹂说溃骸澳悴荒苷f弱小的國家害怕強國反而是后者的錯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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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他們沒你想的那么弱小?！辟惱镏Z道：“伊泰恩的洛瑟恩港城已經(jīng)是整個奧蘇安最大的城市了，擁有我們無法比擬的龐大艦隊；柯思奎和伊瑞斯在全世界都有據(jù)點；即使是我們的老朋友，優(yōu)雅的薩芙睿，他們法師的力量和威名也是遠(yuǎn)播在外。龍不能永遠(yuǎn)是卡勒多的依靠，我們可以喚醒的只是一小部分，而就這一小部分都需要經(jīng)常回山里去休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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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們才來這里。”伊姆瑞克道：“只有鳳凰王可以有這種權(quán)力去號令所有精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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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覺得他會同意嗎？”賽里諾向大魔法師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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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貝爾夏納確實擔(dān)心這個問題，但他并不是毫無辦法?！辟惱飱W爾道：“他會自己分析你們的意見是否可行，但若是其他國家都不同意，那恐怕就難說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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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您的支持，我們的方案會有更多的分量。”賽里諾道：“您不僅是薩芙睿的親王，也是當(dāng)初支持鳳凰王順利即位的功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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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之有理?！辟惱飱W爾笑道：“當(dāng)年我和貝爾夏納都在艾納瑞昂的麾下與惡魔戰(zhàn)斗，現(xiàn)在還活著的經(jīng)歷過那段時期的人可不多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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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該走了?！币聊啡鹂颂ь^看了看太陽：“快到正午了，貝爾夏納那時候要見我，不能讓他久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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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宮的外廊比起內(nèi)部要安靜很多，因為這一天貝爾夏納留出了一整天時間去面會各國代表，不過只讓最高級別的人員去和他面談。一路上所有遇到他們的精靈都向賽里奧爾鞠躬行禮，也都對伊姆瑞克表示了相應(yīng)的禮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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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到達(dá)鳳凰王的會客廳門口時還沒有到正午，但貝爾夏納的侍從帕瑟萊茵已經(jīng)在那里等候了，他看見伊姆瑞克一行人走過來，便向他們行禮并客套了幾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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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貝爾夏納現(xiàn)在可以見我們了嗎？”伊姆瑞克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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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迸辽R茵道：“他現(xiàn)在正在與艾里昂的菲努德爾和阿瑟蕾談話，但他留話希望你也可以加入他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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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姆瑞克深呼吸了一下，便向帕瑟萊茵點了點頭，后者示意門兩側(cè)的仆人們將門打開，鳳凰王的會客廳非常大，刻有精靈符文的細(xì)長金柱支撐著房頂，天花板的圖案是春季的晴空，整個大廳被從幾十扇巨型落地窗外照射進來的陽光襯托得金光閃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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貝爾夏納正坐在大廳中央的鳳凰狀王座上，身穿白色的羽毛長袍，頭戴一條鑲著寶石的金環(huán)，他臉上淡淡的皺紋顯示了鳳凰王已經(jīng)上了年紀(jì)，但因為精靈的長生特性數(shù)百年來都是如此，并沒有進一步的老化，在他面前阿瑟蕾正在發(fā)言，她的語調(diào)很平靜，聲音卻在大廳里顯得非常響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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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是一群不折不扣的土匪?！惫鞯溃骸八麄兇┻^山地來偷我們艾里昂的戰(zhàn)馬，這是最惡劣的罪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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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你也沒有什么確鑿的證據(jù)。”貝爾夏納道：“你們的馬群不知所蹤，就立即說是納加瑞斯人干的，我想更有可能的犯人應(yīng)該是某個窩在安努利爾山里的怪物吧，比方說馬鷲或者多頭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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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富裕的納加瑞斯沒必要去給自己惹這樣的麻煩?！闭驹邙P凰王旁邊的一個精靈道，伊姆瑞克知道那是貝爾夏納的兒子艾洛德希爾：“如果他們需要馬，完全可以向你們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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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不跟他們做買賣?！狈婆聽柵溃骸凹{加瑞斯人看上去就不像會照顧好馬匹的，那種極為傲慢的態(tài)度只能讓他們虐待自己的坐騎?！?/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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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勒多的伊姆瑞克王子、賽里諾王子，以及薩芙睿親王賽里奧爾殿下到了?！迸辽R茵道，鳳凰王和其他幾個人停止了交談，雖然早就互相認(rèn)識，但侍從還是正式引見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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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很榮幸卡勒多的代表來到這個大廳?！必悹栂募{道，示意帕瑟萊茵可以退下了：“朕希望你的國家和人民一切安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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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感謝，我們沒遇到什么麻煩?！币聊啡鹂说溃骸拔业男珠L擔(dān)心目前的奧蘇安已經(jīng)受到了那個發(fā)展迅速的邪教侵?jǐn)_，好在卡勒多目前還平安無事，但形勢已經(jīng)不容樂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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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已經(jīng)冒出邪教苗頭的國家可并不像這樣?！卑⑸俚溃骸拔蚁肟ɡ斩鄳?yīng)該好好感謝一下那些在我們共同國境線上巡邏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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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并不是要指責(zé)誰。”伊姆瑞克道：“事情已經(jīng)發(fā)生了，重點是下一步怎么解決問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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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姆瑞克有個提議，我認(rèn)為值得一聽?！