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zhàn)錘40K】碎骨者 斯拉卡:Waaagh!之先知——第二幕:審訊四
第二幕
?
審訊四
?
“我想知道這個偉大的故事是如何發(fā)展的,”亨德里克森從瑪卡伊說故事時不知怎么弄來的一塊肉干上撕下一條時停頓說道。“是不是每顆子彈都從碎骨者那令人難以置信的新頭蓋骨上彈開了?他是不是在一場歡樂的大亂斗中擊敗了德格梅克的所有近衛(wèi)。是這樣嗎,異形?”
?
“不,不是的,”咬仔帶著一種法爾克斯無法理解的狡黠表情說道,直至她意識到這只是單純的嫉妒符文牧師有食物而已?!澳銦o法想象那場戰(zhàn)斗……全然的快樂。俺們的魯克-拉茲哈 - 俺們的……戰(zhàn)爭狂喜,也許? - 并不是你所能認知的那種快樂,人類?!?/p>
?
“你可能會感到驚訝,”亨德里克森平靜地說道,話語中他那母星口音帶著詭異的輕快。他沒有一絲熱情地笑了笑,露出和手指一樣長的尖牙?!澳銓⑽覇咀魅祟惪删湾e了,獸人?!?/p>
?
法爾克斯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寒顫。她和亨德里克森共事太久,以至于她都開始忘記了。除去他的盔甲,也很容易看出這個芬里斯人是個很高大,很有能力的男人。就像很多他以前的戰(zhàn)團兄弟們一樣,他也有著某種活力;一種根深蒂固的熱情,時而討人喜歡,時而令人惱火,很容易被誤認為是人性。然而盡管那非常讓人信服,卻還隱藏著別的一些東西。
?
每當她想起那只老狼古怪的裝腔作勢下隱藏著什么時,就好像乘坐一只小船從側面向外望,看到下面有著某種黑暗而巨大的東西。奧姆·亨德里克森兄弟并非她的同類。
?
實際上,盡管法爾克斯曾在群星間的陰影之中見到過幾乎無法理解的事物,但在某些方面,阿斯塔特于她看來仍是所有生物中最陌生的,他們那熟悉的外表只會令其更顯神秘。她想到這里發(fā)現(xiàn)了一股陰冷的幽默,審判庭里因她與異形文明打交道而排斥她,但保護著人類種族那搖曳燭火的最后幾只手本就屬于非人之物。
?
與此同時,咬仔對亨德里克森的說法并沒在意,而是看似更集中于對這位符文牧師手上那塊難聞肉干的渴望。
?
“如你所愿,星際戰(zhàn)士,”那名翻譯說道,盡量不讓這話聽起來像是在嘲諷,而法爾克斯則抓住這信號將談話帶離危險的方向。
?
“那么來吧,獸人,”她說道。“啟迪我們碎骨者是如何從八管噠咔下生還的?!碑敭愋卧~匯從自己口中講出時,一股丑惡感令她皺起了嘴唇。
?
“很簡單,”咬仔撅起嘴突然發(fā)出一陣歡笑回應道,“因為沒東西擊中他!他徑直走向德格梅克 - 瑪卡伊說他甚至都沒用跑的。而與此同時那條街……游蕩在他周圍,很多很多圍觀者被射殺,碎骨者卻毫發(fā)無傷?!?/p>
?
“你是說德格梅克的跟班們都沒來幫忙?”卡西婭問道,她的成長經歷促使其總是傾向于從保鏢和親信的角度來審視沖突。
?
“告訴德格梅克,它們不相信其有能力殺死手無寸鐵的小崽子?俺可不這么想,”咬仔嘲笑道。
?
“那當碎骨者走到德格梅克那里時呢?”卡西婭繼續(xù)道。而在咬仔回答前,它先轉向瑪卡伊,問了一連串簡短且目的明確的問題。為了糾正咬仔的手勢,瑪卡伊進行了許多快速、激烈的模仿,并伴隨大量嘶嘶聲。法爾克斯知道,對于獸人來講,戰(zhàn)斗在任何故事里都是最重要的部分,而手勢對它們故事的講述至關重要。
?
“就是這樣開始的,”咬仔終于宣布,剛說完便以突如其來的速度從陰影中閃出。在法爾克斯還沒注意到它移動前,那獸人就已經用飛快的速度穿過了房間,而由于她一直以來都抵制著超出基礎數(shù)據處理能力以外的神經增強植入,倘若那頭獸人想要殺死她,就只有依靠亨德里克森的本能反射才能阻止它了。不過那個老薩滿一動沒動。顯然,在法爾克斯的眼睛告訴她的大腦自己即將死去之前,他已經評估了威脅并認為無需行動。當然,咬仔只是在模仿德格梅克當時對碎骨者打出的第一拳。但法爾克斯無法擺脫那是對她警惕性的一次考驗這樣的想法。
?
