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成人的打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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嘎啦嘎啦嘎啦——玄關(guān)的推拉門發(fā)出高亢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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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群放學(xué)途中的小學(xué)生從夏帆身邊擦肩而過，上樓進(jìn)入教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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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鞋子整齊一點(diǎ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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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聽勸告的小學(xué)生們粗暴地將書包扔在走廊上，然后在還沒有擺放桌子的教室里歡快地嬉鬧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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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帆打工的書道教室是一位已經(jīng)不再居住的老師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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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座小而古老的平房已經(jīng)沒有了生活的氣息，木頭的味道也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沁入墻壁的墨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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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開窗簾，微弱的灰塵在空中飄舞。或許應(yīng)該在真正進(jìn)入冬季之前洗滌一次，跟老師商量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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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帆一邊保持著身上纏繞著的孩子們的姿勢，一邊拉動(dòng)天花板上懸掛的電燈線。夏帆自然而然地沒有把小學(xué)男孩視為男孩。電燈閃爍了幾下，亮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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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有些磨損的榻榻米上鋪上黑色的地毯。滾動(dòng)著卷起來收納成細(xì)長筒狀的地毯時(shí)，小學(xué)生們伸出手來。雖然會(huì)拖慢進(jìn)度，而且這本來是自己的工作——這樣想也不無道理，但為了讓他們愉快地開始書法練習(xí)，夏帆決定先讓他們隨意幫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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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弄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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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好好按住那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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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孩子們興高采烈的聲音背后，夏帆舉起折疊的座卓。將座卓一個(gè)一個(gè)地放在已經(jīng)鋪好地毯的位置，小學(xué)生們又聚集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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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學(xué)生們喧鬧地爭吵著「我來！」「上次你做的吧！」，伸展長桌子的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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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過來的工作，由夏帆來做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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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安全起見，將小學(xué)生們趕散后，夏帆將座卓的桌面向上翻過來。重復(fù)相同的步驟，終于教室的準(zhǔn)備工作完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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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開始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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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帆，你做完學(xué)校的作業(yè)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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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寫完都毛筆字了，老師說可以開始了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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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多年來在相同的時(shí)間上課，無論這是我的工作與否，小學(xué)生們都變得親近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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硬筆課結(jié)束后，開始毛筆課。即使教室準(zhǔn)備好了，小學(xué)生們?nèi)匀徊蛔谧可?。即使坐下來，也不打開工具。即使打開了工具，也不拿起筆。即使拿起了筆，也不開始寫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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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是書道教室的挑戰(zhà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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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覺得在老師到來之前，至少寫一張會(huì)比較好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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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夏帆提醒，學(xué)生們還是嘈雜不已。夏帆面對(duì)著學(xué)生們，心里嘟囔著今天也很辛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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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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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周一次，星期四晚上夏帆也會(huì)留下來上課，直到很晚。但今天只是打工的日子，所以傍晚就可以離開教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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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帆回到家后，脫掉鞋子站在門口，然后朝著浴室走去。為了不用擔(dān)心墨水滲透到襪子上，她習(xí)慣只穿黑色的襪子。中學(xué)時(shí)代由于校規(guī)只允許穿白色襪子，所以她在進(jìn)教室之前都會(huì)換上黑色襪子，相比之下，進(jìn)入高中后她感到舒適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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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脫下身上穿著制服上面的運(yùn)動(dòng)服。在穿上運(yùn)動(dòng)褲之前，她會(huì)把制服的裙子脫下來，塞進(jìn)書包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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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運(yùn)動(dòng)服單獨(dú)放入洗衣機(jī)，只進(jìn)行漂洗。如果不這樣做，墨水的顏色可能會(huì)染到其他衣物上，會(huì)被母親抱怨。由于從小學(xué)開始就被迫這樣做，已經(jīng)習(xí)以為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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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完澡洗頭時(shí)，用香皂洗也無法洗掉的墨水從指尖上已經(jīng)基本清除干凈了。雖然墨水滲入了指甲和開裂處，有點(diǎn)頑固，但到明天可能就不再讓人在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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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浴室，夏帆穿著輕飄飄的室內(nèi)服，心情愉快地享受著。這時(shí)，手機(jī)收到了通知。自從和拓海交往以來，即使在洗澡時(shí)，手機(jī)也會(huì)放在更衣室里?？隙ㄊ潜槐茸约盒蓺q的妹妹發(fā)現(xiàn)有男朋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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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帆用微濕的手指滑動(dòng)放在洗衣機(jī)上的手機(j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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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拓海/你在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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垂在脖子上的毛巾上，幾滴水滴落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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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帆/剛洗完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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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拓海/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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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拓海/那等會(huì)再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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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帆/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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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拓海/只是想打個(gè)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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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帆/可以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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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帆/估計(jì)還有一會(huì)兒才吃晚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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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帆/等我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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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后，如果時(shí)間允許，夏帆和拓海通常會(huì)進(jìn)行電話通話，即使沒有什么特別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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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cè)诜块g里討論學(xué)校的事情，聊朋友的事情，互相發(fā)送視頻鏈接一起觀看，有時(shí)也會(huì)一起做作業(yè)而不說話。