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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福特推文《紅塵宰相》

2023-06-27 22:52 作者:愛小說的蘇蘇  | 我要投稿

小妾懷孕后拍肚子逼我讓位,我直接把她送進(jìn)牢獄!呸,老娘可是奸相之女


1

  “三百萬兩雪花銀,先孝敬給丞相大人?!?/p>

  我爹樂得合不攏嘴,一口答應(yīng)那升官之事包在他身上。

  世人皆知我爹貪財,是朝廷的一等一的大奸臣,社稷的蛀蟲百姓的瘟神,唯有我記得,我爹曾經(jīng)鐵骨錚錚,被打折了腿都決不向權(quán)貴下跪。

  我有過一個妹妹,寒冬擺攤的時候被縣老爺?shù)鸟R車軋死,尸體被一卷草席丟到家門口。

  我爹伸冤無果,在屋外抽了一宿的旱煙,天不亮揣著自己寫的訴狀進(jìn)京,可他剛出城門沒多久就被人截下,以奸細(xì)之名押入大牢。

  我爹在獄中受盡折辱,斷了一條腿,恰逢新帝登基大赦天下才得以出獄。

  從那天起,他立誓絕不屈居人下,他要當(dāng)官,要當(dāng)大官!

  他典當(dāng)了太爺爺留下來的傳家寶,經(jīng)過無數(shù)雙手克扣再三,最后買來一個芝麻大小的官。

  我爹在邊陲為官五載,克己奉公夙興夜寐,散盡家財接濟(jì)流民,消瘦程度見者落淚。

  終有一日,微服出巡的太子來到我們家,在踏進(jìn)這荒草不生的小院時愣了足足一炷香時間。

  他呆了幾天就走了,半月后,一道圣旨降臨我家,我爹被破格提拔,官拜五品。

  此后我爹升遷的速度越來越快,沒枉費他省吃儉用早出晚歸地結(jié)交各種朝臣。終于,丞相告老還鄉(xiāng),我爹當(dāng)仁不讓被推上那個位置。

  喬遷當(dāng)日,我爹紅著眼睛將朝冠摸了一遍又一遍,把自己關(guān)進(jìn)僅供奉著一個牌位的靈堂,過了一宿。

  也是在那一日,撞死我妹妹的縣令在家轟然暴斃,家中被抄出無數(shù)貪污受賄的證據(jù),女眷悉數(shù)被販賣為官妓,男丁盡被發(fā)配充軍。

  我們父女終于過上了好日子,我也在錦衣玉食中安然長到了及笄之年。

  求親的人踏破了門檻,我爹卻是一個個拒絕了過去。

  似乎除了斂財外再沒有什么事能讓他開心,每次來送禮的人走后偌大的廳堂只剩下我們二人,但他卻總是一瞬間沉默下來,看我的眼神總帶著自責(zé)與悔恨。

  我知道我爹在自責(zé)什么。

  其實我對此倒是毫不在意。

  一日在一個穿著顯貴的人從我爹書房走出后,我聽著房內(nèi)傳出的嘆息終于忍不住了,闖進(jìn)門去。

  “爹,不過是個殘廢世子罷了,我嫁!”

  我早就知道,當(dāng)年太子的到來并非是機(jī)緣巧合,而是有貴人暗中牽引。

  而那能牽引得了太子殿下的貴人定非普通權(quán)貴,而是當(dāng)今煊赫無兩的攝政王。

  攝政王肯幫我爹自是提出了一個條件。

  那便是將我嫁與他的獨子,薛夙樓。

  聽聞薛夙樓曾是戰(zhàn)場上威風(fēng)凜凜的少年將軍,六歲入軍營十三歲孤身入敵軍屢立奇功,被皇帝贊為百年難得一遇的天縱奇才。

  然而就在他少年得意之時,一次征戰(zhàn)突然從馬上跌落,自此雙腿殘疾無法站立,大好前途自此終結(jié),性子也日益暴戾兇殘了起來。

  他比我大兩歲,因為身有殘疾,好一點門第的人家都不愿意將女兒嫁與,攝政王不過是賭一把我爹日后會問鼎權(quán)力頂端,所以提前與他約定了這門婚事。

  在我鳳冠霞帔風(fēng)光入王府的那一刻,我爹踉踉蹌蹌地?fù)涞轿颐媲?,抓著我的手說:

