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人勝出(小莫逃跑記) 惡魔,墮天使,電鋸人

所有逃到世間的惡魔都記得那一聲被送出地獄的轟鳴
“嗡!?。。。。?!”


光環(huán)落在貧瘠的土地,煙塵四散而逃,好似驚厥的難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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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國的戰(zhàn)線已經(jīng)推進到了邊界,不見戰(zhàn)火,只有被酷刑鞭打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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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斯提馬從光環(huán)中落下,這是她離開羅德島以來,第一次返回帝國的疆域之內(nèi)。迎著暖風(fēng),她看向天空,卻看見了詩畫般的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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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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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共同閃耀著三輪明月,但光芒并不顯眼,因為還有三顆太陽在更遠處飛旋。天空像被砸碎的鏡面,破裂出不同時段的白云藍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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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昏與黎明共展,紅日與白月齊輝,星辰像灼燒滾燙的石塊被扔進天空之海,包裹在沸騰如火的氣泡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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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地是紅黑夾雜的,用手捻起一撮黑沙,還有濕潤的余溫。像剛才下了一場開水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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詭異的景色散發(fā)出令人心顫的美,她不斷抬頭看,思考這忤逆上帝的景色到底來自什么樣的科技或法術(shù)。
有明顯弧度的地平線上,出現(xiàn)了文明的痕跡,藍色屋頂懸浮在半空,懸下一條長梯。隔著老遠也能聞到猶如伙伴呢喃般的煙火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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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是帝國的疆域,但還是給她難得的熟悉感。步伐也隨之加快,那藍色屋頂,也逐漸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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矩形的屋體像個集裝箱,看上去只有一廳大小,木制的方塊懸浮在空中,構(gòu)成了剛才看見的長梯。
看樣子,像是個酒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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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途的遷移很消耗體力,況且她的遷移手段算是效率最低的了,為了保存體力并甩掉追兵,她只能放棄目標(biāo)點的選擇隨機運行傳送法術(shù)。順從命運,是她不愿做又一直在做的事。
對于漂流的孤舟,短暫的???,比遠航更值得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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拍了拍身上的塵泥,她爬上了這道長梯?,F(xiàn)在勉強算是白晝時段,還不見推杯換盞的人,八世紀(jì)風(fēng)格的酒館只有擦拭杯子的酒保和零星醉客在桌上昏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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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保是個侏儒,踩在高凳子上才能夠到桌面。聽見迎客鈴聲,他放下一個透亮的酒杯,露出招牌迎客笑。
“喲,您來了,請問喝點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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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坐下,迎客鈴又響了。這次進來的是是一個身著西服的男人,很像在城市中隨處可見的那種,過了躊躇滿志的年紀(jì),棱角和勇氣在時光中風(fēng)化,變作沉著和無奈。
黑西裝上有雨漬和泥污做修飾,為頹廢增添了積分層次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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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了小莫一眼,似乎對那一成不變的微笑很滿意,然后坐到了旁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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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小莫卻注意到,他肩上有帝國的時鐘紋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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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保似乎認(rèn)識他,從他進來開始,就一直笑盈盈的。在他坐下后,更是把畢生所學(xué)的奉承都寫在了眉眼之間。就連那矮小的身形也好像要竄出柜臺了一般。
“這不是特普斯老爺嗎?!今天您怎么有空光臨小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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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似乎也習(xí)慣了別人的這種態(tài)度,抬手示意他安靜些。
“給我一杯松弛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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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您大駕光臨真是讓小店蓬蓽生輝啊!哈哈哈………”
剛轉(zhuǎn)身過去拿架子上的瓶瓶罐罐,才想起來小莫的存在。
“那邊的小姐,您要喝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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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她當(dāng)然不知道點什么,這里柜臺上的文字她都看得懂,但好像都是些不相關(guān)的名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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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當(dāng)猶豫時,男人敲擊桌面的動作停下了。
“不用想太多,想一個自己現(xiàn)在最想要的狀態(tài),說出來就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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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想要的狀態(tài)………
“有安定嗎?”
想都沒想,她就說了出來,也許真的是太想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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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有有………請稍等………”
酒保開始忙活,矮小的身形像一臺調(diào)酒機器,各色的原漿在杯子里翻騰,然后被倒入銀色的調(diào)酒杯里,搖晃時,發(fā)出有樂器般的聲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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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邊境不太平,這個酒館也是不久前才部署下的?!?/p>
男人自顧自的開始說了起來,像是常年失伴的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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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莫托著腮,看著那些瓶子上倒映著自己扭曲的臉。
“太平過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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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過,但那都是人嘴里的閑話了。我可沒見過。你看那些士兵?!?/p>
他用下巴指了指一個在桌前酣睡的軍人。軍服上的血漬被酒水溶解后滴落到地板上。像正在融化一般。
“帝國的進攻方案不是人能接受的??纯催@些士兵,再不進酒館喝個爛醉,他們可能都忘了怎么睡覺了。
但他們還是很幸運,有的人,只能永遠睡覺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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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話間,一杯云霧似的酒已經(jīng)放在了他的面前,小小的玻璃杯里蒸騰出白煙裊裊,讓人擔(dān)心再不快些喝里面的酒也會隨像煙一樣散去。
他拿起來,煙狀的液體飽滿而飄裊,在他的口鼻處形成了一個濃霧區(q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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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dāng)他喝下第一口時,小莫注意到他的神色一瞬間舒緩了,好像在一秒間就醉了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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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
他長舒了一口氣。
“我向來只喜歡這一種酒,松弛,能讓人暫時方下一切,哪怕這時被人捅上一刀我也不在乎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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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小莫的酒也好了。那是一杯很濃的酒,顏色看起來像木頭,裝在一個柱狀杯里。原木切面的紋理隨著杯子的搖晃浮動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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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拿起來聞了聞,是一股熟悉的甜味。讓她無法拒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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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了一口,濃稠的漿液像是固體,含在嘴里,像一塊糖。厚重的味道里卻有一股雨水和夏天的清香,在飲下的那一刻,她仿佛又聽到了拉特蘭修院里孩子們的歡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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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良久,她才注意到自己把眼睛閉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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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又喝了一口。
“這里的酒是用念想調(diào)的。調(diào)酒師們被統(tǒng)一賦予的能力可以采取醉酒者心思,將他們凝結(jié)成原酒。
喝下后,就能營造人們所渴望的意境。但這個浪漫的能力卻叫“紙醉金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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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莫對他的科普不感興趣。浮想駕馭著思緒,飄搖在回憶里。
當(dāng)沉醉逐漸占據(jù)上峰時,卻發(fā)生了劇變,好像糖里夾了一塊刀片,割傷了品味甘甜的舌尖,血腥味瞬間充斥了口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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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又變得清醒,剛才的安定,就如虛幻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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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注意到小莫的狀態(tài),很驚訝。
“怎么?不和你胃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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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吧,糖多了,倒有些膩。”
思緒回到現(xiàn)實,她想起了剛才詭異的天空。
“天空怎么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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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惡魔干的。”
說這話的時候,他已經(jīng)微醺,一只手扶著杯子,另一只敲擊桌面的節(jié)奏變得凌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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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惡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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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源于人恐懼所產(chǎn)生的實體。時間惡魔,就是來源于人對時間的恐懼。
但現(xiàn)在大多數(shù)惡魔都只能寄宿在人的體內(nèi),像士兵一樣為帝國效力,真正的惡魔不在戰(zhàn)場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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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也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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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指什么?為帝國效力?當(dāng)然!與帝國為敵可不是明智之選。不效力……就得死………”
說完,他把杯中的酒一飲而盡,煙霧環(huán)繞著他的頭部。像在頭上放了塊干冰,透過裊裊白霧,他肩上的時鐘紋章和那雙暗紅色的眸子也亮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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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祂讓我來找你,莫斯提馬?!?/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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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叫上名字小莫并不驚訝,她現(xiàn)在可是帝國的通緝犯。在踏足帝國疆域時,她就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面對這樣的局面了。
微笑著,她看向這個半醉的人。手卻悄悄扶上了雙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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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當(dāng)她要揮動雙杖時,他卻一把按住了她的手,醉醺醺的搖著頭。
“不不不………我不是來抓你的。我不在乎那一丁點兒的賞金和榮譽。我有個忙要你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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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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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你不明白,可我也不……不明白,我不想背叛帝國,真的不想。但祂叫我來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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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祂?那個海面上穿長袍的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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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祂在每個人眼里都不一樣,但都是祂。你能見到,也印證了你是最特別的那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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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xiàn)在她對這些怪力亂神的擺布和高高在上已經(jīng)有些厭惡了。
“可我為什么要幫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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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祂說,在那之后,你可以返回羅德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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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德島,這三個字像飛散的火星,把剛才飲下的酒一并點燃,化作烈焰綻放在她的眼中。
她的逃難已經(jīng)持續(xù)了一個月左右,如果按相對時間算,已經(jīng)一年了。
牽掛除了思念,還有擔(dān)憂。她是時候回去一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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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又是這種眼神………?!?/p>
男人似乎對這炙熱的眼神很熟悉,把頭埋在雙手里撮動。
“你一定很想念那吧,莫斯提馬?!?/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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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到底要我做什么?”
這句話,便等價于:我什么都愿意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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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也沒什么,最近貿(mào)易協(xié)會又召開了一個會議,作為悠然公司的話事人,我不得不參與。”
男人又喝了一口酒。
“是應(yīng)該我去的,但………我不想?yún)⒓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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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么?有仇家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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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有,是全都是。哎…………”
酒已經(jīng)一滴不剩了,他也告別了片刻的松弛。
“莫斯提馬,我們雖然是不同性質(zhì)的生物,但無可否認(rèn),我們都有一部分來自惡魔。而惡魔是以人為食的,人的恐懼讓我們壯大,人的靈魂將我們滋養(yǎng),人的肉體讓我們饑腸轆轆。
但惡魔要是只有一只,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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物競天擇,莫斯提馬,物競天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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惡魔現(xiàn)在也必須屈服在法律之下了,所以我們在帝國內(nèi)成立了公司,悠然,就是我的那個。我們把時間買給顧客,讓他們用靈魂或者肉體來交換,以此,我們得以生存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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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碌的母親用三根手指換來了和陪伴女兒的三天無憂無慮,絕望的病人用聽力換來了最后一個月的時光去和愛的人告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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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時,我都覺得我不是惡魔了,我只是一臺機器,為人類服務(wù)的機器。但我并不討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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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現(xiàn)在要吃飯的惡魔越來越多,相比那些餓瘋了在人的夢里私自交易的惡魔不同,那些大公司的手段更加殘忍,他們施行的交易可以在支付者促成下一筆交易時有所優(yōu)惠,以此,他們的市場飛速蔓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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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如此,他們還是饑腸轆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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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我說的,要是惡魔只有一只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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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斯提馬,“大吞并”就要來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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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耐心等待特普斯解釋這三個字,看得出那張依舊年輕的臉上正在經(jīng)受恐懼的考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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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大的惡魔公司叫縱心,如果你進入過中心區(qū),你一定看見過那魔鬼般的招牌。它的話事人正在嘗試吞并所有的惡魔公司,現(xiàn)在已經(jīng)開始執(zhí)行了。在這場暴風(fēng)里,沒有樹能站得住腳,只能被連根拔起,然后變成風(fēng)暴的一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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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想那樣,莫斯提馬。你可能無法想象吞并對惡魔意味著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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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意味著你將變成吞并者的一部分,徹底被吃掉。連意識都不會留下,我不想那樣,我還想靠自己的腿腳去奔跑,靠自己的雙臂去擁抱,靠自己的嘴喝下這一杯杯該死的松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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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我還能嗎?”