有時(shí)他們會(huì)一直聊到躺在床上睡著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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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拓海/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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稍微有一點(diǎn)間隔，回復(fù)傳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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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帆拔掉洗臉臺(tái)上插著的吹風(fēng)機(jī)電源插頭，離開更衣室。要在妹妹離開浴室之前歸還吹風(fēng)機(jī)，否則肯定會(huì)被責(zé)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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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上樓進(jìn)入自己的房間，按下了視頻通話按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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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熟悉的來電聲音響了一小會(huì)兒，熟悉的戀人的臉出現(xiàn)在屏幕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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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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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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拓海不知為何愣了一下，然后臉色嚴(yán)肅了幾秒鐘，立刻恢復(fù)平常的表情說道："歡迎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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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今天有打工吧。辛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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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辛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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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duì)于沒有同事的夏帆來說，她沒有機(jī)會(huì)互相說"辛苦了"。在工作結(jié)束時(shí)，她會(huì)回應(yīng)老師說的"辛苦了"一句"謝謝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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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每次拓海像共同工作的伙伴一樣關(guān)心夏帆打工的日子，她會(huì)感到有些別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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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帆，你的頭發(fā)沒濕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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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稍微吹了一下吹風(fēng)機(j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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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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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拓海簡短的回答，夏帆上床后將電吹風(fēng)插到枕邊的插座上。她均勻地涂抹著發(fā)油，開始吹干頭發(f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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切換到麥克風(fēng)模式，屏蔽掉電吹風(fēng)的聲音。這樣拓海應(yīng)該只能聽到夏帆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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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睡衣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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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就是可以直接睡的那種。可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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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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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urassic Pic! 你知道Jurassic Pic嗎？算是提前的圣誕禮物，是爸爸給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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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齡相仿的女生，誰都會(huì)向往的室內(nèi)服裝——Jurassic Pi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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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一直渴望擁有，但卻被一口否定說「對(duì)中學(xué)生來說還太早」的Jurassic Pi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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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說「用壓歲錢買！」，媽媽也堅(jiān)決不同意說「只有那些能珍惜相應(yīng)價(jià)格的人才能穿！」的Jurassic Pi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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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帆費(fèi)盡心思研究洗滌方法和晾曬方式，如同小學(xué)生帶回家一只拾來的小狗般哀求著的Jurassic Pi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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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在夏帆說「爸爸會(huì)給我買作為圣誕禮物」的請(qǐng)求下，終于被母親接納了進(jìn)我家的Jurassic Pi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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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件蓬松軟綿的室內(nèi)服裝，昨天剛剛收到，被包裝在棕色紙箱中。解開包裝，經(jīng)過一次洗滌后，今天是第一次穿上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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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頭發(fā)吹干至八成干后，停止使用吹風(fēng)機(jī)。留點(diǎn)濕度的話更容易整理發(fā)型。夏帆仔細(xì)梳理前劉海，轉(zhuǎn)向拓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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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怎么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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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有著圣誕氛圍的蓬松柔軟裙擺放在嘴邊，擺出可愛的萌袖姿勢，一直注視著她的拓海莊重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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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方便的話，能讓我看看嗎？最好是來回轉(zhuǎn)幾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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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沒問題。沒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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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炫耀她辛苦爭取到的圣誕禮物，夏帆站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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調(diào)整手機(jī)的角度并向后退一點(diǎn)。確認(rèn)自己的全身出現(xiàn)在手機(jī)屏幕上后，轉(zhuǎn)了個(gè)圈。蓬松的套頭衫輕輕散開，短褲露出了青春洋溢的裸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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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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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愛吧？看，襪子也是三角龍的圖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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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帆穿著帶有三角龍角和領(lǐng)飾的套頭衫，與其相配的短褲。她腳上也穿著帶有三角龍角的襪子。她雙手交叉在背后，身體微曲著，湊近手機(jī)看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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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嚇了一跳...好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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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嘛，家里有毯子之類的，而且——?。e像媽媽一樣說了。這個(gè)長度就好！這樣才可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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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天就該穿長褲啊。咦？家里暖和所以沒關(guān)系？感冒了就蓋上毯子？什么鬼，真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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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想起在炫耀可愛度時(shí)母親說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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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親雖然沒有貶低女兒的服裝，但從他那難以理解的表情來看，他應(yīng)該有同樣的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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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我不懂時(shí)尚...但是...非常非?？蓯?。非常適合夏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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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誒誒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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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帆用掛在脖子上的毛巾掩住了嘴。她被如此輕描淡寫而又非?？鋸埖馁澝琅糜悬c(diǎn)措手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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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男生說可愛了...嘿。好害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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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害羞的夏帆好珍貴啊。