  “我兒,若是受了委屈盡管回家,爹拼了這條老命也會保護(hù)你?!?/p>

  我含淚應(yīng)下,到了正堂,眼前是一片朦朧綽約的紅紗,看不清四周人的表情,只是過了一會,才聽到有人喊了聲:“世子爺?shù)?!?/p>

  有一瞬間的光涌進(jìn)屋內(nèi),一個坐在輪椅上的男人緩緩進(jìn)入,帶來一絲冷意。

  我只約莫看出他的五官線條堪稱極品,面目干凈白皙得如上好白玉無瑕,一點也不像曾征戰(zhàn)沙場飽受風(fēng)吹日曬的將軍。

  他紅衣玉帶,雙腿修長,一言不發(fā)地跟我拜完堂便出去了,攝政王率先撫掌大笑起來,周圍的人大氣不敢出,就這么僵硬地捱到了夜晚。

  我坐在洞房里腿都要麻了,坐等右等那世子爺也沒來掀蓋頭的意思。

  于是我干脆蒙著蓋頭躺下就睡,迷迷糊糊到了半夜,只隱約聽著有開門聲,似乎有幾個人匆匆退下,不一會,我臉上覆著的喜帕便被一雙修長干凈的手輕輕捏著桿挑開。

  我直直地撞入那雙深邃清亮的眼眸。

  四目相對,他卻是眼神變得冰冷,眼底的光暗淡下去。

  我自認(rèn)自己長得也不差啊,京城第一名門貴女這也不是我自封的,更不會是我爹拿錢給我買的吧?

  起初這么一個惡名昭彰的世子爺肯跟我拜堂我還以為是他對我有什么想法,沒想到他挑了蓋頭了,卻是這樣一副無比失望的神情。

  “世——夫君,好像對妾身并不滿意?”

  我已經(jīng)自行改了口。

  他一臉厭棄地將袖子從我手中抽出,渾身上下都寫著不想理我四個大字。

  他推門走了,到天亮都沒回來。

  第二天我按規(guī)矩去向公公婆婆奉茶,他不在,攝政王夫人倒是對我十分滿意,拉著我噓寒問暖問東問西。

  我一一應(yīng)付著,目光還是不自覺去尋找他的蹤跡。

  直到一個丫鬟匆匆趕來報告:“世子爺又發(fā)狂了,這次還要揮刀自殘!”

  我和婆婆變了臉色直奔過去。

  屋內(nèi)是一片狼藉,混著鮮血,坐在輪椅上的男人發(fā)絲凌亂,眼眸晦暗,額頭青筋一根根凸起,卻依舊俊美。

  他抬眼看到我,冷笑著將目光落在婆婆身上:“我聽你們的娶了她,所以瓔兒呢,能讓她進(jìn)府了么?”

  婆婆大叫著“心肝!”老淚縱橫地?fù)溥^去抱住他,嗚嗚咽咽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我驀地想起,方才請按時,似乎有一個丫鬟拿著一張賣給青樓的字據(jù)請婆婆過目,還說了句“事情都辦妥貼了。”

  薛夙樓只是眼底一片暗寂。

  “所以母親,是要對孩兒失言了?”

  他毫無表情地看著伏在他膝上的母親,忽地舉起匕首,對準(zhǔn)自己的喉嚨!

  “世子爺且慢!”

  我不知何來的勇氣大聲道:“那瓔兒姑娘,妾身這就為你將她迎來!”

