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六章 演奏大賽尾聲一

東京都吹奏樂大賽結(jié)果公布很簡陋。上午參賽學(xué)校的比賽一結(jié)束，立馬就會有工作人員把寫有結(jié)果的巨大紙張懸掛在舞臺上。幾百張臉全凝望著同一個方向，渾濁的炙熱空氣充斥整個音樂廳。少女們臉色潮紅，有的低頭祈禱，有的互相牽著手，死死盯著前方。

林雪草和“美少年”清野凜站在會場后方，俯瞰著數(shù)十所學(xué)校的吹奏部部員。

“怎么，你還會緊張？”林雪草問。

“不至于。”抱著手臂的清野凜回答。

“感覺有希望嗎？”

“一點點?！?/p>

“幾成把握，進(jìn)關(guān)東大賽？”

“十成?！?/p>

“你這一點點....不小啊?！?/p>

清野凜笑起來，扭過臉對林雪草說：“要有干成任何事的自信呀。”

“有道理?！绷盅┎菪χc頭，然后又渙散著黑瞳道：“但是，人還是要藏得住鋒芒??！”

“林雪草，我一直想和你說一件事。”

“愛的告白？抱歉，一瞬間是有點心跳加速的感覺，可冷靜想了想，我們果然還是不可能?！?/p>

清野凜嘆口氣，無奈說：“你能不能成熟一點？

“我只是偽裝的很少年、很簡單而已。這輩子出生那一刻起，我就決定做一輩子的少年，開心隨心的生活下去，雖然目前出了一點點的小狀況?！绷盅┎蓦p手交叉著。

“你的自我認(rèn)知真的有很有問題?！?/p>

“不關(guān)你的事！好了，你想對我說什么？”

“剛才那句，‘你能不成熟一點’就是，現(xiàn)在還要加上‘記得去看醫(yī)生’?！?/p>

“事實是因為你的測謊功能對我無效。想知道為什么嗎？”

“你說”

“……只告訴你一個人：其實我是正義的伙伴，外表看似普通高中生，可是頭腦聰明，無所不能的——卡面來打！目前為了拯救東京的未來，正在和黑暗財閥做生死斗爭?！?/p>

清野凜冷笑道：“財閥的名字是不是姓清野？”

“你挺懂的嘛！可我不會……"尖銳的聲音打斷了林雪草的胡說八道。

兩人同時朝前方看去，“放榜”的工作人員登上高臺，把榜單鋪灑而下。

清野凜目光緊緊盯著榜單，一行一行找著神川高中的名字，雙手不知不覺握拳，指甲在掌心留下月牙般的紋路。林雪草看著剛剛明明一臉自信的清野凜現(xiàn)在還是如同普通人一樣緊張，畢竟清野凜也是普通高中生呢，林雪草偷偷的笑著。

在「神川高等學(xué)?！棺謽忧胺?，用紅筆寫了一

個大大的「金」。

事情才剛剛開始而已，就算是金，也有不能參

加關(guān)東大賽的情況。

一位上了年紀(jì)的評委拿著稿子走到舞臺中央，用早就準(zhǔn)備好的麥克風(fēng)說：“埃，接下來，宣布獲得參加關(guān)東大賽資格的名單。”

“第一所學(xué)校，三號，立杉并高等學(xué)校。”

“第二所學(xué)校，十六號，片倉高等學(xué)校?！?/p>

一下子跳到十六號，中間同樣獲得金賞的九號學(xué)校，從剛剛獲得金的喜悅中，瞬間哭成一團(tuán)。

林雪草忍不住深呼吸，就剩最后一個名額，神川是二十號，如果接下來…….

