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德島的種草博士(龍門章3_清流+米莎,今天是個奇妙日)
11月16日 10:35 風(fēng)吹過
稻小田揉著惺忪的眼睛,打著哈欠從吊床上坐起來。“啊嗚....噫?。 毕駱O了跳水運動員,身體側(cè)翻之時,就是你被吊床狠命摔在地上之時!
嘎嘣脆響。
博士的小身板兒和這片大地來了個親密接觸....這可是水泥地。“怎么了?”有個人沖進帳篷,身上還穿著寫著“龍門漁業(yè)”的白色圍裙,是孑。
小稻掙扎著從水泥地上搖搖晃晃爬起來,頂著個稱得上臟亂差的烏黑頭發(fā)(上面甚至還粘的有鱗魚鱗片)朝孑問安?!八?..疼。那個...孑,早上好啊?!?/p>
我來簡單陳述稻小田目前的情況。頭發(fā)亂蓬蓬神似半個月沒梳妝的流浪者,八成是昨晚拱被窩所致;臉上還好,只不過是有幾道睡在吊床上自然產(chǎn)生的紅印和沒擦干凈的口水交錯分布;身上穿的衣服留存著昨晚來自大自然的饋贈飄散的芳香,那身紫黑色的衛(wèi)衣上魚腥夾雜著草木香,這真的是...還記得那件外套嗎?被孑掛在衣架子上,它附帶的鱗丸的體香被孑拿去洗干凈了,多少算件體面的深褐色便服;褲子是很樸素的,黑色長褲,草木香味;芬送的藍白跑鞋,安然穿在他腳上,竟然沒有異味。這真的是很難以置信。
大致總結(jié)一下,博士現(xiàn)在除了看著像個魚販子以外大概也就像個魚販了。(無語?。┟噪x的眼神,腦中風(fēng)式的步伐,單看他這個人樣,你很難想象他是羅德島的博士。
孑手里還拿著他標志性的宰魚刀,顯然是被博士“啪嘰”掉床的聲響吸引來的。怎么說呢?一個兇神惡煞的人舉著把刀向你問早安?
“小稻早啊?!辨葶读税朊?,隨即露出了可驚嚇顧客于千里之外的招牌微笑,“第一天出攤的工資放在你旁邊的柜子里了啊,昨天忘給你了。我和董阿伯商量過,這兩天你就先休息休息,工作過兩天再說,怎么樣?”孑再三考慮,還是走到小稻旁邊的木柜子,親手把幾十張龍門幣塞到博士手里,才算放心?!芭?,好...”小稻迷糊的被孑送到帳篷口,一邊應(yīng)聲一邊掏出平板定位自己家,試圖尋找最近的道路。“拜拜,兩天后見?!薄皟商旌笠姟!辨菟妥吲馓椎牟┦浚掷镞⒉o的簡歷,上面赫然寫著“羅德島員工招聘”幾個大字,下方可清晰辨認出凱爾希和孑的簽名。
小稻揣著一踏子鈔票,迷茫的走在回家的路上,單單聽著PRTS導(dǎo)航里的提示音:“前方五百米左轉(zhuǎn)”和各種“直行”“調(diào)頭”,沒出多久人就迷路了。這里我們咱不討論路人對PRTS特大音量的注意以及對博士這家伙敢于半瞇著眼走路的好奇。
陣陣冷風(fēng)吹拂博士的面龐,他禁不住連打好多個噴嚏。“啊切!啊切!呼...這里是...?碼頭?”小稻拽緊貼身的外套,減弱灌進冷風(fēng)導(dǎo)致的對流。稍微暖和些了。稻小田戴上帽子,作為龍門新來客的他翻出夾層中的PRTS,附帶著自己的體溫,算不上暖手的工具不過也足矣?!澳氵@是把我領(lǐng)到哪兒了?”稻小田打開平板,先行調(diào)整了音量,才允許她說話?!疤├貓D隨時為您導(dǎo)航?!薄巴?,我曉得了,不要解釋。”小稻恨不得抬起平板朝頭頂給自己來一個———信誰不好?相信PRTS是嫌人類壽命很長嗎?
