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結(jié)束與開始的三日
在那之后過了半個月...
城墻的修復(fù)工作已經(jīng)結(jié)束。這半個月來,原本稍顯冷清的要塞城鎮(zhèn)內(nèi)多了許多生氣,每家每戶每一晚都會帶著襁褓中的嬰孩一起,在城鎮(zhèn)中心欣賞著盛大的慶祝儀式。
幸和鎧站在自家的陽臺上,兩人依偎著彼此,遠遠地看著那絢爛的煙火。
“小幸,你還沒做好決定嗎?”
幸眉頭輕皺,刻意地避開鎧的視線。
“你遲早是要面對的...”
“我知道,可...我不知道要怎么做...”幸的神情有些慌張,但眼底卻也藏著一絲期待。
鎧無奈地搖了搖頭,一把攬過幸的肩膀,讓他靠在自己的肩上。看著遠處的煙火說到
“那我也不逼你,等你哪天想明白了再去吧?!?/p>
“嗯?!毙衣唤?jīng)心地回道,神情卻有些迷茫。
與此同時,在眾人沒能察覺到的夜空之上,一股強大的力量正降臨于這個世界。
隨著夜色漸深,煙火散去,人們也有了困意。這一晚,所有的穿越者們都在同一時間內(nèi)睡著了,而他們也都進入了同一個夢境之中。
“這里是?”幸在一片霧蒙蒙中向前探索著,突然一只手抓住了他的手腕。然而手上傳來熟悉的觸感,使得他并沒有多少害怕。
定睛望去,鎧正一臉緊張地看著自己。給彼此一個安心的微笑,兩人牽著手在這一片濃霧中探尋著。
突然上方傳來一陣耀眼的光芒,一團藍色的光輝驅(qū)散了周圍的白霧,兩人這才發(fā)現(xiàn)身遭的伙伴。
磬雨、炎御、垚樵、葉弦、夜、林雪都是一臉迷茫地看著彼此。而在光芒的另一邊,許樂、柳溪、吳星野以及陳父也出現(xiàn)在了迷霧之中。
“被召喚到這個世界的旅人們~恭喜你們完成了自己的任務(wù)~”一個渾厚的男聲傳來,帶著一股俯瞰眾生的超然感。
眾人朝著光球的方向看去,那聲音竟是從光球中央傳來的。
幸想要開口提問,可張了張嘴卻發(fā)不出一點聲音。環(huán)顧四周,眾人也都是同樣的情況。
“請不要著急,一切困惑我都會解答。但此刻請先做出你們的選擇。”
“什么選擇?”夜的聲音率先響起,他有些驚訝于自己居然能發(fā)出聲音了。
“夜,來自妖與人之世界的旅人。你寄托于這個世界的愿望,是期望回到你效忠之人的身旁。此刻...你的愿望是否還是相同的?”
“我...你能先告訴我,九殿下他現(xiàn)在怎么樣了嗎?”夜有些猶豫,望著光球希望能得到他的回答。
“你所關(guān)心之人,此刻已到了他應(yīng)至之地,且并非孤身一人。只是那并不是你的世界?!?/p>
夜聽著這回答,臉上有了些許放心的神色?!叭绻沁@樣的話,那我想要改變我的愿望。請讓我到那里去吧?!?/p>
藍色的光輝稍稍閃爍了幾下“契```
```約達成,三日后,你的愿望就會實現(xiàn)?!痹捯魟偮洌沟纳硇伪銤u漸散去,消失在這幻境中。
“磬雨,來自終末之世的旅人。你寄托于這個世界的愿望。是與家人團聚的愿望。此刻...你的愿望是否還是相同的。”
“那個...如果是團聚的話,可以把他們帶到這個世界來嗎?比起那種地方,我還是更想留在這里...更何況還有...反正還有一個讓我放心不下的人在這里了?!?/p>
和之前一樣,藍色的光輝閃爍了幾下說出了同樣的話語。隨后磬雨也消失在了這個世界。
“炎御,來自戰(zhàn)亂之世的人啊。你寄托與這個世界的愿望...”
