吟詩的指尖 | 櫻子小姐的腳下埋著秘密 第七卷第二骨 ~ 旭川·大橋·異變(1/1)


旭川大橋,是旭川鎮(zhèn)的代表橋之一。在旭川的宣傳雜志的名字也是寫著『旭川橋』,而且是旭川鎮(zhèn)的標志,甚至可以算成是北海道的遺產(chǎn)之一。
那是條美麗的拱橋,能環(huán)繞著眺望橋和包圍旭川的山脊的那些風景,印象上十分的美麗。
曾經(jīng)畫畫作為趣味的爺爺,甚至數(shù)次在這取景,就連不熟悉建筑物的我,也覺得這很美。
但是這條橋,也有說是分別的大橋,奶奶曾經(jīng)那樣說過。軍人在戰(zhàn)爭時,大家好像也會通過這條橋出征。
在那么悲傷的記憶留在這條橋上,令我那天有點憂郁。
二月第一個星期五。作為旭川冬天的一個大型活動,旭川冬祭開辦初日的今天,在下午七點會有煙花。原本我最喜歡煙花,而且尤其在寒冷的冬天的煙花,連余韻也不允許地一瞬熱情洋溢、純潔地,短暫地綻放。
但是這種活動,誰是同行者這種事,我覺得是最重要的。
關系要好的朋友們,在圣誕和冬季假期時,都交到了戀人,所以五人一起而只有我是獨自的,沒有在旁邊一同行走的人。
有戀人我覺得很羨慕。跟喜歡的人手牽手地走路,肯定很幸福。但是我被夏告白,而跟只交往了一周的男生,發(fā)展的并不太順利。
最后,我覺得比起跟戀人一起過,跟家人、做自己想做的事,跟友人一起過更好。
雖然感到寂寞,想著如果有戀人就好了之類的,不時會有強烈的想法——但是,我想成為更像櫻子小姐那樣,一人獨自就很帥氣的女人。比起被誰保護,我像成為保護別人的人,我這會兒強烈的這么想著。
「鴻上好像沒有喜歡的人?」
朋友真那的男朋友,當麻這樣問。很符合顏食系的真那,背挺鼻高的,又是棒球部的,相當酷。
「看哪,白合就是認真老實的。」
對當麻君,真那發(fā)出受夠了的聲音。真那或多或少也會幫我找戀人,但是她快察覺到我沒那個意思,快要放棄了。
「雖然不是那樣。?!?/p>
「對捏。小百合那么可愛,太可惜了呢?!?/p>
還有一個人,千花的戀人,健君說了。千花在旁邊,皺起有點不快的表情盯著我。別這樣啊,明明我什么也沒做。
「戀人之類的,已經(jīng)。。我自己也搞不懂了。因為不懂所以暫時不需要?!?/p>
我連說明也覺得煩人了,就那樣回答了。實際上自己也不太清楚,而且本來四人也已經(jīng)移動到了其他的趣味。
真那和當麻君,從橋上看下來,看冬祭雪雕。千花和健君在互相牽手。

也沒關系咯。畢竟我也有手套,一個人已經(jīng)夠暖和了。而且,口袋里有暖寶。討厭的是,只有覺得一個人很可憐而已。
「啊咧?但是小百合,冬季假期中有跟館脅去超市那里吃雪糕吧?」

突然健居說了。
「誒?」
「館脅嗎,好家伙不是嗎。」
當麻也點頭了。是什么時候的事來的呢?如果是紅茶的話我們兩人經(jīng)常喝。
「是嗎?我覺得是跟百合合不來的種類哪。比起那個今居君他更有堅定向前的感覺,而且也很酷不是嗎。妳們不是同一個網(wǎng)球部的嗎?」
「嗯。?!?/p>
合不來的種類?說到底我跟誰會合得來呢。真那推薦的今居君,的確跟他時不時聊天,而且也不覺得是壞人。。但總感覺,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好恐怖。我也從自己開始聊天,其實并不擅長的,而且本來就不知道該說些什么。
「對了情人節(jié),給什么給今居君吧。就那個,百合制作的布朗尼。那個,相當好吃?!?/p>
「布朗尼?」
我對真那的建議有一瞬感到疑惑。但好好想了一下,的確進社團時,受今居不少的照顧。順便也連館脅君和櫻子小姐的也一同烤吧,今年說不定手制情人節(jié)也不錯。
「今居君,他對女孩沒興趣不可能了吧?!?/p>
想完后,千花爽快的說了。我也點頭了。我對是那樣嗎?這樣歪著頭思考著的真那,內心想著不要再深入接觸這話題了。因為千花去年,跟今居告白然后被請吃檸檬了。
「但是館脅也,放棄比較好——哦,百合?!?/p>
「誒?為什么?」
「最近。。好像卷進了什么麻煩之類的。聽說實際上是在和禮儀很差的人有來往。也有說那樣的人并沒有看見,而且好像很溫柔,但我是不太相信der?!?/p>
是因為在戀人面前嗎,比平常用更為愛撒嬌的語氣的千花說了。
「但是在冬季假期中,好像說是因為交通事故而入院了,但是其實好像是被刺了哦?然后聽說進了很貴的個室病房。警察之類的各種人士也來到了的樣子。入院朋友跟我說的。人的話單靠看還意外的搞不懂呢。」