說完,特普斯的全身顫抖著,一口長氣,帶走了老惡魔心念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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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我替您去,似乎很難對改變大局?!?/p>
莫斯提馬依舊沖他笑著,這不動的微笑背后是不可見的強大,在嘗試安撫這個蒼老的靈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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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不,您不需要去,我會去。您需要做一件更重要的事。也許………也許可以改變大局?!?/p>
說這話時,他的聲音已經(jīng)壓到了最底,眼睛不時向上翻動,好像在怕誰偷聽到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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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希望你的決定不會害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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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會的……莫斯提馬,也許這項決定,會造成些麻煩,但也可能結(jié)束這場靈魂界的金融鬧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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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站起身,從兜里掏出一塊金色的懷表。純粹無暇的金屬光澤像一顆被摘下的星辰。
“盡管這塊是零時趕制,但依舊足以象征身份。祂告訴我你在叛逃前沒有被植入懷表,用這塊可以幫你躲過身份識別。但因為沒有嵌入神經(jīng),聯(lián)絡(luò)系統(tǒng)還未激活。你可以把它放在兜里,記得別露出表鏈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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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標(biāo)和具體內(nèi)容都已經(jīng)導(dǎo)入其中了,投影屏可以顯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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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普斯說完,轉(zhuǎn)身向酒館外走去,停在了長梯前。高瘦的西裝下顯現(xiàn)出惡魔的姿態(tài),數(shù)個三眼的面具嵌入在漆黑的身軀里,一雙破爛的翅膀開始展開,很快就延伸至整個酒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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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莫拿起懷表,一個投影屏從圓形的屏幕中投射到面前,四個不連續(xù)的數(shù)字代表一個坐標(biāo)點??吹贸?,是一個三門世界的坐標(biāo)。
這時,旁邊沉睡的士兵,柜臺前的侏儒酒保也都變成了駭人的惡魔。
士兵們站起身,展開雙翼站到了特普斯的后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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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特普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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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俊?/p>
應(yīng)答她的聲音從沉悶的男聲變成了沙啞的嘶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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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什么惡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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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見墻壁上倒映的雙翼開始收斂,特普斯已經(jīng)變成了全身黑羽叢生的人形怪物,想必那才是他真實的模樣。
他轉(zhuǎn)過身,面向莫斯提馬,三雙縫眼在羽毛臉上像裂口一樣發(fā)出紅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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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尊敬的莫斯提馬,我就是擊碎天空的怪物,時間惡魔?!?/p>
說完,他深鞠一躬,后仰著倒入了后方的天空。莫斯提馬回頭時,只看見破碎的天邊,一只巨大的渡鴉飛向旭升的殘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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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保小鬼站到柜臺前,也對她深鞠一躬
“您也快些啟程吧,雖然三門的時間過得快些,但會議很快要開始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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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帝國邊境的另一端。會場外各路的商業(yè)名流都披上了人類的外皮,似乎這樣談?wù)撋虡I(yè)更自然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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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所有人的聲音都刻意壓低了,在等待召開會議的人出現(xiàn)。所有人身上都帶著象征自己公司的紋章,千奇百怪,其中佩戴者最多的,是一個圖似心臟的紋章。
赤紅的色調(diào)加上寫實的構(gòu)造,一顆顆栩栩如生的心臟席卷整個會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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佩戴心臟的人都滿臉關(guān)切,佩戴其他紋章的人則是一副老死不相往來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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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貴公司近況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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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多謝關(guān)心,無可奉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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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前還沒有在協(xié)議上簽字的都是大吞并的反對主力,但大勢所趨,縱心的吞并勢在必得。這些紋章也都成了最后一顆大樹上的擺件,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它被連根拔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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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普斯從二層的鳥籠狀入口中落到會場,卻沒有人留意他,這該死的氣氛已經(jīng)夠壓抑了,沒功夫再容忍寒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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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識到人已到齊,那些佩戴心臟紋章的惡魔們猛然站得筆直,向會場中心列隊成了圓形的陣列。眼中都發(fā)出木訥的紅光。異口同聲的向其他惡魔叫喊。
“歡迎各位,參加本次會議,我相信這會是最后一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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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會簽字的?!?/p>
一個斬釘截鐵的聲音卻來自一位老人,他臥坐在搖椅上,老態(tài)龍鐘。在他胸前,佩戴著一個紅色的十字。
“惡魔失去的東西已經(jīng)太多了,自由,是我們僅剩的奢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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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您手下的員工可不這么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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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為了一口飽飯。但只要我還在,還能死皮賴臉的搖頭晃腦,你!死之惡魔!你就休想拿到我的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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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dāng)他說出那個名字時,其他還保有意識的惡魔不由得開始遠離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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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群紅眼的惡魔笑了,他們的話語由不同的聲音組成刺耳而駭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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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亡是人類的終極恐懼,也是惡魔的終極形態(tài),我的到來,是給諸位提供融入終極的機會。但現(xiàn)在,得由我親自化解各位的頑固無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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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色整列散發(fā)出凜冽殺氣,像一群饑餓的紅螞蟻,向那位老人爬去,很快,他就被紅光包圍。
人群里發(fā)出肉體被撕裂和血液流出的聲音,他們胸前的心臟紋章也開始如真心臟一樣搏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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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惡魔都只是默不作聲的看著,想著下一個可能就是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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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色的整列中老人的軀體已經(jīng)被啃食殆盡,一個全身沒有皮膚的彪形大漢出現(xiàn)在整列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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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那位老人的真身,疾病惡魔,塞克。
“你以為這樣就能殺掉我?。靠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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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人群沒有停下,繼續(xù)向他涌去。巨大的身形高過這些匿藏在人體里的魔鬼,就像一個巨人,但已是強弩之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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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疾病惡魔,你橫行人類歷史,我很榮幸你能的加入。不管以什么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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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人在螞蟻的啃食下,發(fā)出了哀鳴,然后逐漸崩解。
啃食完這尊巨人,這群血淋淋的人又看向其他瑟瑟發(fā)抖的惡魔,眼神里是說不盡的饑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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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普斯注意到人群中多了一個紅色的人,是剛才那個老人,此時他的雙眼也發(fā)出木訥的紅光,前胸的十字變成了搏動的心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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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被“吞并”了。
“我……我不想死?。 ?/p>
一個人猛的發(fā)作跑向了會場大門,可大門已經(jīng)被人群堵死,紅色的人群眼神木訥,臉上的笑意如出一轍,正死鉤鉤的盯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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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想……不想死………”
他倒在地上,發(fā)出嗚咽。惡魔是沒有眼淚的,但這只惡魔卻在可悲的嘗試哭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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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失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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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紅色的人撣了撣身上的血漬,向他伸出手。
“你不會死,加入我,你會永遠的活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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崩潰讓他已經(jīng)無法承受,如果被吞并可以讓他遠離恐懼,那他愿意。
夢境惡魔拉住了死之惡魔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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瞬間,他的眼睛也變成了與其他人一樣的紅色探照燈。他也開始窺視,窺視著這些還活著的魔鬼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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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塊投影屏展現(xiàn)在會場華麗的燈光下,幾條搏動的線急轉(zhuǎn)直下,那是惡魔的靈魂市場。
一條赤紅的線像一條毒蛇,在熒幕上直奔上方。又像一道高昂的絕壁,把其他曲線壓在不可翻身之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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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普斯看見了自己的那條,還在中段,但也在復(fù)潮之下難以脫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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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各位?!?/p>
這些紅色的人又開始齊聲說話了。
“我們直接跳轉(zhuǎn)到最后環(huán)節(jié)吧,請各位表態(tài),我們,絕對尊重您的選擇。”
說完,近百人同時笑起來。眼口射出紅光,鋪滿了整個會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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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之惡魔,開始點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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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眼博物,以豐富廣博的收藏聞名世界,從三門的奇珍異寶到黑火紀(jì)元的流落珍品都一應(yīng)俱全,一一成列在您無垠的博物館內(nèi)。您通過精明的交易囤積了大量有形和無形的資產(chǎn),但和那些藝術(shù)品一樣,你們都是沒落王朝的產(chǎn)物,是時候回歸時代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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榮華覆滅,這是惡魔的悲涼時刻。
宣讀完墓志銘,他不忘詢問墓主的意見。
“空間惡魔,您的態(tài)度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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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群中,手帳從那位優(yōu)雅紳士的手中滑落,他顫抖的摘掉眼鏡,將它們疊好放在西裝的口袋里,好似不想再直視殘酷的世界。
他胸前紋章的圖案,是一只半睜的慵懶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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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士們,先生們……我選擇經(jīng)營藝術(shù),就是想借那些躲過時代浪潮的物件給我一絲安慰。我原以為,那些陶瓷,玉器,油畫,珠寶,是脫離政治和軍事苦海的白蓮??刹辉脒^,白蓮也有掉落之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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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有別的選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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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之惡魔,你要答應(yīng)我一個要求?!?/p>
他用顫抖的身軀面向人群,說話的氣流都在顫抖不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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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向前一步去迎他,高聲喊道:
“當(dāng)然!只要您肯加入我們,加入偉大的縱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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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我所有的文物………全部毀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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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惡魔都很吃驚,他們以為這老家伙會留下幾件的。自從來到帝國他沒有別的愛好,對這些器皿玩物卻比人還上心,有時他們還挺羨慕他這股子孩子般的執(zhí)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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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之惡魔的個體互相看著。
“那可是一大筆財富啊!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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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想她落入你這種人之手!她們是圣潔的,是歷史的結(jié)晶,容不得你們?nèi)局?!?/p>
?在稱呼這些古董時,他總情不自禁的用“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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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當(dāng)然!那是您的選擇!現(xiàn)在,加入我們嗎?空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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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紳士深吸一口長氣。
“我答應(yīng)?!?/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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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語剛落,紅色的光芒就蒙上了他干凈的眸子,看上去不想個惡魔。但很快,那雙眼睛也變成了一座赤色燈塔,轉(zhuǎn)向照耀其他的惡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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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投影屏上云眼博物微弱的線,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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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普斯從來沒有那么恐懼過,前面的數(shù)百人構(gòu)成的絞刑架上有他的名字。
