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睜開被血粘住的眼睛看著被雪覆蓋的戰(zhàn)壕靠在身后濕潤的泥土上嘗長長吐出一口氣。

? ? 雪花從天而降將她的身體覆蓋，她麻木的看著斷肢處流出的鮮血慢慢握緊刀刃。

? ? “瘋子……一幫瘋子……” 身旁奄奄一息的士兵看著她的動(dòng)作虛弱的叫喚著將她的注意力扯了過來。

? ? 她似乎想到了什么，費(fèi)盡力氣撲過去一刀將他握著手槍的手砍斷后拼命捅著他的肋下直到那名士兵不再掙扎。

? ? 右小腿咔吧一聲徹底斷成兩截讓她摔在那具尸體上。

? ? 溫?zé)岬难E浸濕黑色的戰(zhàn)術(shù)背心和紅色的大衣。

? ? 她虛弱的抬起腦袋看著迎面揮來的砍刀。

? ? （噗呲）

? ? “啊啊啊啊啊??！” 麗絲從睡夢(mèng)中驚醒瘋狂的嚎叫著往床頭挪去。

? ? “指揮官！指揮官?zèng)]事的！” 身邊的人形緊緊抱住她安慰到。

? ? 麗絲在人形的懷里不斷顫抖著自言自語讓人形緊緊抱住了她。

? ? “好痛啊……” 麗絲虛弱的靠在人形的懷里對(duì)著人形低聲道。?

? ? “沒事的指揮官，沒事的。”

? ? “為什么我還活著啊，我明明可以死在那的啊……”

? ? 人形沒有說什么，她輕撫著麗絲枯草般的白發(fā)對(duì)上她那張有著巨大刀疤的臉。

? ? 刀疤從左眉劃過眼睛留下一道恐怖的疤痕。

? ? “別這么講，指揮官，別這么講。

?? ?“讓開讓開！”?

? ? “有沒有幸存者？”

? ? “有，但她的腦袋……”

? ? “手術(shù)，馬上手術(shù)！”

? ? “該死，她……”

? ? 驚醒的麗絲睜開眼睛看著潔白的天花板眨眨眼睛坐起身子。

? ? “指揮官？啊，你醒了啊?！?/p>

? ? 黛煙走進(jìn)來將麗絲扶起：“還要去看看醫(yī)生嗎？”

? ? “不了，那邊還要其他事情要忙，最近有很多事情人手不夠要我?guī)兔?。?/p>

? ? “你確定你撐得住嗎？”

? ? “忙起來就什么都忘了?！?麗絲虛弱笑笑在黛煙的幫忙下穿衣開始新的一天。

? ? “老板，怎么了嗎？”

? ? “你被投訴了?！?/p>

? ? 麗絲驚愕的抬起腦袋，另一只眼睛射出不敢相信的光。

? ? “什么……為什么……”

? ? “有人投訴你嚇到小孩了?！?/p>

? ? “可我一直在后邊幫其他人處理財(cái)務(wù)啊……”

? ? “別說了，你被解雇了?！?/p>

? ? “……”

? ? “嘖，你覺得格里芬會(huì)照顧你啊，醒醒吧姑娘，你對(duì)格里芬毫無利用價(jià)值啊?！?老板嘲諷的樣子刺痛了麗絲的心。

? ? 她一言不發(fā)走出辦公室收拾東西。

? ? “哈，工作能力再強(qiáng)有什么用？還不是給人投訴了?！?/p>

? ? “好似，真的以為還有人罩著你啊，趕緊滾?！?/p>

? ? 麗絲揉揉眼罩看著不斷嘲諷她的同事們搖搖頭拿著收拾好的東西走出公司。

? ? 自動(dòng)門在她身后迅速關(guān)閉隔絕了她和其他人。

??? 麗絲低著腦袋走在街上，她不知道該怎么和黛煙說這件事。

? ? 在塹壕戰(zhàn)受傷嚴(yán)重的麗絲和她的誓約人形黛煙一同從格里芬退役。

? ? ?格里芬在特遣隊(duì)的授意下負(fù)擔(dān)了麗絲的心理咨詢費(fèi)和她的安全，但在特遣隊(duì)內(nèi)訌時(shí)他們將麗絲和其他人忘在了腦后站隊(duì)去了。

? ? 麗絲知道有這么一天，但沒想過會(huì)這么快。

? ? “我該怎么照顧黛煙啊……”

? ? 假肢發(fā)出卡巴卡巴的聲音冷不丁將她帶回那個(gè)冬天。

? ? 子彈從耳邊擦過的呼嘯聲。

? ? 汽車橫沖直撞將人形和人從她面前碾過。

? ? 麗絲慢慢蹲下身子捂住耳朵將頭深埋進(jìn)雙膝內(nèi)。

? ? 斷肢處和臉又疼了起來。

? ? “為什么……會(huì)痛啊…”