「欸,真意外。明明那家伙好像很老實的樣子哪?」
「啊,但是我也聽說過他好像撿起了死掉的動物。有時候去美瑛駕駛路上的那孩子看到了!」
「那。。一般的話不是違法嗎?」
唔哇——的一聲,千花身體顫抖了。
「那是。?!?/p>
我失去了說話能力。因為那不是館脅君的錯,而多半是被櫻子小姐叫去幫忙的。
「。。怎么了?」
「嗚嗯,沒事?!?/p>
我的心情完全變得不好了,暫時就不說話了。我知道館脅君不是那樣的人,但是雖然知道,不過無法跟千花說明。
因為會變得不得不說櫻子小姐的事。真那她們,絕對無法理解櫻子小姐的。
但是,對在這里回答什么事也沒有的自己,我感到討厭。對館脅君感到相當過意不去。
還有,我這樣煩惱著那樣的事,多半真那她們會覺得怎么也好吧。四人各自制造出只有二人的世界,彼此黏稠著,邊嬉笑著,并把臉靠近對方說著話。我從心底里,對跟四人她們一起來感到后悔。但是在這前方,這種事會一直增加吧,無法交到戀人,肯定就是這么回事吧。
我并沒有做任何惡劣的事,也沒想過要模仿她們。但是,感覺只有自己被否定了一般,被丟著離去,讓有那種不安的感覺。
「。。啊」
想著那些事時,并眺望著橋下展開的冬祭,回過神時已經(jīng)不見真那她們的身影。
「。。。?!?/p>
打電話給她們吧。雖然那樣想著拿出了電話,但是從通話記錄中找出真那的電話號碼并打算打給她——最后,我還是放棄了。
「。。嘛,算了?!?/p>
反正跟她們一起也是獨自一個,一個人也是一樣的。我重新振作了。
一瞬打算電郵給館脅君的,但是反正他肯定又在跟櫻子小姐在一起。
我放棄那四個人,慢悠悠地在旭川大橋上走。從可以一眼看到整個冬祭會場的旭川橋上,任由自己于人流中。雖然在四人旁邊很寂寞,但是一人的孤獨,感覺比較好。
至少,擦肩而過的人們的笑臉和笑聲,不會讓我感到很火大。眺望著被祖母牽著手走路的小孩子,讓我想起了跟奶奶一起來的那天。感覺變得溫暖起來了。
「嘛算了吧?!?/p>
在我眺望著那么高興的人們時,我心情變成那樣了。嘛算了吧,無聊的事什么的,都算了吧。
「。。。。?!?/p>
心情也變得輕松了一點,當我也混在高興的人流中,并在大橋的欄桿伸出身體,打算眺望石狩川,我注意到了一個女性。
烏黑的頭發(fā)隨風好像有點寒冷地飄揚。穿著黑色的羽絨外套。在雪中的世界,她空空如也地,簡直就好像是深淵一樣浮現(xiàn)出異質。
但是,我立馬就注意到了那不只是她的纏繞色而已。是她的臉。在浮現(xiàn)微笑熙熙攘攘經(jīng)過的人群中,那個人好像相當?shù)耐纯?,悲傷,露出感覺現(xiàn)在就要哭出來一樣的面容。
那是多么的悲傷啊。。我那么想著。
然后她突然的,丟了什么到空中。向著河邊。然后跟那個幾乎同時,一瞬刮起了令人快要窒息的強風,好像劈開人群般吹著。

「咳?!?/p>
不小心吸進雪讓我噎到了。大橋上,并沒有從風中保護自身的手段,大家也互相依靠對方身體。獨自一人的我,沒辦法只能緊抓住大橋欄桿。
黑色外套的女性也好像依賴著欄桿般抓住。
女性好像在找什么的樣子伸出身子一會兒,俯視著河流。但是,最后突然退后身體,并離開了。好像放棄了什么般。
因為那身影實在是太過積極了,所以我加快腳步,前往了她所在的位置。當然,即便我跟她一樣俯視著河流,也沒發(fā)現(xiàn)什么特別的事。只有暗暗流動的河流,還有冬祭雪雕和冬季行軍而已——我本是那么想的。
嘎沙。
指甲觸碰到了什么。
「。。信?」
最初還以為是垃圾,或者是祭典的傳單之類的。但是視線往下看時,發(fā)現(xiàn)有一封白色信封好像依附于欄桿掉在地上了。
我輕輕的撿起了信。里面好像裝了什么,揮了一下便從信封里重重的滑動著。
信封被封住了。我翻轉看了,可是沒發(fā)現(xiàn)名字,什么也沒寫。只是一封白色的信封而已。
「。。。。。」
我看了周圍,可是沒發(fā)現(xiàn)女性的身姿。打開信封會很沒禮貌嗎?我猶豫了。
但是就這樣的話,就不知道是誰的東西了。發(fā)件人多半是剛剛那位女性。如果想找的是這封信的話,可以的話我想還給她。
我煩惱后,還是決定打開信封了。
看了信封,里面有一件信紙。還有,一只戒指。
戒指是女性的大小型號。銀色的——多半是白金制的,少許黃色的透明寶石在中央閃耀著。
真的把這樣的東西從大橋丟了嗎?也可能其實是信封從手中飛了出去而已。因為從這枚戒指看起來,并不是便宜的東西。
