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重啟的走向」

? ? ? ? ? ?漫天穿刺而過的利刃，都被布朗尼擋了下來，布朗尼一面快速射擊格擋，一面把程言逐漸拉遠到攻擊的死角，奧托站在原地一動不動，但很明顯能看到他眼中不斷閃爍回轉(zhuǎn)的紅光，而德莉莎仿佛失去了知覺，四肢僵硬的挪動著，控制著身后猶大的進攻，而不遠處的裝置仍然散發(fā)著駭人的藍光。

? ? ? ? ??程言忍耐著手臂傳來的疼痛，咬牙幫著布朗尼抵御隨時可能襲來的角度。

? ? ? ? ? “再忍忍，我有解決的辦法了，”布朗尼沒辦法低下頭來看著我說“解決的關(guān)鍵在于，麗塔還活著。”

? ? ? ? ? ?這樣沒頭沒尾的話讓我沒辦法理解，麗塔還活著，是個好消息但和解決有什么關(guān)聯(lián)。

? ? ? ??? ?“麗塔還活著?”

? ? ? ?? ?“……嗯，這就是我想說的……小心!真……該死，我盡量快和你說完!”??

? ? ? ? ? ?

? ? ? ? ? 其實麗塔離開天命是有自己的準備的，裝置雖然神秘，但麗塔偶然發(fā)現(xiàn)它與「天幕」?維系的存在有著密切關(guān)聯(lián)，準確來說就是當「天幕」遭到破壞的時候，裝置會分出一部分的能量去改變「天幕」被破壞的走向，從而持續(xù)讓「天幕」能夠存在如此之久的時間，而破解的關(guān)鍵在于，在極短的時間內(nèi)，盡可能將破壞「天幕」的面積擴大，裝置雖然能改變走向，但仍然擁有限制，更無需提時間的磨損讓裝置已經(jīng)無法「修復(fù)」相當快速，而麗塔在天命最后的時間里，秘密組織了一些人在靠近「天幕」的各個角落里留下了改變的因素，而啟動的前提就是麗塔生命結(jié)束的那一刻，布朗尼沒想到的是，過了如此久的時間，那些人仍然堅守自己的責任，或許他們等待如此變革的時機已經(jīng)太久太久了，被「天幕」蒙蔽的群眾中，總有人能看清現(xiàn)狀并且為變更貢獻自己的一份力，或許是巧合吧，也或許是冥冥中「命運」的安排。

? ? ? ?? “而且最重要的是……奧托的力量有一部分……這部分不確定有多少，但這是我們最后的機會了?！?/p>

? ? ? ? ? ?此時布朗尼和程言已經(jīng)和奧托僵持了很長時間，空間內(nèi)除了裝置以外的地方基本已經(jīng)被破壞的不成型了，而他們的安全區(qū)域也在快速的減少，就在二人被逼入絕境之處，程言突然身后一空，程言緊緊護著自己脆弱的部位，但過了一會，他發(fā)覺自己懸浮在某個空間里，周圍的一切被分割成了十多個小塊，就像玻璃迷宮一樣，程言驚奇的發(fā)現(xiàn)那些鏡面中的畫面居然是剛才所處的地方，而且每塊所展示的位置不盡相同，他能清楚的看到此刻發(fā)生的事情的全方位，布朗尼身上已經(jīng)被劃出了好幾道傷口，鮮血正在流淌。

? ? ? ? ? 這是什么，為什么我會在這里面?程言還沒辦法解釋心中的疑惑，但這個空間居然能把剛才的地方以不同的角度展示出來，他快速找到了一個距離德莉莎最近的鏡面，穿了過去，直接就來到了德莉莎后方，他迅速取出空氣炮，巨大的沖力將德莉莎和程言都重重撞擊了出去，布朗尼迅速上前頂住了沖擊，將德莉莎護住，程言則撞在裝置的操縱臺上。

? ? ? ? ? ?奧托臉色一沉，瞳孔中的紅光愈加明顯，德莉莎給還沒緩過來的布朗尼一個肘擊，然后朝著程言的方向揮出了手，數(shù)把長槍繞過奧托直指程言，程言迅速橫躺朝著裝置猛踹將自己移開，所幸反應(yīng)及時，他方才所處的位置早已布滿長槍，遠處的布朗尼在一瞬間用余光瞥到有幾個長槍出現(xiàn)在了裝置的后方。