“第三所學(xué)校，二十號，神川高等學(xué)校?！?/p>

“林雪草！”清野凜扭過臉，看向林雪草。

“是是是，我們是最棒噠！”林雪草懶散的舉起了右手。

“你！”清野凜炸毛了？

“咦？不是有十成把握嗎？有什么好高興的？”

清野凜氣憤的表情愣住，手底下巴沉思道：“根據(jù)你剛才說的，我推測黑暗財閥接下來會采取‘直接殺掉你’的策略。請小心，正義的伙伴?！?/p>

前方爆發(fā)出震耳欲聾的歡呼聲，少女們喜極而泣，相互擁抱在一起。

“關(guān)東！”

“我們可以去關(guān)東大賽啦！！”

“學(xué)姐！是關(guān)東！關(guān)東！”

神川吹奏部的成員，七嘴八舌地說個不停，有的手里拿著面紙痛哭，有的用手機(jī)和誰打著電話。

“嘖嘖嘖，快樂都是他們的，和我們?nèi)祟愑^察部無關(guān)。”林雪草吐槽道

“說什么胡話？”清野凜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我們都是神川的學(xué)生。”

“是是，我境界低了，只看到小我。”

清野凜看了眼還在激動的部員：“走吧，還有事要做?！?/p>

“什么事？”

“你最喜歡的事?！?/p>

“我最喜歡的事？”林雪草一瞬間產(chǎn)生無限遐思，難道清野凜高興到要采用強(qiáng)硬手段攻略他了？

他果斷又遺憾的說道：“不行?。?！”

“你在胡思亂想些什么？”清野凜受不了他，“你最喜歡做的事不是招人討厭嗎？”

“……清野同學(xué)，我們兩個成為朋友不是沒有原因——都很招人討厭?！?/p>

“誰是你朋友？那天晚上的事，我還沒原諒你呢?！闭f完，清野凜朝著部員走去。

她使勁合了一下掌，所有部員看向她。穿西裝披頭散發(fā)的清野凜，優(yōu)雅文靜，但不容易親近的氣息沒有絲毫減少。但吹奏部的人全部用熱烈的目光看著她。

“清野同學(xué)，我們做到啦！”

“關(guān)東大賽！”

“謝謝你！”

在清野凜開口之前，站在她身邊的林雪草說：“我們的目標(biāo)是什么？”

“全國大賽！”一木葵激動地舉起手回答。其他人也面露期待。

“那你們在那里高興什么？不過對你們來說，的確是一件高興的事，你們的實力……唔！”

清野凜手肘頂了林雪草的側(cè)腹，用兇狠的眼神制止他繼續(xù)說下去。

“你是顧問，還是我是顧問？”

“....你是?！?/p>

清野凜看向義憤填膺、恨不得群毆渡邊徹的部

員，說：“能進(jìn)入關(guān)東大賽是一件值得高興的事，不過正如林雪草所說，這里還不是我們的終點。各位，請再堅持一下，努力到最后?！?/p>

“是！”

“那么，今天下午和晚上休息，明天正式開始迎接關(guān)東大賽的練習(xí)?！?/p>

“是！”

領(lǐng)取證書和獎杯后，眾人離開音樂廳，在會場

入口處合影。

一番推辭和爭論后，獎杯讓吹奏部部長小松美呋抱著，證書由明日麻衣拿著，兩人坐在最前排地上；

花田朝子和一木葵一人搭在明日麻衣的一側(cè)肩膀上;

不知為何，玉藻好美靠在清野凜身上，開心地

閉著剪刀手;

在不斷說著“玉藻同學(xué)，能麻煩你松開手嗎，很擠，而且好熱”的清野凜后面的后面，是無人靠近的林雪草，另一邊站著孤零零的渡邊徹

上大巴前，清野凜把電子版照片，發(fā)給早就退

出吹奏部聊天組的林雪草。

還附帶了點評。

「真可憐]

[你懂什么，強(qiáng)者都是孤獨的！華夏歷代皇帝

稱孤道寡就是最高的證明！]

「是啊，所以被‘人民當(dāng)家做主’制度消滅了]

[.....你這家伙！你以為你有我懂華夏歷史嘛!