那樣的話,肯定會很困擾的。。我至少也要找一下跟黑色外套的女性聯(lián)絡的東西,像是什么電話號碼啊,電郵啊之類的,想著那便打開了信紙。
一瞬間,驚訝好像刺進我胸口一樣傳過一陣尖銳的痛楚。
『對不起?? 還請原諒? ?要前往那個人那里的旅途』

「什。。這是。。遺書?」
拿著信紙的手指在抖動。并不是寒冷的緣故。
「怎么會,怎么辦。?!?/p>
我急步渡過大橋,并看著周圍。但是,果然還是找不到剛剛那女性的身影。
怎么辦,怎么辦,怎么辦。。
在我內心中重復念著,并尋找黑色外套的女性。我想著一定要盡快找到她,不然可能會變成很大件事。
?即便焦急也沒用。但是我無法不焦急??煲跇翘菟さ拱愕?,我緊緊握著信封,以防萬一會弄丟,塞進了口袋里。我接觸到在口袋里的電話,突然注意到很重要的事情。
「。。對了,櫻子小姐?!?/p>
我從口袋拿出電話。如果是櫻子小姐的話,即便是從一封信,說不定也能調查到剛剛那女性的事,我那樣注意到了。只是從一封的信,就看穿委托人是波西米亞的國王的福爾摩斯般。
「真是的!為什么在緊急關頭才不接呀???」
但是我打電話給館脅君,他也不接。我不知道櫻子小姐家里的電話,而且櫻子小姐是不用電話主義的。如果沒有中介人館脅君的話,我就沒有可以聯(lián)絡櫻子小姐的手段了。
我連續(xù)打了兩回。沒辦法只好發(fā)電郵給他。注意到時,請立即聯(lián)絡我——。
當我以為會跟館脅君聯(lián)絡不了時,立馬就非常不安了。我自己一個不做點什么不行。
「啊,對了,去詢問所。?!?/p>
不說遺書的事,說是丟失的東西,或者找迷路的小孩之類的能拜托他們發(fā)出公告嗎?
我拼命的絞盡智慧,思考著拜托會場公告的事。在會場的哪里呢?在橋的尖端那里的老舊街燈下,我用手機確認著官方網(wǎng)站,尋找著會場的地圖。
明明人很多,但太過于集中在手機畫面中,我咚的一聲,不小心撞到人了。
「啊,抱歉?!?/p>
那是像花一樣發(fā)出香甜氣味的人。但是,撞到的物體又硬,個子也很高。所以我馬上就注意到那是男人,并且快速道歉后保持距離。
「邊走邊看手機很危險哦,鴻上?!?/p>
「欸?」
只是馬虎的道歉,并沒有從畫面抬起頭來的我,因被叫了名字感到驚訝。
「欸?。。磯崎,老師?」
抬起頭來,眼前的是戴著針織帽、面罩,圍巾和斗篷式大衣的嚴密裝備的男人,一瞬煩惱著是誰的我,在那聲音和柔順的頭發(fā)之下,我終于知道那是誰了。
是教生物的磯崎老師。是館脅君的班主任,也跟櫻子小姐關系不錯。在這之前,也出席了櫻子小姐家的派對。
「啊,那——個,叫什么來著,花子醬?蘭子醬?」
在那旁邊,有個頭發(fā)蓬亂的男人指著我。
「是百合子?!?/p>
是同一個派對遇見的人。呃,好像是在做警察——對了,是內海先生。
「為什么兩位會?」
那是比什么也出乎意料的組合,我真的很震驚,忍不住就那樣問了。
「被他,突然叫來的?!?/p>
磯崎老師用心灰意冷的表情說著。
「哎呀——,被女朋友甩了的第二天,一個人很可憐吧?!?/p>
哈哈哈的內海先生邊笑邊說。
「被甩了嗎?」
指向老師問后,老師把我的手指指著了內海。好像說明不是自己一樣。
「嘛是啊,近乎三個月沒有聯(lián)絡了,所以就那么覺得了?!?/p>
三個月。。那,不應該在一個月那時就該注意到了嗎?我在內心那樣想著的同時,苦笑著回了句「是那樣啊」。
「明明我是那么的可憐,※一醬(※內海對磯崎老師的昵稱),即便是邀請他也不來哦。以交換條件,下次休假要我?guī)タ丛谠仙嫌车碾娪?,很過分吧?!?/span>
「電影?那是什么?」
「因為那是單片系列,在旭川看不到的。是描述德國園藝家一生的故事?!?/span>
老師回答了。因為老師的車很小,要在冬天去札幌的話好像很困難。
「然后。。鴻上呢?一個人?」
好像有點擔心的問的是磯崎老師。
「不是。有跟真那她們一起的,但是走散了?!?/p>
「那真是寂寞,要一起走嗎?不,我也哪,男人一個人,真的很寂寞呢,那樣的話,反正一個人也好像很閑,邀請一醬吧。雖然沒有女朋友也很寂寞,連朋友也沒有就更加了。」
「雖然不是朋友。」
老師低聲說。
「欸!?明明我們互相發(fā)了那么多的電郵?」
「發(fā)來了,沒辦法只好發(fā)回去而已?!?/p>
「那,一醬也發(fā)來?。 ?/p>
甚至覺得有點煩人般一直講個不停,并依附過去的內海先生,老師從那把臉轉過一邊,嘆氣了??偢杏X有對照感,或者關系是好是壞完全搞不清楚的兩人。

