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說法也不太正確，地下街沒有天亮一說，只有燈亮了。生活在這里的人們，餓了就吃，困了就睡，久而久之也有了一定規(guī)律的時間表，但與地面上可能不太一樣，我們暫且稱之為，天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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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維先起床，她要為兩人準(zhǔn)備早餐。她有點不太清醒的睜開眼睛，轉(zhuǎn)頭看見邊上有個人還著實嚇了一跳。她瞇著眼觀察了一會，睡著的利威爾可一點都不暴戾，只是個安靜的男孩。窗外的燈光把利威爾的影子投在她的枕頭上，他淺淺的呼吸聲就在耳邊，屬于利威爾的味道盈滿鼻腔。一股異樣的滿足感沖上艾維的心頭，促使她早早起床做早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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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漱穿戴完后，艾維開始搗騰鍋碗瓢盆，做了幾個雞蛋三明治，里面加了簡單的蔬菜和果醬。留了早餐的份后，打包了一份好讓利威爾帶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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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要準(zhǔn)備紅茶，利威爾喜歡這個。為此她可專門學(xué)習(xí)了怎么泡才好喝。還去請教了那些自以為高尚優(yōu)雅的商人，他們講的頭頭是道，然而真正有用的也沒多少，大部分技巧還是艾維自己琢磨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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煮茶的時候，艾維噔噔噔跑上二樓叫醒了利威爾，被利威爾日常說教后又噔噔噔跑下來，掐著時間泡出了一壺紅茶，把利威爾專用紅茶杯拿出來，茶沏到三分之二多一點，加一小杯奶，一小勺糖，攪三圈，端到餐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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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完這些，利威爾也差不多從浴室出來，這個死潔癖，可愛干凈，一天要洗兩三次的澡，艾維總吐槽，然后被利威爾懟的說不出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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利威爾上了餐桌，喝了一口紅茶，沒有皺眉，很好，艾維趕忙端上三明治，把打包的份裝進(jìn)利威爾隨身的腰包。其實利威爾很嫌棄這樣，但也從來沒有拒絕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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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利威爾吃完，又開始端起紅茶，艾維就拿起屬于自己的那一份早餐吃，當(dāng)然沒有利威爾那么多講究，只是一堆做完利威爾那份后留下的渣渣拼湊出來的勉強能稱為三明治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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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艾維吃完，利威爾也把紅茶杯放下，穿上外套，艾維幫他把腰包系上，準(zhǔn)備出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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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會晚點回來。”利威爾出門前對在廚房洗碟子的艾維說了一聲，過了會又補上一句，“煙草那單時間推到晚上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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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維忙不過來，只哼哼兩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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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飯還是會回來吃。”利威爾又補充。艾維又哼哼兩聲，“好，早點回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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利威爾出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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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完碗，艾維把兩人換下的衣物都拿去洗了，晾在樹下通風(fēng)的地方，淡淡的光斑能照射到的地方。做完這些她又把家里的地板擦一遍，需要每天打掃一遍的是廚房，客廳，浴室，和餐桌，重中之重是利威爾的房間，要一塵不染，床單被套枕套這些更是兩三天就要洗一次，以前的艾維是崩潰的，現(xiàn)在也習(xí)慣了，畢竟這個不大的屋子家具也不多，兩三個小時就能干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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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自愿為利威爾做這些，只因為凱尼以前隨口的一說，“利威爾的媳婦必須要勤儉持家啊。”嗯，她要讓利威爾過的很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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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完這些，艾維也去洗了個澡，被利威爾傳染的，她猜，大概自己也有些神經(jīng)質(zhì)，死潔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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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浴室出來，艾維可總算換了個樣子，沒有那么……像個勞動婦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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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維出門前最后審視了一遍自己的成果，滿意的點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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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過壁櫥，從遮擋用的破爛小屋出去，艾維仿佛到了一個新的世界，這里比洞穴更為明亮，卻也更加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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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個小時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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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房子陰影遮蓋的僻靜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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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叔叔?！卑S甜甜的叫了一聲，被綁在椅子上的男人驚恐的看著她，縮小的眼珠子里是她的拿著小刀在空中比劃身影，“喜歡我嗎？”小刀冰冷的刀鋒在男人耳朵上刮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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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拼命的掙扎，奈何綁的太緊，嘴也被賭上，唾液浸濕了布團(tuá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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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卑S若有所思的輕叫了一聲，像發(fā)現(xiàn)了什么似的圍繞著男人旋轉(zhuǎn)，跳躍，口中還在發(fā)出開心的笑聲。仿佛這骯臟陰暗的地方是最盛大的舞會，一位可愛的女孩在為獲得觀眾掌聲而努力舞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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跳累了，她踏著碎步為這位男子鞠躬，跪在了他的大腿上，居高臨下望著這已經(jīng)有些呆滯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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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叔叔，我跳的好看嗎?！?/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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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叔叔，我好看嗎?！?