“沒有變”炎御打斷了藍光的發(fā)言“我還是想要回到我的世界。而且這一次,我一定會平息那場戰(zhàn)爭的?!毖子罩?,眼中充滿了堅定地目光。
藍色的光輝和之前一樣閃爍了幾次,機械式地重復(fù)著之前的話語后,炎御也消失在了這個屋內(nèi)。
“垚樵,來自于否定神明之世的人啊。你寄托于這個世界的愿望...很遺憾已經(jīng)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垚樵微微嘆了口氣,但并沒有太大的悲傷?!肮灰呀?jīng)沒辦法回去了嗎”
“僅憑科技便能到達神之領(lǐng)域的世界確實令我等欽佩,但你們卻觸碰了絕不能染指的禁忌之處。因此你們的世界也已經(jīng)消散于世界盡頭,那是我等力量無法觸碰之地。”
垚樵無奈地聳了聳肩“那該怎么辦才好呢?”突然腦海里想起了某日與炎御的談話,嘴角不自覺笑了笑“做拯救世界的英雄嗎?也許也不錯吧...”想到這,他眼中也沒了以往的迷茫與懦弱。
“就把我送到炎御的世界去吧?!?/p>
藍光閃爍,和之前一般垚樵也離開了這里。
“林雪,來自于無春之世的人啊。你所寄托于這個世界的愿望...”
“我果然還是想要回到那里去,請把我和春天一起帶到那里去吧?!?/p>
林雪說完后,藍光做出了相同的反應(yīng)。
就在她即將離開這個夢境時,她朝著尉鎧和李幸笑了笑。幸雖然不認識她,但很顯然尉鎧和她十分熟悉。一想到這,幸不禁有些不滿地撇起了嘴。
“好了,剩下的旅人們啊。你們是來自同一世界之人,因此會有些許不同。”
剩下的人面面相覷,因為彼此間發(fā)生過許多事情,此刻氣氛難免有些尷尬。
“由于各位都是在同一世界內(nèi)的人,而且在那個世界內(nèi)都已死去。因此為了適應(yīng)各種愿望帶來的改變 ,也為了世界的穩(wěn)定性,不選擇留在此處的人,將會自動回到原本的世界的。與此同時基于不同的情況,有些發(fā)生過的事可能會發(fā)生變化,包括各位的記憶?!?/p>
聽到這句話,葉弦緊緊牽起了許樂的手,而幸也同樣抓著尉鎧的手臂。
對四人而言,雖然記憶中有不少苦痛,但他們也絕不希望遭到任何篡改。
“那個,您這話也就是說,我們也能實現(xiàn)自己的愿望是吧?”柳溪率先開口問道,語氣中帶著一絲不安與期待。
“是的,雖然各位是被所謂的魔王召喚而來。但畢竟那是兩位一體的神性,既然已經(jīng)解決了世界的危機,那自然也會得到應(yīng)有的回報?!?/p>
得到自己期待的答案后,柳溪不自覺地笑了起來,而后又露出了不安的樣子。
“那,您說的變化是指?”
“如果各位旅人中有選擇留于此處的人,那么在選擇回去的旅人的記憶里便不會再有關(guān)于他的回憶,就如同一開始就不存在這一人物一般。因此圍繞那一個人所發(fā)生過的事情,也會通通被抹去?!?/p>
柳溪不自覺地看了一眼幸,隨后立刻移開目光,輕輕地對藍光說到
“我明白了,那我的愿望就只是回到我的家人身旁。我不想留在這里...”
如同之前一般,他也消失在了這個空間內(nèi)。只是在他消失前,用一種十分微弱的聲音對著幸說了句“對不起?!?/p>
在柳溪消失后,吳星野立刻走近到了藍光身旁。他頗有深意地看了一眼幸和尉鎧,然后沖著幸燦爛地笑了笑。隨后他將手伸向藍光之內(nèi),閉上眼。
“契約達成,您的愿望將會在三日后實現(xiàn)。而您本人也會被送回原本的世界中?!?/p>
吳星野露出一副釋然的表情,便消失在了這個夢境中。
陳父從剛剛開始就一直直直地看著幸和尉鎧,仿佛在確定些什么一般。隨后他也如同吳星野一般,默默將自己的愿望傳達給藍光后便消失于這夢境內(nèi)。
虛幻的空間里就只剩下了許樂,葉弦,尉鎧和李幸四人。對他們來說,最重要的愿望早已實現(xiàn),一時間也不知道該說出怎樣的愿望才好。
“那個...請問女神和魔王他們兩人現(xiàn)在是什么狀態(tài)...是已經(jīng)死去了嗎?”幸輕聲問道。
“死?嗯...如果以人類的視角來看的話,也許算是吧。但他們兩本就是源自世界本身的意識,并不會真正的死去。只不過下次再出現(xiàn)時,應(yīng)該會是其他形態(tài),也會擁有不一樣的性格和記憶。構(gòu)成身軀的能量雖然還是一樣,但嚴格來說,已經(jīng)是其他的神性。也就是類似于你的世界中所說的轉(zhuǎn)世?!?/p>
“那...如果他們復(fù)活了的話,這個世界還會陷入崩壞嗎?”