但是平時冷面的磯崎老師,居然會有那么困擾的臉,感覺有點有趣。但是,我并不能就那樣悠然的看著他們倆。
「那個。。不好意思,我,有點趕?!?/p>
「欸?啊是嘛,好像是在找朋友嗎。要一起找嗎?」
「不是。?!?/p>
我想都不想就拒絕了。但是好好想了想,如果能讓他們幫忙的話,那就更好。
「那個,老師?!?/p>
「嗯?」
「這個。。剛剛,撿到的?!?/p>
「這是?」
我將白色信封遞給了老師。
「從旭川大橋上,有把這個丟掉的女性。但是突如其來的風吹起,把它吹來了我這里。」
老師打開信紙,表情立馬就昏暗了起來。
「這是。。遺書?」
內海先生也因驚訝而發(fā)出沙啞的聲音。
「還有。。這個也同樣在里面的?!?/p>
我從口袋里拿出戒指,也同樣給他們二人看。然后我把剛剛見到的那個女性的事跟他們說明了。
「是結婚戒指。。嗎?」
「好大!是鉆石嗎?」
鉆石。。果然,我也想過會不會是那樣。
「。。內海君,有帶油性筆嗎?」
老師用有點懶惰的聲音問道。
「油性筆?如果是油性圓珠筆的話就有哦?」
「帶著走嗎?」
那真是準備充分。
「嘛,為了發(fā)生什么事時用的。例如是蓋印啦?!?/p>
「蓋印也?」
「工作上也經(jīng)常會用的,蓋印的話。例如工作時,警察們一定會帶著身上的。做筆錄時,為了證明之后不會有增減,而會在正中間折一下,跟下面的頁面印下去的。其他也有什么的會用到蓋印的機會。。」
「可以了!油性筆!」
看來一說話就停不了,磯崎老師終于對內海大聲的說了。
「那么,用油性筆干啥?」
內海他慌忙的從胸口袋子那里拿出油性圓珠筆。老師就穿著皮手套直接用圓珠筆,對戒指的石頭抨擊了一下。
「鉆石是。。跟油很融合的,所以如果是油性的話應該可以寫線條的。如果觸碰了就會變得暗起來是因為手的油脂粘著了。相反地如果是鋯石的話就會彈開?!?/p>
「好牛——,一醬好像理科老師。」
那樣的內海贊賞?磯崎老師華麗地無視了。
「沒有彈開。。就是說,不是鋯石?」
「鋯石(ZrO2)是鋯(Zr)氧化而成的模仿鉆石。因為人造鉆石是將碳元素加熱處理的東西,所以性質完全不同哦?!?/p>
因為我完全不知道有那么的不同,所以我呼嗯,這樣點頭并看向老師的指尖。
「人工跟天然的,果然看下去是不同的嗎?」
「雖然不同,但老師并沒有那么深究。所以只是感覺而已呢。但是平常,如果是真正的鉆石的話,我覺得不會從橋丟下去。這是絕對不便宜的大小?!?/p>
老師邊說,邊在戒指的各個角度看。
「是年輕的人嘛?」
「啊,不知道。但是。。我覺得跟老師差不多?!?/p>
多半三十歲,左右。雖然他沒有那么常說年齡。
「三年前的日期和。。還有。。K · H? Main dans la main tout le temps。。是法語。日期應該是結婚紀念日吧?!?/p>
「結婚后僅僅三年。。遺書的內容是,前往那個人的所在之處,嗎。」
內海先生表情悶悶不樂的。
「嘛。。簡單來推理的話,就是結婚前有喜歡的對象,但因為那對象去世了,無法忍耐而自己也跟隨而去了。。大概這種感覺吧。」
總感覺不正常,或是有那樣陰暗的感覺,內海他說了。雖然我同意,不過感覺還有點不對勁。
「但是,那么為什么要從這里丟掉信呢?」
我將疑問說了出來。
「那啊,打算跳進石狩川里時,發(fā)現(xiàn)有那么多人,然后決定去其他地方了,是不是那樣?」
「那么,不在這里丟掉遺書不是更好嗎?。。還是說,只是吹飛了。」
但是,我那個時候,的確是看到她自己把信投出去的。
不理會我們的交談,老師獨自思考著。
「一醬?」
「這個?Main dans la main tout le temps。。法語的意思應該是,永遠手牽手?!?/p>
「永遠,牽著手?!?/p>
「。。。。?!?/p>
我跟內海先生面對面。把那么特別的戒指,她從大橋上丟出去了。。
「嘛。。這樣一來,就跟思念一同停止了還挺好呢?!?/p>
「但是,她表情非常的悲傷,痛苦。。所以,我才會注意到那個人。因為其他人都很快樂?!?/p>
我回頭看了人流并說。
「嘛,那種人也是會有的吧。嘛算啦,老師我是時候走了哦。站在這里也只會冷?!?/p>
但是跟一同擔心的內海不同,磯崎老師突然好像對戒指失去了興趣,把戒指溫柔的放在我手上。然后邊卷好圍巾邊離去了。
「喂喂喂!一醬!」
「你要就這樣放置她嗎???」
但是就如我們驚訝一樣,老師也好像有點驚訝。