阻斷者號的船員們從咬仔重現(xiàn)的每一擊中了解到,這場戰(zhàn)斗極其漫長,也極其一邊倒。碎骨者算不上毫發(fā)無傷,相反德格梅克那龐大的盔甲阻礙了他,速度的不平衡使他連續(xù)不斷的攻擊變成了零星的碰撞與刮擦。與此同時,碎骨者則有條不紊,耐心地等待機會撬開盔甲,然后再動手處理那下面的皮肉。
?
當它們受傷時,傷口一般都是極其嚴重的。獸人的耐久力是如此可憎,竟然除了大炮和重口徑火力,其他任何東西都無法干脆地將其殺死,并且在肉搏戰(zhàn)中,它們必須被拆成一塊一塊的才行。那是一項緩慢而可怕的工作,而碎骨者與德格梅克戰(zhàn)斗的故事則是一個慘淡的案例,說明了即使在體型相差懸殊的情況下,獸人戰(zhàn)斗的強度有多大。
?
當戰(zhàn)斗演變成只能被誠實地描述為毆打時,德格梅克已經幾乎認不出來了。瞎了眼睛、少了耳朵、缺了手指,他甚至無法去咬碎骨者,因為他的下巴現(xiàn)在只是被一塊肌腱吊著而已。他那卓越盔甲的剩余部分對這位半殘的戰(zhàn)爭軍閥而言只能算是累贅,而他的攻擊者則一刻也沒有松懈。
?
假如她聽不懂咬仔所說的話,那她會認為這是在描述一出喜劇。講述的過程中,它平時那種奇怪的矜持全都消失不見了,并且它時不時會停下來發(fā)出一陣陣狂野又憤怒的笑聲,還對著法爾克斯咧嘴,就好像她會突然明白這個笑話似的?,斂ㄒ烈苍诳┛┑匦Γ⒁獾?,雖然咬仔往往對拳打腳踢最為興奮,那屁精則看起來更喜歡它的倒地。
?
它們大笑、吠叫、咆哮,那名翻譯模仿的打擊越來越猛烈,以一種令人不寒而栗的速度和力量擊打艙壁和欄桿。自然,當時德格梅克的隨從們站在周圍一圈,也被同樣的狂喜所征服。據咬仔說,它們有為碎骨者歡呼,甚至在無法控制自己激動的情緒時開始互相大打出手。驅使它們的與其說是對德格梅克的不忠,不如說是對一場更偉大戰(zhàn)斗的忠誠。
?
獸人無法抗拒一名占上風者的魅力。這是領主審判官克利普特曼曾告訴她的,那時她還只是他的助手,這個概念從未像現(xiàn)在這樣令人理解。
?

不過,現(xiàn)在不是沉思的時候。咬仔的吵鬧聲此時驚擾了船上其他的怪物,故而陰影中到處都是吼聲、尖叫聲以及柵欄的嘎嘎聲。這引起了一陣驟然升騰的憤怒,因為她感到自己對這艘船的最高統(tǒng)治權正在遭受考驗。出于習慣,法爾克斯抑制了這種感覺,但在權衡了一下情況后,她決定最好讓別人知曉她的情緒。于是她拔出手槍開火,當武器在手中顫動時,她允許自己有一絲宣泄的情緒閃現(xiàn)。
?
“夠了,”她說道,在槍響后的突然沉寂中,她將武器利落地滑回了槍套里。咬仔低頭瞧了瞧自己腿上出現(xiàn)的洞,然后又回頭看了看法爾克斯。她看出了幾個不同的潛在反應正試圖影響那獸人的身體,而她的手則一直握在武器手柄上,隨時準備再次將其拔出。不過咬仔似乎是個名副其實的外交官。
?
“好槍法,”隨后它再次挺直身子咕噥道,法爾克斯則點點頭。
?
“所以,德格梅克完蛋了,”她為那獸人作了總結。
?
“本可以輕松承受所有的傷害,”咬仔反駁道,在其表演后,它的哥特語變得更加粗魯且結巴?!暗楣钦卟荒堋屗@么做。那是……你們怎么說的……不針對個人。有活兒要干?!?/p>
?
咬仔模仿著那場戰(zhàn)斗的最后一擊,現(xiàn)在它的動作有些拮據,部分是因為槍傷。最終它摘下了自己那頂尷尬的政委帽子,并用扁平的手掌擰住脖子又松開。
?
“我從你的準備里能猜出來,”亨德里克森愉快地低聲說道,同時指向咬仔的帽子,“這場偉大的霍爾馬岡,這場英雄們的高貴決斗,以一記頭槌作為結束?”
?
“一記極為強力的頭槌,”咬仔澄清道,帶著一種可以稱之為莊嚴的語氣。隨后瑪卡伊又開口了,強調當時那是一記多么有力的頭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