? ? ? ? ? ?難道說，這里存在著什么通道可以讓物體出現(xiàn)在另外一個地方?空間……位置，剛才程言也是突然消失然后出現(xiàn)在了那里，也就是說……也就是說……

? ? ? ? ??“程言!往剛才的位置跑過去!”布朗尼推開德莉莎，拉開距離，同時用盡力氣喊了出來，程言遲疑了一會，隨即跑向了那里，在接觸的一瞬間，熟悉的感覺又來了但這一次，他在鏡面中發(fā)現(xiàn)了不一樣的畫面：

? ? ? ? ? ?麗塔的身影。

? ? ? ? ? 相對的一面正好在布朗尼的旁邊，程言又看到數(shù)把劍刃已經(jīng)飛向她，再把剛才發(fā)生的事情聯(lián)系起來，也就是說，只要通過這些扭曲的「空間碎片」，傳遞給麗塔，就有希望。

? ? ? ? ? ?但，這也是殘酷的犧牲。

? ? ? ? ? ?程言踏出「鏡面」領(lǐng)域，正好來到布朗尼不遠處的斜前方，空中的劍刃突然轉(zhuǎn)向朝著他飛去，德莉莎也雙手持槍不斷逼近，程言心一沉，轉(zhuǎn)頭朝著布朗尼的方向跑去。

? ? ? ? ?“這是傳遞信息的最后一次辦法了!”

? ? ? ?? 布朗尼迅速反應(yīng)過來，兩人進行了快速的眼神交流。

? ? ? ? ? 劍刃在即將接觸到程言的時候，布朗尼快速上前抱住程言，重心下壓，劍刃從二人上方穿過進入到「鏡面」領(lǐng)域，程言轉(zhuǎn)頭雙手護腕格擋住德莉莎的揮砍，布朗尼也跟隨進入了「鏡面」領(lǐng)域，在劍刃還未進入其他空間前，布朗尼朝著幾道射擊改變朝向，剩下幾道繼續(xù)朝著相對的位置穿刺過去，而此時外面的空間內(nèi)，德莉莎頭頂突然出現(xiàn)剛才的劍刃，奧托迅速控制著德莉莎朝后方移動，就在這短暫的瞬間，劍刃從他后方的「空間碎片」射出朝著裝置中心飛去。

? ? ? ?

? ? ? ? ? 在「時間」中浮沉不知過了多久的麗塔，感受到身上傳來的疼痛，雖然只有一瞬間，而且也被周圍的「時間」迅速抹除，但她已經(jīng)能逐漸恢復(fù)意識了，隨著穿刺的疼痛增多，她透過穿來的物體，看向它們的「時間走向」，幾個熟悉的身影映入眼簾。

? ? ? ? ? “他們終于來到這里了啊……那……是時候該結(jié)束了?！?

? ? ?? ?麗塔放棄了思考，此前她之所以還能存在，是因為她不斷接收著「時間」的信息，而現(xiàn)在她不再接受了，信息越來越多，她的頭腦已經(jīng)瀕臨崩潰的邊緣，這是一個痛苦的抉擇，但對于麗塔來說，更像是一種解脫，從數(shù)月前見到程言的一刻，她第一次真正覺得自己所做的努力沒有白費，擔驚受怕的日子已經(jīng)過去了，而改變的時機已經(jīng)到來，在最后一刻，麗塔沒有痛苦，沒有悲傷，心中只是對「當下」的滿足。

? ? ?

? ? ? ? ?裝置爆發(fā)出強大的能量，奧托瞬間癱坐在地上，德莉莎也倒在了一旁。

? ? ? ? ? ?