「但是。。本來就打算丟在這里的東西,我覺得就應該遵從本人的意愿?!?/p>
「說什么應該,一醬。你打算就這樣見死不救嗎?」
「那是,本人的自由。我們沒必要說三道四。」
「說自由?齋先生,你認真的嗎?生命啊,不會成為誰的自由,而且是不能丟失的東西!」

「那,那個,二人也。?!?/p>
突然開始爭拗起來,令我慌張起來了。老師用冰冷的眼神看著我們。
「總之,先找找吧!能描述那是什么樣的人嗎?像畫?!?/p>
內海先生好像把磯崎老師推過去般,向我問道。
「畫?」
「等等,我現(xiàn)在找找哪里有筆記紙。?!?/p>
那樣說著內海先生開始在口袋尋找了,所以老師嘆氣后邊拿出了電話。那是可以用簡單機能的繪畫軟件。
「哦哦,對啊,還有那一手?!?/p>
內海先生爽快的把老師的電話遞給我手上。
。。畫,嗎。
「呃呃,黑色的外套,頭發(fā)很長。?!?/p>
我沒辦法只好用我最大能力在老師電話上畫了肖像畫。但是看到那個后,內海先生跟磯崎老師兩人也一同沉默了。

「。。呼」
「呼?」
「小百合,難道妳。。在玩兒我嗎?」
「。。不是的?!?/p>
我搖頭了。我只有滿滿的抱歉感。我即便是說好話,畫畫還是很差勁。那種自覺我是有的。從小明明打算畫貓的,但是會被問是馬?,老實說自己也覺得快要成為陰影了。
「可惡,肖像畫之類的,如果我也能畫就好了?!?/p>
內海仰頭看天。
「有什么特征呢?例如跟哪個演員很像?」
老師用沒辦法的表情問我。
「?。∵类?,對了,藝人。跟經(jīng)常唱搖滾歌那個人很像!」
多虧老師的救助,我比起畫更親切地跟內海老師說明黑色外套的女性了。但是看到樣子的時間真的只有很短,而且也有距離,正確的特征細節(jié),我怎樣也無法回想起。
「那,總之找了再說?!?/p>
內海先生強調著。磯崎老師在旁好像很困惑般嘆氣,雖然說著沒辦法哪,但是還是想回去的樣子,并皺起臉來。
但是,即使說要找,但那真的不是簡單的事。
頭發(fā)長長,黑色外套的人,我一點一滴地檢查。那樣的人,在祭典會場大有人在。立馬就快要令我灰心了。
「不見哪?!?/p>
對傷心的說著的內海,磯崎老師回答那當然。這次是內海先生無視了磯崎老師。真是,關系好還是壞,完全搞不懂的兩人。
「兩位,真的要繼續(xù)找?」
磯崎老師好像厭倦了般說。老師從剛剛開始就不講理地說著比起那個,想在冬季行軍那里吃點什么。
「抱歉,再一點就好。?!?/p>
我那樣回答,想征求內海的同意時,注意到時內海已經(jīng)不見了。
「內海先生?」
「啊咧?我想著,看向四周?!?/p>
「啊。?!?/p>
看后,內海先生在街道的另一邊獨自站著,正走過去小男孩那里。
「怎么了——,小朋友,跟媽媽她們走散了嗎?」
內海先生向男孩問道。他穿著黑色的連體衣,戴著現(xiàn)在流行的妖怪動漫的帽子。臉頰通紅的那個小孩,被搭話時臉扭曲得快要哭的樣子,一瞬打算逃跑了。
「沒事的。哥哥我是警察。叫做內海警察!」
內海先生向男孩敬禮。但是男孩的臉變得越來越想哭了。
「啊——,別哭了別哭了。已經(jīng)沒事了。好嗎?跟誰來了?媽媽?別擔心。警察叔叔會幫你找到的?!?/p>
「啊。?!?/p>
在那時我注意到了穿著黑色連體衣的男孩,雙腿之間濕透了,所以向內海先生打了眼色。
「啊啊。。?啊——。。是嗎,沒趕上嗎。。。不不,別在意,那沒辦法的,因為很多人啊。警察叔叔什么的,即便成為大人還——會有時候這樣呢。但是就這樣會感冒的,一起去迷路中心吧?!?/p>
內海先生還是不變地催促般跟男孩說了。但是,那并不是以威壓的,而是包含著親切和溫柔。
「那抱歉!小百合!我先送小朋友,所以之后再匯合吧!」
「啊,是!」
因為他再次敬禮并說了,我也像是被帶著般敬禮了。內海先生他牢牢的牽著小孩的手,在人群中消失了。
回頭看時,磯崎老師很冷般縮著身體,在道路邊緣站著。看來老師很冷。
「啊。?!?/p>
打算回到老師那里時我的手機傳來了電郵通知。當我期待著是不是館脅君并去查看時,那是真那發(fā)來的電郵。
『連千花和當麻也丟失了』這樣,跟淚目的顏文字一同發(fā)過來,我把它當沒看見了。比起那個,現(xiàn)在是黑色外套的女性要緊。
我再一次向館脅君打電話,但是他還是沒接。
這絕對是跟櫻子小姐在一起了。百分百那樣。真狡猾。館脅正太郎那個笨蛋,性格惡,我再也不分他一半的戚風蛋糕了。
「抱歉,老師?!?/p>