他懷疑小莫到底能否完成自己交托的任務(wù),因為就算她直接溜走自己也無能為力,身為惡魔的他,第一次開始祈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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運行精準(zhǔn)傳送對莫斯提馬不是難事,但依舊會消耗大量體力,白色的光環(huán)在潮濕的小巷內(nèi)展開,從中落下無人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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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車轟鳴,人群嘈雜,多種熟悉的氣息涌入鼻腔。幾乎讓她忘記了任務(wù)的存在,拿出金色的懷表,投影屏只顯示了一行不明的文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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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到電鋸?!?/p>
電鋸,在莫斯提馬的印象中,在羅德島,那是有的同事鐘愛的武器。奔走的鏈條比刀刃更高效,但初次使用可能會讓你的雙手和鏈條一起顫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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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著,腦海里浮現(xiàn)出特普斯拿著電鋸沖那些商業(yè)名流們大喊的畫面,但她能想到的,就這么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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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鋸?電鋸??電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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農(nóng)具店應(yīng)該會有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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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guān)掉懷表,剛準(zhǔn)備走出小巷。身后傳來了找東西的聲音,找什么的呢?找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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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去哪???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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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急著走嘛,賠我們玩會兒?!?/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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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個體型相差甚遠,紋身倒是一個風(fēng)格的人從兩頭進入了小巷。
幾個拿著鋼管,為首的,則把玩著一把蝴蝶刀??词稚系膫冢瑧?yīng)該是最近才開始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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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莫苦笑著搖了搖頭,順勢靠在墻面上。轉(zhuǎn)頭看向領(lǐng)頭的那位。
校服被他蹩腳的藝術(shù)品味改造成了短袖,頭型也像剛用甜品糊的。一副窮苦,要強,但又不值得同情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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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見小莫看他,老大有點緊張。這是近來他們團伙劫掠的第三起了。
第一起,被一個高年級的揍得夠嗆,醫(yī)藥費倒是要了不少。
第二起,搶了一老太太的袋子,里面是給孫子做的便當(dāng)。從老太太口中得知,對方腿腳不便但得照顧父母雙亡的小孫子。他們就兇殘的幫老太太把午飯送到了附近的小學(xué)。
可謂是戰(zhàn)績輝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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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個特別的日子,因為這是第一次有女孩這么看老大。老大剛熟練的蝴蝶刀技藝又掉鏈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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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喲!”
蝴蝶刀刃,手指和一把刀柄,做了個兩面包夾芝士。
見老大掛彩,小弟們深知氣勢不能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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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你對我們大哥做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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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我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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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弟們爭先恐后,要給大哥報這自作自受之仇。但小巷實在太窄了。三兩人一擠一絆,就倒做了一團。手中的刀具也騰空而起,向小莫那邊飛去。
小莫抬了抬手,黑鎖顯現(xiàn),刀具定格在了空中,然后紛紛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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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莫尷尬的笑了,本來虛無的微笑變得有幾分發(fā)自內(nèi)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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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見這一幕,混混們發(fā)揮出了唯一會的技能,站起來,拔腿就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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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送上來的向?qū)В刹荒芊潘麄兣芰??;臅r之鎖在巷頭巷尾環(huán)形鏈接,任由他們奔跑,跑夠,也跑不出莫比烏斯的環(huán)狀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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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熱身,跑了半小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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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混們驚恐的跑到虛脫,才癱倒在地上喘起粗氣。
“你……你到底是誰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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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怕,幫我找個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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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找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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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鋸?!?/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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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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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大姐說找不到就罰我們跑一天,我們實在跑不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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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大姐也是講道理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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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個小弟看著大哥和他們寒酸的錢包,不顧農(nóng)具店老板的疑惑,開始了熱血青年的砍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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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板,這電鋸能不能便宜點?!?/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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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小伙子,我就賺個零頭。你要便宜,自己買鐵鋸,鏈鋸,年紀(jì)輕輕,自己動手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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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啊,一定要電鋸?!?/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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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沒辦法了,實在不行,我這有把壞了的,你看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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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弟和大哥對了對眼神。斥百家巨款買下了這把神似電鋸的玩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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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小巷,莫斯提馬面前已經(jīng)放了十來把各式各樣的電鋸,正一一試用。
“不知道這些夠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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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弟們?yōu)樽约旱氖斋@感到愧疚。
“大姐,抱歉!我們只能找到這一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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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電鋸生的銹都比刃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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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電鋸?好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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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實在太貴了………您這么有錢干嘛不早說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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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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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這些電鋸光一把就夠我們兄弟吃一個星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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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莫攤了攤手。
“我沒給錢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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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不起!老板,我們大姐腦子有點不好使,您多包涵,你看著電鋸都沒用過的,現(xiàn)在還給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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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啊!再不還回來我都該報警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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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別可別,要不這把壞的也送您了,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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賠完罪,幾人無聊的游蕩在大街上。小莫已經(jīng)習(xí)慣了在異鄉(xiāng)無所事事,只是背后跟著的幾個小弟有些無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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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姐,您放我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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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電鋸還沒找到?!?/p>
小莫拍了拍他的肩膀。
“不能沒有你們帶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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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漫步,一股子香味襲入鼻腔。碳水炙烤后的香氣,加上奶制品的濃厚,還有水果的酸甜。是薩科塔無法拒絕的甜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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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轉(zhuǎn)身,站在了可麗餅店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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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面的小弟們窸窸窣窣,這時大哥有了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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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姐,您餓了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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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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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吧走吧,我請您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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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到小攤的木桌前,小弟們很快就端來了一大盤甜品,攤位上的人不算太多。倒也不引入注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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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先吃著,我再幫您拿點?!?/p>
但這句話之后,這群貨就作鳥獸散,逃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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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莫看出來了,但就目前來說靠這幾個人恐怕難以完成,一邊思考,一邊享受甜品的慰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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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小莫沒料到的是,這群小弟沒給她結(jié)賬就溜走了。
“您好,一共是…………”
看見桌上的賬單,正想著要不要直接躍遷走人。
一個人接過了賬單。
“那個……我付吧………”
是個高中生,校服和剛才的幾人一樣,雜亂的金色短發(fā)下面是一對滾珠綠眼,一看就不太聰明的樣子。咧嘴笑的時候,露出一嘴碎尖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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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沒問題了?!?/p>
服務(wù)生倒是很高興,自己不用貼工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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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孩帶著一個小姑娘黑色長發(fā)垂下,雙眼中帶著這個年紀(jì)不該有的冷漠和淡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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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請問怎么稱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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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叫我電次就好啦……”
這種羞澀倒是挺純粹的,純粹的好色。
“那個……你怎么稱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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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斯提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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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日語說得不錯啊………”
說話時,電次一直撓頭,小莫好奇再這么聊下去他會不會禿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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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這讓拉著他手的小姑娘很不爽,眼神也變得犀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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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莫確實有某種奇怪的魅力,她會讓大部分男人都望而生畏,但卻有兩種人被她深深吸引。一種是能看懂她的人,到目前她只遇見過一個。而一種是更本看不懂她的傻瓜,電次的后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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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知不到那股不詳和深邃,似乎也只剩下超然的美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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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電次看著她的臉,起伏的胸脯和短褲外露出的大腿,似乎沒法從任何一樣上把眼光移開。
悄悄的猥瑣更加猥瑣,暗暗的好色最為好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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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著他手的小姑娘嘟著腮幫子,但電次根本沒空搭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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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姑娘見被無視,拉住電次的手,放到嘴里,猛的一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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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奈田多??!你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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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笨蛋電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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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咬我還說我笨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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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莫無奈的笑了笑,心里還在想著電鋸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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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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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你家住哪???莫……莫什么來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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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個記不住她名字的人。