辟惱飱W爾道，接著就向伊姆瑞克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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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xiàn)在單憑各個王國自己去處理邪教的問題已經(jīng)是無用功了。”伊姆瑞克道，沖著菲努德爾和阿瑟蕾聳了聳肩，表示無意冒犯：“在我看來這是所有奧蘇安精靈的共同問題，而只有鳳凰王陛下您，擁有號令所有王國的權(quán)威，所以我們請您從各個王國召集軍隊，并由您任命一位指揮官或者御駕親征，把不同王國內(nèi)的邪教勢力逐個消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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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凰王和其他人都沒有作出回應(yīng)，似乎是等伊姆瑞克講講細(xì)節(jié)，但他已經(jīng)沒什么要說的了，幾個精靈之間只剩下了沉默，過了一會兒，貝爾夏納終于動了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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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軍隊？”貝爾夏納平靜地道：“這就是你的解決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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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姆瑞克瞅了一眼賽里諾，但他的堂兄弟面無表情的臉給不了他任何建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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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邪教是個巨大的威脅?！币聊啡鹂说溃骸笆潜仨毾麥绲臄橙耍淞︽?zhèn)壓可能的確有些血腥，但它會很有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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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力從來也不是解決問題的良方?！必悹栂募{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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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爾辛·阿萬那里的綠皮和野獸人也許不會這么想?！币聊啡鹂说溃骸澳幌胍馉幎说南敕ㄖ档觅澰S，但您也不能逃避作為奧蘇安守護者的責(zé)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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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肆！”艾洛德希爾怒道：“你這是跟鳳凰王講話的態(tài)度嗎？你是不是忘了在阿蘇焉的圣火前發(fā)的誓？你們卡勒多也是奧蘇安的一部分，也是鳳凰王的領(lǐng)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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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忘記我發(fā)過的誓。”伊姆瑞克道，盯著鳳凰王的臉：“但鳳凰王陛下呢？他經(jīng)歷過精靈歷史上最黑暗的時光，那應(yīng)該很清楚亂世須用重典的道理，邪教的問題已經(jīng)非常嚴(yán)重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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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是個無禮狂徒！”艾洛德希爾氣得大嚷，但伊姆瑞克沒理他，只是看著貝爾夏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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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靜點，兒子?！必悹栂募{道：“伊姆瑞克所言也不無道理，只是措辭上激烈了一些，他說的對，我的確發(fā)過誓要守護奧蘇安，抵擋一切敵人和危機，雖然邪教問題出在我們內(nèi)部，但它比起外來的問題，在許多方面要更加嚴(yán)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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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相信對于很多邪教信徒來說，展示力量給他們看就足夠了。他們只是想要找找樂子，只要他們老實認(rèn)罪，不用對他們太過嚴(yán)厲?！卑⑸俚溃骸罢嬲枰粚徟械氖切敖痰念^頭們，那些引誘絕望和找刺激的迷失者的家伙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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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軍隊會引來邪教徒的抵抗。”艾洛德希爾道：“會逼得他們狗急跳墻和我們玩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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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早就開始和我們玩命了?！辟惱飱W爾扯了扯自己的袖子道：“現(xiàn)在在哪個王國發(fā)生這種事都不怎么新鮮了，他們從不理會士兵甚至王子的招降，而是寧愿去和他們拼個魚死網(wǎng)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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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們要避免事態(tài)繼續(xù)升級?！必悹栂募{道：“邪教分子只不過是一群散兵游勇，他們的主要威脅還是在于精神層面而不是武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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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同意這個觀點?！狈婆聽柕溃骸拔覀兛梢钥隙ㄟ@群邪教徒得到了納加瑞斯的幫助?！?/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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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你依舊沒有任何證據(jù)?！必悹栂募{道：“你不能要求我因為一些毫無根據(jù)的謠言就降罪于某個王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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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不是謠言?！卑⑸俅笈骸拔覀儼l(fā)現(xiàn)了很多牧人的尸體，周圍的居民也大批地消失，甚至很多村鎮(zhèn)的長者們也遭到了謀殺和恐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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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們就覺得納加瑞斯人干了這些事？”艾洛德希爾問道：“你們抓住了他們的成員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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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瑟蕾和菲努德爾不說話了，艾洛德希爾搖了搖頭，望向了他的父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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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這個問題我們依舊沒取得任何進展。”貝爾夏納道：“比起昨天來我們?nèi)匀痪嚯x真相甚遠(yuǎn)?！?/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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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我們必須采取行動?！币聊啡鹂说溃骸败P躇不前是在放任邪教繼續(xù)壯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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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不能下任何太過匆忙的決定?！必悹栂募{道：“現(xiàn)在局勢非常復(fù)雜，沒有十足的證據(jù)我們絕不能冒險去挑釁納加瑞斯，不過我會認(rèn)真考慮你的建議，伊姆瑞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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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著貝爾夏納要求眾人都暫且退下休息，伊姆瑞克還想說些什么，但看到其他人都轉(zhuǎn)身離開了，便也沒有繼續(xù)逗留下去，他也知道繼續(xù)說下去只會觸怒鳳凰王，還是暫時聽他的話為好。