我放棄并把手機放回口袋,回到一個人在等待的老師那里,然后道歉了。但是老師搖頭了。
「沒事。。就這樣,就好了不?」
「什么就這樣。?!?/p>
「妳真的覺得能在這人群中,找出不知道名字,樣子也不太清楚的人嗎?」
胸口發(fā)出一陣疼痛感。
「但是,看到臉的話肯定。?!?/p>
「父母肯定會拼命的找剛剛那孩子。但是即便那樣,他們也無法找到自己的孩子。連父母也是哦。然而,為什么我們要找陌生人呢?」
冰冷的,冷靜的,老師那樣說了。
「但是!」
「其實。。鴻上沒必要感到有責任感的。就這樣找不到她也沒有辦法,不如說是當然的。而她變成無法歸來的人,那也不是鴻上的責任,是她自己的問題?!?/p>
磯崎老師看著開始變黑的灰色天空。天上開始下起閃爍的雪花。今天因為暖和,所以是軟綿綿的牡丹雪。是溫柔形狀的雪。
但是,即便雪又白又溫柔,還是很冷。
「內海君說命不是誰的自由,但是正是擁有能自由地使用自己的生命的權利,我認為那才是人類?!?/p>
「權利。。?」
「嗯。我認為選擇自己的生與死,自己來承擔責任,那才是人。至少我認為擁有那種權利。相反。。不如說我們是沒有否定她的選擇的權利?!?/p>
因為我們也不知道她的事情——老師繼續(xù)說著,對我「好了回去吧」這樣說了。
我覺得可能。。是沒錯的。
「但是。。那又怎么樣?」
「欸?」
「我就說責任又怎么樣???」
馬上的,我內心中的憤怒爆棚。老師那話,可能沒有錯。但是,這不是數(shù)學的方程式。正確的答案,究竟有多少意義呢。
「老師你因為不知道失去家人的心情,才會說出那種話!」
我對著面目清秀的老師,說出強硬的語氣。沒錯,老師根本不懂。不明白。失去了家人的人的感受,被留下的辛酸,無處發(fā)泄的憤怒,悲傷。
「我。。」
「明明近在眼前有人要死了,跟責任跟權利之類的,沒關系吧!我不懂困難的事,但是我只是,很討厭!不想她死,這不是理所當然的事嗎???」
爸爸跟媽媽吵架時,會說得挺理論性的不是嗎那樣,用那種說法把人當笨蛋,但是變得感情用事真的是那么壞嗎?
將本能優(yōu)先,是那么的不被允許的嗎?
「夠了。我自己去找?!?/p>
我連從眼中流出的憤怒和悲傷擦也不擦,就背著老師踏步而出。臉頰因寒氣而刺痛著。
「鴻上。?!?/p>
老師慌忙抓住我的手臂。

「放開我!」
「鴻上怎么說,我也不覺得自己的看法有錯。但是不會因為我是狡猾的大人,就裝作接受,然后在學生面前表現(xiàn)自己好的一面?!?/p>
「老師?」
「我跟妳不同,找不到那個人,我也啥事都沒有。但是在這人群之中,鴻上一個人走來走去,如果卷進了什么麻煩時,萬一我被問起責任來,那會很麻煩?!?/p>
老師大大地嘆了口氣。但是,即便那樣還是「那,走吧」這樣說了。
「但是,我再說一遍。如果還是找不到,也不是鴻上的錯。鴻上沒有錯。妳完全沒有必要要感到有責任?!?/p>
「那樣的。?!?/p>
「不對,好好聽著。是很重要的事。老師不覺得鴻上能真的能找到信的女性。所以多半,從這開始幾十分鐘或者幾個小時后,鴻上就已經(jīng)說不行放棄了?!?/p>
老師除掉面罩,冷靜的說著沒救的言語。老師他,是沒有心的嗎?我緊咬著嘴唇。
「。。我,看來會很討厭磯崎老師了?!?/p>
「沒差。我不喜歡自己以外的,而且被討厭也沒覺得怎樣?!?/p>
老師冷靜的聳了肩。應該不是謊言來的。所以我更加后悔。
「但是,最好做好覺悟。然后,那時候覺得不可以責備自己。好嗎?現(xiàn)在妳打算背上自己以外的人的人生啊。對人溫柔,打算救助他人,其實是相當需要覺悟的。」
「。。老師?」
「那無法拔除的荊棘,多半從今以后一輩子也會傷害著鴻上。然后那荊棘只會長出蔓藤,肯定不會開花。只會疼而已。因為老師很愛惜自己,所以既不想一同背負它,也完全沒有要背負的打算。我不要綻放不了的花。。但是,要鴻上一人去背負,也總感覺不太高興。」
「。。。。?!?/p>
到那里,我終于理解老師想說什么了——老師用老師的方式,在擔心我。
老師用比一直更為認真的臉,讓我又想哭了。明明我以為老師是更加壞心眼,自我中心的。
「但是。。我,即便那樣也想找那個人。如果現(xiàn)在放棄的話,無論如何我也不會原諒自己的。所以即便要一個人,我也絕對要找出那個人?!?/p>
我果斷的回答。我明白老師是為我而那樣說的,但是那樣我還是不會改變主意的,也無法改變。
「。。那我陪就是了,相對的要請我那家商店的甜酒?!?/p>