“莫斯提馬?!?/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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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噢對,莫斯提馬………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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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剛到這,沒有住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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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電次的心中,已經(jīng)把孩子叫什么都起好了。
“那請來我的房子一起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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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啊,麻煩你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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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耶!蕪湖!……咳咳………快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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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姑娘奈田多又嘟起了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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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歡迎光臨寒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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確實是寒舍不假,小出租屋內(nèi)雖然簡單,但家具一應(yīng)俱全。地上亂扔的衣服和食物構(gòu)成了第一道防線,隔絕外界的紅塵滾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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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進入,一股餿臭氣就籠罩了小莫的鼻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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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誰弄的呀?!我明明打掃得很干凈的呀!”
電次又開始自顧自的作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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奈田多每一句都毫不留情的揭穿。
“就是你?!?/p>
?
“不是我!”
?
“就是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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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里的住戶顯然不只他們,房間內(nèi)跑動的聲音讓小莫本能的警覺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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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現(xiàn)的,卻是幾條大型犬,看上去沒有攻擊欲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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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上的耳朵又讓她想起羅德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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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條狗和兩人都很親近,但看見小莫時,卻紛紛露出恐懼的神態(tài),嚎叫著跑回了房間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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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嘿嘿!對客人友好一點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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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關(guān)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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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電次整理好了客廳。盡情的展現(xiàn)著自己的機動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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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請用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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綠油油的液體,不知道是用什么泡的。
“辛苦你咯,電次君。”
小莫學(xué)著剛在電視里看到的叫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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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次汗流浹背,其實內(nèi)心已經(jīng)開始翻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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奈田多沒有看電視,一直惡狠狠的看著莫斯提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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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斯提馬還在思考著電鋸的事,按照相對時間,明天黃昏之前再找不到,事情就徹底完了。但電鋸,指的到底是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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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息一下吧,電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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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噸的垃圾甩下樓道后,電次才坐到了客廳內(nè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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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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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斯提馬托著腮,看見汗水已經(jīng)浸透了他的上衣。
“辛苦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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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沒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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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真是太感謝你了。”
其實是客套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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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次齷齪的想法卻已經(jīng)溢出了雙眼。
“那我可以……要個獎勵嗎?”
這對話的靈感來自瑪奇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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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獎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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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呀對呀,比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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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莫當(dāng)然知道他想干嘛,但眼下還有問題需要他回答。
“可以哦,但你得先回答我一個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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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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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電鋸是什么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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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次的心臟,猛跳了三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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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確實很漂亮,說不出的漂亮,也有一種其他女孩身上沒有的氣質(zhì),這點很像瑪奇瑪。但電鋸?為什么她要問這個?
啵奇塔總是在關(guān)鍵時提醒他,剛才那三下跳動他能感覺到不是心臟梗塞這類的問題。是啵奇塔給他的警示。
這個女人,有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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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問這個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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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斯提馬知道,找對人了,如果回答是快速且肯定的,那多半與她要找的東西不是同一個,但如果刻意隱藏,必然是這個神秘名詞背后的知情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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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斯提馬湊近了點,臉幾乎快要貼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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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什么嘛?電次君知道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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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用手捋著電次的領(lǐng)帶,觀察他的反應(yī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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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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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雙方僵持不下之時,奈田多又一口咬在了電次的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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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你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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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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順勢,電次也脫離了莫斯提馬的束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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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莫斯提馬被安置在房間的床上,電次原想讓奈田多也睡在床上,但小姑娘更愿陪電次睡地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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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奈田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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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小姑娘從被窩里探出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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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覺得她是什么來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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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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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還會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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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記得她的氣味,從來沒聞見過,是很恐怖的味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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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麻煩?!?/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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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不是你好色,想著什么美少女偶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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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男人的本能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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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不是好色?!?/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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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是,那明天怎么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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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晚上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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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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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殺了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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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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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關(guān)系,她不一定是人類,她身上沒有人的氣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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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好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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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時分,狗狗都在熟睡,電氣來到了房間前。手里拿著一把菜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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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數(shù)到三,我們就沖進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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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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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
電次剛準(zhǔn)備數(shù)二,奈田多就已經(jīng)沖了進入,沖著被子一頓亂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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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鮮血直流,只有空空的被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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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遍了整個房間,也不見她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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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斯提馬當(dāng)晚并沒有睡,她需要時間去了解這個世界。于是躍遷進入了圖書館,開始閱讀,但當(dāng)查找電鋸時,卻只有農(nóng)具使用指南上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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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閱無果后,她偶然看見了一張報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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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鋸人?”
第二天,莫斯提馬準(zhǔn)時出現(xiàn)在了早餐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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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早安啊,電次君~早安啊,奈田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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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姑娘自顧自的吃著,沉默不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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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次則打著哈哈。
“早………哈哈,早………話說,你昨晚為什么不在?。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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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電次君昨晚來找我了嗎?這么心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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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題便在田奈多怨恨的眼神中戛然而止。