“會。這個世界開始崩壞的原因,是女神擅自將體內(nèi)負面的神性強行剝離,而導(dǎo)致原本只能承受一位神性的世界承受了兩位截然不同的神性。世界自身察覺到這兩股背道相馳的力量后,自動想要將這不可能出現(xiàn)的錯誤抹消。也就是不停地縮小世界的邊界,以迫使兩者爭斗直到只剩下一名為止。因此如果你希望復(fù)活他們兩人的話,那這個世界又會再一次開始崩壞?!?/p>
“...”幸的神情有些低落,在他從眾神囚籠中脫離出來時,他看到了女神和魔王兩人的記憶,他也知道了兩者雖然行為方式不同,但都是想要阻止這個世界走向終結(jié)。而且也正是他們讓自己有了對生的渴望,因此他是想要救下兩人的。
尉鎧自然明白幸的想法,他也不想看到幸失難過的樣子。仔細斟酌著剛剛藍光所說的話語,他突然想到了什么
“那如果并不是復(fù)活身為神的兩人,而是將他們以人類的姿態(tài)復(fù)活呢?”
“自然可以。”
兩人聽著這回答,不禁相視一笑。
“但是...”藍光繼續(xù)說道“畢竟是復(fù)活兩位神的靈魂,僅憑兩位旅人的愿望我是無法實現(xiàn)的?!?/p>
“那就把我們的也算上吧。”葉弦拉著許樂的手說。
許樂沒有說話,只是看著葉弦,然后笑著點了點頭。
“了解。只是最后再提醒四位旅人,一旦契約達成之后,你們便無法回到原本的世界了?!?/p>
“沒關(guān)系,只要我能和他在一起無論是哪里都可以。”尉鎧將李幸擁入懷中,堅定地說道。
葉弦看著他們親密的樣子,不免有些羨慕,連忙看向了許樂。
“我當(dāng)然也是一樣的,只要有你在哪都行?!痹S樂連忙說道??粗~弦還有些生氣的嘴角,他連忙將葉弦公主抱了起來。
看著葉弦被抱起的樣子,幸竟然也有了稍許好勝心,朝著尉鎧使了個眼色。
尉鎧有些啞口無言,也只能學(xué)著許樂的樣子將幸抱了起來。
“契約達成?!彼{光說完這句話后,四人周遭的景象開始漸漸淡去,眼皮也越來越沉重。
待到再次睜開眼,已是天明。幸正以一種十分奇特的姿態(tài)壓在尉鎧身上。
“是夢嗎?”幸有些迷糊地問道
“應(yīng)該不是吧?!辨z雖沒說什么,但他逐漸急促的呼吸,使得幸也意識到自己快把他壓得不行了。
幸連忙起身,鎧這才輕松了一些。
“你也記得...也就是說?!?/p>
“嗯,再過幾天炎御他們也就要走了吧?!蔽炬z的眼中有些許不舍,他又看向幸“那你呢,下定決心了嗎?”
幸沒有說話,只是靜靜地看向要塞城鎮(zhèn)的一角。
第二日
站在那家小店的門口,幸的舉止有些局促不安?;I措一番后,還是咬著牙朝著店內(nèi)走去。
店內(nèi),女人習(xí)慣性地帶著笑抬頭一看,看到是幸后,先是愣了愣,然后用笑意掩飾著自身的慌張。而那男人卻只是淡淡地看了眼,裝作不在意的走進了倉庫。
女人背過身輕輕地拍了拍自己身上的衣物?!笆?..是你啊。怎么了,突然對自己的未來感興趣了嗎?”
