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維爾汀睜開眼睛，發(fā)現(xiàn)自己正站在一片霧蒙蒙的空間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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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圍什么都看不清，只有腳下是一片平靜的水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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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低頭看了看自己的雙手，又撫上胸口，那里已經(jīng)沒有傷口的痕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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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死后的世界嗎?”少女自言自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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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試著在這空無一物的地方走了幾步，水面紋絲不動(dòng)，沒有任何波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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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名的，維爾汀覺得這片水很眼熟，仿佛在很久很久以前見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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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開始走動(dòng)，想要找到這個(gè)空間的邊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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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無論她走了多久，四周的景色都沒有任何變化，仿佛身處在一個(gè)沒有盡頭的迷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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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上望去，但是四周被白茫茫的迷霧籠罩，根本無法看清頭頂是否有自然的光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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維爾汀停了下來，她有些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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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當(dāng)她小心的坐下來，打算休息片刻，突然看到身邊的水面出現(xiàn)了波動(dò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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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立馬起身，有些警惕的看著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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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面中慢慢顯現(xiàn)出一個(gè)熟悉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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銀色的長(zhǎng)發(fā)，灰綠色的眼眸，與她如出一轍的臉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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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維爾汀瞪大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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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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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維爾汀”抬起手，向她伸出了手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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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帶我去哪里?”站在水面上的維爾汀遲疑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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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回答，“維爾汀”只是又出做了一個(gè)“來”的手勢(sh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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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先跟著你走吧，總比困在這里要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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維爾汀深吸一口氣，握住了伸出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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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自己握手的感覺似乎有些奇怪，但沒來得及多體會(huì)，少女感覺到一股力量拉住了自己，然后眼前的景象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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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維爾汀小姐，我正式地邀請(qǐng)你，加入重塑之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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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爾卡納仿佛多年未見的老朋友，正坐在自己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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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嘴唇勾起一個(gè)弧度，在微弱的燈光下閃爍著妖冶的色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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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頭深藍(lán)色的長(zhǎng)發(fā)如瀑布般傾瀉而下，幾縷發(fā)絲不經(jīng)意地垂在了胸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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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爾卡納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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勿忘我的語氣盡管不認(rèn)可，但他仍然畢恭畢敬的站在女人后面，不敢露出任何不滿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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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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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發(fā)生過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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維爾汀愣愣地看著熟悉又陌生的面容，大腦一片混沌，仿佛整個(gè)世界都蕩起了漣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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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憶突然涌入腦海，過去的點(diǎn)滴在眼前閃現(xiàn)又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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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切太不真實(sh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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維爾汀揉了揉太陽穴，試圖理清迷離的思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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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明明已經(jīng)死去，為什么會(huì)再次見到阿爾卡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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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維爾汀小姐？”阿爾卡納歪了歪頭，金色的眼眸直勾勾盯著對(duì)面沉默的維爾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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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不是曾經(jīng)的畫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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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里的一切，是可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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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重新回到了這個(gè)時(shí)間節(jié)點(diǎ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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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楚這一點(diǎn)后，少女的瞳孔因震驚而放大又縮小，她用力抓住椅子扶手，仿佛這才能找到一點(diǎn)身處現(xiàn)實(shí)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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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她沒有回應(yīng)，阿爾卡納覺得自己還沒有說到要點(diǎn)，便繼續(xù)說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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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維爾汀只覺得耳旁嗡嗡作響。她努力抓住女人的提到的一個(gè)詞——“合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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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作?她在說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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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睜大眼睛看向阿爾卡納伸出的手，卻弄不清這一切是否只是夢(mèng)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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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慮清楚，我們可以改變你的命運(yùn)?！卑柨{的最后一句終于傳入維爾汀的耳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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改變命運(yù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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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血和肉至少有一部分屬于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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屬于重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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維爾汀盯著那只手，過去的痛苦與絕望在她心中翻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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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也許這一次，她可以試著相信阿爾卡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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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已經(jīng)失去過所有，即便再次失敗，也不會(huì)有任何損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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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愿意加入重塑之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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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只以前從來不會(huì)相交的手此刻握在一起，一只潔白無暇，一只晦暗不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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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運(yùn)的天平在這一刻悄然傾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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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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維爾汀跟著阿爾卡納走進(jìn)一間昏暗的房間，門在兩人身后關(guān)上，房間里只聽得見沉默的呼吸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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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脫掉衣服?！卑柨{突然開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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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的身子一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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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到阿爾卡納金色的眼睛里閃過一絲危險(xiǎn)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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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道她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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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可能會(huì)面臨的景象，維爾汀不禁微微顫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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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剛同意加入重塑之手的她，又有什么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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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少女脫下禮服，放在一旁的椅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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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開始解襯衫上的扣子，一粒、兩粒、三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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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經(jīng)沒有其他衣物的遮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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維爾汀深吸一口氣，手指放在了胸衣搭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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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閉上眼，長(zhǎng)長(zhǎng)銀睫輕顫，樣子脆弱無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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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dāng)少女無暇的身段將要毫無保留地展現(xiàn)在她的面前時(shí)，女人卻突然出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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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出你的傷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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維爾汀聞言，手中的動(dòng)作僵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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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才意識(shí)到，阿爾卡納剛才只是在戲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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銀白色的發(fā)絲因?yàn)檫@個(gè)想法而微微顫動(dòng)，她咬了咬薄薄的嘴唇，眸子露出懊惱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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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少女還是把脫到一半的胸衣重新穿上，聽話的伸出了胳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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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纖細(xì)無暇的手臂上多出來了一個(gè)可怖的傷口，周圍的皮膚發(fā)紅發(fā)腫，深紅的血跡在白皙的皮膚上顯得格外刺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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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爾卡納上前一步，摘下頭上的發(fā)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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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刻，一道黏稠冰涼的黑色液體從中流淌出來，仿佛有生命般的向少女的胳膊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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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接觸到皮膚，維爾汀便感覺肩膀以下一片冰涼，她忍不住微微打顫，右手不自覺握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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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dāng)液體順著子彈形成的孔洞滲入進(jìn)去時(shí)，除了寒冷，少女此時(shí)又感到了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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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覺得整個(gè)手臂仿佛被利器剜開，疼痛從每一寸肌膚蔓延到心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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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色的液體滲入更深，冰冷、刺痛，仿佛無數(shù)細(xì)小的冰錐在鑿穿她的骨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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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呼吸變得急促，額頭上滲出細(xì)密的汗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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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幾秒后，一枚彈殼掉落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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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全程，維爾汀一聲未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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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爾卡納饒有興致地看著她每一個(gè)細(xì)微的表情變化，在重新佩戴上簪子的時(shí)候，不由得贊嘆：“你這副面無表情的樣子，我真的很喜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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維爾汀沒有理會(huì)她的言語，平靜的穿上襯衫，然后拾起外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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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前的人看到少女忽略了她的言語，眉頭一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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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你自己選擇走到我身邊來的，我的小狗。你明白自己現(xiàn)在的身份，對(duì)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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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爾卡納用手指挑起她的下巴，撫上少女汗?jié)竦哪橆a，滿意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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維爾汀任由阿爾卡納在自己臉上摩挲，拇指曖昧地一點(diǎn)點(diǎn)滑過她的肌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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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她的雙手在身后握緊，十指扣進(jìn)掌心，指甲深深嵌入肉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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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似乎對(duì)少女的順從很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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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轉(zhuǎn)過身，打開房門，向維爾汀招手："我們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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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去見見其他的朋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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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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