了解到電鋸人的信息后,小莫也有了自己的計劃。吃完早餐后,就拉著電次說想去人多的地方逛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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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懼已經(jīng)把電次的好色心消磨大半,但還是有不少在作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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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到鬧市區(qū),十字路上人潮擁擠,小莫找了個機會甩掉電次,在人群中轉(zhuǎn)眼便消失不見。
憑借信使的速度,很快就甩掉了電次,計劃可以施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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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褪下偽裝,露出那對光環(huán),和漆黑的魔角,讓藍色的能量體在身上凝聚,變作一個被藍色包裹的人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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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吧,電鋸人?!?/p>
?
“惡魔?。?!”
路人驚叫,把消息奔走相告。
小莫扮演的惡魔就這樣在大街上大搖大擺的漫步,人群立刻四散而逃,伴隨著蒼藍色的轟炸,這里有惡魔的消息也傳遍四周。

“喂?電次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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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怎么了?”
?
“東三區(qū)有惡魔出沒,麻煩去處理一下。別輕敵,這次的………有點不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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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到收到,馬上來!”
掛斷電話,電次朝那個方向奔跑。
“剛把人弄丟了,現(xiàn)在又來了惡魔……”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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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莫站在當(dāng)中,子彈和普通的打擊在荒時之鎖下根本不起作用,藍色的能量爆破也只是破壞一些器材和設(shè)施,她并無傷人之意。
“電鋸,你在哪呢?”
?