“我...”幸開口想要說些什么,可話到了嘴邊卻怎么也說出不出來了。
“如果是想問你和尉鎧的事的話...”她說到這,眼里不禁有了幾分帶著欣慰的笑意。轉(zhuǎn)過身對幸繼續(xù)說道“放心吧,你們會很幸福的?!?/p>
兩人四目相對,卻又都不自覺地逃避這彼此的視線。
“那個...平時店里很忙嗎?”幸走到一張椅子旁,自顧自地坐了下去。
“還好吧,就是前幾天總是有很多人來給孩子做姓名占卜,有一點點勞累過度的感覺?!彼嘈χ昧吮葺旁诹诵业拿媲啊?/p>
幸看著眼前的飲料,不禁有些驚訝地抬起頭。
“不過...父母會擔(dān)心自己的孩子也是很正常的事情?!彼χ裳劾飬s沒有多少笑意。
幸拿起飲料,一口喝下。然后迅速地站起身走到門口,就在要離開時又停下了腳步。
“我...”幸攢著拳頭,聲音也有些顫抖。
“怎么了?”她看著幸,心中有了些許忐忑。男人也緩緩探出了半個身體,看著幸奇怪的樣子。
“我...我其實知道你們是誰,至少現(xiàn)在知道了?!?/p>
兩人一下子就慌了神,雖說心中一直都在期待著這一刻,可當(dāng)它真正來臨時又不禁開始害怕起來。害怕幸會責(zé)怪他們,埋怨他們,心中的那股愧疚感不由得又涌上心頭。
“可我不知道,要怎么和你們相處,又應(yīng)該怎么看待你們?!?/p>
“也是...”女子的話語中帶著一股自嘲的語氣“畢竟把孩子一個人丟下的人,怎么能做父母呢...”說著,她的語氣逐漸哽咽了起來。
“不...我想說...”聽到她越漸悲傷的語氣,幸連忙轉(zhuǎn)過頭打斷了她,也看到了在柱子后的男人。
調(diào)整了一下語氣,幸笑著說“謝謝你們,生下了我,保護了我,為了我做了那么多事...我真的很開心能和你們見面...”幸少有的燦爛地笑了,陽光投過門上的透明玻璃照耀在他的臉上,他張開嘴稍顯生疏地說到“爸...媽...”
兩人看著幸嘴里已經(jīng)說不出任何話語,只是緩緩地走近,靜靜地擁抱著幸。三人在春日的陽光里,緊緊相擁,任由喜悅的淚水打濕肩頭。沒有言語,只是一陣陣抽泣與笑聲相合撫慰著彼此。
鎧在門口看著三人,心中也為幸感到高興??戳丝词种?,也默默下定了決心。
第三日
“你要做什么???”
幸被蓮連拖帶拽地帶到了一處森林之中。
看著眼前如同發(fā)了瘋一樣的蓮,幸不自禁地伸出手摸了摸她的額頭。
“沒發(fā)燒啊?!?/p>
蓮一臉嫌棄地撥開他的手“哎呀,你就別問了。問了一路煩不煩??!”略微有些怒意的語氣中還帶著幾分笑意。
“是你一大早就把我拽過來,就跟打了雞血似得一路狂奔,我還沒生氣你倒先生氣了???”幸不可置信地看著眼前這個行跡瘋迷的人,這真的是平時那個蓮嗎。
“總之你就給我一路往前走,你之后一定會感謝我的?!鄙徸プ⌒业募绨蜃屗鎸χ胺揭黄瑯淞帧?/p>
幸看著眼前郁郁蔥蔥地樹木,不禁出言道“你確定我會感謝你,而不是想殺了你?”
“哎呀,你快走了!還要這樣和我的蓮大人卿卿我我到什么時候才開心啊!”