? ? ? 「走向重啟」

? ? ? ??“該結(jié)束了吧?”布朗尼和程言走向了奧托。

? ? ? ??奧托只是搖了搖頭，站起走向德莉莎，將她抱在懷中。

? ? ? ? ?“我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么，我只是為了能把她安全的送出這個世界，又或許，我真的做錯了，錯的一塌糊涂，”奧托走向了我們，看著我們?nèi)匀唤鋫涞臉幼?，他輕輕笑了笑“幫我照顧好她，現(xiàn)在，我們都有該做的事了。”他看向程言，后者雖然沒有反應(yīng)，但也沒有否認。

? ? ? ? ?? 奧托緩緩登上了天命的演講臺，開啟了最后一次演說。

? ? ? ???“我是現(xiàn)任天命主教奧托·阿波卡列斯，各位天穹城的市民們，我們即將迎來天穹城有史以來最悲慘的時候，但也希望各位不要失去希望，跟隨者天命人員的指引，前往安全屋等待?！闭f著，他看向了遠方，「天幕」已經(jīng)被破壞，出現(xiàn)了大小不一的缺口，那些「飛魚」正在不斷涌入，并且不出乎他的預(yù)料，正在朝著天命總部飛來，他又轉(zhuǎn)向另一個方向，看到一個淺色的影子朝著「天幕」飛去，他放心了，回頭走去。

? ? ? ?? 不久之前

? ? ? ? “跟我來，我知道哪里可以離開這里!”

? ? ????程言抱著德莉莎，跟著布朗尼一路狂奔，穿過不少彎彎繞繞后，來到了一個隱秘的空間，如果不是親眼所見，大概沒人會知道在天命中還有這樣一個地方。

? ? ? ???“程言，你先把她抱進去，我去看下啟動裝置?！?/p>

? ? ? ? ?“不用不用，你告訴我在哪里啟動，我跑的快點?！背萄詫⒌吕蛏旁谧簧虾髷r住了布朗尼。

? ? ? ? ? “啊……行，那我先進去了?！辈恢獮楹?，布朗尼心中有點不安，她一直看著程言，等待著他，布朗尼看向前方的操作臺，心中一驚，上面的倒計時只剩下了三十秒，而門在她看的時候已經(jīng)關(guān)上了，程言沒有上來。腰間的手機響起了鈴聲，布朗尼顫抖著拿出了手機，上面標注著“言仔”，是程言。

? ? ? ? ? “你在干什么!為什么不上來?!”布朗尼聲音不自覺已經(jīng)氣憤的發(fā)顫。

? ? ? ? ? “對不起?！??

? ? ? ? ? 耳旁響起程言低沉的嗓聲。

? ? ? ? ??

————為什么要對不起

————我不能和你一起走

————為什么?

————我有自己要做的事情

————為什么我們不能一起面對?

————我想保護你

————說這話……喂?喂!

?

? ? ? ??布朗尼使勁敲擊著艙門，但也無濟于事了，她只能看著程言不斷遠離她，手機響了一下，她看到是程言給她發(fā)的消息，她強忍著淚水點開了聊天界面。

? ? ? ? ? “我愛你。”

? ? ? ? ? “這個笨蛋……不負責任的人我最討厭了!為什么要拋下我嗚嗚嗚嗚……”

? ? ? ? ? 程言轉(zhuǎn)過身，不再回頭，心情百感交集。

? ? ? ?? ?“對不起。”

? ? ? ? ? 當程言回來的時候，奧托正在拼力保護著裝置，他身上貫穿的崩壞能讓他整個人仿佛被切割成了無數(shù)的小塊。

? ? ? ? ? “終于來了啊，準備好了嗎?”奧托咬牙看著程言這邊，程言點了點頭，奧托從身后喚出天火，程言握在手中。

? ? ? ? ? “知道該怎么做了嗎?”

? ? ? ? ? 程言怒喝一聲，頓時間手臂上密密麻麻布滿了崩壞能，他感受到全身都像被烈火燒灼，刺痛無比，他吃力蓄勢待發(fā)，此時二人都等待著最后一刻，不遠處響起了刺耳的聲音。

? ? ? ?? “老朋友，我做的對嗎?”

? ? ? ?? “這是你我的抉擇，說到底，誰都沒錯?！?

? ? ? ? ?“告別吧?！?程言不再言語，身上的疼痛越來越明顯，但他清楚這是最后的機會了。

? ? ? ? ? “天火，圣裁!”

? ? ? ? ? ?未來又在何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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