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章 雪夜
進行一個重的置
感謝海沙風云提醒我把這東西重新寫一遍
帝都的冬天真的很冷。
攏起手哈了口氣,白色的霧氣馬上就從指縫里冒了出去,消散在了夜色中。
寒假結束了。
姬識夏抬頭看了看微星閃爍的天空。
冷風刺骨。
在帝都這種地方,明亮的夜空并不多見。
明明是寒假,姬識夏卻開心不起來。
明明明天就要開學了。
剛剛邁開步子,就有冰冷的固體貼在了臉上。
假期的最后一夜,下雪了。
嘀。
刺耳的蜂鳴聲響之后,門禁區(qū)上方的的紅燈變成了綠色,另一側的記錄板上只有自己早上離家的記錄。
今天也是一如既往的冷清。
連續(xù)兩周的出入記錄上,只有自己一個人的名字。
明明是一家人,卻每天連一面都見不上。
父親作為警察,春節(jié)這種日子里必須得在在崗待命,姬知秋又被拉去參加集訓。
年年都是一樣的劇本。
不過也是,大家都這么忙。
在姬識夏低頭的間隙,手機屏幕上剛好閃動起來電通知。
那么。
今年也和以往一樣。
門禁系統(tǒng)刷新了一條出入信息。
姬識夏朝小火鍋的自熱包里加了點水,蓋上了塑料蓋。
只有自己這么閑......嘛。
在等待食材加熱的時間里,姬識夏攤開了筆記本的中頁。
“現在哪有人還用紙質寫稿的?!?/span>
“我沒有錢?!?/span>
“沒錢還可以買得起這個嗎?!?/span>
“再怎么說今天也是過年,老師。”
歐陽靜正坐在姬識夏的對面,指著桌上放著的便捷食品。
“今年又想起來到我這過年了?”
姬識夏沒有抬頭,文字繼續(xù)在筆下流淌。
“您不也是一樣,年年都會打電話過來邀請?!?/span>
靜沒有接話,而是打開了自熱鍋的鍋蓋。
“燙燙燙燙——”
“石灰加水的溫度大概有700℃,老師也要注意安全?!?/span>
姬識夏沒有抬頭,繼續(xù)寫著自己的東西。
無言而坐,雙方都在等待食物完成的一刻。
靜單手支著臉頰,看著筆在紙上沙沙作響。
時間在一分一秒的流逝嘛,直到某個節(jié)點。
“應該能吃了?!?/span>
姬識夏抬起頭,看了一眼墻上的掛鐘,合上手里的筆記本。
空氣似乎有了些微的變化,昭示著某種時刻的到臨。
時間剛好。
“本來都是熟成的食材,直接吃都沒問題?!?/span>
靜打開面前的塑料蓋,香氣在瞬間釋放出來,溢滿了小小的房間。
“那我就不客氣了?!?/span>
食物完成了它的使命,充實了兩個人的肚子。
稍后,塑料鍋就被一同封上了頂蓋,整齊地疊放在垃圾桶內。
“冬天就是該吃火鍋啊。”
靜毫無儀態(tài)地后仰在地板上,有種意猶未盡的感覺。
“但是你和我都沒有錢在大年夜去下館子?!?/span>
姬識夏重新握住筆,攤開了紙張。
“你現在有多少錢?”
筆頓了一下。
靜拋出的問題讓人有些措手不及。
“快了?!?/span>
行文的速度慢了幾分。
的確是快了,在姬知秋成年以前完全來得及。
“真的不要我?guī)兔???/span>
“您自己的年夜飯都要靠學生,還是先想想自己以后怎么辦吧?!?/span>
“什么?”
難以置信的聲音,似乎權威受到了挑戰(zhàn)。
“這公租房連個客廳都沒有,吃飯都要打地鋪。不如想想怎么把自己嫁出去換個大房子,免得每回過年都是我們倆在一塊過。”
“停停停,就不能說點好聽的?!?/span>
似乎是戳到了什么痛處,反應比預想的還要大。
“這是臺詞,現在在寫這句。”
“給我看看?”