/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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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叔叔，你怎么不說話呀，你明明說過喜歡我，是你帶我來的這里呀，你怎么不說話了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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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的眼神飄忽不定，無法聚焦，胸膛卻在劇烈起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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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我知道了?！卑S一臉失望，“你一定是不喜歡我了對不對，真無聊，難道就這樣放你走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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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聽到這話，拼命的點頭，椅子被搖晃的快散架，跪坐在他腿上的艾維差點被搖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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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維不耐煩的拽住了男人的衣領(lǐng)，保持自己的姿勢，笑的開心，“哈哈哈哈哈，怎么辦好呢，叔叔不喜歡我了呀，可我還是很喜歡叔叔，怎么辦好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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恍然大悟一般，艾維用刀尖挑開男人身前的布料，露出大片的皮膚，“那我就讓叔叔更喜歡我一點吧?！卑S用最純真的笑容面對這個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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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尖在空中舞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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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中的紅色像抽絲剝繭的曼珠沙華瓣綻放，艾維輕盈的跳下男人殘破的身軀，男人被堵住的嘴在往外冒著血/沫，抽/搐著，胸前赫然被畫出了一個大大的笑臉，在僅有的光線照射下略顯詭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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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叔叔，這是你應(yīng)得的哦。”艾維從男人身上撕下一塊干凈的布條擦拭著小刀，擦完后隨手丟在了男人身上，“你還記得嗎，一個月前，你告密叫來的士兵抓走了十三個混混，兩個當(dāng)場死亡，五個輕傷，一個重傷，逮捕途中死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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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叔叔，是你告訴憲兵團(tuán)的對吧，我沒有搞錯吧，如果搞錯了的話那可真是不好意思呀?！卑S毫無愧疚的說著，“但是因為你，我家利威爾也受傷了呢，為了救那些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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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利他不是忘恩負(fù)義的人。”艾維似在自言自語，“可不像叔叔你，都三十幾歲了為了賞金還這么不懂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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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維甩了甩小刀，嘆了口氣，“哎，臟死了，怎么也擦不干凈，送叔叔了吧。”手高高舉起，在男人驚懼的眼神中插/進(jìn)了他的胸膛，正中笑臉的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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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維手背在身后，快樂地小跳著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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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到外面快要接近光源的地方，艾維脫下了濺滿血的黑色外衣和手套，扔在一邊，用早準(zhǔn)備好的濕毛巾擦拭臉頰和頭發(fā)，盡量把血腥味去除，利威爾的鼻子靈得很，回家就得全身洗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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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工作做好，艾維拍拍臉，從黑暗跨到了有光亮的街道，艾維又成了那個咋咋呼呼的小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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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回家途中順便去了一趟菜市，在不多的蔬菜種類中認(rèn)真的比較新鮮度，賣菜的大媽都認(rèn)識艾維，熱情的打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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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不是艾維嗎，來來來！”大媽神秘的朝艾維招手，艾維也非常有模有樣的左右警惕一瞧，小心翼翼的擠進(jìn)鋪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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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艾維。”大媽從一個木箱子里翻出一罐東西，“你上次沒買到的那個茶葉，我拜托我丈夫去王都商店里又買了一罐，這次就這一罐，你可藏好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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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維眼睛唰的亮了，“漢娜阿姨你人太好了！真是太感謝了！上次沒買到我氣的兩天都睡不著！”拿過茶葉罐左右翻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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漢娜一臉驕傲，用圍裙擦擦手，“我知道你這么上心是因為你丈夫好這口?！睗h娜又去鋪子里翻了幾顆青菜出來擺在架子上，“都是女人，不容易，雖然你還小，但是要學(xué)會怎么照顧自己的男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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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維本還激動的心情聽了這話后有點低落，一只手捧著茶葉罐，另一只手不知該往哪放，“那個，漢娜阿姨，利威爾他，他其實，其實不是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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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來，這幾顆菜是最新鮮的，艾維你趕緊挑了，給別人買走就不好了?！睗h娜非常熱情的招呼艾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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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維無奈，心中苦笑，臉上還是擺出非常開心的樣子和漢娜討論蔬菜種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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燈火通明，沒有日光，只有這人造的假物，卻也能讓人看清大部分的事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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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維在買好東西回家的路上，心情還是好不起來，一邊走一邊甩袋子還踢路上的小石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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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王都地下街，道德幾乎就是一個裝飾品，而法律，也似乎成為了一個空殼。