  匕首叮咚掉在地上,他和婆婆看我的眼神是如出一轍的驚愕。

  有個奸臣老爹的好處就是,名下產(chǎn)業(yè)頗豐,這滿城的青樓現(xiàn)在都是我爹名下,方便他竊聽各種朝中消息。

  幾日后,那如花似玉的瓔兒姑娘被我親自迎進(jìn)了門。

  我時常懷疑她的名字應(yīng)該是“嚶嚶怪”的嚶,因為她實在太能哭了,走哪都是眼眶微腫泫然欲泣的模樣,一見到薛夙樓就上氣不接下氣地哭,我絲毫不懷疑她能在下一秒背過氣去。

  瓔兒過門的那夜,薛夙樓竟是來到了我的房里。

  他罕見地對我笑了笑,說多謝。

  我無言地勾了勾唇。

  其實在我肯幫他娶別的女人的時候,我就已經(jīng)不把他當(dāng)我夫君了。

  我拒絕了他留下的意思。

  有了瓔兒相伴,薛夙樓的身體一天天好了起來,他甚至可以逐漸站起來了。

  每天我獨自在前院用膳,聽著后院里傳來的歡聲笑語,一言不發(fā)。

  府里下人都嘲笑我還比不上一個青樓出身無名無份的女子,明明我是世子妃,可府里有了什么東西都是先讓后院的人去選,我永遠(yuǎn)是被遺忘被忽略的那一個。

  半年過去,我見薛夙樓的日子屈指可數(shù),每逢月初他都無比疏離客氣地和我扮作模范夫妻向公婆請安,攝政王欣喜于他心性的好轉(zhuǎn),逐漸默許了瓔兒的存在。

  薛夙樓感激我的大方懂事,偶爾會在傍晚來院子找我,我總是閉門不見。

  我是我爹的女兒,不管全天下人如何誤會他,在我眼里他永遠(yuǎn)都是那個被打斷了腿依舊笑著說不痛的英雄。

  他薛夙樓施舍來的感情,我沈玥不屑!

  瓔兒的肚子一天天大起來,我和他卻是連圓房都沒有過。

  面對數(shù)不清的流言蜚語指指點點,我毫不介意。

  我知道,我只是很不幸地出現(xiàn)在了別人的故事里,成為了那個阻礙男女主忠情相守的惡毒女配。

  自從傍上攝政王這座大山,瓔兒全家也跟著飛黃騰達(dá)了起來。

  她是賣花女出身,父親是個酒鬼,跟薛夙樓相識于市井微末,以一枝花結(jié)緣。

  薛夙樓忘不了情竇初開時在街上見到的賣花女孩甜甜的笑容,早早立下誓言,此生非她不娶。

  可不可笑,最后他娶得人居然是我。

  瓔兒的父親很快在朝中顯山露水,作風(fēng)低俗,但有薛家罩著,一路官運亨通順風(fēng)順?biāo)?/p>

  有一日,我路過后院時不慎聽到,瓔兒哭哭啼啼地對薛夙樓說:“我爹想要丞相之位。”

  我沒聽薛夙樓說了什么,只是加快了腳步回到前院。

  我鋪開紙筆,思考要不要立即通知爹爹,有人把主意打到他頭上來了。

  這天夜里,頎長的身影裹挾著寒風(fēng)進(jìn)了我的屋門。

  百年難得一遇啊。

  還沒等我嘲諷開口,他已經(jīng)將一只咽氣的信鴿摔到了我的床前。

  “這是什么?”

  他語氣冷冰冰的不帶一絲感情。

  我淡淡回復(fù):“就是你看到的那樣?!?/p>

  薛夙樓忽的笑了:“沈玥,你在這里吃穿用度何時短了過,這樣做是何必呢?”

  “那世子爺不也是打算將老丈人的位置讓給妾室的父親來坐?”

  他沒有回答,算是默認(rèn)。

  過了片刻,他沉聲道:“這本就是我家賜給你爹的,是我用戰(zhàn)功來換、我爹用聲名來保的丞相之位!”

  我知道他想說什么,他想說若是離了攝政王這棵大樹,依我爹的貪法,早被下獄問罪不知多少次了,但我只覺諷刺。

  “世子爺又豈不知我爹收的銀子有多少流入了貴府?”

  貴府。

  這兩個字我吐得無比清晰,宣告著我們涇渭分明的楚河漢界。

  他惡狠狠地盯著我,忽地笑了:“很好,很好!”