?
“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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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鋸拉響的聲音穿過戰(zhàn)火硝煙,三條電鋸沖入戰(zhàn)場當(dāng)中,向那藍色的惡魔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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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算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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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莫只顧躲閃,她需要時間將這個混蛋擊暈。但當(dāng)她看見邋遢的校服時,也很驚訝,電鋸人就是電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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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鋸揮舞得很快,但也破綻百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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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莫抬起右手,黑鎖就定住了電次的右臂,像被一股力量抓住一般,難以動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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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沒有猶豫,立刻用左手切斷了右臂,右手停滯在空中,傷口血液噴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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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液噴出時,小莫留意到伸出的電鋸正在往回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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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鎖再次擰動,鎖住了他的左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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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沒法再切了,一個藍色的爆破在電次的身下聚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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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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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液殆盡后,電次又變回了人形,小莫也解開了偽裝的惡魔姿態(tài)。露出人的外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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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處武裝部隊的射擊傷不到她分毫,她就這么慢慢的走過去扛起了只有一只手的電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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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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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乖,好好休息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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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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躍遷法陣在腳下成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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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次?。?!”
奈田多的一聲喊叫刺破人群無意義的掃射,一條鎖鏈從小姑娘的身上長了出來,眼看就要夠到電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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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陣卻已經(jīng)在那一瞬間成形。
運行傳送,目的地在世界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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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啵奇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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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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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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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但不是電次的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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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為什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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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在呼喚我,電次。那讓我想起了好久以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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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遇見我之前嗎?”
?
“嗯,在我來到這個世界之前。我總是聽見絕望的哭喊,然后順著聲音過去,就找到了一個人和欺負(fù)他的人,然后我干掉了那個欺負(fù)他的人,給了那個被欺負(fù)的人一個擁抱。每次都是這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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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哦,你是英雄嗎?好厲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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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吧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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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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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就把兩個人都干掉了。”