沒辦法了,只好找個路人問路了。稻小田在大街上尋找看起來好搭話的人去問路,目光掃視過路邊所有攤子,最后停留在一家露天的面包攤。準確的來說,是面包攤旁邊的烏薩斯人,那是個頭發(fā)雪白,腿上包有繃帶的女孩子?!皟?nèi)個...請問...”博士小心翼翼地靠過去,打算驗證自己有些不切實際的猜想。女孩聽見有人在叫自己,她猛然扭過頭,表現(xiàn)出相當(dāng)?shù)木栊?。“先生,有什么事嗎?”稻小田博士打量著眼前的女孩,嘴角抽抽,吐嘈說:“這可真是...你不冷?”
“......???”烏薩斯女孩被博士一句話問懵了,警惕心至少降了半數(shù)?!拔业囊馑际沁@大冬天你為啥穿的短褲?”稻小田毫不避違的和女孩說著這些讓她感到很不舒服的話,打算應(yīng)付完這個高她一頭的男人趕快離開。畢竟還有其他事情要解決———食物問題。“個人喜好,先生如果沒其他事我就先走了?!睘跛_斯女孩強忍著饑餓感念念不舍看了眼面包攤架子上新出爐的面包。瞧瞧,它們冒著熱氣,鍍著金黃色脆皮引誘著過往的游客們。稻小田注意到她細微的眼神變動,好心的扭頭指著面包,說:“要不我請你...欸?你去哪兒吶?!”當(dāng)博士注意到女孩時,她已經(jīng)跑遠了,盡管并不快,可如果要追的話...
“博士,您很擔(dān)心那個陌生人。”PRTS借用精神連接中樞和博士通話,“能檢測到您的情緒變動?!薄鞍?..米莎,這孩子真的...太過堅強了。”小稻遞給賣面包的烏薩斯老爺爺一張卡,用來支付買面包的錢?!耙讯ㄎ荒繕巳宋铮咨,F(xiàn)在原路返回,于第二個街口右轉(zhuǎn)或乘坐三分鐘后的公交車即可趕上目標人物,經(jīng)計算,目標處于極度饑餓狀態(tài),體內(nèi)血糖濃度低,故推測:跑不遠。(濃濃的反派味兒)”
稻小田博士震驚了,從心底感嘆羅德島科技的先進,按他的話說:“呦呵,挺高級哈?!盤RTS安靜零點二秒,說:“精神科病床處于隨時待命狀態(tài),博士?!薄?........對不起。”
注:精神連接中樞使用“泰拉G”信號,以上總用時不超過半秒鐘。
在賣面包的老大爺眼里,這個年輕人就是在接過裝有面包的紙袋子時愣了愣,他三分好奇七分熱情的問:“孩子,怎么了嗎?”“啊,沒事,內(nèi)個...請問您這個招牌是啥意思啊?”博士急中生智,看見他家的招牌,好奇的問。“哦,哈哈,那是我們?yōu)跛_斯的特產(chǎn)!”老爺子操著口純正的烏薩斯方言,十分熱情的介紹,“大列巴,我家鄉(xiāng)相當(dāng)受眾的一款面包,想當(dāng)年打仗的時候啊,大家都用這個!”說著,老爺子咧嘴笑笑,從攤位下邊的保溫箱子里掏出三根足有成年人手臂長的面包,一股腦塞給博士,“我看你小子為人不錯,這面包就送你了?!辈┦坎缓靡馑冀邮?,開始來回推讓,看來他還是小瞧了烏薩斯人的執(zhí)著。老爺子硬是半勸說半趕人送走了博士,雖然大部分原因還是PRTS催促小稻趕快動身,不然就真趕不上了。臨走前,老爺子神秘的提醒博士:“這大列巴要趁熱吃,否則這后果...你會受到精神和物理層面的雙面攻擊?!泵姘€能活過來追著人打不成?博士心存疑慮,出于禮貌還是謝謝老爺子,這才乘上鄰班的公交車趕向PRTS的指示地———鄰近他的家。
博士乘上公交車,上樓梯時遇見了她。她急急忙忙提著個小箱子沖上即將發(fā)車的公交,不曾想撞到了前面的男人?!鞍?!很抱歉,我太急躁了...你還好嗎?”小稻扶著手邊的護欄,勉強穩(wěn)住身形,不太在意的轉(zhuǎn)身回答:“我沒事,你...”待看清眼前的女子,稻小田忽的呆在原地,直到司機不耐煩的提醒在身后響起,他才撓撓后腦勺,干笑著上了公交找個位置坐下。那年輕女子自來熟的就落座在小稻旁邊。
褐栗色的頭發(fā)很有調(diào)理的梳在兩肩,各自扎上了小巧的藍白色小蝴蝶結(jié)。她頭上戴著個神似風(fēng)箏的帽子,以藍色為主調(diào)白色為輔,帽檐的尖端點綴著紅色的線條,透明的塑料前帽沿支撐著整個頭飾,似乎是擋雨雪用的。厚重的棉衣外套主要也是藍白色,包括褲子和鞋,腰間別著可愛的江豚玩偶,隨著車子的晃蕩有規(guī)律的左右甩動。被擦的錚亮的工牌掛在她左胸口。這女孩總給人清爽開朗的活潑少女的印象。
“清流?!毙〉咀x出她工牌上標注的名字,除了調(diào)香師以外第二個經(jīng)常帶著玩的醫(yī)療干員?!皩?,這是我工作的代號?!鼻辶髁钠鸸ぷ鳎劾锓胖惒?,她驕傲的介紹起自己這份工作,“我負責(zé)龍門的水源潔凈,還有水質(zhì)檢測......”