這里什么都是混亂的，連結(jié)婚這種在地上的人們看來非常重要要好好操辦的事，在地下街里不過就是一句空口承諾，穩(wěn)定的家庭很少很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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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地下的人們看來，只要是居住在一起，相互扶持一起生活的男女，就是夫妻，當(dāng)然，今天伴侶是這個，明天是那個，也不會有人去說什么，想活下去真的太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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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像利威爾和艾維這種一起生活了十幾年的，已經(jīng)算是模范夫妻了？哈哈哈，艾維自己想想都笑了，什么夫妻啊，要真是就好了，看利威爾那樣子，說不定這輩子都不成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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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艾維現(xiàn)在才十一歲，但是地下街的人才不在乎這個。艾維知道，大部分認(rèn)識利威爾和自己的人都已經(jīng)默認(rèn)他倆是一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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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外人都認(rèn)為對的事，內(nèi)里就真是這樣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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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這，艾維又嘆了口氣，想起昨天利威爾毫不留情的把她摔在地上，有點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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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就這么不討人喜歡嗎。艾維心里這么想，有點想找人打一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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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哇，你看，東洋人！”“哦呦，媽的，真漂亮??！”“抓回去，兄弟倆消遣一下？”“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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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維聽見前面有兩個男人在討論自己，哈，討打的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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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小姑娘，怎么一個人啊?！币粋€男人走過來，非常猥瑣的笑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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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維低下頭，又抬起頭，臉上是燦爛的笑容，“你們好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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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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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艾維立刻就去洗了個澡，換了身衣服，然后洗掉，保證一點味道都沒有。然后她把晾干的衣服收回來，把床單什么的鋪好，又簡單的打掃了一下屋子，開始做晚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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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對了，利威爾說今天晚點回家來著。啊，早知道就多逗逗那兩個猥瑣的男人了。哎，難得啊，艾維很少在人多的地方逛的，除了作為混混的日常打架，她做的都是些見不得人的工作，就是，連利威爾都嫌棄的那種。殺人，販賣情報，利威爾覺得這“蠢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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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時間充裕，就做點茶糕好了，利威爾最喜歡的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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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原料有點難買，糯米粉這種東西不是地下街的混混吃的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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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還好艾維搞到了一袋，一個星期前商販運送的一車貨物里正好有糯米粉，艾維就很順便地拿走了一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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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櫥柜里拿出糯米飯和茶葉，把茶葉搗成細(xì)粉，灑在面粉里，加點糖和一些佐料，加水做成面團(tuán)，再切成均勻的小方塊，在鍋子里放個架子，把方塊放在架子上，蓋上鍋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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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完這些艾維癱軟在沙發(fā)上，越發(fā)覺得自己才活了十一年，卻像個五十歲的大媽。還是沒有丈夫的那種。總覺得自己需要改變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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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糕熟了，艾維一躍而起，開心的開始搗騰。果然，她還是個不爭氣的孩子，喜歡上了利威爾，還能有什么辦法呢，抱怨歸抱怨，她活的可愉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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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完晚飯，艾維無聊的趴在桌子上昏昏欲睡，不知過了多久，迷迷糊糊間聽見門的輕響，還有故意放緩的腳步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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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利……你回來啦?！卑S揉揉眼睛，“還順利嗎?！?/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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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崩栆姲S已經(jīng)醒了，就三步兩步的走到衣帽架邊把外套脫了掛著，坐在了沙發(fā)上，“他們事先設(shè)了埋伏，不過有驚無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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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事就好?！卑S泡了紅茶端給利威爾，他看上去有些疲憊，“休息一會吃飯吧，今天做了茶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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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崩柖似鸩璞攘艘豢?，過了會又說，“錢在包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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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維點點頭，轉(zhuǎn)身去廚房把晚餐端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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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決了晚飯，利威爾去洗澡，艾維收拾碗碟。收拾完后，她把利威爾的外衣和腰包拿下來，她把包打開，里面是一疊用紙包起來的紙幣。