?

死之惡魔的點名還在繼續(xù)。
“三千,以書店為名,販賣知識和靈感。你曾成就過不少學(xué)者,也曾玩壞過許多傻瓜。九界之內(nèi)的知識都匿藏在你的藏書閣內(nèi),外部的圖書館只是你雙眼的延伸。那想必你也看到最后的結(jié)果了吧?!?/p>
紅光投向人群的后方。
“你的態(tài)度呢?宇宙惡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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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人群的卻是一個小姑娘,沒有恐懼的顫抖,嬌小的身形依舊步伐輕盈。
“那么,也請答應(yīng)我一個請求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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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之惡魔歡快的迎上前去。
“當(dāng)然!有求必應(yī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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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姑娘躲開了他伸出的數(shù)百雙手。
“有求必應(yīng)?”
?
“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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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倒讓我想起了另一個人,不是惡魔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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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惡魔眼前一亮,腦袋里同時發(fā)出了電鋸開鋸前的“嗡”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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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之惡魔崩壞的笑凝固了,紅色的人群表情變得疑惑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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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宙轉(zhuǎn)身環(huán)繞這些紅色的人漫步,其中一些個體還像伸出手去抓她,但被她俏皮的躲過了。
“成立公司是我們茍且偷生的選擇,為了生存,我們放棄了惡魔的特征,向人類學(xué)習(xí),也逐漸向人類靠近。我們的力量都在這個過程中逐漸崩解,但只有你是永恒的,死亡是永恒的?!?/p>
?
人群三言兩語的符合。對這奉承很滿意。
“說得好!然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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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總有那傻的不怕死的人,總有那大風(fēng)吹不斷的大樹。我見過祂,祂身上電鋸從生,嗡嗡作響。死亡,你在來到這之前,難道沒有聽到過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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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群抓她的頻率變得急躁,她在大廳里繼續(xù)躲閃著。興奮的看著他們慌亂的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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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難道沒有聽到過“嗡!”的一聲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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慌亂的,又何止是死之惡魔,所有惡魔都圍在一起,談?wù)撈鹣Я嗽S久的“嗡!”聲。
顯示靈魂股值的投影屏上出現(xiàn)了又一條奇怪的曲線,那曲線是黑色的。圖標(biāo)不是某個公司的紋章,而是一把電鋸。
?
死之惡魔的紅光在那黑線飛速上升時開始下降。
“那是什么?我居然……恐懼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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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事幸存的惡魔們互相看著,然后同時舉起了手,用爪子,刀具,在手腕上割了一道傷口,血液從里面流出,在手臂上畫出符咒一般的曲線。
?
異口同聲,他們開始吟唱起遺忘已久的禱詞。
?
“
當(dāng)哀嚎聲聲作響,當(dāng)祈求奏響樂章!
當(dāng)鎖鏈綻放恐懼,當(dāng)希望崩解渺茫!
”
?
“
當(dāng)惡魔無可阻擋,當(dāng)明天止步瘋狂!
”
?
“
當(dāng)?shù)鬲z空空蕩蕩,當(dāng)魔鬼轆轆饑腸!
”
?
“
當(dāng)世界暗淡無光,當(dāng)殺戮鐘聲鳴喪!
”
?
“
我呼喚您!?。?/p>
”
?
“
我呼喚您?。?!
”
“
以我眷屬之名,兩條性命獻上!
”
?
“
以我凡夫之軀,慰您轆轆饑腸!
”
?
“
以您兇煞之體,斬除至暗時光!
”
?
?
“
當(dāng)至暗吞天食月,讓電鋸轟鳴作響!
”
?
“
當(dāng)至暗吞天食月,讓電鋸轟鳴作響??!
”
?
“
當(dāng)至暗吞天食月,讓電鋸轟鳴作響?。。?/p>
”
?
?

?
?
“啵奇塔?什么東西,好大聲啊?!?/p>
?
“有人在叫我哦,電次?!?/p>
?
“我們是要去哪?”
?
“去世界之外哦,電次。這次能讓我借用一下你的身體嗎?”
?
“我不行嗎?要是你又失手干掉了祈求的人怎么辦?”
?
?


?
?
死之惡魔咆哮了一聲,企圖打斷著古怪的吟唱。但這棵脆弱的巨木在狂風(fēng)下沒有被連根拔起,依舊堅挺著。
“嘿嘿嘿,你們以為會有人來救你們?會有人來救惡魔?哈哈哈哈………你忘了我們是怎么誕生的了吧!”
死之惡魔展現(xiàn)了自己的實體,紅光下,眾人的影子開始扭曲,聚合,變成了一個漆黑的怪物,上面有無數(shù)個白色的簽名,每一個都是被它吞下的惡魔。
?
巨大到連空曠的會場都顯得渺小,它扭動身體向眾惡魔撲來。
?
就在要觸及到時,眾惡魔的吟唱結(jié)束了。他們齊聲喊出了最后一句時,地上的血液已經(jīng)匯聚成了一個巨大的法陣,中間,畫著一個頭有電鋸的犬類動物。
?
“
我們呼喚您?。?!當(dāng)曙光破曉之際,讓電鋸轟鳴作響?。?!
”
?

?
此時躍遷中,小莫看見法陣越過萬千世界,自己需要不停調(diào)整方位才能保證目的點無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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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聽見一個來自電次身體的微弱的聲音。
?
“嘿,世界外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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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斯提馬只是淡淡的回了一句。
“不是叫你好好休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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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電次,我是住在他心臟里的電鋸惡魔。我就是你要找的電鋸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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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我知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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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會兒會有一場苦戰(zhàn)嗎?”
?
“會的,我很擔(dān)心你能否勝任?!?/p>
?
“沒問題,但我需要你的幫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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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幫助?”
?
“把你的力量暫時借給我。”
?
“為什么?我也只是受人之托,并不關(guān)心到最后如何?!?/p>
?
“但如果我像以前那樣無法控制自己,你的雇主也會被我殺死。那樣你會拿不到報酬吧?!?/p>
?
小莫瞟了一眼聲音的來處
“所以呢?電鋸,你要我怎么做?”
?
“抱一下這個男孩子,這可是我們的愿望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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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惡魔還真是浪漫啊?!?/p>
?
“因為只要心臟貼在一起,就不會分開了?!?/p>
?
?

?
會場內(nèi),死之惡魔的狂爪已經(jīng)抓住了特普斯。
“時間,就從你開始吧。”
?
特普斯閉上眼,作最后的祈禱。
就在利爪要將他刺穿時,一聲巨響讓整個會場都開始振動。
“什么聲音???”
隆隆接連作響,天災(zāi)步步逼近。
當(dāng)感覺到這駭人聲響的主人只一墻之隔時,聲音停住了,這是不滅巨木讓風(fēng)暴逆向的前奏。
只聽得一聲爆鳴,巨大的沖擊在死之惡魔和祈求者之的墻面瞬間爆裂。
剎時間,煙塵涌起如奔浪,轟鳴滾滾似驚雷!
煙塵后,隱隱約約有一高大身形魏然聳立。
三雙眼睛在高大的怪物臉上發(fā)出明亮的殺氣。
前兩雙都是紅色,最后一雙是幽幽的藍色。
?

嗡!
嗡嗡嗡!!
嗡嗡嗡嗡嗡嗡嗡嗡?。。。。。。。。?!”
?
?

煙塵散盡,屠龍的勇士身上背滿電鋸。
條條鏈鋸上齒刃奔走如野獸搓齒,
把把電鋸,
身寬底厚刃飛薄,殺人不見血光嚎
紫菀菀,藍洼洼,霞光萬丈瑞彩千條。
漆黑鋼甲乃是自千人訴求為材,無畏之勇所鑄。
5米往上,身形魁梧而壯碩,背上電鋸蒼藍閃耀。
電鋸奔走,撕開至暗?;鸹▏娪浚^望燼燃。
?
死之惡魔解除實體,紅色的人群惶恐的逃竄,卻還是被巨大的電鋸攔腰斬斷。
?
死之惡魔的個體也開始惡魔化,龍,鬼,妖,弓,劍,蛇,蛙,蜘蛛…………
?
各顯神通卻不見有半點作用。
?

空間,法律,暴力,情感,傷口…………
高階的惡魔咆哮著向祂釋放人間的苦楚。
?