這孩子怎么對陌生人一點防范心都莫得???博士掏出PRTS微笑著聽清流講述她的經(jīng)歷,她的工作以及對這份工作的熱愛?!跋壬?,能說說你是干什么的嗎?”清流無拘謹?shù)男愿袷侵蹦c子小稻極其喜歡的,自然也沒有拒絕:“我啊,”稻小田自豪的指著自己,“是羅德島的賣魚強?!闭f完,還驕傲的錘兩下胸口,搞得是什么相當(dāng)高尚的職業(yè)似的?!皻G?賣魚強?是鱗販的意思嗎?我超愛吃鱗的!尤其是鱗魚丸!....你知不知道這條街上的那家鱗魚丸攤子?”好嘛,江豚吃魚唄。博士打開PRTS,記錄下這位未來干員的習(xí)性(霧)。“今早忽然傳來條新消息,那賣鱗魚丸的幫工男子其實是碼頭總舵主欸...”“哦?是不是約戰(zhàn)鹵水叉燒兩幫幾百人僅靠一把宰魚刀就砍翻了他們?”“對!這消息很勁爆吧?我可是那家店的老客戶了,和他很熟的?!鼻辶髌∞抢诩缟系念^發(fā),繞了個圈?!澳钦漳氵@么說他還是我哥呢...”博士無意識的翻看PRTS,突然看見孑的入職信息,愣了會兒才醒過味兒來。
完了,這大哥認定了。
“他是你哥?!唔!”清流的手腕由于震驚猛的發(fā)力揪住了她自己的頭發(fā)。嘶,這一拽可不輕啊。“嗯,算是,喏,你看他簡歷上寫的。”小稻把平板上的內(nèi)容讓清流看了看,“備注:稻小田的兄弟?!鼻辶髋踔桨澹纯存莸恼掌?,再抬頭看看博士,又把平板放在小稻臉旁邊,半皺著眉小聲說:“你倆完全不像啊,是堂兄弟?”“堂兄弟種族也應(yīng)該一樣啊!你在想什么??!”稻小田收回平板,留下清流單純的傻笑。他發(fā)現(xiàn)清流不僅僅是看起來年齡小,還是個天然呆———這腦回路可真是清奇。(你有資格說別人?)
“孑哥是我干兄弟,具體原因不方便說,你只要曉得就行了?!毙〉景哑桨迦揭路A縫里,捧著袋熱騰騰的面包研究起“大列巴”到底是個什么奇特玩意兒,還需要老爺子反復(fù)叮囑?!澳闾嶂@么大個包是干嘛去?”“這個?”清流把那個藍色的包杵在博士臉上,解釋說,“我今天是接到了個單子,那戶人家說是水龍頭斷了,焊接工都沒接上,現(xiàn)在還漏著水,讓我過去修理。”
修理啊...原來清流還能修理水管啊...稻小田博士捏著下巴,總覺得不大對勁,但又想不起來哪里出了問題,也就惰于思考,不去詢問。兩人左一句右一句聊著,從博士的哥聊到清流的帽子,又聊到博士的生活,這倆人可謂是無話不說,這就是粗神經(jīng)之間的腦電波協(xié)同嗎?
“?!恕惫卉嚨睦忍嵝殉丝偷竭_目的地,小稻博士和清流都有些不舍,相互交換了名片,“下次相見都不知道是什么時候了,總之看緣分吧!”“那...以后見!”清流目送博士下了車,念叨著:“稻小田先生嗎?是個好人呢...咦?稻小田?這名字有點熟悉?”她突然想起什么,從她工作包里的一個隔袋里掏出另一張明信片。那是這次工作地點的署名人———稻小田。清流的手張開放到嘴巴前,驚喜的感慨:“啊哈?!這緣分可有點怪了,稻小田先生?”