數(shù)了數(shù)，大概夠兩人十天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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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錯了，她的利威爾，很努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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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錢收起來，外衣和包都要洗，錢很臟的，利威爾都不愿意碰它。嗯，打包的食物都有很好的吃完了，外套口袋里的小刀被擦得很干凈，那就表示，利威爾一定把它用的很臟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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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維有種不好的預(yù)感，仔細(xì)檢查了外套，終于在袖口內(nèi)側(cè)看到了一點點的血跡，還有手臂上明顯被擦拭過的痕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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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驚，聽見浴室一直沒有停下來的水流聲，把衣服一扔就沖到了浴室外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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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利威爾！利威爾！”艾維哐哐敲響浴室門，大喊著，就知道利威爾沒有說實話，他什么事都一個人擔(dān)著，“利威爾！你受傷了對不對！你是不是受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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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面除了水流聲沒有任何動靜，艾維急了，“利威爾你出來！”嗙嗙嗙，砸門聲大的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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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dāng)艾維準(zhǔn)備上腳時，門被刷的一下打開，艾維一腳踩空，差點劈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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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內(nèi)是利威爾慍怒的神情，“你再敲一下試試，蠢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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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利威爾！你干嘛不應(yīng)聲！”艾維絲毫不領(lǐng)情，她真的急壞了，“你衣服上有血，你哪里受傷 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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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還沒死呢臭小鬼，要哭等我死了再哭?！崩柌荒蜔┑南腙P(guān)上門，他沒穿上衣，只在下身裹了條浴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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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等等！”艾維眼疾手快地?fù)踝￠T，她看見利威爾手臂上有一條近十厘米長的傷口，不深，被水沖洗后有些淡淡的，但血還沒有止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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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碰水！要發(fā)炎的！你等著我去拿繃帶。”艾維飛快的跑去拿醫(yī)藥箱，這個東西是必備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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利威爾無奈的站在浴室門口，身上沒擦的水滴還在往下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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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維抱著藥品過來，一邊消毒包扎一邊抱怨，“你干嘛不早點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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利威爾抬著一只胳膊，腦袋別扭的別向一邊，“說了你就是這幅德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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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艾維非常故意的拿繃帶緊了緊利威爾的傷口，滿意的聽到利威爾輕輕的嘶聲，“我現(xiàn)在很生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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利威爾嘆氣，轉(zhuǎn)過腦袋，用另一只手揉了揉艾維的頭發(fā)，有點不自然的說道，“下次一定告訴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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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還有下次！”艾維又緊了緊繃帶，利威爾突然有點想就著這個姿勢直接捏死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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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扎完后，艾維并沒有離去，而是狐疑的一直盯著利威爾的身體。利威爾被她盯的有點發(fā)毛，“你還想在這里待到什么時候，臭小鬼，你可以出去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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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手臂上，其他還有嗎?！卑S難得像個大佬一樣審問利威爾，這讓她很有優(yōu)越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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利威爾非常不爽，被艾維占據(jù)上風(fēng)的感覺。這種感覺除了小時候被艾維捉弄之后就很少有了，還有那次被告白的時候。這是利威爾非常不愿意想起來的事，讓他很想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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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爽，非常不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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利威爾這邊內(nèi)心翻涌，艾維卻把懷疑的目光從上半身漸漸轉(zhuǎn)移到下面，“你腿上有沒有……”說著，手就要去撩利威爾的浴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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利威爾瞬間就像個炸了毛的獅子一把抓住艾維的手，一個反鎖把艾維抵在了墻上。艾維還沒反應(yīng)過來，后背就一陣疼痛，“嘿！利威爾！你干什么！放開我！我沒想和你打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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利威爾居高臨下的怒視艾維，“你想嘗點教訓(xùn)嗎?！?/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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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利威爾，你發(fā)什么瘋！我在關(guān)心你！”艾維仰頭看著發(fā)怒的利威爾漸漸平靜下來，突然感覺這個姿勢不太對，沒法控制的紅了臉，“放開我！”艾維大聲地說，臉撇向一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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氣氛有點變化，利威爾恐怕也察覺了，于是放開了艾維，艾維揉著手臂，有點尷尬，“那，藥箱放在這里，我出去，你自己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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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維舔舔干澀的嘴唇，轉(zhuǎn)身出去，身后利威爾幾不可聞的說了句，“謝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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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為什么，艾維有點想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