幸和蓮都有些驚訝地回過頭去,瑪麗不知道從哪個樹叢中跳了出來,眼睛直直地盯在幸的肩膀上。
“你怎么出來了?。窟€沒到時候呢?!鄙徲行o語地看著瑪麗。
“什么還沒到時候?”幸看著眼前的兩人,心中不禁有了些防備。
“哎呀,總之你往前走就對了??炜炜?!”蓮更加煩躁了起來,雙手將幸往前推了推。
“啊,又碰到了!果然你是情敵嗎!?”瑪麗說著,手上已經(jīng)拿住了兩把菜刀。
“不,我不是?!毙铱粗旣愐桓币杉艿臉幼?,連忙解釋到。
“我不聽,我已經(jīng)決定了。和我搶奪蓮大人的,都不能留!”說著他便向著幸揮砍了起來。
幸連忙向著前面的樹林逃竄而去,他沒注意到中途瑪麗回頭淘氣地向著蓮?fù)铝送律囝^。
蓮呆立在原地,浩德從一旁的草叢中走了出來,拍了拍她的肩膀。
“至少她真的讓幸朝那邊跑去了不是嗎?而且這樣的展開,也符合他說的驚喜感嘛?!?/p>
兩人無奈的對視了一眼,又一起看向被瑪麗追砍著的幸。
“啊~~~”瑪麗的嘶吼聲越來越近,幸不由得一陣心慌,加快腳步穿過了一片樹叢,映入眼簾的卻是一片明顯被打理過的草地。
草地上整整齊齊的擺放著一排排白色長椅,長椅之間一條紅色長毯從自己腳下延伸到盡頭的禮桌,而鎧正站在那里。
“你來了?!辨z平淡地語氣好像他早就料到幸的到來一般。
“這是...”幸有些不解,但還是不自覺地向著鎧靠近著。
兩人走到禮桌前,鎧看著幸,雙眼中滿是溫情。
他靠在幸的耳旁說到“你不覺得...我們也是時候...更近一步了嗎?”
“你要做什么?”幸看著鎧,今天的鎧看起來和平時不太一樣,自己的心跳也變得比平時快了幾倍。
“我想要...”鎧在幸的耳邊呢喃著...
“他要和你求...??!”浩德抑制不住內(nèi)心的激動,話還沒說完就被幸隨手使出的一個風(fēng)彈正中腦門。
幸惡狠狠的刮了一眼浩德,又立刻轉(zhuǎn)過頭輕聲說到“說完它。”眼神中滿是期待。
尉鎧有些驚訝地看著浩德,轉(zhuǎn)過頭對著幸不自禁地笑了。而后單膝下跪,拿出戒指套在了幸的左手無名指上。他抬頭對著幸笑道“你剛剛沒拒絕,就是答應(yīng)了?,F(xiàn)在戒指都帶上了,也不可以反悔咯?!?/p>
幸臉上難以抑制的笑了,可還是輕輕抬起下巴故作姿態(tài)地說“可你還沒戴上我的,這只能算完成了一半?!?/p>
尉鎧有些楞住了,隨后幸也單膝下跪,一只手強硬地握住尉鎧的左手,一只手拿出隨身已久的戒指套進了他的左手無名指。
“現(xiàn)在才算完成。”兩人看著彼此,臉上充滿了幸福的笑。
“好了,你們都出來吧!”幸對著四周無奈地說到。
周圍的草叢里傳來一陣窸窸窣窣地聲音,隨后如同變魔術(shù)般躥出一個有一個人來。
不禁有夜,炎御,垚樵等穿越者們,甚至連平日里那些只有過幾面之緣的冒險者們也在,甚至連國王和王后以及自己的父母都躲在那草叢之中。
眾人被幸這么一叫,不免有些尷尬。但也是接連道賀,為兩位新人送上了自己的祝福。
幸無語地看著尉鎧“你到底叫了多少人?!?/p>
尉鎧一把抱住了幸“我還嫌太少呢。”然后在他耳邊說到“在這個世界,我們不必遮遮掩掩,我想要所有人都知道你是我的?!?/p>
幸搖了搖頭“不對?!?/p>
尉鎧有些不解地看著幸
幸踮起腳尖在他耳邊說到“我們是彼此的?!?/p>
兩人注視彼此,眾人又注視著兩人。在他們祝福的目光下,鎧和幸深深地擁吻在了一起。
“我宣布婚禮慶典,現(xiàn)在開始!”浩德捂著被打出鼻血的鼻子激動地喊道。
眾人開始將椅子搬開,拿出之前準備好的餐桌,以及提前備好的食物與酒水開始了慶祝?!?/p>
遠處,在樹叢之上的吳星野看著眼前的婚禮,由衷地笑了。此刻幸臉上的表情,正是他想看見的的,從小時候第一次見到幸的時候就一直這么盼望著,希望他的臉上能夠有這種幸福的笑容。