  拂袖出門的前一剎,他似乎想到了什么,冷笑著回頭。

  “沈玥,我給你一個機(jī)會,你是坐本世子的世子妃,還是你爹的千金小姐。”

  我毫不猶豫地做出了選擇。“這世子妃之位我根本就不稀罕,盡管讓你的瓔兒來坐!”

  他大笑三聲,摔門離去。

  我也在那一日被軟禁起來。

  不能離開前院半步。

  有一日,我突覺一陣心悸,頭暈乏力,正躺在床上迷迷糊糊間,一道聲音從院子里傳進(jìn)來。

  “奴婢參見瓔良娣!”

  好啊,幾日不見,瓔兒都能做良娣了。

  我苦笑,看著她用帕子擋在鼻尖,見了什么臟東西般面帶嫌惡地走進(jìn)門來。

  “妾身見過世子妃?!?/p>

  說話很客氣,但她卻是直接一屁股坐在了主座上,完全不把我放在眼里。

  我勉力支起身子,不想被她看扁,端笑道:“貴人怎么步臨賤地,這么大的肚子是要生了吧,還是別來我這晦氣地方給自己找不痛快了?!?/p>

  她笑著摸著自己的肚子:“有世子爺寵著愛著,這福氣自然是比旁認(rèn)的厚。不過妾身今日過來,可是有好消息要跟姐姐分享?!?/p>

  我的眉頭驀地一跳。

  “什么好消息?”

  瓔兒已經(jīng)自行給自己斟了杯茶,緩緩?fù)鲁鰩讉€字。

  “那自然是,恭賀妾身父親,官拜丞相?!?/p>

  “轟”。一瞬間有什么東西在我腦袋里炸開。

  我萬萬想不到,薛夙樓竟荒唐至此,也殘忍至此!

  為了美人一句話,居然硬生生將我父親從他那畢生所求的官位上給拉了下來!

  這是我爹經(jīng)營了一輩子的心血??!

  “那我爹現(xiàn)在在哪?!”

  瓔兒揭了揭茶氣,微笑道:“前丞相沈青,貪贓枉法罪大惡極,禍害百姓殃及社稷,證據(jù)確鑿已被押入大牢。秋后,問斬?!?/p>

  2

  后面她怎樣我不知道。

  我只是感覺我好像什么都聽不見了,耳朵嗡嗡的疼的厲害。

  我難以置信地看著自己潔白的寢衣被一大灘污血染透,我才默然發(fā)覺,原來,這是從我嘴巴里流出來的啊。

  秋后,問斬。

  秋后……

  我失去了意識。

  昏迷中,我好像落入了一個堅硬的懷抱,有人一直在我耳邊喊著我的名字,我不知道是誰,只是我醒來的時候,看到的是薛夙樓鐵青的臉。

  他好像都沒休息好,眼底一片烏青,平日整齊的發(fā)冠都松散了下來。

  “我爹他——”

  我的話還沒問完,他忽地將手狠狠從我懷里抽出。

  “沈玥,你這個喪心病狂的瘋女人!”

  我腹中如刀絞,不知發(fā)生了什么,他眼底猩紅地沖我吼:“你知道么,你害死了瓔兒的孩子,你害死了我們的孩子!”

  震驚讓我說不出話來,他已經(jīng)面色冰冷地起身,垂眸睥睨著我,就像看一個令他無比厭惡的陌生人。

  “我答應(yīng)了瓔兒,沈玥,我會讓你為今日所為付出代價?!?/p>

  他擺了擺手,我從床榻被人毫不留情地拎起拖出門去,直至破布一般被丟棄在天牢一角。

  陰冷潮濕的地方,飯是餿的,稻草是濕冷的,我發(fā)瘋似的喊著“爹你在哪!”“爹?。?!”

  得到的只是獄卒不耐煩的呵斥,與鼠蟻張狂的噬咬。

  我接到一旨認(rèn)罪書,要我承認(rèn)在茶中下毒謀害良娣之子,若我認(rèn)下可免一死。

  我大笑著將認(rèn)罪書撕碎。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非我所為,我為何要認(rèn)!