我不僅這輩子是華夏人，上輩子也是華夏人！]

「啊啦，你這么招人討厭，我還以為你上輩子

一定是烏鴉呢]

「烏鴉怎么了！烏鴉反哺的故事沒聽說過？!

生活在市區(qū)的烏鴉還會利用車輛壓碎堅果！多孝

順、多聰明的生物！]

[所以我說林雪草你是烏鴉，孝順、聰明，

就是不遭人喜歡。]

發(fā)完這條消息，清野凜手抵下巴，已經(jīng)想好下

一句怎么懟林雪草了。

只等他回消息后，立馬發(fā)過去。

但她的最后一條消息顯示「已讀」一分鐘后，

依然沒收到回復(fù)。

生氣了？不可能。

等不到回復(fù)，她只好把手機(jī)收起來，視線在周

圍劃過，沒看到林雪草的身影。

直到樂器搬了一半，林雪草和渡邊徹才從遠(yuǎn)處跑過來。

“抱歉?！弊炖镎f著，他挽起袖口，抱起地上的

樂器盒，遞給貨車上的男部員。

“你們?nèi)ツ牧?？”同樣?fù)責(zé)遞樂器的男生擦著不斷流下來的汗水，抱怨一句。

“有點事。抱歉，抱歉?！?/p>

“等會兒請你們喝汽水！”渡邊徹也連忙道

“原諒你了！”

清野凜看了林雪草一眼，率先上了大巴。以她的體力，去幫忙只會添麻煩。

用手機(jī)聽了一會兒剛才神川吹奏部的演出，陸陸續(xù)續(xù)有女生上車。

“我剛才看到評委在和林雪草渣滓和渡邊同學(xué)說話?！?/p>

“評委？哪位評委？”

“山本幸正?！?/p>

那不是國立音大的教育系主任嗎？說什么啦

“好像是問他們將來的志愿，我不敢靠太近，沒聽清楚?！?/p>

“不會要特招林雪草渣滓吧？”

“渡邊君雙簧管果然是最棒噠！?。　?/p>

“感覺有可能呢。他人雖然差勁，但小提琴.….

清野凜重新戴好耳機(jī)，右手手肘撐在窗邊，掌心托下巴，望著不遠(yuǎn)處的行道樹，另外一只手，在重新?lián)Q上的校裙上，輕輕跟著節(jié)奏敲擊著。等所有女生上來后，男生們才人手拿著一瓶汽水，匆匆跑上車。

林雪草依舊坐在了清野凜的旁邊，看著清野凜閉著眼睛在聽歌，林雪草也拿出藍(lán)牙耳機(jī)，聽起了音樂準(zhǔn)備睡會兒。

“準(zhǔn)備去國立？”清野凜依舊閉著眼睛輕聲問道。

“誰知道呢。”林雪草睜開眼，靠在背椅上，看著車頂。

“高中結(jié)束你想回華夏嗎？”清野凜依舊閉著眼眼睛，可靠窗下的右手不自覺握緊了。

“清野”林雪草用肩膀碰了一下清野凜。

“恩？”清野凜睜開雙眼

“我這人最看重承諾了，你的承諾沒有實現(xiàn)的話，我不會離開?！?/p>

“那要是我的承諾完成了呢？”清野凜扭頭雙眼炯炯的看著旁邊看車頂?shù)纳倌辍?/p>

“那我只想找個寧靜的地方，咸魚的過著我剩下的日子，畢竟我可是‘東京咸魚’啊。”

“好”清野凜笑了，看來她一直做的事情不是沒有回報的，至少少年現(xiàn)在不想放棄這段羈絆。

林雪草依舊看著車頂沒有接話了，清野凜也接著閉眼聽著歌，大家都是聰明人，一切都在不言中，可林雪草心里卻迷茫了起來，和清野凜相處了半年的時光，這位清冷，好強(qiáng)，腹黑又可愛的少女確實在他心里留下了不可磨滅的印象，可他想象了一下如果離開清野凜，他會怎么樣？是依舊這樣如同浮萍一樣在海里飄蕩，然后腐爛在海里。還是……林雪草想著想著不知覺的就睡著了。