戰(zhàn)斗中,電鋸不斷用蠻力打破惡魔們對戰(zhàn)斗的認(rèn)知。
空間的結(jié)界是可以被撕開的,法律的責(zé)令是可以被無視的,暴力的傷害是可以被抵擋的,情感的控制是可以被清掃的,傷口的流血是可以恢復(fù)的。
?
是啊,電鋸惡魔為什么強大?
?
恐懼是惡魔的源頭,而無畏,便是他阻擋龍火的堅盾,也是他斬殺魔龍的利劍。
?
惡魔們躲在廢墟里,在狂響的震懾中。他們每個眼里都流出了清澈的淚水,像流干了千百年無淚的詛咒。
?
原來,惡魔也是會哭的。
?
三分鐘內(nèi),死之惡魔已經(jīng)損傷大半,但這些惡魔再怎么殺也沒用,如果抓不到它的實體,死亡就永遠長生。
?
廝殺的電鋸,開始在紛亂的戰(zhàn)場里尋找著什么,祂在找影子。
?
突然祂鎖定了一片,藍色的火焰越燒越旺,幾乎到了爆炸的程度。祂一聲咆哮下,一條巨大的鎖鏈從鏈鋸里飛出,在空中變成了鎖鏈,荒時之鎖鎖住了所有人在逃跑的影子。
?
然后像把蝸牛扯出殼一樣,把死之惡魔從地面上活生生的扯了出來。
?
“怎么可能???”
?
“嗡嗡嗡嗡嗡嗡!?。。。。。。。 ?/p>
?
鏈條拉著這個不死的黑影重重的摔在地上,
一刀,便切開了他的肚膛。
?
數(shù)千萬人發(fā)出慘叫,黑影上一個個白色的名字被從生死簿上劃掉。
?
數(shù)刀連下,投影屏在血氣和煙塵中顯示出縱心公司跌落的曲線。已是強弩之末。
?
“啊啊啊啊啊啊不要!不要殺了我!”
?
嚎叫聲里,風(fēng)暴逐漸平息,電鋸人站在狼藉的廢墟上,像一顆不倒的巨樹,感受著颶風(fēng)停滯后的愜意。
?
黑影開始萎縮,紅光也開始退卻,直到那黑影上之剩下一個名字。
?
“Death”
?
那是它自己。
聽到鬧鈴般的嗡嗡聲,被吞并的惡魔逐漸緩醒過來。只見廢墟之中,一個偉岸的身影將死亡打得遍體鱗傷。
?
電鋸人張開血盆大口,里面的每排,每顆牙齒,都是一把電鋸。
祂要完成最后的使命,吃掉它。
?
“不要……不要…………”
?
“夠了!”
特普斯和剛才祈禱的惡魔們向這邊走來。
“世界不能沒有它,死亡,是平衡的關(guān)鍵?!?/p>
?
電鋸卻真的停住了,轉(zhuǎn)而面向他們,緩步走來。
?
惡魔們面面相覷,他們知道祂要做什么。祈求者和兇手都會有一種結(jié)局。這是電鋸的規(guī)矩。
?
“走吧,各位。”
幾個老惡魔步履蹣跚,向巨樹奔跑而去,逐漸打開了手臂,去擁抱偉大千刃之軀。
臉上露出笑容,幸于風(fēng)暴停止,欣然赴死。
?
但在中途,電鋸人卻停住了,從盔甲滿布的身軀里,飛出了一團連著血管的肉球,是個犬科類的東西,頭上還帶著電鋸。
?
它慢悠悠的跑過來,然后跳到了特普斯的懷里。
?
“時間,這次我記住了。我沒有殺死祈求的人。”
?
“您?。课液軜s幸!真的很榮幸!”
?
“這些話就不必了,我也有個祈求?!?/p>
?
“請說,請說!!”
?
“世界之外對那孩子還太早了,他還沒準(zhǔn)備好和一切訣別,請幫我把他送回去吧?!?/p>
?
“好,在下一定照辦。”
?

說完,血管一下子把這團軟乎乎的肉球拉回了那副身體。
?
老惡魔和剛蘇醒的惡魔們都圍了過來,沐浴在祂的榮光下。電鋸由下至上,逐漸停轉(zhuǎn)。最后上方的眼睛逐漸暗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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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大的身軀開始崩解,盔甲和刀鋸變成血液,流淌在廢墟的里,像一條紅色的小溪,鉆入地面的裂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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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全散落后,里面是兩個相擁的人,在身軀瓦解后,兩人同時睜開了雙眼。
但兩人接觸的不只是心臟,莫斯提馬和電次的嘴唇疊合在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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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分開時,舌尖還有一絲意猶未盡的唾液,藕斷絲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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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
電次發(fā)出疑惑的喊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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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斯提馬還是那副永恒的微笑,但已經(jīng)可以看見憤怒在上面留下的痕跡。她向眾人揮了揮手,運轉(zhuǎn)傳送,草草作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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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只是親一下而已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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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等電次回味,特普斯就領(lǐng)著他到這些古怪的人面前,有的激動得和他握手,更有甚者要趴下來吻他臟兮兮的鞋。
“哈?。磕阏l啊老頭?你們都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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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斯提馬對剛才的吻有些惱怒,但更多的,還是對祂允諾的回報的質(zhì)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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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喂喂,我的小莫。”
白霧籠罩,又是這個無端的海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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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就這么出爾反爾玩弄凡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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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啊,你可以回去了,你的博士,正面對一場危機。沒有你,他可能難以挺過?!?/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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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危機?什么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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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失去一些東西的危機。失去家人,失去權(quán)利,失去朋友,失去………一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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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的帝國工業(yè)部中心區(qū),失控的擬態(tài)陽光飛旋著,羅德島和總部內(nèi),都不見博士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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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夜時分,失蹤了數(shù)小時的電次突然出現(xiàn)在公安部內(nèi),全身的衣服干凈得像剛洗過。對失蹤后的事,他絕口不提,這次傻小子的平靜讓人覺得陌生。
錄完口供,他拉著奈田多的手,慢悠悠的返回。
“所以你今天到底去哪了?”
“我也不知道啊.......”
電次的沉默一直到了凌晨,太陽開始升起,借著最后一絲清醒,他面向睡在一旁的奈田多。
“世界,好小?!?/p>
“電鋸人?”
“電鋸人?!?/p>
“emmmmm,有點聯(lián)動活動的意思,對惡魔設(shè)定的構(gòu)建比較新奇?!?/p>
“借鑒了DC《康斯坦汀》中惡魔靈魂市場的設(shè)定?!?/p>
“看結(jié)尾,《小莫逃跑記》和主線會有交匯點了吧。”
“嗯,主線也快結(jié)局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