靜從地上爬了起來,挪到了姬識夏的身旁。
“好了,收工了?!?/span>
在靜落座之前,姬識夏蓋上了筆記本。
“這里的公用暖氣確實比家里暖和多了,那么明天開學見?!?/span>
干脆利落地走到了門口,換上來時的鞋,背上裝著勞動成果的背包。
“都十點半了,回家也太晚了?!?/span>
靜還是伸手試圖挽留下唯一的客人。
“姬知秋該到家了?!?/span>
姬識夏緊了緊鞋上的鞋帶。
這件事完全沒有商量的余地。
“好吧。”
靜換了個方向,重新倒在了地板上。
“那我走咯?!?/span>
“注意安全?!?/span>
帶著靜的忠告,姬識夏系上了圍巾,對著靜擺了擺手,帶上了房門。
“byebye?!?/span>
金屬門舌卡住了銷簧,也擋住了門外的寒風。
帝都公休的最后一天,平日繁華的街道也斂去了喧囂,開始享受最后的假期。
月光平靜的落在了晶色的地面上,映出雪色的瑩光。
走過樓宇巷口的時候,兀然出現的人影把毫無防備的姬識夏撞倒在雪地上。
對方伸手扶了扶歪掉的帽子,繼續(xù)舉著手機和人通話,頭也不回地走向了馬路的另一側。
“什么人啊......”
姬識夏抱怨著從雪地上爬起來,拍掉了身上的積雪。
再抬頭看過去的時候,肇事者已經斂入了小巷的夜色。
雪夜里還回蕩著男性清亮的口哨聲。
無影無蹤。
剛剛踏出一步的身體僵在了原地。
巷道深處的聲音,若隱若現。
姬識夏一步步走進了小巷深處。
樓宇的縫隙里僅容得一人前行,平日保潔根本不會打掃到這種地方。
腳下的氣味令人作嘔,深處的聲音卻愈發(fā)清晰。
是女孩子的聲音。
陰暗的血痕沿著雪地浸到了鞋底。
小巷里重新響起了窸窣的聲響。
流浪的動物攢在巷口,無聲地注視著雪地上逐漸堆積起的半凝物。
一股消化物的味道。
“又來一個送上門的。等我處理一下?!?/span>
手機屏幕在陰暗的巷道里閃爍了一下,熄滅在男人的手里。
“真虧你敢找進來?!?/span>
姬識夏半跪在地上,靠著雙手支撐在地面上才不至于倒下去。
全身都在抖,呼吸都做不到。
這里離出口有二十米以上的距離。
哪怕現在就跑,也絕對不會比這種人還快。
場景和氣味不斷佐證自己面對的現實。
男人一言不發(fā)地伸出手,試圖抓住少女的頭發(fā)。
在同一瞬間,姬識夏張開了口。
“我報警了?!?/span>
盡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不那么恐懼。
“哈哈......警察?”
好一陣嗤笑后,男人的手指在半空,又收回了原處,好像是聽到了什么極有意思的事情。
“你指望警察來救你?”
男人蹲在了地上,試圖和姬識夏的視線處在同一條線上。
地上的雪很涼。
自己的手很僵。
姬識夏努力調勻呼吸。
“我可是還叫了其他人,一個人綁不過來。”
手機屏幕重新亮了起來,男人把屏幕舉到了姬識夏的面前晃了晃。
“現在你也過來——”
后面的內容姬識夏根本沒有聽到。
男人身后的人躺在雪地里,那就是異樣聲響的源頭。
借著剛剛的光,姬識夏瞥見了她的樣子。
再糟糕不過了。
根本不敢直視她的目光。
姬識夏站了起來,男人繼續(xù)蹲在地上,仰頭看著她。
“怎么?”