清野凜聽著隔壁傳來穩(wěn)定呼吸聲，輕輕瞇著眼瞥了一眼已經(jīng)熟睡的少年，看著少年緊皺的劍眉，看來夢里依舊不安寧呢？清野凜往林雪草旁邊移動了一下，讓他能靠到自己的肩膀，這樣稍微舒服點?？闪盅┎菔钦l？輕度被迫害妄想癥都是說輕了，應(yīng)該是重度被迫害妄想癥，在清野凜肩膀碰到林雪草的瞬間他就醒了。

“你，干嘛”林雪草打著哈欠扭頭看自己旁邊閉眼聽歌的少女。

“睡覺”清野凜將頭扭到了一邊。

“謝謝”林雪草也沒矯情，就靠著清野凜的肩膀閉著眼睛了，到底睡沒睡著，我們就不得而知了。

在林雪草和清野凜親親我我的時候，渡邊徹一屁股坐在過道位置上，那個原本想靠玉藻好美近一點的男生，這次坐在了靠窗位置。渡邊徹猛灌了一口氣脖子汽水，然后把冰涼的瓶子在臉滾動，發(fā)出舒服的呼氣聲。今日最高氣溫34度，別說搬運(yùn)樂器了，在外面什么也不做也會出一身汗。

“渡邊君。”早見熏跪在座位上，從前座轉(zhuǎn)身看

著渡邊徹。

“嗯？”渡邊徹沒什么說話的興致。

“國立音大的山本幸正教授找你和林雪草聊天了？”這條小道消息已經(jīng)在車內(nèi)傳遍，早見熏也十分好奇。過道另外一側(cè)，用手機(jī)發(fā)著line消息的玉藻好美，偷偷豎起耳朵。不僅是她，周圍一圈的女生全部關(guān)注起這邊。

“嗯?！倍蛇厪卣f，“他問我和林雪草想不想去國立音大。”

“你怎么回答的？”

“我說我想去東京藝大?！倍蛇厪赜趾攘艘豢诓?/p>

子汽水。

他揚(yáng)起脖子喝水時，女生安靜地看著他被汗水

打濕的襯衫領(lǐng)口上方滾動的喉結(jié)。然后，也跟著咽了下口水。

“渡邊君要上音樂大學(xué)嗎？”

“嗯?！?/p>

玉藻好美忍不住開口：“你在《升學(xué)就業(yè)指導(dǎo)調(diào)查表》上，升學(xué)目標(biāo)不是寫的東京大學(xué)嗎？”

“是，沒錯。不過你怎么知道的？”

玉藻好美不滿地輕哼一聲：“參加夏季補(bǔ)習(xí)的時候，小泉老師說的?！?/p>

“夏季補(bǔ)習(xí)？”

“夏季補(bǔ)習(xí)怎么了！又不全是好美我這樣的差生，也有成績好的同學(xué)主動參加！”

“你別急！我只在想我是不是也要參加補(bǔ)習(xí)?！倍蛇厪芈犓謳峡耷?，心里嚇了一跳，連忙安撫

“那渡邊君是打算放棄東京大學(xué)了嗎？”早見熏問。

“不，沒有?！?/p>

“那你怎么去東京藝術(shù)大學(xué)？是打算考修士和

博士嗎？”

“騙你的。”渡邊徹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

“埃？”早見熏一臉驚訝，“哪里？哪里騙我？”