老師指著附近那白色帳篷。在橙色的燈火中,售賣著甜酒和炸雞。
「誒誒?要學生請?」
「只是一杯甜酒,就能一筆勾銷借款,那是老師的的仁慈哦。而且甜酒對肌膚也好,而且很冷?!?/p>
「老師明明光看還挺酷,但果然最差勁了。?!?/p>
「好啊最差勁也,如果光看很酷的話。在晚上泡澡前,看著鏡子知道自己今天也是最棒的,如果放棄那樣做的話,第二天早上醒來也會覺得不舒服的。」
老師用著酸澀的臉說著。好像從心底里討厭一般。果然,老師的思考方式,我無法共感。
「。。老師,那個,比起有點。。不如說是超級怪。」
「我可不想被,在這人群之中為陌生的人而哭的孩子說?!?/p>
老師有點生氣的回答,并再次指向商店。果然我還是討厭老師。
但是如果明年要換班的話,我還是希望班主任是磯崎老師。
冬天的白天真的很短。很快夜幕就降臨了,找人越發(fā)困難起來了。雖然多虧有商店的燈,和被照亮的雪雕,所以也并不是完全看不見。
「啊。?!?/p>
「找到了?」
「。。不是?!?/p>
黑色外套的女性還是找不到。會場內也已經(jīng)發(fā)過公告了,但還沒有收到從工作人員打來的電話就是說,她也不在那里。
但是我相對的,看到了不該看的東西了。
在人群中,千花跟當麻緊密的粘在一起,手牽手的走著。
「鴻上?」
「。??偢杏X,不可思議呢。明明有這么多的人,大家也好像很開心,但是居然有人打算自殺,還有因為迷路而哭泣的人在。。和跟朋友們說謊,做狡猾的事情的人在?!?/p>
可能她會回來,然后找戒指的。我邊賭上最后的希望前往旭川大橋,邊看著一起走的人那樣說了。
旭川大橋比剛剛還多人了。那是因為巨大雪雕的投影映射開始了??煲砩掀唿c時,開始放煙花了。
「即便那樣大家也好像很幸福一樣,笑著。。這么的美麗。?!?/p>
我靠著欄桿,眺望著幾種光芒和色彩溢出。今年好像有小孩子們最喜歡的特殊效果英雄的聯(lián)動。在附近,小孩們發(fā)出歡樂的聲音。
「。。城市那么的美麗,明明那個人也能變得幸福就好了?!?/p>
在大橋搜尋也還是沒找到黑色外套的女性。
我不想承認老師的說話。但是我內心跟喧囂的周邊反之,已經(jīng)沉溺在放棄里了。
「。。老師?!?/p>
「嗯?」
——回去吧。
已經(jīng)幾分鐘也無法好好說出那句話。但是,已經(jīng)。。極限了。
「老師,那個。」
「?。√昧?!有了!小百合!」
「欸?」
回頭看,看到分開人群的內海先生在靠近我們。
「啊?!?/p>
「鴻上,抱歉!妳打電話給我了吧?!?/p>
在那旁邊的是——館脅君。
「為什么不接電話啊???我已經(jīng)打了好幾次了!」
「那個。。在會場內,不經(jīng)意丟了。。」
在用裝傻的語氣說著的館脅君旁邊,有櫻子小姐。
「櫻子小姐!」
我跑過去她那里時,情急之中就那樣粘著她了。但是櫻子小姐好好的抱著我,說已經(jīng)那么冷了不是嗎,并把我冰冷的臉頰用大大的手暖化了。
「咿呀——,就是那樣啊。當我把迷路的小孩送去迷路中心時,剛剛中心的附近找到了丟了數(shù)碼相機的親子們啊??偢杏X是因為里面有記得紀念的重要照片,說怎么也想找到,所以沒辦法只好幫他們找啊?!?/p>
又是不變的,內海先生冗長的說明。
「那,總之就是去了遺失物中心,就看到小正他們了喲。抱歉花了點時間啊?!?/p>
雖然他好像很抱歉的說了,但是多虧他能見到二位了,而且我還是認為能像那樣為陌生人出力的內海很了不起。
「但為什么會丟失那么重要的東西呢?如果館脅君沒攜帶電話,我不是就不能聯(lián)絡櫻子小姐了嘛!」
「欸?。课业拇嬖趦r值就這???」
「比起那個百合子。我聽內海說了。也給我看看信和戒指吧?!?/p>
還是老樣子,櫻子小姐很性急。好像把我跟館脅君的對話吹到不知哪里,向我伸出手了。
「是。。那個,是這個?!?/p>
但是即便可能已經(jīng)遲了,但還是快一分鐘也好。
我把信跟戒指給了櫻子小姐。
「是鉆石沒錯吧?」
「是的?!?/p>
磯崎老師點頭。
「少年,幫我照亮手邊?!?/p>
櫻子小姐邊讓館脅君照亮戒指,邊從口袋里拿出車的鑰匙。用跟鑰匙鏈掛在一起的指南針的放大鏡看著戒指。是在祖母去世那時登山也使用過的指南針。
「對。。跟磯崎說的一樣,應該是人工鉆石?!?/p>
哼,呼了口氣的櫻子小姐放下放大鏡。
「那,是沒什么價值的東西嗎?」
「嘛。。對其他人的話就是吧。」
然后她看著信——然后突然笑了起來。
「櫻子小姐?」