根本就沒有報警,這里是姬明的轄區(qū),打過去也是他接電話。
怎么可能打給他。
沒等男人繼續(xù)發(fā)問,姬識夏原地轉動了腳尖。
這是姬識夏動作最標準,最規(guī)范,出力最大的一次回旋踢。
帝國警員戰(zhàn)術手冊上寫的近身動作之一,上面還有插圖。
動作姬明親自教的。
那本書早就給姬識夏翻爛了。
現在,終于,派上用場了。
太陽穴的厚度只有一毫米,受到這種打擊會要了人的命。
姬識夏在最后一刻調整了方向,命中了男人的顴骨。
一聲悶響,男人的頭徑直撞在一側的墻壁上。
在意識到發(fā)生了什么以前,疼痛就支配了他的意志。
小巷里回蕩著含混不清的低吼。
“你這種人渣......”
繼續(xù)沖上前,手肘結結實實地撞上了男人的臉,頭骨再次用力和與墻壁相碰,白粉墻上的印痕分外清晰。
相當清晰的響聲。
姬識夏順手抓起了他的衣服,比想象中要輕上許多。
握緊了拳頭,用盡全力。
骨骼和內臟被擠壓到了一處,男人低吟著跪倒在地面上。
令人作嘔的模樣。
男人的呻吟聲被按到了冰轍上,埋進了雪堆里。
“喂,你們干嘛呢?”
令人作嘔的聲音和令人作嘔的哨聲。
毫無疑問的,這就是他的同伙。
然后——
沖拳,轉身,抓住手腕,背身側拉。
額頭和墻面結結實實地碰到了一塊,再倒在墻角的積雪堆上。
兩份呻吟實在是有些刺耳。
墻上的兩份印痕也很刺眼。
“帝都S011警局......”
帝國的公安系統(tǒng)早就實現了智能系統(tǒng),警情電話都會核實報案人的身份才會分配出警。
離出發(fā)還有一會。
姬明品著手里馬克杯里泡著的龍井,抖了一下剛送來的報紙。
瞄了一眼報紙后面的掛鐘。
再有兩小時就到明天了。
馬上該交班了。
注意力又回到了頭版的新聞上。
再有兩天也該放調休班假了。
“好嘞......”
報紙被折回了八開的單頁,擋住了屋頂上漏下的點控燈帶的炫光。
嚴絲合縫地蓋住了臉。
姬明坐回椅子,背靠在椅背上。
“老張的椅子挺不錯的?!?/span>
放下還有最后一口的龍井茶,姬明才接通了響了有半分鐘的內線電話。
“張警官不在?!?/span>
報紙被不情不愿地放回了桌面上。
電話里的聲音通常都是焦躁不安,這位也不例外。
姬明早就習慣了,但是現在的帝國轄區(qū)里也不可能有什么惡性事件。
“您先看看能不能自己解決...”
分寸不讓,惡語相向。
姬明按了按額頭,正準備再念一遍規(guī)章之前,終于聽出了一點異樣。
似曾相識的聲音。
“等會,您哪位?”
“少給我打官腔,我是姬識夏?!?/span>
最不想聽到答復。
兩邊都是。
姬明掛斷了電話,椅背上的勤務服被順手抓了起來。
無暇顧及窗外的雪色。
偌大的辦公室里終于空無一人。
“你看看你這......你這不是該先報警嗎?”
姬明摸出兩副手銬,拷住了倒在雪地里的兩個人。
“你不就是來處理的警察嗎?”
“下面的交給我,該回家回家?!?/span>
姬明點著了一根煙,把姬識夏推到了巷子外邊。
“看我干嘛,回家睡覺去?!?/span>
一動不動。
“你是想跟我回去做筆錄做到天亮?”
還是一動不動。
“你看我哪回在家的時候點過?”
姬識夏真的很討厭帝都的官話。
直到那點火光被捻滅在雪地里,又被丟進了兩人背靠著的垃圾桶。
一言不發(fā)地回頭,回家。
本就該這樣,不該對這種人抱著這樣或者那樣的幻想。
“再見?!?/span>
斬釘截鐵的道別。
“成嘞,勞您費心了?!?/span>
不用回頭都知道那個人的樣子。
那種人,自己的父親,在這種日子里。
真的在上班。
姬識夏對著星空長長地吐了口氣。
更多的霧氣倏然消失,斂進了漫天雪色。
帝國的禁燃條例已經執(zhí)行了好些年頭,在這樣的居民區(qū)根本看不到煙花的痕跡。
天空在這樣的日子里分外澄澈。
該回家了。
“我回來了......”