“本來是想讓尉鎧一直愛著你的,可如果我許了那種愿望的話,一定又是用了錯誤的方式去愛你吧。所以,對不起了。就讓我消失在你的記憶里,你不必記住我,但我會一直記得你的?!?/p>
而在另一邊有一個人也在默默注視著這場婚禮。
夜晚,婚禮上的人基本已經(jīng)喝得嘧啶大醉。
國王和王后因為要塞城鎮(zhèn)的事務(wù)問題早早就回去了,留下瑪麗趴在醉倒了的蓮的胸上,臉上滿是幸福的紅暈,也不知醉沒醉。
但幾位穿越者們卻是格外的清醒,因為黎明將近,幾人也到了分別的時刻了。
炎御和垚樵最早出現(xiàn)了征兆,他們的身旁漸漸散發(fā)出了一陣藍色的光芒。
“看來是我們先走啊”垚樵笑著對炎御說到。
“我們?誒,你也要去我那個世界了嗎?太好了,有了你的幫忙,我們一定能夠終結(jié)那場戰(zhàn)爭的。”炎御激動地握著垚樵的手說到。
垚樵苦笑了一下“我也是沒地方可去了呀。不過...終結(jié)戰(zhàn)爭嗎...倒也算是一個偉大的目標了?!?/p>
“這就是男人的浪漫!啊,對了各位。這幾年的相處,我們也算是同甘共苦的兄弟了。如果有哪一天你們來到我的世界的話,我一定會好好招待你們的。作為英雄!”
“我可是女孩子啊!”磬雨對著炎御吼道,隨后愣了愣繼續(xù)說到“在那里,你也一定要加油??!我相信你一定能做到的。”
隨后兩道藍色光柱沖天而起,兩人便這么消失在了這個世界中。之后是夜,然后是林雪。一行人雖都是為了各自的目的而來到這個世界,可多年的相處,共同經(jīng)歷的時光使得這一刻的分離令人惆悵。
幸看著鎧,許樂看葉弦,磬雨看著一旁醉倒在地的浩德。他們選擇留下,因為心中所希冀的已然在身旁。
“說起來磬雨的愿望是家人團聚,那怎么還沒看到她的家人呢?”許樂突然說道。
“誒,你們看那邊,有道藍色的光”幸指著森林一處發(fā)著藍光的地方說道。
“那邊也有?!蔽炬z也發(fā)現(xiàn)了一處。
“那里也有?!比~弦也發(fā)現(xiàn)了一處。
“那我去哪里好???”磬雨有些頭大。
“你就坐著等著,我們幫你去看看吧?!痹S樂看向四周醉得一塌糊涂的眾人,向磬雨說道。而后便帶著葉弦先向中間那束光芒走去。
“也好,總要有個人看著這群人,免得出什么意外。那我去查看左邊的,鎧你去看右邊的吧?!毙艺f到。
“怎么,還叫我鎧啊?,F(xiàn)在是不是該換個稱呼了?”尉鎧一臉調(diào)笑道。
“那...amo...不,算了??傊阆热タ茨沁吜?!”幸一臉通紅地跑向左邊的光源。
鎧則是很享受這種捉弄他的感覺,自己走向了右邊。
右邊的森林中
鎧帶著笑,散步與林中。在藍光洋溢的地方,站著的卻是他最難以面對的人。
“是你啊...阿昱”男子率先看到了鎧。
“在這里,我叫尉鎧。”鎧僵硬地笑了笑,身體卻是不住的顫抖著。
男子沒有多說什么,背過身去說到“你很恨我吧...”
“沒...”
“不必說謊。說來可能你不信,但我也很后悔那么去做了?!?/p>
尉鎧沒有回話,卻也不敢或不想去看男子的身影。
“當(dāng)時一看到你弟弟受傷,我就慌了。我怕他們做出更嚴重的事...我其實是想保護你們的...那一天我也曾反悔過,可一切都太遲了...我不想辯白什么,畢竟在那之后我再也沒能保護任何一個家人,甚至成為了傷害他們的人?!?/p>
“對不起,父親。如果我能更像常人一般,您就不用經(jīng)歷這種事了?!?/p>
“你又沒做錯,不應(yīng)該是你道歉。而是我,是我做錯了,錯得太離譜了。對不起,是爸爸錯了。沒有給阿昱樹一個好榜樣?!?/p>
“不,是我當(dāng)時太死腦筋了。只顧著自己的愛情,卻忽略了對家人的影響。”
“可無論如何,我都犯下了無法饒恕的罪孽。也許他就是上天派來懲罰我的吧。”
“...”鎧當(dāng)然明白他指的是誰,也知道幸做出了怎樣的事情。
“你愛他嗎?”