「說這是遺書?怎么會是遺書,這不容置疑是寫給某個人的信啊。。對了,恐怕是 K · H 這個最初的人?!?/p>
「但是。。我確實的在那橋。?!?/p>
「這個戒指里面刻著的數(shù)字,恐怕不是結婚紀念日而是忌日吧。。你們知道 ※晨曦珠寶(注:這里是錯誤的同音詞,英文為morning jewelry),紀念珠寶嗎?晨曦并不是早上,而是 ※哀悼(注:這里才是正確的,mourning jewelry,即哀悼寶珠,兩個詞很相似),是喪的意思。在維多利亞時代,有把重要之人的遺發(fā)加工,然后把叫做杰特的浮木化石一同制作成飾品,并戴在身上的習慣。這個戒指也大概是現(xiàn)代的杰特吧?!?/p>
「頭發(fā)。。嗎。」
把遺發(fā)戴在身上??偢杏X有點不舒服,是因為我是冷酷無情的人類嗎?但是在那以上,接著櫻子小姐繼續(xù)說了,令我更為震驚。
「別在頭發(fā)的程度就驚訝啊,要說為什么,因為這枚戒指是從遺骨制造出來的?!?/p>
「遺骨!?」
我跟館脅君,還有內海先生的聲音重疊了。
「從遺骨中抽出碳元素,用高溫加壓法來加工鉆石。嘛雖然那時就是遺體的煤渣了。但是還是挺貴的,加上因為是從遺骨里制造出來的呢。對持有人來說是獨一無二的,重要的鉆石?!?/p>
「那,為什么要丟掉。。而且,這并不是遺書嗎?真的?」
但是如果是遺骨的話,就更甚不應該丟掉。雖然不是不相信櫻子小姐,但是說不是遺書,我不明白為何能如此斷言。
「并不是丟掉,應該是打算送行吧?!?/p>
「送?去哪兒?」
館脅君問道。
「彼岸。」
「。。亡者國度?」
櫻子小姐點頭了。
「對她來說究竟是怎樣的存在,我就不知道了。好歹假定為伴侶吧。她現(xiàn)在有必要要跟逝世的伴侶訣別不是嗎?如果不是,這份遺書就應該會留在家人的身邊吧。如果她要謝罪的對象不是住在河流里面的話哪?!?/p>
那樣說,櫻子小姐把信封好了。的確遺書是要留下的東西。應該沒必要跟著一起離去的。
「這是很重要的寶石。賣掉或者處理掉也不行。既然如此跟新的伴侶生活時,『帶著』戒指一起的話,會有不見得人,或者罪惡感吧——所以,她選擇從此訣別了?!?/p>
我看向了石狩川。在黑暗的河流里,映射著祭典的燈光搖動著。
「說是在川的另一邊,存在于那另一個世界的重要之人,她想好好的訣別啊。為了前往新的人生旅程呢。因為是這樣的鉆石,已經(jīng)無法取出基因之類的情報,但是雕有小小的身份。把遺骨加工成鉆石的公司并不多。還有忌日是三年前。從公司一端開始搜的話就好了吧。而且應該還保存著客戶的資料,怎么也想找到持有人的話,問公司就好。可能公司那邊還會送回本人那里?!?/p>
櫻子小姐把戒指也放進信封里。但是沒有還給我,而是折成一半,再一半。
「但是,我覺得這枚戒指,這樣做最好?!?/p>
「??!」
噓的一聲,信封劃破了空氣。
櫻子小姐在我們打算阻止前,把信封丟進河里了。信封盡管風吹,這次很快就被黑流所吞噬了。

「櫻子小姐!」
「那就好了啊。她要開始新的旅行。這種煤渣,跟石頭沒分別?!?/p>
哈哈哈的,櫻子小姐發(fā)出了笑聲。
我跟老師和內海先生面對面。
「但是。。明明那么的,辛苦的。?!?/p>
內海先生好像在頂著頭疼一樣用手貼在額頭。
那時,冬祭初日的煙花開始了。每次綻放時,也在寒冷之中消滅的煙花。
在冬季夜里,短暫的光之花綻放著。結果大家就那樣癡迷看煙花了——但愿那位也,能在某處觀看著。
「是我的勝利哦,老師?!?/p>
「。。什么的勝利?」
「剛剛,如果跟老師說的一樣放棄的話,我覺得肯定看不到那么漂亮的煙花?!?/p>
我跟在旁好像很高興看著煙花的磯崎老師那樣說了。老師緊緊皺起眉頭。
「。。不對,不是。因為依靠了九條小姐,這是平手?!?/p>
「不對。是連櫻子小姐也包括在內的勝負。所以在這之后,私底下請我跟櫻子小姐熱朱古力吧。」
「。。不對,這不如說應該是丟了電話的正太郎的責任?!?/p>
「欸?」
在能夠觸碰到櫻子小姐肩膀的距離,幸福的看著煙花的館脅君,被突然甩到自己身上的話感到困擾。。嗯,第一次跟磯崎老師意見相同。

當過了最為寒冷的二月份,就慢慢的接近春天了。一步,一步。所以,再忍耐一下寒冷和辛苦。
愿那個人選擇的道路也,跟春天聯(lián)系著。我為不知其名選擇了新的人生的女性,溫柔地祈禱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