... ... ...
剛下車,冬季的冷風(fēng)就和小稻撞了個滿懷,這清爽!小稻結(jié)結(jié)實實的打出個噴嚏,緊了緊穿在身上的外套,以求取暖。小稻抱著依舊發(fā)熱的面包,站在公交車剛開走的地方,打量著公交站,“這個世界的公交站和原來的世界沒啥兩樣嘛...嗯...”聞著面包傳來的香味,這家伙忍不住了,打算掰下一片大列巴嘗嘗,怎想到這面包凍得和石頭蛋子一樣?好容易才攔腰咬下來一小塊差點沒把牙崩掉。這面包可還是熱的??!大列巴?什么俄式法棍?!
最后還是本著絕不浪費的原則硬生生給吞下肚,味道還不錯,就是有點廢人。小稻坐在候車牌下設(shè)置的長———椅上,發(fā)現(xiàn)了那個急匆匆小跑過來的烏薩斯人。似乎是沒看到自己,她氣喘吁吁跑到博士所在的長椅,坐在離他相對比較遠的地方,簡化說就是“社交安全距離”。相當(dāng)累了吧?小稻斜著眼看米莎,腿上繃帶綁著的邊緣處是肉眼可見的凍瘡,時不時搓手哈氣,全身發(fā)抖的幅度之大更是明顯到讓人害怕。她凍得好似個冰棍。
博士第一次近距離觀察這位在原劇情里早已和她那傻弟弟一同離世的女孩,心底油然而生的可惜與同情襲卷了小稻的腦海,不由得鼻子酸澀起來?!澳莻€烏薩斯人,對,就是你,請幫我個忙?!辈┦科鹕碚镜矫咨媲?,嘆息聲傳入米莎被凍僵的耳朵?!澳阋呀?jīng)體力不支,想必是跑不了了吧?那我也不繞彎了?!泵咨]有動,連眼睛也不抬起,默默的吸氣,再吐出一片白色的哈氣。“天很冷,你撐得了多久?作為感染者的你深受排擠,連面包都不能親手去買...”小稻的思想很混亂,他不清楚該怎么把面包交給米莎,更不清楚該怎么做,他只希望可以救救感染者,救救米莎。
“你...”米莎的聲音很微弱,仿佛隨時都會斷了氣,但她的說的每個字都清晰可辨:“你是龍門近衛(wèi)局的人...嗎?”小稻還沒來得及解釋自己是羅德島的,米莎突然跳起來,拳頭呼嘯而出,狠命朝博士的臉打去?!芭P槽!”小稻根本沒想到會有這一出,下意識拿手里的東西去格擋?!案锣浴本o接著手骨斷裂聲尷尬的回響在兩人之間。
“額...你手沒逝吧?”
師傅你是干什么的?陳長官您還好嗎?你這瓜保熟嗎?(嘖)
這問題算是白問。
脆骨米莎總算安分下來愿意聽小稻解釋了,不過信不信就是另一回事。“總而言之,我隸屬于龍門外的獨立組織,那是個對待感染者很和善的地方,我算是個小領(lǐng)導(dǎo)...你手真沒逝嗎?”米莎沉默的看著完全沒有知覺的右手,強忍著眼淚不知道該從何說起。“對不起,我沒辦法相信你的說辭。”米莎眼瞼緩緩下垂,她感到有鉛塊掛在眼皮上,沉重的不可抗?!盀槭裁??”小稻觀察到坐在長椅上米莎的不對勁,慌里慌張去詢問,生怕聽錯一個字?!拔沂?..感染者...啊...”支撐不住累贅般的身軀,她那一拳打出了她所有的氣力,暈倒在龍門不知名的長椅上,與凜冽的風(fēng)兒做伴。
博士陰著臉站直身,脫去棕褐色外套披在米莎身上,把面包夾在胳膊間,背起米莎輕薄的身子,在刺骨寒風(fēng)中,背對貧民區(qū)的大道在PRTS的指引下奔向自己的家。
注:靠譜的PRTS成功讓小稻這個眼瞎博士多繞了五六條路,并且三~過其門而不入,最終在克洛絲和新到干員的接應(yīng)下才順利的在相隔半條街的地方找到回家的路。(博士背起了行囊 bush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