“愛,勝過一切?!?/p>
“我想他也一樣這么愛你?!蹦凶又車{色的光芒越發(fā)明亮了起來?!八?,不要因為我而對你們造成什么影響。雖然他沒說過,但我知道他一定很介意為你復(fù)仇的事。你就告訴他,那是我應(yīng)得的懲罰,沒必要感到愧疚?!?/p>
“爸!”
男子有些驚訝“沒想到,還能再聽到這個聲音?!?/p>
“我不怪您...我現(xiàn)在選擇留在這里一方面是為了幸,另一方面是我相信如果在那個世界我從沒出現(xiàn)過,那您一定會是一個好父親的?!?/p>
“哪有好父親會傷害自己孩子的...”
“但您會有弟弟,他會被常人所接受,他不會令您去做選擇?!标愱耪f著淚水卻已止不住了“所以在這里不會有陳昱,只會有為了幸而存在的尉鎧。而在您那里,也不會有傷害孩子的父親,只會有一個正常的家庭?!?/p>
男子走近陳昱的身旁,摸著他的頭發(fā),就像小時候那般他笑著說到“你和我們一樣都是常人,你只是比我們更溫柔?!?/p>
藍光散去,尉鎧呆呆地坐在地上。父親的話語還在耳邊回蕩著,看著天空衷心地祝福著在那個世界中的家人,即使他們已然不記得自己。
然而他并不知曉,曾經(jīng)犯下罪孽的人所許下的愿望便是牢記自己的罪惡。
左邊的森林中
“真是的,他以前是這種性格嗎?”幸還有些氣鼓鼓的樣子,但右手食指卻不停地摩挲著戒指,一臉笑意難以掩蓋。
“沒想到是你啊...”
熟悉又陌生的聲音從耳邊傳來,幸看著眼前的男人,臉上沒了笑容,而換上了一副復(fù)雜的神情。
男子的眼神中有些許失望,轉(zhuǎn)而換上一副釋然的表情。
“我很高興是你來送我。”
“可我不知道該說什么...”幸知道吳星野對自己的想法,在恢復(fù)了記憶后幸也不知道該恨還是該諒解...
“什么都不必說,該說的我們都已經(jīng)說過了。等這光芒消失,我也不會再記得你,所以就這樣讓我們目送彼此吧?!?/p>
幸笑了笑,抬起頭看著天空,隨著天邊越來越明亮,月亮也漸漸變得不易看見了,不自覺地哼唱著“I try to fly about the moon~ fly about the moon~...”
吳星野笑了笑“but the light is too shining~ and it burns my...”附唱著,卻沒來的及唱完。
“wings...”幸獨自一人唱出最后一個單詞“再見了,吳星野。”??纱剿{光散盡,他卻已經(jīng)不記得剛剛是誰站在這里了,只是眼眶中淚水漸漸模糊了視野。
傷心的兩人在森林中徘徊著,再相逢時卻又情不自禁地破涕而笑,緊緊依偎著相互溫暖彼此。
“我們再也不會分開了,對嗎?”幸抬頭看著尉鎧笑著問道。
“永遠不會,就算死亡也休想將我兩人分離?!?/p>
番外中的P.S.
? ? ? ? 磬雨的父母以及弟弟其實就在幾人分頭行動后,便出現(xiàn)在了她的身邊。
? ? ? ?在之后的十幾年里,炎御通過自身的魔力已及垚樵的科學(xué)知識成功平定了戰(zhàn)爭,更是通過整合全世界的科技與魔法力量找尋到通往垚樵原本世界的方法。
? ? ? ? 由于復(fù)活了的女神與魔王失去大部分神性,在他們強烈要求(有償)之下。幸,尉鎧,蓮,瑪麗,浩德和磬雨組成了穿梭于各個時空之間的冒險者小隊希望之鎧。(淪為了究極打工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