? ? 一雙手摁在她肩上輕拍了幾下將她拉回現(xiàn)實(shí)。

? ? 她大腦里那根漸漸繃直的線猛的放松下來。

? ? “小姑娘，你沒事吧？”

? ? “我？我沒事……” 麗絲虛弱的臉引起其他人的擔(dān)憂，但她擺擺手示意自己沒有問題。

? ? 她準(zhǔn)備過馬路時(shí)，電話響了。

? ? “您好醫(yī)生?！?/p>

? ? “那個(gè)，我開門見山吧：你的課程停了?！?/p>

? ? “什么，可是明明錢也教了啊?！?麗絲的神經(jīng)再一次繃直了。

? ? “是的，但是這是上邊的決定，我很抱歉。”

? ? 電話掛斷了。

? ? 麗絲苦笑著掛斷電話。

? ? “還是回家再說吧?！?/p>

? ? 她剛跨出一步就被面前沖出的車嚇退幾步。

? ? 汽車撞倒她身旁一名紅發(fā)女子。

? ? 看著倒在血泊里的女子，麗絲捂著嘴向后走了幾步。

? ? 她再次回到了那個(gè)時(shí)候。

? ? 鮮血從臉上流出將全身染紅，分不清究竟是本是鮮紅的大衣還是染上的血液。

? ? 麗絲搖搖腦袋試圖保持清醒，但根本沒用。

? ? 她面色蒼白走回了家。

? ? ?麗絲剛準(zhǔn)備敲門時(shí)電話又響了起來。

? ? “你又是誰，又有啥事啊。”

? ? “嗨，你好啊指揮官，是這樣的，我們無罪釋放了捏?！?/p>

? ? 麗絲忽然停下動(dòng)作一臉震驚。

? ? “嘛，我只是想和你說一聲，我們?cè)缇统鰜砹?只是忘了你而已?！?/p>

? ? “……”

? ? “順便一提，祝你開心?！?/p>

? ? 門開了，雪花從門內(nèi)飛出擦過麗絲的臉。

? ? 那個(gè)砍掉她半張臉的人就站在雪地里她嘲笑著她。

? ? 她崩潰般一個(gè)箭步?jīng)_上去掐住了那人的咽喉。

? ? “指揮官？發(fā)生了……什么嗎？”

? ? 剛切好水果的黛煙聽見門口傳來的動(dòng)靜拉開門驚訝的看著渾身顫抖拿著手機(jī)的麗絲驚訝的問道。

? ? “……”

? ? “指揮官？你沒事……吧?！?黛煙想著扶住顫抖不已的麗絲，但給她激烈的推倒在地。

? ? “指揮官——” 麗絲忽然撲倒黛煙狠狠掐住她的脖頸。

? ? “別碰我！” 麗絲對(duì)著她歇斯底里大吼抓起一旁的水果刀。

? ? “殺了你殺了你殺了你啊啊啊??！”?

? ? 麗絲將鋒利的水果刀捅進(jìn)黛煙身體里在后者恐懼的目光中拔出重重捅進(jìn)肋下。

? ? “為什么你和其他人對(duì)我干出這種事后還可以好好生活，我卻要獨(dú)自咽下這枚惡果啊！”

? ? 麗絲捅著被她壓在雪地里的“仇家”痛哭著直到身下再無動(dòng)靜。

? ? 身下的身影艱難抬起被血浸濕的手輕輕擦去她的眼淚。

? ? 身邊的積雪融化露出沾滿血的家具。

? ? 麗絲停下刀子，她身下的人不是那家伙。

? ? 是睜著眼睛只剩下一口氣的黛煙。

? ? “黛煙……黛煙！” 麗絲捂住她的傷口熟練的撕下衣物小心包扎著。

? ? “把手舉起來！” 麗絲身后傳來顫抖的男性聲音。

? ? “黛煙你沒事的，你會(huì)沒事的！”

? ? 身后的警察看著麗絲毫無反應(yīng)捂著黛煙傷口大哭一時(shí)緊張扣動(dòng)了扳機(jī)。

? ? .40S&W穿透麗絲的太陽穴打中了后邊的照片。

? ? 裝著照片的相框掉在地上四分五裂。

? ? 失去呼吸的麗絲頭一歪倒在布滿相框碎片地板上。

? ? 警察沖上去將麗絲踢開查看黛煙的情況后搖搖頭。

? ? “她死了?！?/p>

? ? “那她呢？” 開槍的警察踢踢麗絲問道。

? ? “叫其他人處理唄，反正鄰居也說了，她們經(jīng)常會(huì)發(fā)病……下班去喝一杯嗎？”

? ? “當(dāng)然。”

? ? 麗絲的尸體躺在客廳雙眼呆滯看著一旁的嘴角不斷流出冷卻液腦袋歪到一旁的黛煙。

? ? 但她再也沒法說出抱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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