而就在剛走出大廳時，賽里諾示意伊姆瑞克和他一起到旁邊的一個小客廳單獨談?wù)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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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客廳的墻壁上描繪著泰倫諾克的山景，一張茶幾上擺放著水果和酒壺，賽里諾給伊姆瑞克倒了一杯，但伊姆瑞克表示自己不想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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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現(xiàn)在得保持清醒?！币聊啡鹂说溃c坐在墻邊的一張長椅上，他從盤子里拿出一個蘋果啃了一口：“貝爾夏納太謹(jǐn)慎了，但我要是逼迫得太緊，只能適得其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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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因為你夠強硬才被你哥哥選中的，兄弟?！辟惱镏Z自己飲下一口酒，瞇著眼睛品了一會兒：“這酒真是不賴，我認(rèn)為你暫時不用去擔(dān)心貝爾夏納，因為他最終的決定取決于大多數(shù)代表的共同意愿，我可以肯定菲努德爾和阿瑟蕾會支持你，賽里奧爾也一樣，因為他剛才也沒有反對你的意見，現(xiàn)在的重點是我們得去說服更多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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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說服？”伊姆瑞克啃完了蘋果：“在我看來沒有哪個王國愿意去干這件麻煩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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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這不就反而說明貝爾夏納在當(dāng)領(lǐng)導(dǎo)方面的無能嗎？”賽里諾道：“你干嘛不自己去當(dāng)這只軍隊的指揮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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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币聊啡鹂说溃骸拔覜]興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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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么？你是一個天生的將才，就算不事先拉攏那些王子，他們也都承認(rèn)你有這份才能?！辟惱镏Z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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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會去統(tǒng)率來自其他王國的士兵。”伊姆瑞克道：“我信不過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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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要是別人來當(dāng)指揮官，你覺得那個人能當(dāng)?shù)煤脝幔俊辟惱镏Z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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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姆瑞克沒回答這個問題，其實他心里唯一在乎的只有卡勒多的安全，這意味著他必須清除奧蘇安全境的邪教勢力，就像在殖民地殺光那些綠皮和野獸人一樣。雖然他知道如果由自己統(tǒng)率那支他設(shè)想中的軍隊，那確實是很光榮的，但實際上他不喜歡這樣，一想到他要成為貝爾夏納的欽差大臣他就覺得不舒服，與其他王國的進一步接近與合作也令他覺得不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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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至少可以去和別國的代表談?wù)劙?。”賽里諾又給自己倒了一杯酒：“如果大多數(shù)人都支持你，貝爾夏納也只能同意你的意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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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該怎么做？”伊姆瑞克道：“他們會認(rèn)為這是卡勒多在乘機獲得更大的影響力，他們嫉妒強大的力量和一切優(yōu)于他們的存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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賽里諾嘆了口氣，把杯子放下，抱起了胳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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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現(xiàn)在是后悔來這兒了嗎？”賽里諾道：“我覺得你這么消極很讓人受不了，兄弟。其他人肯定也這么想，你得給他們帶來信心和希望而不是垂頭喪氣，你得讓他們覺得你可以依靠和信賴。包括貝爾夏納，你得支持他，讓其他人起碼在這個時候相信他可以穩(wěn)住大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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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現(xiàn)在沒什么信心和希望可以給別人的?！币聊啡鹂说溃骸俺侨鲋e?！?/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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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令人受不了?！辟惱镏Z兩手捂臉：“如果你一開始都對自己的主意沒自信，那你來這兒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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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zé)任所在，身不由己?！币聊啡鹂说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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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樣？你不擔(dān)心等你兒子長大時奧蘇安會變成什么樣嗎？”賽里諾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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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卡勒多沒事，他就不會有事?！币聊啡鹂说溃骸暗乙矒?dān)心卡勒多會不會變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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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勒多無法擋住其他王國的所有影響的?！辟惱镏Z把酒又拿了起來，一飲而盡：“龍無法抵擋迷惑人民的竊竊私語，群山也無法防止他們怠惰和萎靡的精神狀態(tài)，如果你真的想卡勒多永遠(yuǎn)穩(wěn)定，那必須先解決奧蘇安其他地區(qū)的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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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知道。”伊姆瑞克被自己表兄的反應(yīng)弄得有些不知所措：“你是對的，有卡勒多的支持，鳳凰王可以重獲他作為精靈之主的權(quán)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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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是說，愿意去和別國的代表談?wù)劻耍俊辟惱镏Z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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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币聊啡鹂苏酒饋淼溃骸暗皇峭瑫r，他們必須一個一個來，我受不了他們喋喋不休的爭吵?！?/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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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現(xiàn)在就來安排?！辟惱镏Z朝門口走去，臨了還補上一句：“請你盡量對他們客氣點?！?/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