  我恍然間覺得自己像是成為了十年前的爹爹,衣衫襤褸地被關(guān)進(jìn)鐵牢,明明自己才是受害者,卻要被辱罵,被毆打,被逼著去認(rèn)一個不屬于自己的罪名。

  好惡心啊,真的太惡心了!

  我只想瘋狂大笑。

  若是我爹真的死了,我做鬼都不會放過薛夙樓和瓔兒!

  我一會哭一會笑瘋瘋癲癲直至半夜才沉沉睡去,模糊中,牢門似乎開了,一雙修長的手搭在我的脈上,略微嘆了口氣,往我嘴里塞了一顆藥丸。

  那藥丸入口即化,我還來不及反應(yīng)便不自覺地咽了下去。

  睜眼是一張溫潤清朗的臉,與薛夙樓那張永遠(yuǎn)都帶著暗黑顏色的不同,這張看起來清澈干凈了許多。

  “微臣太醫(yī)院院正陳明,拜見太子妃。”

  陳明。

  我似乎聽爹爹提起過這人的名字。

  說他是太醫(yī)院難得一見的少年奇才,對他的提拔也是我爹少見的出于本心而為,一文未取。

  “是我爹讓你來的嗎?”

  我虛弱地開口,抱著一絲希望。

  他猶豫了一下,點點頭。

  我的眉頭立刻舒展開來。

  “那就好,那就好……”

  那就好,說明我爹還活著。

  我又忙問,那我爹真的被押入死牢要秋后問斬了嗎?

  他搖頭,說不知。

  我再問陛下對我爹態(tài)度如何?攝政王呢?

  他再次搖頭。

  最后我連問了好多個問題他都緘口說不知,我累了,翻過身躺在草墊上不再說話。

  他向我行了個禮,緩緩?fù)讼隆?/p>

  牢房外,我意外地聽到了薛夙樓嗔怒的聲音。

  “呵,她眼里果然只有她爹那個禍國奸臣!”

  “她為了給她爹復(fù)仇不惜飲毒要和本世子的良娣同歸于盡,世間竟有此等瘋子!”

  ……

  飲毒,同歸于盡。

  真虧得瓔兒會編啊。

  我已經(jīng)腦補(bǔ)出她一把鼻涕一把淚地趴在薛夙樓身上哭訴了,那個渾蛋估計也立即心軟,向她承諾一定會把我大卸八塊。

  第二天夜里,我渾身發(fā)冷,意識模糊中似乎鉆進(jìn)了一個很溫暖的地方。

  很溫暖,像爹爹的懷抱。

  他很輕地抱著我,手指替我拂去額前被冷汗浸濕的碎發(fā),一舉一動極盡溫柔。

  “爹……”

  我貪婪地蜷縮在他的懷抱里,眼淚卻是不爭氣的掉下來了。

  他手忙腳亂想要哄我,但我只是越哭聲音越大。

  “爹,我不該嫁給他,他真的是個渾蛋,薛夙樓一點都不愛我,他從來都沒看過我一眼……”

  “他總是幫著別人欺負(fù)我,克扣我的用度,我總是大熱天裹著去年的冬衣,到了冬天又只有夏衣可以穿,我的房冷得連炭火都沒有,后院的人卻總是能隨意扔出好多……”

  “我才不稀罕撿別人東西,我只是,好委屈。我不想呆在那里了,爹,你接我回家好不好……”

  我斷斷續(xù)續(xù)地哭著,他卻是把我越抱越緊。

  我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貼在耳畔,額頭被印下繾綣一吻?!班?,他是渾蛋,早就認(rèn)錯了人,他真的是天底下最渾的渾蛋!……”

  也有冰涼的液體滴在我的額頭上,我哭著要爹爹帶我回家,他熾熱的呼吸拂在我的耳邊,噙著近乎瘋狂的癡恨,“但離開他,不成!”

后續(xù)版權(quán)原因,所以需要去老福特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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