“上音樂大學(xué)?！?/p>

“差勁，最差勁！”玉藻好美低聲說。

“渣滓！”坐她旁邊的女生附和。

“惡心！”前面女生的聲音傳過來。早見熏苦笑一聲，兼意地對渡邊徹笑了笑，坐了下來。

等她系好安全帶，巴士正好開始啟動，緩緩駛

出車位。對于她們的惡意，渡邊徹完全無所謂，又喝了一口波子汽水，目光看向窗外。有兩位工作人員，正頂著太陽布置引路立牌?；氐綄W(xué)校，又是搬運(yùn)樂器。一想到接下來的關(guān)東大賽，甚至全國大賽，都要在這么熱的天氣把樂器搬來去，渡邊徹很后悔沒在上午的比賽中放水。

沒關(guān)系，關(guān)東大賽也來得及！但是，都已經(jīng)被搬了兩次，就為了少搬一次而放棄全國大賽，太不劃算了?！缸鲆患乱匆婚_始就不做，要么就堅持到底」，作為教訓(xùn)，把這句話寫進(jìn)筆記本里吧?！逡皠C說了下午休息，但依然很多部員選擇留下來繼續(xù)練習(xí)。她們問清野凜要來比賽的音頻，一邊聽，一邊互相提出建議。

樂譜上又新添了不少筆記。

“嗯——”小松美呋伸了懶腰，“到現(xiàn)在還沒回

過神，我們居然能進(jìn)關(guān)東大賽?！?/p>

“這都是清野同學(xué)的功勞?！庇裨搴妹揽粗鴺纷V說。

“顧問的確最重要，不過我們大家也有好好努

力?！痹缫娧瑴厝岬匦χf。

“林雪草同學(xué)小提琴確實也出彩?！庇信蝗惶岢龅?/p>

“哎？不可能林雪草渣滓確實出彩，但我相信還是我們大家一起努力的結(jié)果”有帶著眼鏡的妹紙反駁道。

“…...渡邊?！泵魅章橐螺p聲開口。

“學(xué)姐，你說什么？”一木葵問道。

“…….渡邊，很重要?！?/p>

眾人面面相視，說不出話來。

剛才，DC里合奏的雙簧管音色的柔美，讓人一輩子也忘不了。

“渡邊同學(xué)的雙簧管是很厲害，不過麻衣學(xué)姐的上低音號，早間學(xué)姐的巴松，還有大家，都不弱哦！”花田朝子捏著小拳頭鼓勵道。

“沒錯！吹奏樂是集體比賽！能進(jìn)入關(guān)東大賽，

說明我們也很強(qiáng)！"一木葵高聲說，隨后轉(zhuǎn)移話題

“麻衣學(xué)姐，馬上夏祭了，你去嗎？”

“.......嗯?！?/p>

“和誰一起？”一木葵立馬問。

“….....花田?！?/p>

花田朝子點點頭，看向早就說好了的一木葵：“不介意的話，一木同學(xué)一起嗎？”

“真的嗎？我要去！太好啦！”

一木同學(xué)的演技有點夸張呢，希望沒有暴露，這樣想著，花田朝子看向其他人：“大家要一起嗎？

“抱歉，我已經(jīng)約好人了。”玉藻好美說。

“是男朋友嗎？玉藻同學(xué)這么漂亮，一定很受歡迎！”花田朝子對戀愛話題很感情，要不然也不會一直幫一木葵。

“男朋友……”玉藻好美腦海里閃過渡邊徹的臉,“沒有！那種東西死了最好！是我初中的女性好朋友啦?！?/p>

“哦哦。”花田朝子有點被她的反應(yīng)嚇到，連忙問其他人。

其他人要么不去，要么另有約人。

吹奏部A組五十五個人，關(guān)系好的有，看不順眼的也存在，更多的是互相打招呼的關(guān)系，社團(tuán)活動就算了，參加夏祭這種私人活動怎么可能還一起？

“好了！大家繼續(xù)練習(xí)吧，關(guān)東大賽才是最重

要的！”部長小松美呋合掌高聲說。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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