時針已經指向了十二以后,姬識夏推開了房門,好不容易擠出了一個笑臉。
“回來了?”
姬知秋正坐在客廳里,電視屏幕上外接了游戲主機的畫面。
“嗯。”
算是做出了應答。
“我有點累,先去睡了。”
真的沒想到會是他過來,連筆錄都省了,不然還不知道拖到什么時候。
也是件好事?
姬識夏推開房門。
“你怎么回來這么晚?”
手柄搖桿上下推拉的聲音之間夾著另一句問候。
“我跟靜......一起吃了年夜飯,還有點話要講......”
自己都不信的理由。
“怎么樣?說的還好嗎?”
“差不多吧?!?/span>
倉促結束了對話,姬識夏試圖關上房門。
“所以我討厭你這樣......姐姐?!?/span>
在短短幾秒內,姬知秋就走到了房門前,從外面拉住了門把手。
“靜是在跟你說國考的事情?”
“嗯......”
不置可否。
更不能提寫東西的事情。
“你那只手上拿的是什么?”
姬知秋終于注意到了姬識夏手里的背包。
“沒有,什么都沒有?!?/span>
姬識夏還把手往背后藏了藏。
‘工作’還是其次,手背上的傷更不能被姬知秋看見。
無論哪一個都會讓她生氣。
“給我看看?!?/span>
門把上的力氣加大了幾分。
“我累了,我想睡覺了。”
“姐姐真的準備就這樣,一直到國考當天?還是到一直到工作,成家立業(yè)?”
姬識夏只能低頭,低到避開那樣的視線。
“你應該比誰都清楚,國考意味著什么?!?/span>
往后退了一步,試圖離這個聲音。
哪怕只能遠一點點。
“媽媽對你的期望肯定也是——”
“夠了!”
姬識夏終于抬起了頭,用更高的聲音打斷了下面的話。
“哪怕是為了我也好,現在開始的話還來得及......”
另一側的視線垂落到地面上。
“好了......我知道了?!?/span>
姬識夏輕輕抱住了姬知秋,抵住了她的額頭
“不管結果如何,我一直都會在這里?!?/span>
溫暖柔軟的東西貼在姬知秋的發(fā)絲上,帶著洗衣液的清香。
“這次也可以相信我?!?/span>
握在背后的手更緊了一點。
“但是我今天真的很累,讓我先去休息一會?!?/span>
只要趁著現在把手收回來,蓋住上面的傷口就好——
“等會?!?/span>
姬識夏放開了手里的背包。
“這是怎么了?”
姬知秋無視了掉在地上的包,而是對著姬識夏的手發(fā)問。
“你又去打架了嗎?......”
手背上有一點血跡,幾道傷痕。
“沒有,今天我......今天我有給父親打電話?!?/span>
“他把你打成這樣?”
姬知秋的眼睛里起了一層霧。
“怎么會......我路上見義勇為報警,他讓我直接回來了?!?/span>
在路上的藥店已經自己收拾過一回了,沒敢包紗布就是怕被看出來。
當然,還是不能說出來。
“在這等著?!?/span>
不容置疑的,命令。
“遵命遵命......”
看著背影,姬識夏終于有了一點笑容。
等著就好,低著頭,閉上眼。
白色的紗布一層層裹在傷口上,手背的碘伏都還沒干透。
“好了?!?/span>
裹成粽子一樣的包扎,宣告了處理的結束。
“這就是過度醫(yī)療啊......”
姬識夏看著姬知秋心滿意足地走出了房門。
“我的大小姐?!?/span>
白色的飄雪貼到了窗邊,緊貼在玻璃上,化成了一層細小的水霧。
霜雪不霽,凜冬未止。
只有假期是實實在在的到頭了。
沒人會喜歡在冬天早起。
沒人。
那也得起來做早飯。
哪怕冷的不行,也得起來,做早飯。
“哈......”