再靠近點(diǎ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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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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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嘛，過來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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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噫！你知道嗎？這是男友對(duì)女友說的邀請(qǐng)過來的話語，是那種希望成為第一名的話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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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里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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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帆調(diào)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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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棒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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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噫噫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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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聊著，不知不覺，轉(zhuǎn)眼間就到了吃飯的時(shí)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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暫時(shí)結(jié)束通話去吃飯，然后再匆匆回到二樓。妹妹用一副全知的表情對(duì)她說了一聲“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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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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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歡迎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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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理所當(dāng)然一樣重新通話，夏帆說著「我回來了」，男朋友回應(yīng)了「歡迎回來」，這種現(xiàn)實(shí)已經(jīng)變得再自然不過。拓海已經(jīng)完全融入了夏帆的日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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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起來今天我瞥了一眼拓海的瀏覽器，標(biāo)簽真是多得不得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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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如既往，拓海把夏帆從學(xué)校送到車站，兩人一邊走路一邊查閱他們談?wù)摰谋驹滦掳l(fā)售漫畫的信息。在操作手機(jī)時(shí)，夏帆看到拓海打開的瀏覽器標(biāo)簽排列得亂七八糟，她從未見過這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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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帆通常只會(huì)打開一個(gè)或兩個(gè)標(biāo)簽，完成任務(wù)后就會(huì)關(guān)閉。因此，她對(duì)拓海留下這么多標(biāo)簽感到驚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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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加入書簽太麻煩了。不知道放在哪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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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查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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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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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不想說的話就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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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反正已經(jīng)被發(fā)現(xiàn)了。夏帆不會(huì)介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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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嗯，我不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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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發(fā)給你，拓海說著，逐個(gè)將地址復(fù)制粘貼到聊天室的對(duì)話框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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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嗒嗒嗒的聲音催促下，夏帆按照從上到下的順序逐個(gè)查看，她顫抖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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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拓海君...你這家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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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來了嗎？接下來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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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一下，這樣等著讓我很難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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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坐下等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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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啊！別這樣！但是你是最...最好的男朋友啊...?。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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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duì)著激動(dòng)的夏帆，拓海笑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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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自己也有點(diǎn)尷尬，但夏帆高興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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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誰會(huì)開心到這種地步啊...根本不會(huì)尷尬。是你查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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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是看到相關(guān)內(nèi)容，不斷查看下去的。覺得都很符合夏帆的口味，就停不下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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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啊...我的男朋友太厲害了...真的太厲害了...感動(dòng)得顫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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拓海發(fā)送來的是時(shí)髦咖啡館和雜貨店的信息網(wǎng)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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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家店都是夏帆喜歡的風(fēng)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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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帆自己也查過一些有關(guān)城市的信息，所以她對(duì)其中幾家店是有所了解的。起初以為拓海按照女生喜歡的順序發(fā)送給她，但從沒有最受歡迎的店鋪可以看出，拓海是在找「夏帆可能喜歡的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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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厲害了，拓海君，太過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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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不過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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拓海一邊笑著一邊反駁，而夏帆在心里堅(jiān)定地說道："不，真過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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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剛才輕而易舉地說了"可愛"，再加上最近拓海展現(xiàn)出的高超男友力，讓夏帆對(duì)他感到畏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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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佛他在某個(gè)地方受過男友力的修行一樣——夏帆忍不住產(chǎn)生了這種愚蠢的想法，然后恍然大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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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是某個(gè)地方...這就是修行的一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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拓海和夏帆這種扭曲的戀人關(guān)系，確實(shí)就是一種訓(xùn)練。即使在圣誕節(jié)之后關(guān)系發(fā)展不順，最終解散成為前任，他們兩個(gè)都能在以后對(duì)待異性時(shí)更加從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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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duì)于我來說，我們已經(jīng)在進(jìn)行著"訓(xùn)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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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關(guān)系將成為拓海未來「真正」的戀愛關(guān)系的「訓(xùn)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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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福的感覺瞬間凋零，就像是一個(gè)謊言。在交履歷之前，她完全不會(huì)在意這些——但現(xiàn)在，心情卻異常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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