根本就沒睡醒。
入室玄關又是亂七八糟的,想都不用想。
黯淡無光的皮鞋底朝天地丟在地板上,房門口還有煙草燃盡的味道。
“嘖......”
不加掩飾的表達情緒,靜早就強調一百回不能這樣了。
根本忍不住。
地毯又得再刷一回。
越想越氣。
掛鐘的時間依然一分一秒地走著,終于爬到了預定好的時間。
鬧鐘剛響了一聲就被人拍了回去。
姬識夏把灶具的火擰小了半圈,解開了圍布。
差不多該叫人起床了。
輕聲踮腳走到姬知秋的房門前,敲了敲門。
“哈......”
一樣的動作,一樣的語氣。
根本沒睡醒啊......
“走吧走吧,路上吃也來得及?!?/span>
裝盒打包,帶上昨天代筆的完稿,看著墻上掛鐘的刻度。
洗手臺的水聲漸止。
“準備出門了?!?/span>
點完頭之后就倒在姬識夏的肩上了。
“昨天又沒睡?”
均勻的呼吸聲算是答復。
“要睡也得到地鐵上再睡。”
我的大小姐。
非工作日的車廂還有座位可坐。
到校前還有好一會的休憩時間。
“檔案編號編號......”
手指在屏幕上劃了兩下,接入了帝國的公安辦公系統(tǒng)。
“1869......1869......”
編檔數字昨天就給背下來了。
登錄數據是從姬明那邊復制下來的,經辦人也該是他。
“警情通報是在哪來著......”
個人檔錄里沒有,大概還沒移交過來,分局記錄里倒是公布了好幾條。
記錄里有一條的時間地點能對上。
時間沒問題。綜述沒問題。結案人數——
沒有。
到結案這一步竟然一個人都沒逮到。
姬識夏記得很清楚,那個人當時說的話。
“他還真能犯這種錯!”
姬明當時帶走的確實是兩個人。
“該死?!?/span>
真想把那個人按在地上揍一頓。
“又是喝酒喝到腦袋糊涂了?!?/span>
姬知秋的頭還擱在肩上,一動不動。
姬識夏終于放棄了錘座椅的舉動,把手放到了臉的上半區(qū)。
想了想還是放了下去。
地鐵車廂的連接處并不是完全密封,幾縷滲進來的寒氣正好吹到姬識夏的手上。
就算有暖氣吹著也很涼。
帝國公共交通的修繕周期實在是太長了,這種情況大概要持續(xù)大半個冬天。
重新打開手機,屏幕上當然還是那份警情通報。
“受害人......”
腦海被那種惡心的場景占據的滿滿的。
“假期結束無聊出來瞎混這種爛借口也講的出來?!?/span>
果然是那個爛人寫的通報,這種爛借口也只有他能講的出來。
姬識夏不耐煩地關掉了手機屏幕,十根手指交錯在一起,一動不動地并在身前。
手機不合時宜的震動了幾聲。
郵箱圖標上多了幾個紅點,大概是這周的工作份額。
最上面寫的就是價格,千字三十整,比上個月還少了點。
用的也是假期結束這種爛理由。
姬識夏把手機放回口袋,看著一側的窗景,思緒飛到了更遠的地方。
直到到站鈴響。
“起來了,到學校了?!?/span>
早就預料到的情況。
一動不動。
“真是......”
長嘆一聲。
和以往一樣,拽著姬知秋的手,任她把頭放在書包肩帶上,護送到班級門口。
“我還想睡......”
“開學典禮和老師介紹發(fā)言的時候再睡,反正講的東西也沒用?!?/span>
姬識夏把飯盒塞進了姬知秋背后的包袋里。
“早飯記得吃,打開包就看見了,我開課的時間比之前早半個鐘,先走了?!?/span>
只有看著姬知秋進了教室,坐上了座位,姬識夏才能放心回自己的教室。
和預想的一樣,同班同學已經開始三三兩兩地入座。
畢竟已經是最后一學期了。
打開書包之后,最上面的東西就是飯盒,下面墊著的是昨晚的筆記本。
不祥的預感在腦海里一閃而過。
完蛋......
一本書都沒帶。